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民加拿大,你们后悔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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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乎用户 知乎用户 发表于 4/20/2018

答案原先是我近几年前写的,在这两年里国内外的经济和政治形势都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再加上疫情打击,文中各位的生活轨迹都或多或少改变了。在最初的原文中很多人物的家庭背景和职业选择在描述上有失实之处,经过当事人们本人自述,在不过度泄露隐私和详细信息的原则上进行了一些修改,并添加加上他们最近生活的情况。

我的账户没有绑定身份证和中国的手机号码,所以只能修改已经发出的答案,不能发出新回答,也不能回复私信,所以请不用在私信中向我询问留学移民和找工作的事宜了,我无法回复。

我自己的故事在这里:你所在的国家普通人生活是怎样的?

基本基于现实生活,细节有加工。

原先写这个答案,只是想调侃一下当年我自己和周围同学们留学以及之后移民的经历,因为想着以英文字母代替真实人名,所以只写了不到26个老同学的小故事,但写完后发现太偏颇,都是小留学生转移民的案例,不足以代表广大成年工作后再来到加拿大的技术移民,投资移民,甚至灰色一点的,难民,偷渡客,所以补充了一些故事。但这样一来字母就不够用了,我就用他们的外号或者小名作为昵称代替了先前的字母。

我去加拿大时在90年代末。当时我的父母是大企业的中层,家里有车开,住房是单位按职务和级别发的,生活水平在90年代末的中国算是在小康之上了,但支持我去国外读书还是很吃紧。我记得父母对我说,家里的存款大概够我三年的学费,再之后的学费和生活费要靠父母的工资了。在开始的两年里,我爸的收入全部用来给我读书了,家里的支出靠妈妈的工资,没有存下来一分钱。除了极小部分家里特别有钱的,大部份留学同学的经济条件与我家处于同一层次,即国内小康,出国吃紧。

但我们这代人很幸运,赶上了中国入世。在千禧年以后国内企业都大幅上涨了工资,我父母的经济压力变小了。我们这些08年之前毕业的,也赶上了西方和中国同时都处于经济大增长的好时代,找工作容易,升迁快。特别是05年以前,国外学历在国内非常吃香,大多数毕业后回国的同学都进入了很好的平台,他们中不少现在都已经是行业骨干和高层。

据我观察,从语言班或高中预科开始,到大学本科或college专科,能在三到五年时间里按时完成学业的小留学生,只有六成上下。有相当多的小留难以通过语言关,在ESL或大学第一年的前导课就卡住;还有一些低估了国外大学的学习难度,以为轻轻松松能拿到文凭,结果被第三和第四年高难度的课程击垮。在4成被淘汰者的名额里,父母财产丰富或社会关系网过硬的同学干脆就弃学回国了,靠家里人搞定工作;家里条件一般,就会去打黑工,攒出点学费重修没通过的课程,拖到第六年第七年才毕业;最糟糕的情况下,扔掉护照直接黑下来,打着拿现金的黑工,想着通过难民或大赦的渠道得到移民的资格。

在魁北克。只要毕业后能证明能说法语,没有工作也能移民。在安大略和不列颠哥伦比亚,通常是先要找到工作,而且是和专业相关的工作,能够成功从学生签证转成工作签证,之后等工作一段时间才可以申请移民。顺利毕业的同学中,有一部分不能在学生签证到期前找到工作,或者在魁北克没能通过法语考试,这就无缘于移民之路,转身回国找工作。凭我的观察,在05年以前,出于主观原因不愿意留下来,或者客观原因留不下来的应届毕业生,大概占3到4成吧。

对于当初为什么做出移民的决定,我只能说回到在90年代末和21世纪初,毕业后要不要移民根本不是一个需要思考的选项,而是必然。当时中国和加拿大人均生活水平上的差距还是非常大的,绝大部分的同学在毕业后都会想尽办法留在加拿大。在国内,那个年代很多生意做大的人,或者已经在单位里成为骨干的人,一个个也削尖脑袋一定要移民。

30岁是个门槛。很多在加拿大工作了几年并已经拿到枫叶卡的同学,都开始想着回流中国。这时恰好是北京奥运会,中国的发展成就有目共睹,别说华裔了,很多真正的外国人都琢磨去中国发展。而在加拿大,小移民会逐渐摸到玻璃天花板,发现沟通和管理水平在工作中的重要性越来越高,而专业性的重要性在降低,大家感叹自己的语言能力始终不如土生土长的本地人,觉得自己在加拿大最好也只能做一个中低层员工,那为什么不回国去试一试,去拼一拼呢?

有些人家境好的,回国后得到父母的助力,有些人自己有能力爱拼搏,回国后走到了更高的平台,有了更好的收入。也有一些回国后遇到各种不顺利,比如机遇并没有想象中好,收入并不比加拿大多,反倒是加班连连,以及在为人处世方面的不适应,最后导致又回流加拿大了。而到了快40岁时,大家也都渐渐认命,明白人生恐怕确实是有上限,明白大富大贵离自己真的很远,而尽量过好眼下的生活才是真。在中国,还是在加拿大,生活都要继续……

以下个例是以“读书-工作-移民”路径移民加拿大的

陶哥:

陶哥是湖北人,比我大两岁,西安大略大学商学系毕业。2001年暑假,陶哥和我同一班飞机回国,因此结识。他的父母早年是体制内的工程师,但在90年代初期决定下海,通过给原先湖北电力系统各单位提供办公耗材起家,之后承包了多家体制内招待所改制而成的酒店,等到儿子出国时家里已经相当富裕。陶哥毕业后很努力的想转工签留在加拿大,可惜面试过很多巨头公司都被拒了,最后不得不选择去了一家创业小公司。他的工作内容从为老板买咖啡等杂务到做账写报告什么都有,让陶哥感觉工作内容毫无技术含量,纯粹是为了等着拿枫叶卡而虚度人生,不止一次和家人说不想坐移民监了,要回国,但他父母坚持要他等转成公民再提回国的事情。后来陶哥跳槽到贝恩咨询,薪水上去了,但依然觉得新工作没什么技术含量,而且比之前还辛苦了,用陶哥自己的话说“完全就是比拼体力的劳动”。陶哥为了换护照,又在加拿大熬了5年,期间和家人不停的闹着要回武汉。等最后拿到加拿大护照,陶哥立马辞职回国,先是通过父母介绍去了一家湖北本地的证券公司,可他又不习惯中国的职场文化,看周围的人和事总觉得不顺眼,工作关系处得一塌糊涂,他父母又托关系帮他跳槽到了北京一家与中石化合作的外企咨询公司。在北京呆了不到两年,因为国家要求国企与境外服务公司切割业务,陶哥的部门被裁撤。

这时陶哥的父母开始为他物色对象,主要标准是要对儿子的事业有助力,最后相中的女孩家里是证券行业的高层。在婚后,陶哥确实得到了老丈人的提携,跳到上交所并搬到上海陪女方家长住。为了表示自己家的“诚意和实力”,陶哥的父母给他在上海买的房和车,夫妻二人只出物业和水电。另外,陶哥在温哥华有一间公寓和一栋独立洋房,均在其父母名下,所以他被我们戏称为“伪.无车无房族”。

对加拿大的态度:**陶哥批判加拿大是个傻逼国家!**对他这样的“猛人”而言没有发展机会,坚决表示退休前不会再回加拿大工作,但同时,A的老婆怀孕后就回温哥华生孩子,半年在加拿大,半年回上海,夫妻双方的父母也跟着轮流去温哥华带孙子。陶哥自己也经常往返加拿大,有时会回多伦多看看我们这些老同学。他孩子出生时,陶哥表示加拿大的基础教育是holy shit,等孩长大以后一定回中国上小学,但几年之后又表示中国的中小学压力太变态,还有社会安全等问题层出不穷,孩子还是呆在加拿大比较好。

最近动态: 陶哥被调动到了深圳,目前在位于前海的一家证券公司。他老婆母方的一位亲戚是鹅厂的高层,帮忙把女孩从加拿大也调动到了深圳,在一家腾讯兼并的小IT公司里做个文秘,这样夫妻双方终于可以“团聚”了。两人寄住在大姑夫家而没有买房,说是因为“买不起”,他们孩子也从加拿大接回深圳,上私立双语。

温江:

和陶哥是高中同学,父母也是国电系统的中层干部。温江性格有点叛逆,不喜欢按照父母的意见去读工程,而是选了一个冷门的学科,直接造成毕业后找工作难。但温江运气好,在签证快要过期时进了一家和加拿大环境保护部门有关联的NGO,但干了一两年后,他觉得工作环境太艰苦,而且看着周围像陶哥一样学商科的同学们混的都很“发达”,头脑一热裸辞,找了一圈工作后没有满意的就回国了。之后温江在国内考过公务员,托过父母关系进过亲戚的公司,干过几个杂七杂八的工作,没有一个能坚持超过几个月。趁枫叶卡到期之前,温江回到加拿大,重新进了当初的NGO从头干起,收入不算高,但工作环境轻松。

对加拿大和中国的想法:温江觉得自己年少无知,年轻时不知道自己要什么,自以为能闯出一片天,但到头来发现自己还是喜欢安逸。温江一方面认定回国的经历算是走了一条大弯路,另一方面也觉得如果当初听父母的建议学个热门专业,然后回国凭父母关系进入体制,可能今天在国内混的也不差。但他如今不想回国了,说父母已经退休帮不上忙,家乡类似自己背景的老同学收入和地位都比自己强,回去怕被人看不起

冰兄:

上海人,比我大三岁,初到多伦多工作时租住在我对门。他是从大瀑布旁边圣凯瑟琳镇的布鲁克大学计算机毕业,父母在上海是普通职工,刚出国时学费是靠向各位亲戚朋友借的,据冰兄说当时为了借钱,他爸都带着他在几位亲戚面前下跪哭求。冰兄的大学没有名校光环,他自己的学习成绩也不太灵光,毕业时都没想过能在加拿大找到正经工作留下来,气得他父母在电话里哭着骂他,命令他就是打黑工也要留在加拿大,至少要把借的学费钱赚回来,不然和别人家没法交待。冰兄在毕业前很幸运得通过校招被一家小公司签下去做码农,就这么搬到多伦多工作并办理了移民加拿大,他说自己在拿到第一个月薪水的时候很兴奋的把工资单在视频里和父母得瑟了一下,然后仪式性的剪掉父母为他办的信用卡副卡,表示自己从今后独立成人了。小公司的老板是位本地的白人富二代,挺看好冰兄的潜力,工作三五年后问B愿不愿意和他去美国闯荡,但当时B已经和女友(当时他女友还是在校学生)准备在多伦多结婚安家。老板祝他好运,把冰兄推荐到了CIBC(帝国商业银行)。在CIBC干了五年,冰兄利用课余读了Queens大学的在职MBA,跳槽到了花旗银行做项目经理。

冰兄在结婚前存了些钱买了多伦多市区一套公寓,结婚前贷款已经还清。但据说女方家长来看望时,觉得冰兄在经济条件上“不够诚意”,冰兄一气之下在结婚前(2012年冬)又首付了北部郊区一栋200平米的独立house,拿到钥匙后又仪式性的和双方父母“得瑟了一下”,欢迎家长们以后“一起来住”,这套独立屋到2020年还在还贷。他老婆比他小7岁(刚认识时谎称90后,小11岁),怀孕后就不再上班,目前为止生了两个女儿。

对加拿大的态度:冰兄工作后把父母也接到加拿大来帮着带孩子了(笔误,目前政策已经不能直接移民父母,只给长期探亲签证),他们全家都觉得加拿大很好,感谢周围的同事和上司给了很多机会。冰兄自己和父母都认为他的学历和经验如果回上海找工作,肯定达不到他今天的生活水平。虽然每年目睹很多华裔的同事和下属回到中国创业发展,冰兄自己很犹豫,总体上觉得他自己在加拿大的生活已经稳定,除非中国有对他来说非常好的机会,他是不会考虑搬回中国的。

最新动态: 18年冬天起冰兄的部门参与了谷歌在多伦多搞的“湖边智慧城市”项目,据他说进展上“不死不活”,但好在资金充裕,奖金发了很多。这次疫情对经济打击很大,谷歌的项目不准备搞下去了,他们这个有点外派性质的小组近乎所有人都被辞退,只留包括冰兄在内的几位元老。总部表示会妥善安排到新项目里,但新的工作安排目前还没下文。冰兄一直在家办闲公,目前薪水还不错,但他担心自己离被裁员的日子也不远了。他老婆父母知道情况后比冰兄自己的父母还着急,劝女儿不要继续在家做太太,疫情解封后一定得出去工作,哪怕有个基本工资也好,不然家里只靠男人一份收入风险太大。

Tony:

黑龙江人,不愿告诉我们年龄,也很少用中文名字,Queens数学系distinctive毕业,大家和他在某次华人金融圈子聚会上认识。Tony毕业后在一家保险公司上班,第一年时薪就达到80加币/小时,但他对事业发展兴趣不大,觉得钱够花就行,把大多数时间放在旅游和发展个人爱好上。大概是在2013年吧,Tony终于公开了自己的基属性(虽然大家早都看出来了,但他自己一直羞羞答答的否认),和一个东南亚小男生举行了同性婚礼。

对加拿大的态度:**Tony觉得从事业发展的角度来看加拿大真没什么前途,一辈子能干多高,能拿多少钱,一眼就能看到头,但加拿大社会文化包容性强,工作和生活能做到很平衡,**每个人都有很大的个人空间,这点对C这样爱好生活情趣的基圈人士很重要。C说国内老家对他性取向的舆论压力让他很怕回国,也很少和东北的家人有来往,但是他表示如果以后有工作发展或收入上的压力,比如说自己突然变成工作狂了,可能会搬去美国或欧洲。

最新动态: 18年新年后Tony跳槽到了一家美国的律师事务所,在波士顿生活工作了两年,结论是大失所望,觉得美国的生活质量和工作收入都没他想象中好,特别令他生气的是美国社会里对弱势群体的各种歧视和压榨特别多,他作为一个受向的基圈人士遭受过很多郁闷的经历,简直和影视文化中的“政治正确”完全相反。回到加拿大后,Tony干起保险业的老本行,因为疫情带来的不景气,Tony拿基本工资在家里办公,按他的说法“饿不死,也没有结余”。他伴侣是公务人员,暂时没有失业危险。我们曾开玩笑,问他的那位一副傻傻天真的样,是不是靠族群和性取向多样性而当上公务员的,他反向自嘲那还挺好的,算是保住就业了。

Tony说过一件挺伤心的事。他向国内父母坦诚自己出柜,他妈妈哭了半个月,他爸爸怀疑他在国外待久了受不良文化影响得了“精神病”。后来他爸想通了,觉得儿子幸福就行,但又提了两个要求:1,回来时别去看望爷爷和外公,老人承受不了这种打击,如果要去看就“租个女友”,假装自己是“正常人”;2,找个女人代孕生个孩子,给家里续续香火,你们没钱爸妈出……Tony说他如果不是在加拿大而是在老家,要么被当成精神病,恐怕要吃药电击,要么被迫找个女人做老婆,害自己和女方都不开心。我们说没那么严重吧,国内对于去罪化不也很多年了吗?

