狗日的2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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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就要过去了,我不怀念它。

23年前,中国诞生了第一部真正意义上的贺岁片《甲方乙方》。在片中,葛优说:那天我们都喝醉了,也都哭了,互相说了许多肝胆相照的话,真是难忘的一夜。末了他伤感地说——

站在2020年的末梢,我望着明晃晃的阳光沉思了很久,没想出有什么值得怀念它的地方。它青面獠牙,长得跟幽灵似的,把我们囚禁了366天。我们未来的岁月,还会被它继续囚禁。

我即将在键盘上敲下的文字,写给这一年的武汉,写给全世界180万死于非命的人,80000000个病者,以及,无数在这一年挣扎生存的人。

01

关于疫情,好像没太多可说的了。

起初是武汉二氧化硫浓度很高,然后是意大利、美国直至世界各地,二氧化硫浓度都很高。

起初是歧视武汉人湖北人,后来轮到上海广州北京黑龙江新疆,挨个彼此歧视过去。

国家和国家之间也互相歧视,动不动就断航、拒发签证。

约翰逊中招,川普中招,马克龙中招,五大常任理事国有三国元首成为新冠病人。

可是我们都渐渐麻木了。疫情初始,我紧张地关注着世界感染人数突破100万,500万,800万,后来就渐渐不去关注了。不关注,并非无所谓,而是听天由命。

仔细回想了一下我今生经历过的46年,1975——1979年的红色高棉大屠杀死亡上百万,如果以传言中最高的三百万计算,平摊到五年里是几十万,1994年卢旺达种族大屠杀死亡人口大概107万,它们的烈度都不如新冠。新冠是我们此生目睹的刀口最深的杀戮。

如果时光能够倒流,没有一个地球人愿意回到2020。

02

这场疫情深刻地改变了我们的生活,改变了世界。

它让我们彼此警惕,彼此疏远。

今年的二三月,我都将两个娃儿关在家里,自己除了买菜之外也基本不出门,朋友们的饭局邀约一律婉拒。走在路上,对面有人过来,我一定闪到几米开外。有次在菜市,一个不戴口罩的大妈咋咋呼呼挤到我身边挑选菜,我触电般躲到一边。那几个月里,我和别人的距离从来都在两米之外。甚至,见到熟人也只是点头致意,再也不握手。

看起来很神经过敏。但我知道气溶胶,知道武汉许多闭门不出的人都感染了,这个传播路径至今都没弄清楚。我每天和俩娃朝夕相处,我经受不起灾难性的后果,武汉那一幕的刺激太深了。

偶有的几次放风里,3岁的流氓猴每次出门前,都要焦急地唤我给他戴口罩,否则拒绝出门,这已经形成了他的条件反射。直到现在,他一进地铁站,就会找我要口罩。

2020年的一粒病毒,落在这代10后的童年记忆里,就是一片巨大的阴影。

03

不曾见诸媒体报道的大规模死亡事件是:今年跳楼自杀的中小学生特别多。

我曾看到了一份各地自杀学生的数据,非常骇人。因为没有官方发布,所以我不敢擅自传谣,但我认为它似有一定可信度,那段时间确实三天两头传来各种类似消息。

某地甚至紧急取消了夏天的期末考,据说就是因为有学生考前自杀。

为什么寻短见的孩子特别多?我猜测,是家长们遭遇了巨大的生存压力,或失业或减薪,或项目夭折创业失败,本来就满心沮丧,再看到孩子不如人意的分数,难免歇斯底里地暴吼甚至胖揍。

而那些可怜的孩子,本来就对满街口罩的瘟疫时代深怀恐惧,幼小的他们何曾经历过这样的人世惊惶,加上父母的金刚怒目,于是,他们不想活了。

寻常岁月里的一顿寻常板子,落在2020的孩子身上,可能就是一条命。

流氓兔的成绩,上半年也出现了下滑,学习上变得懒散。作为一个严厉的父亲,我很多次努力克制住打他屁股的念头,每一次想给他上满清十大酷刑时,我脑壳里就会浮现出那些数据,然后就想:在这样的年头,难道不是活下去比什么都重要么?于是,我就变成了一个宽容的父亲。

