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志华:一个历史学家经历的历史 (第 2 页)_爱思想
但为了做学问,他又显出商人似的精明。大家在莫斯科发愁的时候,他了解到莫斯科城区与郊区的物价差异很大,于是让一名学者和翻译坐地铁去郊区乡下,到大卖场买面包、黄油、香肠、各种汤料、咸菜,再到农户家地里买蔬菜和家禽,然后背回宾馆自己动手,准备了一 …
很厉害的人。档案狂人,治学严谨。
在看了他《中苏同盟条约》《中苏同盟破裂的原因》《朝鲜战争》三场讲座以及其他的几场讲座之后,趁着双十一一口气买了三本书:
《一个大国的崛起与崩溃:苏联历史专题研究(1917~1991)》
《无奈的选择:冷战与中苏同盟的命运(1945-1959)(上下)》
《毛泽东、斯大林与朝鲜战争》(第三版)
顺手又收了《寒冷的冬天:美国人眼中的朝鲜战争》供对比阅读。
其他几本就拉倒吧,真看不完。就是买回来了也没啥用。你说我一个闲着没事儿读历史的买三十四卷本的《苏联历史档案汇编》算个什么劲儿啊。
就这三本,我也只看完了序言、导言、后记和修订说明,正文还没看呢。他的书有个特点,目录全是中文、英文和俄文的,明显是给各国学者预备的。
他是可以通过中、苏、美、三国档案研究历史的人。三国档案解密后就开始研究,苏联解体后,苏联档案让他刮了一遍地皮,这些档案是他经商十年的钱买回来的,也是他在酒桌上跟毛熊喝回来的。他的书里,到处都是原始档案的出处,只要研究者愿意,随时可以找出来核对。
我统计了一下《毛泽东、斯大林与朝鲜战争》附录中的参考资料。
档案馆,数据库,图书馆原始文献:中国外交部档案馆 7 份,中国地方档案馆 6 份(包括台湾地区);俄国各个档案馆 140 份;以及其他档案 19 份。
中、美、俄档案文献(含非正式出版物)7 页。(我才不数呢~ 每页 38 段,中国一到两段一条,其他两到三段一条。)
中、美、俄专著与论文集(含博士论文)13 页。
论文(含硕士论文)12 页半。
回忆录和日记(三页),以及十条采访记录(八条是他自己采访的)。
他的理论对错暂且不谈,但是通过三国档案联动,研究每个国家政策的变化,国际局势的走向,这种严谨的学术作风是值得称道的。
在《毛泽东、斯大林与朝鲜战争》序言中,齐世荣先生为他写了一篇序言,其中一段深以为然,摘录如下。
撰写历史著作,必须以史料为基础,尽可能搜集丰富的史料,然后加以鉴别,去伪存真,去粗取精,在此基础上对史料进行分析与综合,形成作者的论点。这些本都是史家应下的功夫,但今天却有一些人对此置之不顾,专走 “捷径”。他们主观主义地先想出一些观点,然后找几条材料予以 “证明”。这类文章,乍一看来,也似乎有理有据,但如仔细审阅一番,便不免破绽百出。沈志华同志的大作在史料方面下了很大的功夫。他查阅了苏、美、中三国的档案,采访了一些当事人,并阅读了大量的回忆录、日记等一手史料。对于当代人的著述,他也广泛阅读,吸收了其中有价值的部分。这种严谨的治学态度,是值得充分肯定的。
所以我只能说,这种研究现代史的史家写的书啊,很费纸啊~
郭德纲说过:“我给造火箭的专家说火箭应该烧煤,专家正眼看我一下他就输了。”
这里有些人可以类比,内行的人不会在乎外行的评价
趁着档案管理的混乱,沈志华决心乘虚而入,乱中夺宝,哪怕自己花大价钱,非把苏联解密档案买回来不可。 谁知到了莫斯科,才知道问题多多,远非预案中那么顺利。
中国出兵朝鲜的决策过程及其原因,是中国改革开放之后的 30 多年来,国际冷战史研究最热门的课题,也是半个多世纪以来现代国际关系史研究中最热门的领域。
在改革开放之前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中国方面的档案全部没有解密,所以研究的学者主要是美国人、韩国人和日本人、苏联人。
但全都是瞎猜,因为他们手中没有主要参战方一星半点的档案文献,到底毛泽东怎么想的?斯大林怎么想的?金日成怎么想的?任何人也不可能知道湮灭在厚厚历史尘埃之下的真相。
后来,各国档案不断解密。特别是 1989 年苏联解体,国家大乱之后,大量机密文件被公开。
1994 年金泳三总统访问俄罗斯时,叶利钦总统又把 216 件关于朝鲜战争的秘密文件作为礼物送给了韩国。
在这样的情况下,中国方面随后也公开了一部分与朝鲜战争相关的档案文献。
在史学界值得浓墨重彩书写上一笔的是,当时还是草根史学研究者的沈志华先生看准时机,豪掷大把真金白银,飞到莫斯科,购回一大堆俄罗斯政府刚解密不久的苏联国家档案—当然也包括朝鲜战争档案。
沈志华原系中国社科院近代史所研究生,后因卷入一桩说不清楚的「涉外案」,稀里糊涂坐了两年大狱。
服刑期间,他仿效革命导师列宁,用牙膏皮搓成小棍做笔,以向狱中图书馆借阅的书籍作稿纸(写在空白处),用面盆扣膝做桌子,凭着对自己毕业论文的记忆和展开,完成了第一部学术专著《新经济政策与苏维埃俄国向社会主义过渡》一书,这部 40 余万字的学术专著也确定了他此后的人生事业走向。
单是为了买回俄罗斯国家档案馆解密的俄国档案,沈先生就一掷 140 万。除此之外,他还花费了数百万元,长期资助中国青年史学工作者出版专著。多次主办国内和国际高层学术研讨会、讲座。直至 55 岁时被上海华东师范大学破格聘为终身教授、博士生导师、国际冷战史中心主任。
飞去莫斯科买档案这一重大行动的发轫,源自于沈志华 1994 年个人出资在深圳举办的探讨「苏联解体的历史教训」的学术会议。
沈先生在发言中提出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重新振兴苏联史的研究要靠档案。他引用了一位外国档案学家曾经说过的话,「过去档案创造了历史,而现在档案又成为了历史的见证」。这句话简明而又深刻地反映了历史与档案的关系。
说得通俗一些,历史学家与档案文献的关系就如同厨师与食材—毕竟,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他认为,由于一件档案文献的公布而推翻一个早已形成的历史结论,或揭开一个历史谜团的例子,屡见不鲜。
当时他就已经知道,苏联的档案解密了,再不行动就晚了。
苏联档案的价值和意义对中国来说远远超过了其他国家,因为中苏两党两国的关系在相当长的时间里密不可分、「亲如兄弟」。
苏联这个曾经令世界望而生畏的超级大国,几乎是在一瞬间便轰然倒下了。而这个庞然大物的解体,竟然就像当时一家西方媒体所描述的,「是在苏联全社会的集体沉默中完成的,甚至听不到一声叹息」。
沈志华的脑海里爆闪出一连串巨大的问号:苏联是怎么从伟大的十月革命一步一步走到崩溃的今天的?列宁创建的苏联共产党打天下夺江山,从理论上讲不都是想给人民带来幸福和自由吗?为什么当他的接班人被赶出苏共中央大厦和克里姆林宫时,竟然没有苏联人民带着哪怕是惋惜和同情的心情前去送送他们,最后再看一眼他们逐渐隐没在历史烟云深处那孤零零的背影?