大鸟:

我们家山东远亲的孩子,他小时候喜欢傻兮兮的挥动膀子学鸟扇翅膀,家里人给他取小名“飞飞”,但我们小辈间叫他“大鸟”。大鸟家当年在山东老家可以过上小康水平的日子,但送他出国可以算倾家荡产了,来加拿大之前只能给他凑足了两年学费,嘱咐他以后一定要想办法靠自己完成学业。为了学程短省点钱,大鸟没读大学而是在Seneca College学计算机,而且一来加拿大就疯狂打黑工,经常是一个学期没日没夜的打工,攒够钱再继续读一个学期,有时候没钱续房租了,会投奔我家来暂住几天。这样的生活方式严重耽误了他功课,导致本来3年的课程前前后后用了超过6年才毕业,完全偏离了学程短的战略目标。大鸟刚毕业时在多伦多找不到符合专业的好工作,担心毕业一段时间后转不了工签就会面临签证过期变成黑户,给大鸟带来巨大的精神压力。有段时间他甚至打定主意,不就是黑户吗?如果自己不能以合法身份留在加拿大,干脆就黑下来打工,一边寄钱回国,一边等着大赦时混个难民的名额。幸运的是,他在签证到期前几天找到了一份在机场维护数据库的工作,被录取的主要原因是他对薪水要求是面试者中最低的。工作三年后,大鸟被送去培训并升职,开始负责一部分IT和安保的管理工作,这时他的生活水平大幅度提高。

大鸟一直开一辆超老的二手凌志,说不管怎么乱开都从来没坏过,比美国品牌的新车质量都好。他存了点钱后就在多伦多东区贷了套100平米联排屋,和女朋友基本上就定下来了。他结婚对象是他在college的同学,比他小两岁,家里背景是济南的一个区级干部。

对加拿大的态度:大鸟表示,如果有个正式工作,那留在加拿大还不错,如果只是为了留下来而一直打黑工,那还是免了罢,他当时快要疯了。大鸟说自己现在的生活已经比老家的同龄人好不少了,但回北上广恐怕没什么竞争力,回老家也找不到能有现在生活水平的普通工作,所以没想过要回中国。这么多年来,把学费赚回来还给父母了,没有辜负他们的希望。

最近动态: 结婚快7年了,两人还没孩子。刚开始几年他老婆说想考证不想被怀孕耽误,但几年过去了不仅证没考出来,她老婆也没长时间出去工作过,然后觉得年纪大了生孩子有风险,干脆也不想要了。疫情之下,机场受到打击很大,零售和维护部门都在休无薪假,大鸟他算比较核心的运行部门,暂时还没有失业停薪的危险,就是天天在家面对老婆,是不是会感到莫名的郁闷而拌嘴,两人关系有点紧张。

岳兄:

家里是浙江富商,在他14岁时全家移民加拿大。岳兄多伦多大学金融系毕业,在高盛干了五年,我们在一次华裔金融圈青年的聚会上认识。大概在11年,岳兄从高盛辞职,回国帮助家里打点在阿拉伯和非洲的生意。他老婆是联通某省公司老总的女儿,两人是在加拿大读中学的时候就认识,之后一直相处到结婚。话说岳兄刚回中国时不了解国情,天天在网上向我们吐槽他在中国不顺心的遭遇,比如,他老婆去做产检时,按照加拿大的思维,岳兄自己一个人去医院挂号,耗了一天在来回排队上,又累又气之下表示以后再有孩子坚决要回加拿大。岳兄的老婆陪着三个孩子在加拿大,他自己在非洲和中国间奔走。

对加拿大的态度:岳兄说华人在欧美没办法融入当地文化,所以做不了前台,可做中间和后台的收入比前台差太远,自己放着家里的平台和人脉不用,而在高盛做一个跑腿的支持性工作,岳兄觉得自己太屈才了。但岳兄点赞加拿大的社会从上到下都“讲规矩”,不像在中国,非洲和阿拉伯世界,他总会遇到各种“乌糟”的事情。可“清水无鱼”,岳兄又觉得加拿大各方面太完善卡的太死了,要赚钱还是必须去发展中国家。所以他的心理处于震荡状态,在中国呆得觉得“乌糟”了就回加拿大,在加拿大觉得无聊了就回中国。

最新动态: 因为总是在非洲,岳兄认识了很多央企在非洲搞援建的。他目前在帮非洲和中东的一些客户联络购买防疫物资,这中间发生了一些矛盾,中外双方都有错,并且因为一些历史积累问题,他这几个月在非洲遇到很多不愉快的攻击,林林总总和我们吐槽了不少。岳兄最近和我们吐槽,说他所在的非洲某国最近冒出来了一个“民间意见领袖”,靠在网上呼喊“非洲人站起来,把外国佬赶出去”火起来,经常组织人冲击中国人的工地和门店,岳兄家的工厂也被打砸过。后来,这位“民间领袖”知道岳兄拿的是加拿大护照,竟然跑去找岳兄问**“你的加拿大护照怎么买到的?我也想买,能不能帮帮我?**”让岳兄觉得无语的一塌糊涂。这位“民间领袖”隔三差五去找岳兄,就是想请教“怎么去加拿大,怎么去美国,怎么找个加拿大女人拿移民,怎么找美国女人拿绿卡”。

一帆:

江苏人,我语言班时的老同学,和我同年。

一帆毕业后为了高一点的收入,特地跑去奥博塔工作,在那里认识了他后来的老婆。夫妻俩觉得奥博塔收入虽高,但天气太冷,生活太苦闷,存了点钱后又搬回了多伦多。一帆想着老婆怀孕以后双方家长会过来帮忙,所以买房要买大一点的。可是他们存款有限,双方父母的经济条件也不充裕,一帆最后买了一户离城区很远但价格也低的大房子。但等到的孩子出生后,一帆老婆的父母办签证(福建户籍问题)没通过,自己的父母没退休也不能过来,一帆老婆就辞职回家带孩子了。

一帆跳槽了很多次,但待遇并没有提高很多。双方父母一直没能过来帮着带孩子,不久后老婆又怀二胎了,再没有想过回归工作。

对加拿大的态度:一帆觉得自己活的很累,全家人经济就靠他一个人,老婆连开车都不会,他每天上班以外还要接孩子送孩子买东西,没时间休息,更没时间学习进修,进一步拖累自己升迁。一帆说如果十年后自己收入没有大的提高,而孩子长大了用钱的地方越来越多,全家生活可能会陷入困顿,很希望双方父母家人能帮忙担待一些,至少老婆可以解放出时间去上班,实在不行的话他们一家可能要从多伦多搬回奥博塔,同样的岗位那里的工资高一点。对于回国,一帆认为回国的人大部份是在国内有关系,而自己的父母没有特别大的背景,回去后的生活质量恐怕不会比在加拿大好很多

最近动态: 托上文中的冰兄帮忙,换到一家对冲工作,收入比以前高不少。现在多伦多疫情比较严重,他们夫妻二人都参加了一个志愿者群,帮助华人社区里不能出门的老人,病人和一些不熟悉社会的小留学生。

阿桂:

阿桂老家胡建(福建),家里当初是借钱送他出国(阿桂说他老家的风气当年都这样,哪怕借钱也要出国),来了加拿大之后因为没钱,所以在一个没装修的地下室睡了两年,被甲醛和苯味熏了一脸疮。阿桂一个同乡大哥知道后,跑去大骂房东不是人,顺便把阿桂领走跟着这位同乡打工。阿桂一边和老乡做着黑建筑工,一边在college读了个野鸡学位,出来后继续打工。装修队的包工头觉得阿桂这样活着太可惜,帮阿桂联系了一个华人暖气工师傅,同时让阿桂回College重读一个电气维修的专业。阿桂此后跟着这位暖气师傅从学徒干到有证技师,终于算是混出了正式的工作和稳定的收入,也顺利拿到了枫叶卡,几年后换了公民。大概14年前后,市政府招设备检修工,阿桂去投档然后被录用了,按他自己说是因为去面试的人里会英语的都不会干活,会干活的不会英语,能干活能会英语的都在自己接活干,只有他合格了。从此阿桂变成了政府雇员,拿铁饭碗,一周只坐半周班,其他时间可以在家on call,还能偷偷利用空闲时间继续接私活赚外快,日子过得挺滋润。

对加拿大的态度:很吼哇!我要是愿意和师傅那样自己一个人干,能住大房开奔驰啦!但我现在很稳定,是加拿大的公务员编制哎!麻麻屁的,我回胡建老家都考不了公务员哎

最近状态: 从19年开始市政府引入了远程监督机制,阿桂可以在家,但必须是真办公,不能偷偷跑出去接私活,否则车载GPS(他的车是公家发的)和手机定位app会发警告,所以他的实际收入下降了。阿桂他觉得很不爽,想辞职不干公务员,回到以前自己在外面接活挣钱的日子。从他老婆,他师傅到他以前的工友,没一个人支持他辞职的,都说铁饭碗是多少人一辈子的梦想,很宝贵的丢不得。现在疫情期间市场凋敝,他拿着公务员的薪水反倒失业的风险,辞职的想法暂时不提了。

黄黄:

陶哥的中学同学,湖北人,家里是公安系统的。黄黄在达尔豪西大学毕业后来到多伦多,对我们说他以后肯定是要回国的,但国内的家人让他拿到国籍再回去,顺便利用等待的时间增长点经验和阅历。黄黄在加拿大工作了六年,在几家银行间轮流跳了一遍,最后和陶哥一样,一拿到加拿大国籍就辞职回国。离开之前,黄黄家里寄钱来,让他在多伦多买几处房子。回湖北后,黄黄在一家公安背景的融资公司工作,2015年我们去武汉参加他婚礼时,他派来辆公安牌照的奥迪接送我们。他的对象特别漂亮,是个在南方长大的东北女孩。

对加拿大的态度:黄黄觉得这个国家社会文化好,工作场合尊重人,没有权力大一级就压死人的做法。但是事业上升空间是真的没有,所以要回国,趁年轻和父母资源还能用时在国内赚够钱,然后就提前退休,带父母和家人回加拿大。黄黄说他早就有规划,三十岁以前一定回中国,**换成加拿大国籍就是为了能长期不在加拿大,**因为枫叶卡有时间限制吗,在国内才站稳脚跟,就要回来重新刷移民监,多不爽呀!

最近状态: 18年起跳槽到保监行业,搬到深圳。入职前请假,带着他老婆回多伦多看看老朋友,顺便考察一下教育环境。2020年初回武汉过春节,然后被疫情封住回不了深圳。最新动向是4月份回到深圳了,和几个关系最好的朋友说他在竞岗一个去澳门常驻的职位,说是因为国内机构现在对外籍人员卡得比以前严格了,去港澳地区才能既保住事业又留住加拿大国籍。

孝义:

孝义也是湖北人,滑铁卢工程系毕业,中学时代是黄冈市的尖子生,大学时是众人公认的学霸一名,每天泡在图书馆和实验室里,假期和周末时都在参加实习。从滑铁卢毕业后孝义进了一家油服公司,几年后这家公司被美孚兼并了,大多数员工被遣散,只有孝义等少数转岗到了美孚。几年后,孝义跳槽到另一家能源公司,并通过外派渠道回到中国,在大西北地区搞油气项目。

对加拿大的态度:社会节奏慢,国民普遍比较懒,社会竞争意识比美国和中国差很远,去旅游和读书还是合适的,事业发展还是要在美国和中国这样快节奏机会多的国家。多伦多不如北上广,但比大多数中国二线城市好,退休后可以考虑回多伦多养老。当然啦,出了北上广和其他几个少数城市,包括老家在内的广大二三线城市在社会和教育环境总体上还是差,想孩子大了以后会送他去美国读书发展,去不了美国就送回加拿大。

最近动态: 因为国际形势,孝义说他们公司在中国的项目前途不太明朗,而且最近国内的文化环境也变了。孝义说他工作那块地方的人,对老外要么无限推崇,要么无限反对,以前老外提出什么要求,不管合理不合理都同意,现在环境变了,突然用疫情问题说话,让他们组里几个白人老外尽快离开中国。**孝义说他以前很反感崇洋媚外,但现在觉得几个平日里正常工作的老外都挺无辜的,**人家从没发表过什么不当言论,工作关系全在中国,平常公司还特别发文件让他们这些外籍人员在中国要特别注意“舆论”,突然间就要赶人家走,人家短时间也走不掉,公司也没办法给这些要回流的人安排工作,而且下面轮岗要从国外来接班的人也不许来了。外方问中方是不是要停止合作协议,中方这里说不是,但人又不许派来,双方就这么互相摆脸色,这事情现在悬着。孝义还是很相信全球化的,对现在中美两国之间的问题觉得很失望,他自己也经历些事情但不想和我们在微信上说,偶尔打卫星电话时会说点吧,说几年后项目结束,他和家人大概率会回美国或加拿大

