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葡萄:挣扎在底层的姑娘,所有的遐想被掐灭在萌芽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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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图摄影:吉它木影

但人生在世,若只为了得到而选择付出,岂不是太狭隘了吗?

献给挣扎在底层的姑娘

文/ 小葡萄

去医院看病的路上,车里放着音乐。“命运多舛/痴迷/淡然/挥别了青春/数不尽的车站/甘于平凡却不甘平凡的腐烂”,这几句歌词滑过耳畔,“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趁着还有比较清晰的记忆,写一写晓莲的故事吧。希望她走过的路,流过的泪,唱过的歌不会淹没在这茫茫人海。

晓莲今年三十三岁了,生育了三个孩子,第一个孩子生下来就有病,活了三年九个月,没了。还有一儿一女,几乎是以命相博得来的。可以给相爱的丈夫养育两个像他的孩子,是晓莲很大的幸福。

晓莲每次送女儿去幼儿园时,看着女儿走上楼梯,直到看不见,总会想起龙应台写在目送里的几句话“我慢慢地、慢慢地了解到,所谓父女母子一场,只不过意味着,你和他的缘分就是今生今世不断地在目送他的背影渐行渐远。你站立在小路的这一端,看着他逐渐消失在小路转弯的地方,而且,他用背影告诉你:不必追。”晓莲和弟弟长大,自己为人父母,体会到了当年妈妈目送自己的心情。女儿、姐姐、母亲、妻子,人生穿梭在各样角色的扮演中,每一种滋味都耐人寻味。

(一)小时候的记忆

每天下午将女儿从幼儿园接出来,总会去离家不远的小菜市场买点菜。女儿每次都要点好吃的,不拘什么零食,水果,可爱的小馒头之类。晓莲心里想,现在的孩子多享福呀,固然有时经济紧张,可花几块十几块钱还是有的。哪像自己小时候,记得有一次,晓莲将本该交给家里的一毛钱直接给了幼儿园老师,换来一支老师统一为小朋友们买的冰棍。妈妈以为晓莲手里还有一毛钱,让晓莲给弟弟买支冰棍,顺便买幼儿园需用的跳绳。可晓莲的钱已经花完了,拿什么买?买了跳绳后,晓莲走在前面,弟弟在身后哭得稀里哗啦的,委屈极了。这一幕多年来一直在晓莲的心里萦绕不去,她总是痛苦的责备自己。是她打碎了弟弟童年对那一根冰棍的期待。尽管弟弟如今已是个1.83的大小伙子了,她心里始终过不去那个坎,用了许多的力气才使那一个下午的悲凄谢幕。

晓莲出生在东北,五岁随父母来到山东这边一个农村里。那时弟弟才十个月,和爸爸妈妈还有小姑姑,一共五口人寄居在亲戚家一间黑污污的破房子里。每到夏季因为潮湿无风,农村的土炕一烧柴火就满屋冒黑烟,全家人都会被熏到院子里,妈妈更是被呛的直流眼泪。上小学时亲戚回来收房子了,十七八岁的小姑姑用她穿珠珠的两千块钱工资帮忙买了一个稍微好一点的房子。说是房子,其实还是农村的土屋,泥土墙,小木窗,很矮很矮,个子高的一伸手就可以够到屋顶。进去住之前爸爸妈妈找瓦工将地面铺了几袋水泥,为了省钱,只铺了一层,每每到夏天,地面返潮的厉害,都渗出水珠来,脚踩在上面都打滑。

在晓莲的记忆里,过年是最让人开心的了。无论平日里多么拮据,到过年时,妈妈总能给晓莲和弟弟买身新衣裳,还有很多好吃的。等吃完饺子,就可以穿上新衣服,跟着爸爸出去拜年了。只是,每次兴高采烈地回来,都会看见妈妈躺在被窝里看春晚,还偷偷的抹眼泪。晓莲知道妈妈是想她独处异乡的的妈妈了。“每逢佳节倍思亲”,经常在晓莲的家上演。了解了妈妈的心事,晓莲再也快乐不起来了。每一个家庭都顶着一片天,在晓莲的记忆里,她家的天就没晴过。慢慢地,晓莲发现自己的胸口好像窝着一口气,难受的很,经常会无端的发脾气,掉眼泪,感到心里很委屈。