这些重大的问题,只有在档案中才能寻找到准确的答案。
沈志华下定决心,乘虚而入,乱中夺宝,非把苏联解密档案买回来不可。
他不仅仅是嘴上说说,还真有行动。
他赶去社科院,直接请见两年前从中宣部长位置上退下来担任社科院党组书记兼副院长的王忍之,向他谈了自己的打算和所做的前期工作。
他对王忍之说:「档案就是历史学家的食材,苏联 5 年前解体,国家一直处于动荡与混乱之中,才给我们中国人提供了这样一个千载难逢的历史机遇,无论如何,我们应当捷足先登。」
学历史出身的王忍之当然知道苏联档案对中国的重要意义和价值,说:「中国当然需要苏联档案,这批价值连城的档案最理想的当然应该是我们社科院出面去买。可问题是,社科院是出了名的清水衙门,拿不出这笔钱啊。如果向上面要,得先报项目,等到立了项,层层审查完毕批下来,那就不知道是猴年马月的事了。」
沈志华大包大揽地说:「社科院拿不出钱没关系,我今天来见你,只是向你求个名分,请你在社科院内部立个项,以社科院的名义组成一个赴莫斯科购买档案的专家小组,我要人,你给我派人,我要去莫斯科,你给我办护照,开介绍信。至于买这批档案,以及买回来后组织力量翻译,编辑出书等所需的资金,全部由我个人来承担好了。」
王忍之没有任何理由拒绝慷慨热心且带有古侠士之风的沈志华的请求。双方谈定,此事作为社科院重点课题立项,由社科院出具一切必要手续,由沈志华负责全部课题经费,并主持全面工作。
而后,沈志华挑选了闻一等 3 名社科院研究国际关系史的学者和俄文翻译,匆匆飞到了莫斯科。
谁知到了莫斯科,才知道问题多多,远非预案中那么顺利。
苏联档案开放最繁荣的时期是 1992 年到 1993 年,等到他们去时,已经开始压缩收紧,而压缩收紧的其中一个直接后果就是比过去贵了许多。
且不说由于过去很长一段时间里因两国交恶所形成的感情隔阂,很多重要档案俄罗斯人故意不对中国人开放,而且还下决心狠狠敲中国人一笔钞票:去俄罗斯国家档案馆复印,一页 1 美金;去苏共中央档案馆复印,一页 2.8 美金。给人民币不行,给卢布朝你翻白眼,俄罗斯人眼里,似乎只有美元才是真金白银。
因为俄国在专制体制下过了 70 多年,那种恶劣的官僚体制长期形成的种种弊端办起事来真让人难以忍受。国家档案局的工作人员每天只工作 3 个小时。说是 10 点上班,挨到 11 点才开门,中午休息,3 点还要喝下午茶,4 点半下班。这样的安排,大老远从中国跑来的沈志华还能干什么呢?
沈只好把做生意时种种行之有效的招数悉数使了出来。单请客吃饭不够,还得另想他法。
沈志华邀请俄罗斯档案馆和苏共中央档案馆的两位馆长吃了一顿饭,主多客少,6 张嘴巴,就吃掉他 460 美金!
送礼也是件伤脑筋的事,几位中国秀才都不清楚俄罗斯人到底喜欢啥玩意儿,到商场里七嘴八舌穷尽心智好不容易把礼物买下来,还得打听送礼对象家住何处,再毕恭毕敬给送上门去。
精诚所至金石为开!下足了功夫后,有些原来不对中国人开放的档案也向他们打开了大门。
但时间问题却并未解决,4 个人待在宾馆里,每天只能去档案馆查 3 个钟头的档案;档案文献浩如烟海,按照这样的进度,开销可就太大了。
沈志华作为商人的精明在这种处境下再次发挥了作用,一拍脑瓜子,又让他想出个招来。
我本想装模作样地 diss 他几句,但那些档案史料实在太棒了——
档案狂人,考证大神。国内目前中苏关系史的第一人了吧。立场应该是中间派稍微偏左一些。可能在评价一些史实的方面有那么点事后诸葛亮,不过有一说一,光是那么多的翻译档案就足够让他跻身中国当代史学名人堂的极高顺位了。毕竟无论你是左还是右,无论是讨厌沈先生还是崇拜沈先生,当你使用和阅读《苏联历史档案选编》,《美国对华情报档案选编》,《俄罗斯解密档案:中苏关系》这些东西的时候,你只会发出两个字:
“真香!”
你可以不热爱他 但是请给他一点点尊重
更新
最近发生的事情
上帝爱谁不知道
但是他一定恨沈志华
贴一篇文章
2015 年 12 月 3 日早晨 6 点多钟,我正在伏案修改新作中朝关系史的书稿,突然接到齐世荣先生女儿卫华的短信:“我爸今天早上 6 点去世了。” 我一时呆住了……,还没缓过神儿来,徐蓝又发来微信报丧,并附有痛哭的 “表情”。
11 月 12 日卫华短信:“老爷子脑出血、肝癌,送急诊了。目前还算稳定,就是一阵清楚一阵糊涂。” 我当时正在上海给学生上课,立刻打电话问了情况,感觉是问题不大,并建议卫华采取保守治疗,先生毕竟已是 90 高龄,且情况稳定。我打算 12 月趁回京开会的机会去医院探望。11 月 20 日在台湾辅仁大学开会遇到首都师大梁占军(他叫我大师兄),他告我齐先生的情况不太好。24 日我赶回北京,并于第二天晚上与丹慧同去医院看望。卫华引领我们进入急诊室时,先生还在昏睡,我们在一旁静候。过了一会儿,卫华凑到先生耳边大声说,志华和丹慧来看你啦。先生睁眼看了一下,突然微笑起来,并向我们伸出手。我连忙赶上前,俯身握住他那干瘪纤瘦的手,叫了一声:齐先生,我和丹慧来看您啦!不知怎的,一时间竟热泪盈眶。先生微笑着说,你们来啦,好,好。再说了几句,声音还是很有底气,但有些含混,我没有听清楚。卫华说,老爷子发病前还在改他的一篇文章,看他即将出版的论文集的清样,入院后经常要他的书稿,但一时清醒一时糊涂,实际上什么也看不了。说着话,齐先生又闭上双眼,我就一直紧紧握着先生的手。过了一会,先生又睁开眼睛看着我,又看看丹慧,笑了,好像要说什么,但没有说出来。卫华说,他认出你们了。从先生的微笑和眼神中,我感觉他知道我们是谁,但一时叫不出名字来。我现在也经常出现这种情况,看着很熟的人,就是叫不出名字。先生再次醒来时,我们告别,我说,您好好养病,12 月 5 日我要回北京开会,那时再来看您。握手之后,先生又睡过去了。就在我们要出门时,先生突然睁开双眼,大声说,过几天再见。我又是一阵心酸。路上我们和卫华还说,看样子齐先生挺几个月没有问题。不想,那天见面竟是永别。我坐在书桌前,含着热泪回忆起与先生交往的一幕幕……
我是齐先生的第一个研究生。1979 年我考上中国社会科学院世界史的研究生,那时社科院有资格带研究生的人不多,就在各高校聘请了一批老师。我报考的是世界现代史专业,先是让我做非洲史,导师是吴秉真。入学后不久,世界史研究所所长朱庭光先生找我谈话,为了配合当时要进行的经济改革,确定让我做苏联史,研究列宁的新经济政策,于是指定齐先生做我的导师。齐先生是一位严师,我印象最深刻的是,有一次上课,一位同学好像在课堂上做了什么其他事,先生一声怒吼:你不想听就出去!其实先生在私下场合并不是那么威严,至少对我来说,不像很多同学那样对他敬而远之。我经常去先生家里谈话,除了学问,也谈政治,交流看法。他说的很多话,在我看来是不大会在公开场合讲的。
从做学问的角度看,齐先生对我教诲最多的是:作为历史研究者,首先要重视史料,特别是第一手史料。当时还谈不上看档案文献,别说出国了收集档案了,就是外文资料都很难找到。我做苏联史,齐先生推荐的必读书目中,最主要的不是苏联出版的通史著作(中译本),而是英国大家卡尔和戴维斯的英文多卷本《苏俄史》,因为书中大量使用了档案文献。那时我就知道,判断一本史学著作的价值,首先要看注释,看看作者是依据什么史料写的。
齐先生也特别重视理论,他说你要研究苏联史,必须认真读列宁和斯大林的著作,了解他们的思想。他给我留的作业中,很多是如何解读列宁的著作。后来我写出《新经济政策与苏联农业社会化的道路》一书,在很大程度上得益于我仔细通读过马克思的《资本论》第一卷和《列宁选集》。齐先生确实是一位史学大家,可以说是学贯中西,通古博今,他精通俄语、英语,还会日语和德语,做的是世界现代史研究,讲起中国古代史也如数家珍。对此,我辈学人远不能及。我对先生钦佩不已,当时就立志要随他做一辈子学问。我入学时已 29 岁,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加倍努力,晓云的父亲廖沫沙先生也是这样鼓励我的。我去求教,他为我提写了一副字:书山有路勤为径,学海无涯苦作舟。我的确很刻苦,在学期间发表了七八篇论文。
