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阿莫迪文章的一些反馈和点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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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阿莫迪文章的一些反馈和点评

作者：咸纵隍

2018年8月18日的新语丝发布了阿莫迪的一篇长文《大学官僚体制下目睹的形形色色的垃圾砖家》，不点名地批评四川大学艺术学院前院长某某某的一些缺点错误。2018年8月27日新语丝更新后，未见有与这篇文章有关的后续文章（包括继续披露的和反批评的）。鉴于文章所披露的事情在大学文科双肩挑中层干部中很有普遍性和代表性，也因为笔者也是四川大学的文科教授（而且与他同是人文科学的教授。有学者把文科中的经、管、法、商、体、国际关系等归为社会科学，把文、史、哲、教、外、艺、马等归为人文科学），学术地位与某某某类似，年龄辈分也接近，知道这个人（他不一定知道我）。故在实行全面严格工分制的形势下，在既不能得名（不便署真名）也不能得利的情况下，仍然挤出时间写这篇文章。其目的是为了促进风气好转，搞好工作，推进高等文科教育，建设好双一流大学。

一

关于院长给一百多的艺院研究生讲必修课，老是缺课，实际上只讲了应该讲的1/3的问题。其他文科院长也或多或少存在类似的问题。某院长如此做的确错误。你太忙就不讲这门课，或换别的教师教授讲嘛。你也不是必须要挣这个工分，拿这份课时津贴。学校对院长考核并不强调给研究生讲课这一条。你家两口子都是正处级、博导，只有一个千金。经济比较富裕。如果要讲课，挣这份人气，就应该讲好，尽量不缺课，缺课节数应力争控制在10%以内。我们这些单肩挑的教授基本不缺课，也不迟到早退（偶有因开学术会议而耽搁。一般一门课一学期仅限一次）。就同学来说，如果你们气不过，是可以给学校写信的。用计算机打印是查不出谁写的。主管副校长副书记会做适当的批示。信自然要退回学院解决。但校领导也会对院长委婉地批评。院长见了校领导的批示会收敛一点，改正一点，情况会好一点。

讲课就认真讲课。吹牛聊天的时间，与学术有关的应控制5%范围内，与学术无关的更应控制在5%范围内。二者相加不宜超过10%。关于对课程论文试卷不阅卷不打分一律给80分的问题，这在文科院长中也不同程度地存在。百余文科研究生的试卷课程论文，一般的要求是5000-1万字。那就有近百万字的阅读量、批改量、评判量。大概得花整整四五天的时间。我们单肩挑的都要认真批阅，打分要打出个优秀（90以上）、良好（80以上）、中等（70以上）、及格（60以上）、不及格（60以下）。对不及格的（比如太短、文章不合课程要求、抄得太多等）要打回去重做重交重新阅卷。这意味着又要增加工作量。双肩挑干部能够如此做更好，实在没时间，那至少也应该自己先阅好几份，把成绩打出来。然后请自己的博士生帮阅，以自己阅的为标杆。遇到特殊情况再汇报和商量，比如有不及格的和九十几分的。该院长现在不是官不当院长了，再没有理由缺课和不阅卷了。希望他能向广大单肩挑的教授看齐（因为自己已是单肩挑了），放下官员的心态和思维习惯，回归平民。

关于对自己指导的研究生不负责不怎么指导的问题，这在双肩挑中层干部中有普遍性。大概说的是硕士生吧。我们平头导师除了平时的讲课和指导，至少要看三份他们的硕士论文文件。一份是开题报告或大纲，一两千字，并要仔细搜，以免选题重复。二要仔细看论文初稿，文科一般5万字。提出详细修改意见。第三次看其修改稿，提出新意见。一般也就可以了。某院长现在不是院长了，所以希望他在今后的指导工作中负起责任来。

二

关于吹嘘自己女儿的问题。我们这辈教授都只有一个儿子或女儿，如果有出息免不了要吹一吹。他女儿高考考上了川大外语学院本科，的确很不错。因为这是二一一大学、九八五大学、双一流大学、A类大学的本科，全国只有39所（985大学）。本科毕业后能免试保送北京大学读研、读博，更不错，可以吹一吹。将来毕业了就争取成为一个翻译家或外交官。问题的关键在于她读研读博不再是外语专业了（假如说是英语专业），而是外国美术史专业、中国古代美术史专业。变成她爸擅长的专业和方向了（她爸就擅长中国美术史）。这就不必吹了。因为一吹别人就自然会怀疑你开后门。因为你跨学科读研读博的跨度太大；也因为从就业找工作的角度来说，外语专业的博士（假如是英语专业）比中国古代美术史的博士，更容易找到好单位好工作好岗位。人们难以理解你为何跨专业。所以这就叫弄巧成拙。

