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你的父母把你送进了豫章书院,杨永信电疗所一类的地方,你会怎么办?会报复他们吗?

by , at 17 September 2025, tags : 父母 教官 他们 学校 孩子 点击纠错 点击删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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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乎用户 匿名用户 发表

不会,因为我爸妈是真的不知道。

有一年,我成绩特别好,我爸妈奖励我才给我报了一个夏令营,他们忙,没法假期带我出去玩,就想着给我报个夏令营,

说有同龄人陪着,四餐一点一水果,吃的也好,还能去风景好的地方宿营,活动安排也有意思。

坐火车到了之后才发现被骗了

是个荒山野岭,疗养院一样的地方,打着提升英语的旗号,早上四点把人叫起来,举着书,迎着太阳的方向,大声朗读,声音小了还不行呢。

其他的就和那些大同小异,军训啊,内务啊,什么吧啦吧啦的,

吃的的确是四餐一点一水果,但是限时限量,说是什么培养啥啥啥品德,你吃完了不够吃,再要他不给,你到了时间没吃完就直接抢走你的餐盘,点心就是一片旺旺雪饼,水果就是四分之一块苹果,别的我还倒都能忍,但是不让吃饱饭就忍不了了,

最关键的是带队老师是个 xx,她传教,每天晚上让我们祷告,还要忏悔,每到这个时候就一群人一会哭一会笑,说是什么圣灵感应了。贼吓人。

我怀疑是他们是又哭又笑,大脑缺氧产生幻觉了。

明明招生介绍上说,会带我们去好几个地方玩,但是自从来了就没出过这个院子,而且我自己带来的背包也不还给我。

我是被奖励来玩的,又不是来受罪的,

我就开始作,你说啥也不好使,让我干啥我也不干,我就挨个屋子闯,找我自己的东西,我要回家,

我驴起来三个女老师都没按住我,

这时候就很奇怪了,你花钱去一个地方,你不想待了,肯定想走就能走啊,

就像去饭店吃饭一样,你花完钱了,但是东西不想吃完,你走了老板也不会把你拽回来,硬按着你吃完再走。

我说我要回家,让我爸来接我。他们几个人把我拽到寝室反锁在里面了。

我当时觉得这可能是个搞传销的。

那时候安利什么的特别火,坑了不少人,我就觉得他们可能和安利一样是搞传销的,来了就不让走。

那不完了吗?那时候我爸我妈一说搞传销的可吓人了,去了就再也回不来了,我就害怕呀,我得赶紧跑。

寝室在二楼,我仗着人长得小身体灵活,胆也大,从窗户护栏钻出来,爬出去了,

在二楼窗户沿上横着挪三个窗口,那边有个平房,我从平房房顶跑到头,那边就紧挨着围墙,我从那下去了。

出去也没敢顺着公路走,我怕他们有人发现追上来,

我也分不清东南西北,一个劲往前走,走到后半夜才看到有灯光,那时候我小,也不知道害怕,现在想起来都要吓死了,晚上漆黑漆黑的,

有灯光的地方也不是有人,是大马路,连车都没有,

我也不敢上马路走,在路基下边,看着路牌一直走,走到快正午才走到市区,找了个带话吧的超市给我爸打电话,让他坐火车来接我,

超市老板娘人挺好的,我没钱也让我跟着她们家吃饭,还给我拿罐头吃,

我都没咋地,我爸一个大老爷们吓得都掉眼泪了,也没等坐火车,那年头打车多贵呀,我爸直接打车跨市来接我。

我到家后吃了好几天好的,顿顿有肉,要啥给啥,然后我大爷和我大哥就来接我回老家玩去了,

后边咋处理的我就不知道了,我爸后来跟我说,那就是个传教的什么教会组织弄得夏令营,搞什么青年团契的,我走之后,警察就去了,领头的全拘留了,

忽悠小孩信教,缺了大德了。

知乎用户 草生水银太郎 发表

我有一个学姐被送进了类似的学校,她说里面全是那种少年犯一样的人,只有她是单纯因为不听话才被送进去了。然后她回来的第一天就把她妈妈推下了楼进医院住了好久。

我学姐是个平和热情善良又有趣且很有主见的人,如果这种地方都能把她逼成这样,那以我的脾气怕是他们下半辈子都得在医院过了。

知乎用户 大敏​ 发表

我朋友 一个娇小的女生,被送进塔沟武校

她初中时成绩不太好,家里人对她非打即骂 。很快因为叛逆期等原因 她敢还手还嘴了(更正一下,因为有人觉得她敢还手就是不对,但 “还手” 定义范围很广的,不是对打才叫还手,格挡在她父母眼里就是还手了。此处的还手就是格挡,还嘴是说凭什么为什么之类的讲道理,不可能跟父母对骂脏话。也就是不再单方面挨打挨骂而已。不是和父母对打)。即便如此,但因为她父母很强势,觉得这下不得了了翻天了,于是把她强行送到塔沟武校,想搓搓她的锐气。说白了就是想让她吃苦受罪,让她懂得父母对她有多好。

她说,里面大部分都是男的 女生少,但一个比一个爷们,都是一看就适合练武的。

她一米五五 七八十斤,自然而然成为校园暴力的对象,因为谁都能打她。本来最弱的那个受够了压迫,她一来变最弱的而且一看就好欺负 谁都能拿捏她。

而且武校很累,起很早时间还长(具体什么时间我忘了,总之比 996 时间长还累 都是耗体力的,那时候她是初中的年龄)

里面的老师也不把女生当女生,罚就是罚 说一不二。我记得她说有时候会用鞭子抽,或者踢她膝盖另不愿跪的她猛的跪下。

住宿 洗漱也超简陋。就是一切从简。

说实话,有合适的人可以去里面的。比如智力不行但身体好,比如超级超级热爱武术。

但她不是啊。

第一年她回家,一见到爸妈爷奶眼泪就下来了。而且主动做家务,各种乖,还给大人们看她满身的新旧伤痕。她爸妈觉得 塔沟武校就是好,就是能磨炼心性 你看孩子多乖啊! 受点伤难免的啊。

到了她该走的时候,她跪下来求她爸妈别让她再去了 别让她去 求你们了,爸 妈!

她爸妈还是把她送去了

她又回到了比男人还壮的宿舍大姐大的地盘。

她开始拼命学拼命练,第二年自愿不回家,第三年凭着巧劲和爆发力,打过了大姐头。她给我说的原话是: 别小看我,浓缩的可都是力量咧!

她当时的状态简直就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不要命了打,谁敢欺负她 她就敢拼命。可惜刚登上大姐大宝座 她该毕业了。

说下她与父母的相处吧 她妈一张嘴 她就大喊: 你给我闭嘴!

她在家最多的状态就是 不说话,不搭理人,一开口就是吼,砸东西 一拳锤她妈旁边 给她妈吓得够呛。

很快,她家里不做她的饭 吃饭也不喊她,说花钱养出个白眼狼。

当时她从塔沟出来,年纪也还小着呢 也就是上高一 高二的年龄。 而且她本来就是直来直去的性格,所以没像其他回答说的隐忍。

现在已经过去好几年了,她心境平和了很多,没那么易怒了,不知道的人会以为她是很温柔的人。但她仍然和家里人不说话,而她家里人 仍然吃饭不喊她。

知乎用户 OSdarling 发表

直接复制另一个提问我的回答了

没有网瘾,今年刚成年,十七年以来我一直是个懂事的乖孩子,因为很讨厌亲戚之间的来往,所以过年期间宅在家里懒的出门。然后和父母吵了架,顶了嘴,他们可能无法接受变叛逆的我,就在我生日当天把我送去了和豫章书院类似的戒网瘾学校度过了生不如死的三个月,直接高三上学期一学期没上学。

本来是要关我六个月的,在里面我各种讨好教官老师,树立一个完全原因受父母控制的形象。因为里面的大部分都是网瘾或者混社会的小混混,我作为一名国家重点高中的准高三的学生很容易就能脱颖而出。最后夺得了所有人的信任之后,才放我出来。

至于里面的生活,题主可以想象和监狱差不多就行了,每天五六百的下蹲俯卧撑之类的都算少的,挨打当然也不少。不听话每天只能白水泡半碗白饭。吃饭时间只有五分钟加洗碗,没吃完受罚,早上重复部队里面的一些基础动作,晚上带到教室洗脑,看新闻联播,还要背没有任何 p 用的弟子规和一些学校编的控制你思想的规则(比如永远感恩学校教官老师父母)。

没有任何手段可以联系外界,学校的高层好像有很多退伍将士,和当地警察也有关系,报警之类的想都别想,自己或者被教官打受伤了直接送医院不会给家长说,反正交的学费也是溢出的,基本 6wRMB 起步。等好了就继续回去训练。

想跑全寝室十几个人一起七天的魔鬼重装,事后教官会允许用寝室的人随便打你,只要不打死,直接断绝你逃跑的念头。想自杀吃洗衣粉硫磺皂之类的发现马上洗胃,回来又强制你再吃一次,再洗胃,直到你服了为止。不吃饭绝食的,不会管你,每天叫人拉着跑操场,从上午八点跑到晚上十二点的都有,轮流叫人拉,实在要饿死的直接输葡萄糖。犯了大错就是小黑屋七天起步,每天一碗水一碗白饭,没有光,高度基本只能半蹲,吃喝拉撒全在里面。很久才会打扫一次,全是屎尿,特别恶心。我没进去过,但见过别人进去,基本两三天就哭爹喊娘不行了。

里面的学员之间也没有任何人是可以互相信任的,只要点了别人水,就可以得到奖励挣表现,每个人都巴不得别人多遭点,这样自己就可以活的轻松一些。特别是一些老生大多数都有很严重的斯德哥尔摩综合征了,没有人会和你站在一起。

我开始也有逃跑反抗心理,直接被杀鸡儆猴打压怕了,待久了也知道唯一的方法只有挣表现。学校也会联系家长,基本是给家长洗脑 + 发你的照片。洗脑就会给你家长说再交点钱。如果你表现不好,就说效果不好需要巩固。如果表现好,就说你孩子不错,但就这段时间回去没几天又变回原样,需要巩固。而照片都是会多备几张,防止你哪天被打了不上镜。被拍照的时候必须按照要求,什么眼神坚毅,面带微笑,不合格就受罚。

有时还会给父母写家信,如果你写哭诉自己的遭遇,不仅不可能传达给父母,还会拉着室友一起受罚。要写你也只能写你这段时间学到了什么,以前哪里错了,多么感谢学校,你吃穿住的多么好。

如果教官觉得你思想巩固,就会带你去养老院看老人,实际是就是象征性的拿点东西去,打扫下卫生,然后各种摆拍放到学校官网。不过这种事情在里面也是非常奢侈的。有时候也会有家长来参观和考察学校,你只要表现的不够好,不够礼貌,不过积极阳光快乐,就等着当天晚上不睡觉吧。

在你三个月左右的时候,如果表现良好,就有机会见家长,见家长前教官会威胁你哪些不能说,哪些可以说。

两个半月时,我顺其自然的见了家长,耍了点小聪明,我没有说学校任何不好,我和父母说我有多大的改变,和我以后怎么怎么听话。各种以前我不对之类的说了一大堆,煽情气氛搞起来,把他们直接整感动了。因为当时学校有很多老生走了,我又相比里面大部分人都优秀,是个很好的标杆和宣传材料,教官死活不让我走。后来被我父母威逼不行就打官司(我家有点小钱),闹了半个月才把我接走的。

你问我感不感动,如果一个杀人犯把你手脚砍了,本来要把你杀死了,想想又把你送到了医院,不知道你会不会感动。

在我父母把我送到这个学校的时候我的心就已经死了。其实一直想报复他们,比如当着他们面自残自杀之类的,但后来感觉自己也挺可笑,那样只不过是把别人的错误又拿来让自己受伤。

接着我又在我父母面前装了三个月好孩子,因为未成年之前只要不听话学校随时可以安排人重新把你接回去。这段时间也很难熬,我人生第一次知道原来一个人真的可以让别人看到就想吐,我看到我的父母是真的会有强烈的呕吐感,每天也会随身带水果刀好防狼喷雾,睡觉天天都会梦到在学校里面的事情,经常半夜被吓醒。

后来终于熬到了我成年,直接和我父母翻脸不认人,独自跑回乡下和外婆生活在一起了。

你要说我幼稚,我也认同,但那段经历受的伤,我可能要用一辈子来治愈。

对于我的父母,我可以理解他们,但不可能原谅他们。

综上,无论你的孩子多么混蛋,都不要把他们送到这种机构去,最终只会闹个家破人亡(我里面的朋友不乏极端思想的人)犯了罪有国家来惩罚,没犯罪,谁都没有这种权力。不要妄想让别人来教育好你的孩子,不要妄想什么都能用钱来解决。没有教育的能力和耐心就不要养育孩子,让他到这个世界来活受罪。

我没退学,留了一级,马上开学了。

回到这个问题,我以后可能只会为自己而活了吧。不断充实自己,麻痹自己,尽力去忘记那一段痛苦的经历吧。

看来我的回答有些人看,我就给一些还没成年的弟弟妹妹们一个忠告吧,你们和父母相处的时候最好不要过于刺激他们,大多数父母的下限是比你们想象中的要低的多的。你可以非常相信你的父母,但留意一点总是好的。在我发生这件事之前,我还一直认为我的父母至少比九成父母要好,要讲道理,现在看来,根本就是一成都不如。

知乎用户 匿名用户 发表

我表姐亲手把我侄子送进去,结果害死自己两个孩子。

侄子小时候乖巧懂事,就是学习不好,也亏他爹明事理,小孩子只要不走坏路,贪玩,成绩差点也没什么,反正家境不错大不了送出国混个野鸡大学文凭。侄子倒也争气语文数学一塌糊涂,英语出奇的好,平时喜欢打打篮球,弹弹吉他,很讨人喜欢的小伙。

可惜造化弄人,初二那年他爹意外去世,然后中考失利没考取普高。表姐拉着他去复读,全寄宿学校,一个月休息一天,也算是把落下的功课补回来。后来也考上了不好不差的高中,我本来以为他能回到正轨上,结果我表姐跟他复读班班主任好上了。侄子刚毕业他们就结了婚,他们谈了一年恋爱,我侄子都被蒙在鼓里,这谁受得了。

事已至此,他反抗也没用了,又开始自暴自弃,通宵上网夜不归宿,到后来学也不去上,住在网吧。一般这种情况,多跟孩子沟通一下,给点缓冲期,慢慢拉回正轨也不是不可以。谁知道他这个后爹仗着是老师,会管学生,硬是不让我表姐插手,一个人跟我侄子斗。断生活费,收手机,周末锁在家里不给出去,这样越逼他越反感。后来我侄子干脆躺在家里,学也不上了,谁也不理,谁劝都没用。闹到最后实在没辙了,我表姐不知道听谁的主意,给他送去网瘾学校

前前后后呆了将近一年时间,每次表姐去看他,都是跪地上求着给他带回去。因为学费是年付的,一年十多万,那边人说提前出去学费不给退,就这点钱,她舍不得,想想是真绝望。后来到时间了,毕业了。回来之后也跟变了个人一样,主动做家务,天天早起跟爹妈请安,表姐跟现任又怀了个孩子,本来怕他接受不了,谁知道他还开开心心的说要给弟弟妹妹起名字。后爹看他这样也很开心,觉得改造很有用,给人学校送了个锦旗过去。

眼看着七八个月了,家里开始制备起婴儿用品,准备迎接这个新成员。

谁知道有天晚上他一刀就捅他妈肚子上,后爹也被划了好几刀。

孩子没了,两个大人救回来了。他被判了十多年。可惜了。

知乎用户 阿魇​ 发表

杨永信那个,我爹把我送门口了,没进去是因为我当着所有的人面给自己手腕子开了口并且平静地说‘要么我死外面你们屁事没有,要么我死里面你们爱咋咋地,要么我活着出来你们家里鸡蛋我都摇散黄。’然后我没被收,我爹带我回家揍了我一顿,没俩月法王就出事了,我就到处跟人说我爸当初都把我送门口了我以死相逼才没进去,他嫌我丢人揍了我一顿才带我去医院治伤,然后在老家老头就没有好名声了(因为我那时候除了学习不好没有其他缺点,懂礼貌嘴甜还热心肠,老家的大部分长辈都很喜欢我)

因为这个事,那段时间我家人出门都会被工友们议论,我爷要强一辈子除了文革再没这么丢人过,于是又揍了我爸跟我一顿(虽然我也挨揍了但是老头也没躲掉我还是很开心的)

知乎用户 以和为贵​ 发表

我是山东临沂人,这个杨永信,就是临沂的,他的那个所谓的戒网所,我没进去,但我差点栽进去。好在里面的个别人多少还有良心,让我和我的家庭避免了一场灾难。

我是被我父亲半哄半骗的带到这个医院的,刚去的时候我只知道这是一个给孩子戒网瘾的地方,至于是用什么方法治疗的,我很好奇。

进去很简单,门卫拦着问干嘛?答:进去给孩子看网瘾。然后就进去了,很简单。

里面的情况非常非人类,如果你觉得我说的比较不现实,觉得现在的国情和社会不可能会出现,那么请你无视,不要用你的那点认知,去否定我所见到的现实。

里面的孩子是必须要有家长陪同的,基本上是要求父母同在,稍有不合适,就是摧残式的对待,我亲眼所见,一个大型的教室,里面坐满了孩子和家长,一个穿着护士服的女的,拿着话筒,对他人没有丝毫的客气和尊重,讲台上跪着一个孩子和孩子的两个家长,被惩罚的原因好像是晚上打针的时候孩子没及时且主动的给打针的护士问好,孩子当着父母的面,跪在那么多人的面前,毫无尊严的自己扇自己,一边扇自己一边哭,父母在旁边不断的回答护士的提问,比如 “你的孩子是不是缺乏教育?你是不是对孩子太溺爱了?” 等等摧残你斗志的问题。

然后一家三口分别自我检讨,最后罚款 3 千元。

里面的孩子见到每一个人,都要主动问好,无论是医生,护士,还是别的孩子的家长,只要是从你身边过,你就得主动敬礼,问好。否则,就是一家三口扇嘴下跪检讨罚款。

有一队孩子,大约十来个人,都是男孩,穿着绿色的鞋子,大红的裤子,腰间系着打鼓用的红条子,上身穿着艳红色的衣服,头上系着绿色黄色不一的小头巾,一人一个鼓系在腰间上,随着第一个人的节奏,敲锣打鼓,干什么?游街。在哪里游街?在大马路上。我也想不明白他们为什么不跑,也许是跑步掉?我更觉得是身心已经被摧残了。已经没有个正常的审美观和耻辱观念了。

里面的费用好像是一个孩子得在十几万一年的样子,这个费用是不包含吃喝住以及罚款的。就是你光在里面参与这种治疗,就是得先拿这个钱。据我所知,凡是通过各种原因出去了的孩子,几乎个个都是暴力倾向很明显的,并且很极端,易怒。

想想也是,整天用非人的方式摧残你,你能怎么办?杀两口?你自己不活了你父母呢?你痛快了你的那些仇人呢?他们知道了以后肯定会比你还痛快。

有一个家长,穿着白大褂,一开始我们以为他是医生,结果他说他是孩子的家长,今天到他轮值,他不是医生,通过跟他的闲聊,知道了另一个恐怖的现实,这群孩子,每天晚上睡觉之前都要打针,打的什么针具体不清楚,但是效果就是打完针以后浑身没劲,想睡觉。通过平时的表现来确定打的计量和药品。那么在此就很明显了,每天晚上睡觉前,给你打上让你浑身提不起力气来,还想睡觉的安眠药,就是正常人,天天这样打,打上一年,你能有多大把握保证自己还是正常人?

里面其实没有几个医生和护士,都是孩子的家长,今天你值班,你看着我,明天我值班我看着你,连看大门的,都是孩子的家长轮流的。

这可能就涉及到一个赌徒效应了,都付出了十几万的钱了,看个大门就看个大门吧,孩子病好了,就解脱了,他们正是抓住了这种心理,才屡屡得逞的。

我为什么进去参观参观又完好无损的出来了?不是因为没人在忽悠我和我爸,而是因为确实看透了,他就是打着洗脑的口号摧残人的,把你的孩子摧残成一个精神病,那精神病肯定不玩电脑,他连最起码的生活都不能自理了,他怎么能去玩游戏呢。

然而说实话,能把游戏玩到上瘾,或者能写代码黑电脑的那些孩子,智商都不会低,至少得是一般正常智商,多数孩子都能看透杨永信的真实面目,但是家长看不透,家长只看到孩子会下跪了,听话了,让干什么就干什么了,孩子是家长的宝贝心肝,家长何尝不是孩子的软肋?孩子在坏,在不听话,他也有底线,所以多数孩子都憋着一股劲,一旦出去了,还得不到家长的关怀,那对他来说,真的就是全世界都在摧残他了,人人都打你,你还会讲那些所谓的仁义谦卑让吗?

一个个的,愚昧!

知乎用户 匿名用户 发表

离题一下,我身边真的有人被送过去了,2014 年吧。。

我妈生意上的朋友,一对千万资产的佛学爱好者,把自己的两个应该接受小学教育的儿子(一个 6 岁,一个 8 岁),送去了深山顶上的 “佛学国学院”!对,就是这么诡异的主题

那对夫妻自豪的对我妈妈说,注意是很自豪!

那里很艰苦,冬天孩子手上全是口子,自己洗衣服还没热水用,也没暖气,孩子回来各种哭诉,但是第二年回来就好多了,不哭了,一点不娇气了,也懂礼貌了,会背各种古文,还主动给爸妈端洗脚水,总之就是各种改造的好。。。因为是佛学主题,所以连肉都不吃的学校,这该算是我见过最惨的富二代了。

当时他们还对我说:女孩子,夏天不要穿热裤出门,露着大腿,会影响自己的福报的,穿衣服永远要盖住膝盖。。。md,原话啊,我当时居然有点尴尬,觉得自己穿太少了。我真 tm 想起当年的我就觉得不争气。真想穿越回去把饭桌掀了!

我更恨当时自己应该立刻回怼:不让孩子参加九年义务教育家长是犯法的。你犯法了你知道吗?

用脚后跟想都知道那种学校没有办学资质。

我那个时候真 tm 傻啊,还很担心的问我妈,他家孩子中考怎么办,真咸吃萝卜淡操心!

知乎用户 浮浮胭子​ 发表

诶,网上之前不是有个新闻吗?一个小女孩被她爸妈送到类似于这种戒网瘾的地方,然后出来之后 她就把她妈杀了。

活活饿死的那种……

真实案例,不是爽文网上搜得到的。

所以说杀人真不是没可能。而且这种情况杀了人 她爸还得给她写谅解书 。

知乎用户 coolicer 发表

比较神奇的是,一旦冠以治疗的名头后,法律突然就失效了,甚至未成年人也不再受保护了。

这个我们以为的文明社会,居然还能公然的关小孩禁闭,电他们,打他们,然后这么多年过去了,依然在从伦理上解读这种事。

就没有人觉得哪怕受了父母委托这些行为也是犯法的吗?如果是普通学校老师给孩子一耳光绝对能被 “出名”,这特么上电刑都屁事没有。

谁在庇护这条产业链?谁在帮着践踏法律?

知乎用户 青城旧话 发表

当时应该是交了钱,因为有两个教官(兵痞)那种,开着面包车来抓我,当时我们几个兄弟的打篮球,结果就是七对二,把那两个垃圾收拾了一顿,那个垃圾机构人的负责人也挺没脑子,知道我是体校生,国家二级运动员,未来的散打新星,才两个人过来,真是不知死活。

我是恩怨分明的,工作这些年已经把欠他们的都还上了,接下来就是我走我的阳关道他们过他们的独木桥,大家有事没事都别搭理对方免得烦。

知乎用户 知名魔法少女​ 发表

父母:校园霸凌的孩子收吗

杨教授:霸凌者还是被霸凌的

父母:霸凌别人的

杨教授:那不收

知乎用户 火蜥蜴空中战舰 发表

截止 2024 年 2 月 17 日 21:08 分,杨永信仍然健在,证明以上回答中的各种超燃小妙招纯属放 P,不值一哂。

知乎用户 铁汉子 发表

那他们就祈祷我别活着出来,不然我出来就是他们死

知乎用户 焚丶风 发表

今日说法上报道过一个类似的案件,里面的主人公从里面出来以后将家长五花大绑电棍殴打再加上四五天不给吃把家长活活整死了!

最后法官考虑到家长有错在先只判了主人公 7 年,现在已经出来了!

知乎用户 匿名用户 发表

每次看到书院的消息

我都想说,被送书院的同学等爹妈老了一定要孝顺他们,爱他们

把他们送到不错的私人养老院,纠正他们抽烟喝酒打牌看剧嚼舌根等怪习惯。

要是杨永信老师能开一家就好了,送他那,更放心的。

知乎用户 王炜​ 发表

不会,进去最多一星期,就会因为没有交学费被赶出来的… 我爸那性格你告诉他… 这机构这么贵还会耽误上课进度导致成绩下降…

他就是喝的再多也不会愿意付钱的…

知乎用户 Elavil 发表

坐标曾经的隔壁邻居 后来四院搬了

你什么都做不了 你一生从此都毁了

你会被电到痛哭流涕 屎尿横流

吃的药不会让你死 只会让你变傻

这会变成你终生的阴影 永恒的噩梦

你没法爱 没法享受生活 你只有恨

创伤反应和心理阴影改变了你的性格

过去的你自己死了 只剩下一个彷徨的躯壳

可能你们觉得我说的太严重了

但凡有真进过四院的 绝不会不赞同我

你的尊严人格被疼痛打碎

然后重新揉成一个他们想要的样子

大部分人都有过这种想法

出去之后先杀了父母再杀自己

太恨了啊 滔天的恨 怎么忍的下来

但是杨永信并没有受到任何惩罚

他只是老了 被时代淘汰掉了

大家进入了全民网络年代

没有网络你甚至不能付钱

沉迷网络 每天微信转发的人

变成了当年送孩子进去的中年人

可是也没人说他们是错的

于是杨永信的青少年戒网学校关闭了

他得以全身而退安享晚年

不是我们赢了 而且我们把他熬没了

这好比一拳打在棉花上

比什么都令人难受 也难以接受

知乎用户 雨疏风骤 发表

别的不说,我差不多小学 4 年级左右,是街坊邻居公认乖小孩,唯一乐趣晚上看 CCTV 少儿频道,家里没有任何游戏,但因为我一门课程偏科,家里人就想把我送去杨永信那里治疗。

我寻思偏科是病吗跟治疗有什么关系?

实际上就是父母不负责不想管,觉得杨永信一下子就把小孩 “治好” 很划算,至于小孩遭受痛苦也是“为你好”

知乎用户 29 节的纳尔逊 发表

我寻思我都被电疗了,基本也就约等于一个精神病了,那还不直接开沙?

知乎用户 晓晓卡儿​ 发表

正在报复中,我堂弟被他爸妈绑起来送进了杨永信的电疗所,因为我堂弟在初三的时候,沉迷网络游戏,从原来年级前三的成绩到最后厌学。

我堂弟的爸妈一个语文老师一个数学老师,都没法管孩子。

后来他爹妈没有办法,找了本家的几个亲戚把他的孩子给绑去了。

亲戚说我堂弟挣扎了一路,说如果送他进去,他就要死。

大概过了一年,堂弟出来之后非常听话,但是到他十八岁以后,天天和他妈妈作对,他说他妈妈害他,把他送进了一个魔窟里,他一天也忘不了电疗,挨打,恐吓洗脑的日子,他每天都要在想着如何报复他爸妈。

现在他 18 岁了,没有人能送他去了,他接下来就是和她妈做对,现在他妈都不敢见他,一见面就被找事,他们家都砸了很多次了。

其实当时不送他去采用别的方法,也许慢一点,但是也有办法。

因为我堂弟从小被他父母娇惯宠溺,长大的突然这么一下,有点受不了,他觉得父母不爱他了。

知乎用户 MEGAN 发表

“妈,爸,我回来了。”

进门之前,我先整了整衣服,仔细地拉平衣摆的褶皱,扯出一个卑微的笑容。

“哟,宝儿,我的小宝,快让妈好好看看你,我跟你爸真是想死你了!”

我微微低下头,让眼眶里迅速充满泪水。

“妈,我也想您,真想您。”

那位冠有我父亲名号的男人站定在那里,仔细打量着我。裸露在空气里的皮肤迅速充满一股寒意,我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低垂着目光抱住她。

“我以前真是混蛋,妈,爸,对不起,我以后再也不会了,绝对听您们的话。”

他走过来搂住我们娘俩。

“听话就好。”

我隔着这个拥抱的空隙看向那扇窗户,夕阳血红透亮的光一滴滴落下来,将鱼缸清澈的水着色。

窗是一只眼睛,一只鸟儿,肉,眼泪,凳子的漆面,碎片,皮肤,裸露。

光像神微阖的双眼。

我一直希望它睁眼看看我,可是没有。


在拥有那段经历之前,我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个特别的人。

我好像长相普通,成绩平常,性格倔强,拥有一个普通的家庭,应该跟这世上千千万万的普通人一样生活。

所以当那天我在书院的板床上醒来时,比起惊愕,我更多的是百思不得其解。

我做错了什么?

电光刺激着大脑的每一瞬间,我都在绝望中思考这个问题。

我做过什么?

“你还玩不玩游戏了!”

“………”

啪嗞嗞嗞…

“你还吸不吸毒了!”

“……”

啪嗞嗞…

“你还跟父母吵架吗!”

……

电击,罚跪,皮鞭抽,棒子打,烟头烧,让我变成一个泥做的木偶,每晚都有混浊的药水被针管打入身体,我感觉脑中的每一根神经几乎都要被扯烂、撕碎、再重组。我很快难以做出下意识的反应,每日相同的辱骂条件反射似的扯动着身体,每一条肌肉都在疼痛的神经下颤动,青紫的瘀血和疤痕很快魔法似的生长出来。

像一块烂肉的时候,我认下了所有罪行。

我抽烟,喝酒,吸毒,偷窃,打架,重度网瘾,顶撞父母,伤害同学,拒绝念书,将来要杀人越货,会放火抢劫,会虐待父母。

我要跪下,磕头,舔他们的脚,对电击顶礼膜拜。

仿佛一滩泥水投入沼泽,那样深沉地陷了进去。

最开始,我反抗过。

我把钉子磨尖,狠狠地插进对方的皮肤里,再重重地划下去。

我张嘴死死咬住对方,任凭木板戳烂皮肤的击打,撕扯下一块带血的肉。

我吐出唾沫、血水、牙齿,精亮着双眼,咧着嘴嘻嘻笑着,像一头吮吸着骨髓的小狼。

他们恶狠狠地盯着我,一次次加大放电的力度,制造更多的伤痕,将我扒光塞进小黑屋,取消饭食,取消睡眠,取消光,取消一切。

你知道什么最可怕吗?

不能完全站起的狭小空间里,没有时间,没有声音,没有光,没有空气的流淌,你很快会觉得自己消失在一片虚无当中,你想要触碰到自己,于是你拿头撞墙,在地上磨烂自己的皮肤,你撕扯自己,想要将灵魂从身体里撕扯出来,用痛苦提醒自己的存在。

你开始饥饿,啃食指甲,撕下皮肤,你吮吸着伤口渗出的血,拿拳头抵住胃,在深渊的黑暗里绝望。

你自言自语,喃喃自语,疯子般的大喊大叫,很快嗓音便消失,耳边是厚重的黑暗的寂静。这时候你又听见声音,脑中琐碎的细语,很多人在你脑袋里辱骂咆哮着,你听见呻吟声,听见呼喊,听见虫子窸窣地爬行,爬过耳道深处的鼓膜,却不知是真是假。

“是不是你做的!”

“做不做了!”

“还做不做了!”

也许在黑暗里我痴呆地张大嘴,任由涎水滴滴答答地流下来,像一条狗一样蹲着,但我不知道,我只看见光底下我跪着,醒过来时我像猪一样拱着吃食,将掉出来的米粒舔着吃掉,狗吠着趴在地上喝水。

我明白了。


神爱世人。

我平静地走在上学的路上,面带微笑地对每一个路过的人打招呼,父母跟在后面,谨慎地观察我的表情。

“复读有没有干劲儿啊?能不能考回原来的成绩啊?好好学,妈给你做好吃的。”

我想起离校前母亲小心翼翼的问话。

那一瞬间我有些放松,面部表情一下有些抽搐,真正的泪水堆积在眼里。

“妈,我要是学不好…”

“怎么可能呢。”

她打断了我,面部冷硬地扭曲了起来。

“我还觉得治疗有效呢,你本来就年龄小,多治一会儿也不耽误事。”

复而她抓着我衣领的手紧起来。

“咱们要不再待个十天半月的,我看杨老师挺有方法,让你再提提成绩。”

我看着她。

“妈… 我说笑呢,您别紧张,我底子还在,再来一年绝对会更好,您不用担心。”

那是一头野兽。

站在教学楼前,我转身冲他们鞠躬,然后挥手告别。

我看见父亲掏出一沓钱塞入校门口保安的手里,对他说些什么,然后指向我。

我点头哈腰地回应,直到他挥手让我进去,我才转身离开。


复读高三的一年并不轻松。

电击让我的思维变得迟钝,压抑的情绪并不稳定,每一次深夜在黑暗中惊醒时,我都以为自己重新陷入了那个绝望的梦魇。

但每一个白天我都需要做得完美,尽管抑郁让我疼痛,缺乏休息让我浑身无力。

我不能发脾气,甚至不能解释,唯一能做的就是跪下痛哭流涕地抽自己巴掌,还要担心力度是否不够大,道歉是否不够诚恳,会不会显得有些疯狂。

因为紧张,每一次考试前我都要忍受强烈的胃痉挛,甚至需要呕吐。因为疯狂起伏的情绪而没法学习时,我需要用其他的疼痛转移注意力——比如指甲的掐拧,关节、额头撞墙的闷痛,后来需要小刀造成的割伤。

这些痕迹——我需要巧妙地掩饰起来——前几种还好,可以很快消掉,只是割伤很难处理。于是我想了个办法,在父母没发现之前,只割开那一个伤口,要节省向下割伤的空间,每次由浅及深,这样他们一旦看见,就可以用不小心划伤来解释。

在这一年里,我不仅需要保持学习成绩的达标,还要全身心地奉献 “亲情” 给父母——每天的洗脚、按摩,每周一次的自我检讨与忏悔——也就是跪在地上甩自己巴掌。任何与他们接触的时间里,我都需要保持十分的快乐和幸福感(忏悔时间除外),我需要认同他们说的任何话语,应和并服从任何指令。我所有的物品,我的身体,我的思想,全部要摊开晒在桌面上,我不存在隐私,不存在自由,而是一个会动的傀儡。

这实在很难办到。

也很容易办到。在想起书院生活的时候。

我越发觉得在大部分时间里,灵魂与自己的躯壳分割开来。我悬浮在半空中看着底下的自己卑躬屈膝、强颜欢笑,躺在床上时,我的脸皮僵硬疼痛,感觉不到身体的存在。

我有时候在想,也许这样的痛苦,更甚于待在书院的时刻。


“我的乖宝…”

董晓花激动着涨红了脸,逢人就要拉住说道两句。

“乖宝,我的乖宝!”