我每年都会带孩子去看海,因为疫情,今年例外。但我整天搜索各种旅游景点,带他们去田汉艺术小镇钓龙虾,去江西明月山看悠悠白云,在森林溪涧里捞鱼。

夏天时,兔妈上班前看到我们父子仨又要整装待发准备出去浪,忍不住说:你们这阵子已经把长沙所有公园都逛遍了,怎么还没够啊?我回答道:

“我不是出去浪,我是去抚平两个崽的童年创伤。”

04

中年人的心理创伤,其实更大。

早在今年年初,我的朋友们就开始各种储备,有储备一万斤稻谷的,有储备桐油发电机的,有储备牛肉罐头压缩饼干的。

我知道,许多人对此会露出轻蔑的微笑。他们笃信岁月静好,不相信任何灾难。

但是,半年后,各地政府也纷纷出台了居民应急物资储备细则,提醒公众囤粮囤水囤药。我那些朋友们,只不过动作提前了半年。如果岁月平安,你囤的物资全都用不上,但一旦碰上大灾,先死的一定是那些岁月静好的死忠粉。

今年汛情最危急的时候,我就凭借当年在水电站工作的知识储备,计算在某种极端情况下,洪水的流速、淹没的水位、逃生的时间窗口。我还制作了一套紧急预案,发给兔妈,叫她背熟。

所幸一切平安。

几个月前,战云浓重,好多城市已经开始防空演习,我对此已经无能为力,连预案都懒得写了。我兴许跑得过洪水,但实在没办法跑得过导弹。不过我还是留意了一下附近防空洞的坐标诸元。

好在气氛逐渐祥和,战争只是瞄了我们一眼,又转身离去了。

前天看了一个真实故事,被深深感动。1989年,匈牙利准备开放通往西欧的边境,无数东德人都想借道匈牙利投奔自由世界。一个东柏林的父亲闻讯后,每天深夜都抱着30公斤木材在树林里狂奔,锻炼自己的体力,为的是那一刻来临时,突破东德和匈牙利的国境线。为什么要抱薪30公斤?因为这是他儿子的体重。

这个父亲叫鲁克斯。

我也曾在脑海里演练过许多次灾难来临时的逃跑姿势——兔妈牵着流氓兔跑,我背着水和干粮抱着流氓猴跑。今年以来,我的车始终保持油箱满格状态。

并不是自己怕死。我没那么热爱生命,甚至时常还会涌起一点厌世感,觉得了无生趣。我只是时刻记得自己是两个孩子的父亲,无论瘟疫饥荒,无论战火洪灾,我得护卫着幼小的孩子,让他们好好的。

但愿这些逃命的姿势和秘籍,永远都用不上。

05

这一年的生存艰难,即便到我们垂暮时,都不会忘记。

疫情一来,我住的小区旁边,几乎所有的餐馆都倒闭了。菜店、地产中介、服装店,一个接一个倒闭。

看过一个数据,在某个一线城市,负责员工工资和社保的公司账户,停止了资金进出的达到两位数。什么意思?可以品品。

上海一个女税务官去卖淫养家,换在以往就是个八卦笑话,但今年的这桩新闻,谁都笑不出来。

一周前,在长沙的湘府大桥,一个31岁男子忽然把车停下,越过护栏跳下湘江,扔下妻儿和父母,扔下如山的房贷。

他妻子说:他前不久被领导当众训斥。但我总觉得没那么简单,背后一定还有不为人知的隐秘的苦楚,他也许刚接到了某个电话,也许听到了一段触景生情的车载音乐,然后觉得人间真TM不值得。寻死,往往是一念之间的事。

