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崽青蛙”在上海被驱赶：他们做错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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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城管让小贩脱下玩偶衣服。视频截图。

文 | 和光

行走在全国各地大街上的“卖崽青蛙”已经红了很久了，呆萌、可爱、能整活，深受路人的喜爱，不过这两天在上海却撞到了“枪口”上。

近日，上海街头一只“卖崽青蛙”被城管拦截，还无奈当场褪去了“蛙皮”，相关视频在网上热传。上海市城管执法局局长徐志虎在上海一档节目《民生一网通》中回应，“卖崽青蛙”实际还是在兜售玩具，违反了相关法律规定，不过对于“卖崽蛙”这样的情况，一般还是会采取审慎监管、柔性执法。

对于上海城管执法局局长“柔性执法”的说辞，不少网友并不买账。一方面是因为视频里喝令小商贩的城管执法者语气相当严厉。

被要求脱掉青蛙服、收起微信支付宝的小商贩，看起来非常落寞，这引发了人们的同情心。

一段时间以来，“卖崽青蛙”在各地俨然已经成为网红。据一些媒体的观察，“卖崽青蛙”不同于传统意义上卖气球的小商贩，其中更多是一些年轻人。

比如在二手平台，很多卖青蛙人偶服的有宝妈、有大学生，还有试图兼职的上班族。他们中的一些人在街头上卖气球的同时，也会和短视频相结合，这种线上线下的连动，再加上青蛙玩偶实在太过蠢萌，让观众看到了很多有趣的视频，就连被城管追赶跑过人行横道，画面也显得狼狈又诙谐。

在某视频平台有个来自黑龙江的“青蛙”小贩，一直在记录自己走街串巷的日常。他同样被城管驱赶过，但是也有城管会停下执法车，暖心地问候他热不热，让他加油。这些画面让他们人气大增。

就在今年1月份， 一个“青蛙”人偶小贩在柳州某夜市出入口卖小气球，执法人员以违规摆摊为由，拟暂扣他的气球，引发争执。现场有许多路人帮忙跟城管说情，这段对峙的视频也走红网络。

对此，当地城管在回应中直言，不能因为“青蛙”玩偶比较可爱，比较萌，就对违规行为视而不见。

但很多人觉得这些小商贩连摊位都没有，也不影响市场秩序，穿成这样走街串巷，带给大家开心和快乐，城管管他们干吗？哪怕上海方面说是“柔性执法”，很多人也并不买账，而是发出了追问：这需要执法吗？

城管部门称执法是有法律依据的。按照相关法条的解释，前面提到的柳州认为“青蛙”小贩属占道经营；上海城管执法局局长解释说，个人和单位禁止擅自在公共场所设摊经营、兜售物品，这有一定的道理。

但不管是线上网友的留言，还是线下路人的反应，都显示，很多人的态度和官方在这个问题上并不同频。

对于民众的呼声，官方也有必要反思，在制度的刚性之外，要多一些人性化考量。从已经曝光的视频来看，各地城管目前对“青蛙”小贩的执法，确实也倾向柔性执法，多以教育、警告为主，并没有酿成比较有争议的执法纠纷。

但是网友们还是更希望有关部门能给这类小贩多一点空间，比如只要不影响公共秩序，能不驱赶就不驱赶；或者从政策上多一点支持，化堵为疏。

上海和柳州城管执法者都提到了，不是不让他们卖气球，而是希望这些小商贩去划定的市场摆摊。乍看起来，这无疑是两全的解决方法，但现实可能是另一回事。

有小商贩反映，摆摊收入微薄，很难负担价格不低的摊位费。前几天还有上海市民给领导信箱写信反映，其所在的区迟迟没有划定摆摊的范围，导致自己在摆摊时被城管罚款，三轮车也被没收。

如果不是为了生存，如果有更好的选择，谁愿意为了几十元，穿着又厚又闷的青蛙服，冒着被城管驱赶的风险，满大街地跑呢？

像“卖崽青蛙”这种新业态，经营者不用车、不用摊，走街串巷、随走随卖，对公共秩序几乎没有影响的话，地方是不是可以多包容？维护公共环境固然重要，但是也别因为制度的刚性忽视了执法的温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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