出分了。

她散着头发,半边勉强松垮地扎起来,油腻腻的,鼻子通红,看着邋遢又可怜。但她眼里又闪着光,精光从那双肿的眼皮下射出来,亮堂堂地、理直气壮地照着对方不耐烦的脸。

“我给你讲… 一本线?五百分?六百分!”

她骄傲地大声呵斥着,高傲夸张地调高嗓音。

“就要七百分了!就是七百分了!”

“我家的乖宝,我的宝儿,老天爷开眼,老董家出了人才哟!第一个大学生呐,可以去北京上大学!”

董晓花高傲又不满地大声哼哼,再次向对方强调。

“北京!你去过北京吗?北京呐!”

被拉扯住的若是隔壁邻居,呵呵道喜之下,不免暗自嫉妒地唾她一口,疯女人,有什么好高兴的?北京?呸!

回去便给自家孩子唠叨,谈起她面目不禁狰狞,北京,七百分,说是要当医生!你好好看看,隔壁那家是复读生呢,你当年怎么就不知道复读?你复读不也去北京了!

蝉在枝丫间尖声力竭地嘶鸣,董晓花炫耀够了,就散着一半头发回家了。

她得意洋洋,潇洒自如,她仿佛回到年轻最青春的时候,脸上闪耀着动人的光彩。她拢着头发,摇摇晃晃地走着,几乎第一时间想到要感谢那家 “救命的地方”。

“有用,有用!太有用了…”

她不自觉地喃喃自语,嘴角上扬。

她要赶紧回家,把好消息告诉孩子她爸,商量商量… 要订锦旗的,再提个花果篮,牛奶,保健品,要贵的,几条软中华,给老师单独送去…

“嗵嗵嗵!”

她重重地拍门,脑中满是未来的荣光——女儿去北京上了大学,从此自己在亲戚前挺直了腰板,老公单位里要求着办事的那个小领导,他家儿子才上了个大专。

——她是个守旧的女人,传统的,丈夫收心了,孩子省心了,自己把这个家操持得多么幸福完满,一辈子到头,简直太满足这样的成就。

董晓花迷迷瞪瞪地想着。

之前那些事情算什么?这是几辈子的成就啊,别人再看起来,再说起来,她董晓花,可是培养出七百分大学生的妈妈!

如果要做学生家长代表怎么办?

她不禁沉醉于考虑这个甜蜜的负担。

“…… 嗵嗵嗵!”

她不耐烦地低头翻了翻包,复又拍起门来。

“… 老张?宝儿?开门!”

……

怎么还不开?人呢?

疑虑被残存的狂喜冲淡了许多,她扯开包翻找着钥匙,不时继续叩几下门。

奇了怪了,这钥匙今天怎么就翻不到…

她嘟囔着。

“啪”

钥匙串清脆地摔落在地上。她捡起来,心下莫名出现几分不安。

这两人跑到哪里去了… 不着家…

不知为何,开门的一瞬间她突然有些心惊肉跳的犹豫。不会出事了吧?她莫名地想着。可又能出什么事呢?一切不都正常着么?

她推开了门。


报复,亦作复仇、报仇,指的是用某种手段,语言,手势,表情等向一个对象来发泄自己不满的行为,报仇雪恨是一种道德或伦理方面的核心价值。在报复的过程中,报复者会产生一种罪恶的快感。有句话说道:有仇必报,是报复者的心态。

《圣经》旧约《出埃及记》第 21 章:“以眼还眼、以牙还牙。”
《圣经》新约《马太福音》第 5 章:” 以怜悯代替报复。“
弗兰西斯 · 培根《培根随笔 · 论复仇》:“当一个人选择了复仇,他跟他的敌人没有两样;但如果他将仇恨抛之脑后,他就超越了敌人。”


在开始这一切之前,我犹豫了。

应该说,从进入那个地方的第一天起,我就在犹豫。

我错了吗?

如果所有人都横眉怒目,大声责骂你、数落你的每一项罪责,尽管你知道那是莫须有,但你确定吗?

三人成虎,众口铄金,指皁为白,水滴石穿,空穴来风,指鹿为马,颠倒是非。

我仇恨着,迷茫着,犹豫着,痛苦着。

痛苦让我怀疑自己的出生是否就是个错误,拿着刀片的手经常控制不住地颤抖,只要再深一点,再深一点,就能永远逃离一切的丑恶。

但每每想到那几张得意的脸,愤恨与不甘心就迫使我停住了手。

我得活着。

我必须要活着。

凭什么是我承受痛苦?

凭什么是我,不能够好好地活下去?

习惯是麻醉神经的良药。

有段时间,我开始觉得这样的日子很好,所有人都笑着,我也笑着,人们嘘寒问暖,心照不宣,夏天的日头狠辣,好像能照昏了头。

我甚至妄想着这种 “平静” 的日子能够继续下去,在热烈又灿烂的阳光下,我考上大学,毕业,工作,结婚,生儿育女,为他们颐养天年,所有人都能够忘记那段暗无天日的日子,大家在过年的时候坐在一张圆桌上,打开一瓶白酒,给每人面前斟上一点。

那种虚幻的想象,像漂浮在面前的白日梦,我好像伸伸手就能够到那个未来。平静、美好、安定、和谐、遗忘、完整的未来。

… 但我做不到。

我忘不掉。

每时每刻,藏在灵魂深处那只黑狗都会咆哮着涌上来,凶狠地撕碎我残存的幻想。它血淋淋的喉咙里,我看见那个瑟缩在房间里的自己,那个痛苦地尖叫着的自己,被恶臭的污水淹没,从头到脚脏到了灵魂。

每时每刻,人类形状的怪物都把我从白日梦里拽出,嘲笑地告诉我你永远无法逃离过去的阴影。

“你已经被毁了。”

我的灵魂时常对我说。

“没有发现吗?你的肉体在发烂、发臭。”

我低下头,看见无数的蛆虫在肉缝里扭动,我看见森森白骨,爬满蛀虫。

“你时日不多,但有续命的良方。” 她捂住我的双眼。“就在那里。”


如果交给你一个报复的机会,报复你最恨的人,你会怎么做?

殴打,绝食,虐待,杀死?

来,我教你——

身体的疼痛,远远比不上心里的痛苦。

要毁掉他们最在意的东西。

要让他们生不如死。

三年前,我的父母离婚了。

在拥有那段经历之前,我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个特别的人。

我好像长相普通,成绩平常,性格倔强,拥有一个普通的家庭,应该跟这世上千千万万的普通人一样生活。

但她再婚了。跟一个畜生。

董晓花殷勤地给他端茶送水,拿眼睛瞪我。

“叫爸!”“快叫呀,叫爸!”

他闯进我房间的时候,确实喜欢我这么叫他。

我能在书院里像野兽一样疯了似的反抗,也多亏了这位冠有我父亲名号的男人。

那天他配了房间的钥匙,悉悉索索地拧开我的房门。我拥着被子坐着,神经几乎麻木。

“不…”

我闷着声音推拒,乱蹬着双腿,手腕不断撞在床头柜上。透过门口的缝隙,我看见有人匆匆走过。

那一瞬间我浑身的力气都卸了下来,我只是平躺在那里,盯着雪白的天花板上的顶灯,那是三只蝴蝶样的灯罩,紫色的,一只跟着一只,紧紧地围成一圈,模糊中我好像也能飞起来跟上它们,一起从窗户飞出去,飞到天上。

她清楚与否,已经不重要了。

我缩在被子里,摩挲着青紫的手腕,听见她日复一日的嘱咐。

“把我给你炖的汤喝了,补脑补身体的。” 声音平常。

“喝完,给我考个好成绩!”

我明白了——

我找到了。

什么是她最在意的事情。

高考前半个月,我偷走家里的银行卡,坐上火车,然而一下车就被抓了回去。

他站在那里,双手交叠拢在胸前,死死地盯住我,脸上露出遮掩不住的扭曲恶意,告诉警察他早就发现我约好了网友见面,“但没想到她胆子那么大”。

我在他们的手下拼命挣扎,像一条窒息的鱼。

自此之后,我被关在家里,他劝着董晓花停了我在学校的课,说是要我好好反省自己。他开始每天晚上光明正大地走进我的房间,接着以辅导功课的理由关上房门。

“你走不掉的。” 他喘着粗气。

“我知道你在哪,你以后会在哪… 你的大学、实习、工作…”

我会找到你。

等我回过神来,尖锐的圆规已经戳进一层软肉,我顺势划了下去,一连串血珠绽开在他裸露的皮肤上。

我立马眼前一黑,耳朵嗡嗡作响,好半天才勉强恢复视线。

重重的一巴掌。

我控制不住地笑了,哈哈大笑,笑出了眼泪。

我挥舞着沾着血的圆规,将它比在颈处,狠狠扎进去的那一刻,又被扑倒在地上。

鞋跟,脚尖,拳头,巴掌,钢尺,皮带,我数啊,笑啊。

这时房门被 “轰” 得摔到一旁,董晓花尖叫着冲进来推开他。

“我的宝儿,干净的宝儿!” 她泣不成声。

“你不能这样啊,听妈的话,你不能这样啊!”

我做错了什么呢?

我近乎天真地想着。

妈妈,你说我做错了什么呢?

为了逃出去,我疯狂地摔砸东西,绝食,藏下刀片划伤自己的脸。

他一接近我,我就扑过去撕咬他,拿拳头砸,用脚踹。

我几乎每晚都不敢入睡。

深夜,我听见他们在客厅争辩。

“你是不是动她了… 你不当个人啊!张宏风,你畜生!”

男人低声哄着她。

“老婆,我真没有,那孩子一直不喜欢我你也知道,又不听话,我气急了… 我,我打她两下,教训她一下,谁知道…”

“你说实话,她出去见网友是不是你逼的?是不是你动手动脚了?”

“晓花,老婆,你相信我,我是那种人吗?我好歹也是她爸呀?”

外面沉默了半响。

“你跟我相处这么久,你觉得我是那种人吗?那时候我还给她带礼物,盼着她能跟我亲近点… 我就说这孩子蔫坏,大人教训她两句,她就能想出这种事情编谎…”

当那天我在书院的板床上醒来时,比起惊愕,我更多的是百思不得其解。我回想这一切,回想他恶毒贪婪的眼神,回想她的哭泣与咒骂。

我做错了什么?

电光刺激着大脑的每一瞬间,我都在绝望中思考这个问题。

如果交给你一个报复的机会,报复你最恨的人,你会怎么做?

我要让他们,生不如死。


如果你问董晓花后不后悔,她现在可能没法回答你了。

那天她兴高采烈地打开房门,却看见散乱了一地的衣服;她顺着向前找去,推开卧室的门,看见她的女儿和丈夫正赤条条地躺在一起。

董晓花几乎崩溃,她扶着门框,用最后一丝力气支撑着自己不要倒下。

女儿惊恐地哭泣着,拉住她的衣角,诉说着自己的痛苦与绝望,她看见女儿身上斑驳的痕迹,新的,旧的,红色与青紫色,忽然就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妈,我不想活了,我活不下去了…”

不行,不行。

不能这样。

她揪住女儿的胳膊,把她从床上拉起来,失控地朝她吼道。

“不可以!绝对不可以!你要去北京,要光宗耀祖的,要去上大学!”

女儿瘫软在床上,失声痛哭着。

“妈,你让我怎么活,我不干净了,全被他毁了!我不会去上大学的,我要自杀!”

董晓花愣在原地,她被女儿话中描述的恐惧情形擒住了心里,几乎第一时间想起自己在路上向亲戚的报喜,对邻居的炫耀,如果她不去了,别人怎么看她?别人会怎么说她董晓花?

她不禁微微颤抖起来,大脑跟宕机了般一片空白,因此丝毫没注意到丈夫还悄无声息地躺在床上,没有一点反应。

“妈,妈,你让我死吧… 你让我死吧!”

“不行!”

她听见牙齿被自己咬的咯吱响。

“宝儿,除了这个,你说什么妈都答应!”

她六神无主,跌坐在地上抱住女儿的双手。

“去上大学… 走了,一切就都好了!”

“不行的,妈妈,行不通的。” 她没看见女儿悄悄露出恶鬼般的笑容。

“除非他死了… 妈,救救我,我只要看见他就活不下去… 妈!”

“什么死了…”

董晓花呆呆地重复着。

“只要他死了… 我就去上大学,你想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你也去北京,别人都会羡慕你…”

“他威胁我,说要让所有人知道他对我做了什么… 别人会指着我们一家的鼻子骂,到时候你一辈子在外面都抬不起头,他只能消失,不然我俩都活不下去…”

“只要他死了…”

董晓花不自觉地重复着。

只要他死了。

她低头,发现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小刀。

“妈,你想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我一直都听话,只要他…”

那双细白的手臂轻轻盖上她的手,一起握住那把刀,缓慢移到床上男人的心口处。

女儿趴在她的耳边,轻轻地说。

“妈妈,帮帮我。”

我将自己锁在了卫生间,没有理会外面董晓花撕心裂肺的哭喊声。

她比我想象得要蠢。

也比我想象得还容易激动。

第一刀刺下后,几乎不需要我再用力,她自己就疯了似的在男人身上乱刺起来。

就算是安眠药,这时候也该醒了,更何况我放的不多。

更何况,只是一把小刀而已。

我恍惚地、平静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满身血污,赤裸的皮肤上到处是掐拧的痕迹。

我听见怒吼,尖叫,辱骂,也许他揪住了女人的头发,将她摔到墙上,女人不甘示弱,她挣扎着爬起来,乱挥着手中的刀,刺入男人的身体,他举起手边的烟灰缸砸过去,她昏倒在地上,黑红色的血从伤口处溢出。

他痛的嘶嘶哀叫,踉跄地捂住伤口,跌坐在地上,咒骂着女人。

我笑起来。

开心地、畅快地、满足地笑起来。

警察破门而入。

我放声痛哭。

“救命… 救救我!”

有人用毯子温柔地裹住我颤抖的身体,在耳边轻声安慰。

“不要紧,一切都结束了。”

我缩在那个温暖的怀抱里,看见男人被按在地上不能动弹,而她昏倒在一旁。

是的。一切都结束了。

在热烈又灿烂的阳光下,我会考上大学,毕业,工作,结婚,生儿育女,我会在想起这段暗无天日的日子的时候,打开一瓶白酒,给自己面前斟上一点,庆祝新生的开始。

我应该跟这世上千千万万的普通人一样生活。

我会存下一笔足够的钱,让他们颐养天年。

在 “敬老院” 里。


番外:

世人皆有自己的苦难。

董晓花想不明白,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她应该有一个乖巧懂事的女儿,一个稳重有能力的老公,她应当是周围人羡慕的对象,她自己把这个家操持得多么幸福完满,酒桌上,在亲戚艳羡的眼光里,她逗弄着怀里的孙子,慈祥又自得地笑着。

这个未来好像漂浮在面前的幻梦,好像她伸手就能够到。

于是她躺在床上,被束缚带绑住的手不断挣扎,想要伸出手抱住那个场景。

那是她的。

那是属于她的。

“小姑娘,你又来啦?”

路过的医生笑呵呵地跟一个高挑的女孩打招呼。

“王医生。”

对方有些惆怅地皱紧了眉头,向他点头示意。

“我妈现在… 还是必须得绑着吗?”

“这个,她的情况你也知道,最近躁狂症又加重了,还多了幻听、幻想的症状,我们也是为了病人自己的安全着想。”

王医生停下脚步,认真地解释道。

“真是辛苦您了,我实在想让她早点好,如果有什么药能治病,麻烦医生尽管开。”

“挨,都是应该做的。” 他叹着气掏出钥匙。这女孩也是命苦,摊上这么一个家庭。“这两天可以不用来这么勤了,病人经常处于无意识的状态,没什么反应。”

他看着女孩在病床前颤抖地低下头,好像在抽泣,不由得摇摇头离开了。

“妈妈。”

低着头的女孩轻声说着。

“妈妈。”

董晓花突然惊醒,惊恐地转动眼珠看向床边的恶魔。

“滚,滚… 你滚!滚出去!”

“妈,你怎么能这样呢… 这样下去,可能一辈子都要待在这个地方了。”

女孩微笑地握住她垂在一旁的手。

“不过不要紧,这地方多好啊,连吃饭都有人喂,我想,妈一定很喜欢这里。”

她轻抚着董晓花裸露的皮肤,像一条阴冷的蛇伸长信子舔舐颤抖的老鼠。

“托您的福,我最近过的很好,大学选了喜欢的专业,过年的时候总有亲戚招待我,我就跟他们聊聊这些事情,大姨他们还想来医院看看你呢。”

“闭嘴… 闭嘴… 你这个婊子…”

“可惜您动弹不了,不然跟我一起看看饭桌上大家听见这些事的表情,真是十分精彩。不过到时候他们来看您,您一样能看见… 什么?让他们滚吗?这我可阻止不了,不过我听医生说,如果您病情再严重点,说不定能转到其他病房,到时候就可以拒绝所有探视啦。”

“对了,您今天能看见爸爸了吗?我刚进来的时候,就看见他还是一头血污的样子站在那里,喉咙破着口子,嘶嘶呼呼的,好像要说些什么。”

董晓花不由得顺着她的眼神看过去,身体剧烈地痉挛起来,她仿佛真的看见那个角落里站着浑身渗血的男人,眼神阴狠地瞪着她。

“妈,爸慢慢走过来了,越来越近… 嘶… 好多血啊,淌了一地。”

“你看他走过的地上,全是血脚印,等会要记得叫护士来清理。”

她盯住董晓花恐惧的双眼。

“妈,你闻到血腥味了吗?他现在伸出手,掐住了你的脖子,对你说…”

女孩凑近她耳旁低语。

“要你血债血偿呢。”

看着床上人翻着白眼的剧烈弹动,女孩按响了护士铃。

她站起身,微微弯下腰。

“妈,坚持住。”

要等我再来看您啊。

接下来做什么呢。

清澈的阳光打在女孩身上,她怔怔地坐在医院外的台阶发呆。

对了,时间好像来得及。

她好心情地弯了弯嘴角。

足够去监狱看看他了。


想说的话:

首先,跟大家说句抱歉。

一来更新太慢,让大家等待了这么久,我现在是在校大学生,时常有考试大作业,假期全天实习,再加上因为情感原因一直在犹豫,不知道是否应该更下去。

二来,也是我很愧疚的一点,我没有想到有一些朋友认为这是我真实经历过的故事,并对此倾注了真情实感。本问题为 “假如…”,因此我便结合了我从前看过的真实受访者经历(不仅仅在豫章书院,还有其他类似的不同 “治疗所”,以及所谓的 “女德班”、“儒学班”),写出了这样一个故事。因此,虽然仅仅是一篇小说,但里面的主角经历确实是有真实依据的,甚至可以说,大家看见文中所描述的痛苦感受上,并不算是 “编造”,只是我代入受害者体验所“转述” 的而已。

看见第一条真情评论后,我就开始抱有这样愧疚的情感了,并一直在想抽空好好写一段类似声明的东西回复大家;很抱歉无意间欺骗了大家的感情,实在很对不起。

三来,之所以过了这么久没有更新,其实也跟我自身的灵感有关。一开始我的 “报复” 预想其实非常黑暗,并且可能在大家看来不太符合实际,所以后来我就一直在思考一个比较合理的结尾。因为关注这篇文章的朋友越来越多,我也就越发小心,害怕辜负了大家对于结局的期望与设想——但现在看来,估计还是辜负了很多朋友的预想了,再次说声抱歉!

以上,欢迎大家关注我之后的故事。我比较喜欢更新悬疑、黑暗、人性、反转这方面的小说及影评,目前有几个故事存稿的开头,自己一直在写,只是奈何事情太多码字太慢,喜欢这方面故事的朋友可以关注我,谢谢大家!

然后推一些自己写的其他故事,我都收到回答下方专栏里了,大家没事可以看看,最好能给我一些评价,我现在也在摸索着写作,尝试各种风格,目前比较迷茫,希望大家能给一些故事反馈,听了都会改正的!

我还有个小破微信公众号:鬼海拾遗,上面也会更故事,大家也可以关注一下啦。

知乎用户 狗屁不通文章生成 发表

父母?

什么父母,进过这种地方哪还有什么父母?

知乎用户 Helena​ 发表

我之前去支教的时候,遇到过一个去过类似学校的小男孩。

我当时教的是五年级的孩子。

他成绩很差,而且反应迟钝。

提问他问题,他会一直站在那里,一句话都不说。

直到站到我心里都发毛了,让他坐下。

自习课辅导他的假期作业,他空着的题给他讲完,问他会了吗。

他还是沉默,一句话不说。

我也不知道是应该再给他讲一次,还是讲下一道题。

但他不是哑巴,反复问他,盯着他,他就会小小声音说出一两个字。

我们去他家做了家访。

他家一共五个孩子,他是老二还是老三我记不清了。

小学一二年级的时候,他是一个极其调皮捣蛋的男孩。

捉弄同学,喧哗课堂,成绩极差。

他爸爸把他送到了一个武术学校,读了两年。

四年级的时候接回来,就不再说话了。

不论父母如何喊他,他也只是默默走到身边,看着他们。

不回答,不说话。

就像课堂上一样。

最后,他父亲说,我们就是打工的,

如果他小学毕业的时候还是这么差,就去深圳打工吧。

知乎用户 张扬 发表

根本就送不去

当年(2002)我成绩大概一本线上 60 分的样子,理科,分数稳定。那阵是先填后考,父母比较坚决让我填湖南的国 X 科大,高二就开始吹风。这和我天性十分相悖,不怕苦但是十分厌恶被命令。

小地方,父母能托人改我志愿,这点我知道。

找了一个风和日丽的下午,找父母谈心,大概内容是:这身血肉都是你们给的,而且上大学还得你们掏钱,按理说应该完全听你们的,但是你们看好的国 X 科大我着实不爱去,今天大家交个底,要是你们喊停,志愿的事听我的;要是我自已停,志愿的事就听你们的。大家当面说清,你们也别背后改志愿,我也不背后交白卷。然后整把小刀(就是削铅笔的那种),开始慢慢片手臂上的肉。当时我觉得自己最多能割 3-5 片,但实际上刚见红就被父母叫停。

大家有说有笑,挺和谐的,好好说话,也不伤感情。

知乎用户 海中氟西汀​ 发表

不请自来… 我是无意间刷到的。

这件事情我深有体会,因为我也被送进去过

还记得是 17 年,我因为心理疾病行,自卑和自我逃避就开始厌学

上半年在家里颓废了半年,暑假突然自省,开始上了一个多月的补习班,一点一点特别努力的把知识补起来,虽然成效不太好,但是我学的很认真。

在我以为我父亲终于愿意送我去读书的时候,我很高兴,兴冲冲的收拾东西,买新衣服,想象着在新学校的样子,而我爸在我收拾东西的时候眼神闪躲,嘴角有着得逞的微笑,还背着我偷偷打电话 ,我真的,永远忘不了那个表情…

我成功被骗到了那个学校,那里不算是学校,就是一个监狱。

其实那里不会有电击,他们不会让你受任何内伤,那里环境很差,有小黑屋,厕所连隔间都没有,你不听话就打你,或者体能惩罚,让你训练到超过身体负荷,或者让你背着 50 斤以上的沙袋让你一圈圈的走,再就是关小黑屋,拿着一副手铐把你锁在小黑屋的窗边,站一个晚上。

去之前我只是厌学,没有做过心理辅导,不会有抽烟喝酒的习惯,连打架都不会,想想我当时真的太乖了。

刚去那里要搜身,你的电子设备,尖锐物品,和各种东西,都会查一遍,然后穿上统一服装,给你弟子规和校规,三天要背完,你要是打架,那估计就是挨打然后关小黑屋,但是那里有正常的课程,叫学习班,你要通过各种考试才能进去,进了那个班倒是挺轻松,不会太过分,每周都有一定的休息时间,家长大概两个月看你一次,我记得第一次看到我外婆我直接哭了,哭的在那抖。

在那里有菜园子,每天早上都是吃酸豆角面,菜都是半生不熟,肉?一周能吃一回就不错了,有多难吃都得吃,毕竟是肉,表现好的能去厨房做饭,那里的活真的很轻松,很多人都想去,那里有很多成年了的人,我当时真的没想到成年人居然也会被送进来。

对了,那个学校死过人,一个学生因为有心脏病在大夏天体罚,中暑猝死了,另外一个学生没死,因为逃跑挂到小树林挂了几天,那几天都能听到他的惨叫,然后他就疯了,家长来找他们理论但是依旧没结果。

我从那里出来之后,学会了抽烟喝酒,好像也会打架了,心理问题比以前更严重,现在又是抑郁又是焦虑,还有严重的失眠,现在因为在家经常被恐吓已经开始有幻视幻听了,我现在都不知道该怎么过。

我的父亲骗了我之后依旧没有悔过,还打算再把我送一次,我真的很想报复他,但是我知道我不能。

希望不要再有人被送进去了。

(我可能逻辑顺序会比较乱,因为记忆有点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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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是北京时间 12:40 分,2021 年的 11 月 29 号,我只睡了三个小时,当时我还只是在被窝里做噩梦,被别人追杀了一次又一次,身上全是被汗淋湿了,在听到敲门声的时候我都放弃抵抗了,以为是下一次惊险的碾压式追杀,但是我发现是我父亲喝醉了酒,在一边骂着我浪费了四个鸡蛋,一边疯狂的踢踹我的房门,就好像我是他这辈子最恨的仇敌,杀了他父母妻儿一般的恶魔。

我走到门口开了门就只听到铺天盖地的谩骂,只是因为我没吃完一碗鸡蛋,就随口污蔑我炒了至少六个起步,而炒鸡蛋那天,我在救人。

这是一个试图跳天桥轻生的人,具体我就不透露是怎么回事了,那天,我连炒的菜都一口没动,整个人都在紧张,后来我也试图能够吃下鸡蛋,但是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问题,我好像因为吃的太过于单一,对鸡蛋我产生了恶心的感觉。

现在我因为被骂醒,我感觉我手心是没有一点温度的,指尖也冰的可怕,我连听到他的声音都会不住的颤抖,变成听着听着会控制不住狂笑,我已经不知道该拿自己怎么办,现在我觉得我做什么都是错的,我连好好调整时差都是错的,吃鸡蛋多吃了两个是错的,上桌吃饭多加了一道菜是错的,我也许不配活在这个世上,没人能够救我。

我尽量说话能够理智清醒有条理,希望你们不会看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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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大家的关心,我没想到随手一写的吐槽能有那么多人看,真的很感谢大家对我的关心!

我现在状态一般,主要还是穷 (被迫的) 纯靠朋友救济,但是,有想努力好好活着,现在没法改变现状,但是心态已经比之前要好很多了,我希望现在和我一样正处于迷茫和封闭的各位小伙伴,一定要加油!大家都可以度过难关的,我会不定期的偶尔更新小文章,然后我也玩光遇和王者,大家也可以找我来玩(鞠躬)

感谢各位对我文章的喜欢

这些都是前几天出去一次拍的照片,希望能给大家带来好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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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一下最近的近况

这几天去检查了,准确来说是复查,找医生给我开了舍曲林和另一个药

还做了心电图,抽血做了肝功能

具体的就不发了,发个心电图结果吧。

心律不齐,肝功能不好,身体里还有炎症(虽然我也不知道哪里有)抽根烟就头晕不舒服了,最近还更神经衰弱了,不过目前来说其他的都还可以,不是很影响。

好好养一养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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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一下近况,家里人喜欢用激将法,他们觉得我的病就是懒,然后最后确定的是心脏要做手术,工作和收入是目前没有的,现在身上也只剩 15 块了,不知道能撑到什么时候

决定了元月手术,但是目前钱还没着落,不敢借钱,这个事情被家里知道也不大好,张不开口不知道各位懂不懂,就…… 听天由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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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大家想让我发收款码和开通打赏,我没弄懂怎么开打赏,这里也不好发收款码,如果真的想资助我可以私信(虽然我觉得这个行为真的真的很不好)心里头也挺不是滋味,但还是很谢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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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小更新一下,状态不是很好,我爸今天因为我学业问题给我半路丢高速了,学校那边要求我退学(原因就是我请假太多)然后给我自动退学了,今天去就是商量这个事情然后因为我不回复我爸的话,他在路上一路发火大吼,我为了作证我还让我朋友和我连着电话旁听

我一开始就是通的电话,以下是记录

我只是没有回复他,他自己讲生气了,然后啪的一下把我丢路边了,我不认得路,就这么一整我,最后还是我自己回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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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更新了,最近这段时间手术算是完成了,债也欠了一些,要休养一个月,起码得四月底左右吧才可以工作,感觉自己最近幻听幻视又严重了,出院就开始不按规律吃饭,开始看到别人看不到的,听到别人听不到的,说好的会诊也没有弄,越来越想发脾气,药也在没被我允许下减了,可能看着像写日记哈,说起来,这世上对我很好的干妈,已经离开我八年了,我变成这样她肯定失望极了,我是个失败的小孩,很枉费她曾经对我的疼爱与期待,真的,我现在已经很讨厌和别人张口说话了,在家也会被诬告说房间有莫名其妙的气味,习惯啦,其实挺想好好活着的,但是好像命运没给我这个机会

我好像感受不到春天了,我好像快没有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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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更新一下近况,从七月份开始找工作搬出来自己住到现在,因为身体原因和心理状态不健康连续丢了工作,药也从七月份开始断,这个月才零零散散咬牙买了一个月,自己住之后状态还算勉强,囤积障碍依旧没有改善,吃的比以往更少,也许是经济状况不佳,我现在身上已经没有钱了。

不吃药的几个月,我带回家一只狗,她给了我些许温暖,大部分时间的调皮闯祸让我无尽崩溃,几个月战战兢兢怕养不好,最终还是因为没钱养,而送走了。狗是我的母亲给我的,是别人养不了的,她原意是想让我有责任,后来养了她并没有想我到底有没有精力,上班时间折腾我半天,凌晨两点被扯着出门,第二天开始出现头晕恶心,情绪恶劣反复,这才一点点积攒送走的原因

她不算被我养的多好,在我手里倒是胖了许多,她吃的算是比我还好了,不过最后还是离开我了,我的床坏了,还没买新的,我对找工作暂时不抱希望了,只能尽力在小渠道赚一点,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我不想,也不敢和别人求助于我的困境,我家已经和我断联了,想不到能向谁开口了。

算了,你们就当个乐子看,我试试再想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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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更新,现在是三月份,手术快一年了,但是还是没好透,睡的时间越来越少了,幻觉越来越严重,看过大家评论有很多人说我不够强硬,说我懦弱的脾气很难活下去,可我从小到大的教育让我没法这么快的改变,我从小的教育就是放养打压教育,我的脾气就是没法强硬起来,再换句话说,如果我要拿我还算看得见的未来去报复我父亲,赌一个不确定的结果,那我为什么不直接离开自己好好活着呢,去报复他弄 s 他?赔上我这辈子,报完了,那以后呢?我不想这样,是,我很软弱,但是我真的再给自己以后留退路,少做某些事情就多一条退路

这是我从换手机壳开始,强硬的第一步就是能当着他们的面说脏话,我换上之后感觉都有点胆子了,还是在这里感谢大家的关心,我这段时间一直在慎之又重的考虑我的未来。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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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来更新了,症状更严重了,已经发展到精神分裂了,有点不确定自己现在的状态,最近又因为重新开始拿药,我又没钱了,目前还在做一点小工作,那是根本就跟不上我拿药的速度一个月 100 来的药,我感觉有点不够准备下次再去医院拿药的时候多问问医生,我估计下一回又要给我开很多了,好难,我讨厌没有钱的日子,感觉自己一直在和钱作斗争,我是真的赚不了钱吗?现在连出门的勇气都没有了,我感觉我自己好可悲。

知乎用户 Dragonus 发表

我一直相信,任何问题总有一条路能解决,这条路叫做

彗星袭月

苍鹰击于殿上

知乎用户 zhou 发表

几年的老坟,我只想说,你们都太乖了,没有见识过人类幼崽的恶。

有能力在被送进去,出来以后血腥报复的人,是不会沦落到被送进去的,但凡你有送他进去的想法,他就先送你一程了

至于送去哪里,就要看当事人心情了

知乎用户 杨破败​ 发表

这都 2024 年了,也没听说谁报复到杨永信了啊,人家还活得好好的,拿赚的钱享福。

全国最出名的都这样,其他小校小院的更不必说了。

知乎用户 匿名用户 发表

初中同学被接回来之后离家出走,夜宿桥洞的时候被叫花子给强奸了。

我初中同学被怀疑早恋,结果父母把女儿送到豫章书院去了,现在父母肠子都悔青了。

我们老家安徽宣城的,她父母本来打算把她送到九子山中学严加管教。结果父母不上心错过了报名时间。后来不知道听谁说豫章书院管小孩厉害,什么网瘾早恋都能戒掉。

然后她父母就把她送到豫章书院去了,他妈妈和我妈妈是同事 ,我妈说就算把小孩送过去也要经常看看小孩情况,顺便送点水果牛奶什么的。结果她妈妈说:王 XX 之前在家里就是吃的太好了才读不进去书,不让她在外面好好吃吃苦。我干嘛送她到这么远的地方。

送进去得有一年多吧,我都要中考了。王 XX 还没回来上学,我问我妈她也不说,后来中考完了我妈说王 XX 早就回来了现在不念书在做洗脚妹。

后来我才知道王 XX 妈妈带着她二婚的,他亲爸爸半年没看到人急得要死。最后跟她妈妈说你要是再不让我看我女儿我就去法院告你,后来她妈妈怕了才说送豫章书院去了。他亲爸爸直接开车到豫章书院把人接回来了。但是接回来王 XX 也不能留在身边最后还是送到她妈妈家里去了。

之后王 XX 不知道为什么离家出走,夜宿桥洞的时候被流浪汉强奸了,之后她就没有上过学一直在洗脚城当洗脚妹 。他们家里都给她找好超市销售的工作了,她也没去。

用我妈的话讲:好好的小孩被家里作败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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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次更新

看到大家挺关心的,我就把这个事说完。首先王 xx 父母是在她小学的时候离婚了。他爸爸年轻的时候出去做工程当包工头挣了很多钱,最后回老家娶了她妈妈。但是他们夫妻学历差别很大。她爸爸学历很低只读了个初中专。而她妈妈是大专。在那个年代大专生出来就是铁饭碗。

所以他们夫妻关系一直不是很好,我小时候经常能听到楼下他们夫妻吵架吵的震天响。后来他爸爸三十多了干不动包工头了,也想留在老家工作。于是就转行做了承包枣树。结果一下子亏了很多钱,然后他们夫妻就离婚了,王 xx 也就跟了她妈妈。

王 xx 上了初中之后和我同桌,她说他后爸人很凶 ,就很烦小孩子吵闹。王 xx 自己有起夜的习惯,结果每次晚上上厕所冲水都会把她后爸吵醒,然后她后爸就骂她。

初中的时候王 xx 在我们班成绩就一直四十多名,但是她长的很漂亮,个子又高高的。班里挺多男生喜欢她的,有一次一个王 xx 暗恋的男生给了王 xx 一张好友卡,就是我们初中一种很流行的卡片,上面有什么星座,血型,祝福我的一句话之类的。

结果王 xx 在早读的时候给这个男生写了这张卡片,卡片上王 xx 很亲昵的叫他哥哥。好死不死又被我们班班主任逮到了,直接在教室里当着大家的面问她是不是早恋。

然后就叫家长了,她妈妈那天晚上就把她暴打了一顿,而且找出了其他男生写给王 xx 的好友卡,之后她妈妈直接到学校找老师要求老师管一管班里的早恋现象。

后来我们班主任就在班里开了班会,把给王 xx 写过卡片的男生名字都爆出来了,一个个打手板,王 xx 也打了。然后说以后班里不许搞这种卡片,被她看到就撕掉。

王 xx 大概就是那时候开始厌学了,还跟那些小痞子一起玩。我印象最深的一次是班里有些女生说王 xx 接吻都要钱,一次两百什么的。不过这时候王 xx 已经不上学了。以前还看到她在外面早点摊跟一群小痞子吃早点,后来很久都没看到她了。我妈还去她家看过她,说她天天在家里玩电脑。

后面的事就是之前讲过的了。

我最后一次见王 xx 是我大二暑假的时候,我和妈一起逛街,我还记得我拎着一个西瓜跟我妈嘻嘻哈哈的说我六级没过。

突然一辆电瓶车从我旁边过去了,车上坐着王 xx,她比以前胖了很多,怀里抱着一个小孩,前面骑车的应该是他老公没看清脸,只看出来挺黑的。

我很想喊她一声,但是我没有。

我跟我妈说刚才过去的好像是王 xx,她不会结婚了吧,我妈说是结了,去年年底结的。

那天晚上我睡不着,我想起小学的时候我和王 xx 天天一起疯,我们一起看知音漫客,一起学拉丁舞,周六周日去她家玩电脑,玩一下午 4399。她说她以后要做设计师,找十月那样的男朋友,她还说以后要去南京上大学。这些我都记得,但是她估计已经想不起来了。

今天晚上翻小学照片突然想起这件事,突然就觉得很无力,也觉得自己很幸运。很幸运我有一个完整的家庭,很幸运我妈永远支持我的决定,很幸运我爸一直不赞同棍棒底下出孝子。一直这样幸运到现在的我真的觉得孩子是教出来的不是打出来的,愿意用心教养自己孩子的父母永远都是值得尊敬的人。

知乎用户 匿名用户 发表

不会,我相信我的父母

他们打不过我,不会自讨苦吃的


没想到居然这么多赞,先声明啊,这还真不是抖机灵,这是真的,不是抖机灵!