在这则新闻后的留言,更是触目惊心。许多人都在述说自己在2020年的凄凉。我都不忍心复制上来。

有几个北京顺义人,如果不是因为染上新冠而被公布了行动轨迹,没有人会知道他们生存的艰难:甲男,34岁,每天往返50公里去海淀上班,晚上复习考研,除此之外的时间,全在买菜带娃;乙女,32岁,白天上班,每天晚上10点到凌晨2点在顺丰中转场兼职;丙男,40岁,网约车司机,每天从清晨6点不间断地工作到晚上11点,时长17小时。

这都还是有工作有收入的人。想想那些颗粒无收的人,怎么过这年关。

当我写着这篇公号时,又看到北京左安门桥上,有一个男子朝着车流飞跃下去。他也死了。

06

有数据显示,今年中国人的抑郁指数大幅升高。

陷入抑郁的主要是中青年。反而是老年人抗压能力高得多,像我的父辈,刚出生就是抗战,刚长大就碰上三年饥荒,比这困苦得多的年月都经历过,所以他们不会抑郁。

那么,是我们退化了、变脆弱了吗?其实不是。抑郁和物质关联不大,它更多是源自内心的痛苦指数。我们这几代,侥幸过了40年的平顺日子,自打出生起就不知经济萧条为何物,所以倍感艰难。

所以,自我心理抚慰至关重要。

反正我每次厌世时,就会切换频道,去回想童年时饿得偷家里白糖吃,回想父辈和祖辈在烽火连天里逃难,在饥荒灾年里吃糠吃观音土。通读历史最大的好处,是你会明白自己当下的处境,放在时光的长河里,究竟算惨还是不惨。

阿Q精神其实是很重要的生存之术。它让你不会脆断。

大人和小孩都需要减压。尤其是望子成龙的父母,不要再拿着棍棒往死里逼孩子,就算他们上了清华北大又如何?无非是去考余杭区街道办公务员时多占些优势而已。孩子的命运,其实是由他的八字和时运决定的,我们的督促和管束,本质上没那么重要,只是摆个POSE显示我们没失职而已。

投胎的时间地点很关键。我当年被母校强行分配去偏僻荒凉但收入丰厚的水电站,尚且怨怼了多年,而今年,874万刚毕业就失业的大军,比我不知惨多少倍。

当95后碰上2020,那真叫运交华盖。不由想起那句著名的话:“除了个人的奋斗,也要看历史的进程。”

总之,不要把孩子逼到天台上。

更不要把自己逼到天台上。

如果你想轻生,请在动手前拿出纸笔,罗列出你的父母和妻儿在你自戕后遭遇的种种困境和惨痛,想象一下这种灭顶之灾,然后再决定死还是不死。

人终究还是要想开点。

江西新余的两名男子就做得不错。他们爬到酒店楼上准备携手跳楼,消防在楼下吼:这是谁的车?快挪开,别妨碍我们铺安全气垫。车恰好是他们的,然后他们就乖乖下来挪车了。

07

这场疫情撕裂了世界。

口水战从年头持续到年尾。国家和国家在吵架,资本和权力在吵架,人民和人民在吵架。

疫情最严重时,原本安静的小区经常深夜传来醉汉的咆哮、女人的哭骂,以及,孩子被揍的惨叫声。每个人都成了火药桶。

最令我伤感的是,自由派知识分子也急遽分裂,挺川和反川的各种笔战,乱成一团。即便是价值观如此趋同的人群,都已经很难取得共识了。

我在朋友圈里看到了两种截然不同的信息:挺川派转的是自媒体消息,反川派转的是传统媒体消息。看起来都像真的,但我不知道哪个是真的。作为一个前媒体人,我第一次丧失了对新闻的判断能力,特别沮丧。

裂变还发生于男人和女人之间。年末,关于杨笠的脱口秀,男人和女人们又吵得天翻地覆。我有些哑然失笑,在庚子年里吵这个,就像大地震来了,男生和女生不是忙着逃命,而是继续在教室里斗嘴,太可爱了。

男人该不该被嘲讽?该。我抨击和嘲讽的男性至少比我抨击的女性多几十倍,因为世间大多数操蛋事都是男性干出的,更何况她已经算温和了。我不觉得她说的有多出格,但在技术上可以改善一下,比如在“男人”之前加一个“许多”,这样在逻辑上就完美了,又比如不要上来就空泛地下定论说“男人如何如何”,你得先把案例和段子抖够了再作出这个结论,那就水到渠成了。当然,你若举报她就太可笑可耻了,难道你上辈子是当卧底的?