万没想到,就在我春风得意、踌躇满志的时候出了问题,1982 年 5 月,还差十几天就要论文答辩了,我因卷入一个莫名其妙的涉外案件,突然被捕入狱。在黑暗的单身牢房中,我感到今生最对不起的就是我的父母、世界史所所长朱庭光和导师齐世荣,他们都对曾对我寄予很大期望,而我却让他们失望了。1984 年出狱后,老朱为了让我重回中国社会科学院,想方设法,四处奔走,但终未如愿。那时,作为一个劳改释放人员在北京是很难找到工作的,就是我在狱中写就的那本关于苏联新经济政策的书,也没有一家出版社敢于接受。后来,我听说广东搞了一个特区,在那里 “英雄不问出处”,可以各显身手,便决定去闯一闯。临走前我先去看过老朱,感谢他为我工作的事情费心,现在没有办法,只能先解决生计问题。然后到了齐先生家,记得徐蓝当时也在那里(她是我的师妹,但我得叫她大姐)。我很激动,对先生说的大意是:弟子不孝,辜负了您的期望,如今走投无路,只能外出求生。但只要我赚了钱,一定回来,重头跟您做学问。如果弟子无能,那就客死他乡,永不回头。出了先生的家门,我仰天长叹,眼角流下一行泪水。
90 年代初,我回到了北京。那时有几十万元,已是不小的数字了,我想自己做学问没有任何问题,还可以资助别人呢!我再见到齐先生时,第一句话就是 “弟子回来了!” 我对历史学的资助第一笔钱就是给齐先生的,当时国家教育经费很少,齐先生作为世界近现代史研究会会长,召开一次学术讨论会竟感到囊中羞涩。我资助他在河北师范大学开会,并亲自开车送他去保定。然而面对众多师生,我却是一个陌生的外人,一个商人,没有资格参加会议。43 岁那年,我决心重新开始学术生涯,并恳请齐先生再次把我领入学界。先生介绍我认识了戴逸、王庆成、金冲及、刘家和、刘桂生等学术前辈,还专门带我拜访了他在清华大学历史系读书时的老师周一良先生。与周一良先生畅谈一番后,他赞赏我重归学术的选择,并欣然答应出任我所资助的东方历史学术文库评审委员会主席,其他几位老先生都是评委(周先生去世后,戴先生、金先生、齐先生先后担任主席)。后来,周一良先生送给我一本他的回忆录《毕竟是书生》,还用左手签了名。光是这个书名就令我感慨万分,我想,以后我要写回忆录,免不了取个类似的书名,比如《还是做书生》。同时,我与中国社会科学院合作,到莫斯科收集俄国档案,组织整理翻译;利用这些解密档案研究朝鲜战争、中苏关系;在国内组织冷战国际史研究,每年自费召开学术讨论会……。在齐先生的帮助和引领下,我的后半生再次交给了学术研究。
这段时间,我与先生经常见面,但多是谈东方历史学会的工作,讨论学术问题不多。不过,有两件事给我印象很深。《历史研究》1998 年第 5 期发表了我的专题文章《俄国档案文献:保管、解密和利用》,那时我写了不少介绍俄国解密档案、强调历史研究必须利用档案文献的文章,但我也指出,研究者不能迷信档案。我在这篇文章中写到:“人们可以举出无数的案例说明俄国新档案文献的问世如何改变了历史学家对苏联历史以及相关历史事件的看法,与此同时,也不能忽视轻易使用这些档案文献可能给人们理解过去所造成的迷惑、困境和陷阱。” 还说:“当研究者得到了他多年可望而不可及的印有‘机密’或‘绝密’字样的档案文件时,往往容易在他的研究著作中迫不及待地尽量利用这些文件,而忽略了追本穷源。其实他不应该忘记,档案文件中的白纸黑字未必就是历史的真实。确如卡尔所说,有些文件很可能是其拟定者‘希望别人想到他所想到的事情’。” 齐先生看过这篇文章后给我打电话说,“你能这样写,说明你已经成熟了。” 我理解先生的意思,研究历史当然应该重视第一手史料的收集,但更重要的是如何解读和利用这些史料。2003 年我的《毛泽东、斯大林与朝鲜战争》一书终于被允许在大陆出版了,这是我的成名作,自然要请恩师作序。先生在短序中这样写道:“二十几年前,我已认识沈志华同志,那时就觉得他是一位好学深思的青年。现在,他在学问的大道上已走了相当长一段时间,著述丰富,日益成熟。明末清初大儒顾亭林说:‘昔日之得,不足以为矜;后日之成,不容以自限。’我希望沈志华同志谨记顾亭林的话,继续努力,攀登历史科学的高峰。” 在你遇到困难的时候,帮助你、提携你,在你取得成就的时候,提醒你、鞭策你,师生关系莫过于此。
2004 年,陈兼和杨奎松拉我去华东师范大学,与党委书记张济顺面谈,学校有意聘请我来主持冷战国际史研究中心的工作。作为民间学者,我在学界游荡了十几年,取得了一些成果,也小有名气,但随着年龄增长,也想到了学问传承的问题。尽管那时我在北京大学、人民大学做兼职教授,也带了几个学生,不过总有些 “名不正言不顺” 的感觉。如今,华东师大搭建了一个很好的平台,况且读研究生时,在朱庭光所长的领导下,我便熟识了上海叶书宗、王斯德、李巨廉几位老师,可我长期游离于体制之外,现在“出山”,进入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是否能够承担起这个重任,心里着实没有底。于是,我又去找齐先生请教。先生很赞同我回到体制内,说这样可以为历史学的发展发挥更大作用。他详细地向我讲述了中国学术界和教育界的情况,各种规章制度,各校的特点和短长,还推荐天津师大的侯建新教授、南京大学钱乘旦教授给我“上课”,甚至亲自带我走访一些学校。我到华东师大上班后不久,先生又专程来到上海讲学,为我“站脚助威”。这些年下来,我渐渐摸索出一套把体制内与体制外的优势结合起来开展研究和教学的路数。可以说,在学术生涯中,是齐先生又把我带上了一个新台阶。
在上海教书、研究的这些年,事务繁多,除了开会相遇,我与齐先生私人会面的机会渐渐少了,但是每年春节前后,我和丹慧必定要请先生吃一次饭,常常还邀金冲及先生、张椿年先生、阮芳纪先生作陪。齐先生爱吃海参,所以每次我都为他点一道高档的小米煮海参。三年前一次相聚,我发现齐先生突然瘦了许多,但精神很好,说话底气十足,便没有在意。后来卫华告诉我,先生那时就发现患了癌症,但他不许家人对外说起。看着先生到处开会,讲话,还时常写文章(先生每次发表文章都会寄给我),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他已经绝症缠身。用卫华的话说,老爷子就是一辈子好强。好几年前有一次聚会谈到写作,金先生问齐先生,你的学问那么大,写了很多文章,编了很多教材,为什么没有写一部专著?齐先生笑着摆了摆手,没有作答。后来金先生还让我去劝说齐先生,趁着体力还行,抓紧时间搞一部专著留下来。我犹豫再三,没有再提起这个问题。为什么?齐先生曾十分气愤地对我说起他在中南海讲课的事情:那年教育部请他为中共中央政治局讲世界史,并提供了舒适的环境,但是对他写出的讲稿却任意删改,并要求只能照着稿子讲。我想这大概就是先生不愿写书的原因,不是不能写,而是不愿写。历史学家留给后人的白纸黑字,应该是他自己满意的作品,是他认为可以留得住的作品。很多在新中国成立之前就已经成名的作家,后来没有再写出一部有影响的著作,大概也是这个原因。无论如何,先生这样走了,还是留下了遗憾,是他的,也是我们的。
那晚在中日友好医院急诊室的病榻前,我紧紧握着先生的手,头脑中翻滚着本来准备到春节聚会时要对他讲的话。我想告诉先生,今年 4 月,经全国社科基金规划领导小组批准,给我下达了一个国家特别委托项目——《中国周边国家对华关系档案收集及历史研究》,我正在组织这个庞大的工程,希望听取先生的意见和教诲。我想告诉先生,今年 10 月,我苦心研究了几年的《毛泽东、金日成与中朝关系(1945-1976)》已经完稿,尽管中文尚未出版,但美国、日本、韩国都在翻译,而且征求意见稿送出之后,也得到了一些好评,在大陆出版中文本不是没有可能。这是一个极为敏感也是前人几乎没有研究过的课题,希望先生对书稿提出修改意见。我还想告诉先生,我主持的上海市社科重大课题《中朝关系:俄国与东欧国家解密档案选编》已经基本编好,我正在做最后的统稿,今年年底便可结项。在离开医院回家的路上我还想,待 12 月见面先生精神好一些的时候,我再行汇报。学生有了一点成绩,第一个就想让老师知道,这大概不是我一个人的想法。能为师门增光,就是尽了弟子的本分,我多么希望先生可以亲耳听到这些消息。然而,现在,今后,所有这些话,我只能到先生的灵前去倾诉了。我相信,先生在九泉之下听到这些消息也会高兴,也会微笑的……
恩师驾鹤仙逝,弟子悲痛万分,唯可告慰先生的是,学生定会继承您的事业,不辱师门,为中国的历史学发展奉献毕生!