杰哥:

江苏人,我爷爷老战友的孙子,麦基尔大学生命科学毕业,毕业后得利于魁北克的移民政策,在没工作的情况下先拿到移民, 后在一家魁北克的医疗研发机构工作,再后来跳槽来多伦多,三年后又跳槽到美国,干了两年不到回中国了。**杰哥在魁北克时因为法语不流利导致日常沟通困难,有过不少郁闷的经历,**令他非常讨厌魁北克。杰哥认为法语区靠语言和文化壁垒排斥外族人,觉得自己如果出生也是法裔,凭学识和水平早就牛b了,何苦几年里和一群傻逼为伍。回国后杰哥到江苏工作,在南京有两套自己名下,一辆宝马,但平日开一辆小福特“避免同事有想法”。他老婆是南大某院长的女儿,两人经亲友撮合,相亲认识后火速结婚。

对加拿大态度:杰哥及其反感加拿大的高税收,觉得自己聪明才智换来的财富全都便宜了乞丐和老黑。而且杰哥语言天赋不行,在魁北克读完大学后英法语都还是磕磕碰碰,工作交流里经常言不达意,搞得自己都觉得尴尬。杰哥说回到中国终于“能说人话了”,没有了语言和文化障碍,活的更舒服,能升到更高的管理层职位,跟对了人和项目就能一飞冲天,比在魁北克舒坦多了。

最近动态: 天天在微信圈里科普打假,专骂医疗和保健品产业的谣言。我们问他和疫情和疫苗有关的信息,他说不想讲,一方面是变化太快,今天说的明天就失效了,二是因为现在非专业的自媒体会把正常的言辞会被断章取义变得不正常,他不敢说疫情的信息,怕被人利用还要担责。

猫:

上海女孩,十几年前和我一批考托福出国的学友之一,拉瓦大学生化系,毕业后在魁北克一家化工厂作工程师。猫在魁北克工作四年后回上海,在开发区委员会工作,但她期间一直保密自己已经更换国籍的事实。**觉得在上海工作的压力太大,收入也支持不了理想中的生活质量,猫两年后又返回魁北克,重新进入从前辞职离开的公司,**而且这次返聘后还升职了。猫在大学时代曾有过一个比她小一岁的男朋友,但她爸知道之后火冒三丈,逼猫和那个男孩分手,不然就她爸就亲自飞到加拿大去“打断那个小册那的狗腿。”猫在上海的时候和一个比她大四岁的东北男孩领证了,她家人还是不太开心,因为男方不是上海本地人,不属于他们心目中的首选。但猫觉得那男孩以前在欧洲外派工作过,会说法语,以后和她回魁北克没有语言障碍。

对加拿大态度:猫觉得加拿大非常好,社会和工作场所对女性员工很照顾。她说上班的工厂离市区远,刚工作时她还不会开车,冬天起床晚又经常错过公车,所以经常打车去上班,每跑一趟的车费都是巨款,公司竟然很贴心的全部报销了!K非常赞同加拿大的高税收福利制度,尤其是涉及育儿和教育方面的,表示以后一辈子都会留在加拿大

最新动态:猫和她老公加入了一个法语区的教会,1月份时和教友买了两万多个口罩寄回上海。4月以来,通过她以前在上海的工作关系,帮助加拿大在华使馆物色医疗用品生产商,经她手为蒙特利尔市政府搞定一批医疗器材,还被封为社区榜样类的人物吧。目前俩人在家办公,有空时参加教会的疫情救助活动,比如上门发口罩,为老人拿药买菜,给穷人和流浪汉做饭等等。她说去年她老公失业,是教会的朋友帮她老公找到了更好的工作,她因此特别感激教会,表态以后她们家一定多多参与教会活动

齐齐:

冰兄的同事,四川人,多伦多大学毕业,从事trading相关工作。齐齐是大家口中的拼命三郎,他读书学习拼命,平均每天睡五个小时;健身跑步拼命,零下10度的大早上依然坚持出去跑两公里;喝酒饭局拼命,聚会时双手腾空,只用叼起酒瓶往喉咙里灌。工作后也是工作狂,每天只睡三到四个小时,周末出来吃早茶时经常突然间在饭桌上睡着。在皇家干了五年后回中国(也是一拿到护照就辞职),在家庭背景支持下创业,继续延续拼命作风,直接造成健康状况恶化,因为神经衰落经常发偏头痛。老婆是他小学时的班长(!),婚后做全职太太带孩子,留在多伦多。

对加拿大态度:风景好,秩序比国内好,其他没别的了。中国,加拿大,世界哪里都一样,有钱才是王道,而要想有钱就要拼命。有钱以后哪里舒服就在哪里过,孩子大了领回新加坡或者国内读书,大学再去美国。齐齐说他当年因为911后签证被卡,没去成美国斯坦福,被迫屈尊来到加拿大,以后儿子一定要送进藤校。

最近动态:齐齐告诉我们他有一个亲哥哥,在国内是演员,还挺出名,就是最近两年接的戏少了。他亲爸当年发家早,破产也早,破产后父母就离婚了,哥哥分给爸,他自己和妈妈过。后来他妈妈改嫁给一个有钱的“社会老大”,又给齐齐生了一个同母异父的妹妹,长大以后也送到多伦多读高中了。后爹一直盼着齐齐改姓随自己,既是通过物质诱惑给他很多钱花,也有靠打骂逼迫,但齐齐一直没同意。去年,齐齐的老婆又生了一个男孩,他给亲爹挂了个电话,亲爹知道后爹让齐齐改姓的事情,说就让第二个男孩随你后爹姓吧,算是报答多年来的养育之恩。后爹知道后很高兴,特别举办了一个“得道大宴”,说自己苦心修得,终于有了一个本家姓的孙子,发请帖给我们这些齐齐的老朋友老同学,在微信里作为话题火了一阵。因为疫情,这场宴会没办成。

蚊子:

山东女孩,家境普通,纯粹是为了追求男友来到加拿大, 但两人重逢后几个月后男方就提出分手了。约克大学Atkinson毕业,在一家小公司干了两年回到中国,进入一家和直升机业务相关的外企又干了两年。因为枫叶卡要满足五年住满三年的规定,蚊子在纠结一番后还是回到了加拿大,在福特工作。

对加拿大态度:就那样吧,生活安逸,适合蚊子这样追求安定没有大想法的女孩子,同样的工作强度换来的生活水平比国内家乡好。回家乡没意思,去北上广免了吧,没钱买房,更别说结婚带孩子。

最近动态: 结婚了,男方大她4岁,主要优点是蚊子觉得“他老实本分”。年前她老公有一个回中国替加拿大公司工作的机会,可以在中国长居,工资和福利按照加拿大标准发。但这样一来两人要分居,除非蚊子自己也辞职陪老公回中国,可她又舍不得目前的工作,所以两人纠结了一段时间。疫情期间她老公回中国的事也没下文了,但两人还在讨论以后要不要迁回中国。

李姐:

东北女孩,劳瑞尔的本科滑铁卢的Diploma,计算机科学专业,毕业后进TD做码农,后来转为可以在家on call的技术支持。李姐在TD时业余考了地产经济证,趁回东北探亲的时候和一个吃苦耐劳的汉子结婚,把人家带到加拿大来干装修。夫妻俩低价买破烂房子重新装修后再高价卖出,赚中间差价,每天从早修房子到晚。她老公傍晚回来吃过晚饭就被她催促出去继续干活,一直忙碌到半夜回来睡觉,第二天一大早又继续出工。李姐和老公的生活就是存钱囤地盖房子再卖房子,并利用组建工程队的机会办工作签证,慢慢把双方的父母兄弟都带出来,几年后一个接一个移民。

对加拿大态度:姐认为加拿大和中国国内没两样,在哪里都要忙,东北老家忙不出啥玩意,这里忙的还能有些成果。国内经济发展的好那可是好事啊,这样国内来买房子的也多,N卖房子的生意也好。自己一家人在加拿大生活稳定了,回国内还要从头开始,李姐说看父母兄弟愿不愿意呆在加拿大吧,他们愿意呆就不回去了,不愿意的话等哪天钱存够了就回去养老

最新动态: 姐说多伦多的房市在退烧,卖房子的生意没前两年好做,偶然能接一两笔生意,开销还算能维持。不过他们家几年来已经存了不少钱,还把几个堂表兄弟接了出来,心理上也算知足了。她们家现在有一套没卖出去的大房子空着,简单装修改造了一下, 帮助安置因为疫情而遇到租房困难的几个小留。

李姐在读研究生曾有过一个北方某省二代男朋友,当时李姐她对人家用情至深,简直像妈妈伺候儿子一样对男方关怀得无微不至,但等李姐毕业时两人不谈了。李姐说那个男孩一是太懒,不读书也不找工作,二是对李姐时冷时热,始乱终弃;男方我们朋友圈子你也有人认识,对我们说李姐对他而言年纪偏大了,而且天天操劳这操劳那,显得“命太苦”,和男方的世界观不一致。

面条:

江苏姑娘,比我们小六七岁,父亲是江苏某市市长。因为有一双大长腿,被我们一群油腻男取外号“面条腿”,她知道后不仅不介意,还挺开心的。面条是麦基尔的本科,Polytech的硕士,毕业先玩了半年,然后跑来多伦多工作,呆了三四年后没等到拿国籍回国了,就职于上海一家有石化背景的金融公司。面条回国两年后枫叶卡过期了,但她表示不在乎丧失移民的问题。

面条在学生时代有过一个男朋友,是一位7岁来加拿大的华裔。这个小华裔当年还是在校大学生,但在银行兼职做股票,形势好的时候一个月能拿一万加币!在华裔的小圈子里是“超级明星男友”。面条和他从大学第二年相处到快回国,据说面条已经带男方见过父母,可那段时期里男孩莫名奇妙失业了,而且见父母时说中文磕磕巴巴的,苗条的父母对他印象不好,觉得男孩“不够档次”没同意俩人在一起,这也是苗条没拿国籍就回国的原因之一。

面条现在的先生是她中学时代的同学,从英国回来,在上海从事咨询和投资行业。

对加拿大的态度:很漂亮的国家,蛮好的,七年就当出去玩了一趟,但是毕业后找好的工作不方便,工作和生活还是回国好,在父母身边最舒服。面条觉得国内的缺点是生活文化还比较保守,工作上比较强调等级,不喜欢不同意见的人,其他方面都挺好。说到教育,面条觉得上海的早教和国际学这些年来越来越好,培养孩子不一定非要送国外和香港去。

最近动态: 两个孩子都上学了,在私立双语学校,一人一年学费25万。面条说她最近开始在视频网站上带货,卖化妆品和珠宝,收入不错。我们问她,已经有不错的工作了为啥还要去干带货,她说好玩,再来就是她们家的孩子大了,花钱越来越多,渐渐感觉吃力。

茅姐:

浙江女孩,约克的经济类本科和研究生,比我们大两届,父母是国企领导,爷爷是国家著名学者。茅姐在学生时代是一位乖巧的“做题女”,本科结束后读研,读研结束后读博,每天生活就是课堂和公寓间两点一线,从不逛街,也不喜欢和其他同学互动。但读博期间茅姐拿了枫叶卡,立刻中断学业回国了,此后和我们渐渐断了联系,据传她进了中金,嫁给一个她父亲生意场上伙伴的儿子。12年时,茅姐去香港开会,突然联系我们几位当时在港深的老同学见面聚聚。一见面,把我们吓着了!**茅姐简直和学生时代判若两人,变成了一位御姐向欲女,**大背头烟熏妆,左臂蛛网骷髅,右臂泣血天使,网眼黑丝,蛇纹恨天高,而且她这身扮相不是出来玩,而是刚才去开会的装束!茅姐说她换了一家更有有背景的金融企业,账面年薪过百万,更厉害的是她和我们说她的私生活,说她老公是个不顾家的玩主,结婚是双方家人的安排,两人间的婚姻基本是名存实亡。她和她老板上床,偶尔也和客户甚至自己的司机嘿咻一下,她也不介意老公在外面包养小女孩,双方互不过问。茅姐说其实她上学时就很想纹身,很羡慕周围的西方女性都有“丰富的私生活”,但她认为当时还是学生要把心放在学业上。因为她家里有些背景,只要把握好度,工作场合通常没人敢拿她私生活问题说事。她的老板和客户一般也不会“白睡”她,会向她介绍好项目。

15年时,枫叶卡已经过期作废,但她花了一万加币的律师费,通过难以描述的渠道又拿到了。

对加拿大的态度:无感。假期时偶尔会和情人回加拿大看看,除了山水好和人有礼貌以外,比北上广差远了,娱乐和人脉圈差的最远。她现在国内的收入和日子都挺好,表示肯定不会回加拿大长居,但枫叶卡还是先别丢,说不定以后哪天有用呢

最近动态: 19年转成加拿大公民(得到的方法也是很迷),因为害怕用工签会被销户口,用普通访客签证回中国,继续留在原单位,每三个月按要求出境再入境一次。但现在疫情期间她不敢出境,怕出去了回不来,即使要回来也要被强制隔离,不论怎样都会暴露她的户籍和工作资格的问题,但一直拖着不出境又怕会被算作超期滞留,下次再出境恐怕要被羁押罚款。这几天她一直在烦怎么解决这个问题,一直在托几位公安系统内的朋友帮忙。

老烟:

安徽人,本科在科技大,研究生在滑铁卢,毕业后在Scotia做码农。他选择做contractor,每月到手的收入很高,缺点是没有退休金和福利。工作五年后,收入增长不多,跳到了美林,现在貌似依旧是码农。老烟比我们小5岁,但烟瘾惊人,至今单身,炼成一个大宝剑专家。