(二)听妈妈讲过去的故事

晓莲姥姥,姥爷的婚姻是太姥姥一手做主的,属于包办婚姻。姥姥并不同意,嫌弃姥爷是个浪子,父母去世的早,无人约束。果不其然,婚后继续浪,过着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生活。生性不爱说话又倔强的姥姥硬生生被气出了精神病,严重时浑身溜光去河里洗澡。有时明白有时糊涂的,一个女人的一生就这样被葬送了。

姥姥整天疯疯癫癫的没人敢给她做节育手术,于是姥姥又生了几个孩子,很多孩子都是直接生在地上。姥姥病最重时,有了妈妈,饿了,姥姥就随便敲开一家人的门,跟人家要一块饼子喂孩子。天黑了就睡在草垛里,有时半夜下起大雨,淋得浑身湿透。跑了几年,妈妈也大了,眼看着小朋友们都去上学了,可自己连双像样的鞋和裤子都没有,都是趿拉着哥哥姐姐们的。害怕被嘲笑,不敢去学校,结果一个大字不识。多年后妈妈后悔的不得了,声称早知今日,当初无论如何得去上学,哪怕只识几个字也行啊。不至于连饭店和母婴店都分不清楚,出门全要靠打听。

读初中时,妈妈为了缓解家里的经济压力,也为了散散心,决定出去工作。忙到很晚才回来,回来就跟爸爸吵架。一直到半夜,都还会听到她刺耳的声音。清晨,爸妈早早的就走了,没人做饭,晓莲还得骑着自行车先把上小学的弟弟送到学校,再去上学。有时候赶上自行车扎带了,晓莲烦烦躁躁的打发弟弟自己走着上学去,心中无力而又心疼。

爸妈在附近的一家食品厂工作,两班倒,赶上夜班,家里就只剩俩孩子了,有时睡到半夜,外面火光四起,不知是谁把晓莲家门口的麦秸草垛点着了,这样的事情一共发生了两次。

(三)在工厂的日子

十六岁时,晓莲辍学了。在家里待了半年,买了一大堆书回来看,有徐志摩和海子的诗,其余的记不得了。但也不能总在家里待着,得自己养活自己,家里一直欠着债,弟弟还在上学,还要帮父母分担。于是跟着妈妈到了他们所在的食品厂干活。这家食品厂是加工鸡肉的,董事长当年因为鼻子太丑,被大学拒之门外了。一气之下,自己创业,从日本引进鸡苗,在火车上三天两夜不眠不休,看着小鸡,防止孵出来的小鸡被压死。经过多年努力,把这里办成了山东省有名的民营企业。真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啊!

晓莲进到加工车间时,发现很多和自己一般大的女孩子,最大的也不过十八九岁。都是外地的,本地的家庭条件稍微好点,家长都不会舍得让自己的孩子来这里吃苦吧。

每一天晓莲都得早早的起来,骑着自行车到厂里面,进到更衣室,穿上工作服,带上帽子,口罩,穿上水鞋。一身白色,只露出两只眼睛,通过一小段暗黑的通道,站在消毒池边上把两只手放进里面浸泡一分钟,再由管消毒的女孩子朝手上喷撒消毒液。车间里的温度通常都是零下,因此一年四季都是棉衣棉裤加身。正常的工作时间是十二个小时,如果再算上穿脱衣服、打扫卫生的时间就是十五个小时左右,全程站着,刚开始会站的两腿发木,疼。食品厂对卫生的要求很严,需要用一盆盆的水,拿着抹布擦拭传送带、地面,半跪在地上把油渍擦干净。一般的打扫时间是一两个小时,如果哪天遇到领导下来检查,时间还会拉长。十五年前每个月的工资是五六百,两年以后,也就是晓莲十八岁时,每月可以拿到一千三四百块钱了。