沈志华,华东师范大学的历史系教授,我也是最近在网上看了他的一些历史讲座视频,才了解到他的,而他所讲的内容,简直是颠覆了我原有的认知,也给了我一些新的启发。
先抛开他的学术成就,单就我在网上看到的关于他的人生经历(不一定准确),可以说是相当富有传奇色彩了。
沈志华,1950 年生人,从小就很聪明,长大后的梦想是成为一名科学家,可梦想在大多时候总是会输给现实的。在那个不稳定的年代,他屡起屡沉,命运好像是给他开了一次又一次的玩笑。
他做过学生、进过部队、当过工人、下过监狱、做过商人。不知道是不是对命运感到不甘,他的心里好像始终想着的是要搞学问,回到学术界。
在他出狱后,最初南下漂泊的那段时期,好不容易找到一份月薪 700 元的相对稳定的工作后,听说社科院的一名同学要出一套书,但缺一个人审稿,他便立马放弃工作回到北京。
在不到一年的时间内,这套书很快便编完了,据说有 62 本,将近 2000 万字。原本想借着这个机会,能够进入到学术机构内,却因为自身的「污点」,无有机构敢要他。
于是,他只能重新地回到南方,做起了贩卖黄金的生意,他的黄金业务越做越好,更是让他赚了不少的钱。有了钱便能做创造条件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了,他要做的就是继续把学问做下去。
后来,他就成立一家文化公司、还设立历史研究出版基金、举办高层学术会议、资助学者等事情,算是在学术界找到了自己的一方立足之地。
当然这并不能使他满足,在上世纪 90 年代,苏联的档案解禁,允许其他国家的人去复印。沈志华抓住这个机会,与社科研究所联手,去俄罗斯复印档案,自己更是拿出 140 万人民币。
拿到这些一手资料,他便着手开始了这些档案的编写工作,这不仅让我们重新认识了苏联史,也让们开始重新去认识、去思考世界史与国际关系实。更重要的是,他修正了许多史学界中的一些错误观点,澄清了许多的史实。
当然,上面所讲的都是我从网上看来的,因为我除了看过他的几个视频,对他以及他的作品没有更多的了解,也不敢妄下评论。
单就我看到的这几个视频来说,不得不承认的是,他所讲的与我之前学到的、看到的、听到的很不一样,但也确实能够让我信服。他的讲述十分精彩,生动幽默,在听故事中就将故事的来龙去脉梳理清楚。
他所讲的每一个细节、所下的每一个观点,无论是档案、电报,还是信件、谈话记录,他都会依据这些史实资料。基于史实的观点、结论或许会有分歧,还有谈论的价值,但脱离史实的观点、结论一定是不可靠的。
听他讲的例如「中苏关系」、「朝鲜战争」等历史事件时,要远比中学课本上知识要更生动,更容易理解一些。因为,课本上将的大多都是一个个孤零零的片段,前后很难串联起来,导致理解、记忆起来也颇有些费劲。
还有一点就是,他在讲述这些历史的时候,他只讲自己专业领域之内的知识,而超出他自己的研究范围的,他便不会去谈论,我认为这种历史学者才是严谨的,才是值得尊敬的,才更能让我们接近历史的真相。
往期文章:
半封杀状态的一个牛人。探讨学问,有自己的非左非右意见,挺好的。他要在知乎答题估计被举报到禁号都有可能。
最近因为中美关系的原因看了一些关于新中国第一场战争,中苏关系的视频, 我想沈先生应该是看了很多史料的, 但是他们那代人对开国那位领袖深深的偏见在他的演讲中显露无疑,在港科大观众的哄笑中,一个本该严肃的历史讨论带着一种诡异的评书现场的轻浮。那本是决定中国国际地位和发展空间的重大决策和较量,期间带着多少谋略、勇气和牺牲。感谢沈先生提供的视角,但我的直觉是立场并不客观。
首先能明显感觉到他是有情绪有偏见,这是限于主观上,且能理解,毕竟遭遇如此。
但是客观而言,他很严谨,多方佐证,他能查的到的史料可以说极尽阅览,厉害。
他是凭本事表达带有情绪的客观事实的一部分,可以说是你可以不爽或者认为有些不对,但是对于大部分人又没能力驳倒他,确实难以做到。
很让人佩服。
这是阅读知识储量的碾压,所以对很多正统言论的不屑是有底气的。
最近 youtube 上他的演讲比较火,听了几段,实在是听不下去,为什么呢?整体给我的一个感觉就是,别人研究历史是从历史资料中还原事实,他的是将历史故纸堆中的某些片段捡拾出来以证明他的某些观点。所以这个回答下面很多人说他的史料研究如何厉害我是不认同的,他的史料研究往往只选取某方面某个人的某次讲话或者某句话,不但没有对同时期与之相关的其它方面的史料的对照,甚至多次出现断章取义,妄自臆造的情况。这种人在外网如此大热,也不知道是好是坏。
我看过许多这些不被国内所允许的史学家的著作或演讲(可能有人不会认为他们可以被冠以史学家),如:高华,沈志华,林蕴晖等。就一点而言:针对史实的重视程度。就足以让他们被所谓的党史编纂人员所憎恨。
我之前看到知乎上有个精神不太好的说:历史事件,你可以向一切方式解释,你可以向政治正确,也可以相反。对于单一历史事件的解释,正反都可以解释的通。**但难的是构成一种足以在一段历史时期掷地有声的思想体系,在这一阶段你的理论是要将所有历史事件串联起来,是前后不可以相悖的。**如果你能做到这一点,尽可以去批判沈志华。
多做事实判断,少做价值判断,尤其不要被所谓政治正确所束缚,对你的智商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易中天先生有段话说的很好:”
当有一件事情发生后,
第一要学会弄清事实,
这是 “真伪判断”
然后才能讨论是对是错,
这是 “是非判断”。
至于 “价值判断” 和“道德判断”
只能放在最后;甚至不一定要有。
可惜中国人的思维习惯,往往是反着的。
事情还没弄清楚,价值判断就先开始了。”
有些人说:沈志华,高华等掺杂了太多主观看法,那沈志华演讲吊儿郎当,以市井之心揣度伟大领袖。
其中的演讲与学术之间的差异性我不做评价。
对于所谓 “太多主观看法”,我是这样认为:任何研究都不可能完全排除作者的价值关怀,陈衡哲先生曾说过,“若仅缕述某人某国于某年征服某地…… 那有什么意思”,说的也是研究者的价值关怀问题,只是这种价值关怀不应妨害到叙述的中立和客观。
蹭个位置。
都二十一世纪了,居然还有人认为文科学术跟政治无关。尤其是文学跟历史,还有人认为可以超脱于现实之外进行上帝视角无立场评论?
科学技术的研究者连带着科技结晶都有国界了,还有人讲不要把学术跟政治混谈?是精资狂魔们的快乐思想感天动地双标成功了吗?拿着政治谈历史来大骂国内拿着政治谈历史?哈哈哈哈哈哈。
另外挂个人,
真的要笑死我,上面的逻辑不忍直视,被质疑之后甩一句自己是学计算机专业的,欧克,那就帮忙证明一下自己的逻辑 “A+B=C 所以 A=C” 没有问题啊,哈哈哈哈,结果过一阵子来看,删我评论倒是挺快的,还禁我评论,跟那种拍拍屁股就跑的渣男有什么区别?
我历史专业的,学艺不精,不敢妄自评价学了几十年的大佬的专业水平,但屁股歪没歪可是看得出来的。尤其是这种搔头洗地的,那可是一抓一个准。避重就轻的不是这些人学的来的大佬的操作。
寻求新的历史视角没有任何问题,这也是现在许多学者的探寻方向,但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历史思想,就将史料进行过分解读?这原本只是学术上的一个现象,然后好笑的是还有人出来洗???这不洗还好,也就是看见了觉得是一个瑕疵而已,一洗,什么问题都洗出来了,我严重怀疑这些洗地的是高级黑。
著史者资料丰厚归资料丰厚,但最后呈现的是著者的结晶——一本本史学作品,读者是顺着其思路进行阅览的。在这个过程中,著者的一些小动作是很能暗示或引导读者顺从其思考方式的,最后得出来类似他得出来的结论。也就是说,对于少有接触过第一史料的读者来说,很容易将其奉为圭臬,而接受了在这一本本结晶中暗藏的著者的思想、立场、态度等情感价值观。
著史者讲究史学,史才,史识,史德四长,我认为以沈先生的治学水平,史学水平足高,史才亦不落下乘,史识我不予置评,但史德。人脱离不了他的生存环境与背景,那么这史德,大家也就可以去他的生平里找找答案,便知一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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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先生的书我也略读一二,由于不是冷战史专业学习者,因此对于提供史料的真实性不予置评。但对于沈先生的著史的探讨,其实归根结底要回到历史的角色上。
因为历史始终处于一个尴尬的局面,无论是克罗齐亦或者是科林伍德,或是形形色色其他的历史学者或历史哲学学者,不少都对历史的科学性表达了审慎与质疑。
历史的研究方法也也有多种,不同的研究方法对于历史的分析也不同,甚至可能得出两个甚至多个相反的结论。
但是是不是意味着溶于政治的历史,就是一个任人打扮的小姑娘呢?我认为未必。相反,在我浅薄的历史学习过程中,反而发现了不少 “反动(该词以物理释义为准)” 的史著。这些史著都在执拗地寻找着真相,即使所谓的真相可能也不过是最初史记中的一个模糊的背影。
文科学术是人的学问,是安静的,也是激烈的;是自由的,也是不自由的。这种不自由来自著史者的生平,来自现实的干涉,来自每多了解一点儿便可能发生变化的观点。这种激烈来自某种意义的同命相连,来自身受同感的无法抑制,来自试图离开现实之后作为执笔的主人。但始终有人试图回归那种安静的又是自由的学问。用安静的心态,安静的观点,安静的笔触;用自由的思想,自由的辑合,自由的手法,去剖析每一个线索后的 “真实” 面目。
这两种历史著述的态度都有人赞扬或诘难。赞扬前者神采飞扬,别具一格;赞扬后者朴实求真,逻辑紧密。人们诘难前者以己度人 (贬义用法),裁缝世家;诘难后者盲目死板,食古不化。
历史的面目就在这样的时间中,被一层一层的遮盖、掩藏。当著史者试图赋予历史研究以科学性时,难道不应先自问三言: 详实否?客观否?辩证否?禁得起三言自问,是否才应当是史学著作的敲门砖?