作为小学就送进军事化管理的学校,最有资格回答这个问题(我妈觉得送进去就能 “成才” 就能 “变乖” 也不知道听了谁的鬼话, 导致我性格大变)

不要以为现在是法制社会了 武力,暴力,体力没用了,这些都是实实在在的

狠一点关键时刻能救你一命,日常也能为你减少 80% 的破事,至少别人一看你这个人不好惹,就不会想找你麻烦

所以要好好吃饭好好睡觉,才能身体健康,才能干得过别人,就算先天体能不行,能到更好的圈子你的危险破事也会大大减少(所以核心还是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多多锻炼,只是大多数人都做不到而已)


遇到明显干不过的怎么办?跑啊,跑跑跑跑跑跑能跑第一肯定跑,你跑了怎么样都不亏

遇到明显体重差或者更狠的人第一时间反应绝对是跑,不要考虑!(打不过就是打不过,有些女生别想着学什么功夫就能打得过男的,别想了)

跑不了再用牙,指甲冲要害(眼第一首选,下体,等)

气势要出来,哪怕对方比你强你也不能怂,自负好过自卑!狂妄好过胆小怕事!你的人生就会少了很多破事


物理超度永远是有用的

讲法律警察都是马后炮,能解决当下才是最关键的, 正义不会缺席,但是正义往往都迟到


我是个很理智的人,不是莽夫, 不是刚出社会的热血铁头娃,只是你遇到这种事情用嘴巴是没用的

文 武 双 修

哪个,我去保家卫国了(进修)

两年后见~

特战好 jb 累啊我 c…. 生产队的畜牲都不敢这么练啊

班长我想下炊事班!淦!

知乎用户 昨天 发表

我太太家是干养老的,从高档的 “养老社区(一年几十万的那种)”到 “低档的(一个月几百一千)” 的都有。

当时,他们开的一家街道养老院里有个老头,当时我去找我太太碰巧看到,那老头拉着他儿子的收哀求说:“想回家,这里的人不给他吃饱饭、还欺负他。”

他儿子则是一脸嫌弃的甩开他的手走了。

当时我还想劝劝,结果我岳母拉住我,告诉我这老头不值得可怜。原来他儿子年轻时学习成绩挺不错的,就是有点爱玩(很迷红白机和香港电影),但从来都是完成学业再去玩游戏、看录像带。但他父母就是看不惯,就认为他玩物丧志;哪怕他保证,自己学习成绩不会落下也不行。

结果后来听说给弄到一个什么学校去了(看来那种垃圾学校什么时代都有;哪怕当时还没有 “网瘾学校” 这个概念),结果那哥们(现在年纪跟我差不多)说他后半辈子就被那学校给彻底毁了。本来凭自己中学的成绩,考上大学是一点问题没有的(那个年代,能上大学可很不容易;九十年代末的大学生可是非常值钱的),但从哪学校出来想考大学那是彻底没戏了,因为学校里教的水平太差,根本就没法应对高考。现在只能在当地汽车厂里干个蓝领,厂子几次提级,都因为自己学历不够提不上去。

他说,他从哪学校出来后就下定决心,要跟他父母断绝关系(虽然在法律上做不到,中国法律中没有断绝父子关系的操作)但起码从情感上断的一干二净。养老就按国家最低的经济要求,坚决不多花一分钱;绝对不会去带他们看病,有病自己能去医院就去、去不了就自己等死。我岳母说,她亲耳听到过这哥们跟他父母说,他们死了就把他们骨灰磨成粉,跟猪下水攉一起倒粪坑里,让他们永世不得超生(看来是恨的够深的)。

后来听说,老太太先一步扛不住死了;结果真的是连个坟都没有,骨灰给攘了。老头岁数大了,生活也不能自理了,最后还是街道出面给送的我们这个养老院来的。而他儿子,除了交钱续费是重来都不出现,甚至听说还想把老头弄出去,省得在养老院好吃好喝。

后来还是我岳母心软,教那老头,就说自己在养老院里挨欺负、受委屈、遭罪;这样他儿子不会变着方法想把你弄出去、继续折腾他,起码能有地方吃饱、有床能睡暖、生了病有人能给他送医院叫大夫。

这老头晚年可怜吗?确实可怜。但可怜之人,往往也有可恨之处。

知乎用户 吃狗粮的喵​ 发表

我爸朋友的弟弟,标准的网瘾少年,去了本地一个。朋友的弟弟回来后特别乖特别听话。正好我那段时间不太安分,我爸经朋友介绍给我送到那个学校去了。

我当时以为是夏令营于是就去了。到了学校才知道这是个什么学校。我对我爸说,爷爷有四个儿子但是只有一个孙子。我出了事爷爷一定想尽办法救我,你就等死吧。有个教官以为我是说大话就让我闭嘴。

我说我打不过你们,但是我可以打舍友。万一打死了,反正我未成年人。校长当时就特别无厘头的问了一句我真的是网瘾少年吗?我爸对我也不怎么了解就斩钉截铁的说是。

不知道是不是学校指使,舍友都想给我个下马威。但是怪不得很多家长恨网瘾少年,呆呆楞楞的十几个人打一个愣是没打过。床底下有铁水管,我来的第一次就发现了。我当时还比较胆小,不敢往胸口招呼只敢捅肚子上。

据说当时教官听到哭喊声还以为是我,结果有人跑出去说杀人了才赶紧上来。我拖着几个半死不活的舍友到角落,指挥另外几个舍友用铁架床堵住过道。

教官上来就骂我,我也不争辩,因为我这里躺着三个舍友,所以我把铁棒顶在其中一个的后脑上准备先敲死一个示威。这里检讨一下,我是看了别斯兰人质事件的新闻想出来的。当时车臣武装就是先咔嚓一些人质,逼得特种部队不敢硬冲。

没想到学校的人比老毛子怂多了,直接就不上了让我停手都可以谈。当时我以为他们骗我,还准备拖着舍友一起离开。结果他们真把我爸喊来了让我赶紧走并说要双倍退学费给我。那个时候学费要一万多,我一听双倍就来劲了,就说双倍不够要十倍,并且这钱必须给我不能给我爸。

我先借了个电话打给奶奶说我爸要杀我,让我奶奶找几个人过来。我奶奶问了地址,大概半小时我大伯就带着一群人过来了。我说以后大伯我管你叫亲爹,你帮我打死我爸。

由于我动不动就要敲死舍友,再加上我大伯带来的人不少,校长最后同意了。我拖着舍友,大伯押着校长和我爸,大家一起去银行把钱取了给我。校长对我爸破口大骂说我不是网瘾少年而是基地组织。我爸说他听中间人说校长啥人都收。校长于是气急败坏问我爸中间人是谁?

当时办行走学校的那可不是一般人。收拾恐怖分子他们没那个胆子,但是不妨碍他们对老实人重拳出击。我爸的朋友找到我爸说让我爸劝劝我把钱还回去,不然就要弄他全家人。

我那时候刚拿一半的钱给我奶奶和大伯,本来就没剩多少了。而且吃进嘴的东西还能吐出来?劝我不成,我爸直接带我到派出所说我已经满 14 周岁了,鲨仁放火不是没有责任的。

我对我爸说你是不知道爷爷是谁吗?我爸的同事吓唬我说他不管我的爷爷是谁。我说爷爷是我们这里 ** 水库的设计师。存在漏洞,只需要几十公斤炸药就能炸开。我说敢不敢赌一下我有没有那个胆子?

我爸气得脸色铁青。他们倒是没敢问我爷爷而是问了另一个设计师。那个老人说确实有个漏洞,但是除非把水库扒了重做,不然没法修复。我爸同事问我说的是真是假。老人说恐怕我的量还多了。大家于是沉默不语。

最后的最后,我当兵回来那会,很多人并不看好我和我老婆,里挑外撅让我老婆想清楚了。只有我奶奶放话了,男女老少死活不论只要我喜欢当场就摆酒。这里不得不承认姜还是老的辣,自从有老婆之后我真的怂了不少。有一次我喝酒了被人激了一下又嚷嚷着去炸水库。那个人立刻来了一句:“那你的小女朋友不要了?” 说得好有道理,我竟无言以对。

还有一件事,人总要为自己的话负责任的。那个水库水特别深鱼特别大简直就是钓鱼佬的天堂。但是现在已经成了军队的驻地。别说上去钓鱼了,你多看一眼都有士兵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响叮当之势来问你在干什么。

知乎用户 匿名用户 发表

虽然我说得好,但是可能真的有人生阴影了,我会做很多梦来回忆这些事情,我梦见我考试没考好,父母把我丢在偏僻的乡下,转眼,网瘾学校的人就装作亲和的长辈来抓我了,我喊:“他们在打我。” 没人听我喊,没人知道我有多痛。 我在喊 “他们踹了我肚子拿烟头指着我” 画外,父母在恶狠狠说打得好,你早该被修理一顿了,你早该好好被教训一顿了。 很长时间后,我终于出来了,但是已经是烂掉的我,我爱上一个男孩子,但是我配不上他,我太自卑了,我甚至都没有很健全的人格,梦里的我在割腕,流血了,醒来手也好痛好痛,太难受了,我好想结束 。我真的重新开始不了我的人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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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观看与关心,有很多人好奇学费的事情,我现在想想也不可思议,十万是我妈借了五万去的,我爸说我妈做这事神经病。这脑子被驴踢了,我觉得也是。。可是一般这类地方都差不多是这个价位,我那时候进去,家里大富贵的孩子也不多,但是怎么说呢,可能是家长觉得必要的事情,就会花钱吧。

还有一直说我成绩不好的,我真的服了,这么说,如果你小孩考了不及格,你会一直跟他说打工好打工妙打工呱呱叫,明天就去电子厂上班才是人生正理?这个动机不奇怪吗?很正常是吗???同时期我同学都在补课找老师一对一还有找关系买学校,那时候我在实验班的前十。。。。

很惭愧,不是任何一个亲戚朋友,不是别的同学,而是我自己。去过。

先扯扯如何应对,别指望着你捅人,自杀干什么了,首先,里面不会让你保留具有一丁点带伤害性或尖锐性的物品,进去是要搜身换衣的,铁叉子勺子都没有,你哪来的刀捅人?木枝捅人还是筷子捅人?? 不好意思,筷子也是木的。 要打人打一架的话,更不可能,以为里面看管的人都是幼师毕业的吗,那一个个身上都是有东西的,按普通正常人来说,以一对一,以一对二就算是牛逼的了。更别说那里十几个 180 以上大块头。

别动不动电疗的,这个词现在很敏感,一个不小心过头了上新闻就会被整顿,天天上级部门请喝茶,谁会闲着自己砸自己饭碗呢???他们有的是的(不伤害到你)但是折磨你的东西了,说一个简单点的打屁股,啊,打屁股多简单,拿个小黑屋专用大木棍,把你屁股打烂,一个星期都下不了床,半个月之后屁股白白胖胖的,一点外伤都没有,你要出来告他们,骨折没骨折,外伤没外伤,证据没证据(小黑屋的称号不是白来的,问监控就是坏了)你告个 p 呢。。

相反还会精神折磨你,你屁股烂的第二天清早准时来 “探望” 你,都六点了还不起床??好意思死皮赖脸瘫在床上?起来!走不了路给我站着,背弟子规,站在操场上去背。于是你顶着全身上下的伤口去冷风口背弟子规。

再说说里面生活,具体就是各种隔应你恶心你,一个月吃不到肉,吃的咸菜配汤,洗衣做饭修理菜地样样来,对,表现好的同学可以被发配下去打理菜地,再好一点最高级的的负责做饭 。就不用像刚来的同学十公里长跑太阳暴晒练深蹲干啥的,完全自给自足,(一年十几万学费都是给校长买手表去了,我们校长一来就是换一块手表,他还说他爱打高尔夫和骑马)吃肉的那一天先要学背爱戴父母的那类文章,要感恩戴德写心得,半个月心理辅导心理老师问你一声你改变了什么,你要先改变对父母的坏想法,要明白父母是最伟大的,没有父母没有你。你之前跟父母顶嘴了??真的是大逆不道,你洗心革面再也不跟父母顶嘴要帮父母做家务打扫卫生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父母要我干嘛就干嘛。

至于电脑手机?我回去就给砸了。谁让我碰电脑我跟他急。

你叭叭叭一堆后,嗯,你转变很好,我们会告知父母的,你再学习一段时间。然后,他们会对父母说,有好的转变,但是!!孩子小可塑性大,我们建议多加强学习教育下叭叭叭叭,然后他们的金库就这样来钱了。校长又在高尔夫俱乐部充了十年会员。

所以其实你不用恨这个学校,学校是有市场的,他们不必管你的心理阴影,他们只管父母有没有银子来养活他们。他们对你所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父母开心,一年后你爸妈再看到你,不再叛逆了,不再出言不逊了,乖乖巧巧安安静静还会打扫卫生独立了,还会说校长啊老师啊我们的大恩人啊。这十几万花的值!!!

然后说恨父母,我真的恨他们,自私愚昧,十几岁那年生弟弟我两年没见到过他们,弟弟一生下来,然后初中毕业叫我直接辍学,说女孩子读书没用打工好,打工有前途。我进那个学校四个月,只有不读书混社会被抓进来的,没有说叛逆不尊敬父母抓进来的。我就问问,你拿什么让我尊敬你?

说报复,报复他们的最好方式就是自己过好就行了,前几年跟他们说想买房子,可不可以帮我拿个几万,他们直说女孩子需要什么买房子 ?所以说我还有什么可以指望的呢,女孩子读书是没用的,女孩子打工如此有前途,女孩子买房子更是没用,都是要赔给男方的。 但是花十几万去这种学校学一下 “孝道” 他们是万分乐意的

啊啊啊不知道那么多人感兴趣,那我还是补充两点好了~

第一,有黑暗的地方就有光,毫无疑问,我就是那束光,然后呢,有光在的地方肯定也有黑暗,存在即是必然,里面很多小妹子,14,5 岁就破处坐台的好几个,大部分都有飞,叶子的经历。(她们可以炫耀 lv 和香奈儿)还有高中生跟着混社会的男朋友做杀猪台的(类似骗钱的软件)她男朋友每天给她四百块她想干嘛干嘛。被父母抓过来了。大部分精神小妹那时一出去,就是她们那个小地方混的大姐大。吃喝嫖赌样样行。牛逼哄哄。

这样的孩子出去了能干嘛,最后会落在哪里,可想而知,那也是没办法中的办法了。

我自己想想都很魔幻,我也不想经历这么魔幻的事情,太丢脸了。那些小妹子,我是真真正正觉得恶心,让你跟妓女同吃同住,你会是怎样的心理,如果你表现老实点,其实日子再难也过得去,顶多是缺衣少食,大饥荒,每天流一斤汗,晒得乌漆麻黑,我过不了我心理那关。

所以前一个月我都过得苦恨深愁的,被一个女教官发现了,那个女教官有些地方很通透,她说你自己就高尚到哪里去了吗,我那时候不理解,现在才觉得这话很准,不是说奢侈品能代表什么,我到现在没一件名牌包包裙子,就算用我的标准衡量别人,我也是个 loser. 就算从没有去过酒吧蹦迪,这也不能证明我是个乖娃娃,我也是个心理阴暗的坏人。我外表老实,内心也是个笑面虎。

但是还是有百分之十的小部分,因为跟家里原因或者家里听了忽悠进来的。那是家长脑子有坑,我就遇到了一个 12 岁的妹子(初一初二实验学校的实验班),单纯可爱,还在看迪士尼公主动漫,幻想着王子公主!!就是不爱写作业。家长被忽悠送到这里来,那一套话就是这样的,心理老师一对一辅导,军事夏令营,锻炼身体,国学经典,感恩教育等吧啦吧啦吧啦,不知道他家长如果知道亲手把她这么单纯的小孩子投到一堆酒吧大姐大里,是什么感受。。。。

最后说报复吧,这个真的很简单,我妈上次问我借钱要装修老房子,我说我没钱啊,她又说我不孝,我说我只知道谁对我好我对谁好,找那个学校的心理老师去,你不是说女孩子读书了没用吗,听他们一顿忽悠你可是巴巴地投了十几万送他们,老了要他们养你吧。

把我妈气死了,我虽然没什么别的,但是嘴超级贱,最会气我妈了,比如她说她和爸爸辛辛苦苦一辈子都是为了这个家,她老了我报答她,我就怼她,你们辛辛苦苦为了弟弟吧,你上次不是说要送到弟弟读博士吗,我又没有读到博士,让读博士的来孝敬你吧。

知乎用户 小满​ 发表

别假如了

前几年我们小区

二栋躺了三个 s 体

爸妈和小姨

听楼下老奶奶唠嗑说的

小姨出的主意,爸妈拿的钱

然后那孩子就咔咔咔

把家里所有积蓄都放在他妹妹包里了

然后他自首去了

他妹妹现在还住这呢

前几天做核酸还看见了

知乎用户 大明忠良 Golden​ 发表

什么杨院长,那叫饶把火。

什么家长,那叫不羡羊。

什么打小报告的同学,那叫和骨烂。

对了,根据,烤肝比较香

知乎用户 深夜且独行 发表

出来第二秒捅死都算我活该被电

因为我家离法王真的很近

高中的时候我家里真商量过要送我去法王哪里

知乎用户 九成八​ 发表

那我讲一个朋友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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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以前是我的客户,赡养父母的法律咨询。

他要把父母接到家里赡养,他父母不肯去,但是索要大额赡养费。

古怪。但我不问,不该知道的事,我一向不打听。

他这人也十分聪明,提了几个问题很有针对性,自己做过功课的,只教了一遍,他就明白怎么自己整理材料,自己就把事情处理好了。

他开了个卖高仿球鞋的网店,当初我随口回答所以也没收咨询费,所以事成之后他送了我一双鞋,然后还约着打打篮球,一来二去的,就成了朋友。

成了朋友,就会一起喝酒,一次酒过三巡,我就问了,你家情况怎么那么怪,怎么你爸妈还不肯跟你一起生活呢?

他喝多了,醉了,说你知道网戒机构吗?就杨永信那种的,我高中时候被我爸妈送进去过。

我问,电击那种?关起来揍那种?

他说,差不多,我那个机构,校长会卸肩膀,你犯了大错,他就把你肩膀卸下来,脱臼,你认错了,他再给你装上。

不留外伤。

刚开始去的,都不听话,校长就卸你一个肩膀,把你丢到光秃秃的黑屋子,你疼,只能忍着,你喊也没人听见,你想自杀,屋里除了地面和墙什么都没有,你想撞墙,脱臼的剧痛让你根本没法用力,你只能忍着。

三个小时以后,会有人问你以后听话不听话,你只能说听,你肩膀还脱臼呢,你说了听话,有人给你送饭,说吃完饭就把你肩膀装回来,你吃了饭就睡过去了,饭里有药,等你醒来,肩膀就被装好了,你被安排在四张单人床的多人宿舍,想下床看看,腿上传来一阵剧痛,你一看,一条腿的膝盖被掰脱臼了。

你在床上也动弹不得。

因为不能让你逃跑。

-

我忍不住打断,我说那个有药的饭绝对不能吃啊,腿不能用了,那一点儿逃生都不成了;

他淡然的,说,对,但你要是不吃,他就饿着你,黑屋里,一点光没有,睁眼睛还是闭眼睛都一个样子,你喊人都能听到回声。你感知不到时间的,只有肩膀脱臼的疼;

人家还很懂医学,肩膀脱臼 12 小时后会再问你一次听不听话,你还不听,他们就把另一个肩膀也卸了,再关你 12 小时。

我当时有点呆住;

他接着说,之后人家拿着医学教材找你,说你自己看准了奥,脱臼 24 小时了,以后没法可恢复完全了,你不听话,以后就是残废了,胳膊跟残疾一样,还办不了残疾证。

-

我问,就没有骨头极硬的?打死也不服?

他说,确实有一个狠的,小黑屋关了两天两夜,宁死不服,说你 tm 不弄死我,我出去就报警!机构校长听完,直接把他带到后院围墙,那围墙边上,有个砖头围起来的狗窝,狗窝边上栓了两条大狗;

然后说,你的事我已经安排好了,你呢,是自己想逃跑,跑到这里,踩着狗窝,想翻墙,但是呢,被狗发现了,你手搭在围墙上,狗在下面咬你裤脚,把你胳膊拉脱臼的;

硬骨头气的疯狂叫骂,机构校长不以为意,唤了几个人,架住硬骨头,然后把狗拽过来,摁着狗头,让狗对着硬骨头的裤脚一阵子乱咬,硬骨头吓得哇哇哭叫,然后,机构校长就把硬骨头塞进了狗窝,关上了门,放开了狗,那俩大狗顶着门对着硬骨头嘶嚎,嗷嗷狂叫。

那机构校长接着说,你的故事嘛,就这样子喽,你肩膀脱臼了,就摔了下来,为了防止狗咬你,你就躲进了狗窝,还关上了狗窝的门。狗太能叫了,你因为脱臼,喊不过狗,所以没人听见,我们就是因为这个理由找不到你,你的肩膀以后再也治不好,就因为狗。

硬骨头终于又哭又骂起来,机构校长听都不听,扭头就走;

狗叫了一夜,第二天,硬骨头也服了。

-

我忍不住说,这故事太夸张了吧,你这都看见了?

他嘿嘿一笑,说,这故事呢,我也是听别人说的,但硬骨头这个人,我确实见过。

我惊叹一声我漕?

他接着说,我见到硬骨头时,他已经痴呆了,听说他的饭里面的药量特别大,两个月下来,人就傻了,平时一动不动,也不说话。

机构校长看见差不多了,把他抓过来,打了几天。等我再看见他的时候,你对他打招呼,他就鞠躬,你拍拍他肩膀,他就下跪,你声量稍微大点,他就吓得磕头。

打了几天,教会他三样:鞠躬,下跪,磕头。

我听到汗毛都竖起了;

他继续面带嘲讽的说,话也教会三句,都是机构校长教的:

“感恩您”。

“我以前愧对您”。

“校长耐心的教导我,让我懂了很多人生的道理,我为您背诵一遍《弟子规》吧,弟子规,圣人训,首孝悌……..”。

我感到一阵恶寒。

-

他继续说,结局嘛,后来,硬骨头的爹妈过来接他了,一见面,他妈就说,这孩子怎么变这么木了呢?

校长就说,孩子,跟妈妈说句话呀,然后拍拍硬骨头的肩膀。

硬骨头啪就跪下了,说,我以前愧对您。

他妈大惊,赶紧来扶,嘴里喊着,这跪什么呀不用不用。

硬骨头听他妈一喊,直接邦邦的开始磕头。

他妈把孩子扶起来,问他,孩子你咋回事啊,校长对你好不好啊?

硬骨头回道,校长耐心的教导我,让我懂了很多人生的道理,我为您背诵一遍《弟子规》吧,弟子规,圣人训,首孝悌……..

背完了,校长春风拂面的来解释,孩子的网瘾太重了,已经占据了整个大脑,我通过国际最先进的医疗手段把网瘾拔出后,发现,没了网瘾,孩子脑子里竟然什么都不剩了…

硬骨头他爹妈赶紧接着,对,孩子以前除了打游戏上网,别的啥也不想!

校长解释说,所以,为了填补大脑空白,我教了他,这部讲解古典孝道的《弟子规》,现在,孩子已经成功的重归本源,他的状态就像个初生婴儿一样,我们要让他从婴儿时,就打下国学的根基!

他爹妈对校长千恩万谢,然后准备带着硬骨头回家了,离开前,他妈说,孩子,跟校长说再见?

校长也微笑的示意再见,摆了摆手,硬骨头看见了,给校长鞠了一躬,说,感恩您。

一家人欢欢喜喜的离去。

-

我说,特么的…. 我怀疑你给我讲鬼故事!

他猛灌一口酒,那个地方就是那样,校长就是皇帝。

我恼火起来,就没人想着反抗吗?

他语气浅浅的,说,你想怎么反抗啊,你自己一个人,人家十几个男教官,你怎么打啊;

我质问,那你们那么多学生,团结起来,怕那几个男教官?

他笑了笑,说,怎么团结啊,人家想不到吗?人家允许你团结嘛?你有机会吗?

“那时我在宿舍醒了后,膝盖脱臼了,动不了,寝室里忽然进来三个人,是我的三个室友,为首的那个,见到我,先特么给我一个大嘴巴,说你新来的吧,腿还断着呢?晚上不许哭,不许叫,吵到老子睡觉,老子弄死你!”

“另外那俩直接到床上拉我,我腿还疼的要死,他们不管,依旧把我拉到厕所,让我有屎赶紧拉,有尿赶紧撒,如果半夜弄,他们可不帮忙,就得憋着,憋不住了弄到床上,还得挨揍。”

“我倒是能尿出来,但拉不出来,他俩就拿着牙刷把捅我嗓子眼,让我把今天吃的吐出来,吐干净了,也一样,没有屎了。”

“我就这么过了一夜。”

“你说我们要团结,怎么团结呢?人人彼此都有仇的,没有丝毫情谊,怎么团结在一起?”

-

我目瞪口呆,我长这么大第一次听见这种事。

他继续说,你想到的他们也想到了,他们鼓励举报,他们绝不连坐,他们一个小食堂能把伙食分成五档,能不公平就不公平,能欺压就尽量多的欺压,敢举报都能获利,每人看着其他同学,都如同仇寇,还团结,团结谁?怎么团结?

“置之死地而后生,破釜沉舟,背水一战?这特么更不可能,想玩那一套,都是人被逼的真的没一点活路了,这才能把人心聚起来。机构里,真的让你没活路了吗?你有啊,就是听话啊,你听话是真能出去啊。有这条活路在,人心就聚不齐的啊!”

我沉默起来,是啊,有这条活路在,这局,就是死局了。

-

他语气轻飘飘的,继续说,第二天,校长就来看我,夸我表现的不错,没跟室友说乱七八糟的幻想,没鼓动室友实行不可能实现的妄念。其实我早看清局势,决定认怂了,就求饶说,校长,我知道错了,我以后一定改正,您放我回家吧。

“校长哼了一声,说,你是个聪明的,可惜了,你这小招数我见多了,放你走,是不可能的,必须疗程结束后,看完效果,再考虑。”

“我哀求校长,那先把我膝盖接上吧,太疼了。”

“校长啪啪就给我接上了腿,回身就走了,还跟那男教官说,这小子滑头,你盯紧了点!”

“校长走了,那男教官,先给我一个大逼斗,然后才说话;”

“以后校长说的话你就当圣旨一样,你听到没有?再敢不老实,你特么天天挨揍!”

“我就给教官陪笑脸,说,哪敢啊哪敢啊,以后我保证服从命令。”

“教官哼了一嗓子,说,看你也是个懂事的,这样吧,你那腿,还有肩膀,都得养养,我呢,给你特批,你就去机构的小诊室休息吧,那里还有高年级的学生帮忙,能照顾照顾你。”

“我忙说谢谢教官,谢谢教官。教官说,嘴上说谢我,有个屁用,你去住那个小诊室,你得交钱!你带钱了吗?”

“我当然一分钱没有啊,我就战战兢兢的说了,教官却没生气,说那我借你吧,你给我写借条就完了。”

“然后教官口述,我笔录,因欲逃离学校,翻墙时受到摔伤,膝盖脱臼,今教官借我 3000 元,供我住院一周费用…………”

“我灵机一动,忽然想明白了,赶紧对教官说,教官,我这伤的严重,得住两周吧?费用 3000 会不会不够?要不凑个整,我写 10000 元吧?”

“教官咧着嘴笑骂,你倒是个上道的啊,写吧,以后我罩着你。”

“去小诊室的路上,教官还教育我,说让我以后啊,忍一忍,装一装,别跟家长对着干,你也干不赢,家长不行,还有这些机构呢,也就几年了,考完大学,谁还管你啊。”

“我就连连答应,住进小诊室,过了一段正常日子,养好了伤。”

-

我连连夸他牛 13,在那种地方也能混的不错。

他又猛灌一杯,说,很快就混的不行啦。

“我因为表现的听话,很快就被认定,网瘾治疗有了初步结果,校长批示让那个教官监督着,给家里打电话”。

“我按照教的,电话里跟我爸妈说,我错啦,我忏悔,我要改等等,教官赶紧接过话茬,说孩子刚来时候挺严重,翻墙逃跑时还把腿摔坏了,可把我担心坏了,赶紧垫了一万块钱,送到医院,就怕孩子留后遗症啊,现在孩子都恢复好了,我也放心了,等等”。

“我爸妈一开始还挺满意的,后来听说我腿摔坏了,就急了。”

我说,那你爸妈这不是挺在乎你的吗?

他说,不是的。

“我爸妈,说我摔坏腿,是学校的问题,责任全部归学校,他们可以不追究学校责任,但治疗费用就应该学校出,他们一分钱都不出。”

“然后教官就和我爸妈争论起来,到了后面,教官直接骂,我这可是有你儿子亲手写的借条,我 tm 到哪都有理!”

“我爸妈在电话里噼里啪啦的臭骂我一顿,说这一万块钱就买个和你一刀两段,以后你最好死在学校,别再来烦我们”。

“然后把钱打到教官的账户,第二天就把这个事投诉给校长了”。

“校长把教官臭骂一顿,教官挨完骂,径直找到我,一脚把我踹好几米远,骂我是个爹不要妈不疼的狗东西,狠狠揍了我一顿,然后给我分到新生食堂”。

-

我疑惑了,问他,什么是新生食堂?

“都是我瞎起的名字,伙食分成五个档次,新生食堂,食物只有青菜、豆腐、米粥,菜里不放盐,新生食堂那里,学生先喝一杯盐水,拿着空杯子去换,没有盐的饭菜”。

我惊叹了,这比监狱还狠吧?

“水里下了药,放了盐才能盖的住药味,那个药服下去,人就头晕,身上没力气,估计是针对脑子的”。

“比新生食堂好一点的,名叫学生食堂,唯一不同的就是,可以把盐水倒进饭菜里一起吃”。

“这样也保护教官他们,他们在外面不会喝一丁点带咸味的东西,避免学生给下料”。

“盐和菜分开,东西既做的难吃,又不让你缺什么营养,以前,有学生想跟后院的两条大狗处好关系,方便以后能翻墙逃跑,结果攒了十块豆腐去喂狗,嘿,狗都不吃。”

“再好一点,叫毕业食堂,这些能走的学生才能吃的,每天多了一个煮鸡蛋,菜里放盐了,水里没药了”。

我连连点头,能毕业的,那已经老实了,也不用下药了。

“再高级的,叫干部食堂,这里是教官,校医这类在学校工作的人吃的,跟外面的食堂一样,还有学生干部也能吃”。

我惊异,怎么还有学生干部?学生干部怎么回事?

“就是愿意出钱孝敬教官的,教官就让他们当个学生干部,我当初就差点当了学生干部,这不是因为我爸妈得罪教官了,我才被发配了么。”

我沉默无语

“最高级别的,小食堂,校长自己,学生家长,媒体记者,监管部门吃的,这里的剩饭喂那俩大狗的”。

-

我不知道怎么接茬儿,又问,那你是怎么出来的?