近年来中国的性别对立日益尖锐。据说疫情之后,各地民政局一开门,来离婚的人暴增。我一直以为在这场浩劫面前,大多数夫妻都会结成命运共同体,一起抵御灾害,没想到却是这种局势。

但也惟有慨叹一声而已,自己的鞋合不合脚只有自己知道。每个家庭的崩塌都有其缘由,我没资格评论别人的婚姻。

也许,2020,注定是分道扬镳的一年。

08

2020,对许多行业意味着灭顶之灾。

最惨的是第三产业,从旅游、酒吧、餐饮到影院、演出,只要是需要人群聚集的行业全都仆街。我今年花在旅游、上馆子、看电影的支出大幅锐减,连理发都让兔妈操刀,因为不愿出去和别人密切接触。

前几天带流氓兔去一个著名的课外培训机构参加能力测试,我一看教室里黑压压一片学生和家长,心里一沉,倘若疫情反扑,上课会有风险。后来给流氓兔改报了线上课堂,那老师不仅要讲知识点,还要穿插段子、唱歌,甚至戴上面具大变活人,我能看出他的疲惫和忧伤。在线教育的获客成本已经越来越高,几乎吞没了利润,谁都不容易呵。

第一产业也不容易,年初各种虫灾,年中各省洪涝,不知道对粮食产量的影响有多大。世界粮农组织早就发布了全球2021年的饥荒预警,不过只要中国不像60年代初那样大规模调粮支援亚非拉,我觉得倒也饿不死人。

第二产业年初哀鸿遍野,除了卖口罩的就几乎没谁能挣钱,当然也有极少数例外,据说有一家外贸企业严重亏损之下急中生智,改为生产棺材向美国出口,才扭亏为盈。

前不久许多省市缺电,我的第一感是火电厂煤炭储备不足,后来看到一份行业分析报告,惊奇地发现其中一个原因居然是因为工业产能强劲复苏。但这次复苏主要是因为世界各国的产能因疫情收到影响,订单转向中国。这样的小阳春能持续多久,天知道。

世界经济正处于萧条期,什么时候才能重新勃兴?这要看疫苗的研发和接种进程。目前美国辉瑞的mRNA的有效率据说达95%,全球第一,以前它生产的伟哥拯救过床上的雄性人类,现在要靠它拯救病床上的全人类。

09

今年去世的名人特别多,我们耳熟能详的包括科比、赵忠祥、谢园、肖恩康纳利、马拉多纳、何鸿燊等等。临近岁末,皮尔卡丹也加入了这个名单。

每一桩死亡后面,都有许多凄凉故事。

两个月前,我发了一篇公号《他功勋卓著,却终究成了这尘世的孤臣孽子》,由此认识了高丰文的女儿高萍。她和我聊了许多往事,比如当年球迷寄给高丰文的刀片和绳索,还一直放在她家的抽屉里,比如1989年国足兵败狮城,正在日本留学的她打国际长途到新加坡安慰父亲,打工一个月的收入都花在电话费上了。

年迈的高丰文有老年人基础病,今年几次想住院,都因为疫情原因被医院拒收,最后好不容易住进沈阳国际医院,但已经耽误了治疗。

他并非死于新冠,但却因新冠而死。

悲剧的是,他最疼爱的女儿高萍,因为定居东京,在严苛的出入境疫情防控之下,根本没法回来见他最后一面。她只能泪流满面地在网上看追悼会直播,看父亲今生给她写的最后一封信。