车间里的流程是这样的,由一车间的工人把鸡杀死,挂到链条上,转到二车间。晓莲所在的地方就是二车间,大多都是女工,以十几岁的女孩子为主。链条上的工人用一把磨得异常锋利的小刀,嗖嗖的切下鸡胸肉和鸡腿,放到传送带上,传送带的两边站着一排工人。腿组的剔骨是个技术活,就是把鸡腿里的骨头剔出来,再进行修剪和包装。有个负责剔骨的男孩子,是回族的,二十三岁,恐怕是这些人中年龄最大的了。他剔的最快,多劳多得,每个月属他的工资高。剔骨用的刀子和链条上用的刀子是一样的,如果是李寻欢把这刀子拿手里再扔出去,肯定是一刀毙命。工人手腕的筋被切断是常有的事,传送带上输送下来的鸡肉都沾着血。

晓莲每次听到这样的悲事,心都在颤抖,那得多疼啊,他们的妈妈知道了得多心疼啊。晓莲真的很纳闷为什么他们的父母这么狠心呢,让他们小小年纪便出来受这么多的苦,干这么重的活,还动不动就挨骂,一年才回家一次,除了身体的疲累,还有心灵上的孤独,难以排解,生了病都没人照顾。用妈妈的话说,孩子只有在妈妈身边是孩子,在别人手里,哪怕几岁也不是了。

班上有个小姑娘还不到十六岁,大家都称呼她小莎莎,她跟晓莲说她还得再干两年,她妈妈在家又给她生了个小弟弟。晓莲听了以后,真是膛目结舌,这叫什么事呀,明明穷的都念不起书,女儿小小年纪就得出来谋生,还生小孩?难道真是越穷越生吗?小莎莎说他们那里都这样,每家都有几个孩子,很少有读书的,都打发出来打工。好在一个地方出来的同伴很多,伙伴们说几句家乡话,也会倍感温暖亲切,有个什么困难事也都能互相有个照应。

基本上是一个月一换班,上一个月白班上一个月夜班。每逢到上夜班时,外面亮堂堂的天、邻居们嘈杂的声音、猫狗的叫声,混淆在一起。是不可能睡个好觉的,晚上十二点吃过饭以后就到了最难熬的时候了,眼皮直打架,身体晃晃悠悠,真想躺下来睡一觉。想一想,在这种沉重的工作中,还会有什么诗意?!所有的遐想都会被掐灭在萌芽中。在其他同龄人备战高考,或是在大学校园,花前月下,闲庭信步之时,有谁会想到还有这么一群孩子,为了微薄的收入没日没夜地做着单调乏味的体力劳动。

这群孩子不知道张爱玲,也不知道普希金。这个工厂就是他们全部的世界,他们最大的愿望就是可以多拿点工资,多寄些钱给家里人用。最开心的就是发了工资后,到小县城的商业街逛逛,买身漂亮衣服。

没有书籍的人生是孤独的,找不到精神的慰藉便去寻求身体上的快感。很多人不住在厂里提供的宿舍,而是到工厂对面的村子里租房子住,这样玩起来方便,几个人一起还节省了房租。晓莲为了满足好奇心,和同班的女孩去过一次。到处脏兮兮的,一个土炕,简单的被褥,充斥着难闻的气味。稍好一点的房子会贵一点,一个院里有几个房间,每一间里只有一张木板床。晓莲尽管年纪小,但也朦胧的知道了男女之事。有一个男孩子姓杜,大家都戏称他阿杜。曾经有一次也试图和她发生关系,晓莲拒绝了。她也悲观的想过,自己沦落至此,还装什么清高呀。这辈子都不可能有优秀的男孩喜欢自己了。可是万一有一天遇到一个心仪的男孩,而自己又已非完璧之身,那么多对不起人家呀。晓莲思想上还是那种很保守的女孩,露一点的衣服都不穿,总是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的,连膝盖以上的短裙也不穿。整天一副心事重重,愁眉紧锁,老土的样子。晓莲经常自嘲自己连堕落的本钱都没有,也没有豁出去的勇气。