“我被教官揍了两周,这半个月,新生们,就是出去跑半小时,立正半小时,再跑半小时,再立正半小时,教官针对我,别人是每个小时能喝一杯水,我是四个小时才能喝一次水,但一次必须喝下四杯。”

“挨揍时候,我躲着教官的皮带,踩到操场的土坑里,崴了脚,这下子跑步就一瘸一拐,教官说我跑的不齐,天天揍我”

“还有一次,吃饭的时候,教官找到我,往我粥里吐了口痰,然后才去吃饭”。

我听的受不了了,问他,那你后来怎么办了?

“后来啊,后来,我们平时喝的水里,不是天天被下药吗,有的体质弱的,已经开始痴痴傻傻的了,跑步累了,就一面号啕大哭一面跑,还有的就下跪求饶,还有的就开始反抗,被那些教官们一拥而上的揍了一顿,打到求饶”。

“那个药仿佛能让人,变成只有本能的动物”

“我到后面也扛不住了,挨揍的时候,很想很想还手”。

我兴奋了一点,然后你终于揍教官了?

-

他惨然一笑,我没有,你以为是什么爽文呐。

“问题就在那个药!绝不能再喝了”

我用我最后的理智,告诉我自己,那个药,问题很大,绝对不能再喝了,再喝我迟早会变成一个废人”!

“于是在我能休息的时候,我跑到教官面前,抱着他的大腿,嚎啕大哭,说我自己是个背信弃义的混蛋,是个小人,辜负了教官的信任,求教官给我个机会弥补。”

“教官一腿给我踢开,踢的太用力,鞋留我怀里了,我感觉把怀里的鞋用袖子仔仔细细擦干净,然后跪走回教官面前,把教官的脚丫子捧起来,用袖子抹了抹脚底板儿,然后给教官把鞋子穿上”。

我又惊了,心说你这个太….

“那教官也愣了,然后哈哈哈的笑起来,让我赶紧滚,我就滚了,下午训练,他就没揍我,我心里有了底儿。到了晚上,我又去找教官宿舍找他,他让我滚,我说今天只擦了您一只鞋,另一只还没擦,他说你快去你 m 了个 b,你贱啊,我就蹲在门口,把他门口鞋架的几双旧鞋就给擦了个干净,然后在他门口呆了一夜”。

我忍不住,说,你这何必呢?

他说,我别无选择,其他教官我都没接触过,只有这个教官有过接触,这个人,当年收了钱,还愿意跟我说点好听的,说明他这人吧,至少占了好处,就真办事,能交。

我无语,他继续说;

“那天教官早上出来,看到我吓了一跳,又骂我几句贱,然后让我进屋了。”

“他想了一会儿,说,你这态度我也认了,咱俩的事就算了了,你也别他吗装了,你说说吧,你到底想干啥!”

“我心想,能不喝药就行,但一时之间不敢说,怕教官忌讳有人提药,我就沉默不语”。

“那教官看我也不说话,就让我赶紧滚,不然还揍我”。

“我就跑了,集训去了,午间休息,寝室的三个室友来了,问我昨晚干嘛去了,听说给教官舔鞋去了,真贱啊,晚上回来给我们三个也舔鞋啊”。

“我就沉默不语,教官在远处看见他们仨围着我,就一面朝我这走,一面大声骂了一句,让他们仨别挑事,别聚众,离我远点”。

“寝室三人跟没听见一样,为首的也往我粥里吐口痰,说,别的新生来了都得在寝室干活,这是规矩,你 tm 烂跑什么?”

“教官此时已经走来,看到那飘着痰的粥,骂道,谁吐的,给我喝了!”

“寝室三人为首那个,抬着眼皮,对教官说,你喊什么?啊?你该帮着谁,你不明白么?我刚到这那次,我缺你的了少你的了?信不信我也把这事告诉校长”?

“教官一瞬间脸气的涨红,我看准时机,抄起粥碗,盖着那小子的脸,就砸过去,直接把他鼻梁就给砸断了,场面一下就乱了,其他教官一拥而上,把我摁地上了。”

“我在地上就大声喝骂,你敢骂教官,你敢质疑校长,你该死!”

我听不明白了,问他,他这也是被洗了脑了?

-

他说,咋可能。

“我被命令去太阳底下罚站,教官去汇报校长,我把教官拦下了”

“教官问我是不是作死,我说,教官,我不能受任何处罚,我还得因此成为学生干部”

“教官问我脑子是不是有病,还说,这次能保下你不用脱臼,咱俩就算两清了,我说,不行,教官”。

“那小子今天敢出言不逊,敢拿您垫付医疗费的事要挟您,就是因为我爸妈跟校长投诉了,所以这帮人才有这个错觉,觉得自己不用再怕您了,他们能反制您了”。

“他们不怕您了,您怎么继续从他们身上弄钱?以后还怎么管理?您堂堂教官,怎么能受他们的气?”

“所以这个局,只能我来解”。

“只有我这个始作俑者,够惨,对您够屈服,这个事才能平”。

“那教官说,老子当初揍你就是 tm 出气”。

“我说,现在就是机会,他们听到的,是我为了保护教官和校长的名誉,才打人。”

“全校都知道,当初,我因为投诉,才又交钱,又当不成干部,他们这才以为投诉很有用!”

“因为投诉,教官您,才不敢让我当学生干部。今天这个机会,如果让我当上了学生干部,那他们就知道,投诉就是个屁,教官您的态度,才是真正的爹”。

“一言让人生,一言让人死,让投诉变成屁,重新建立您的权威”。

“那教官就好像刚认识我一样,上上下下的打量我,说,怪不得校长说你有点小聪明,我之前觉得,你马屁拍的那么恶心,聪明个屁,今天才看出,你是真有点脑子啊”。

“我苦笑说,教官,我这点脑子,只会审时度势”。

“教官说你小子不错,那你说,你想怎么样?”

“我说,把那小子的学生干部身份,撸了!然后让我当学生干部!”

“教官眯起眼睛,想了一下,说,行吧,你滚到树荫那等着,坐着吧,我去跟校长汇报”。

-

我问他,这就成了,你从一开始就计算好这些了?

他说,计算什么啊,走一步算一步,临场发挥,瞎编了一套逻辑,好在编圆了而已。

我竖起大拇指,问他,然后呢?

“然后就成了,那小子在校长面前大哭,发毒誓说他没有,他没有质疑校长,是教官污蔑他;校长压根不信,如果孩子没被打服,这会从根本上,影响他的商誉,校长不愿冒一丝风险。那小子又说,他给教官送过礼,校长轻蔑的说,你要是真送礼了,教官还能跑来跟我说这些?”

“那小子被打的巨惨,学生干部也撸了,我也当上学生干部了,教官收钱也比以前顺多了”。

我拜服,问他,那投诉就真没用了?

他说,后来我也琢磨过这事,校长只在乎他的商誉,教官要是有本事能让家长多掏钱,他是不在乎的,但家长要是不满意,闹起来了,那他绝对是要追究的。

-

我问他后来,他继续讲;

“后面我就顺风顺水了,不用吃药了,原来订的一年,我四个月,他们就让我出来了,我听话的要命,也不剩什么油水,再让我呆着,那不就是浪费人家大米吗”

“我爸妈很不满意,说交了一年的钱,只呆了四个月?找学校闹,要不把我送回去,不然就得退一半的钱”。

“学校直接找我沟通,希望我做做我爸妈的工作,如果做不好,他们也不会退费,但接受第二方案,让我回学校的方案”。

“我跪在我爸妈面前疯狂磕头,说以后一定好好孝顺他们,我那时 16 岁啊,被他们送到电子厂打工了,工资卡归他俩,我身上一分钱都没有,而且还得做三餐饭和所有家务”。

“我爸妈终于满意了,虽然我最终,学历只有初中,但好在听话,他们又生了一个孩子,准备把这个培养成才”。

“他们不知道,因为我没喝那么多药,所以我没变成傻子,我忍了两年,18 岁一到,我当夜逃跑了”。

我忍不住问,那时你身上也没钱啊,你怎么活啊?

-

他表情其实淡漠,仿佛在说另一个人的事。

“刚出来时候,我找到电子厂的同事借了 300 元,买了张车票去了省城,在省城搭了辆黑车,去了个小县城”。

“然后身上的钱只剩 40 块,我很饿,也不敢花,就想着,趁着白天找个地方睡觉吧,晚上了可不敢睡”。

“我一觉睡到晚上,我在大街上走,看见店铺招人,我就去面试,走了几条街,一份工作都没找到”。

“我走的很累,又很饿,找到个椅子,又睡着了”。

“半夜被人打了,睁眼一看,是个乞丐,他让我滚,这是他的地方”。

“我只好走,又找到一个街角,我想歇着,又出来几个乞丐,说这是他们的地盘,想在这睡,得给他们 20 块钱”。

“我只好起身离开,这时又出来一个乞丐,是个脏兮兮的老头,胡子上都挂着奶白色的脓泥,跟我说,小伙子,不嫌弃的话,今晚去我那对付一下?”

“我只想有个避风的地方,我就跟他去了,到了地方,他说,在这睡觉可以,但得让他含一次我的”

“坤儿”

我被恶心的浑身发麻。

“我当时就吓跑了,那老头还追我,追不上我,大喊着,给你十块钱行不行?我发了疯一样的跑了一夜,跑到天都亮了”。

“我跑到一个公园,找到那里的公共卫生间,一遍一遍的洗我的头,洗我的脸”。

“我感觉太恶心了,我看天色很早,厕所也没人,我干脆用冷水洗了个澡,用洗手液洗了我的衣服,然后换上混身的湿衣服,在公园里假装晨跑”。

“实际上在晒太阳,把衣服弄干”。

“那天的太阳真的很暖和,但我却冻的发抖”。

“衣服干了后,我也清醒了,干脆,我找个面馆,吃了人家四碗面,然后客客气气的跟老板说,我没有钱,但我愿意给您刷碗,抵我的饭钱”。

“那时候还是零几年,那个小县城,一碗面才 5 块钱,老板懒得报警,干脆让我给他干一天活,我给他玩命的干,他中午还给了顿饭,一天下来,他还挺满意的”。

“晚上问我,小伙子,你到底遇见啥难事了,我扯淡,说做买卖被人骗了,身无分文,没脸回家。”

“老板说,那你就现在我这干着吧,一个月两千五,你传传菜,打扫卫生就行,我还管你三顿饭,你晚上还可以在饭店睡觉”。

“我就果断答应下来,落了脚”。

“干了三年,我用攒下的钱,结婚了”。

“又一年,我老丈人出钱,帮我和我老婆开了一家网店”。

我舒了口气,你终于苦尽甘来了。

他淡淡的笑道,对,我老婆是顶好的女人,我老婆的家人都是顶好、顶好的家人。

“我赶上了一次风口,我的网店一直生意不错,我房子、车子、存款、都有了,我和我妻子还有了个可爱的女儿”。

“但是我并没有苦尽甘来。”

-

我疑惑,还能怎么回事?又怎么了?

“你知道的,我卖的就是高仿,A 货,在我那买鞋的,都知道这个,但我那个网店遇到一次退货,退货申请里写,因为穿了我们店的假鞋,他们的儿子跳楼自杀了,所以要求三倍退款,不退货。”

我诧异之极,还能有这种事儿?

他表情冷漠了,说,我看了看收货地址,竟然是我生父和生母!

我惊住了。

“我就赔了三倍,平息了事端,然后悄悄的回去看看,这事到底是不是她俩”。

“我径直回了我生父生母的住处,敲了门,开门的是我妈,她见了我,大怒,直接给我一嘴巴,喝骂我,这么多年死去那了,一面拉着我进了屋”。

“我一句话都没说,屋里坐满了亲戚,原本在讨论我那弟弟的丧事该怎么办”。

“看见我进来,亲戚们都惊讶了起来,感慨这是兄弟连心啊,然后七嘴八舌的围着我,现在在干嘛,结没结婚,赚了多少钱。”

“只有我生父,坐在那一动不动,威严的瞪着我,缓缓吐出两个字,跪下!”

“生父很威严,母亲在一旁帮腔,是我不孝,离家十几年不回,但其他人只觉得气氛尴尬,我无所谓的跪下了,然后,其他人更觉得尴尬了”。

“他们就只好转移话题,继续说葬礼的事儿,我跪在那,慢慢听明白了,弟弟,也被他们送到当年我去的那个戒网瘾机构了,呆了一年,回来就跳楼了。”

“我听明白后,心里就嘲笑自己啊,我在期待什么呢?我在幻想什么啊?我在渴望什么呢?”

“我站了起来,生父继续威严的瞪着我,我迎着他的目光,对他说”

“我那弟弟倒了血霉,投生给你当儿子,他跳的没毛病!”

“我生父大怒,指着我就骂,你这不孝的畜牲!”

“他话都没说完,我对着他脑袋就踢了一觉,连人带着椅子被我踢了个翻个!”

“他顶着乌眼青,跳起来就要揍我,我邦邦两拳又把他砸到地上,他气的发疯,还要打我,亲戚们也都跳了起来,慌张的都来拉架,但拉不住,生父被我一次一次的砸到地上,几个男性长辈见拉不住我,帮着我生父一起揍我,我就一个人打他们几个人,场面大乱,二十多人乱骂乱打”。

“最后,隔壁邻居报警了,我们都进了局子”。

“我生父说我犯下,弑父罪,要求警察立刻枪毙我”。

“警察说没那玩意,家事尽量自己解决,闹得再大,你们也是互殴”。

“他俩又大闹警察局,可惜没用,出来后,他们勒令我不许再去找他俩,以后断绝关系。我感觉可笑,径直回了自己家”。

“回了家,跟我老婆坦白了一切,老婆忧心忡忡的,劝我以后给足赡养费就行,别再去招惹他们了”。

听到这,我也跟他说,以后好好过日子吧,听你老婆的,你要是真把人打坏了,你老婆孩子以后怎么办?

他说,事后我也后悔,确实冲动了,没必要,但事情不是我想平息就平息的。

-

“这事过了半年吧,忽然有记者联系我,问我为什么不肯赡养双亲,遗弃老人”。

“我一开始还纳闷,我刚从老丈人家出来,我遗弃谁了?然后才反应过来,哦,是我生父和生母啊”。

“记者约我明天见面,第二天我如约而至,在记者的镜头下,我那生父一言不发,我生母嚎啕大哭,孩子,我可算找到你啦,你可不能再不要妈了啊……”

“我当时有点愣了,记者和镜头目光炯炯的拍着我,我反应过来,他们就等我拒绝,然后这个片子,就有冲突,就有戏剧!”

“我既然想明白了,就不能给他们机会,反正我也不怕他们,我当场轻描淡写的承诺,答应接他们一起生活”。

“记者失望的离开了,他们也如愿进入我家生活”。

我担心起来,那你之后怎么办了?

他苦笑,他也没想到,他俩会那么能作。

-

“我想着,是打是骂,我都没什么怕的,但是他们闹的我的家庭濒临破裂”。

“进了门,就使唤我老婆干活,挑剔我老婆什么都不会干。”

“骂我岳父借我钱开网店,导致他们出钱治好的网瘾,现在又复发了。”

“要我家庭的工资卡和储蓄卡,说家家都是老人管钱。”

“骂我老婆不该给我女儿买水果和零食,不该学琵琶,女孩子差不多嫁出去就完了。”

“我老婆表面上使劲保持尊重,背地里哭了不知多少次”。

“又骂小孩子,说我女儿没礼貌,不懂怎么孝顺老人,看见老人都没个笑模样,我女儿哭了,说不要爷爷奶奶,让爷爷奶奶回到自己的家”。

“他俩大怒,说这孩子太没教养,没教育好,要把我女儿也送到戒网瘾机构,治疗治疗,吓得我老婆带着我女儿回了娘家”。

“我怒了,回去质问他俩,他俩振振有词,说女儿送走,不仅能教导好,你俩还能二人世界,再生个男孩出来。”

我麻了,我琢磨天上怎么就不打雷了呢。

-

他接着说,我女儿是我的底线。

“我去了老婆娘家,老婆说,我什么都能忍,但是孩子不行,老丈人怒气冲冲,要找我爸妈,必须给个说法,我说,爸,我来解决就行,然后对我老婆说,咱们离婚吧。”

我说你还真离婚啦?

他说对,我把所有的一切,都给我老婆了。

“为了我爸妈在道义上,再也无法协迫你和孩子,咱们必须离婚,然后我回去,解决这个问题”。

“我老婆就一直哭,不肯离。我老丈人也唉声叹气,不知道怎么劝。”

“我态度十分坚定,一切都给你,房子,车子,店,存款,都给你,我只带几万块钱走,等我解决了问题,我就回来”。

“我老婆这才答应”。

我赶紧给他满上,然后问,你接下来干嘛了?

他一饮而尽,哈哈一笑,我去他俩那里住了。

-

“我找到他们,出示了离婚证,他俩想骂我,又不敢打我,除了打骂,他们什么都做不了,只好和我回去”。

“我还偷听到他俩偷偷打电话,电话另一边说,都三十多岁了,还治个屁网瘾啊?”

“我当场忍不住乐出了声”。

“他们逼我相亲,我不见,他们也不管,直接就把人带到家里来”。

“我看见人来了,就当着人家姑娘的面,给他俩下跪,磕头。”

“女方问我今年多大?”

“我说,我感恩”。

“女方说嗯?我听不懂呢?”

“我说,我愧对您。”

“女方说,你要干嘛啊?”

“我说,我想给您背诵一遍《弟子规》。”

“哈哈哈都被我吓跑了”。

“他俩放弃了,让我给他俩做饭,我用清水煮豆腐青菜,配上白粥,盐水”。

“他俩骂我,这东西怎么吃!”

“我说怎么不能吃?我弟弟之前天天吃这个”

“为啥提起弟弟?因为我对自己没信心,我觉得把弟弟拿出来,更能击溃他们吧”。

“何况盐水里又没有下药,这可是我当年拼了命想争取的食物,他们如今唾手可得,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他们吃了几天,实在受不了了,让我换样,我说,你们都没去新生食堂,直接学生食堂了,还不满意?太挑剔了!”

“他俩又找了记者,说我虐待老人。”

“记者来了以后,我对着记者大哭,说自打我弟弟走了以后,我爸爸妈妈因悲伤过度,脑子就不太清醒,一直要吃弟弟生前常吃的食物。我辞了工作,离了婚,专心照顾二老,可他们还是不满意”。

“记者半信半疑,带他俩去医院检查,发现,维生素,无机盐,蛋白质,啥都不少,我生父血脂还降了点。于是他们相信了我,并且在我的暗示下,一个劲跟他俩追问那个戒网瘾机构,他俩无可应答。”

“记者找不成了,他俩又去闹我老婆家,要财产,我老丈人直接把他俩弄到局子里关了一天。”

“他俩出来后气疯了,说他俩一辈子堂堂正正做人,从来没受过这么大委屈”。

“然后他俩干了票大的”。

我利索的给他倒满酒,问,什么大的?

“他们私自联系了戒网瘾机构,带他们去接我女儿放学,然后要把我女儿装车带走”。

-

我吓一大跳,忙问,那孩子没事吧。

他已经喝的很多了,一拍桌子。

“没事儿,老师给护住了”。

我也放了心,然后也恼火起来,怎么有这样的老人!

他喝的大醉,已经有点癫狂了。

“当时我知道女儿没事,诶,知道没事儿了,我在厕所嗷嗷的哭啊,他俩还在骂我,帮你教育孩子,你哭个屁啊”。

“我洗干净脸,出来,有些心结,彻底的,我就放下了”。

“我奔着我生父走去,问他,你知道在戒网瘾结构,他们都对孩子干啥?”

“我生父哼一声,干啥那都是为你好!”

“我根本懒得接茬儿,自顾自地继续说,就比如我那个弟弟吧,第一天,就得这样——”

“然后我就把他摁在地上,扭着他的胳膊,掰到背后,他惊慌的骂着乱七八糟的词,我也懒得听,我只是把他胳膊用力一抬”。

“就这样,先脱臼”

“然后我生母来拦着我,她也一样,摁着,一抬”。

“都脱臼”。

“他俩嘴里只能发出丝丝哈哈的声音,痛的都叫不出来”。

“然后我把衣柜清空,把他俩关进去”。

“三个小时后我回来,他俩已经不太清醒了,我摇醒他们,问,以后听话吗?”

“他俩哆哆嗦嗦的点头,这让我很满意”。

“然后看看他俩疼的地方,观察,哎,我没那技术,脱臼后的关节,能看到骨头鼓鼓的顶起皮肤,他俩也没那样啊,就是扭伤而已”。

“行吧,听话就行,我说,那你们可不能上厕所哦,吵到我,我还会打人”。

“他们瞪大眼睛看着我,觉得我疯了”。

“我想一想,还是应该把弟弟的经历告诉他们,我也把他们带到了厕所,拿着牙刷把,捅他们嗓子眼”。

“吐吧,吐干净了,也没有屎了”。

“那女的听话,乖乖的吐了,那男的竟然咧着嘴哭了,我给了他一耳光,他才听话”。

“听话就行”。

“我就睡去了,听见他俩在隔壁哭,我就想,是不是想我弟弟了?”

“我就过去砸了他们的手机,不要看我弟弟照片,睹物思人,徒增伤心”。

“第二天,我醒了,带了一瓶跌打的药,叫醒他俩”。

“虽然你俩昨天哭到半夜,睡的很少,但今天也不能不起床啊,你看,现在只有一份药膏,你说我该给谁呢?”

“这样吧,当初是谁做主,要送我弟弟去哪里的呢?”。

“男的沉默,女的说,是我让的,男的接茬,对,她让的”。

“我说恭喜女方的坦诚,药膏归您了,我给您涂上”。

“男的懵了,说,是她,她把你弟弟送去的,怎么药膏归她?”

“女的听了男的说这话,也懵了,说,那半年的时候,小的说要回来,我说行,你不是也不让吗。”

“当时我把这一切尽收眼底啊,我心里快笑死了,你俩的联盟也并不坚固啊”。

“我这么玩了几天,他俩终于找到机会报了警”。

-

“警察给做体检,发现营养上,并没有收到苛责,伤势仅有一处已经好转的扭伤,根据疑罪从无,虐待难以成立。

“警察找我问,我说我弟弟死了以后,他俩承受不了悲伤,脑子都不清醒了,那天,我爸埋怨我妈,不该把我弟弟送那里去,不去,那我弟弟就不会有事。我妈说,那半年过去,我弟弟要回来,我爸如果允许了,那弟弟也不会有事。”

“他俩打了起来,我拉架,可能造成了扭伤吧”。

“警察骂了我一顿,让我注意分寸,我说我亲弟弟死了,我也难过啊,警察同志,你说,我弟弟的死,责任归谁啊!”

“警察无语了,最终还是表示,这种家事,实在是管不了”。

“他俩死活不肯和我回家,在警察局又是哭又是骂,要到法院告我,一定要和我分开住,还得支付赡养费!”

“我问了很多律师,帮我想了不少办法”。

“反正最终他俩没走成,给了一个底线,就是住养老院”。

-

“我给他们挑了个最烂的养老院,缴费,我能拖就拖,能欠就欠”。

“我还隔三差五的去跟院长投诉,投诉照顾他俩的护士和医生,有时还去养老院闹,当众骂那个护士医生”。

“借刀杀人么,不难”。

“现在他们经常给我打电话,哭诉,当年对不起我,让我放他俩出来。”

“跟我在戒网瘾学校里的样子,一模一样。”

我无语,我才看明白,

这小子是真 tm 心理变态。

但我也不知道,能怎么反驳他。

知乎用户 某黄女士 发表

我爸妈永远在觉得我不《听话》(指有自己的想法不会完全按他们说的去做),早年就想送我去变形计,说我去吃点苦头就会珍惜现在的生活了

后面是我在看,那一期,他就问我这是干嘛的嘛,我说就是一帮 nt 家长,稍有不顺心好好的孩子就送进去挨大揍受折磨,后面不是有一段是豫章书院给干关门了,那些家长跑来拉横幅说我们的孩子要去哪里,他们在里面确实学好了呀,我笑了一下说这些家长脑子是不是有点病,我妈说话真的让我毛骨悚然:

“没错呀,确实可以变乖让孩子听话,那就只能送去了呀,为什么不让人送,家长都同意了”

我????

我说你什么意思

她半开玩笑说你要是不听话我们没办法只能送你去那种学校,我说里面真的有死过人,打死人,我当时已经不开玩笑了,把视频暂停了很认真的说,

她:那也没办法呀,谁让你不听话呢,总好过出来危害社会

我直接把电视关了,说了一句你把我送进去你就最好祈祷我真的死在里面,否则小心我出来把整条街都 ts(当时才十五六岁说话可狠了,眼睛一横真的像要 s 人)

知乎用户 匿名用户 发表

删掉了。

不会报复父母,但会放弃他们。

知乎用户 匿名用户 发表

不用假如,这种事真的发生在我身上了。会的,用自己的一生。

*** 更新在前面 ***

戒网中心不是杨永信一家,在这片大地上早已经遍地开花。杨永信吴军豹之流,只是冰山一角,用当下的话说,他们火出圈了。当你在厨房里发现一只蟑螂时,你家里已经有了成千上万只蟑螂。

一个个的别再口若悬河的说什么杀这个剐那个了,你拿起刀时就怂了,杀人不是那么简单的事。要是杀人那么简单,这种机构,上上下下的早就都销户了。而实际上人家活的相当滋润呢。我走的是另一条路,杀人诛心。

(看了某位的评论,说他童年经历类似,那我多说两句我的经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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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悲剧,可以说是代代相传。从我爷爷开始说起。

谁家祖上还没阔过啊,我爷爷有个生活富足的童年,后来太爷爷在土改中被批斗致死,家道中落,爷爷的人生就是悲剧的开始。他自杀那年,我爸 13 岁。本来已经抢救过来了,但又用错了药,咽气前,他说他很后悔,他想活着,他嘱咐两个儿子,一个要当医生,一个要当老师。奶奶是个女强人,自己把四个孩子拉扯成人,四个孩子又各有各的不幸。大姑父是个脚踏实地的老实人,但天灾人祸不断。承包工程,出事故死了人,养猪遇到猪瘟,包地遇到寒流,日子稍有起色,又经历了父亲重病,母亲重病,儿子车祸,总之,挣的钱从来没捂热过,大姑跟着他穷苦一生。二姑父极富经济头脑,开餐饮,玩数字币,钱多的没数,但花心又不负责任,不仅吃喝嫖赌,还打老婆,甚至公然在自家小区给小三买楼。最疯狂的一次,大年夜去小三那吃饺子,被儿子追着揍。二姑为了孩子,抵死不肯离婚,日子一直鸡飞狗跳。接下来是我大爷和我爸,哥俩少年丧父,受尽欺凌,无心学习,因为家庭变故陆续辍学,一个做了木匠,一个做了瓦匠,没能完成爷爷的遗愿。大爷辍学时,奶奶一步一鞭子把他打到学校,他仍是逃学。我爸辍学时,奶奶跪着哭求他回学校,这是她辛苦一辈子唯一的希望,砸锅卖铁去卖血也要供他读书,爸爸无动于衷。我大爷和我爸的生活都不幸福。两人是当地有名的酒蒙子,外号分别是大仙和二仙。

单说我爸,他最后悔的就是没能完成学业,不希望我走他的路,对我的学习苛求到了变态的地步。在家里,都是书,没有任何娱乐,没有任何电子产品。只要我在家,除了吃饭睡觉就一定是在读书写字,家里来了亲戚朋友我都从来不出来说话,永远是在自己的屋里学习。中指早就磨出厚厚的老茧,现在右手腕上还有腱鞘囊肿手术留下的疤。他视线内,我只要一停笔,一离开书本,哪怕是去倒杯水,就是又不学习了,就是要饭的脑袋,就是饿死的货,啥难听骂啥。我不是天资聪颖,甚至有些愚钝,但我整个学习生涯,永远是名列前茅,别人说我天才,其实我是付出了别人想象不到的艰辛。

我爸按说很能赚钱了,而且不嫖不赌,但他们两口子永远在吵架。他好喝酒,喝多了就烧钱,一踏子百元大钞,一张张烧,边烧边喊 “我能挣钱,我有钱”,谁拦着和谁动刀子。喝醉了还砸家具,桌椅板凳,锅碗瓢盆,冰箱彩电,连窗带门,一件不剩。醒酒了再置办新的。他一动手,我就跑出去躲着,第二天回来,看着一堆废墟,心里想,电视上演鬼子进村,只会偷鸡,太假了,至少得像这座破房子一样才行。我最害怕的还是他醉醺醺的回家,随手抄起啥就冲我来,这是我儿子,我有权利弄死他。这时我就胡乱抓起手头的作业,跑去同学家躲着。我明明什么都没做错,为什么要承受这些?这样的剧情,贯穿了我的整个小学时代。六年,每天轮回上演。有人劝他,你别喝了,孩子都这么大了,你喝死了他咋办。他说,我 13 岁就没爹了,他再过两年也够了,怕啥。我就恨啊,冤有头债有主,你爹死的早和我没任何关系,凭啥来报复我,让我也没爹?

我的初中过的比你们任何人都丰富多彩。断断续续,坎坎坷坷。先是小升初考试前的父母离异,我妈嫌我爸不够有钱(这就是他为啥酒后烧钱),我爸就喝酒。我爸的失败婚姻,我无权评判,对也是他俩,错也是他俩。我觉得互相离开,彼此放过,是件好事,但那一天,我还是哭干了泪水,这是我一生最后一次流泪,以后无论受多重的伤,都是一笑而过。我顶着爸妈离婚这种大事,愣是考了个全校第一,周边的人说我是神童。然后是教育机构,这个我不想多提,这是悲剧的源头。那时我没有电脑,我在黑网吧学使用电脑。我用爱剪辑做视频,我用图片工厂修图片,我用破解的易语言学编程,我学 ppt,我学做表格。我始终觉得我有这方面的天赋,我将来要做程序员。在他眼里这就是打游戏,这就是玩物丧志。没有道理可讲,没谁认为自己是错的,互不让步。大一那年,我同学惊异于为啥我能做一手好 ppt,为啥不刷题不上机买了本 C 语言入门就能拿下来国家二级证,我微微一笑,因为我是天才。难道我要讲这些不堪回首的过去吗?

初三那年寒假,又发生了足以毁灭我学业的事故。在家写作业,笔用完了,我出去买笔,回来时他把我的所有书本作业都烧了,我失去的一切,我的一切就是一堆课本和试卷。直到现在,那两只笔还在我的柜子里,我到哪都带着。他以为我出去玩了,他就生气了。什么是无能狂怒啊,小小的误会引发极端的失望,从而理智丧失,带来极度的疯狂。他对我的学习苛到了变态的地步,他太想我出人头地了。他的思想已经扭曲,他说不想学习就不要学了,打工去吧。我没哭,没笑,没喊,没叫,没点头,没摇头。然后他送我去了一家汽修厂。三天时间,我认识了大部分工具,还学会了换机油。第三天,**我大爷来接走了我的躯体,而我的灵魂,溺死在了机油里,埋葬在了底盘下。**大爷边开车边教育我要好好学习,喋喋不休,我看着窗外,一言不发,一句话在脑海盘旋,“我应该在车底,不应该在车里”。回到家,他不痛不痒的问我这学还上吗,我轻描淡写的吐了一个字,上。那时,报复的火苗开始燃烧。那时,我的心里就同意了退学,只不过 7 年后才走出了校门。这 7 年,我要给他最高最高的希望,然后再给他最深最深的绝望。就像我的童年他对我一样。

(我的要求从没得到过满足,所有的所有都是先给希望再给绝望。小时候,我想玩魔方,想玩滑板,想学竖笛,想买羽毛球,每次都是规定我考多少分多少名就给买,我小学没出过全校前三,初中没出过全校前十,我当然能轻松达到他的要求,然后就是拒绝,以会耽误学习为理由拒绝。其他的我都不要,拒绝一次就算了,没有也就没有了,心想长大后自己买。我心心念念的东西有俩,一是自行车,一是电脑。我就是个永远都相信狼来了的笨 B,明明知道希望渺茫,还每次考试前都幻想,这次考第一会给我买自行车吧,这次考第一会给我买电脑吧,他会兑现承诺的吧,等到的是一次又一次的幻想破灭。后来我奶奶给我花了 100 块买了个破自行车,我这才在上大学前学会了骑自行车。至于电脑,毕生的遗憾吧。)

言归正传,那一年,我见过了前往天堂的大门,有点窄,就脖子那么粗,有点高,站上凳子才够得着。再从背面看,门后是地狱。我没进门,我的路还长。

这次变故,我的学业受到了重创。开学怎么两手空空的面对老师,怎么面对同学的冷嘲热讽,都暂且不提。那时候政治开卷考试,我们都是恨不得把所有知识点都塞进那本考试时能翻的课本里。从前封皮到后封皮,密密麻麻写满了知识点,有的地方,甚至在字缝里,用另一种颜色继续写。它没了,两年的积累,两年的心血。然后,这科相当于没考,其他差不多都满分,一二三等尖子班和普通班,我以第一的成绩进了三等尖子班。班主任相当器重我,就是觉得我这偏科有点离谱。然后我爸觉得我没进一等班是没出息,骂了我个狗血淋头。报复的火焰烧得我心如刀割。我要给你看,我有能力考学,我还可以不考学也不要饭。我一定要给你看,我必须给你看

从那时起,我一想起过往就头痛,不是心理上的比喻,是生理上的痛,就恨不得把天灵盖揭开晾一晾。他却不在乎,他说我装的,就是不想学习而已,然后心理的痛苦已经掩盖了肉体的疼痛了。这种时常的痛,严重干扰了我的学习,我总是分心。但我高考仍然高出了一本线 30 分。

查的了分数,面临报考,他没有干预我选志愿,或许是参考了我大爷的前车之鉴。大爷和我爸的性格有几分相似,堂哥的童年和我的童年是十分相仿。大爷想让堂哥高中学文,堂哥却偏重理科,沟通无效。堂哥心不甘情不愿的学了文,高考前夕他刚好年满 18 周岁,带了张身份证就跑出去打工了。后来啊,酒桌上堂哥含混不清地说,没人懂我有多苦。我说,我懂,我都懂,我全懂

然后的事让我体会到了短暂的幸福。收到通知书后,我爸突然说,我不能再喝酒了,孩子都这么大了,得给孩子打点江山了。从那之后,就像变了个人,至今滴酒不沾,这是我最敬佩他的地方。整整四年,他都是精神百倍,干劲十足,拼了命的给我准备房子,车子。我说不用,我长大了,我自己买。我从不向他张口要任何东西,我知道他不守承诺,我没法相信他。

整整四年,我越活越痛苦。每次回想起往昔的一幕幕,都是头痛,痛的无法自拔,痛到拿头撞墙。我看不得他开心,我看不得他骄傲。我的成绩,全凭我自己,你有什么功劳?