对加拿大的态度:刚工作的时候很舒服,突然间有了这么多钱,又是单身没有家庭负担,日子过得很潇洒。但不是本地人,来加拿大的时间太晚,文化和语言的障碍过不去,比较难从操作转到管理岗。长期来看做码农饿不死,但没有爬上去错过了一些转型的机会。想过回国,但怕国内竞争压力太大,像自己这样没有管理经验的技术人员很容易被裁掉

最新动态: 疫情前就被裁,自称现在边自学边干点freelance的活,靠着以前的存款还能撑一段时间。他父母希望他回国,可以帮他在合肥或南京找个IT行业的工作,他本人还没下决心。朋友圈里传他其实接了xx网站的工作,收入还算能过得下去,但他本人不好意思和大家说。谈过一个新疆女友,失业后老烟觉得挺自卑,希望女方和他分手,现在俩人偶尔在网上聊聊。因为疫情期间没有大宝剑,老烟回归手纸王。

Thomas:

北京人,曾经工作上有联系的朋友,喜欢自称“首都人民”,比我们小4岁,迈克马斯特工程毕业。Thomas当年毕业后进银行实习,本来合同都签了,但倒霉遇到金融危机,才上班就失业。Thomas进入一家工程咨询公司干了三年,觉得太累人,业务和能力上也没有太大的提高,就跳槽到一家工程公司做auditor。在工作期间她认识了几个华人地产经济和装修包工头,几个人伙在一起盖房子。Thomas负责设计画图,搞定许可证,申请环保补助等,顺便卖一些中国过来的小电器和家装材料。妻子是迈克马斯特时期的同学,在另一家工程公司画AutoCAD。

对加拿大的态度:Thomas说**在加拿大赚钱还是能赚到的,但作为外族人都是靠小生意小买卖,能当高层的很少。**华人开公司主要还是做华人自己生意,老一辈人都不能延伸到主流白人群体,生意都做不大,年轻一代人能逐渐争取到主流白人圈的市场和资源才是王道。Thomas觉得加拿大社会挺公平,各行各业的收入差的不大,大家的社会地位是对等的,而家乡北京的社会阶层太复杂。至于回国,他的老同学都在盖大桥修隧道呢,别墅都是大地产在建,自己这种盖小二楼的本事回国找不到好工作,安心呆在加拿大吧

最新动态: 18年底回北京了,为一家外资建筑设计事务所工作,薪水还行,缺点是老婆和孩子回国有困难,所以夫妻分居两地,女方继续留在加拿大工作带孩子。目前因为疫情,他老婆已经是加拿大护照了不能入境中国,他又怕自己跑回去造成北京的工作丢了,夫妻俩目前一人一国分居着。

Simon:

家里是上海的小生意人,79年的。Simon从也算名校的蒙大毕业,但从没想过找工作,毕业前就开始在蒙特利尔开寿司店,顺便把自己的堂弟也以做帮厨的名义移民出来。我们认识Simon时,他已经开了一家分店,一生理想是存够钱加盟一家星巴克或者second cup,就可以坐地收租提前退休了。Simon的老婆比他小好多岁,是他从国内带来的,女方据说在国内是农村户口,大学都没上过,可Simon觉得她长的漂亮,同时能吃苦开小店,心里非常满足,从来不介意女方的学历和出身。

对加拿大态度:Simon说自己很不是一个有太多想法的人,从来没想过进大公司出人头地,**移民加拿大的目的很实际,就是为了过安安稳稳的小日子,**所以选了方便移民的魁北克而不是工作机会多但竞争也更大的多伦多。Simon有两套房子两家店,有大把的现金流,他自认为虽比不上一小部分国内的老同学,但在移民魁北克的华人中过的算很好了。

最新动态: 封城停业,全家在吃政府补助。S说加拿大政府真好,发到手补助金比他想象中要多,还帮他养着手下一群员工,他很开心。

贝贝:

山东人,父母是生意人。贝贝刚来加拿大时生活作风特别高调,但大学第二年时,贝贝家人得罪了人,被对方构陷吃上了官司导致家里财产被查抄,他的学费和生活费突然间都没着落,从此过上了比较苦逼生活。但贝贝有点做生意的基因遗传,打了一段时间黑工后就开始做网络代购,既做中国国内的生意,也做欧洲美国的。当时代购行业还是蓝海产业,贝贝很快赚了些小钱,摆脱了经济压力。

贝贝总工用了5年读完本科,毕业后通过一家职业中价找到了一个商场里的勤杂工作,本质上和体力劳动者差不多,但可以通过中介的名义解决工签的问题。贝贝语言不错,和几位销售和领班的人际关系蛮好,托大家的关照从杂工变成了柜台销售。此时正赶上大陆游客越来越多,会普通话的贝贝抓住机遇,凭强大业绩和管理能力被一步步提升上去。后来,贝贝的两位上司都突然跳槽,他自己升职为高层。贝贝的女友是一位加航的华裔空姐,俩人一直同居,没有结婚。

对加拿大的态度:因为家人在国内的遭遇,贝贝非常不想回中国他觉得加拿大很公平,只要工作能力和语言能力过关,还是有机会向上爬的。当然,贝贝也清楚运气和机遇在自己人生中的比重,坦诚说如果当初一直困在底层当勤杂工,他绝对会回国,大不了不回老家,在一个陌生的城市工作生活。

最近动态: 疫情爆发停航后,他女友被加航裁员了,拿了一笔遣散金。他自己也因为零售行业全线停业而蹲家里,说手下的人基本全裁员或者无薪假了,都在靠政府的补助金。他和几位高层目前都留职,对我透露说几个高层好像私吞了一部分应该分给员工的遣散费和补助金,还有一位大领导一边拿着全薪一边还能申请到政府给自己发一笔补助金,他也不明白对方是怎么操作的,不过他再三让我保证不可以点名道姓地到处乱传这些事。

好哥:

江苏人,牌友之一,家里是开工厂的,约克毕业。好哥在读书时就不适应加拿大生活,只跟几个要好的中国同学来往,除了上课以外,大部份时间要么在家里打网游,要么逛街扫货。好哥特别能花钱,走到哪里都是买买买,口头禅是**“好,这个我要了”**,故而得到外号“好哥”。好哥毕业后想立刻回国,但家人非要他在加拿大移民找工作。好哥找了大半年没任何进展,他的家人托关系找一个已经移民的生意伙伴,把好哥塞到了对方的贸易公司里面。熬了四年后,好哥一拿到加拿大护照后就宣布回国继承家业,此后再也没回过加拿大。

对加拿大态度:没意思,没朋友,没老家好玩。环境不错,几家中餐馆不错,开游艇钓马哈鱼有点意思,此外没有好玩的了。好哥说自己从没想过要移民,都是父母要求的

最近动态: 他能力太差,无法继承家业。他们家的工厂卖了,新东家每年发点分红给好哥家,全家提前过上过退休寓公的生活,偶尔帮人联络些生意和人脉,搞点理财和投资。

小康

上文中蚊子的男友,因为他名字里带一个康,也因为他擅长撩妹,被我们调侃为“杨康”。小康的父亲是一家国有银行地区分行的行长,母亲是家乡国有大商场的总经理,家境中等,在国内能过上富足的生活,但支持儿子出国还是要咬咬牙。听小康说,父母为了支持他在加拿大读书,卖了老家市中心的一间大套。康兄弟读书不好不坏,考一本没问题,考985 211玄乎,父母送他出国也是为了让他能躲避高考的压力。要说智力,小康绝对没问题,可学习不用功不勤奋,属于考试前夜随便看看书能考到B,却永远不可能啃书考到A+。但康兄擅长搞人际关系,结识了系里一位白人学霸小哥,从此只要是集体作业和大论文,肯定能蹭到A+的分数。生活上,康兄总能找到女同学无怨无悔的帮他做饭,收拾房间,借他钱花,如此如此。康兄在大学最后一年发掘了一位相貌平平但家庭背景很有来头的女生,从此只和这位女生在一起,和之前所有的男女同学都断了联系。

这位女生家人住在温哥华,康兄毕业后也就去了温哥华,一直吃喝玩乐而没有找工作的念头。女方家里对他有些意见,表态说女儿不需要他赚很多钱来养,但一个男人至少应该做些正经事情。一两个月后康兄找到工作了,国内家里还给他汇来一大笔钱,但同时他爸被银行系统“提前退休”,据说是为了儿子的工作和资金做了一些“利益交换”的事情被查处。

对加拿大和国内态度:康兄去温哥华后的故事是通过他妈妈的嘴巴讲出来的,当时他刚和女方完婚,正在担保为父母办理团聚签证。康兄的妈妈表示加拿大环境好,压力小,儿子喜欢呆在那里,只要儿子觉得幸福快乐,做父母的什么都愿意付出。

包子妹:

北京女孩,家里从事石化行业,送她去奥博塔读石油和化工工程,想着她毕业后回北京可以接父母的班。包子性格活泼,喜欢旅游,喜欢尝试新事物,加之她英法西语流利,和西人同学打得很火热。可包子的相貌不太符合传统中国审美,性格也不招留学男女喜欢,大家都嫌弃她说话里夹杂的英语比中文多,包子渐渐就和中国同学圈远离了。毕业后,她听父母召唤,回到北京进入了石化企业,但一年后就因为不适应大国企的文化,辞职回到了加拿大进了Ch2m,四年后和一名美籍拉美裔工程师结婚,婚后和丈夫迁往美国长居。

对加拿大态度:超好玩超有意思的国家,对待外族和女性员工比美国好,社会比美国更包容更安全,如不是因为丈夫工作的原因早就回加拿大了。很想回中国,想回去陪父母,但实在受不了中国论资排辈的企业文化,还有各路三姑六婆不尊重隐私的八卦议论,不理解为什么父母不愿意和她移民到加拿大来

最新动态: 包子在德克萨斯,说疫情没媒体上渲染得那么严重夸张,至少她住的地方周围一百公里一个病例都没有,所以她挺能理解示威游行要复工的人,但她并不支持川普的大多数其他言论。同时包子又指责民主党州真的很虚伪,初期故意拖后腿不抗疫,等话题发酵后炒作成政治议题。因为她在涉及禁枪,医疗保险以及对华外交的言论上比较"共和党",我们劝她在微信群聊里少说些,免得害我们封群。包子说她最近被歧视了,骂她的人不是白人,而是一个华裔loser,发现她的老公是墨西哥人后就骂她是贱货不要脸,气的包子说她最恨华人loser。

阿富:

山西人,全家在阿富14岁时移民加拿大。阿富学的是计算机专业,毕业后进入了数字影视和游戏开发行业。工作两年后外派回上海工作,2013年公司要求HR本地化,不再提供外派津贴,在上海要拿当地同行业的水平的工资,比之前的薪水降低了一截,要么就回加拿大。但阿富还是决定留在中国工作。

对加拿大态度:加拿大太受制于美国,经济危机后影响很大,美国那里一点风吹草动加拿大就衰退了。中国发展很快,同事都很拼命很有想法,阿富本人也更喜欢亚洲快节奏的工作环境,他认为计算机行业是非常全球化的工作,在哪里工作生活都无所谓

最新动态: 疫情前回加拿大。阿富说他发现在上海的生活和教育成本太高了,他仔细算了下如果以后结婚生子了,在上海生活他只凭工资可能付不起。阿富也探查了一下公司的口风,发现公司不愿意帮他付教育费用,所以决定回加拿大。

阿华:福建女孩,精算专业。毕业后在一家保险公司工作了4年,拿到公民后回到了老家,嫁给了父母介绍的对象。现在老家当地一家事务所工作,很大一部份业务来自老公的家族,工作和生活都很舒适。

对加拿大态度:不愿意长呆,事业上只能靠自己个人的能力,进不到好的圈子也很难走到更高的平台,生活上很孤单,家境好又靠谱的年轻华人对象找不到,在当地的福建人大部份都是体力工人和开超市的,层次有点低,很害怕自己以后和很多看在眼里的中国大妈一样,活的又累又寂寞。但阿华也保留了加拿大护照,还和老公在加拿大当地银行里留有一笔投资

最新动态: 生了龙凤胎,在福建男方家里做太太。朋友圈经常发一些和整容或者高端疗养等有关的医疗类信息,我们想着她老公家里可能是莆田系。

Andrew:

上海人,长的帅,毕业于蒙特利尔的康科迪亚,在CIBC工作。

Andrew家里经济条件不太好,算是拼了吃奶的力气送他出国,Andrew大学第一年的生活费要靠自己打工去挣。但Andrew有一个早年去了美国的厉害姨妈,是微软的老员工,跟着比尔盖茨一路发达起来的。姨妈在美国一直没有结婚生子,就把Andrew当干儿子,经常资助他的学业和生活,Arew也直接喊她叫妈。Andrew在CIBC的工作相当于一般的出纳,没有难度和强度,待遇也不高,但Andrew凭借外貌优势和体贴的性格娶了一个香港裔的富家千金,女方在家看孩子,Andrew象征性的继续在银行上班。

对加拿大态度:比上海压力小多了,中国餐馆和朋友圈也不缺少,比回上海过得舒服。工作没有挑战性,但对员工的福利蛮好的,Andrew因为工作认真还拿过去坐游轮的年终奖,他很知足。Andrew的家人在上海也不是大户人家,都支持他留在加拿大,说回国后生活水平肯定不如在加拿大

最新动态: 他姨妈刚刚癌症晚期去世,人走前说要葬回上海,他在研究跨国安葬的操作方法,但被疫情耽误了。我们问他姨妈去世后是不是给他留了一大笔钱,他没回答。

大猪

东北人,滑铁卢数学系毕业。猪哥在一家小公司干了三年数据分析,拿到移民身份后就跳槽,投了一圈没能进大公司和金融机构,看房地产行业火热就考了证,加入了华人地产中介的大军。现在华人报纸上经常能看到大猪为自己打的广告。