否认历史研究的科学性,是研究历史的方法不够科学或是研究的结果不尽如人意?我认为这两者之间联系不浅。
著作、编述、抄撰,是否是著作的门槛放得太低,百声齐鸣,使得真相变得扑朔迷离,还是人们只愿意看见自己想看见的 “真实”,历史最终还是成为现实的祭奠品?
究竟是 “人” 的历史,还是“人的历史”,可能对于每一个著史者来说,都是一道送命题。涉猎群书,沈先生之书,大可置于“‘人’的历史”。这种历史,会与现实产生更激烈的交互作用,也就是前文所述激烈与不自由。
至于是非功过?再过些年头,当拨云见日。
历史是个任人打扮的小姑娘。
沈志华是那个执着于翻故纸堆里面关于小姑娘身高、长相记录的偏执狂。
他从故纸堆里翻出来的东西,比如说某个小姑娘的化妆记录,比如某个小姑娘体测记录,真实性应该还是有保证的,要能用得上可以用。
但他根据那些东西来做出的判断,比如根据某个小姑娘的化妆记录推测这个小姑娘是个大美女,根据某个小姑娘的体测记录推测这个小姑娘是个大胖子,那就不好说了。更不用说话里话外对这些小姑娘美不美的判断了,毕竟,审美(价值判断)这种东西,标准不一样的。都说唐朝喜欢丰满美人,现代人喜欢骨感美人,但你敢说现代社会就没有喜欢丰满女生的么?
很多人认为沈志华厉害,我认为也谈不上什么厉害(当然比我厉害无穷大倍),只是手上资料多,历史领域做研究比的无非就是自己资料多。
最近看了沈志华好几本书,怎么评价呢?你说他不客观吧,他写东西确实有大量原始档案支撑。你说他客观吧,他又往往用这些原始档案推出一个不太靠谱的结论。甚至引述档案时还夹杂着一些自己的修改。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逻辑思维上存在一些缺陷,还是主观故意。举个简单的例子
他认为 1951 年中国拒绝美国提出的停战要求,是错过最佳时机。事实上,以当时的环境来看,志愿军连续两次大胜,为啥要停战?有什么理由认为美国是真心实意地停战,而不是耍阴谋?中国的保本要求是三八线,美军没退回三八线,大概率不会接受停战。
沈志华给出的理由是,美国一旦接受接受停战协定,就会受到联合国和盟友以及国内舆论的制约,不能再轻易发起新的战争。他又搞错了一个逻辑关系,当时是美国控操纵联合国,不是联合国制约美国。相反,诸如麦克阿瑟一类的人,虽然打算撤出朝鲜,但计划在日本休整后,从中国南方登陆,扩大战争规模。
且不论停战条件中列举的 TW 问题,联合国合法席位问题,都是需要经过谈判才能获得,美国在停战后的谈判中能轻易答应?我看不会。
当然,以上是一个有争议的内容,我也不敢说我全对,这个问题可以讨论。但是还有一个明显的,比如,写到朝鲜师回国过程,M 的表态时,他是这样写的:
但是他引文的出处原文是这样的:
大多数论文中描述都是跟后者一致。
一个说 “必要时可以送他们回国”,一个说 “南方战斗结束后将交给 XX”,虽然最终结果都一样,但是两者表达出的说话者的心态完全不一致。前者更倾向于支持,后者却表达出一丝不情愿。况且南方战斗,谁能知道什么时候结束呢?
有人说,你这不是抠字眼吗?那没问题呀,你既然不想让读者抠字眼,你引用别人的东西就完整引用,有什么难的?你非要去改一下,不得不让人怀疑你的动机呀。
改动这点很重要吗?
我觉得还是挺重要的,因为很多人将之视为中国支持朝鲜主动挑起战争的证据。
类似的案例在他的书中比比皆是,这还不包括他引用哪些我们没见过的俄国档案。我之前看的时候没有归纳总结,只是在看到这个答案后,突然又发现一例,于是贴了出来。
在优土上看了他讲朝鲜战争的讲座,史料确实很详实,非常赞!但是每个人不可能不添加主观色彩!只提一个看法吧,他说美国不想跟中国打,甚至想放弃台湾,来让中国放弃与苏联结盟!中国的领导都是傻瓜?这点我感觉很可笑!他这样的人物不会不了解历史!他能不知道战国时期秦国忽悠楚国与齐国断交的故事?他要营造一种美国尊信守约的形象,可事实上是这样吗?
对于一个政党,或者有几个大佬你心又不爽,无可厚非!可是在国家利益的博弈之间,对美国是不是也能客观点。国与国之间,美国是正人君子?
以前非常喜欢听沈老师的讲课视频,从他的课上知道了很多历史细节。但是,了解历史资料和作出历史判断是两回事。我们不能以为掌握了哪一方面的档案资料,就是掌握了当时的历史事实的全貌,对历史事件作出定性判断,那就更是另一个层面的事情。
经过 2019 年到 2020 年的世界大变局,再回去看沈志华的有些观点,就不是很赞同。最近看他一场再日本的演讲,讲半岛战略关系的,核心观点是北方可能是我们最大的敌人,而南方可能成为我们的盟友。这也是贯穿他很多课程的主线观点。
我曾经也持这种主张,尤其是在半岛无核局面被破坏,中美关系还比较和谐的情况下。现在看真是把世界某个短暂阶段当作常态。很多人到现在可能都持一种观点,就是国家之间经济关系是基础,经济关系好了,共同利益多了,政治关系也会好,而且经济关系好意味着接受共同的世界贸易规则,也更容易在全球化大趋势下走向和谐美好的 “新世界”。
中美冲突的这个大变局一出现,一下子让很多人都清醒了。原来这个世界政治还是第一位的,经济从属于国家政治的需要,而不是政治服从于经济。就像《纸牌屋》开篇讲的,权力才是宏伟的大理石建筑,钱只不过是几十年的别墅豪宅。
中美互为最大贸易伙伴,美国还是中国最大的投资来源国,结果美国视中国为最危险竞争对手,打压中国,成了左中右,从上到下的共识。贸易战、关税措施这些明显不符合美国人经济利益的手段,被毫不犹豫地采用,而且到了拜登政府照样不放弃。澳大利亚、加拿大、英国这些从中国贸易关系中得到巨大好处的国家,跟随美国一起做损害中国核心利益的事情,毫不含糊。就连我们的海峡对岸,我们默默让利几十年,人家照样糖衣吞下,向你射出炮弹,还把你当作 “凯子”。而俄罗斯、North K,跟中国贸易关系微不足道,可是在涉及中国核心利益的时候,都是毫不犹豫站在中国一边。从 HK 的风波、XJ 的谣言,南海通行,到疫情起源,他们都公开明确发表支持中国核心利益的观点。在我们推出 HK country security law 的时候,North K 官方媒体直接下场跟美国人对骂。而那些跟中国经贸关系好的国家,South K,日本,他们能保持沉默,就已经很不错了。South K 和日本都是没有主权的附庸国、仆从国,你要是把他们当作自己的战略盟友,那就是一厢情愿,低情商说法叫做幼稚。
中国有 20 年赶上了全球化的好时候,但是不要忘了,那是美国人推动的全球化,是因为美国人认为符合其战略利益,才让中国上了车。现在他认为不符合他的战略利益了,就想把中国赶下车。我们现在接下贸易自由化的大旗,不是什么 “顺应历史潮流”,而是贸易自由和开放有利于中国战略利益。
总而言之,社会科学研究还是要先把立场找准。
心胸狭窄,屁股外坐,选择性失明选择性眼尖,恶意曲解历史,抹黑某组织及其领袖。基本套路就是,通过夸大或栽赃制造某目标几个靶点,然后随心所欲挑取事件、断章取义、疯狂联想、捕风捉影、牵强附会射击靶点。攻击靶点时,谈天说地无所不通,无法自圆其说时,不是这个家那个家等等临阵脱逃。
举一例。他说教员对斯大林卑躬屈节奴颜婢膝(原话,可参看沈的讲课视频),这符合事实吗?明显的污蔑诋毁。教员确实是恭敬谨慎对待斯大林的,因为中国军事和经济建设要苏联的帮助,因为怎么说斯大林也要大教员十几岁,而且教员在延安病重时斯大林派了医生来,而且斯大林亲自接见了任苏军坦克连指导员的教员儿子并送了手枪,于国于私,于情于理,恭敬谨慎有什么不妥当的?哪里看得出来卑躬屈节奴颜婢膝?教员一辈子有过对谁卑躬屈节奴颜婢膝吗?