*** 原回答 ***

我筹划了 8 年,而且一步步实行了。8 年时间,我努力学习,成绩优异,顺利上了大学。大四毕业前一个月申请退学。

我爸听说我要退学,和我大爷轮流开了 1000 多公里的车来学校做我思想工作,见到我时,我已经纹了花臂,打了耳洞,他说话嘴都在抖。交涉了 3 天,我同意了拿到毕业证再谈其他。他们走后,我直接去网吧做了网管。

我毁了自己的一生,他变得郁郁寡欢。我是他的精神支柱,我是家里光祖耀祖的希望,现在他的精神支柱倒塌了,后半生都精神不起来了。

三年过去了。现在我满身油污,工资 5000,没有任何保障,早七晚六,全年无休。有时候,我下班后躺在员工宿舍的破床上,回想起这一幕幕,不停的问自己值吗。

值不值得的问题在于,我恨他,因为他伤害了我,但他伤害我的原因是为了我好,我又不应该恨他,但他的善意确实真的伤害了我。当时,我的第一想法是死,但是我不能死,我得留条命给他养老送终,他是最关心我的人啊。我活着,又很痛苦,因为最关心我的人啊,同时又是伤我最深的人。活的很拧巴。他有他的偏执,我有我的偏执。他认为他是对的,他的教育方式会让我出人头地。我认为我是对的,他的教育方式会让我庸碌一生。我可以出人头地,但那样他就肯定了他是对的,而我自己付出的所有的血和泪,都不会被承认,我不怕世人不承认,我怕他不承认。我可以庸碌一生,从而证明他是错的,我知道他是错的,他承认他是错的,世人都知道他是错的。

你们明白那种纠结吗?就像是,临考试前,我给了你一份胡乱写的答案,要你把它写试卷上。你觉得把一篇英语文章写在数学试卷上太荒谬了,你该怎么办。你会凭实力答卷,得了满分,我会向全世界宣布我的答案帮了你,没有我的答案你只能得零蛋,而全世界都相信我,你自己的努力没人看到。你凭实力答卷有个风险,万一不及格,我会向全世界宣布,你不相信我,不写我给的答案,你活该,还是全世界都相信我。你永远不会赢。你有勇气选第二个选项吗,真的把我的答案写上去,真的得个零蛋,从而证明我是错的。

以爱的名义伤害,应该是世间最悲的悲剧。就好比,你的朋友请了一顿丰盛的烤全羊,而你对羊肉过敏。你说明了情况,推掉了盛情邀请。问题是,他的认知有限,他没法相信有羊肉过敏这种体质,就像你无法相信 1 加 1 等于 3 一样坚定。然后,他觉得你不懂感恩,你觉得他蓄意伤害,你们产生了隔阂,感情逐渐疏远,最终分道扬镳。你还有第二个选择,就是悲壮的赴约,独自承受生不如死的折磨,接着还有更多的邀约,更多的痛苦。他给了你他最好的善意,而这善意却能杀死你。

题外话。没有学历,只能做各种零工,颠沛流离,风餐露宿,偌大的城市,灯火通明,却没有我的容身之所。上无片瓦遮身,下无立锥之地。奉劝各位,一定要努力读书啊。

*** 更新在后面 ***

我的胳膊上的纹身有很多。一个条形码,掩盖着一道道刀疤。一个笑脸,提醒自己笑对生活。一把剑,告诉自己要勇敢拼搏。一支盾,要学会坚强。一团火,要永远热情似火。一个电池,要随时充实自己,学习知识。一个断网的 wifi,不要浪费时间在无用的社交上。一句盲文,最穷不过要饭,不死终能出头。

我爸没有批评我的纹身,就是这出悲剧往更悲剧的方向发展的预兆。

我已经预见了这出悲剧的终章,随着年龄的增长,岁月的积淀,我们会和解,会彼此原谅。多年后,我的苦,我的恨,都将烟消云散,一切都没有意义。时间是自诩能治愈一切伤痛的庸医,他一刀剪掉皮肤外地箭柄,告诉你已经治愈了,不管剪头在你骨头里腐烂,你的骨头包裹着剪头化脓。

*****************

题外话,劝告在坐的成年人,别轻易劝告其他成年人,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若经他人苦,未必如他人。

劝告在坐的未成年人,一,学历真的非常非常非常重要。二,事业未定之前,千万千万千万不要纹身。

知乎用户 花鳕滑靴 发表

之前我妈威胁我说要把我送去杨永信那治网瘾。我说你们敢送我就敢杀人,要么杀教官要么杀网瘾少年。我妈愣了一下说你没有刀。我回她 “牙刷头和筷子磨尖了照喉咙捅也不是不能捅死人,到时候我未成年,你监护人和那个什么杨永信都得滚进去踩缝纫机。乐,再也没敢提这事(我这么说我妈也信是因为我以前打架真的蛮厉害的)

知乎用户 古三七 发表

我希望这个问题改为

“假如你把孩子送进了豫章书院,杨永信电疗所一类的地方,孩子出来后你会怎么办?”

知乎用户 生抽​ 发表

我见识过什么叫真的 “恶童”,亲手扒小动物皮,打人的时候没有感情波动的那种。用脚把一个小孩的脸给踩出血,耳朵也出血了,仍然没有什么暴力情绪。这种小孩非常吓人,家长根本就管不了。他初中就不需要和家里拿钱生活了,你想一想,经济独立,没得感情,谁能管你?

这种孩子可能真的需要一些社会上的特殊帮助和规训,但是讽刺的是,这种让大人都害怕的小孩子根本就不会被送到杨永信那里,被送过去的都是些老实孩子。

老实孩子是不会报复父母亲人的,他们最终都会把刀捅向自己,一辈子活在一个自我怀疑,自我否定的地狱里。

知乎用户 文曲 发表

中国大陆内打着 “”“佛学”“治网瘾”“改变孩子” 这类名号的学校都是一帮谋财害命的恶徒开的


更新:看完了周处除三害,给我看爽了,建议被这类畜牲祸害过的都去看看这部电影

知乎用户 临安言 发表

「爸妈也不想让你受苦的,咱们就待一学期,等你把这毛病改掉了,一学期后我们就回家,好不好?」

人影逐渐变得模糊不清,我最后能看到的母亲泪流不止的脸,和父亲诀别的身影。

我猛然惊醒,从我来到这里开始,见到父母最后一面的梦,就在我脑海里挥之不去。

周围一片昏暗,唯一的光源便是那一方窄小的窗口,没有钟表,没有时间,天亮了,看着又一次白昼与黑夜交替。

我明白,第一关终于要熬过去了。

两边发霉的墙壁,能让我感觉到霉菌孢子在空气中的流动摩擦着皮肤,泛红的手臂引起的过敏让我感到不适。

这就是学校美曰其名的 “静心室”,基本上每个刚进校有抗拒的学生都会被扔到这里待上七天。

名义上为静心,实则是摧毁人心理的第一步,想要完全重塑一个学生,必须完全推翻他原本的人格,无论从哪种方式达到顺从的目的。

这是我被送进来的第七天,我看了眼今天送进来的饭菜。

呵,果不其然,清汤寡水,看见这些就没胃口了。

送饭的人看见我这一脸不屑的表情大声训斥道:

“我告诉你,爱吃不吃,不吃就饿着,在这儿没人惯着你的大小姐脾气!”

我立马收起刚才那种不屑的表情,乖顺的端起餐盘。

在这里待了七天,我现在很明白自己的处境,何必要跟他们浪费口舌之争呢?识时务者为俊杰。

我一边扒拉着清汤寡水的菜,一边回想起最后一幕。

一个一如既往的白天,父母找了个理由,说要带我出去,此时我还没有意识到,这是人生噩梦的开始。

当父亲把车停在一所学校门口时,我才意识到不对劲,一把抓住我妈的手问:

“你们这是要带我去哪儿?”

我妈扭过头并不看我,眼泪已经控制不住的流下来,看到她这副样子,我更是慌张,由不得提高音量道:

“这到底是哪儿?我要回家!” 说着,打开车门就要跳下去。

此时,父亲已经下车制止住我的动作语重心长的对我说:

“这段时间我和你妈妈也想了很多,你出现厌学的情绪,这是青春期的正常现象,但我们作为父母不能置之不理,不能把你的前途葬送,所以给你报了一个全封闭式的学校。”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

“就一学期,把厌学改掉,我们就回来。”

听到这番话,我瞳孔骤缩,我从来没有对父母这么惊恐过,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从小把我宠到大的父母,竟然会亲手把我送到一个全封闭式的地方。

未知的恐惧弥漫了全身,我本能的做出抗拒:

“不去!我不去!我厌学跟这没关系,你就是把我送过来也没用!”

“从霜,听话。” 父亲安抚着我的情绪。

此刻我完全听不进去他想说什么,我只觉得父母要把我给抛弃掉。既然是学习,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非要把我送到门口才告诉我,这个学校绝对不是全封闭这么简单。

这个时候,学校的有人出来了,是一个高大的男人,穿着一套白大褂,戴着眼镜跟口罩,看不清面庞。

“沈先生,您好,麻烦在孩子入校之前签一下这份协议。”

我探头看过去,一条内容顿时使我心中警铃大作

「如果学生在校期间有意外发生,学校概不负责」

概不负责是什么意思?也就是说,不管我怎么死的,他都有办法变成意外。

我用求助的眼神望向父亲,父亲在看到这条协议内容时,也有些犹豫,最终不知出于什么心理,还是狠下心签了。

那个白大褂好像是很满意,微笑着对我说:

“走吧,同学”。

我有一种预感,这个学校绝对有蹊跷,我不能去!我不能去!

这个念头越来越强烈,说不出为什么,看见这个学校,就让我感到不安,一时间竟然挣开了这个白大褂的手。

我掉头就往车里钻,车内的母亲推着我,车外的父亲拽着我,而那个白大褂则袖手旁观的站在一旁,早已不是和我父亲说话时那副和蔼的表情,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寒到人骨子里的冷漠。

就这样,我被硬生生的塞进了学校,关上校门的那一刻,那个白大褂递给我一张纸,让我把眼泪擦干净。

“我不用你在这儿假惺惺。” 我一把拍开了他的手气愤道。

他也不恼,只是微笑着对我说:

“没关系,我知道你一时间接受不了,我们有的是时间,慢慢来。”

最后三个字特地被加重了读音,当时我还不清楚,他所谓的慢慢来是什么意思,接下来我就被带到了这个 “静心室”。

身上的手机等小物件,完全是被抢走的,摆明了让我与外界断绝联系。

七天的时间,不需要加以其他手段,足以让一个学生认清现在的处境,就比如我。

突然,旁边的抽泣声把我拉回了现实,是那个跟我同一天被送进来的女孩儿。

这姑娘从进来那一天就开始闹绝食,闹绝食失败后,就试着逃跑,跑完被抓回来后每天也不说话,起来除了进食就是哭,哭够了,就呆呆的坐着。

对此,我已经司空见惯,大概是因为今天能出去了,象征性安慰开口说了句:

“别哭了,今天就能出去了。”

没成想这姑娘听了这话,哭的更厉害了。

我不知所措,也不知道该开口说什么,半晌,她终于闷闷开口道:

“别天真了,今天才是开始。”

我蹩眉道:“你怎么知道?”

她像是被我这可笑的问题逗到了,反问道

“你该不会真以为这就是个普通的全封闭式的管理学校吧。”

“当然不是,我还没那么蠢。” 我淡淡道,心里嘀咕着

“哪个正常学校能把学生往小黑屋里关,与外界断绝联系的,这不是非法拘禁吗。”

“那你猜我后来为什么不跑了?”

让一个想出去的人放弃逃跑,要么是从心底里彻底放弃逃跑的可能性,要么就是从某种特定的威胁下不敢跑了。

这姑娘被抓回来的时候,身上没有伤,不像是被殴打所威胁,那就是见到了什么。

我正沉思着,突然联想到了什么抬头惊恐的看着她。

她看着我,笑而不语。

“所以……” 我颤抖的开口。

不等我说完,她就作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拉着我指向一处角落,我顿时说不出话了。


我一眼认出那个角落处花盆里的是窃听器,也就是说整整七天,我们的一举一动全部都有人监听。

这里,完全就是一个没有人权的地方,换句话说,从进入这里的开始,法制社会已经跟我们没有关系了。

顿时,我身上汗毛倒立,整个人毛骨悚然。

就像一个没有隐私的动物生活的玻璃匣子,在你不知道的地方,每分每秒都有人注视着你。

这完全就是一所打着学校名号的私立监狱,所谓的教育,不过是一场训化的手段,在摧毁原先人格的情况下建立新的人格。

这种如至冰窟寒冷和不安,使我微微发抖。

我的亲生父母,从小疼我,爱我,护我长大的亲生父母亲手把我送进了一个地狱一般的地方。

比起恨,更多的是失望。

打着爱我,为我好的名义,把我送到了魔鬼的手中。还有什么比你最信任的人亲手把你推进深渊更绝望的事?

这种窒息感,像是心脏上紧紧的勒了一根名叫 “为你好” 的细线,捆束的让人透不过气,眼睁睁的看着细线刺入心脏,却无能为力,无处可逃。

现实并不会给我这么长多愁善感的时间,不一会儿,就有两个穿着教官制服的人把我们带到操场上接受训练。

比起训练,我更愿意把它称之为满足变态凌虐心理的游戏,那些持着鞭子的教官,一个俩都跟变态似的,一言不合就是一鞭。

刚开始,自然有人不服管教,挨得多了,一个,俩都知道顺从了。

能看出来,多多少少有点儿大病。

我在心里默默问候了他们祖宗十八代,希望他们能早日进精神病院看看脑子,脑子不正常,就不要出来祸害人。

炎炎烈日下,高强度的训练令人头脑发昏,眼前的景物开始模糊不清,我努力摇了摇头保持清醒。

啪!

一条名为龙鞭的鞭子直接甩到了我身上,随之而来的就是钻心的痛,不知有没有出血,但汗液跟伤口混合的感觉,犹如被万只蚂蚁撕咬,密密麻麻的疼痛,让我咬牙切齿。

我根本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无缘无故挨上这么一鞭,任谁心里都会不痛快。

他像是看出了我的想法,开口就两个字:

“乱动。”

我抬眼恶狠狠的瞪着他,眼神中折射出的是强烈的恨意,如果眼神能杀人,恐怕早就把他千刀万剐了。

啪!

又是一鞭,我正想开口反抗,就看见和我一起进来的那姑娘,递给我一个眼色。

我明白,跟他争执下去,并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强忍着心中的恨意平复心情。

一天下来,无论怎么表现,大家或多或少身上挨的都有点儿伤,晚上被带到宿舍,这一切才算结束。

很巧,我和那姑娘一个宿舍。

我来回打量了一下,大概是因为费用交的高,两人间宿舍,勉强还称得上是干净,起码表面看起来人模狗…… 啊,不,有模有样。

我想开口说点什么,突然想起早上的窃听器,连忙开始检查。

那姑娘打住我:

“别看了,没有窃听器。”

也是,我转念一想,这东西是挺贵的,学校也不可能每个宿舍都安一个。

在一起待了七天,以后还要做舍友。

我开口问她:“你叫什么名字?”

“唐茵,你呢?” 她反问道。

“沈从霜”

“沈从霜” 她低声重复了一遍我的名字 “很好听,有什么寓意吗?”

“算不上有什么寓意,我爸年轻时喜欢写诗,而且对他的诗词赞叹不绝,坚持认为自己怀才不遇,表示我的名字一定要从他的诗词里取。”

“你爸妈很爱你吧,那怎么还会把你送到这种地方?”

唐茵不解的问。

说起父母,我眼眶又忍不住酸涩起来,是啊,很爱我,以爱之名的束缚我,让我变成他们想要的样子。

“露从无眠夜,月落满庭霜”

同样的诗,说出来的心境却不一样了,以前换做旁人问起,我会很得意的说出我的名字,象征着爸妈对我的爱。

可如今时境变迁,说出来只觉得讽刺。

唐茵也感觉到了气氛的不对劲,自知失言,也不好再说什么。

气氛一时间变得沉默起来,突然的敲门声打破了沉默。

一个教官拿着我的手机,站在门口冲我喊:

“沈从霜,你爸妈找你。”

隔着门都能感觉到他那不耐烦的语气,我在门后冲他翻白眼,但还是应道:

“这就来。”

从床到宿舍门口,顶多也就七步的距离。

古有才子曹植七步作诗,今有我七步不知所措。

这一周多的时间没给我打过电话,现在打电话是过来干嘛?

想看我有没有改掉厌学,哦,不应该说是洗脑。求着他们送我回去吗?

想看我终于知道低头认输,乖乖听话了吗?

还是说想通过对比,让我知道他们对我有多好吗?

那他们恐怕要失望了,我沈从霜从来不是那么容易被控制的人。

从他们把我送进来的这一刻,我们的感情就已经变了,我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父母。

逃避,愤怒,失望和恨让我不得产生极端的想法,可是十七年的感情也总不是假的。

这几天每当我有强烈的恨意,恨不得出去后就把人除之后快时,这里总会有另一个声音提醒我。

“还记得你们的曾经吗?”

是啊,曾经。

曾经牵着我的手,陪我长大;为我遮风挡雨,让我安心。

会因为我生病风雨无阻的送我去医院,担惊受怕的在床边守我一晚整晚的母亲。

会因为我的一句想吃甜点,十年不下厨房却笨手笨脚为我学做饭的父亲。

可就是这样疼爱我的人,给了我最致命的一击痛,亲手把我推向了深渊。

我自己都没有发觉到,我的手在发抖,不知道我是怀着怎样的心情按下了接通键。

“喂……”


“从霜,过的还好吗?还习惯吗?”

一句话让刚才的不知所措,顿时化为了愤怒,我忍不住冷笑,都把我送到这儿了,还关心我习惯吗,听起来可真是天大的笑话。

我淡淡道:“不习惯,所以呢?”

她像是被我的话噎到了,一时间不知道该接什么。接着又拿出那老一套的说辞

“爸妈这都是为你好,我…………”

我现在一刻都不想再听到他们说为我好这种话,不耐烦的打断道:“我累了,下次再说吧”

说完就挂断了电话,挂断前我还能听到父亲在那边训斥我的声音

“你看现在这孩子脾气是越来越大了”

我自然是对这种话充耳不闻,径直回了房间,唐茵看我回来,倒是有些惊讶的问:

“这么快?没跟你爸妈说这些天的遭遇。”

“没必要,说了也不会把我接回去,质问到学校那边,也会被三言两语糊弄了,到头来挨的还是我。”

刚说完这话,就听见门外鬼哭狼嚎的声音

“妈,我不在这儿待了!我要回去,你快点儿来接我,不然我会被他们打死的……”

我无奈的摇头,对唐茵说:

“你信不信,他这话对家长没用,还会被那傻…… 咳,教官威胁”。

果不其然,等这个电话挂断,这孩子就遭到了毒打。

先听见的是咒骂和拳脚相加,紧接着响亮的鞭子声在走廊回荡,惨绝人寰的尖叫,听着都让人触目惊心,过了好一会儿才平静下来。

我耸肩道:“看到没?”

唐茵表情没什么变化,就好像对此司空见惯一样。

看得出来,这也在她意料之中。

一天的下来,我发现唐茵这个人很会察言观色,行事稳重,被送进来也绝对不是因为什么不听话。

我不禁问道:“你为什么会被送进来?”

她脸上出现了嘲讽的神色,苦笑道:

“母亲去世,父亲另娶,被迷的神魂颠倒,对那女人言听计从,继母把我送进来的,理由是没时间管我。”

“你继母是不是还有家暴倾向。” 虽然是疑问句,但我却用了肯定句的语气。

唐茵挑眉 “不错,真聪明,看起来我们当室友会和谐很多,最起码在这鬼地方还有个安慰,等熬出去那天,就解脱了。”

还没等我回答,门外又传来粗暴的敲门声,我们还没来得及下床开门,门直接就错不及防从外面被打开了。

大晚上都穿着睡衣,我们第一反应就是套上外套。

拿着戒尺的教官就这么走了进来,怒斥道:

“这都几点了,还不睡觉,知不知道这是违反规定!”

“靠,你私闯女生宿舍还有理了。”

我咬紧牙关,攥紧了拳头,力道大的能在手心掐出血痕。即使穿着外套,这种毫无反抗之力的感觉,还是有种被人扒光了丢在大街上的屈辱。

我努力抑制住心中的怒火,不断劝告自己,不能跟他吵,绝对不能跟他吵。

僵硬的扯出一个笑脸:“校规暂时还没发下来,我们不知道,这就休息。”

“这不是理由,不知者无罪在我这儿行不通,规矩就是规矩,念在你们是初犯,五戒尺就行了。”

刚压下去的怒火又窜了上来,他看我们磨磨唧唧不伸手,直接叫人把手摁住,就这么生生挨了五戒尺,每缩一下就打的更狠。

打完之后,手心火辣辣的疼,本以为这就是结束,没想到这位教官又开始作妖。

“我先告诉你学校规定,每当有这种情况结束后,你要鞠躬说感谢老师教诲。”

唐茵和我一样恨的咬牙切齿,却还是说了一句

“感谢老师教诲。”

我闭着嘴没吭声。

打完我,还想让我感谢你,这脑子怕不是活在大清,没骂你都是我给你脸了。

他看我没说话,抬手又一戒尺,这次打在了背上,疼痛是手的双倍。

唐茵示意我赶紧服软,我干脆闭上眼不看她。

接着挨了几下,每一下我都在发力攥着手心,左手基本上麻木的失去知觉,直到感觉温热的血液渗进了指缝里。

我依旧不开口,大有一种大不了你就这么打死我的架势。

那位教官看我这么执拗,反倒笑了起来

“小姑娘挺倔呀,你挨的住,那她呢?”

下一戒尺直接打在了唐茵身上,唐茵疼的倒抽一口气,却也没说什么,就这么闭着眼,等待下一尺的到来。

两滴温热的液体滴在手上,我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眼泪已经顺着脸颊掉了下来。

他们就这么气定神闲的看着我,想要教化一个人的思想,首先便要打破他坚守的一切原则,在此之上建立新的规则。

我当然知道,所以我坚守着不开口。

一旦开口,就证明我放弃了,说不定会在他们所谓的教育中彻底失去自我。

“还不说?” 抬手做势又是一尺。

“感谢老师教诲”

我还是放弃了,几乎是自暴自弃般的说出这六个字。

手段高明,我自愧不如。

看着他们扬长而去的背影,恨不得能挫骨扬灰,这种恨意蔓延到源头还是父母。

“对不起,我连累你了。” 我朝唐茵道歉。

她情绪还算稳定

“没事,不是你的错,这也没什么能紧急疗伤的,只能随便处理一下了,早点睡吧。” 语气中都能听出她的疲惫。

我站在洗手间的镜子面前冲洗着手,强大的情绪已经麻痹了疼痛,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狼狈又不加掩饰的恨意。

我眯起眼,冲镜子里的自己微笑,我改变主意了,我不要等熬出去解脱,我要彻底解脱。

无论对父母,学校,还是我。


这片不见光的天地里,被隔绝了外界的联系,全封闭的管理下,能接触的信息和人简直屈指可数,美名其曰的 “森田疗法”,抗拒之下的拳脚相加,还有什么冠冕堂皇的考德课。

从目前角度来看,估计大多数家长已经被洗脑了,小部分暂且不提,能把学生送到这儿的家长,我实在不指望他有超高的独立自主判断能力。

在家长的准许下,这是开始洗脑学生了,日复一日,像极了邪教组织。

在这种前所未有的压迫下,不久有学生自杀。

只可惜人们耳熟能详的自杀方式,例如,吃牙膏,并不能在真正意义上造成生命危险,学校秉承着只要人还活着就好的思维,没有给学生打过急救电话,全部私下潦草处理。第二天,除以更加残酷的惩罚,并叫人围观。

明摆了是杀鸡儆猴,让我们少起这些歪心思。

我冷冷的看着处罚现场,看着被处罚的学生由恐惧,愤怒不断挣扎到最后焦距涣散,眼神麻木,双目无神的被丢进了静心室。

一个没有灵魂的听话人偶,不就这么制成了吗?

周围有失声痛哭求情的,有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还有略显慌张,生怕哪天会出现在自己身上的。

每待一天,恶心和憎恶就更多一分。

与父母的关系也就更远一步。我刻意回避着与父母的一切,后来的电话基本上都是敷衍了事,好像这样,就可以不再回想起他们把我送进来的那一幕,就可以逃避,不直视我们的关系。

处罚看到这大概也都能明白,出去之后的学生为什么会听话了,不是患上了 PTSD 的病人,或者其他心理疾病,就是失去反抗精神,被驯服出奴性了。哪怕之前再怎么不可一世,但不得不承认。

人是可以被驯化的动物。

一个病人当然和正常人不一样了,看着愚昧无知的家长沾沾自喜的以为得到了一个听话懂事的孩子。

又或者是物极必反,落个家破人亡,反目成仇的也不是没可能。

我大抵也是疯了,竟然有一点期待这样的结局。

整整一个月,我难得的安分了起来,比任何时候都要冷静,毕竟想搞事情,不能那么引人注意。

晚上我躺在床上,估摸一下时间,应该已经接近凌晨了。

从住进来的这一天,我没睡过一天好觉,闭上眼,全部是父母把我丢进来的样子。

他们不要我了。

他们想要的是听话的我。

倏然间,我听见了唐茵下床的声音,然后走到我的床边,看了我一眼,接着卫生间的灯亮了。

明明是在平常不过的事,觉得有一丝不对,就好像心里有不安,却又说不上来是哪里。

不知怎么的,竟鬼使神差的下了床,我轻声走到门边,刚想敲门,却发现门没关。

“唐茵,你想自杀,是吗?” 我声音不大却也算平静。

老实说,这是情理之中,意料之外。

所有的离开都是蓄谋已久,悄无声息。

在这种鬼地方有这想法很正常,只是没想到刚围观了这么一场杀鸡敬猴的处罚现场,唐茵居然还会实践。

唐茵惊的回头看我,像是没料到我会进来:“你不是睡着了吗?”

我烦躁的揉了揉太阳穴:“从住进来就没睡过一个好觉。”

我看了眼她手上的玻璃碎片,善意的提醒道:“腕部没有大血管,人体还有血自凝功能,这也没温水浴缸,没用的。”

碎片掉在地上,唐茵松了手无力的盖住脸:“到头来,死亡也是奢侈了。”

我突然觉得这是个不错的机会,如果有人帮忙,计划成功率应该会更高。

“唐茵,你就算能自杀成功,学校也只会把它定为意外,你的命对他们来说举无轻重,甘心吗?”

“为什么非要让自己难受,不能换一种方式呢?” 我继续引诱道。

她盯着我看了半晌,忽然笑了出来:“你故意这么引导我是想说什么呢,又或者你想做什么?我对你有什么价值?”

“聪明人好说话,我想报警。” 我直接抛出了目的。

她否认道:“没用的,这么多学生,你以为只有你想过报警吗?”

“现在报警就最好的,人证物证俱在。但是不可能,全封闭你根本接触不到外界。就算等你出去以后报警,一没人证,二没物证,很难抓到把柄,而且余生多半在被威胁恐吓中度过。再退一步来说,就算你真有本事报警成功,你觉得能判多长时间?得不偿失。”

唐茵像是想到什么,又笑了起来:“你倒不如想想,怎么一把火烧了学校比较现实。”

“你说的这些我都考虑过,我有自己的计划,虽然风险大了点,都到了这一步,自然是置之死地而后生。”

唐茵撇了我一眼,慢慢道:“沈从霜,你敢这么说,是算准了这个时候我一定会答应吧。”

“你一定会答应的,因为现在没有别的选择了” 我笃定道。

“你倒是比他们更会算计人心。”

“过奖。”

唐茵话锋一转道:“你只打算报警?”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自觉没说漏嘴什么,保持着我的招牌微笑。

唐茵站起来在俯身在我耳边轻声道:

“从霜呀,既然要合作,就真诚一点,报警是你的计划,但你的计划不可能只有报警,我们是一类人,不用那么拘束。”


我抬头看着唐茵笑盈盈的眸子,大概是因为都戳破了平时乖顺的伪装,毫不掩饰眼神中的打量和野心。

是的,她说的没错,我们是一类人。

“呵” 我轻笑道:

“有仇报仇,有冤报冤,能不能报成是你的本事,计划之外不归我管,犯不着这么试探我。”

我继续道:“合作要讲究信任,相互试探多没意思,我们的目的是一样的,计划之外的事我不会插手”。

“说的对”。

她点头表示同意,接着皱眉道:“不过,我们能不能不要在洗手间谈论?”

“你看你这话多破坏气氛。” 我这才发觉,我们已经在洗手间待了快半个小时了。

怀着略微尴尬的心情,赶紧离开了这个神圣的 “自杀圣地”。

第二天晚上,因为前天睡得太晚,导致第二天上课昏昏欲睡,非常不凑巧,还恰好是校长听的那节英语课。

不出所料,又要挨了。

还没等戒尺打在身上,后面的校长就发话了: 别耽误课堂时间。

然后把目光转向我,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

“这位同学放学到我办公室一趟。”

…… 要不还是你打我一顿吧。

唐茵带着担忧又惋惜的目光看向我,摇头表同情。

放了学,我尽自己最大的努力保持一副温顺小绵羊的模样,尽量不会暴走干出什么蠢事。

我深吸一口气,保持微笑敲门:

“校长好。”

“来了,坐,有吃的,想吃什么自己拿”。中年男人放下手中的报纸,招呼着我过去。

我看了一眼桌子上的食物,谁知道有没有加东西,赶紧摆手道:“不用了,不用了。”

“最近是不是休息不太好啊”。

说着就像一个慈爱的长辈一样,握住我的手,但指尖的摩挲,任谁都能感觉出来别有深意。

废话,你摸着良心说在这儿住着能睡好吗,哦,对,你没有良心,看见你就更睡不好了。

“唉,学习的前提是有足够的精力,晚上一定要好好休息。”

那不老实的手拍在了我的后背,接着由上至下抚至腰部,空气里都能感觉到暧昧的气息。

我心里一阵恶寒,浑身颤抖,同时祈祷他最好不要有下一步动作,双眼开始四处观察,最后定格在水果旁边的水果刀上。

虽说一个月来也学会了忍辱负重,但都这个时候了,还有什么大局可顾,我发誓只要他敢有下一步动作,不管结果如何,今天我俩必须死一个。

那双不老实的手仍在游走着,我都已经在心里默念三,二,一,准备抄家伙了,那双手却突然松开了我。

“时间不早了,还有作业吧,先回去。” 中年男人放开了我,就这么让我走了,然后把桌上的水果刀收了回去。

谁都不是傻子,就凭刚刚那么强烈的杀意,暂时应该也不会再找我了。

从办公室出来的感觉让人如释重负,我思绪漂浮的回了宿舍。

一开门唐茵就扑过来,上下打量着我:“我看看,没事儿吧?”

“完好无损,啥事儿没有”。

她长呼了一口气:“你走后,我就找人打听了,这学校可不止一个学生有过这种遭遇,万幸万幸。”

我拍开她的手:“我先洗个澡。”

花洒开到了最大,浴室里氤氲的白雾让我看不清镜子里的自己。

头发上的水珠顺着脸颊往下滴。

恍惚间,爸妈的身影又出现在眼前,我所遭受的每一桩,每一件,都与仇恨拉成了正比。

他们把我送进来的时候,想过自己的女儿会有这一天吗?如果今天真的出事了,他们会难过吗?

以前我从不质疑他们对我的爱,可现在我突然看不清了,就像隔着云雾瞧不清镜子里的人一样。

委屈,愤怒,疲惫交杂着,像一团麻线一样,再也解不开。

脑子里紧绷的那根弦像是忽然断了。

一个月来各种忍辱负重般的委屈,被发泄似的一拳锤在了墙上,不争气的眼泪涌出了眼眶,我闭着眼仰头,任花洒冲洗着脸上一般无二的泪水。

我捂住嘴试图盖住别人本就听不见的呜咽声。

五分钟。

给我五分钟,就让我这么哭一会儿也好。

这五分钟是一个月以来,真正属于我的五分钟。

我深吸一口气,调整完情绪,关上花洒,面无表情的走到雾气弥漫的镜子前,伸手写下,

First goal: headmaster

直到雾气完全消散,我才勾起唇角。

计划该提前了。


我擦干头发走出浴室,唐茵看了我哭过的双眼,默契的没说什么。

她主动提起计划的事,并拿来一张画好路线的白纸。

“这是我刚画的路线图,下周三上午会有人来参观,老师们应该都会忙着接待,这是个逃跑的好机会。”

“开始做面子工作肯定会去综合楼,综合楼厕所的这个地方有窗户,从这儿翻出去,离后院的围墙很近,如果不出意外,应该能顺利的翻出去一个,另一个回来打掩护。”

她想了想,继续说:“差不多争取半个小时,应该能报成警”。

唐茵把笔往桌上一撂:“这个计划怎么样?”

我摇头笑道:“这次不怕后顾之忧了?”

“反正都被逼得死路一条了,倒不如放手一搏,赌一回。”

“态度不错,但计划不行,有漏洞。” 我否认道。

“哦?愿闻其详。”

我指着地图上的路线道:

“第一,你的成功建立的是不出意外的情况下,虽然概率很小,但不代表我们没可能碰见老师。”

“第二,后院我们不太熟悉,不能确定是否有监控,如果真的有监控,之前的用功全部被推翻。”

“第三,就算运气足够好还有一个致命的漏洞,半个小时的掩护只能确定你不被抓到,他们一旦发现你跑了,自然而然会想到报警,这边会以最快的速度着手准备对应之策,如果你那边不顺利,打草惊蛇后我们不会有第二次跑的机会”。

唐茵蹙眉沉思。

在这样的绝境之下,我们都是赌徒。

人在一无所有时,总会想着放手一搏,赌一个好的结果,内心隐隐期待有绝地反杀的机会,可最残酷的现实就是不会,因为赌错了。

我开口道:“听过苏格拉底的因果定律吗?”