对加拿大态度:大猪表示房地产经济并没传言中有钱,其实自己的收入水平也就比一般工薪阶层高一点点而已,只是做这行必须开好车穿得帅,其实都是糊弄人,表面上看起来光鲜罢了。大猪认为要回国一定得在30岁以前,30岁以后人就追求安定了,做出大变动的决心会很难。同时还要有过硬的经验,不然到不了好的平台,现实中其实蛮不容易达到的。大猪认为经济人这种职业是靠Networking赚钱,长期看比单纯靠技术吃饭更有利,但network稳定以后就不要再随便搬迁了,否则一切还要重头再来

疫情近况:房市转冷,去年就开始另谋出路,但疫情打击太大,他这种自雇的人很难争取到政府补助,暂时靠朋友接济,希望疫情能早日过去。

以下是工作之后通过技术移民,或是一些奇怪手段留在加拿大的案例

Martin哥,

冰兄的师兄,70后,90年代末期技术移民加拿大,因为他在中国的学历不被加拿大认可,不得不回到大学重修计算机。Martin上学期间兼职给小公司写代码写网页,有时候把做不完的活转给冰兄干,两个人关系挺铁。因为Martin习惯了自由自在的兼职,毕业后不想找正式的全职工作,没钱了写代码有钱了出去玩,言语间还特别鄙视追求大房子和名车的“庸俗中国人”。冰兄进入CIBC的那年,Martin回国相亲,和女方认识不到一个月立刻闪婚。夫妻俩回加拿大后一开始过得很好,可不久后女方开始抱怨起Martin没有全职工作,嫌弃他天天在家有上顿不知有没有下顿的兼职生活没有前途,时常用“你看看你哥们冰兄比你年轻都买宝马了你还在开破烂二手福特”这样的言语激怒Martin,夫妻间进入大吵大闹的生活模式。

冰兄等老同学为Martin介绍了很多工作机会,但他都没接受,觉得觉得自己去办公室上班坐不住。后来冰兄帮Martin寻得一个在某小镇政府IT部门的工作,岗位管理轻松,实际工作量只用上半天班,剩下来半天呆在办公室发呆就好了,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反正比回家被老婆白眼强。从此Martin搬去了小镇,和我们再没有联系。

对加拿大的想法:他的故事是冰兄描述的,按照冰哥的评论,加拿大安逸的生活环境有时候对青年人是一个陷阱:年轻时靠打兼职可以活的很潇洒,但错过了上升期,习惯了轻松无拘束的洒脱,等有了家庭和人到中年时各种问题就冒出来了。

阿桂的师傅,

一位福建来的中年大叔,从没描述过他是怎么到加拿大的,**我们估计是偷渡。**大叔来加拿大以后做过后厨,打过苦力工,后来听人推荐开始学做暖气工,等到大赦拿到移民身份时已经年届四十,却坚持回大专上课,课拿到了专业资质。当年在华人中真正有科班资质的不多,大叔他的老板曾经很器重他,可大叔不是久居人下的主,拿到执照后就想自立门户,而且前几单抢的就是自己老板的客户。这种背叛性行为导致大叔被华人圈内打上了黑名单,所有华裔经纪人都不给他派活,所有华文报纸不登他的广告。大叔说不给他做华人生意他就不做呗,去啃老外和阿三的生意。靠着吃苦耐劳,还有一系列灰色操作一番后,十多年来也算颇有家业了。

大叔说他没来加拿大前在福建老家有结发妻子和女儿,可二十年来从来没联系过,老婆和亲生女儿不认他,不愿意来加拿大和他过,让他挺失落的。大叔有钱之后汇款回老家,给女方家里盖了几栋楼,补了他留在国内的女儿一大笔的抚养费和嫁妆,他自己在加拿大新找了个20多岁的福建小妹为他“续房”生儿子。我们认识大叔时,他小老婆怀了第二胎男孩,大叔买了块地找Thomas来帮着设计建造一个dream house送给小老婆。

对加拿大的想法:**大叔说老家人在90年代“脑子都有拐”,不管过的好不好一定要出国,没钱就找蛇头借钱出去。**大叔称如果不是周围乡里一定要出国的舆论氛围,他宁可回老家做个教书匠,也不会在加拿大做个暖气工。“人都是逼出来的,来加拿大前我哪想到下半辈子要修暖气机。我要是留在老家,也许不会像现在这么有钱,但大雪天半夜里爬高修户外机这种事,我要有下辈子绝对不干了,太苦了。”

孝义刚工作时的上司,

一位东北大妈,移民加拿大之前曾是体制内石化企业的工程师。

大妈是个奇女子。89年时她的男友被大学清退,年轻的大妈一路追到对方四川老家,把男方拽回北方和她一起过。俩人婚姻从一开始就被双方父母反对,大妈干脆就从家里搬了出去,此后十多年再没和父母见过面。大妈在体制内工作时,在外面揽私活被同事举报,领导批评警告了她,大妈一气之下就想移民,最后竟然真通过了!大妈出国之前,她的很多朋友都自愿“借钱”给她,说大妈可以帮他们这些不方便出国的去看看世界,钱就不用还了,要是在国外混的不好,随时欢迎回来投靠老朋友们。

这里要提一下,大妈的女儿是她19岁时未婚怀的,周围人都劝她拿掉,大妈死不同意,偷偷生下来养在好朋友的老家,和男方结婚后才接回去。女儿上大学时,大妈她自己还不到40岁,这是她很得意的一点。

大妈刚来加拿大后英语不好,国内的学历和经验不被承认,找不到正式的工作,全家蜗居在地下室里。她当年冒着巨大代价从四川拉回来的男人,在经济和精神的双重压力下抛开妻女自己跑了。大妈在一家家具店打工时,认识了日后所在公司的老板,这位加拿大小青年当时才成立了一家小公司承接政府外包的测绘任务,当时正招人,大妈立刻毛遂自荐。入职后,大妈展现了惊人的工作能力,她什么活都接,没日没夜的干,一个女人顶5个男人的工作量,然后老板很高兴,给她开相当于三个工程师的薪水。两千年初,小老板开始搞起油服业务,大妈说这是她老本行呀,跟着老板转行到新的公司,算是入股的partnership。

对加拿大的态度:大妈对移民加拿大一事很感慨,说自己可能是年纪大了以后脾气变好了,不像年轻时那么暴烈,如果当年脾气能像现在这么好,也不会一气下离家出走,更不会冒然从体制里跳出来出国。大妈表示来了加拿大以后才发现现实的困难比想象中大很多很多,第一代移民语言和文化上永远无法达到当地人的标准,带来交流和人脉上的大问题,事业发展上会碰壁,工作以后经常遇到其他人利用她语言和交流能力的劣势给她挖坑,或者搬弄是非抢她的功劳,好在老板头脑比较清晰对大妈不薄。

大妈表示自己老了以后一定会回中国,一个人在加拿大过的久了,觉得有一个家庭才是温暖和倚靠。她在加拿大买了房子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想联系二十年没说过话的父母,接他们来加拿大一起过。大妈觉得来加拿大最幸福最值得的就是把女儿培养出来了。“如果女儿是在国内长大的,我的意见肯定是让她学好数理化,和大家抢高考的独木桥,怎么敢让她学音乐呢?长大能当饭吃吗?但在加拿大她有条件从小追求自己喜欢的,不用为生活压力学自己不感兴趣的的,被迫过一辈子自己不喜欢的生活”大妈的女儿很小时就展现出音乐的天赋,但大妈当时还没钱,听说一根普通单簧管要几百,高级定制的要几万,上一堂课要七八百,她整个人都被吓倒了!“这是无底洞啊!我和女儿说不是妈妈坏,而是我们母女俩实在负担不起”但女儿的音乐天赋被学校发掘后,老师主动帮她申请奖学金,大妈只掏了很少一部份钱,绝大部分的开销由公立奖学金和政府补助支付。“教育系统好,我还见过穷人家孩子靠补助金学体操和滑冰,这个恩情一码归一码,是要报答人家的。”申请大学时,大妈就不允许她女儿去申请奖学金了,她相信女儿的水平绝对能争取到奖学金的名额,但是“你妈现在有钱付得起你的学费,奖学金的机会应该留给其他想读书但没钱的娃子。”

大妈这么多年来最记恨的就是来加拿大后抛弃了她们母子二人的前夫,曾说过如果在路上遇见这家伙,绝对想一脚油门过去直接撞死。

近况:已经退休,在东南亚某国买了一亩三分地,过着种花种菜的田园生活。

娄娄

我初中同学,隔壁班的语文课代表。娄娄在麦基尔学的数学系,毕业后进了一家蒙特利尔当地的保险公司,申请了魁省移民。娄娄的法语口语能力不好,上班时和周围的法裔人在沟通上有很大障碍,这让她觉得很郁闷,干了一年就辞职了,跑到多伦多找工作。可娄娄离开了蒙特利尔后,很大意的把自己的联系方式也改到了多伦多,魁北克省移民局立刻发了一串很长的质询函,问她为什么申请魁省移民却不在魁北克工作居住。娄娄一时大意,以随随便便的文字回复了移民局的问询,结果移民申请被拒了!她听说有被拒的黑历史会被遣送出境,吓得她立刻想再申请一个大学留在加拿大,但也没有成功。慌乱之下她出于不得已,选择找一个已经拿到永居卡的当地华人结婚,攀上一位比她大七八岁的男士。此后的两年里,娄娄一直心惊肉跳的等着配偶永居卡,期间既不能工作也不能上学。她的这位“老公”倒也真是一位厚道人,竟然在买房时写上了娄娄的姓名。每天晚上两人分房睡,早上男的开车上班出去后,娄娄就窝在家里哪里也去不了,在家养了一年猫,过着假夫妻的伪装生活。

后来娄娄的永居卡确实拿到了,但她在家呆惯了,不想再出去上班,对男方也开始产生了经济和情感上的依赖。一开始她是想把男方作为跳板,依照“君子协议”拿到身份就离婚,绝不愿意和男方发生物理接触,但相处近两年下来,娄娄觉得男方其实挺好的,收入不错脾气也好,从不逼她不凶她,愿意和对方作为真夫妻生活在一起。15年时现在已经生了两个女儿,有了孩子以后娄娄就做全职妈妈,偶尔做一些社区的义务工作。

对加拿大对中国:娄娄父母的家教严厉,从小对她有很高的期待,无法接受她为了留在加拿大随便找个男人结婚,更反对她什么都不干窝在家里做家庭妇女。娄娄嫌家人烦得紧,有一段时间就断了和父母的联系,后来孩子都出来了,她父母也不再说什么,就劝她回国把外孙带来看看。娄娄不想回国,说包括她父母在内,国内人对选择做全职妈妈的女人还有很多不理解,国内同学圈里总是有人八卦周围某某女同学呆在家里被鄙视,所以她很怕回国面对这样的舆论。

以上是娄娄自述版本。按照05年到10年期间的市价,女方找有身份的男方,通过假结婚办理移民,应该要5万加币。即使算娄娄这样背景“清白”一些的,也要3万以上。而且操作时尽量要找已经有公民身份的男性,如果只是枫叶卡移民身份,一旦被查处,男方也会面临永居卡被吊销的风险。娄娄这样突然找一个之前很少联系的,而且是才拿到永居不久的男性结婚,在移民局的角度看是有重大假结婚嫌疑的,对男方和女方都有很高的风险。除非男方真的智商不在线,娄娄必须要付给男方不少钱,而如果她拿不出那么多钱,那么很可能是做出了一些“暧昧的承诺”才能得到男方的同意吧。我们都觉得娄娄的故事没有她说得那么简单,但作为她的好朋友和老同学,还是不要八卦而是多多祝福算啦。

老利

江苏人,无心向学,只上了语言班和大学第一年,之后就再也没有注册过一门课程。老利在学生签证剩下来的3年时间里,把家里寄来的学费全都做了零花,把钱花在吃吃喝喝,约炮友,买了一辆好车和一大堆奢侈品这些事情上面。钱花完了之后,签证也到期了,老利想着该回国了,须要买张假文凭给家里交差。神奇的是,据说这个文凭也不算假,能通过了使馆的留学认证,是正规大学里的内鬼通过篡改注册信息办理出来的!

老利回国后先在某家外企混了一段时间,但水平很快露馅而被辞退。他虽然没有认真读过书,但对申请留学和移民的流程还是熟悉的,就做起留学中介,在金吉利,新东方,迪邦等都干过。老利能说会道,对客户特别有热情,业务能力超级强,在几家中介都能做到“首席”,自己手里攥着一大片“假日游学”的客户资源,还亲自走进江苏各高校办过不少次移民和留学的讲座,是家乡留学中介圈子里的红人,后来很多江苏来加拿大的学弟学妹都知道老利这号人物。

趁着2013年外汇政策收紧前,老利卖了一套南京一套昆山的房子,把钱转移到加拿大,又做了些假材料称自己在中国干的是动力工程师,带着新娶的老婆办理移民加拿大,自己逐渐淡开留学生意,转型成为一家幼教机构的“合伙人”,远程遥控在国内事业。

对加拿大的态度:老利在国内逢人就说加拿大非常非常非常好,环境妙工作多,人民素质炒鸡高,中国现阶段乌糟傻逼太多,一定要留学,一定要移民。假期回加拿大见到老朋友时就说中国形势和发展好的那个一比呀,遍地都是机遇,中国梦全球第一,他幸好回了中国,现在钞票大把大把的,否则在加拿大混日子结果肯定变成猪头一个。

四叔

这算是我们家一个远亲。50后,早年在改革开发的大潮中赚了几千万家产,拿出一半的钱投资移民,两千年前后登陆加拿大的。四叔一家把能动的钱都转到加拿大,被政府和移民局封冻5年以后才能取出来用。因为无法动用巨款,四叔一家人在加拿大的头三年里过得很艰辛,全家三口蜗居阴暗的地下室,为了省两张车票钱走几公里路去买菜。网上很多中国人在国外占便宜的猥琐做法,四叔干过很多,比如骗领失业保险。反正我们家是不理解为什么他们不把国内的钱再转移过去一些补贴家用

我爸妈揶揄过四叔一家人,说你们在国内也算是款爷,移民过去活出这样图个啥?四叔说这都是为了女儿,为了后代的教育。话说四叔的女儿确实很厉害,学医,还有奖学金。后来四叔一家投资的钱能取出来了,国内的生意也慢慢变卖,又换成一大笔现金出国,全家生活水平突然奢侈了起来。除了自住的大房子,四叔还买了很多公寓和楼花做房东,老婆做收租婆,他自己每天在电脑前炒股票,中国的股票。

对加拿大的态度:加拿大什么都好,中国什么都不好,而且不是一般的不好,是从社会,道德,到人性,到制度,都一塌糊涂的不好,四叔和他老婆每年过节在餐桌上都要说一遍。有一次我爸妈实在听不下去,怼他们家说:“你们家几千万不是在中国赚的呀!你们在中国赚钱的时候,干的那些乌七八糟事情不和你们嘴巴里面讲的一样一塌糊涂呀!”