晓莲知道很多男孩子、女孩子都在用这样一种方式排解孤独。然而这样的方式却是百害无一利的,许多女孩子都深受其害。经常住在一起,难免会怀孕,而年纪又小,通常不会奔着婚姻去,就悄悄的做了流产。刚刚做完流产就进车间干活,严重受凉劳累,女孩的腿都疼得不得了。晓莲妈妈说这样肯定会落下毛病的,以后可要遭罪了,有的女孩还不止流过一次产。

在工厂里还有很多女孩利用自己的年轻貌美出卖自己的身体给领导,以换来一个较为轻松体面一点的职位,比如质检员,消毒员等,可能还会多拿工资。对于这种事情晓莲是十分嗤之以鼻的,她宁愿做最累的活也绝不会做出卖自己,伤害别人妻子的事。领导大多都是有妇之夫,做这样的事,有什么尊严可言!再说这些领导除了有钱有权还有什么?张爱玲在《半生缘》中,曼桢对着世钧说过这样一段话“我几时看不起他了,是你看不起人!我觉得我姐姐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地方,她没有错,是这个不合理的社会逼得她这样的。要说不道德,我不知道嫖客跟妓女是谁更不道德!”。

有一天早晨在工厂大门口围着一大群人,晓莲也过去凑凑热闹原来是一个尚在襁褓中的婴孩。听妈妈说这就是厂里的小姑娘生的孩子,因为未婚,不能养,就放在大门口,等好心人将他抱走。晓莲听过后不禁为这个孩子的命运难过。冰心说这个世界除了宇宙,最可爱的便是孩子了。但截然不同的命运使有的孩子成了可爱的宝贝,有的沦为可怜的娃。

晓莲以前听过一个故事,就是一个妈妈临终前对未成年的女儿说:“女儿,你的胸部以下都是宝,将来一定留给自己最爱的丈夫”。如果女孩子都有这样的坚持,是不是就不会有这些不幸的事发生了呢,晓莲心里暗暗的想,还莫名的升腾出对那个男人的恨意,连自己的孩子都可以抛弃,真不是人。这让晓莲把所有男人都视作薄情寡性之徒,以后的很多年里,她的手机通讯录里就只有爸爸和弟弟两个男性。

当然也有值得晓莲高兴的事,比如说工厂里的伙食很好,还不是很贵。和一个班上的小伙伴在一张桌子上,打上几份饭菜一起吃,也是很快乐的事,不过只有半个小时,还要刨去穿脱工作服的时间。记得有一次,和娜一起吃饭,娜是负责修剪验货的,十九岁,也干了好几年了。她很淑女,说话轻言细语的,吃起饭来更是温柔极了,一小口一小口的咬着馒头,坐在她对面的晓莲,默默的在心里感叹是不是男生都喜欢这些的女孩子呀,跟她比起来自己如同个莽夫一样。没办法,这样的淑女,是只可欣赏,不可模仿的。眼看着时间到了,偏偏那天吃的还是鸡架,啃骨头慢的让人心焦。晓莲耐着性子听她吃完、讲完,再回车间时,一堆堆的鸡肉正从传送带往地上掉。

车间的伙伴们都是轮流吃饭的,为了保证流水线不间断地运作。可是那天也不知怎么了,大家回去得都晚了,免不了挨班长一顿臭骂。我们一边弄着上面新下来的肉,一边还得修理着地上的,这一顿轻松的饭吃的真不容易。娜是个很倔犟的女孩,不忍别人代她多干,一直阴沉着脸,手中的小剪刀挥舞得飞快,晓莲觉得酷极了。

打工、订婚、生娃、打工,是这个车间里大多数女孩的人生轨迹。只有在被家人催婚的时候,她们才会想起来自己是个女孩儿,只有十几岁的女孩儿(在娜的家乡,十九岁的女孩儿就是大龄青年了)。更多的时候,在这个阴冷的车间里,她们和转个不停地传送带没有什么分别。