“什么?” 唐茵没想到我突然说起这个。

“任何事情的发生,都有其必然的原因。”

“所有看似赌注的结果之下,都已经在下注前注定了结局,所以我们要赌的是概率,而不是结局。”

唐茵面无表情道:“说人话。”

我:“…………”

她像是已经被我这长篇大论搞得不耐烦了:“直接说你的计划,你打算怎么办?”

我无力掩面摇头,接着正色道:

“还是下周三,计划需要两部分,咱们各司其职就行。”

“笼络人心,你应该挺擅长的吧。八面玲珑,能在学生里混的如鱼得水,对你来说应该不难。

“尽量找受伤严重的学生,亦或者是……”

我突然止住了话头,一想到今天脑子里挥之不去的阴影,就觉得恶心。

唐茵立马猜到了我要说什么:“我明白,但找他们干什么,帮你联手报警是不可能的。”

“不,自然是找他们求证,他们有后顾之忧,那如果是警察主动提问呢?”

唐茵了然。

这群学生进校的时间不长,还不至于被完全驯化,这个时间点反而是恨意最强的时候,需要的只是一根导火索,一旦点燃他们将是最有力的证据。

该怎么挑人,唐茵会比我清楚。

“然后呢?” 唐茵问。

“然后在适当的时候引导一下舆论方向,我相信你知道该怎么说。”

唐茵听的云里雾里:“适当时候,你为什么不直接明说计划?”

“不该问的就别问,知道吧。” 我语重心长的拍她肩膀。

“沈从霜,你刚说完合作要讲究信任,这是什么意思?害怕我反水?” 唐茵挑眉。

我没想到她会这样问:“那倒不至于。”

“那就说明白,你打算怎么做,万一你这计划有漏洞,我们岂不是要被一锅端?” 她伸手拍在我桌子上。

“不会的,我会让学校亲自送我出去。”

我别过头望向窗外,不再看她,眼里藏着晦暗不明的神色。

我这才注意道,今天是十五号。

月亮圆满了,皎洁的月光洒在校园里,哪怕是最令我为之恶心的地方也显得有了一丝柔和。

「露从无眠夜,月落霜满庭」

我爸他当年,应该就是这么形容的吧,苦心给我取了这样一个名字,是为了什么呢?

即便不是八月十五,圆月也足以让我勾起思念,古往今来,这么多诗人写思念不都是在月光之下吗?

事到如今,我还在思念什么呢?

我闭上眼,脑子里浮现一幕幕画面。

有夕阳下,一手牵着母亲的手,一手抱着我回家的父亲。

有夜幕时,灯火璀璨的城市下,我们坐在一桌吃饭,简单而温馨。

有新年时,万家灯火通明,我们欢聚一堂,其乐融融。

烟花齐绽夜空时,父亲总会挽住母亲,与她共赏烟火人间,而我则双手合十,许下新年愿望。

只是时间过久,记忆里的脸越发模糊不清,只有些零碎的片段了,眼眶不自觉的又酸涩了起来,大抵是在思念那再也回不去的日子吧。

双手合十的愿望,没有灵验呢。

今晚的月亮真的很美。


周三如期而至,我坐在宿舍里凝神看着桌上的芒果发呆。

唐茵看我呆呆的坐着,悄无声息的拍在我肩上:“想计划呢,这么专注?”

我猛的的一惊,身子都跟着抖了一下。

唐茵安慰我:“别紧张,我那边处理好了,你这边什么时候行动?”

“今天”。我漫不经心的回答。

唐茵:“…………”

她接着不满的喃喃道:“光说今天,到头来你还是不告诉我什么计划,真的是…………”

虽然对于此事,唐茵非常不满,但那天过后也没有继续追问。

有些事知道的越少越好,她当然明白。

唐茵看着我桌子上的芒果伸手道:“呦,怎么想起来吃芒果了,给我一个。”

我打掉了她伸向芒果的手:“别吃了,准备正事。”

唐茵悻悻的说:“行吧,反正今天水果也是芒果,我需要做什么?”

“见机行事,引导舆论。”

“好,然后呢?”

“准备去吃饭。”

“啊?” 这次轮到唐茵就惊讶了,用审视的眼光上下打量着我。

“我怎么觉得你不太对劲儿?”

我撇了撇嘴说:“再晚去一会儿还得挨,快点儿吧。”

或许是因为气氛过于反常,比起紧张,更多的是沉闷,犹如下雨前的阴天一样,迎面而来的窒息感,甚至让人产生一种呼吸不上来的错觉。

唐茵没说话,垂下眼沉默着,半晌才闷闷的开口:“如果,我是说如果,我们这次失败了最惨的结局会是什么?”

“不会的,不会失败。”

唐茵笑起来,大概还是觉得我在自我鼓励,全把我的话当做安慰了,索性破罐子破摔道:“也是,大不了弄死我呗。”

“走了,吃饭去了。”

说着双手抱于头后,以一种奔赴刑场的姿态潇洒的离开了宿舍。

我看了一眼时间,把桌上的两个芒果吃掉后,便紧跟其后离开了宿舍。

一顿饭吃的索然无味,整个食堂里寂静无声,不用说,还是这狗学校的规定。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在这顿饭基本结束的时候,我开始感觉到四肢末梢出现明显的麻木感,呼吸开始沉重。

手心出了一层薄汗,生理上的不是加剧了我的痛苦,我抬头四处张望,迫切的寻找什么。

接着端起餐盘,头也不抬的朝一个刚剥好芒果的老师撞去,那刚剥好的芒果就这么掉在了地上,盘子上的油渍也蹭在了她的衣服上。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我连声道歉,语气中的慌乱显得尤为真实。

那位老师的脸,肉眼可见的沉了下来。

这个突如其来的插曲,让周围的人开始小声的窃窃私语。

“这学生可真倒霉,怎么就撞上这老师了”

“可不是嘛,开学有学生撞到她的时候,可是当场被她羞辱了一顿”

“咱们今天估计又能看见历史重演喽”

那位沉着脸的老师开口就骂:“端盘子都不长眼是吧,都不知道走路看路,你……”

“我不是故意的,那老师想要我怎么办?”

此话一出,四座皆惊。

在这儿待了一个多月,基本已经没有我这种正面 “顶嘴” 的学生了,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到了这里。

果然,紧接着一耳光甩到了我的脸上。

“学校怎么教你的,都忘了是吗?”

一耳光下去,半边脸颊都红了起来,身上的不适感不断加重。

我继续激怒她道:“我已经道歉了,是老师咄咄逼人,欺人太甚!”

此刻,所有人都换上一副惊讶的表情,一副看好戏的心态。

接着又是一耳光,我都能感到,两边脸都肿了起来,估计这是人生最毁形象的时刻了。

眼看着时间差不多了,我也加大了音量,一副愤怒的表情 “: 我已经道过歉了,不然呢,我捡起来吃了?”

这场戏逐渐变得精彩了起来,唐茵完全一脸懵,到现在也没看懂我要干嘛。

那位老师倒是笑了起来:“好啊,那你吃呀。”

目的达到了。

与我算的分毫不差,看着是愤怒之下说出的话语,实则全程我在有意无意的暗示,不然怎么继续这场好戏呢?

只是没想到她这么蠢,给个台阶还真敢下,不过倒是更方便了我。

于是在旁人眼中,我现在就是一副狼狈不堪,忍辱负重的模样。

只咬了不到两口,多时忍耐的不适感涌上心头,呼吸越来越沉重,我直接倒在地上,开始发挥我毕生演技。

这下更是把这场好戏引到了高潮,食堂一时间乱成了一锅粥,看到这儿,唐茵基本也明白我要做什么了。

很快就有人来诊断我的情况,过敏性休克。

突发的太过于紧急,学校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按正常情况肯定要打 120,但这情况不正常呀,就我这样送到医院,任谁看着都有猫腻。

这个时候唐茵果然没让我失望,开始发挥了她的引导作用,我隐隐约约听到她在喊:

“快打 120 啊!这么多人看着,出事儿了学校脱不了干系。”

一句话,瞬间把学生一个多月的怒气全部点燃,舆论风向很快被引导。

众目睽睽的逼迫之下,身边的声音越来越弱,眼前开始昏暗,我感到呼吸越来越困难,我能做的就到这儿了,剩下的听天由命吧。

难不成我真要命尽于此了?


(本章上帝视角,稍作解释,不喜勿看)

唐茵看着救护车把沈从霜抬上去,校方很快斥责着让学生们离开了食堂。

回到宿舍,唐茵手脚发凉的瘫坐在床上,耳边又浮现沈从霜对她说过的话:

“所有看似赌注的结果之下,都已经在下注前注定了结局,所以我们要赌的是概率,而不是结局。”

一切似乎都有了解释。

头到尾都是沈从霜算计好的,就包括食堂上的争执都是有意为之,利用暗示的话术达到目的,逼对方说出自己想要的结果,就算行不通,她本人肯定也会来一句。

“非得我把它给吃了,你才满意,是吧?”

至于脸上的伤,就更简单了,这里的老师哪个不是因为一点小事就对学生非打及骂。

当过敏性休克发作时,是在公众的见证之下,留学校直接造成,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她算准了学校别无选择,一定会送她就医。

而从始至终,沈从霜堵的都不是结局,而是她活命的概率。

如果沈从霜活不了,凭唐茵因对沈从霜父母的了解,父母的控制欲极强,沈从霜又是家中独女,父母自然不会善罢甘休。

而脸上的红肿和过敏源,全部都是疑点,傻子都能看出来,这事儿不简单。

届时稍作打听,便能得知真相。

借父母之手报警,沈从霜的一条人命足以引起学生多天来的愤怒。

只要有调查这个环节,便表示学生暂时不受控制,接下来不需要动手做其他的,公之于众后顺水推舟,引导舆论即可。

这么多愤怒的学生中,相信自然会有热心人士帮忙公之于众。

而她唐茵作为知情人士,她之前笼络的那些人心,全部都派上了用场,一条条鲜明的罪状会成为他们最后的胜利。

沈从霜的这条命更是在众目睽睽的见证之下,牢不可破的直接证据。

整个棋盘都会再此扭转。

如果沈从霜能活,那就更不用说了,死了都能扭转。

活了,凭沈从霜的性子,非得搞得天翻地覆。

唐茵疲惫的盖住脸,所有人以为的突如其来,都是蓄谋已久。

但说实在,她还是更担心沈从霜能不能活。

在这黑暗里压抑了太久,如溺水的人一般在海底沉浮,如今面对即将浮出水面的光明,第一次感到不知所措。

大概是因为陪她沉浮的那个人,不一定能陪她见到光明了吧。


渐渐的我什么也看不到了,只能模糊的听到身边的声音。

临终前病人最后消失的感觉是听觉,我几乎已经笃定自己要挂了。

可惜啊,我还有好多想做的事呢。

恍惚间,我似乎听见了爸妈的声音,因为那声音太过于微弱,让我产生了一丝怀疑,是我听错了吗?

我不知道,我想,也不会再知道了。

.

三天后,我睁开了眼。

是白天,阳光透过薄纱窗帘照进来,清晨的阳光本应是柔和的,但突然从黑暗见到光,我条件反射的闭上了眼,只觉得有些刺眼。

一时间如隔世,我没想到还能有重见光明的一天,并没有意料之中的出奇欣喜,反而平淡的有些过分。

如果能忽视掉喉咙上手术后的痛感就更好了。

我保持着刚醒的姿势没动,就这么沉默着,病房的装修在安静时总是透露着一股死寂。

回想起三天前手术时,冰冷的手术台,仪器滴答的声音压抑的僵硬,一切都昭示着即将垂危的生命线。

胜在医生伟大,我居然又活了,多少也算是重生一回了。

片刻后,有人推开了病房的门,我依旧保持着刚才的姿势没动,主要因为疼,不想扭头。

那脚步声很轻,我第一时间就断定出是我妈的脚步声,多久没听到了?

她对于我醒了后表现的异常欣喜,眼泪几乎夺眶而出,趴在我床边,握着我的手,嘴里不断重复着

“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然后又像是想起什么一样,兀自说道:“不行,我得赶紧去告诉你爸去,这三天的晚上,都是他夜夜守着你。”

很快,我爸妈同时出现在了病房,这生死离别后的场面,那叫一个激动。

多亏医生及时制止住简单的做了个检查,吩咐了点事,场面才得以安定下来。

当然,我依旧一句话没说,一来是,我根本不知道该采取什么样的态度面对他们。

二来是,做完手术是真的疼!

比起这个,我更好奇事情发酵到了什么程度,显然他们看出了我的想法,把手机递到我手里,嘴里也只是咒骂着学校的过错,并声称一定会讨回公道。

我努力的扯了下嘴角苦笑,不住感到心寒。只有学校的过错吗?

当初不是你们亲手把我送进去的吗?怎么如今还心疼上了?

手术后不能说话这一点,明显让我找到了逃避的理由,可以避开与他们交流,他们就这么唠唠叨叨的拉着我的手和我说话,也不管我回不回答。

妈妈更是在旁边哭的要喘不上气,我打量了一下他们的面容。

看得出来,眼神中的担忧与关切也是真的,父亲深重的黑眼圈更是印证了我妈刚刚说的话。

父亲睡眠不好,这件事我是从小就知道的,守了我整整三夜,整整三夜没合过眼。

我鼻子一酸,干脆闭上眼不再看他们,好像这样就能逃避我不想面对的问题似的。

不做多时,我便表示想要自己待一会儿。

我收起刚刚的情绪,漠视的翻着手机里的一条条信息,不错,唐茵果然没让我失望。

“怎么会有这种学校啊?”

“这学校老师还有良心吗?”

“你们有本事别压热搜啊,出来,我们要一个解释!”

骂人的词汇就暂时屏蔽吧,随便翻翻都能感受到网友们的怒气。

舆论的风向基本是一边倒,也有相关部门在介入调查。

不过网络嘛,多少有些夸大,就例如我眼前看到的这条我已经死了的消息。

这是怎么回事?我怎么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为什么全网都在说我已经死了?

转念一想,这样更好。

毕竟网络的热度都是一时兴起,这件事的背后,必然会有运作,网上吵的不可开交,现实忙的焦头烂额,压热搜,做澄清,搞公关…… 一旦热度下去,不就败阵了吗?

难道我还要看着他以后站在我面前对我说,

“看到没,没用的,别搞这些幺蛾子”

显然现在收网不是一个好选择,我心情不错的朝窗外望去,看来舆论的打击和警方的调查足够让他们忙一阵子了。

看戏这种事儿,当然是站在幕后才爽。

看着学校现在苦苦解释学生意外死亡,我勾起一丝得意的笑容,好戏才刚刚开场。

一场完美的演出,若只是由仇恨挑动人的情绪就太过于庸俗了,有反转,才会令人情绪更加高涨啊。

看着学校花大价钱把热搜降下去,想着未来对学生说 “看到没?我们赢了。” 然后露出一副丑恶的嘴脸,肆意妄为。

可惜在这场表演里,我才是导演。

怎么打击人最痛呢?

当然是让他亲眼看着自己快要赢的时候,输的一败涂地。

这场面光是想想就足以令人兴奋。


在医院住了没几天,我就急着出院了,消毒水的味实在不太好受。

一个多月,我终于回到了久违重逢的家,推开门屋里和我走之前没有太大的变化,看得出来,每天都有在打扫,不像是一个多月没住人的样子。

我走进房间,打量起这个我住了十几年的地方,却找不到一点归属感,明明一切都是那么熟悉,我面无表情的扣下床头的全家福。

这无疑是一种逃避的行为,但至少我现在不想面对。

从医院回来后,我能明显的感受到我们之间的关系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所有人都心照不宣的没有提及学校的事,就像是小心翼翼维持一张一捅就破的窗户纸,在这种如履薄冰的关系下,一不小心就会打破那个失衡点。

无论再怎么小心,这张纸终究是破了。

“你告诉妈妈,你到底想要我们怎么办,心理医生也给你找了,药也给你开了,小心翼翼的什么事儿都顺着你来,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你能不能别折磨爸妈了!”

母亲抓着我的手,几乎是崩溃的对我说。

在我又一次拒绝沟通,拒绝治疗之后,爱答不理的表现彻底激化了矛盾激发,我垂下眼,充耳不闻的听着他们的训斥。

折磨吗?如果这就算折磨,那我之前经历的算什么?

老实说他们会这么想,我并不惊奇。

站到他们的角度想,我应该算是他们这辈子最重要的人,含辛茹苦十七年养大的女儿如今变得比陌生人还冰冷,还要时时刻刻担心会不会突然有一天想不开出什么生命危险。

每天担惊受怕失去我,却又受不了我对他们视若无睹。

对我有所愧疚,却没法对我做到放任不管。

爱我至极,却又不甘心被我牵制一举一动。

想让我乖乖听话,却又不想看到我满心痛苦。

人真的是很自私的动物呢,想利用对方满足自己的一己私欲,却无可奈何的产生了控制不了的感情。

在这种情绪的爆发点我却前所未有的冷静,这一层面是我早就想到的,发生只是早晚的问题。

“说完了吗?说完我就回去了,大可不必担心我会出什么事,最起码现在不会。”

说完,我转身回了房间,只留下一道让我们彻底分开的门。

我在哭,眼泪控制不住的往下掉。

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哭,不是心痛,不是仇恨,不是委屈,不是怨念。

我的哭泣似乎毫无意义,甚至从头到尾情绪都没有太大的波动。

这是场无声的哭泣,可却是我哭的最惨的一次,到最后头脑发晕的在床上睡过去。

感情是这个世界上最沉重的枷锁,解不开,放不下,逃不了,就像是与生俱来的诅咒,死死的扼住人的喉咙。

窒息感每分每秒的折磨着双方,却没有任何选择的权利。

所爱之人的折磨,永远是双向的。


热搜下降的速度比我想象的要快,看得出来是花了大量的钱压热搜的。

在所有人都以为这件事情要平息的时候,作为当事人的我继续出来爆料,加上唐茵和其他几个学生的里应外合,完美的掐中了舆论的走向,迫使调查不得不重新开始。

我从来不至疑中国警察的办案能力,一点点的放锤,不断的保持热度

终于,成了。

官方的道歉和判决结果,无一不昭示着这场对抗的胜利。

我看着六年两个月的有期徒刑,不禁就皱起了眉,缺少太多的决定性证据,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看着照片里那张让我痛恨的脸,引起了我的极度不爽。

如今判决结果出来再想要下手,实在是难事。

网络一时间众说纷纭

“哎,我就说吧,这种学校迟早倒闭。”

“没想到呀,这次居然真判了,我还以为过一段时间热度就会下去了”

…………

结束了吗?

不,这仅仅是个开始。

无论和学校的结局最后如何,最终我要面对的是我的父母。

这种僵持的关系并没有得到改善,我的恨意也从未消失。

十点多的夜晚已经算是深夜

父亲出差,母亲已睡。我穿着单薄的睡衣站在阳台吹着风,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晚风终究是冷的,不过十分钟我便开始手脚冰凉,即便如此,我也没有离开的打算,反倒面无表情的继续任风吹打在脸上。

闭上眼,噩梦般的回忆如潮水般涌来。

无助,不堪,绝望,羞辱,一遍遍的在脑子里上演,闭上眼,脑子里全都是这些不堪回首的记忆,就像是循环播放的磁带一遍遍折磨着我。

即使再怎么克制着自己冷静,还是躲不过精神上的摧残吗

夜晚的城市依旧璀璨,十点多也才是高中生放学的时间。

我默默地看着楼下他们欢脱的身影,掩盖不住放学的喜悦。

路边随手买的麻辣烫,方便面,便是犒劳一天学习的劳累,价钱不贵,也算不上特别好吃,难的是回忆。

不少人经常感叹哪怕后来拥有了各种各样的高档美食,好像都比不过高中时两块钱的方便面。

和同学这么一起结伴回家,总是有种别样的温馨。

好像山珍海味都抵不过此刻的欢乐。

短暂的温馨,使我暂时忘记了那些不堪回首的记忆,久违的露出一个真心的笑容。

真好啊。

只是再也回不去了。


我关上窗户,打断了这短暂的温馨,这份幸福终究不属于我。

从我开始选择堵命的那一刻,就没有回头的路了。

我走到厨房,慢慢的打开了煤气。

我选择了一条叛经离道的路。

只是可惜死前没能亲手送那个校长上路,不甘心又怎样?总不能事事都如我所愿。

我打开了母亲房间的门,静静的看着她熟睡的面容,睡前刚刚在牛奶里加了我治疗睡眠的精神类药物,加重了人的睡眠深度,不会那么容易醒过来。

我注视着母亲熟睡的脸庞,这似乎是这么久来,我第一次这么仔细的打量她。

论心而言,我的母亲长得真的很美。

我则是完美继承了她的容貌,这张脸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我,我身上留着她的血。

这是一辈子也斩不断的纠葛。

既然解不开,放不下,又何苦相互折磨呢?那就一起下去吧。

我自言自语道:

“妈,我来跟你道个别,你跟我爸也挺倒霉的,摊上我这个偏激的女儿,如果他知道了,一定会很后悔生下我吧”

“但是他永远不会知道了,因为知道真相的人已经死了,这将是一场没有答案的意外。”

随即又轻笑起来: 不过没关系,这些也不重要了。

我的语调很是轻快,却能感到眼里含着泪光。

昏暗的灯光,寂静无声的屋内却正在上演着温和无声的杀人现场。

为什么要选在这个时候呢?

杀人,要诛心才好

我实在不是一个善良的人,想法偏激且做事极端。

我自然知道我父母的感情会有多好,我妈的要求,我爸有求必应,我爸的想法,我妈全力支持。

不然也不会再把我送进去这件事上,这么心照不宣的同意,甚至连一句劝说都没有。

因为他们不会拒绝彼此。

他们确实是一对让人无可挑剔的模范夫妻,或者灵魂伴侣,世间少有几人能做到这样程度的恩爱。

没有七年之痒,十年之痛。

从始至终,一如既往的感情。

他们都爱我,但他们在这个世界上最爱的人绝对是彼此。

我对他们来说算是什么呢?

所谓的爱情结晶,一种爱的象征?

管他呢,是什么都无所谓了。

在这样家庭的成长下,我竟然被养成了这样,倒也是让人惊奇。

一夜之间,妻离子散,而亲手把我送进来的父亲,他要活着,他要时刻记住这种痛苦与折磨,我要让他的余生都活在这种痛苦的回忆之中。

多讽刺啊,给我幸福的人亲手毁了一切。

我俯身在母亲额头上轻落一吻,完成了最后的告别仪式。

就在起身的这一瞬间,衣服擦过了床头上的玻璃杯。

“糟了” 我心下猛的一惊,慌忙的伸手去接。

玻璃杯与我的指尖擦身而过,顿时摔在地上粉身碎骨。

沉睡中的母亲也应声而醒,我顿时出了一身冷汗,这下完了。

母亲带着怀疑的目光审视着我,缓慢开口道:“从霜,你……”


“你怎么哭了?做恶梦了?”

我哭了吗,我自己都没有感觉到滑着脸颊流下的泪滴。

有积攒已久的痛恨,有即将报仇的快感,甚至能感觉到到自己的手在颤抖,不是因为害怕事情的败露,只是似乎……

有那么一点难过。

母亲见我不说话,便径自把我搂进了怀中,轻轻的拍着我的背。

沉默良久,昏暗的灯光中只能听见两个人均匀的呼吸声,谁都没有先开口打破沉默。

记得小时候,每当我做噩梦都会哭着过来找母亲,而她总会把我搂进怀中,也不说话,只是轻轻的拍着我的背,慢慢抚平我的情绪。

就像现在这样。

一瞬间,记忆与现实重叠,我有些恍惚。

这种温馨的记忆太过于久远,美好的有些不太真实。

我不敢乱动,美好的东西总是虚幻的,遥不可及却又触手可得,生怕一闭眼,就会溜走。

事到如今,我竟然贪恋起了这样的温暖。

半晌,我猛的睁开眼,推开了母亲。

“没事了,我先去睡了。”

说完,头也不回的关上了门,快步走到厨房,关上了煤气。

我靠在橱柜上露出一个自嘲的笑容。

果然,感情是世间最难舍下的东西,一点温情便足以将所有防御溃不成军。

算了,先睡觉吧。

熄掉了最后一盏灯,偌大的房子陷入了黑暗的寂静。

在确定所有灯都熄灭之后,主卧室里,又亮起了微不可查的灯光。

在层层文件的书桌上,放着一杯无人问津的牛奶。

和床头柜的玻璃杯一模一样。


在我停手之后,便开始了新的谋划,盘算着下一步的棋。

还没等我动手,就接到了最新消息。

那位校长死了。

这消息太过于突然,在我和父母掰扯不清的这段时间里,无暇顾及那个人渣。

在事情接近平息之后,唐茵却突然要求当面对质,说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爆料。

后来不知道通过什么手段,警察竟也是答应了她的话,结果就在审讯的过程中,由于情绪太过激动,导致哮喘发作,诱发出心脏病发作,抢救无效死亡。

至于重要的消息,人死了,事情也已经结案。

警方已经为了这件事投入了大量的警力,也没必要继续查下去了。

对所有人的见证下,这是一场毋庸置疑的意外。

就这样,这场学校的风波彻底平息,甚至有不少人认为这是报应,简直大快人心。

是意外吗?

看似一切都没有问题,但串联起往日的种种,以及最新的风波,我心里突然察觉出了一丝不对。

这一切太过于顺心了。

从我产生报仇的想法,到唐茵割腕自杀,顺理成章的成为盟友,再到后来因为校长的图谋不轨而让恨意加倍。

舆论引导,风波平息,在法官棒槌敲下的那一刻所有人都以为是尘埃落定之时。

美中不足时,天降意外,大快人心。

每一个环节都完美而又恰巧。

就像是一场无可挑剔的演出,一波三折的剧情,精心设计的环节,皆大欢喜的高潮,史料不及的反转。

最后看戏的人载着满意而归,却没有发现幕后之人带着神秘的微笑优雅谢幕。

了却拂身去,深藏功与名。

心里突然极度不爽,我隐约觉得自己似乎被坑了,耳边又响起唐茵曾经说过的话。

「从霜呀,既然要合作,就真诚一点,报警是你的计划,但你的计划不可能只有报警,我们是一类人,不用那么拘束。」

没错,如果不是计划出现偏差,与父母的感情提早撕破,我大概率不会这么早收手。

以我的性子,势必会想方设法要了那个人渣的命。

而这样一来……

呵,我嘴角勾出一丝自嘲的笑,又莫名有些愉悦。

真不愧是一类人呢。


我拖着下巴沉思,手指无聊的敲打着桌面,梳理着整件事的来龙去脉,隐隐想明白了什么。

校长的死是从开头就计划好的,不光是我的计划,更是唐茵的计划,又或者说是我刚好成为了她计划的一环。

无论我最后以什么样的手段杀了那人渣,都不会和她有半毛钱关系

甚至如果没有这一场意外,导致计划偏离轨迹,连我本人都不会意识到和她有关系。

很完美。

与之而来的疑惑,让我想不通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虽然目前来看,她怎么做跟我没关系,我用不着费心想她的目的,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就好。

但唐茵这么聪明的人,刚出了一场这么大的 “意外” 我不相信我能想到的事她想不到,估计用不了多久就会来主动找我。

毕竟一个聪明人,是不会允许 “意外” 的意外存在的。

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

我拿出手机拨通了打电话:“喂,陈南一,帮我个忙。”

陈南一是我发小,比我大三岁,按道理,我应该喊他一声哥。

因为双方父母关系好,他爸妈又常年不在家,于是年幼时便时常寄宿在我家,高中后还是时常在我家蹭饭,直到他上了大学才不经常见。

后来,我这边出事后,拒绝和以前的任何朋友见面,也不回信息。

算起来有一年没见了。

电话那边一个慵懒的声音传过来:

“您可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给你打电话不接,这时候倒是想起我了。”

“快点儿,帮不帮,急事”。

陈南一不满的嚷嚷起来:“这就是求你哥的态度?”

“行,我无所不能,神通广大的哥,您帮我查个人行吧?”

我麻溜的开始了对陈南一的吹捧,毕竟求人办事要有态度。

“和那人渣的死有关系的人?”

陈南一这一语戳中属实让我有些惊讶,

“你知道他死了?”。

“有什么奇怪的吗?这又不是什么秘密,稍微打听一下就知道了。

死的好,死的活该,死的避免了空气的浪费,死的造福了人民群众,就是浪费了土地资源。”

陈南一的语气极为不屑,隔着屏幕都能听出厌恶

“没看出来啊,这么关心我。” 我笑着打趣他。

“谁关心你了?这是一个正义的社会主义接班人对于社会现象和道德的沦丧的关注,好吧。”

“行行行,好了,说正事儿。”

我懒得跟他多说,正色道:“我的室友,唐茵”。

“那个小姑娘啊”。

陈南一若有所思:“网络官宣发言的是她,法庭出庭作证的是她,你怀疑她?”

不能说是怀疑,是一种从主观判断和第六感上的笃定。

“嗯,麻烦了,帮我查一下她资料,越详细越好”。

陈南一沉默了半晌才说出一个好字,好像不大情愿接着说

“如果真有什么关系,一切以安稳为重,别挺身走险,不然你出事儿了,我妈又该催着我去看你了,我还得花钱给你买慰问礼,我拜托你体谅一下我的钱包。”

“你在担心我?”

这种时候还有个真心为我担心的人,我语调中不免带上几分笑意,即使这句担心里每个字都充斥着别扭。

“嗯,就一点点”。他的声音小了下去,语气有几分敷衍,努力的把自己装作毫不在意的样子。

接着既像掩盖什么说错了的话,又像怕我听清似的飞速补上一句。

“别做傻事,别涉险”。

涉险吗?

大概从进入这所学校开始,平安二字就与我无关了。

生命本来就是一场倒计时,只是看不到时间,也看不到输赢,唯一能看到的只有结局。

就像手中拿着感应炸弹的人,放不下,扔不了,只能看着审判自己生命倒计时的数字,跳动着减少。

直到最后一秒,宣告输赢的定论。

忐忑与不安才得以结束。

迎来了所有人都会到的终点站——死亡。

我的倒计时只是比别人短罢了,但最起码结束之前,我要看到真相。


「有时间吗?出来见一面。晚上 8 点,七号路江边。」

果然来了。

在我按兵不动了几天后,唐茵发来了一条信息。我敲接着键盘,按下发送键。

「好」

夜晚的江边有凉风吹过,又刚下过一场小雨,哪怕是夏天,也能让人感到一阵凉意。

“你迟到了。”

唐茵低头望向手腕的表。

“抱歉,下次不会了,如果还有下次的话。”

我们相对着沉默了两秒,终于还是她率先开口打破了沉默。

“答应的这么爽快,知道我要找你干嘛,还敢来?”

“不知道啊,我怎么知道你要找我干嘛呢?”

我轻飘飘的回应了这句话,脸上人畜无害的笑容显得尤为无辜。

又是一阵凉风吹过,我们不约而同的裹紧了身上的外套。唐茵也不想同我多废话,直奔主题的说:

“你也别跟我装傻这一套,大家都是聪明人,聪明人好说话,何必呢?”

“嗯” 我认同的点头,附和道:

“既能借刀杀人,保自身清白,又能亲自出手,完美脱罪……”

在唐茵越来越阴沉的脸色中,我缓缓勾起嘴角,愉悦的说出后半句:

“自然是聪明人了”。

唐茵阴沉的脸色只维持了不到两秒,转眼间她又恢复了和我如出一辙的虚伪笑容:

“过奖,不及你。”

在双方虚伪又客套的笑容眼神对视下,空气中仿佛都能看到微小电流炸起的火花。

“以你这睚眦必报的性格,势必不会放过那个人渣,让我猜猜究竟是什么让你放弃了报仇呢?”

唐茵拉长了声音,慢慢绕到我身后,将手轻柔的搭在我的肩上,犹如亲昵的恋人般在我耳边低语:

“因为没有时间了,你有更恨的人,想和他同归于尽。”

“而那个人——”

“是你爸妈。”


这句话犹如魔鬼的宣告,残忍的公布了我心里最隐秘的心事。

见我没否认,唐茵对这个答案更是笃定,脸上也多出几分扳回一局的笑意,开口缓缓道:

“不过我很好奇,你为什么到现在都没动手?又或者是…… 动手了,没成功。”

不过很快她就自我否定了这种想法,摇头道:

“不对,应该不是。比起你犯蠢导致计划失败的可能性,我更倾向于…… 你动摇了,心软了,放弃了。”

“沈从霜,你即使对他们恨之入骨,却还是没办法做到亲手了结,我猜的对吗?”

唐茵歪头带着笃定的自信向我求证,眼中流露着一种说不清的欢愉,像是抓住了对方的什么把柄。

“对。”

我坦然承认,后反问道:

“那你呢?什么让你对他恨之入骨到这种程度,布了这么大一个局,最后甚至冒着这么大的风险要把人杀了。”

唐茵连忙无辜摆手:

“不不不,你别冤枉我,人可不是我杀的,真是我杀的,我就不会站在这儿跟你说话了。”

我在心里默默翻了个白眼: 鬼才信你。

“你约我出来不就是为了这事吗?” 兜兜转转绕了这么大一圈子,我逐渐有些不耐烦。

话音刚落,我就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被坑了,就这么把底细给交出去了。

之前刚被她耍了一道,这才过了多久又被耍了,在同样的地方跌倒了两遍,实在令人不爽,我十分不悦的看着她,如果眼神能杀人,她估计已经被千刀万剐了。

“看,这不就承认了吗?那我们做个交易如何?” 唐茵还是那副笑眯眯的表情。

一连被耍了两次,实在使我自尊心受挫,看着她这副笑眯眯的样子,总觉得没啥好事儿,越发谨慎起来。

“告诉我你的杀人手法,我就把那人渣的死因告诉你,如何?” 说完,她还不忘提醒一下。

“这是一笔稳赚不亏的买卖哦,我这可是把家底交给你了。”

这本来就是我此次赴约的根本目的,如今这么好的条件摆在我面前,我却干净利落的拒绝。

“不要”。

“为什么,你不好奇吗?”

我努力压制住内心对真相的渴望,面无表情:

“不好奇,你既然敢告诉我,自是有十全十的把握,不对你造成威胁,相反,还想从我这套出点什么对吧?”

唐茵摇头苦恼叹息:“唉,怎么办呢?小霜花好像不信任我了。”

听到这肉麻的称呼,我猛的一抖,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转而她又笑道:“为表诚意,那就我先吧。”

唐茵抬起胳膊,手腕在我面前晃了一下,一股清淡的香水味从面前拂过,打通了大脑多日以来的疑惑。


是香水!