研究历史要客观,不要有立场。沈从最初的无立场转变为有立场,那他的结论就没什么价值了。
我挺好奇为什么没有听过其他的历史学家出面反驳他的观点,反倒是有好多不知来头的民众对他各种批评。如果他的结论站不住脚,就会有同行指出吧。
我不是学历史的,所以没有水平去看真正的史学论文和档案之类的吧。现在刚开始看沈写的毛斯与朝鲜战争,导言上不已经明说了他对毛的判断是正确的肯定吗。
看了大家的一些回答,我觉得这人写书说话有主观色彩也很正常吧,尤其是视频讲课的时候。大家的批评有种听课只听笑点却不听知识点的感觉。
我们自己也应该要有筛选的能力,要客观的看待,不能听信一家之言,没有绝对的对与错。说错了说难听了是应该指出,但不能全盘否定吧。
觉得自己是得多看多学,希望也能跟上前面热评大佬们的思路,能说那么多东西确实佩服。自己的政治老师推荐了很多近代史的书,慢慢看起来吧。
学术就聊学术 扯那么多是想显得自己脑子红吗
实证主义的历史研究方法以及支撑起全中国的冷战史研究的成就下,还得要求说话只说你爱听的。某些人不觉得自己管的太宽了吗?如果你看不惯他的研究,觉得他夹带私货,那你就继续高扬你的革命史观去做点你所谓的 “真学术”
档案尤其是苏联的档案,真的能百分百还原真实的历史吗,不会做有利于某方的修改吗?
国内文科真正与国际接轨的 (想说唯一,怕被喷) 一个人。沈志华真正做到了中国学者的观点让外国学者不得不重视甚至是信服。他的经历就不多说了,大家应该都略知一二。沈志华搞冷战史,带动了中国的世界史中国史的发展,而且在美中苏大三角关系的诸多问题中,都阐述了不同于外国学者的观点,并有足够的档案和史料支撑。其冷战五书,从社会主义阵营的角度诠释了另外一个冷战——非欧洲中心论,也非仅限于美苏为主的知识格局。
现在的很多教授,本人或者其长辈以前都有被下放,蹲牛棚,甚至坐牢的经历,因为自身的经历而心怀怨恨。
文人,从未创造过历史,也吃不了那个苦。但是他们会春秋笔法。
带有严重偏见,以主观猜测,恶意攻击党。政治上观点极为幼稚,觉得应该在列强面前卑躬屈膝,就可以换得美好生活
传奇人物,中国文科学者的典范和楷模。
**同一件事情不同的描述,会造成不同的意义。**我本人听完了沈的论述,反而更加佩服教员了。正如读完《三国志》之后再看诸葛亮。**如果你只读过《三国志》,你一定会给予诸葛亮极高的正面评价,参考历史上名人对他的评价。**但是由于大部分人都是先看的《三国演义》,诸葛亮的形象被极大地拔高了,导致你对真实的诸葛亮表示 “失望”,甚至会因落差而对这个人产生“逆反” 心理。事实上,几千年来也没有几个人能与诸葛亮比肩。
教员也是如此,因为某些过于肤浅的宣传,有很多人把教员和神做对比。实际上的教员又如何?你把教员和历史上那些牛人比比嘛,四渡赤水的战争艺术几乎无人能及,三湾改编、土地改革老蒋一辈子都学不会……
就拿沈志华关于朝鲜战争的一段论述具体说明一下(可能有大量谐音)。我会把档案内容和沈自己的论述分开。
档案:时间是朝鲜战争爆发前,金找到斯,希望南下统一,给出了具体计划,并保证一个月内拿下南朝鲜。斯之前已经不同意过很多次了,斯要金找李德胜,说 “万一美国参与,我不会直接援助,但李可以帮你,你要争取李的同意”。李不同意,给出的理由是等他解放台湾后再谈,到时候可以一起南下,保证可以让你统一。
战争前夕,国务卿艾奇逊发布台湾、半岛不在美国防御圈之内。斯便同样了金的计划,并叮嘱他不要告知李。金于是先派 3 名代表赴南朝鲜谈判和平统一,被李承晚杀害,金于 1950 年 6 月 25 号以反击为由南下。三天后,金才通知李德胜。
不久,由于美国的介入,金推到釜山推不动了。李立即向金建议出兵帮忙守卫后方,防止美登陆,让金放心推前方。金很犹豫,向斯请示,斯以身体不好为由敷衍,要金自己克服困难。金遂以斯不同意为由拒绝了李。不久,仁川登陆,战局逆转,李再次向金请求出兵,计划迅速到达仁川,赶走美军,还可挽救一线生机。金再次向斯请示,斯又以身体不好为由敷衍,金便再次拒绝李。不久,金近乎全军覆没,请求斯出兵相助,斯以之前就说好的不出兵为由拒绝,但表示李可以帮忙,而且愿意亲自去劝李。
斯欲叫李出兵,李正准备同意,但当晚一开会,大家都不同意,理由是美国已经推到鸭绿江,战局不利于我们,差距又大,不出兵为好,李便回复斯帮不了。李又不忍心,向斯表示,如果斯提供贷款陆军准备和出动空军,两人一起干,还是可以出兵的。斯表示,陆军装备管够,贷款甚至可以打对折,但空军需要准备,要李先出兵,等他准备好了空军就会去。李于是开始筹划,找到了彭,彭表示斯半撒手,就可以出兵,李说斯就是这个意思,那出兵就靠你了,于是彭挂帅。出兵前,李派周去与斯谈空军的意思,希望告知具体时间。斯表示要三个月,周一听,要不等你三个月我们一起走?斯坚决不同意,要求李先出兵。李无奈,示意周可以先出兵,三个月后再等斯的空军来,无非就是前三个月只打南朝鲜就行了。没想到斯又表示空军出动也不过鸭绿江,周立即告知李斯准备放鸽子了。李又得知彭已经有部过江了,于是只得按原进军计划执行。抗美援朝开始了。在李出兵不久,斯的空军也出动了。
沈的论述:49 年,李与斯签订新条约,让斯对自己全面援助,斯失去旅大,加之李不受斯控制,斯对李是否属于同一阵营产生怀疑。李后来自述签订新条约是虎口拔牙。由于斯的不信任,49 年到 50 年斯对条约阳奉阴违,朝鲜战争出兵问题两人又闹矛盾,如果不出兵彻底惹恼了斯,可能使条约为一张废纸。李思索再三,只有出兵博取斯的信任,条约才可能落实,于是说出了 “不出兵危害极大”。后来的事态发展证实了李的判断,在李出兵以后,斯全力援助李,在李金发生问题时都支持李。
在这个领域做研究离不开他搞来的史料。
根据几次讲话录音,我认为他的研究成果,那可真是件见仁见智的事情。
贵族里的精英,本来是要干出一番事业的,却赶上一个混乱时代,经历磨难,所以反思,才搞了社科理论。
印象最深刻的,是他分析为什么社会主义国家之间的矛盾不可调和。非常有道理
沈先生关于中朝苏在那个年代的关系研究,分析阿,确实给出很多颠覆的观点,至少沈先生给了我们对那个时期中,朝,苏关系的另一条思考线索吧,作一家之言吧。
他有几个观点我还是比较认同的,譬如中朝苏在那个时期的关系不是或者不完全是现代以国家利益核心为出发点和归属的关系,是一种以意识形态为基础的国家关系。
今天看到微信号说,直播被中断。然后就看了他一集视频。
最近借中美愈发紧张中俄愈发紧密就想到中苏到底怎么回事。然后在微信读书上搜到了沈志华《无奈的选择:冷战与中苏同盟的命运》。越读越发现,有必要了解下作者。还真是。。。
一个说 “中国参与朝鲜战争是毛的战略误判” 的人。
还能怎么评价。
就是为了拐弯抹角抹黑教员呗。
如果教员战略比他这种档次还菜。。。呵呵,第一次反围剿开始,到四九年,亡一百次了都。
说他看书多,挺他的人,是该多搞笑。
1、研究方式严谨(治学态度)
2、资料考证做的扎实,花钱买档案(行业壁垒)
3、北京四中 - 军队大院 - 朝中有人(出身背景助推)
写完这三点,默默去搬砖。。。。我有什么资格评价大佬?