那是十多年前高萍回国时,高丰文留的便条。从未被球场上的失利、球场外的辱骂击垮的硬汉高丰文,其实是个温暖慈祥的父亲。见字如面,这于高萍而言,便是遗言了。

想起年初的武汉,那个追着母亲灵车哭得撕心裂肺的女孩,她母亲也是住院无门,她终究也没能见到母亲的最后一面。2020年如此冰冷,如此凄凉。

高萍惟一能做的,是来到东京国立竞技场前凭吊。1987年10月26日,高丰文率国足在这个体育场击败日本队,历史性首次挺进奥运会。今年10月27日去世的高丰文,在回光返照时,应该会想起那个日子。

当年的旧场馆已经推倒重建,这里新建的是东京奥运会主会场,但疫情严峻,开幕式遥遥无期。

高萍/摄

高萍给老父亲献上了一束花,和那本著名的《只差一步到罗马》,算是致遍地新坟的2020,致贾秀全柳海光张惠康们的青春,致父亲这悲怆而愤懑的一生。

从今往后,四海无人对夕阳。

10

我知道这篇文章该收尾了,别写太长。不知为何,眼泪忽然流了出来。

狗日的2020,狗日的庚子年。

天下生灵何辜,要遭这样的孽。

最近雾霾严重,我的咽喉发炎,连说话都艰难。疼痛,而不能言,便是此时的心境。

2020的最后一缕阳光正在天空游荡,暮色将至,不知道明年是晴川还是暴风雪。

许多人永远都回不来了。他们都葬在了2020。

傅雷之子、著名钢琴家傅聪,刚刚在英国倒在了新冠病毒之下。在荒唐年月里,他和另一位著名音乐家马思聪先后逃亡海外,当时被视为中国音乐界的两大叛徒。然而他的死竟被骂上了热搜,无数冷血的爱国青年正隔空鞭尸。傅聪和马思聪从未对不起这个国家,是这个国家对不起他们,若换了你,家破人亡,随时会被专政铁拳砸成肉泥,你逃还是不逃?

而现在,我们已经无处可逃。海外的疫情更严重。

2020年里,我们都是困兽。

年初时,一个抱着吉他吟唱的老男人感动过许多人。他叫三哥,四川人。一位著名导演在朋友圈说,他每次看这个视频都会落泪。

年初,我们回南宁过年。大年初一,兔妈的姨父去世,初二,她的姑姑去世。那段时间,手机里全是武汉的各种悲惨视频,没想到亲人们也一个接一个离去。

年尾,我14年前结婚时的伴郎也病故了。当年,我的同龄人中已经没有能当伴郎的了,于是在兔妈的中学同学里请了他,2006年的朔冬里,他陪我在酒店迎宾,陪我一桌桌敬酒过去,每逢有来宾灌酒,他总替我一饮而尽。

伴郎总是笑嘻嘻喊我原哥,每次都和我聊我的专栏,是铁杆读者。但他再也读不到我的这篇文字了。愿他往生极乐,愿他幼小的孩子平安长大。

也愿武汉之殇中,那些遭遇灭门之灾、已经没有一个直系血亲的孤儿们,能够平平安安长大。尘世很苦,希望他们能碰见光,碰见爱。

年初写过一篇《那年的万箭穿心,那年的旷世悲凉》,里边提到了一首歌,但我没说是谁唱的,也没放视频。

在2020年的最后一缕晚霞里,让我们重温这首歌。任素汐的哀戚,也是我们的寒凉。

特别不想在此刻说虚头巴脑的新年祝福,描摹连自己都不信的光明前景。不是说要牢记历史么,那么,就记住暴戾的2020年吧,它就是21世纪最重要的一段人类史。

他们凉了,他们远了,他们化灰了。剩下我们,竖起衣领戴好口罩,继续当卡尔维诺笔下的寒冬夜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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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原 作家、编剧、前媒体人,著有《丧家犬也有乡愁》、《领先处男半目》、《丢下宝钏走西凉》流氓三部曲。商务合作–微信/qq/邮箱:295865639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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