四叔女儿新冠期间一直在医疗前线工作,而且还不是在多伦多本地的医院,四叔一家因为封城不能前往探望照顾,每天提心吊胆,生怕女儿出意外。

大元

大元夫妻俩是我出国前在雅思班的同学,男女当年都是30来岁的工程师,报名技术移民加拿大,我们交换了QQ一直保持联系至今。大概我在多伦多读书过了两年左右,突然在QQ上联系大元夫妻二人,妻子说她家男人在IBM,但每次约他们出来聚聚,夫妻俩都推脱很忙,没时间出来。很多年后,大元向我坦诚,他当时并没有找到好工作,而是在读夜校拿certificate,白天在一家商场里的餐铺打工,妻子靠读英语班拿补贴,俩人的收入勉强能度日。后来呢,大元以contractor的方式确实进了IBM,但只是在客服部门,薪水比最低工资高一点点。他的妻子在一家养老院做护工和清洁,拿到看护执照后收入比大元还高一些。夫妻俩慢慢存了些钱,足够到小城滑铁卢盘下一家杂货铺。大元和老婆起早贪黑开小店,差不多2009年前后吧,又存了一笔钱。他们盘算了一下,这笔钱在生活水平高的安大略做不了什么,决定把杂货铺卖了,凑足了钱跑到萨斯刻彻温省的一个小镇,加盟了一家披萨外卖。

开始卖披萨以后,大元一家经济状况真的好转了很多,终于买了辆好车,买了座大房子。但他们的生活依旧和以前开小店时一样,要每天起早贪黑的忙碌。为了省钱,夫妻俩尽可能不雇人,活得还是挺累的。

最后一次联系大元一家时,他们把披萨店转让,卖了很大一笔现金。两人表示短期内什么都不想干了,就想放松好好玩玩。

虽然以上写了那么多人的故事,但大元一家才是千千万万技术移民的代表,像他们一家的例子,我还能写出很多很多。

我母亲单位的一位小罗科长,97年移民加拿大,落地后卖过电脑,修过电器,为小公司写过网页。我毕业时,他刚刚入职壳牌的技术支持部门。有了这份更有“保障力”的工作,他才贷款买了房,换了车,终于主动联系,请我去他们家坐坐。

我父亲单位的一位秦阿姨,大概在她27岁时移民加拿大。除了刚落地时和国内的大伙报过平安,接下来五六年就音信全无了,大家都说她估计是在熬苦日子,不好意思主动联系老朋友。等我父母再见到她时,秦阿姨做了社区工作者,嫁给了一名白人狱警。现在她成为了小镇上的公务员,生了两个女儿,老公去年当上了典狱长。工作闲暇之余,她还做点小生意,组织国内来的旅行团和夏令营,生活也算是富足惬意吧。秦阿姨前年回国,刚落地就遇到电信诈骗,在加拿大过了近20年单纯生活的她哪里有防范意识呀?!想都没想就把钱打给对方!事后与我们吐槽了大堆国内的治安和诚信问题。

胡叔叔,我爸的手下,企业里的销售冠军,到加拿大在日本餐馆后炸了一年大虾。在最困难的时候他想过回国,但又怕拉不下面子,就咬咬牙去大专读了个电工,指望学出来能当个蓝领手艺人。读到一半时,胡叔叔找到个卖抽油烟机的工作,专门向多伦多的华裔家庭卖中国产的超大功率油烟机。因为中国人烧菜油烟大,加拿大普通的油烟机不顶用,胡叔叔找回了自己的销售之魂,把油烟机卖得很好,日子过得还挺风光。

一位清华的大哥,出国后在微软做码农,周末在华人开的计算机培训班讲课,这给他的履历除了码农以外还多了“培训讲师”,讲着讲着就进入微软开办的正式培训班了,再然后就进college讲课了,顺便带动周围一圈老外老师们学他提溜着暖水瓶,讲的口干舌燥了泯一口胖大海。现在大哥都有专属网课了。

如果说他们以上几位还算是赚到了些小财,在社会上找到了能发挥自己能力的位置,则大多数来到加拿大的移民都在平凡的岗位上做着平庸的工作,在一天的忙碌结束后,回到自己平静而又平安的个人生活。大多数人无缘于大富大贵,但也都过着有车有房的日子,不至于流落街头饿死累死。大多数人对自己的人生都或多或少有些遗憾或不甘,但极少数人会破口大骂加拿大一塌糊涂。很多人会在心底拿留在中国的同事亲戚们做个参照,产生了些许的羡慕嫉妒恨,却没有几个人会刻意要去把中国说成一无是处。

当然,相对于幸运的成功者,还有很多不幸的人,活到了自己期望值以下

前文提到的暖气师傅是个幸运的人,第一次大赦就拿到了身份。他手下有几位工人,和他差不多同时跑路来加拿大,到现在还是黑户。因为是黑户所以不能上学,不能找正式工作,头发白了,额头皱了,也只能跟在暖气师傅手下做现金工,一辈子恐怕也就这样了。

我还知道西北某市的局长,在多伦多开羊肉馆子,就是诸位多伦多的朋友常去的那家。

某位自治州女干部,在工厂里开叉车。

某位北航的高材生,在赌场里发牌。

大家已经付出了很多,单单一个“后悔不后悔”的询问,实在难以概括数不清的日日夜夜。

他们30来岁出头的时候做出移民加拿大的决定。此时他们在中国已经小有存款,拥有小康的生活水平,拥有了过硬的工作技能和人脉,可他们决定丢弃家乡的积累,选择搬迁到一个陌生的国家。至于出走的缘由,有些人是因为不善人际而受到了打压,有些人宣称都是为了孩子能得到欧美一流水平的教育,有些人就是闲不住现趁年轻时出去闯闯,大部份人单纯的坚信他们来到加拿大可以拿到更好的收入,得到更好的生活水平。

他们想过语言沟通方面的困难,在国内时就花精力恶补英语甚至法语,但没想到语言方面的困难是那么大:不管之前在国内学得多好,登陆后都瞬间觉得自己耳聋口哑,连基本的生活沟通都无法准确办到。

他们想到过刚落地时找工作会很困难,偷偷在下班后学了一些蓝领技能,比如在厨房颠锅,在小店里修电脑,自嘲到了加拿大实在不行还能靠当苦力度过困难期。可这段困难期比很多人想得要长很多很多,从几周变成几个月,再变成一年两年,也可能是永远没有机会用上大学以后的技能,没有机会干上曾经幻想的工作。

但总体来说,到了四五十岁时,大家都活得挺好。

有人在熟悉加拿大社会后,发现在高税收高福利的国家也并不是赚不到大钱,渐渐发达了;

有人干上了自己在国内时看不上的工作,但发现在加拿大这些工作的收入挺不错的,照样能吃好喝好玩得潇洒,没人会看不起你;

有人混上了海龟的头衔,回到国内也挺吃香的,中加两头跑跑也颇有收获,就是辛苦老婆夜夜留守带孩子;

但大多数人发觉赚太多钱在加拿大没有什么大的意义,钱够花就行,人这一辈子里还有很多比物质收入更有意义的东西值得追求。

“出国后悔吗?”

“还行吧,就这个样吧,一把年纪了在哪里都是一个样。国内现在也挺好,但都在加拿大这么多年了,生活也挺自在的,回去能干嘛呢?”

如果说中国经济进步快,但996很厉害啊!日日夜夜加班,落下了脂肪肝,颈椎炎,心机梗塞,没有了健康要钱有何用?

如果说当初不出国,可能现在已经能做到行业领袖,而在加拿大只能做一个小虾米。但反过来说,国内工作场所人际关系也烦人呀!官大一级压死人,为了提拔什么套路都能整,弄不好一朝前程尽毁。而在加拿大做一个小虾米,托发达国家下限低的福气,生活质量不一定比在中国做老领导差。

如果说国内网络消费发达,快递一日必到,但快递必达的代价是蓝领阶层人工成本低,何况墙内不能用谷歌和维基,追个剧各种删减版,上github要搭梯子,说个过火的话要被查水表。百度出来只有垃圾和更多垃圾,手机一开各个app疯狂推送,不停的跳出来澳门赌场,点进去后杀毒软件向你输送病毒。

等等如此。

不管是反过来想还是正过来想,人不是活在梦里,而是在现实中,就像一段歌词来着“哎呀既然已选择了你,哎呀从此相依相伴”,现实有太多值得去思考去体验的,花太多时间思索后悔与否,除了让自己郁闷着并与世界脱节,还有什么别的用处吗?

最后的下划线———————————————

以上算是励志的群体,我还知道很多暗黑系的。以下两个例子不具有普遍代表性,也不应作为舆论导向,写出来只是为了满足开眼界的好奇心理。

Andy:

这是我见过最奇葩的人。此人进入加拿大时只提了两个随身行李箱,里面装的全是加币和美元的现金!据说加拿大海关查收了半箱现金,把剩下一箱半的交还给Andy,微笑着对他说“ Welcome to Canada”!

大多数人从事不法行业,或是因为缺乏教育和生存技能,或是人生遭遇了不幸,才不得不落草为寇。Andy是我在研究生阶段认识的同学,他的人生理想就是干黄赌毒黑行业!来读书是为了提升自己的“管理技能”。我刚认识他时,Andy在同学圈中融资,像几位资金宽裕的同学的借钱,少的借一千出头,多的上万,答应四个月之内连本带息还给大家。后来他说道做到,果然在一个学期内把钱还上了,我们当时都好奇Andy做的是什么生意,很多年后Andy告诉我,他当时在从老家弄一群的“妞儿”来加拿大干活,干什么活?“按摩,那种按摩呗”。后来Andy搞过黑中介,野鸡学校,保险诈骗,最吓人的是建大麻屋!除了大麻屋被警察端掉导致损失惨重外,其他都得手了,也没被抓到。在熟人面前,Andy从不避讳自己的所作所为,经常邀请老同学喝茶叙旧,其实也是为了借钱吧。席间他常常向我们夸口,如果我们在生活中遇到一些正常渠道解决不了的问题,可以找他试试,不一定能搞定,但对老朋友们搞不定的事不收钱。

在我离开加拿大时,Andy开了很多家“按摩院”,还入股了两三家“夜总会”,他最大的烦恼了是赚了太多现金不敢存银行,走正常渠道汇款存钱会被政府追查“大额来路不明财产”,而且他经常疑神疑鬼的觉得有便衣在他的店外蹲点。大概是10年前后,多伦多华人圈出了一桩数额巨大的庞氏骗局,Andy是受害人之一,但他自己表示一开始就知道这是诈骗,只是想利用这个骗局洗钱,所以他一直盯着这项诈骗投资的进展,看到局势恶化立刻出来了,损失的金额在他看来无所谓。

知乎用户 思思妈妈 发表于 11/28/2019

刚来加拿大,大家都是动手能力很一般(就是很差的意思)。等到见识过加拿大昂贵的电工水工割草工之后,只有祈祷自家房子万壽无疆,车子永远健康。年复一年,都渐渐被自家亲房子亲车子锻炼成了handy person…

你豪吗?不豪那就handy吧

深切怀念,物管公司

出国后我最怀念国内的物管公司。水管坏了,电灯不亮了,马桶堵了,叫物管啊!最多一两小时就有人敲门,带着全套工具敲敲打打,小毛病收个几十块人民币就礼貌告辞了。这是天使好不好!在加拿大你试试!

我在群里问一声:知道哪里有洗抽油烟机的吗?抽油烟机得洗啦!

群里的中国移民妈妈们纷纷回应:“请人多贵啊!Canadian tire有产品,买来自己动手得啦!招人来洗你还要等,自己动手很简单的!”原来温哥华的所有服务,分工很细,而且都是个预约制:你打电话去约,价格肉痛,等待的时间更是焦虑:

请人做清洁,25一个小时/人,4个小时起。

请人掏gutter,200刀起,排队3周。

请人修水管,200刀起,排队至少一周。

请人清除屋顶上的青苔并且喷药,35刀/小时

请人割草,40刀一次

补墙上的一个洞,150刀

锁打不开了,找locker Smith,90块上门费

北航PK电工

社区里的一个中国妈妈的电磁炉一共四个锅位,不知道从啥时候起一半的锅位不灵了。找一个持牌电工来修。电工姗姗而来,一看,说:这个炉子是很老的型号了(言下之意只有他会修),1900刀可以修好。如果拆开看了某个部件的问题我得订购你得等3周,但是总共只收1900刀就行。(感觉给出了很大的优惠。)

中国妈妈心痛,问:“那还不如买个新的呢。不修的话需要给你钱吗?”

电工大气地说:“不修的话给我90刀上门费就行。”

所以这位妈妈花了90刀,继续用一半的炉子烧饭。她的中国邻居是北航毕业的,看见陪读妈妈的朋友圈愤怒了:这简直是垄断行业来抢钱啊!我来给你看一下!不相信懂航天的就不能当电工了!