他是档案研究问题,而不是看演义研究问题。并且授课能力非常强。
你们先去读读他的书再说
沈教授首先是认真做学问的学者,他的著作大多读过,对史料研究充分,结论也是对历史事实的客观描述。他的治学态度在中国的现代史学者中堪称楷模。
要独立思考,独立思考,独立思考。在社科领域一定要注意不知不觉中被洗脑。社科的特点是概念不精确,逻辑繁杂,资料客观性不充分。这个领域是很容易形成知识不对称,或非常不对称的状态,这种状态下对弱知识一方很容易被降维打击,被洗脑。一个东西逻辑越复杂,资料越不完备,越容易被不同的人用不同的逻辑解释成不同的理论体系。要洗别人的脑,就的先搞乱他的脑袋,然后再帮他重新用自己的逻辑梳理清楚。社会科学跟自然科学还是不一样的,没有那么精确,客观,唯物。现在即便自然科学发展到量子力学之后,自然科学家们也对人的意识是否对自然规律有扰动,也是讲不清的,何况跟政治关联很紧的历史学术。
========== 分割线 ============
沈的研究方法深得林彪读书方法与文革文斗的精髓。既资料是为观点服务的,有了观点后剩下的工作是从各种资料中找证据,至于资料本身的客观性,系统性,逻辑性都是无意义也是无价值的。以观点御资料,而不是相反。至于观点来自哪里,当然来自自己觉得该是什么样。说白了就是自以为是。沈的研究方法政治性大于学术性,不可取。当年该如何理解教员的思想,林彪与邓持完全不同的观点。林认为要在用中学,要以用御学,要立竿见影,这种方法在逻辑上是有暗井的。邓则认为教员的思想是整体的,要系统整体学习,反对以应用为幌子搞寻章摘句,把原来的思想搞得支离破碎。
可以类比吕思勉,史料搜集之类的没话说,可惜屁股歪得不行,这种人被沈逸喷也是自然而然的事
可能他掌握的史料比较多,但是立场不一样。说出来总感觉怪怪的,一个奋斗的党史。能说成笑话一样,一个实事求是的领导人,能说成保存实力。
表里如一说的是君子。
那表里不一说的就是沈志华,看看他油管视频。就知道什么货色了。
面由心生
先提伟大,再说缺点
是有如何?没尊重
死抓不放?谁渺小?
老百姓心中的三国和史书上三国是两个客观存在的三国
你不能用 一个去否定另一个
以为自己看了史书就掌握了正确,人民心中的历史!
历史学我不懂,沈老在港科大有几场冷战史的讲座,反复听过几遍,很有意思,但不敢做什么评价,因为不懂。
还有一个沈老做学术有成回社科院做个人经历的一个音频。我倒是觉得很值得大家都去听听。一个人,在历史的洪流中,如何屡遭逆境,自强不息。从文革开始,做学生,当兵,当工人,办报纸,再考学,硕士毕业前再次为历史躺枪。经商多年再回来自费做学术。
今几年网上有句话叫 不要因为走的太远而忘记为什么出发。沈老估计是最早的践行者了吧。比这句话出现还要早许多年。
历史学我是不懂的,然而做人做学问,我非常崇拜沈老,见贤思齐
看完他的书再配合这道问题下的各种高赞答案,效果一流。http://www.zhihu.com/question/371931317
很抱歉我把原文写成回答会被审核,然后账号就废了。
原文链接 http://www.aisixiang.com/data/70824-2.html,原文更新时间 :2013-12-25 20:18:18 , 刘晋锋 撰文 东方历史评论微信公共账号 推荐
需要有看到国外互联网的工具才可以看到原文
来自刘擎的《西方现代思想讲义》
沈老师治学严谨,对的。
沈老师夹带私活,也是对的。
但人民群众真的有这方面的需求,沈老师已经是最能满足人民群众这类需求的人了。
八佰和金刚川都在夹带私货,这是事实。但对比市场上其它的鬼玩意。已经不错了。
我也想看大决战水平的战争片,但 TM 的现在没有啊,只能去看八佰和金刚川这种私货多的了。
马前卒把八佰和金刚川都批判了一遍,但市场还有啥??
沈老师的专业也是这样,他是夹带私货,但的确找不出比他更好的了。
怎么说呢,我赞赏他的考证精神,但我不同意他立场先行,然后搜刮一些历史片段来佐证他的立场的行为。这种行为我认为是思想的懒惰,当我们认为这个事就是这样了,我们应该记住唯物辩证的习惯,质疑并从另一个角度分析。沈教授缺少的就是这个
相当于一篇报告,他 literature review 做的特别完美,然后后期的 research gap 就已经找错了,对照组实验也控制错了变量,这个写出来的当然是不合格的
难以想象如今还有人因为所谓的 “大不敬” 而不喜欢沈志华。
自命为保皇派的左派——想必是精神错乱了。
晚上看了沈志华老师的一些演讲视频,然后又看到一个新闻说沈老师的演讲直播被中断了,然后百度了一下,误入知乎,然后就看到了各种大神,有支持的,有反对的。
我是理科生,大学学的纯理科,19 年末开始对历史感兴趣,在看历史书籍,有研究生教材,也有历史教育学,也看了一本沈志华教授的书(56-57 年那本),我文笔不好,大家凑合看吧
首先我喜欢沈志华教授的讲座,他对历史的态度,和对学术研究的态度都值得我们去学习的。
如果你不喜欢沈志华教授的讲座,是因为他长得不好看,演讲时候的语气你不喜欢,你可以不看,请不用人生攻击。上知乎的都是年轻人,尊重一下老人要有的吧。基本的素质你还要不要。
如果你不喜欢沈志华教授的讲座,是因为他演讲的内容有错误,哪里错了,哪句话错了,哪个论据有问题,你可以指出来,大家一起讨论,学术研究就是这样。如果做学术研究都不可以犯错了,那还怎么讨论,怎么去研究呢
如果你不喜欢沈志华教授的讲座,是因为他的一些话刺激到你了,他的演讲是政治错误,那对不起,他是一个学术研究者,他不是一个政治家,他对他研究的历史真相负责。另外,我认为沈志华教授的讲座书籍言论大部分都是客观公正的,如果说演讲带了一些的感情色彩,我认为也在正常不过了。(比如我的评论可能因为喜欢沈志华教授的视频所以就会带一些偏好的感情)
我没有做过调查,我们国内关于过去历史的档案解密了多少,有人用沈老师没有参考中国档案就妄下结论是不严谨的来攻击。我记得宁波天一图书馆的演讲,沈志华教授在演讲开始的时候就表明,关于没有档案证实,自己研究推测的会说出来。这样严谨的学术态度你去哪里找。他所说的历史都是基于他对史料档案的解读,有人又说他对档案过度解读,请你来说怎么样算是不过度解读。
历史就是要事实,而我一直觉得我们教材不是历史,是政治。如果我们的历史教材连当年真正历史上发生了什么都不敢写出来,我觉得这才是真的有问题。而且这段历史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当年经历这段历史的人可能都不在了,真实历史会伤害到谁?
我开始看沈志华教授的视频是去年开始的,看了讲座,后来买了书。对他很佩服
至于攻击沈教授的人,我不知道那些人出于什么目的。有些人可能真的就像是袁鹏飞老师说的,没有出过国,没有读过书,你只要说中国不好,你就是汉奸,你就是卖国贼(我没有出过国)。看到好多攻击的言论,有点像水军的感觉,每个文章下面都有他的评论,就是一句简单的历史发明家,美帝的工具……,让我想起了像是游戏里面的喷子
关于朝鲜战争,你大可以百度一下百度百科,你再看一下沈志华教授的讲座,你再对比一下高中历史教材
这样的攻击让我想到了当年各种媒体对巴金的攻击,也让我想起了媒体对余秋雨的攻击。
就这样吧
个人来说,我是非常推崇他的。他的课我也现场听过几回。
说来,喜欢冷战史的人,会不知道他吗?每次电视台要讲冷战或者中苏关系节目,他肯定会被请到场啊。自称手上关于冷战和中苏关系史一手资料最多的人。(当然你一手资料多,也会让很多人惧怕……)
在现在的舆论环境下,他基本上和其他绝大多数近代史学家一样,就是个被封杀的人。尤其在 B 站等年轻多的圈子里,可能上峰的意思,不想让这段历史和仇恨传达给下一代。
仇恨分两种,一种需要记住,一种需要遗忘。
很多人对沈的评价让我很难理解。一拨人看他的讲座非常推崇,然后把毛骂一顿;一拨人又说他屁股歪对毛有偏见,甚至说他骨子里看不起毛。
可是我读了沈的一些书和论文,尤其是关于朝鲜战争的,怎么看也觉得他对毛的总体评价是很正面的。至少按我的理解,他对毛的大部分决策都持肯定态度,或认为至少是合理的。大问题上他质疑毛的点主要在于停战谈判的时机,他认为最佳时机是在第三次战役胜利,“十三国提案” 的补充报告出炉之后。站在上帝视角,我认为这个观点起码是符合逻辑的啊,事后来看这确实是中朝方形势最有利的时间点,军事上和外交上都如此,错过以后马上就是第四次战役失利和后来的三八线附近的拉锯苦战。当然我也认为以此攻讦毛过于苛刻了,毛是人不是神,没有开天眼,要他在稍纵即逝的时间窗口急刹车,未免强人所难。但无论怎么说,指出毛客观上错失了最佳停战谈判时机,在我看来甚至连贬低都算不上。
上面那个谁回答的,自称女人,历史学硕士这回答可满意?