遇上生理期,穿脱工作服不方便,半天也只能去一次厕所。车间里常年都是零下,冷的要命,有一年的正月刚开工时,外地工人都还没回来,车间里空的很,晓莲的手被冻的起了大泡,一个个的跟鹌鹑蛋那么大,圆鼓鼓的。车间潮湿阴冷,常年不受光照,很多女孩子都会患上关节疼痛之类的疾病。即便离开这里,病痛也会永远折磨着人的身体。

“难道有的人生下来就是为了承受这些的吗?”晓莲愤愤的嘟囔了一句。

(四)爱身边的人

几年以后班上的小伙伴们都结婚了,也再没见过面。晓莲时时想起这段友谊,回娘家路过时,总会往里面看几眼,不知她们都过的怎么样?还会不会记得我?前些日子妈妈告诉晓莲,她在村南路边捡拾散落在地上的树枝,遇到晓莲儿时隔壁班的男同学,他现在正负责这一片区,得知她是晓莲的妈妈还特意为她开了点后门,让她随便弄。那位男同学还以为晓莲去读大学了,口气中不乏遗憾之意。其实晓莲自己也很不满意自己的人生,也曾经崩溃的抱怨爸爸就不该娶精神病人生下的孩子,毁了自己也毁了下一代。然而转念一想,命运稍微一改变,就不是自己了,另外一个人生一定就完美吗?或许那样便不会遇到深情的丈夫,可爱的两个孩子了。

多少年的苦痛经历,使晓莲不自觉的把每个受苦的人都当作是自己,他们需要温暖和帮助,一如从前的自己。她总想为一些孤苦的人做点什么,哪怕微不足道。

她同村的一位女同学艳,年少时父母离异了,她在家跟着爸爸,妈妈另外改嫁生了一个弟弟。艳怀孕五六个月时,男人在外工作,她自己在家跟着婆婆不习惯。便住到了晓莲家里,一住就是二十天。那时晓莲的第一个孩子正病重,婆婆帮忙看着,晓莲一边工作,一边尽力做些好吃的给艳吃,她深知一个女孩在这个时期是那么需要母亲的照顾。艳生下孩子后,晓莲去看过她一次,再后来便没什么联系了。婆婆感觉晓莲的爱心也没得到什么回报,晓莲理解婆婆的心情,但人生在世,若只为了得到而选择付出,岂不是太狭隘了吗?只要那一段时间艳得到了心灵的慰籍,一些陪伴就足够了。别人的需要得到满足就是回报。

晓莲总是热衷于做些微小的事,并乐此不疲。邻居家的小男孩,和女儿一样大,爸爸在外地工作,很长时间回来一次。晓莲的家自然成了小男孩儿的第二个家了,经常自己来敲门,女儿即使不在家,他自己也可以在这里玩一个小时。礼拜天楼下的小男孩也来,晓莲便把儿子放在沙发上,给他们和面、烤饼干吃,有时候儿子哭的哇哇的,家里一片狼藉。等他们走后,晓莲得花一到两个小时收拾,也感觉很累,很烦恼,可想想孩子们开心的模样,这一切辛苦也都是值得的,还在心里幻想有一天他们都长成大小伙子了,会不会还记得童年隔壁那个为他们和面、烤饼干的阿姨呢?另外一个邻居,也是经常在一起玩的,她是做生意的。有一次晚上领着女儿来玩儿,忙到没时间吃饭,拿着一包方便面让晓莲给泡一下,晓莲想起冰箱里还有冷冻的馄饨,起身给她煮了一碗,她感动极了。晓莲喜欢这样子的感动,有着相濡以沫的温暖,好像冬日里的阳光。

故事结束了,好,我知道聪明的你已经猜出来了,晓莲就是我。

谨以此篇纪念那些过往的岁月,劳苦的女孩子和男孩子。

注:文章前面歌曲来自一个年轻的90后,更多歌声背后的故事点击《简平:记忆源自悲悯而博大的心》。

~the end~

作者简介:

小葡萄:88年出生于东北,16岁辍学打工,现居青岛市一个小县城里,一儿一女。喜欢文字,热爱表达。基督徒。

本文仅代表作者观点,与本平台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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