在有哮喘和心脏病的情况下,香水,花粉,粉尘,都是诱发病症的病因。

这种手段可以说是剑走偏锋,稍有不慎都会出差错,挺而走险也不一定能全身而退。

这不禁让我更加怀疑,

唐茵究竟跟这人渣到底有多大仇?

“明白了?那么该你了。” 她做出一个请的手势。

我简言意骇:“煤气中毒。”

唐茵若有所思道:“如果是同归于尽的话,好像是不错的选择,而且死无对症。哦,对了,戴手套了没?”

“没带,我爸出去出差了,家里就我跟我妈两个人。”

“那你这有漏洞啊,这种东西是可以调查指纹的……” 话说到半晌,她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啧,真可怕,杀人诛心。”

唐茵唏嘘道。

没错,我当然想的到戴手套,我是故意的。

我能想到的,我爸自然也能想到。

但是他会去查吗?他敢查吗?

与其让他接受真相,这是一场蓄谋已久的谋杀案,倒不如逃避欺骗自己,妻女是死于意外。

所以我笃定他不敢查,只是这个真相和猜测会成为他一辈子的梦魇,逃不掉,熬不过,放不下,忘不了。

就像现在的我一样。

每一天都被困在抹不去的阴影里,我做不到和自己释怀,做不到对父母和解。

甚至这些天我一遍又一遍思考,这数十年来我从未思考过一个问题。

我的出生对于爸妈来说到底算什么?

传宗接代?

携恩图报?

晚年养老?

随波逐流?

爱情结晶?

又或者说不定养成了就是个摇钱树?

我一次又一次的告诉自己,我爸妈是爱我的。我不能这么恶意的去揣测他们。

为什么呢? 就算符合任何一条,我也不愿意承认。

我不想承认这场本来就为我所厌恶的人生,从诞生的开始就是悲剧。

我活着的意义,对他们来说,

只是因为有必要活着。

宠我,爱我的意义。

只是为了更好的掌控我,发挥我最大的价值。


握着指尖的双手因隐忍的感情不断发抖,说不清是怒气还是怨言,亦或者是伤心。

唐茵似是注意到了我的情绪,安抚似的的拍了拍我的肩膀,柔声道:“不早了,先回家吧。”

说着转身就要离去。

在即将跨步离开的那一刻,我不紧不慢出声道:

“就这么走了,不问别了?”

唐茵身形一僵,却始终背对着我。

声音幽幽的传来,语气听不出什么波动,就好像是在询问吃饭了没,一样平常。

“你想让我问什么?”

隐约间,我突然觉得周围空气都好像有些不易察觉的危险的气息。

但秉承着追求真相的渴望,和探求真相的执着,

我答非所问:

“绕这么大一个圈子把我约出来,就为了给我玩揭开谜底的小游戏?

而且无论是你问的问题还是我回答的话,都十分没有含金量,对双方没有必要,而且也造不成什么威胁。

所以你真正想试探的,不是我知道这人渣的死因是否跟你有关,而是另有其事。而且这个事情能威胁到你对吧?

如今看试探的差不多,也打算收手了是吗?”

唐茵终于把背对着我的身影转过来,一言不发,静静的等待着下文。

看她没反驳,我也自顾自的继续说。

“而且还有一个很大的疑点,你从头到尾策划的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我似乎看不到你这么恨他的理由。”

“呵”。

回应我的是一句冷笑。

“他是个人渣本身就已经是一个足以让我恨他的理由了,恨的程度,难道还需要比较一下人渣之间谁更高尚吗?”

“至于另有其事,小霜花,给你一句人生忠告,做人不要太聪明,做事不要懂太多。”

我自动选择了对人生忠告视若无睹。

漫不经心的从兜里掏出一张折成方块的 A4 纸,轻声念出:

「唐策」

怎样,这个人名熟悉吗?


在我念出人名的那一刻,唐茵的脸色彻底煞白:“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想知道真相。”

唐茵默不作声的走过来,绕到我身后:“每个人都有不愿意提及的过去,你若执意揭别人的伤疤,只会适得其反,比如……”

下一秒一把锋利的刀尖以掩耳不及迅雷之势,悬空在我脖颈不到一指的距离。

唐茵再也没了和我开玩笑的语气,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让人的噤若寒蝉寒意:

“沈从霜,我手上已经有一条人命了,那个人渣不会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我不介意再多一个你。”

在这种刀架脖子的时刻,我歪头说:“不会,你要是今天在这儿杀了我,可就没法对后面的人动手了。”

“是吗?”

锋利的刀尖贴近了我的脖颈,我甚至能感觉到刀片上传来的凉气刺激着皮肤,大动脉贴着刀片跳动着。

就在刀尖稍微远离的那刹那,我歪着的头突然以一种自杀式行为向前撞去,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在唐茵瞳孔骤缩,下意识别过手腕,松开刀柄时,冰凉的刀尖还是划破了我的皮肤,温热的血液溅在我的浅色外套上,斑斑点点的鲜红血渍使人触目惊心。

啪嗒——啪——

耳后传来小刀落地后又被弹起,最终安静的躺在地上的声音。

“沈从霜,你疯了?!”

一声怒斥中含着震惊。

我别过头,满不在乎的掏出手帕按住伤口,眼中满是挑衅:

“你看,这不是没打算对我动手吗?”

“作为补偿,我们现在可以开始谈真相了吧,不如,就先从为什么刻意骗我说起吧。”

“骗你?” 唐茵反问:“我可从来没骗过你,我对你说的每一句都是实话。”

我轻笑:“蒙太奇式谎言,也算是实话吗?”


唐茵之前对我说:「母亲去世,父亲另娶」

会让人下意识认为她的家庭状况是在母亲逝去之后,父亲另娶。

但实际是在父母离婚后,母亲带走了她的哥哥——唐策,留下了唐茵。而父亲另娶新欢,不久后母亲去世。

把事件的关键信息刻意隐藏,颠倒因果顺序,就可以在保证事实的情况下,组成新的事件。这便是蒙太奇式谎言的精髓之处。

我抬眸:“你明显是很巧妙的刻意隐藏了信息,为什么?”

“话都说到这一步上了,我再继续瞒你也没什么意思了。”

唐茵似乎已经没有耐心在同我耗下去了,无所谓道:

“因为我讨厌那些知道真相的人对我露出怜悯的目光,用他们自以为是的温情安慰我,末了还要再劝我放下心结。告诉我,我妈妈也不容易,她其实是爱我的,只是迫不得已才留下我一个人。”

多年的心结浮出水面,就像是关不住的水龙头。

唐茵此刻越发扭曲,像是把自己小心翼翼藏了这么多年的伤口,一下子撕裂在我面前。颇有些自暴自弃划开新伤的滋味,倾诉着这么多年无人问津的苦楚。

“打我有记忆起,我就知道我爸妈关系很不好。这源于我爸染上了酗酒的习惯后,还学会了打人。我也知道我妈恨他,所以会把这份恨意迁怒于我。

但是我哥不一样,我哥是在他们的祝福中出生的,这么多年的母子情,使我妈后期无法迁怒于他。”

说着,她露出一个自嘲的笑。

“而我,是在父母的厌恶下长大,像一块烫手的山芋,谁都不愿意接。

或许唯一值得我欣慰的是,我的哥哥很爱我。

在他们走的那天,我哥对我说,让我好好活着,他们一定会回来接我。

那年我六岁。

唐茵垂下眼帘,神情有些落寞。

“自那以后,我生存的每一步都很艰难,因为没有人会管我,只有我爸想打人撒气的时候才会想起我。

“光活着就已经耗费我所有力气了。”


我静静的听着,一言不发。

没有觉得惊讶,没有开口安慰。

我和她的家庭仿佛占到了两个极端的点上,使我能在听到这么悲惨的过往时,保持平静的神色。

唐茵接着说:

“不久后,我爸又娶了一位新欢,我不知道为什么会有女人愿意嫁给他,我只知道打我的人从一个变成了两个,但我爸从没打过她。

无数个想要自我了断的时刻,靠着我哥的那句话撑了过来,成了我这么多年活下去的唯一动力。

我没办法联系他,也不知道他在哪儿,只能等着他来接我。”

忽然,唐茵笑了起来,那和我之前见过她所有的笑都不一样。

有嘲讽,有恨意,更多的是扭曲后的疯狂。

在我被他们送进来的路上,我继母问我:

“看你等了这么多年,你该不会真以为有人会回来接你吧?实话告诉你,他们离婚后,那女人就带你哥去了国外,前两年就病逝了,就剩你哥一个人在海外,这辈子大概不会回来了……”

“听到这话的那一秒,我几乎是完全否定的,我觉得她在骗我,但还是难掩心慌。”

下一秒,她反问我:“他要真打算接你,怎么会十一年连个电话都没有?省省吧了,别做梦了。”

十几年来唯一的幻想,在此刻彻底崩塌。

唐茵方寸大乱,尝试从中理清理头绪,找出反驳的证据,最后却发现自己找不出任何理由反驳这番话。

她曾经也是怀疑过的。

十一年连个电话都没有,她也曾经动摇过,但她还是选择义无反顾的相信那句话。

当人们不愿意看到自己拒绝的事实时,就会选择闭上双眼。

就像沈从霜说过的那样,真相和猜测会成为她一辈子的梦魇,逃不掉,熬不过,放不下,忘不了。

但…… 好像就是这样,没人要她了。

唐茵收敛了脸上的笑,看向我:

“后来的事你也知道了,我在你面前哭了七天,闹过绝食,试过逃跑,最后想明白了,既然这命已经够烂了,干脆就来个痛快,报复一个是一个。

很不巧,那人渣就是我开刀的第一个。

至于你,不在计划之内,只是恰好撞上了,干脆将计就计利用你来场借刀杀人,不过后期出了意外,只能我亲自动手了,还好没有影响到我后面的计划。”

唐茵面无表情:

“现在你想知道的都知道了,识相点赶紧滚,别耽误我计划,不然连你一块刀了。”

今晚耽搁的时间是在过长,我有些疲惫的打了个哈欠,瞥了眼口袋,漫不经心道:

“现在你想知道的都知道了,我知道你在跟着,别躲着了,出来吧。”


闻言,一个高大的身影从夜色的阴影中缓缓而出。

那男人穿着黑色的高领毛衣,外搭一件风衣,不自在的抬手推动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镜,来掩饰自己的尴尬。

我朝唐茵示意:“久别重逢,不打个招呼吗?”

画面仿佛静止了一般定格在此,两人面对之间不过数十步的距离,我很好的站在两人中间靠后一点形成了一个等腰三角形。

不知道是出于什么感情,良久都没有人说话,就这么像木偶一样呆呆的伫立在原地注视着对方。

明明是如此温馨的久别重逢,在空无一人的环境下,硬是显得有些诡异。

此刻只有左看右看的我,成了这幅画面中极不和谐的因素。

最终还是我不耐烦的率先开口打破沉默:

“二位认亲不用这么久吧,有什么误会倒是说呀,大晚上站这儿不累吗?”

“小茵……”

唐策欲言又止的开口,踌躇了半晌最后只说出一句:

“我没有不要你。”

“嗯”。

唐茵低下头,给了一个很轻的回应。

相见的这一天,她在脑海里想象过很多次,她幻想过自己各种反应。

或是喜极而泣,或是情绪爆发,或是失控大哭…… 但她唯独没有想过,真到了这个时候,会是沉默无言之后的一句,嗯。

「我没有不要你」

这句话仿佛回音般在耳边回荡。

在对立沉默的几分钟里,她没有想过要质问,也没有过愤怒,只是觉得像一个逃亡流窜的人,突然找到了归宿。

哪怕过了十一年,再见到他的那一刻还是会不由自主的心安。

恍惚间,回到了童年自己无数次挨打时,这个人都会从天而降用各种方法让她免受打骂,哪怕有时他也会因为父亲怒火被受牵连,一块儿被打,但还是坚定的护在她面前。

末了还要逞强的对她笑着说:“只要哥哥在,哥哥一辈子护着你。”

不需要解释任何误会话语和时间,之前的什么猜测,怀疑在见到他的这一刻顿时无踪。

这就是她的哥哥。

.

此时,被撂在一旁观看沉默无声亲情大戏的我,确实没有 get 到两人无声交流了什么。

我还以为会发生什么解释多年误会的狗血戏码,然后误会解开,两人抱头痛哭,结果这就结束了?

唐茵向我道谢:“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能找到他,但……

唐茵眼眶忽然有些酸涩,猛的一把抱住我:“谢谢你,从霜。”

这一晚画风转变的太快,我有些不知所措,摊手道:“既然你俩没事儿了,现在可以回家了吧?”

我伸了个懒腰转身走去,忽然我想到了一件重要的事,扭头:

“等一下。”

唐策正准备拉着唐茵走,如今什么事都解开了,二人不禁有些疑惑,异口同声道:

“怎么了?”


我一脸凝重:“有件重要的事,还得请你帮个忙。”

唐茵看着我如此严肃的表情,心里不由得又紧张起来:“什么?你说,我能帮上一定帮。”

我把身上溅上了血渍的外套丢给她,一脸欣喜:“太好了,帮我洗了,谢谢”

唐茵:“……”

唐策 “……”

“拜拜,记得送过来哦。”

我头也不回的拜手,只留下一个远去的背影,和内心不知作何感想的二人。

.

我到家时,看了一眼手机。

23 点刚过,而我家的门禁是 9 点。

出去时把手机关了机,现在十几个未接来电,四个是陈南一的,剩下的都是我父母的。

我犹豫了一下,决定等会儿再给陈南一回电话。

我拉高了衣服领子,轻声开了门,动作尽量小心谨慎,想着这个点,父母应该也都睡了。

客厅里亮着的灯,否定了我的想法。

我略微一扫,父亲正坐在沙发上低着头,不知道在沉思些什么,而母亲的脸上略显焦急,时不时抬头看向客厅的钟表。

看来是在等我,但我不想跟他们说话,径直越过客厅,走向自己房间。

“过来,没看见爸妈都在这儿等着你吗?”

那声音有些压抑,像是在忍着怒气与我说话。

我短暂的停顿了一下,头也不回的继续走。

“你敢再走一步试试!”

如果说刚才是强忍怒意的话,那这会儿就是真生气了。

父亲话音未落就听见母亲的制止声:“说好了和孩子好好谈谈,你发什么脾气。”

我面无表情的转身,也不走动,就这么直勾勾的看着他们。

与父亲的震怒不同,我这种犹如陌生人般的冷漠像一根针刺痛了母亲的心。

她努力将声线放平和,听起来就像平时一样温柔 “从霜,过来,我们谈谈。”

我坐在了他们对面,还是依旧不说话,现在在这个家的每一分每一秒,都让我感到压抑和窒息。

接下来对话我依旧是这么一脸漫不经心的表情,或许是我太过于敷衍,终于激怒了父亲。

啪!

响亮的一巴掌落在我脸上。

父母从没打过我,这是第一次。

我也从没和他们这样闹过,这也是第一次。

痛感如电流般涌上脸庞,终于改变了我那一脸死人相的表情,指间轻抚着泛着痛感的脸,像是想起了什么,毫不在乎的笑起来:

“在学校挨打,在家也没变呀。”

毫无疑问,这是一句赤裸裸的讽刺。

“你到底要闹到什么时候!就因为受了一点儿委屈还记父母的仇了!过去的事让它过去不就好了!”

「过去的事让它过去不就好了」

这种轻描淡写的话,只有在人们掩盖过去的错误时才会不屑一顾的说出来。

“从霜。” 母亲抓着我的手 “忘掉过去的事,听话好不好?”

听话?

从小到大我都很听爸妈的话,只是因为厌学就被送进了那种地方。

我不知道听话的意义,但对他们来说,我活着的意义应该就是听话。

无数负面情绪扑面而来,或许是长期的精神和心理压力,已经让我养成了波澜不惊的说话语气:

“怎么过去?”

“我现在已经变成不用药物就无法维持精神的疯子了,你说怎么过去?”

父亲气得说不出话:“这么多上这学校的,怎么就偏偏你有问题?”

这句话好像一根崩断的弦,狠狠的抽在我心上。

是啊,为什么偏偏是我?

我重复着这句话,突如其来的回忆冲击着大脑的神经,现实回忆与无数次虚幻的噩梦逐渐交叠。

生理的不适如藤蔓般蔓延全身,好像整个人都被束缚的无法动弹。

我慢慢的起身走动着,缓慢而僵硬的说:

“为什么被送到这个学校的偏偏是我?”

“为什么被那人渣盯上的偏偏是我?”

“为什么把我送进去的偏偏是你们?”

这句话犹如一盆凉水浇头,彻底熄灭了父亲的怒火,他的嗓音极其颤抖,不确定的问:

“什么…… 被盯上的…… 你”

而我此刻好像被抽了灵魂的木偶,再也听不到外界的声音,只是继续不断的自言自语:

“是我啊…… 为什么偏偏是我”

我尝试镇定,安抚自己的情绪。

“已经结束了,都结束了……”

似乎是再也无法承受 PTSD 痛苦,又好像是突然清醒了意志。

我豁然开朗。

是啊,都结束了,我已经报了仇,也知道真相了,就差和父母的事情没有处理了……

在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情况下,我跨上了阳台二十四楼的窗沿,背对着窗外无尽的黑暗,我朝他们微微一笑。

那是个不带任何感情的笑,就好像初见陌生人的礼貌微笑。

然后纵身倒了下去。

在最后一秒,我看到父亲捂住母亲的眼,看着我,好像要说些什么。

不过我听不到了。

这是我的选择。

不是冲昏头脑,不是一时兴起,是我在无数个日夜下心底迫切渴望的选择。

下坠时,我突然想起有人说过,跳楼的人百分之八十会中途后悔,所以才落地会呈现双手抱头的姿势。

但我不后悔,我从未有一刻感到如此轻松自由。

仿佛等待我的不是死亡,而是美好的明天。

——全文完——


番外

夏季天气多变,常见阴雨,低沉的天色为墓园染上了一丝悲凉,仿佛在为谁惋惜。

今天是沈从霜的忌日。

自上次匆匆一别,唐茵这边为了摆脱原生家庭,打官司,走法律程序,办移居…… 忙的焦头烂额。

等一切结束之后,上门归还外套之时,才得知沈从霜的死讯。

唐茵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她知道早晚会有这一天,只是没想到这一天来的这么快。

那天过后,唐茵和唐策去了国外。

她的精神状态并不比沈从霜好多少,急需换个环境恢复精神状态,唐策让她安心,剩下的事交给他处理。

这是她第一次,体会到了亲人的感觉。

·

时隔一年后,她为了沈从霜的忌日回来,无论如何也要亲手把外套还给她。

唐茵垂着眼,看不出脸上有什么表情。

她和沈从霜的家庭是两个极端。

她从小艰难求生,没有人希望她好好活着。

但最起码,她可以为了自己而活。

而沈从霜,所有人都希望她好好活着。

只因为她身上塞满了所谓亲人的寄托,仿佛她的出生就是为了给亲人带来陪伴,价值,利益…… 但在糖衣炮弹的包裹之下就成了以爱之名。

在这段过程中,父母不可控的产生了过量情感,所以才创造了如今的局面。

他们会为沈从霜的逝去伤心,他们会心疼沈从霜,他们自己也会坚定不移的认为自己爱女儿。

因为在大多数人的思想下,哪有父母会不爱孩子的呢?

但唐茵不会这么认为,她从小就是在恶意中长大

爱意只是在需求得到保证的前提下产生的。

亲人也一样。

唐策对她的感情是怎么来的?

是离别后多年愧疚的滤镜,是成年后唯一的血脉亲情,是柔弱外表下的惹人怜惜

她对唐策的感情是怎么来的?

是童年时下意识的心理依赖,是年少时黑暗里唯一的救赎,是带她重见光明后的陪伴与温柔

她把感情分的太清楚了。

但沈从霜做不到,所以事情早晚会发展成这个局面。

唐茵俯身把外套和花放在墓碑上,曾经沾了血渍的外套被洗的纤尘不染,墓碑旁放着一把黑伞,伞下还有一束花,应该是有人在他们之前来过了

正好黑伞恰好遮住了外套。

她想说点祝福和安慰的话,沉默了半晌却只说出一句:

“人间不美好,下辈子别来了”。

“你这是什么话?”

唐茵闻言扭头,一个穿着白衬衫的清隽少年站在雨中,那少年的衣服被淋的半湿,有种朦胧的美感,想来是那把黑伞的主人。

她以为少年是来拿伞的忙侧身让出路,只见那少年俯身在墓碑认真道:

“你别听她瞎说,人间很美好,只是这辈子运气不好,实在不行……”

那少年沉思了一下

“你投胎当我亲妹也好”。

唐茵:“???”

“冒昧问一下,你是她?” 唐茵带着疑惑发言。

那少年打量了她一下开口道:“她青梅竹马,陈南一,她和我提过你,你叫唐茵吧”。

这一来算是对上号了,唐茵当即意识到这就是沈霜说的发小,那个帮忙找她哥的人。

她伸手礼貌道谢:“我哥的事,谢谢你了”。

陈南一看着沈从霜的墓碑说:

“你要谢谢她,别谢我,要不是她托我帮忙,我才不会费这么大劲儿找人呢”?

唐茵敏锐的发现,这位陈南一似乎对沈从霜的感情不一般,不然介绍对方时也不会一个说是青梅竹马,一个说是发小了。

唐茵直接问:“喜欢沈从霜?”

“嗯”。

似乎没想到对方会这么坦诚的承认,唐茵有些惊讶。

放到以前,陈南一是不会承认的,他暗恋沈从霜这个事,这么多年从未对任何人说起过。

有时他会很庆幸,多亏沈从霜从小和他一起长大,这样无论帮对方做什么,他都能理直气壮的说这是我妹妹。

就这样,借着这个借口,这些年不知道干了多少缺德事儿,导致沈从霜身边的桃花全被他掐了。

他打算等到沈从霜十八表白,就差一个月,就差一个月。

沈从霜跳楼了。

那天他是在场的,甚至他是第一个在案发现场的人。

不知道为什么,那天就是突如其来的心慌,在他给沈从霜打了四个电话都是关机时,他再也坐不住,大晚上跑去沈从霜家找人。

然后……

他亲眼目睹了沈从霜的跳楼现场。

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大脑仿佛完全没有反应过来,他甚至不知道面对自杀现场该作何反应。

大脑一片空白,直到有人拨打了 120,直到看见沈父沈母哭着从楼上下来,他才不敢置信回顾刚刚发生的一切。

这长达十几年的暗恋彻底结束。

他有些后悔自己十几年没有把这份感情说出来,又懊恼自己为什么不能救下她。

二人正在沉默时,沈父来了,这才让两人回过神来。也对,今天是他女儿的忌日。

陈南一礼貌的打招呼:“叔叔好”。

唐茵并不喜欢沈从霜父母,还是僵硬跟着打了个招呼。

“哎,今天怎么没见到阿姨?”

陈南一回顾四周问道。

“你阿姨在养胎,墓地阴气重,我就没让她跟来”。

对此,唐茵和陈南一心里都有点不是滋味,女儿才去世多久,这就急着再要一个。

不过这也在唐茵的意料之中,沈从霜是独生女,现在她没了,爸妈又上了年纪,就是为了给晚年提供保障,也得趁早再要一个。

真可悲呀,唐茵在心里摇头

也不知道是在为沈从霜可悲,还是为她的父母可悲,亦或者是那个未出世的孩子。

陈南一面色不如刚才好看,也不想在这里多待,便和唐茵一起走了。

走到分叉路口时,唐茵看着陈南一远去的背影,眯起眼歪头沉思,想了半天,她没想明白陈南一对沈从霜十几年的暗恋之情是由何而来。

似乎是因为第一次见到打破了自己惯有想法的人,她莫名有些愉快。

是因为运气不好吗?

她改变了刚刚的祝福

那就祝你下一辈子运气好一点吧。


2022.8.11

全文完结

番外也结束了,感谢各位的陪伴。

最开始只是一时兴起开了这篇文,也是第一次写文,又没大纲,想着自娱自乐一下,挺意外有这么多人看,后期摸索着写的挺痛苦的,甚至有过半夜卡文被卡哭的经历。

@我想看小甜文

真的十分感谢这位读者,在她坚持不懈的鼓励催更下,我竟然写完了

还有,下次开文我一定写大纲,一定写存稿,再也不拖更了


2023.3.31

二月写学校那段话删了,姐妹说一直放着影响不好,别被学校逮了

知乎用户 温带季风气候区 发表

不好说——最早一批进去的孩子,家长还没有老到不能动的地步。再过个三四十年,才是报应来的时候。

成年人想 “治” 自己的孩子,太简单了。

成年人想 “治” 家里的老人,太简单了。

想想近年一直打击的 “黑保姆”。

真的很奇怪,这批家长,真的不觉得自己有老的那一天吗?还是真就觉得豫章学院的洗脑就那么靠谱?孩子可能懦弱,但等他们老了,孩子可以付出极小的代价甚至不付出代价就把曾经忍受的一切都还给他们啊。

知乎用户 冲浪请别跷二郎腿 发表

曾经在完全正常的状态下被养母送去精神疗养院(疯人院),一个月不到,从一个从小聪明过人的人硬生生被逼成有一定程度认知障碍和情感障碍的人,明明痛苦至极却边笑边掉泪。

后来在姐姐帮助下逃出来,也曾认真策划过报复,即将实施时,我养母自杀身亡。

那一刻得知这个消息,我忽然感到全身力气被抽空,感到自己什么都不是,活着毫无意义,我早该死在疯人院那间逼仄阴暗的病房。

我无法报复,施暴者死后,我也失去了报复的对象;满腔仇恨积压在胸腔无从宣泄,以至于后来生了很长时间的病,把自己折磨得生不如死。

不是所有的父母都配为人父母。

或许等到这个世界发明了父母上岗证,才能减少此类悲剧。

但也难说,毕竟如今持证驾驶的司机也常有丧心病狂之徒。

人么,当他们将利刃施加于他人身上时,是没有什么感觉的,像个观众一样而已。

唯有当利刃悬于自己脖颈时,人才方知何为恐惧与伤害。

——————

以上一段是昨晚睡前顺手敲下的,其实讲得没头没尾,其实我完全可以补充些更接近题意的经历感受,但讲起来有些耗神,而且我早些年已经用小说的形式回忆过、剖白过、反思过、总结过、试图寻求过答案、努力给自己找过出口。结果自然不尽人意,回忆过程中差点把自己逼疯。好在这几年基本稳定了下来,一直到前段时间才感到自己彻底地从其中走出来了。因此,可以简略在这个平台唠嗑一下。

在被强制送去精神疗养院之前,我还在完全没触犯任何法律的情况下被送去过青少年拘留所。

那一年我十五岁,人生曾彻底崩塌过。

五岁我被领养到养父母家庭,母亲不是亲生母亲,姐姐自然也不是亲生姐姐。但姐姐从小就偏疼我,有了什么都想着我,人前总是维护我,人后总是关怀我。她对我好到算是偏爱。

我从小热爱美术,双手几乎是我最珍视的身体部位,这一点我自己清楚,我周围的人也清楚,包括我姐姐当时的未婚夫。而他从一开始就看不惯姐姐对我的偏爱。

他出身官宦世家,有权有势,在我养父母和姐姐都不知情的情况下,他走了关系,把我丢进少年拘留所,几天后我被家人接出来时已经毫无意识。

当时是疼晕过去的。

从被人推倒在地的一点点痛感,到后面全身上下每个细胞都在叫嚣着痛。

好痛,痛极了,痛到发疯,痛到想求死。

失去意识之前,最后的记忆是皮鞋碾在我手背上,而我却无论如何也抽不出双手。

(呼,我以为如今再提及此事至少能做到心平气和,但其实现在敲这些字还是心脏剧痛。)

从拘留所出来后,我被送去医院,双手十指和掌心嵌入了密密麻麻的玻璃碎片,清理手术做了四次,前后时长超过一天一夜;

指骨和掌骨都出现不同程度的骨裂,修复手术做了五次,形态至今仍轻微畸形;

血液常年流通不畅,天气阴冷时会感到疼,也很容易出现淤青;平时使不上太大力气,也不能长时间随心所欲地自我控制,会颤抖。

这些都只是生理层面上的折磨,我不惧怕;

真正击溃我的,是他对我精神层面上的一次性屠戮。

他摧残了我双手,等同于摧毁了我的艺术前途,等同于剥夺了我的理想国。

由于长时间的必要性康复练习,我这双手在事发后四年内都没法画画,不是没法像以往一样进行创作,而是甚至没法像个初学者那样使用美术工具。

多么残忍。

我骨子里坚持完美主义,这样不可逆的伤害一旦发生在我身上,我就绝无可能在瑕疵之上继续追求理想。所以我后来的人生轨迹,都因此而变得与原先的规划完全不同。

说报复。

即便他对我做出了这种极其恶毒的强权之事,他和我姐姐的婚约仍然存在,丝毫不受影响。个中所牵扯到的复杂利益关系,在此不表。

我姐姐在这件事中也是受压迫的一方,我和她情感纠葛,但我从未真的怨恨过她。

她曾当场毁过婚约,就在我病床边上。彼时两家人站在我病床两旁,她说出的话是那么愤怒,却那么无力。

在那一局游戏里,我与她,都显得那样无足轻重。

而由于姐姐悔婚的想法,才有了后面我被养母送进精神疗养院一事。理由是,母亲认为,我的存在,影响了姐姐的婚约。

从精神疗养院逃出来后,我在发小的帮助下离开了那个国家。独自在异国他乡流浪。

期间得知姐姐的婚期如期进行,他成了我名义上的姐夫。

流浪那段时间,我有多少次想到去死,至今已不大记得。

那是我用多少文字都无法言表的痛苦、绝望、颓废、无力、自弃。

有一天,在超市的电视里看到最新的巴黎时装周新闻报道,我突然就崩溃了,蹲在原地大哭,像个婴儿一样,出于本能地痛哭。

服装设计原是我的理想职业之一,我本是个前途敞亮意气风发的少年,如今却沦落在异国他乡,什么都没了。

连手机都不能用,连新闻都不敢看。我就像个悄悄活过又悄悄死去的人,我才不甘心。

谁不是天之骄子?谁不是随时准备着夺下王冠?

那次哭过后,我就计划着回去。对,逃离不是长久之计,唯有回去才能找到出路。唯有回去,才能与豺狼虎豹周旋到底。

我用最短的时间从国际中学考入中国高中,回到国内念书。(我生父母是中国广东人,其实在我十四岁时养父母就帮我联系到了生父母,但由于种种原因我当时没有选择立即回去。)

高中三年和大学三年,我除了生病就只干了一件事:给姐夫设局,让他在经济方面违法,让他被刑拘,让他迫不得已和我姐姐离婚。

凭一己之力我固然做不到这个地步,许多从小看着我长大的长辈都曾协助过我,他们有身在养父母家族企业的,有从事法政行业的,也有什么都不会但能够源源不断给我提供精神支持的,比如我发小。

当然,关键人物是我姐姐,没有她的话,我其实根本无法对姐夫实施任何报复行为。阶级力量悬殊太大,尤其是当我离开养父母家庭后。

若问我这么做值不值得,我答不上来。

姐夫被刑拘的那天,我选择了从本科学校退学。那一年我二十一岁。

就好像是,长久以来压在我心脏上的那块巨石,忽然闷声落入大海。

我的心脏不再感到深受压迫,但我的心脏已经被压出了一个坑,无法复原。

嗯,这就是所谓报复了一个人的感受。

至于养母,我高中后半段开始患上躁郁症,很大程度上就是拜她所赐。

完成对姐夫的报复后,我的确认真地策划过要让养母也感受到与我当时在精神疗养院一样的痛苦,但她在我十八岁那年就住进了精神疗养院,她是真的精神方面出了问题,只是之前比较稳定。

住院后不久,她用罕见的方式自杀离开了。这个消息给我的冲击很大,也很复杂。

小时候我一直渴望她的爱,孩子总是渴望母爱的不是吗?但她从未待见过我,有时候她甚至害怕我,会跟父亲说我身体里住着另一个灵魂,是来索她命的。(她有精神疾病,我见怪不怪。)

所以她离世多年后,我反而学会了淡化她给我带来的伤害,包括躁郁症。

至此,先后被关进少年拘留所和精神疗养院这两件事,已经过去十年了。

都说十年是个难捱的关头,我们常常会在某件重大的事过去十年后对它产生态度变化。

要么了结,要么释怀,要么忘却,要么与自己和解。

可是很不好意思,这些我都没选。

十年后我选择了宽容,宽容人性中的一切丑恶阴暗。

做出这个选择对我个人来说很不容易,但也很容易,仿佛就是一瞬间顿悟的结果。

从小到大我自认是个很记仇的人,平时心思也很敏感,容不得人际交往中一点点瑕疵;但所有了解我的人都说我有着超于常人的善良,我也不知他们是在睁眼说瞎话还是真这么觉得。

我只知道,仇恨在给予我力量的同时,也给予了我同等量级的痛苦。

而我很不想要那些滔天的痛苦,于是一直都克制着自己不去恨。

恨没什么好的,满心满眼都是复仇也没什么好的;

所有遭受过惨烈痛苦的人,必定要用爱与慈悲来救赎。

这救赎不来自他人,必是来自于自己。

知乎用户 麦克白 Aurora 发表

两个结果

要么我死里面

要么我出来送他们上路

知乎用户 八神庵 1987 发表

不知道大家还记不记得 “16 岁少女虐杀母亲” 这个案例,这个 16 岁少女虐杀母亲的原因,就是因为母亲把她送进了戒网瘾学校。接下来我就把这个案例分享给大家,如果大家对我的回答有什么看法的,可在评论区内发表自己的观点。

2016 年 9 月 6 日,一位中年女子被捆绑在家多日,警方接到报警抵达时,她已气绝身亡。

死者名叫李梅,死因是长时间不进食。法医发现,尸体上有多处外伤,死前遭受捆绑囚禁、折磨和虐待。

而凶手就是报警的人——李梅的亲生女儿陈欣然。

陈欣然囚禁生母长达 8 天,其中 4 天没有让母亲进食,导致母亲活活饿死。讽刺的是,李梅之所以被囚禁,是担心陈欣然一个人住会挨饿,特意来帮她做饭。

李梅的丈夫、陈欣然的生父陈刚直到女儿被捕入狱,仍不理解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

在外人眼里,陈欣然的家庭不错,严父慈母,父母都很关心女儿的成长,就像我们身边任何一个普通家庭一样。而正因为普通,更让人不寒而栗:这起悲剧离我们并不遥远。

为什么乖巧的女儿会突然叛逆?为什么悲剧会发生在这个家庭?这起发生在 6 年前的惨剧又能给我们什么启示?