该邻居虽然修炉子不专业,但人家会查啊:首先看炉子上出现了故障编号,然后根据故障编号打电话去厂家问,厂家立刻说得清清楚楚,是怎么坏的,要订购啥小零件,两周后零件来了,邻居一拆开,换上,好了!500块零件费,1400块就这样省下了!

所以handy是这么炼成的:你豪吗?不豪就只好handy了。故障都是有编号的,查编号,打电话,再到Rona和Canadian Tire 一顿问,也许就是节省了几百刀。

上房揭过瓦

接下来我后院小屋不肯万壽无疆了:秋雨连绵,后院小屋漏雨了。

第一个师傅来看了,中国人,他开着皮卡,带来个很长的梯子。利索地爬上房顶看了之后下来:“你屋顶上有个地方龙骨裂开了。我可以修,两颗钉子就行。500刀。”

如果换房顶多少钱呢?两千刀!

接下来我找了好几个公司。最低报价1500刀,最高3500刀。理由包括但不限于:这屋顶虽小,是个异型,上面还有玻璃窗,所以各种麻烦,就是要这么多巴拉巴拉。

真心,舍不得啊!

我的西人邻居也看不过去了:“啥呀,我前年买了房顶自己换,换完我整个房顶也才5000刀。你这个小屋顶最多我的屋顶十分之一大,怎么可能要两三千刀,周末我来给你看看!”

周末邻居驾到,登登登地上了房,他下来给我说:“确实是龙骨裂开了,但我觉得钉子不见得管用。你等我两天想想办法。”

英雄邻居第二天过来,带着梯子拿着一个马口铁的瓦片!他自己在家里找到一块铁皮,然后用电钻打了几个眼。接下来他登登登上房,三分钟打了几个木螺丝,把这裂开的龙骨完全覆盖在马口铁下!淅淅沥沥的雨声,停了!

接下来该清理漏雨期间屋顶上长的斑驳青苔了。邻居留下了他家的梯子,然后他爬上房顶,变魔术一样的拿出了个长索,一端在烟囪上绕一圈,另一端交给我:“拴在身上再上房。”安全的,谨慎的,我拿着个蛋糕铲子一个小时就清干凈了青苔,然后爬下梯子,接上水管,用Canadian Tire 买来的防青苔的药水一喷,好了!邻居和我两小时的工作,起码省了600刀!

邻居没说女人做不了这个活儿,也没有任劳任怨地把屋顶补了还再干一小时把青苔清了。就这么自然而然的:你要上屋顶那就给你个安全措施,你安全地上。男人的大脑里也不比女人多一个分区,上个屋顶而已何必大惊小怪?站在屋顶上我一览众山小,想:“直接把全社区的屋顶一起清了我就发财了,不用工作了!”

有了Canadian tire 还要什么包包

过去到国外出差,看到专卖店就想进,看到off,那从街这边都要赶过去看看到底off 的是50%还是30%。我的柜子里面塞满了各种牌子的衣服围巾和包包。现在这些都失去了吸引力,吸引我逛了又逛的是Rona 和 Canadian Tire。

周日教会的咖啡圆桌差不多一两个月总有这样的。一银发老太太发言:“我要搬家了,好多衣物和包包没地方放了,我带来了你们待会选几件。”一看背后的圆桌:额的神,LV老款包包爱马仕的围巾芭芭拉的风衣,劳力士的表,真的就这么不要了吗?

大家选选,喜欢的拿走,剩下的没人要的老太太自己拿走,捐给了二手店。第二周我在二手店看到老太的劳力士表,标价18刀。

从此我心灰意冷,对买买买失去了兴趣:怪不得说外国人不看重奢侈品,原来都是不要钱就能有的!原来都是要自己搬来送人自己搬去捐的!原来他们除了在衣柜里占地方,啥品味也不代表!

Canadian Tire和Rona 就不一样了!它简直可以解决人生一半的难题!

我家门口疯长的绿植,本来是长方体的,后来它拼命长,变成个蓬头鬼。剪草的公司报价时说,如果除了剪草还要剪绿植,那每次就是70刀(只剪草是40刀)。因为得带另外的工具,用电锯才行。等Canadian Tire一逛,天啦,一个电锯才38刀嘛!我为啥要请人来修绿植,我自己拿个电锯剪嘛!

身后拖着一根长长的电线我开始修剪这每次修剪价值30刀的绿植。嗡嗡作响的电锯看上去可怕其实就是把会动的剪刀。它设计得必须双手齐拿才能启动,也并不危险。我左右开弓把绿植剪得像个狗啃的。

我一转身要换场地,结果咔嚓一声电剪刀不动了,原来电源线被我这一转身剪断了。驱车再到Canadian Tire去买一根电源线,没有五分钟再次剪断。于是我再买一根! 绝不让园林公司赚得到我的钱!

Canadian Tire的售货员小妹看我一下午来回了几次,小心的问:小姐你到底家里有多大的花园?为什么要买这么多电源线?

我:“剪断啦…”

小妹:“那你把剪断的线拿回来,我们给你换啊!你这个是保质期以内的啊!”

还有这样的好事啊!自己剪断的也算保质期吗?难道是怪厂家把线造得不抗剪?

于是我有了三根崭新的电源线,接下来的周末我剪短了房前的绿植房后的玫瑰,切掉了爬壁虎(一种藤萝)的脚,还把万年青的篱笆剃了个光头。

虽然工作的质量没眼看,但我总是剪了绿植了,看西人邻居还抱怨中国人不打整庭院!过往的邻居都对我点头微笑,他们也在花园里剪草呢。

Handy不是啥值得炫耀的事,因为身边的邻居都在这样生活,这只是一个基础技能。躺在床上刷着手机看着剧等着人家干活,那,在温哥华是真正的豪。

新手都从拍照起

社区里另一个陪读妈妈总觉得门缝里嗖嗖的往里灌冷风。她打算要贴个保温条但是不知道到哪里去买还有到底这东西该怎么说。之前在东北老家冬天不都要把门窗都封好才烧炕吗?

也是在邻居中一聊天,一名西人邻居上来给她说:“你去买weather striping, 拍张自家房子的照片,给Rona的售货员问到底买哪一款的!”邻居很有存在感地叮嘱:“如果你需要电钻,就来我家借,我教你用电钻!”

陪读妈妈到Rona一问,直接买了一款sticker的,撕开就贴,十分钟之内把几个门缝都贴好了,耗资15块钱。根本不消用电钻,看上去西人邻居好像很遗憾的样子。该西人邻居的车库就是个工具房,从车床到喷漆枪啥都有,一副要开班收徒的样子。

所以Canadian tire和Rona其实都是对新手友好的,不知道买什么,你拍张照片来问。不知道型号是啥,你买了回家试试,不对就拿来换。你笨手笨脚把东西整坏了,也一样可以拿来换!(作者家附近的Canadian Tire的退换政策确实如此。)

团契说要有灯 于是就有了灯

刚来加拿大时,我十分怀疑西人邻居家里都是干光彩工程的!他们的庭院里搞得光彩夺目,又是雪橇又是圣诞老人又是驯鹿的,从屋檐到花园光华灿烂,这些东西是在哪儿买的,又是怎么安上去的呢?是请公司安的吗?我家只好黑洞洞地过了圣诞,真是给社区抹黑啊!

去年我所在的社区中国人圣经学习小组(简称团契)在群里面号召了:“今年圣诞,大家都亮起来啊!”

首先去买买买。原来这里的灯,一手的在Canadian tire和Rona,二手店的就去二手店呀!二手店里一大串灯,只要十块钱。所有的造型都是直接可以买的。我要解决的问题,就是插上电源,用电工胶布把他们接起来。

团契里的教友,问我:“你家的灯,亮了吗?”

“没有啊,我找不到房子外面哪儿有电源!我看我的房子可能就没有外面电源啊。”

教友斩钉截铁:“它必须有!”

五分钟之后教友夫妻两个驱车赶到,三分钟之内找到了室外的电源,拿电工胶布缠上,然后上树指挥我在下面递上来灯缠几圈,我也就有了一棵光彩夺目的圣诞树!

西人的花园这样的豪,是因为他们年年都搞灯光工程,所以买的小零碎越来越多,一副灯展的样子。圣诞节后取下来好好地收起来,明年又用,也不多花钱。这全家一起安灯的一年年,和我们掛春联没什么不同。Handy的person,不但亮了自己家,还能援助邻居家。日子红火不红火,不看包包不看大衣甚至也不看车,看你家有多少灯。

Youtube不是用来放仙侠剧的

加拿大的youtube有一个门类十分丰富,和中国的优酷都是仙侠剧绝对不同。那就是各种DIY。之前我提到过温哥华吓人的工匠报价单——补一个墙壁上的洞,请人来补,需要150块一个洞。因为人家要先来抹灰,过几天再来刮平,再涂上油漆。跑三次,收150块也不多啊!

但是打开youtube的视频,一搜,几百个“how to treat a hole?”的教程,**150块简直够你把整条街邻居墙上所有的洞都补了!**无非就是先到Canadian tire买一罐填充粉剂,拿一个刮刀往洞里填,填到平为止。它会往下流,过几天了你再涂一次,再找平。然后刮下来墙壁的一点点油漆,拿到home depot去,人家就给你配好了油漆的颜色。买个小刷子,二手店一块钱一把的,刷呀!如果油漆不均匀,那你就把这一块墙壁都涂了嘛…Youtube的视频,丰富得耐心得,就算是个真智障看着视频也能顺利完成。

常看到人说:“移民后英语说得再流畅,但是和西人之间,没法有真正的深层次的交流。” 这话说得,忽略了handy这个领域啊!

在社区聚会中,新移民任何时候问一句:“某某东西坏了怎么修?”立刻一群西人邻居凑上来,滔滔不绝地给你分析问题,再借给你工具推荐给你视频,交流得你文能够上屋顶武能够用电钻。社区就是一场**“我们一起来handy”的互相帮助。这交流还不深层吗?**

如果邻居在花园劳作,你请园林公司来劳作。邻居全家上阵装饰房屋,你请个灯光公司来装饰房屋,然后邻居终于忙完了,你想找邻居一起围炉夜话聊《红楼梦》——那,这样的深层交流,确实是土豪本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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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视频(都怪疫情太长啦)走吧去油管,看学渣逆袭记

本文首发于加拿大都市报

知乎用户 盐选推荐​ 发表于 1/19/2020

移民后遇到的困难可能是未踏入加拿大这片国土前根本没有预料到的,当然收获也是。作为一位在加拿大生活四年的中生代老移民,本文作者为我们讲述移民加拿大的酸甜苦辣。

多伦多的唐人街活动精彩纷呈,商店招牌五颜六色,是多伦多这个包罗万象大都市的缩影。

多伦多的唐人街活动精彩纷呈,商店招牌五颜六色,是多伦多这个包罗万象大都市的缩影。

毕竟,在令如今的新移民们心塞的「语言不通」、「文化隔阂」、「融入障碍」、「夫妻分离」等种种困惑酸楚面前,我算是过来人。最糟的是,当时的我连把这些当做烦恼的资格都没有。这就好比一个饿肚子的人,整天想的只有如何填饱肚腹,至于精神层面的需求与安慰根本无暇顾及。或许,人在物质贫乏时,内心相对更强大、抗压能力也是超乎想象的。那时很多守着「技术」无处用、车也不会开的技术移民们,就靠着硬实的双腿奔命于工厂餐馆人才市场夜校之间,连忧郁症都得不起。

「移民」是场硬仗

那时的我们在发布或听取朋友找工新闻时,特别注意用词:人家是去「工作」还是「打工」是千万不能弄错的,甚至连「上班」一词也被莫名其妙地涂上了褒义色彩,专指「白领」工作。要知道,「工作」和「打工」这两个词可是当年移民前途的「定向标」、生活成败的「测试仪」啊。我们只把高薪专业工作尊称为「工作」,而「累脖工」,与原来专业风马牛不相及也没有多少技术要求,这种非主流目标工种则被我们这群「雄心傲骨」可爱的青年人善意地「贬低」为「打工」。以至于后来的新移民模糊这种划分标准,我仍不能适应时代的变迁,自动把「工作」划一于「专业工」。

上世纪初本世纪末老移民的命运大抵分为四种:好命的,一来加拿大不久就找到专业工作,从此过上了出国前憧憬的「天堂的生活」;背运的,就骑驴找马边打工边找专业活,咬紧牙关挺过「黎明前的黑暗」;命苦的,眼看前途无望干脆放弃「白领」志向而安心做一辈子「蓝领」,过着「沉沦的生活」;实在伤不起,大不了卷铺盖回流,毕竟中国才是我们的家,我认识不少人都做了「海归」。至于我们这些守到「抗战胜利」的老战士么,几世代里累计的感触真非「真的不容易」几个字能表达到位的。

和绝大多数大陆移民一样,由于英语蹩脚先生一时找不到专业工作。于是,他白天在一家电器装配厂干流水线的活,晚上去私立大学进修当时吃香的计算机专业课程。他低声向我诉说内心的苦楚(作文一个文科生,我决定把一个不善言谈理工男的原话进行翻版):每次从冰天雪地的黑夜的学校回来,独自走在连个人影都看不到死一样静的街区,真是对身心的一种折磨。别说「加拿大鹅」没听过,防寒装备也是减少到最低需要。一脚低一脚高地踩在吱吱作响的雪上,那种冷是侵袭到骨子里的,有时冻得肚子疼痛难忍。加拿大这地方空旷地就是多,人在内心无望的时候,哪怕是一片空旷死寂也能成为打击,那是一种走不到头的绝望。是啊,多少时候,多少移民都觉得在加拿大待不下去了,可是国内工作辞了、房子卖了、和亲朋好友道过别了,说白了,我们没有退路。