话说这评论足球,篮球的语气可不像女人
还有一些知乎中被辩论的一句话说不出来私底下拉黑的,上面那个女人就是,还有一些小号私底下骂我,诅咒我。
这种人的支持者你期望客观公正,知乎如果沦为拉黑就跑的地方,也离客观,公正越来越远了。
所以这些支持沈的人到底是什么人呢?
没有详细研究他的著述,但看过一篇他的讲话,也就是《从中朝关系史的角度看萨德问题》。
幸亏我有多年和公知战斗的经验,所以通篇读下来,果然在大量历史资料的夹缝中,找到了这位学者的私货,比如他想当然的认为中美蜜月期的结束是因为 80 年代末的事儿,而没有看出这是美国对中国进行颜色革命的根本矛盾。
他的思路和很多公知乃至公知祖宗汪精卫一脉相承:只要我们跪下,敌人就不打我们了。为了不挨打,跪下也是可以的。
就没想过,钱也是可以站着赚的。
所以对他的评价,好一点就是治学不够严谨;差一点的就是缺乏学术精神,先入为主、按图索骥。
如果说的再难听点,那么他和那些梆梆磕响头的公知的唯一区别是:他选择温柔而优雅的跪下。
书虫。我就想知道他对苏联解体根本原因的看法是什么。谁能告诉。我想从这个回答看他的水平怎么样,能不能让我心服口服。我是历史小白,听说他很牛逼,特别是苏联研究。但我只找到一个访谈,他说这个观点太片面,那个观点太肤浅,他正在查解密资料,什么政治、经济体制、经济结构、社会状况啊。那就是个书虫嘛。他咋不把地球每个分子都研究一遍呢。
假如档案和材料是(相对)客观的,但根据这些产生的观点是主观的。或者说,历史事实和叙述事实是两回事。同样的事,可以通过不同的叙述方式产生完全不一样含义。沈看了大量材料,确实佩服,我等望尘莫及,但当他往往把事情叙述出来后必然带有主观的想法,不管左还是右都值得尊重,有自己独到见解。我大学时代看了他不少的东西,不过如今要通过他的信息还原历史(尽可能),还是需要提取主干,剔除情绪性的判断。以上愚见。
看书有价值,因为有具体的史料支撑,而且观点都是值得推敲的,他的录课视频演讲视频就显得有些水,娱乐化
都说啥档案狂人,治学严谨,但是掺的私活也不少,预设立场的解读,断章取义,你要引用为啥不用原文,非要自己换个说法,而且还是往自己想要表达的立场上靠,特别是演讲的风格很百家讲坛,各种历史人物的内心戏,意图,行为逻辑,臆测的有多少,和听三国演义一样。
不知道他想干什么,啥都没经过过,带有偏见地道听途说,貌似跟领袖连体了,服了。
历史教育者应该有的样子
除了这套书《苏联历史档案汇编》,《演讲录》没买,该大佬的书我都买过,看过除了深感严谨,仔细,就是看过了感觉有些问题来来回回就是那些而已,反复炒剩饭,没有太多的扩展,把前人研究的路再走了一遍。
昨天翻出来的,看了一些。
蛮不错的。可惜现在对历史没有时间学习,也没有在购买了,好怀念自己以前的时候,无忧无虑的,想买的一口气都买了。由于学习历史不是所长,更因为没有积累写作的爱好,以至于都荒废了,忘记完了。
这套书我也有,只不过都不知去向。
中国当代最有良知的历史学家,没有之一。
书写的很好,既不是歌德文学,也没有一味批评,那些对某人奉若神明的,应该是看不惯
知识越多越反动。他真的很会用 citation 誒
谈一点印象
听过沈先生的讲座,故事讲的挺有味
不过,感觉他口中的历史都是帝王将相的历史
有史料支撑的宫斗
脑袋决定屁股,而不是屁股决定脑袋。学术摆脱不了政治的影响,不代表学术要屈服于政治之下。沈先生对史料的重视,对学术之外的谨言足够我们仰视了。
看了一遍所有答案,感觉有不少答主只是零星看过沈老师的几个讲座视频就来长篇大论了,书估计没读过几本(或者一本?),所以说参考性嘛。。。。。。还是推荐大家亲自读读沈老师的书,最好形成自己的评价,不一定非得来这里看二手观点。
以及问两个问题:
1 如何判断一个人是不是立场先行?或者说,什么叫客观?
2. 如何同时拥有极左和极右两个身份?
他是把人家家里的东西一股脑儿拿来全部录用,这是不严谨的,鉴于苏联和中国的关系,能完全相信吗?所谓苏联档案材料好像只有他一人看过,可信度要打折扣。这个人的说话风格令人对他的诚信度产生怀疑。
很勤奋的历史学者,收集档案资料,提出了一些有颠覆性的学术观点。有的人很仇恨他,但没有能力反驳他的观点。从血统论,他也是红二代,家里有公案或安权的背,否则去做不了黄金生意,也早就被扣上外国非政府组织代言人的帽子被封被查。
希望能有更多的成果,为历史研究扫除疑云.
模仿着用观察者网的嘴来真心评价一句就是:卧槽,这尼玛他有采编权…
从实习记者一直到实习编辑,反正在相声广播期间一直都是实习的……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辞职了。
从史料的搜集整理的成果上来说,专门史方面可能目前活到他这个岁数的同行还没有他的成就。
后来者加油。
听过几次他的长篇演讲,那段历史的尴尬在于不能用古代史的研究方法来梳理,也不能用古代政治伦理来得出国际关系的结论。
有点可惜,希望有继承了这些历史材料整理的成果,更有发展眼光的学者做更多的工作,还原那段历史。
神仙打架,一般人就不要掺和了,也不要太迷信于他,保持独立思考,当然,人家有关系有背景,可以查很多档案,你扳不倒。某一派的御用文人。事关 zheng。,,。,,,,。zhi 斗争而已。和凡人无关,他说了什么讲了什么,当故事听就可以了,要是评此参与 zheng,?,,,zhi 生活那就算了。
了不起的一个人,风格很严谨
历史应该是中立的!需要严谨正确记录、传播才是对的。不要以为对自己好就承认,对自己不好就不承认。历史上加个政治问题才是最大的败类
他书还是多有意思的,其中的政治观点嘛,带有一定主观性,需要辩证看待独立思考,不过他的史料还是牛的
认知不在一个层次上讨论历史是可笑的,以前我看沈志华,高华等人的书还有点生气,现在完全觉得好笑,他们的书很适合觉得自己的认知比老乡高一层,实际认知还和老乡一样的伪中产看
看到多了,有点儿烦沈了,在香港的演讲中他有些话不经大脑、张嘴就来,说教员讲话 “信口开河”,他自己说这个话难道不是信口开河吗!正如有人的回答 “一个本该严肃的历史讨论带着一种诡异的评书现场的轻浮!”
不管你们对他有何看法,但是他得到了上头的全力支持,这是事实
但为了做学问,他又显出商人似的精明。大家在莫斯科发愁的时候,他了解到莫斯科城区与郊区的物价差异很大,于是让一名学者和翻译坐地铁去郊区乡下,到大卖场买面包、黄油、香肠、各种汤料、咸菜,再到农户家地里买蔬菜和家禽,然后背回宾馆自己动手,准备了一 …
知乎用户 嘉佑征和 发表 辛德勇先生的研究范围其实相当广泛,包括但不限于历史地理和版本目录学。 读研时候,我们历史人文地理的任课老师张伟然先生选定的精读论文里辛德勇先生的篇数好像是仅次于谭先生的,尤其是他关于秦郡和汉郡问题的考证文章,做得尤 …
余英时发表演讲,凤凰网王德民摄 “不要认为中国文化和西方的民主自由处在尖锐对立的状态,这根本不是事实。” 今日上午 11 点,84 岁的余英时在台北国际会议中心发表演讲,题为《中国史研究的自我反思》,时长 60 分钟。演讲后,他接受了记者群 …
知乎用户 三番氏 发表 买过他几本书。成就很大,学问很深,名气很响。 有历史局限性和狭隘的阶级观。他这种人,好好做学问就挺好的。但牵扯到政治,emmm。真想推动社会进步和民族独立,靠这些人不行的,因为他和胡适是同一类人,他们只会觉得美国好 …
知乎用户 套路 发表 这本书六百多页。目前看到了三百页。起初是本着社会主义兄弟情节的心情去看的,书中跨度很大,时间也很跳跃,读者有时候被跨度近七十年的时间搞得晕头转向,大背景就是早期斯大林时期到解体时期普通老百姓的疾苦,特别是边境地区老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