三

关于讨好院士校长当书法博导招书法博士生的一事，的确不妥。第一，中国书法专业最多招个硕士生就够了，怎么能招博士生呢。这次外贸摩擦显示我们的芯片科技和工业还受制于人。何不把书法博士生的指标划给学习和研制芯片的博士点和博导呢。第二，就算勉强毕业授位了怎么就业分配找工作。目前书法已完全退出应用领域，成为供爱好者欣赏的纯艺术。以前残留的应用领域已被计算机等机器取代，比如出博士论文答辩的海报，出某人去世的讣告，出横幅，等等。因此在大家的抵制下，书法博士生招了两届没招到也就草草收场了。至于那个中学教师书法家读了硕就留院任教现在已是教授、博导了。这里面虽有开后门的因素，但我觉得还是应该主要看他的教学、科研、创作工作和成绩怎样。如果特别突出还是可以评上的。

关于编导等门类的招生成为其利用公共资源做私人人情的工具问题。先要说明一下。编导不是编剧。编剧管写剧本，包括电影、电视剧、话剧、京剧、川剧等。那是剧作家、文学家，是由中文系培养的。编导就是导演，包括电影、电视剧的导演，话剧、京剧、川剧的导演，一台文艺晚会的导演，大型文艺会演的导演，等等。艺术学院的几乎所有专业，都需要学生有天生条件或从小修炼。比如表演，学生必须长得俊，个子不矮；唱歌，必须嗓子好，不丑；跳舞，必须俊俏，身材好，且从几岁就要开始练；器乐，小学阶段就要开始练；作曲和指挥，必须有音乐细胞；美术绘画等，从小就要开始画；戏剧，类似唱歌跳舞，等等。惟有编导，不需要什么细胞、先天条件，也不需要从小练。只要有点文化、有点爱好、不是太笨都可以搞。那位所谓天才少年作家韩寒现在不是也当编导了吗。由于这个专业的特性，就为一些人拉关系走后门提供了可能和机会。很难防止，只能靠当官的自觉。

四

文章谈到该院长是学油画出身的。我们认为，不管是什么画种，画人物画肖像最能考验一个画家。是否画得像，所谓形似——这是最基本的；更进一步的便是神似，即要画得传神。著名画作画家都是如此。比如罗中立的《父亲》、沈尧伊的连环画《地球的红飘带》（黑白版画）；尤劲东的连环画《人到中年》（黑白、彩色、各画种都有），令人十分敬佩和喜爱。2016年12月，该院长也在成都市办了一场题为“心象天放”的画展。院士校长也去捧了场。可展出的九十余幅油画作品，都是自然风景、乡村风景、城市风景以及静物。几乎没有人物和人物肖像。所以观众无从判断他是画得好、中等或一般。建议院长退下来后也能拿出我们前面举的那些杰作出来。让大家也开开眼，服服气。

关于双一流学科群建设的首席科学家和学术院长问题。双一流建设是个刚刚拿下开始的重大工程。所以让刚退下来的院长副校长副校书记当当首席科学家也无妨，发挥他们的热量。但学术院长就不应该设置了，制度设计就有问题了。矛盾在于是院长领导学术院长还是相反；是否院长不管学术，学术院长专管学术。可川大的院长都是专业专家，都是博士博导，都要管学术。院书记有一半是专家，要搞学术；有一般是专职政工干部出身，不搞学术，也一般不评教授。临到退休评一个教学管理研究员。因为那样作就架床叠屋，相互掣肘扯皮，干扰院长的工作。在广大干部教师的抵制下，目前川大的三十多个学院有1/3设置了学术院长，多数没设。希望学校能早日取消这个怪胎。

关于他个子不高穿增高鞋的问题。我以为如果他没有嘲笑过别人的生理缺点，比如丑、矮等，穿增高鞋也无妨。这是个人的生活习惯和自由。

对阿莫迪的文章我的点评和反馈就到这里。欢迎高教界的师生结合自己遇到的情况继续讨论。

(XYS201809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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