想想先生曾经也是国内的精英,如今却不得不两眼一抹黑前途未卜地混在异国他乡打工队伍中;眼看一位踌躇满志奔着幸福而来的青年,居然为了生存不得不把理想抛在一边干起了从没干过的体力活,终日精疲力尽,我心中的酸楚顿时汇集眼眶中。但我的眼泪不能留在任何人面前,因为我不能让屋檐下的家人感到难过,也不能让地球那头的父母为我担忧。我不会像很多移民那样报喜不报忧,但我在汇报生活情况时一定会减轻困难的程度。

我和同事以及学生。

我和同事以及学生。

我从小学的是日语,英文等同于文盲。张不开嘴的我出门办事都是靠先生的字条解急的,所以根本没打算找工作,便自动成了一名全职主妇。在国内生活时,和许多人一样我也是上班第一,家务第二。尤其像我这个在旅游界摸爬打滚的人,一星期也不定能在家吃上一顿晚饭,连葱蒜都分不清的我,更别说担当做饭这么复杂的重任了。

可是既吃不起外卖,就得自己做。

知乎用户 EASON 发表于 7/21/2019

实名反对某匿名答案说IT行业70万RMB ,约13万加币的行业平均。别的行业我不讨论,作为多伦多IT 从业,虽然我能达到这个数,也有不少人超过这个数,但是这个数远不是行业平均。

加拿大的IT 主要有两种从业方式,一是fulltime ,T4报税,senior 年薪7~12万刀,junior 5~8万,还有一种自雇,多见于银行,小时工资40至100不等,入公司帐,然后自己公司给自己发工资,一般发个五六万,再向公司报销一些开销,可以避免年薪5万以上的高税率。fulltime 能做到年薪13万以上的凤毛麟角。contractor 公司收入可以达到这个数,但是contractor 的数量少,并且失业风险高,一般合同不超过一年半。如果有两个月空窗,收入立刻就下来了。老contractor 可以相对稳定一点。大部分毕业生,年薪没有4万这么惨,一般在6万,7万就不错了。多大滑铁卢,毕业既高薪的,多是拿的美国offer ,有本事的都跑美国去了,或者是进Google Waterloo。样本不能作为加拿大收入的参考。

补充一下,以上为多伦多数据,加拿大最高数据,其它地区只低不高。

严重怀疑,此匿名答案为留学或移民中介,一顿乱吹

~一场撕以后的分界线

我不后悔来加拿大。不黑加拿大,也没想离开加拿大,可能还要入籍。

但确实平均工资没130k,我也没办法啊

知乎用户 melody桃子惠 发表于 4/28/2019

没什么后不后悔的。

我妈赶着世纪初那波移民潮开始动这个心思的,后来批下来的时候我年纪也小,以为就是换个地方上学,糊里糊涂地就走了。走的时候还痛哭了一场。

不能算是我自己的决定,但我也接受了这个安排。

初到加拿大时候,我住在渥太华,加拿大的首都。一个大部分时候冰天雪地,鸟不拉屎的地方。国也不是没出过,怎么这个地方这么可怕呢?一望无际是大农场,高速路,堆在路旁的雪到我小腿高,还黑不溜秋的。天宽的吓人,鲜有高楼大厦。某天在家里想喝矿泉水,才发现最近的超市还要坐两站公交车才能到。

十年前那时候,渥太华连大统华都没有。中国人很少,去上学的学校在郊区,中国人更少。学校走班制度,数学课在A教室,要上英语课就要去B教室。集体的概念较为单薄,若有也是以年纪来分。我们常常会有“年纪荣誉感”,例如9年纪和10年纪比,11年纪和12年纪比。毕竟人少。对我而言,是非常不一样的生活。一个在国内好歹也是二线城市长大,从小接受集体教育的社会主义女同学,被扔到这样一个环境,我一度是崩溃的。如果按我现在的话来说,大概是文化感的错失与自我认同的失焦。

就是别人说的,a FOB girl.

在渥太华几年后,我逐渐适应了这里的节奏,也开始喜欢上这里。很大一方面是因为我们有了自己的家。许多人提到移民,提及最多的好处,房子一定是其中之一,尤其是你移民到大农村,买一栋别墅几乎不是什么难题。大农村的别墅房价的确是相对较便宜的。每次听到有人说:“在大农村买这么大一栋别墅,在上海连公寓都买不到呢。”我就笑一笑。这样比较的话,的确是,但住在大农村和住在上海毕竟也不一样。

就单说在大农村的住房条件来看,是可以很享受的。我家有四个卧室,四个厅,可以在地上打滚。我和我男朋友去我家玩,我们还玩捉迷藏。天气好的时候,绿草如织,碧空如洗,白云丝丝飘荡,不真实到像Windows桌面。扑面而来清凉而温柔的风,我们在风中散步,走到小广场,附近的住户带着小孩子来玩滑梯和秋千。只是很简单的玩乐,但可以有那么多快乐。看到这种纯粹的快乐,会想起小时候。

旧家的照片忘记放哪里了。只找到这一张,9年以前拍的,从家里望出去的景象。那时候很迷重度调色。毕竟中二。但初秋就是这样,枫叶的红,其他叶子还有橘色、绿色、黄色,每天对着这种景色,的确是很享受的。可以仰望纯净、不被遮掩的天空,呼吸干净到像玻璃一样发脆的空气。可以与大自然接触,把世俗、倾轧抛诸脑后。

渥太华的天气好的日子,统共加起来恐怕不到一年的三分之一。更多的时候,你需要与冰雪、冰雨打交道。冰雨最为可怕,下起来的时候,路面直接变成滑冰场。半年不止的冬天,光秃秃的树丫,人鸟绝迹的道路,这是我想起渥太华时最常出现的画面。

最终我还是离开了渥太华。

大学我去了多伦多。距离渥太华开车四个小时。提到加拿大,恐怕许多人脑海中第一印象的城市不是温哥华就是多伦多,好像它们才应该是加拿大的首都,至少是代名词。高中的时候去过一次多伦多,尽管只是走马观花,印象却非常好,好像来到了上海。原来加拿大也有这样的现代化都市!于是自此我就想,一定要去多伦多念大学。

初搬到多伦多的时候,虽然宿舍条件很糟糕,但我大多时候还沉浸在生活在大城市的喜悦中。我的母校,多伦多大学,是一所历史悠久,学术声誉优良的学校。她的主校区位于多伦多市中心,旁边是现代化的高楼大厦,但一墙之隔,便是红砖墙面斑驳,却依旧优雅挺立的老建筑。这样的对比令人着迷。我非常喜欢在多大附近散步,校园里不但有草坪可供你读书、修养身心,还可以随时步行五分钟到Bloor街购物,感受现代气息。

在多伦多大学的四年,整体而言是快乐的(当然很不快乐的时候也有)。最大的一点不同是,我惊喜地发现,这里有这么多中国人。

不夸张地说,我刚去渥太华的时候,想家想到疯狂。以至于我在多伦多转机,坐国航,看到登机口聚集起来越来越多中国人,看到中国航空公司的机长走过来,我的眼泪就一秒钟掉下来。12年纪毕业的时候,我去密西加沙找我同学玩,那里有一个多大的校区。她带我去附近的中餐馆吃饭,我一进那个中餐馆,很没见过世面地惊叹:竟然满满一屋子全是中国人。这样一个司空见惯的场景,对我而言竟恍若隔世。我多久没有进一个全是中国人的屋子了。我终于,在这一瞬间,可以不做一名异乡客。

在多大,我和中国学生会里的小伙伴玩得很开心。我好像在这里终于找到了我的第二个家。

并不是所有的人都是留学生。和我关系最好的,也是和我情况差不多,小时候随父母移民到温哥华。但我们并不会太过于区分,玩着玩着就玩到一起,共同建立起一种身份认同。这是位于中西方之间的一种身份认同。现在,如果要我选最能聊得来的朋友,最能认同彼此的,那恐怕还是出生在中国,又有海外留学经验的人。一方面,我们身在异乡,但心中永远有对故乡的牵挂。另一方面,我们又对异乡建立起了归属感。我们还会在这里尽量寻找能够呼应祖国回忆的对照。例如每次听到:“出国都变成了新东方大厨。”这种话,我们都会会心一笑。的确是,很有共鸣的。

多伦多的天气也不算很好。比渥太华稍好一点,但总体还是个你不会爱上这里气候的地方。零下二十度的时候,手放在外面一分钟,真的会冻僵的。风非常大,干冷。我平生第一次被这里的气候干燥到流鼻血。花季很短。每次看到国内的小伙伴出去踏青,拍樱花,我只能对着窗外光秃秃的树杈叹气。

多伦多的中国人越来越多,与国内与时俱进。在这里基本没馋过国内的食物,火锅店、烤鱼、川菜、粤菜、鲁菜、湘菜、寿司、街头小食、意大利餐、法餐……you name it. 奶茶店如雨后春笋接连冒头,犹记得我刚去多伦多的时候,奶茶店只有那么几家,现在在Yonge街随便走一走,一只手都数不过来。我家路口开了多年的那家星巴克,今年回去发现,也改成奶茶店了。装修与杯子的风格与国内网红奶茶店如出一辙。味道也是。

住在多伦多,我会很快乐。生活可以很简单。我对文化归属感的焦虑因为找到了新的落脚点而有大幅度的减缓。甚至我许多时候认为,这里才是我的家。有我爱的人和爱我的人,有时刻为我亮起的一盏灯,有朋友,有母校,有车有房,有我走过每条大街小巷的青春回忆。

但我还是要回国了。

做出这个决定,几乎不用一分钟。但当知道是板上钉钉的时候,才开始发生一些惆怅。

就像十年前,我知道移民申请通过的时候,我恨不得当天就把寒假作业扔了。

但真到要走了,我才意识到,可能此次一别,一切都会不一样了。

我再也不能接受社会主义集体教育了。

我自十年前搭乘上离开中国的那班飞机时,我就在想,总有一天我要回来的。不是短暂性地回家探亲,而是回国工作。我要建设祖国。

回国工作这个念头在我心里搁了十年。

哪怕我已经变了,这个念头大致没变。

我喜欢中国的文学,我喜欢写中国的文字。

哪怕我妈总说:“你也要看看世界。”

我也说:“我并不是选择性地忽略世界上其他优秀的文化和伟大作品,可你也得让我有喜欢的选择和自由。”

或许是因为我是中国人我才喜欢中国文化,又或许是因为我骨子里就是喜欢中国文化。话说回来,喜欢就是喜欢,哪需要那么多理由。

我在异乡漂泊多年,我总梦想着归故里。但我也清楚地认识,等我回去了,一切并不会是我想象的那样。

中国变了,我也变了。

我很喜欢加拿大,但我知道我不可能死在那儿。

不可能一辈子与我的祖国隔山隔海相望。

我大概会后悔没有高考过,没有在国内读过够多的书,没有在国内经历过一些时光。

但后悔有什么用呢。哪怕我后悔,我也不可能让时光倒流,再回去重新过一遍。

如果说这份后悔真的对我有什么实质性的影响,那大概就是让我心中始终绕着这枚“回国”的情结。

我对加拿大也有感情。有人问我:“在国内混不下去怎么办。”

我半开玩笑:“回加拿大呗。”

加拿大整体而言,是一个较为轻松的环境。在这里的生活压力,相对而言比较小。哪怕这意味着,我与在国内的亲戚朋友,后半生都不会有什么过多的交集。

我即将成为上海翻滚洪流中的一粒细砂,但我也有回渥太华种地的选择。

所以站在这个角度上来看,还是不后悔的。

在任何一个国家或城市,生活都不会是完美的。

我回国的决定遭到过质疑,也得到了支持。

除了我本人之外,很难去评判这个选择是对还是错。

事实上,连我本人都不能。

我始终认为,人一生的终极命题是寻找和认识自我。环境是此命题的辅助因素。

虽然我很遗憾没有经历过高考,但我也的确爱过那段在渥太华的草坪上奔跑,无忧无虑的日子。

自己的生活是自己的。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每个人的想法不一样。

只能带着你的决定,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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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般不看评论,不小心瞟了一眼怎么还有吵架的真是醉了。我想回答这个问题,选择写下我的经历,最想说的就是,没有一种生活是完美无瑕的,没有一个地方是真正的天堂。做出了一种选择就要为此负责任,环境只不过是认识自我的因素,生活是由很多琐碎铸就而成的巨大机体。

子非鱼安知鱼之乐。汝之蜜糖,彼之砒霜。老生常谈的道理了。

偏要争个面红耳赤,说哪里一定更好的,是没读懂我的回答。当然了,不能强求。

要说我未来十年究竟会在哪里。我只能说还是未知数。我现在还很年轻,在年轻的时候我做出了一个我可以承担风险的选择。这篇回答没有任何指导意义,无视野,无豪言壮志,亦无文笔可言。如果您能发现围城无处不在,那就是这篇回答零星的价值了。

谢谢您的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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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龙进NBA决赛了。猛龙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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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香港的事情发酵的很大,海外开始了游行。也有多伦多。不禁想到数年前,类似的场景,我们在多伦多大学校园唱过国歌。

有记者来采访我们,是不是不尊重对方的诉求?我们说:没有。记者问:那你们为什么要在这里唱国歌?我们一齐怼回去:今天是国庆节!

看着墨尔本的留学生给国旗打伞,我也干过同样的事情。事实上,海外住着很多热爱中国的人。他们的热血在这种情况下尤为突出。我们也受过所谓“自由的教育”,但我们的立场是:我尊重你的合理诉求,但你不可以辱骂我的国家,不可以搞分裂,不可以辱骂我的民族和人民。如果你要骂,我一定要维护我的国家。这就是为什么,我在北美生活这些年,我可以拍着胸脯说,真的不是每个出国的人都不爱国。

结果回过头来,有时候还要被自己国家的人骂“爱国为什么还要出国”。我被这样说过很多次,我都懒得解释什么。如果我对中国的爱需要向人解释才能证明,那是玷污了我的爱。

多一点理解,世界和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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