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建章：别急着把“翻墙”定性为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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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一则名为《汉滨一男子使用“翻墙”软件非法进行国际联网被查处》的新闻在网上引起热议。《环球时报》总编辑胡锡进对此的观点是：“反对这一处罚，也反对对‘翻墙’了解信息做出‘违法’的定性。”应当说，胡总编的这番言论还是很务实的。事实上，包括胡总编在内，中国有很多官媒人士都在海外开设了推特账号，那么这一点又是如何实现的呢？相信人们会有各自的判断。而我们认为，解决问题的关键在于，应当在尽力保障规范化的前提下，进一步放开民间正常的国际信息交流。

我们之前曾多次论述，在互联网时代，信息交流可能是各种交流中最重要的一项，因为这会直接促进商品和人员的交流。实际上，中国经济近年来之所以能长期保持强势，与充分享受互联网红利不无关系。正是依靠互联网技术带来的信息交流方式的革新，14亿人口在统一领导下形成了更多有效的内部交流，从快速而廉价的包邮服务，到领先于全球的移动支付，为中国迅速打造出令他国无比羡慕的市场规模。

国际信息交流给中国带来的益处显而易见，也正因为如此，美国政府近年来试图以各种方式封锁中国科技创新，千方百计劝诫美国（甚至全球）的企业和大学对中国实行封锁，其中也包括针对国际信息交流的封锁。可见，不能畅通地对接全球的资源对整个中国高科技产业是致命的。所以中国的对策，就应该是充分对接全球网络，确保信息交流的畅通，以对抗美国的封锁。

如果不能突破美国的信息封锁，会给中国社会发展带来一系列弊端。比如在信息封锁的背景下，国内的学者如果要做世界范围的调研，会难以获得国外的数据和研究成果，最终影响到科技创新的成果。又比如，如果中国的文创工作者远离全球的主流社交网络，就不能紧跟世界文化的潮流和时尚，也就难以创造出全球消费者喜欢的文化产品。除此之外，一旦国际信息交流受阻，那么无论在吸引国际人才、促进商品贸易还是争取入境旅游方面，都可能造成很多额外的困难。

尤为一提的是，以往一提到“翻墙”，人们往往担心中国网民遭遇境外各类有害信息的袭扰。然而从今年抗击疫情过程中形成的国内舆论动态来看，其实很多中国网民都很希望在国际互联网上为祖国发声，渴望正面宣传中国在抗击疫情过程中所取得的成果和经验，并且用亲身经历去反驳那些来自境外的无端污蔑。由此可见，如果能够拥有更加畅通的国际信息交流环境，那么这应当能成为中国在国际舆论环境中塑造正面形象的历史性契机。

以往，中国的整体形象还有软实力，曾经成为影响高端商品出口和创新型人才引进的重要因素。西方主流媒体时不时刊登关于中国的负面报道，有些完全是夸大甚至不符合事实的。我们对此最好的应对办法，就是有理有据的反驳。这种反驳不仅可以来自官方，同样也可以出自民间。中国的普通民众尤其是年轻人，不仅英文好而且普遍具备国际视野。经常出国的他们，回国后往往更能理解中国共产党领导下的祖国所取得的巨大成就。来自这些中国普通民众的声音，可以有力回应西方媒体对中国的负面报道。随着这些最有说服力的声音越来越多，西方的普通民众甚至西方媒体对于中国的偏见也会逐步得到消除。由此可见，进一步加强网络开放，可以体现我们的自信心。哪怕有少数负面的声音会流进来，但是一定会有更多的正面的声音流出去。

但目前在国外互联网平台上上，来自中国的声音还是太少了，很多不实或者过时的负面报道，要等待漫长时间才能得到纠正。所以，我们应该鼓励更多的正面声音出现在国外网络媒体上。这种声音不只包括时政，还可以是各种角度各种版本的中国故事。比如像李子柒那样的视频作品，可以提升中国的整体形象。反之，如果在国际主流互联网上缺失中国声音，就会妨碍我们提升国际形象。我们相信，随着中国国力和生活水平的继续提升，中国人未来对中国的文化和制度将更具自信心，也会更理性对待西方社会的很多偏见，中国人尤其是年轻人有能力向世界正面传播中国的故事和文化。

除了要让更多的中国信息被世界看到之外，中国也需要更多获取来自世界各地的信息。尤其当疫情已成为全人类共同敌人的背景下，各国之间更需要在科研、经济等领域展开全方位合作，而信息交流则有可能成为一切合作的基础。比如在疫情防控的问题上，中国曾经取得过宝贵的经验，并且及时对外进行交流与传授。而目前海外的确诊人数已经达到中国的几十倍，对于病毒的最新变化以及防治措施，海外已经出现了更多值得研究的样本。那么在这个阶段，中国的科研人员格外需要能够及时访问国际互联网上与此有关的内容，好为未来的防治工作进行未雨绸缪的安排。特效药和疫苗也许是确保人类最终战胜疫情的关键所在，而在药物研制方面，中国和世界各国同样处于相互需要的状态，唯有更多科研信息在毫无障碍的情况下实现国际交流，才能更早迎来胜利时刻的到来。

所以，我们既需要基于维护国家安全、防止造谣传谣等目的对网络信息进行严格管理，同样也需要适当开放国际非政治内容尤其是教育和科研内容的网络管理。在加强国际信息交流的具体措施方面，我们有如下一些建议：

1. 对于外国游客，可考虑大幅度降低国际漫游费和并且提供一个国际WIFI通道，外国游客实名注册后可以用海外手机WIFI上网。

2. 对于网页形式的国际互联网媒体，考虑适度开放科研和教育等非政治内容和关键字搜索。

3. 在允许访问各类国际互联网社交媒体的同时，考虑要求中国用户实名注册且在国内备案，其言行不得违反中国现行法律制度的规定。

当然，具体的管理和技术方案还有很多工作要做。不过总的来说，以中国目前所拥有的强大的技术能力而言，应该能够构建起更智能也更具有管理效率的互联网环境。既在最大限度上屏蔽各类不良、虚假和违法的信息，同时又能满足大多数普通人对外正常交流的需要。在这样的环境中，就会把对外交流不畅的代价降到最小。

最后还是要强调，中国经济的最大优势是超大规模和开放网络，超大规模就是中国世界第一的人口和人才规模，开放网络就是中国商品对接全球的能力。这种超大规模的开放网络成就了世界第一的制造业，未来还可能成就世界第一的文旅产业和创新产业。要维持这种超大规模的开放网络，我们就需要提高生育率来稳定人口规模，并保持国际信息交流的适度通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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