矛盾积累阶段:

父亲控制欲极强,母亲又无法依靠

先来介绍这家人。

陈刚和李梅中专毕业,工作稳定、感情和睦,婚后买了一套房,是传统的 “严父慈母” 家庭,邻居眼里的幸福之家。

陈欣然小时候老人会过来帮忙,但大部分是李梅亲自带,她天天骑自行车接送女儿上下学,直到她长得比自己还高。父亲陈刚很少参与育儿,在他眼中女儿非常善良,汶川大地震时捐出全部积蓄。

外人看来幸福的家庭,陈欣然说自己感觉不到爱,只觉得自己 “不被尊重”、“不被理解”、“遭受控制”,甚至仇恨父母,认为他们伤害了自己。

为什么亲子双方的感受如此截然不同?

原来,所谓 “严父” 陈刚喜怒无常,心情不好就会拿女儿撒气。母亲李梅并没有阻止丈夫对女儿动粗,顺从地站在丈夫那边。“他经常揍我,动不动就打骂我,我妈也是帮凶。” 面对镜头,陈欣然说。

这边,陈刚承认自己会打孩子,他认为这顶多算训诫。“那么小的孩子,能怎么打呢?”

父亲的简单粗暴让陈欣然感到自己不被尊重,连朋友都交不到;母亲的软弱和虚伪则让她产生厌恶,“她说的跟做的完全两码事”。16 岁的陈欣然一个朋友都没有,她因此恨透了父亲。

陈欣然是个练体育的好苗子,得到体育老师的肯定:体能好,身体好,像个假小子。但陈刚不喜欢女儿学体育,觉得女孩子学体育会交到坏朋友。初中时,陈欣然报名参加了体育比赛,陈刚找老师阻止她参赛。从那以后,老师再也不让陈欣然参加任何比赛了。

陈刚对陈欣然的控制欲是全方位的,从交友到择校。

发展心理学认为,孩子步入青春期,会进入社会化认同阶段,如果没能好好发展社会支持系统,会导致不同程度的紊乱。

陈刚不认同女儿的指责,他觉得自己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女儿好:青春期的女儿交到了狐朋狗友,做父母的当然要干涉。女儿误入歧途,父母当然要拨乱反正。

矛盾爆发阶段:

网戒学校暴力摧毁了亲子信任

如果陈刚最后没有把女儿送进网戒学校,这一切也许都还有救,陈欣然渴望与父亲和解。

刚开始是陈刚控制女儿交友,当陈欣然进入青春期后,果真朝着父亲害怕的地方发展,交到了坏朋友。从小缺爱的陈欣然认识了 38 岁的奶茶店店主张南,一切都开始失控了……

张南 16 岁就辍学,是个小太妹。她对陈欣然有非常负面的影响,她和陈欣然谈上了恋爱,鼓励 15 岁的她离家出走。

陈欣然将内心的叛逆化成行动:她开始逃学,白天在外打工,晚上住到张南家。得知一切的陈刚怒不可遏。

为了保护女儿,陈刚找了一家戒网瘾的学校,还来不及实地考察学校的情况,就交了 3 万块学费。这是一所类似豫章书院,杨永信的网戒学校,关进去的孩子不仅没有自由,还会被毒打、虐待。

陈欣然清晰记得自己的 “入学场景”:两名大汉将她拽上车,父亲用敌人般的眼神冷漠地看着她,无视她的尖叫求救。

上车后,她正想开口问发生了什么,大汉一巴掌把她打出血。挨了几巴掌后,陈欣然昏昏沉沉睡了过去,一觉醒来,就到了网瘾学校。

这里的学生都是吸毒、卖淫的人。为什么父母要把自己送到这里?陈欣然想不通。

3 个月高强度体力锻炼、监狱般的囚禁生活、没有朋友,让陈欣然感觉自己身处地狱。后来她熬不住终于生病了,父母将她接去医院,原以为就此逃出生天,却得知痊愈后还要回学校再待一年。

“你把我推入深渊,我好不容易爬上来了,你一脚又把我踹了下去。” 陈欣然对父母的痛恨,逐渐扭曲疯狂。

其实,陈刚也反省过自己的做法,他还特地去报了一个 500 块钱的教育培训班。上完这节课的结论就是,他最终把女儿接出了网戒学校。

“我发现了自己的错误。” 陈刚道歉了,陈欣然也选择原谅:“只要他们尊重我,我可以忘记过去 4 个月的折磨。”

但事实上,4 个月的网戒学校的伤害,被惨无人道地羞辱和殴打,已经成了陈欣然无法愈合的伤疤。她对父母的信任岌岌可危,经不起一点风吹草动了。

积重难返,

各自吞下失败教育的恶果

从网戒学校出来后,陈刚给陈欣然报名体育学校,一家人有了一段平静期。然而,陈刚无意中发现:女儿仍然跟张南有联系!父女关系又急转直下。

陈欣然认为,父亲嘴上说 “尊重你”,实际上根本不认为自己错了。她一气之下砸烂了陈刚的车玻璃,并拍照示威。从戒网学校出来后,陈欣然一度变得非常暴力,她似乎学会了用暴力来表达自己内心情绪的方式。

陈刚被气出了心脏病送医抢救。

可能经过这件事,陈刚几乎放弃了,他在外租了个房子搬了出来,不再和女儿接触。

此时,**陈欣然内心也很焦虑恐慌。**之前父母答应送她去哈尔滨上体校,后来双方又闹僵了,她既担心自己 “体校梦” 破灭,又害怕父母把自己送进戒网学校。

而此刻,陈欣然心理逐渐扭曲,她产生了对戒网学校的 “应激恐惧” 之中,直到有一天母亲李梅回家给陈欣然做饭,她控制住李梅为人质,向陈刚索要 5 万元学费和生活费,遭到陈刚拒绝。

而陈刚威胁她 “再不听话就把你送回学校”,这无疑刺中了她心里最痛的伤口。她开始疯狂地虐待母亲。

陈欣然前后拘禁过李梅两次,第二次她发了狠劲,她用胶带、绳子,一层层把母亲捆绑在家里的椅子上,用锐器扎她,甚至用电棒电击自己的母亲。整整五天里,没有给李梅喝一口水,吃一点食物。

期间,李梅向她求饶:我是你的妈啊,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陈欣然咆哮说:“你是我妈,就可以这样伤害我吗?”

在囚禁母亲的几天里,陈欣然不仅想要 5 万元,更想要让妈妈也尝尝她在网戒学校遭受到的虐待和毒打。

匪夷所思的是,即便在被女儿这样虐待,李梅还往外投掷了小纸条,表示自己处境安全,这就让陈刚觉得,女儿只是在闹着玩,吓唬人。

警方判断,李梅意识到孩子在网瘾学校受了很多苦,感到愧疚,想让孩子发泄一下,没想到会因此丧命。

8 天后,陈欣然用母亲的手机拍下她肿胀的身体,向自己的阿姨呼救,并最后要求陈刚给钱,但为时已晚,李梅还是停止了呼吸。

李梅的妹妹说:“她一辈子为了女儿,从生到死都是为了女儿。”

陈欣然后悔地说:“我绑错人了,我应该杀了他(陈刚),那样我一点也不后悔。”

然而她给张南发的语音里,却说了另外一番话:“其实杀了她我也不后悔,帮凶也有错不是吗?我后悔没有早点遇到你,如果我的父母是你也好啊,那样我的人格至少能健全一点。”

少女杀母背后问题重重的 “教育病”

2017 年 5 月底,陈欣然因故意伤害罪,被判处有期徒刑 7 年。

面对父亲,陈欣然更多的是恨。被捕入狱后,唯一一次与父亲见面,她质问道:为什么要把我送到那种地方去?你要我改变什么?你懂我吗?

陈刚答不上来,不断抹泪。

从乖巧善良的女儿,变成杀人凶手,陈欣然如何一步步走向毁灭?

离家出走、同性恋倾向、暴力行为…… 这些言行问题的背后,其实是极端缺爱的信号。

在陈刚粗暴对待下,陈欣然不懂得如何柔软地表达自己,亲子冲突始终是 “硬碰硬”,这对双方都是变本加厉的刺激。

陈欣然处在一种极端绝望的境况下,内心满满的都是负能量。

如果子女是父母身上的一块肉,叛逆期的儿女就像肿瘤,父母激烈的对抗控制,何尝不是一种心理上的 “割除”?

李玫瑾教授说:“孩子青春期叛逆是一种正常现象,父母应当知道如何应对。然而这起案件中,孩子恐怕早年就出现了问题。

6 岁之前孩子很乖巧,父母便以为孩子没问题,忘了立规矩,做性格培养,忘了引导孩子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12 岁之后,叛逆期到来,孩子早年的性格缺陷一步步被放大,某个微小的事件,都有可能变成家庭破裂的契机。

16 岁的陈欣然,并不是一个天生邪恶的孩子。她爱着父母,父母也同样爱着他,可这份爱太过坚硬,因此格外伤人。

案件最后,李玫瑾教授提醒全天下的父母:最好的爱应当 “温和而坚定”,能够灵活而柔软地处理问题,也能坚定地维护底线。

同时,父母也要保持觉察,孩子 6 岁之前,性格培养十分关键;12 岁之后,就要尊重孩子的自由和个性。

这对父母在孩子成长中犯的每一个错,对普天下所有父母具有警示意义。

就像一位知乎网友说的:当你的孩子变成了你不理解的样子,他的行为令你寒心,甚至不寒而栗。这个时候,你是后悔当初不该生下他,还是后悔自己教育失败?

事发后,陈刚的朋友圈里转发的那首纪伯伦的诗:

你的孩子,其实不是你的孩子,他们借助你来到这个世界,却非因你而来…… 你可以庇护的是他们的身体,却不是他们的灵魂。因为他们的灵魂属于明天,属于你做梦也无法达到的明天。

如果他早该懂得这个道理,悲剧或许就不会发生。

一更

世间所有的爱都指向相聚,只有父母和孩子的爱指向分离。2016 年的 9 月 16 日是中秋节的第二天,是个其乐融融的日子。可就在这天,黑龙江省肇东市却发生了一件惨剧:一位母亲被自己的 16 岁女儿困在家中 8 天 8 夜,最后活活饿死。这位母亲被女儿结结实实地捆在椅子上,被拿着棍子的女儿抽打身体各部位,被女儿拍下受伤的照片发给父亲以索要 5 万元。直到死前一刻,她还希望女儿能与父母和解。

被绑在椅子上的李梅 / 图源今日说法究竟是怎样的仇怨,让女儿如此对待深爱自己的母亲?而母亲又为何甘愿充当女儿的 “人质”,由着女儿绑架自己,以此来向丈夫和娘家人索要钱财?这一切难解的怨恨,都是从女儿陈欣然被父母送进山东的网戒学校开始加剧的。幸福家庭中的裂痕生于 70 年代的陈刚,凭借着自己的努力,从农村走了出来。在外人眼里,他工作稳定,家庭美满,的确值得羡慕。陈刚也深以为然,可他也有属于自己为人父亲的烦恼。那就是他的独生女—陈欣然。幼时的陈欣然不爱说话,但乖巧可爱。陈刚和妻子李梅十分疼爱女儿。夫妻俩闲暇时,经常带着女儿出去游玩。可随着女儿年岁渐长,父女之间的矛盾也开始显现。陈欣然虽然身体素质很好,在体育方面表现突出,但文化课成绩却实在不行。这让陈刚焦心不已。和所有望子成龙望女成凤的家长一样,他希望女儿能学好文化课,将来考个好大学,再找份好工作,好过上体面的人生。性子急躁的他骂过也打过女儿,可女儿的文化课成绩始终同龟爬般在原地不动。

幼时的陈欣然和母亲李梅 / 图源今日说法而李梅则是任劳任怨地为女儿的起居生活和学习保驾护航。女儿上学的学校离家不过十分钟,她却一直骑着自行车送女儿上学、补课,直到女儿初中毕业。可这一切在青春期的陈欣然看来,不过是父母为了控制她的手段,不管是父亲的打骂,还是母亲的关爱,都是束缚她身心的枷锁。渐渐地,陈欣然把越来越多的时间放在手机上。她的 QQ 空间对家中的所有亲戚设限,包括和她最谈得来的堂姐。在她看来,所有亲戚一不小心就会成为父母的 “帮凶”。渐行渐远的女儿 2015 年,15 岁的陈欣然结束了人生中第一个重要的考试—中考。可她的成绩并不理想,进不了目标学校一中。于是她告诉父母,自己要复读。对此陈刚夫妇也十分欣慰。可令夫妇二人没想到的是,短短一个假期,女儿竟像变了个人似的。起初陈欣然执意要把长发剪掉。她说:“从小到大,我就没想过要留长发。” 在陈欣然看来,剪掉从小到大都不喜欢的头发,就好像剪掉父母对她的控制一般. 尽管陈刚夫妇强烈反对,陈欣然还是剪了个 “酷酷” 的发型:头部左边剃得只剩头皮上的一层短短头发,头发全部梳向右边,不过也是只到齐耳的位置。

短发的陈欣然 / 图源今日说法这样的发型加上陈欣然当时 1 米 66 的个头,不少人还以为她是个男孩子。这个 “阴阳头” 给陈永林和李晓梅带来了极大的挑战。陈刚看着一脸得意的 “假小子” 女儿,最终还是忍耐住打人的冲动。夫妇二人一致认为女儿的转变和她交的那帮 “不三不四” 的朋友有关。于是李梅开始紧跟女儿,在女儿和朋友经常出现的地方蹲点,找不到人了还找女儿朋友的家长问个清楚。慢慢地,陈欣然的朋友开始疏远她,理由是 “你人不错,但你父母太烦人了”。这更是让陈欣然记恨上了父母。她在网上写日记发泄道:自己的父母控制欲强,自己没有一点私人空间,没有一个朋友。父母一点也不尊重自己…… 暑假过后,陈欣然放弃了当初的诺言,选择去二中读书。在学校附近的奶茶店,她遇上了一个真正懂她怜她的朋友—她的“干妈” 张楠。也正是张楠的出现,促使陈刚夫妇最后决定将女儿送进戒网瘾的学校,最后酿成不可挽回的悲剧。女儿的 “干妈” 和绝交书三十多岁的张楠是个未婚女人。陈欣然经常到她的奶茶店买奶茶,一来二去,两人就熟识了。陈欣然很喜欢这个不摆大人架子的阿姨,她愿意倾听自己的不满和抱怨。生活中的一些烦恼、不能和父母倾诉的话语,陈欣然都愿意讲给张楠听。为表示亲近,陈欣然还认张楠为“干妈”,甚至还在张楠家过夜。渐渐地,陈刚知道了女儿的这个特殊的朋友。他本以为张楠能够了解自己和妻子为人父母的心,帮助自己劝导女儿,将心思放在读书上。直到他听到了有关张楠的风言风语:据说张楠十几岁就离家出走,离家出走和至今未婚的原因是因为她不喜欢男人。

陈欣然的干妈张楠 / 图源今日说法这可吓坏了陈刚夫妇,他们强硬地要求女儿和张楠断绝往来,以免被她带坏。而这自然也引起陈欣然激烈的反抗。这个昔日里幸福美满的家庭,从那时起,总会传出女儿和父亲的对骂声。2015 年年底,陈欣然在家族群里发了一份 “断绝关系书”,要求父母给她一笔 18 岁以前的生活费,等到她成年后,双方便断绝关系。女儿这从网上下载而来的绝交书,彻底伤了陈刚夫妇二人的心。不过二人坚定认为,女儿是受了张楠的影响和唆使。只要夫妻二人努力,还是能将女儿及时从深渊中拉回来,悬崖勒马。可 2016 年 1 月,陈欣然竟直接离家出走。押送进戒网瘾学校陈欣然第一次出走,并未跑远,而是躲在肇东市。她有时住旅馆,有时住张楠家中。陈刚和妻子找过张楠,张楠却始终未松口透露陈欣然的下落。直到陈欣然得知自己爷爷病重,她才匆匆赶回家。回到家后,她才发觉自己被骗了。愤怒不已的陈欣然再一次离家出走,这一次,她跑到了一百多公里外的大庆,并在那的 KTV 找到了一份切果盘的工作。可一天午后,一群人闯进了员工宿舍,不由分说地将她抓了起来。在人群中,陈欣然绝望地发现了自己的父亲。“父亲的眼神冷冷的,像看敌人一样看着她。” 两个穿迷彩服的强壮男人将她驾到一辆面包车上,并没收了她的手机。期间陈欣然奋力反抗,被男人狠狠打了几巴掌后,终于放弃了抵抗。

陈欣然讲述被带到学校的经历男人告诉陈欣然,自己是山东科技防卫学院的教官。她的家人给她在学校里报了名,今后她必须要在学校里接受教育洗礼。这家戒网瘾学校是陈欣然的阿姨找到的,因为这所学校实行的是军事化封闭管理。只要在里面,陈欣然就不会有机会再和张楠接触。陈刚和李梅没有亲眼去学校看过,因为事态紧急,他们问过校方负责人 “学校是否会体罚学生”“学校是怎么样教育问题少年” 之类的问题。校方信誓旦旦表示:“进来的孩子出去后,没有一个不孝顺父母的。”“学校有六百多个学生,我们打得起吗?”就这样,陈刚交了不菲的学费,带着学校的教官将女儿抓到了济南的戒网瘾学校。炼狱般的改造生活这所学校里的学生,全部是被家长认为已经无可救药才纷纷设计抓进来的。学校里禁止学生触碰烟酒和网络,学生不可顶撞教官,不许逃跑。陈欣然觉得这里简直就是炼狱。教官们言语粗暴激烈,下手也重,常常一言不合就开始打人。学校里的日程表排得满满当当,早上五六点就要起床跑操,一直到晚上十一点多才能歇下。在这里,学生的一言一行都被严密监控着,身边没有朋友,全是告密者。为了尽早脱离这种生活,陈欣然对学校的安排言听计从。其实那时的她,心里已经恨透了父母。

陈欣然在的戒网瘾学校终于熬到了学校规定的 3 个月的新生和家长的见面会,陈欣然一见到父母就跪下了。陈刚和李梅也是泪流不止。陈欣然见状,忙对父母说起学校体罚学生,不把学生当人看的行径,希望父母带她离开。可陈刚拒绝了,他劝女儿在这再待一年。陈欣然的心一下子跌落到谷底,马上她想出了新的法子。在校期间,她的身上一直出疹子,她借口自己过敏,让父母带自己去医院看看。陈刚答应了,可在医院时,陈欣然再一次逃跑了。夫妇俩满大街找孩子,还在大街上张贴寻人启事,保证这次回来后,不会再把她送进戒网瘾学校,而是一起回老家。三天后,通过多方努力的陈刚夫妇终于找到了女儿。为了弥补女儿,一家三口还在山东游玩了几天。而回到家后的一段时间里,陈欣然都十分乖巧。陈刚认为是戒网瘾学校的管教和自己的苦心起到了作用,对此十分欣慰。可他没想到的是,女儿不久后又和张楠厮混在一起。第一次囚禁母亲陈刚偷偷找到了张楠,让她离自己女儿远一点。不久后这事被陈欣然知道了,怒不可遏的陈欣然砸了父亲的车玻璃,还拍下照片发到了家族群里。陈刚被气得心脏病发作,陈欣然却在一旁拍下他发病的场景。从那之后,陈刚便搬出了家,在外面租房住。为了照顾女儿的生活起居,李梅在家和丈夫的出租屋两头跑。可有一天李梅回到家,却发现家中门锁被女儿换了。她也只好和丈夫一起住在出租房里。而独自住在家中的陈欣然提出让陈刚给她 5 万元来读体校。陈刚自然没有答应,但他和妻子也在商量谋划,因为女儿如果要读体校,要考虑如何插班的问题。

卧室里的沙袋就是李梅第一次被绑的地方 8 月 8 日,等不及的陈欣然在李梅回家做饭时,将母亲绑在了家中的沙袋上,同时还拍下了自己用棍子殴打母亲的视频发给父亲。她说自己要将在戒网瘾学校里遭受的一切还给母亲这个 “帮凶”。期间她打电话给父亲要钱,陈刚气得大骂,随后将手机关机。那一瞬间情绪上头的陈欣然什么都顾不上了,她用刀在母亲的腿上狠狠划了一口子,然后让母亲滚回陈刚身边。陈刚和李梅夫妇将这件事隐瞒了下来,没有告诉任何人。一个月后,陈欣然故技重施,再次囚禁了母亲。而正是这次囚禁,让陈刚和陈欣然彻底掉进了深渊。女儿弑母的悲剧 9 月 8 日,李梅再次回到家中。和妻子约好去听一场教育讲座的陈刚见妻子久久不归,于是跑到自己家楼下。他见妻子举着一个写着“没事” 二字的泡沫盒盖子,便知道妻子又被女儿囚禁了。从 9 月 8 日到 12 日期间,李梅不断地通过纸条告诉丈夫自己没事,女儿也还是在闹脾气,单纯要学费。虽然自己的手机被女儿收走了,但是女儿还是给她吃喝。陈刚和李梅都以为陈欣然还是和上次一样,要不到钱自然就会放弃了。可得知母亲一直在偷偷扔纸条后,气急的陈欣然将母亲绑在椅子上,将家里所有能捆人的东西全部拿来,把李梅绑得严严实实,并且再没给过她吃喝。9 月 15 日中秋节,陈欣然用母亲的手机,拍下母亲因为被绑而肿胀变形的黑青色脚面照片发到群里,并发一段文字:“你们真的不管她了吗,她快不行了,只要陈刚答应我的要求就行了,陈刚一直沉默下去,可是会出事的。”

陈欣然拍下母亲李梅的脚背照片 / 图源今日说法陈刚连忙转了 3 万 5 千元给女儿,并且来到家门口,请求女儿放了妻子。可陈欣然怕父亲再次欺骗她,没有打开门。9 月 16 日凌晨,陈欣然见母亲奄奄一息,连忙打电话向阿姨求助。在阿姨的指示下,陈欣然拨打了 120 急救电话,并给救护车引路到家。急救医生到达现场时,发现病人被严严实实地困在椅子上,已经没了生息。而带路的女孩早就不见了人影。李梅最终还是离开了人世。她死于滴水未进滴米未沾牙导致的呼吸和循环衰竭,而她身上留下的斑痕,正是女儿陈欣然用棍子殴打留下的。警方在陈欣然的家人帮助下找到了张楠,在张楠的劝说下,陈欣然自首。2017 年 5 月,陈欣然因故意伤害罪被判 7 年有期徒刑。结语:为何家会伤人早年豆瓣有个小组成员多达 12 万,而小组成员之间讨论的话题让人触目惊心。每一位成员都在控诉父母对自己造成的不可逆转的伤害。“父母皆祸害” 这个话题甚至上了热搜和头条。而父母们也很困惑:我们生育养育了孩子,含辛茹苦将孩子抚养成人,为何到头来却和孩子渐行渐远,甚至招来孩子的怨恨?陈刚的朋友圈曾经转发过诗人纪伯伦的诗《孩子》:你的孩子,并不是你的孩子。他们是借助你来到这个世界上,却并非因你而来,他们陪伴你,却并不属于你。你可以给予他们爱,却不能给予他们思想,因为他们有自己的思想。当陈欣然问起父亲是否恨她时,陈刚说:“恨你也不能让你母亲活过来。” 陈欣然再一次问父亲能够原谅她,陈刚沉默片刻,吐出一句:“能。”

颜炳燕主演的电影《万箭穿心》曾让多少人看得万箭穿心。李宝莉在丈夫投井自尽后,像男人一样甚至比男人更勇猛地扛起养家的责任。可儿子成了高考状元后,第一件事情就是和母亲断绝母子关系,将母亲扫地出门。万念俱灰的李宝莉来到江边,被一群和自己儿子一样大的年轻人叫成 “奶奶”,最终她还是尊重了儿子的选择。父母爱孩子总归是比孩子爱父母多一些。武志红在《为何家会伤人》中写道:“健康家庭的父母,深爱孩子,将他养大,不是为了自己分享这一结果,不是为了永远和孩子黏在一起,而是要将他推出家门,推到一个更宽广的世界,让他去过独立而自主的生活。”

知乎用户 A0083​ 发表

基本上不会这种有事情。

初中那时候我一个叔叔给我看的视频,说我不听话也会被送进去。

我当时特认真,抬起头和他说。

“只要那些教官敢上门,我见一个砍一个,谁怂恿的,谁联系的,我就算豁出这条命都要让你们下半辈子生不如死。”

我房间里有把斧子,有根实木的棒球棍。我自认为,那些家伙真的上门的时候,我是有那个胆子毫不犹豫地动斧子的。

知乎用户 封言 发表

霍,这玩意儿啊,以前叫做:

官逼民反,民不得不反

知乎用户 匿名用户 发表

不是我

我曾经一个同事,好些年没见了


他中学那会,迷上了 WWE,后面和学校的人打架了,家里认为就是因为看了这个导致,就禁止他看,于是,逃课去网吧看 WWE……

后面,被父母送去了一家机构,因为他比较瘦,就一个教官和他在小房间,由于力气没有教官大,谁知道他一个自动躺下,顺势给教官来了个地狱之门(源自 UFC三角锁),居然还把教官锁晕了,然后拿起一把椅子给教官来了个夹心饼干(限制级巨星表示很干)

然后,又拿起椅子,躲在门口,照着后面进来的工作人员正脸一下

结果,家里赔了机构几十万,然后机构说,这人不收……

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吹牛,因为那个时候我刚毕业,只是听的一愣一愣的

知乎用户 马达熊 发表

我没去过。

我不可能去,也不可能把我的孩子送过去。

因为我父母爱我,我也会爱我的孩子。

报复?

怎么办?

但凡稍微有点脑子的成年人,都能想明白这个逻辑。

在这个信息爆炸的年代,一类的事情上了这么多次新闻,哪个父母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

他把孩子送过去,只是因为自己亲自动手杀孩子会判刑而已。

中小学生不是成年人,可能想不明白。

毕竟,要接受自己亲生父母想杀死自己(以追求更好生活)这一血淋淋的现实,挺残酷的。

但我希望网络上多弘扬正能量的声音,不要欺骗,告诉他们真相。

真相就是,父母想借非法学校之手杀死他们。

既然都是赤裸裸的生死仇敌了,还有什么报复不报复的问题吗?

知乎用户 一朵雏菊 发表

各种服从先出来,然后肯定是怨恨父母,表面听他们的话实际计划默默离开。因为看过不少案例有些家长看孩子回来不服从不听话又给送回去了

知乎用户 匿名用户 发表

当时我后妈和我爸准备把我送进去,我很欣然地接受了这一事实,然后在家待着的这段时间表现得滴水不漏,他们不让我玩手机,好,我一次手机都没碰过,不给我钱不让我出去,好,我在家不是画画就是做家务就是睡觉,就这样重复了两个月,在快要把我送进去的前几个傍晚,小姑在家里做饭,我从她包里偷了两百块钱,然后说太久没出门了我出去透透气,为了不引起怀疑,我穿着睡衣拖鞋就从家里出门了,全程我是没有手机的,全身上下就两百块钱,记不住朋友的电话,事先也没打好招呼,于是我出门打了个车把我送到附近的地铁站,找司机借了手机登 qq,给我朋友发了句:我从重庆跑出来了,我来你这里了,我到了给你发消息。” 于是就退出了登录,后来用自己身上的钱坐了六个小时的长途汽车,路边随便找了家奶茶店买了瓶奶茶便找老板借手机来给朋友发消息,然后我朋友就来接我了。

知乎用户 知乎用户 1XKbC6 发表

我记得在 2021 年 6.4 号,我被父母骗进了五院,他们骗我说去做心电图。可我刚走进去,两个大门咔嚓一声关了,我很相信他们,并没有有任何怀疑,就连护士让我脱衣服穿病号服我也没有任何怀疑,现在想想,真是可笑。

然后其中有个护士开始对一个奶奶大声辱骂,我气不过,就说那个护士没有教养,不尊重老人。然后那个护士就要给我绑起来,这时候我才发现,噢,原来我被骗了。我当时满脑子绝望,愤怒,慌张,害怕。就在她绑我时,我挣扎了,无意间踢到了她。她叫了很多人把我绑了起来,开始用电针扎我人中,然后开始电我。我什么都忘了,只记得当时旁边的护士还在笑。

护士不让我们晚上去厕所,说有急了就忍着。护士那鞋子砸向七旬老奶奶,护士用电针扎六十多岁的老人。这次,我不敢为她们出声了,很抱歉,电针真的太疼了。

想到周先生一句话:“如果你遇见社会上有不平事,万不可挺身而出,讲公道话,否则,事情倒会移到你头上来,甚至于会被指作反动分子的。”

她们还让病人收拾桌子,给她们按摩捏肩。

我崩溃过,我一个坚定只跪天跪地连父母都不跪的人给她们跪下了,我要疯了当时。

76 天后,8.18 日,我父母接我出去了,我跟我奶奶说了这些事,她只说:谁让你踢他们呢。

回到了家,我的零花钱没了,限制我的人身自由不让我单独出家门口,还把手机给没收了。我好不容易要回了手机,我爸问我密码,说给我格式化,说不看我手机里的东西。我想着,再最后信他们一回吧。结果呢,等我洗完头后回来发现我爸正在翻我聊天记录。我又被骗了,一个人就算有再多安全感也经不住被一次次骗吧。

后来的十一月份,我又住进了开滦精神卫生中心,那里有一个护士说我: 以后,你肯定总住院,你弟弟也不会看你来,也就是给你拿点钱而已,还说我丑,找上门女婿都没人要。

我发誓,我根本没有惹到她。我不知道为什么一个人可以对十几岁的孩子恶意那么大。

这次,我爸又向着护士,说我矫情惯的毛病。

我真的,好委屈好难受。

我不会报复,我会报复我自己

她们给我弄错了,我不是双相,我只是中度抑郁而已

知乎用户 雁秋蓬 发表

你要好好的感谢你的父母了。

杨永信是什么人呢?

首先,杨永信是一个党员,是一个讲党性的好同志。

其次, 杨永信是中华人民共和国 山东省 临沂市 第四人民医院 副院长。

临沂市 第四人民医院是什么性质?

三级甲等精神专科公立医院,必然是国家的门面,因为中国是以公有制经济为主体的国家,能在中国这样的社会基础环境下,作为公立医院的院长,说明杨永信德高望重。

2008 年因中央电视台开始播出的刘明银制作的 7 集电视纪录片《战网魔》,为全国人民所熟知。

中央电视台是什么性质?

那可是中国舆论宣传口径的风向标啊,杨永信的功绩是经过中央电视台正面宣传的。

还有杨永信院长可是领着国务院特殊津贴的。

国务院特殊津贴是什么?

是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务院对于高层次专业技术人才和高技能人才的一种奖励制度。获得者被称为享受国务院特殊津贴专家。1990 年,党中央、国务院决定,给做出突出贡献的专家、学者、技术人员发放政府特殊津贴。这是党中央、国务院为加强和改进党的知识分子工作,关心和爱护广大专业技术人员而采取的一项重大举措。这对于进一步营造 “尊重知识、尊重人才” 的良好社会环境,加强高层次专业技术人才队伍建设发挥了重要作用。

所以杨永信的学术水平,是经过了党中央,国务院认证的,是国家承认的高层次技术人才、专家、学者。


你的父母到底是要多爱你,要付出多大的努力,才能让你接受这种大医精诚、大爱无疆的学者的教育?

你首先要感谢你的父母,他们出钱出力才能让你有这份机遇。

然后你要感谢杨永信院长,这样高水平高层次的人,还愿意扎根一线,亲历亲为来挽救你。

最后,你需要感谢国家,感谢国务院,感谢党和政府,感谢中央电视台。

因为没有他们的提拔,杨院长这样的人出不了头,没有党和政府的一手扶持,杨院长做不出这样喜人的成绩。

所以,你需要心怀感恩之心,去爱院长,然后像爱杨院长一样,去爱他的祖国。

知乎用户 Starcfaft 发表

借用一个回答

这就涉及到一个根本问题了

中国人算不算人

以上

知乎用户 知乎用户 YGtMEB 发表

当你的父母指责你是个恶孩子的时候,你最好比他们指责的还要坏 10 倍

知乎用户 十方​ 发表

你们有没有发现,这里大多数回答都是女生口吻,为什么?猜到了吗?因为女孩子比较弱势,换成一个二十岁年下的男人,即使手无寸铁的情况下要杀死一个普通人还是不很难的,也就是说,男人是有反抗能力的,相对而言女孩子就轻的多,不会很激烈的反抗或者说容易被压制,你自己设想一下,豫章书院收入一批 1000 名学生,个个都是二十啷当岁的棒小伙子,你告诉我,豫章书院是不是会被踏平

知乎用户 滑小稽 发表

只要你豁的出去,事情越大你越安全

小女孩如果没有几斤肉学过大家那就老老实实

男孩子记住一件事,健康的活下来,总比呆滞的植物人要好,一个不亏,两个够本,三个血赚

进去之后,举世皆敌

知乎用户 杰克船长​ 发表

其实我一直在想这方面是不公平,为什么没有人创办一个什么豫章养老院,电疗养老院之类的,既然父母觉得他把你生下来把你养大,那么他们就有权利再养你的这段时间支配你。那你给他们养老,你也有这个权力。

知乎用户 爱丽丝辣条厂 发表

我有一个朋友直接把杨永信的打手捅成重伤,屁事没有。那年他 12。另外几个看出事了,害怕就直接跑了。不要以为那些狗是什么亡命徒,屁本事没有!因为他们本身就是违法。我朋友的老爸也被捅了一刀肺部,手术切了右边一半的肺。后来我那个朋友直接扒火车去了四川,现在好好的,搞了点沙石生意。他爸妈现在老了求他回去,他是直接拒绝的。他连姓都改了!现在他有自己的家庭有自己的事业。他跟我说过,等他挣够了钱。他会去山东会一会杨某人,现在他一年可以挣个百来万。我相信那天不会遥远!我不知道他这些年是怎么熬出头的。他当年远远达不到网络成瘾的程度,他父亲烂赌脾气暴躁。他母亲一天到晚公开和一个湖南老板鬼混。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把自己的对家庭对子女的不负责任造成的后果归咎于网络!是无能也是无耻的!法律是人行为准则的底线,当这个底线不能保护你的时候。如何巧妙的使用暴力,争取最好的结果。这是每一个人都必须要考虑的极限问题。

知乎用户 欧阳空竹 发表

当进入那一刻开始,你们不再是亲属关系,从这一刻,你只能活着,只是为自己活着。

活下来,活得好,有自己的家庭,告诉下一代自己的父母英年早逝,好好对待自己的子女。

你就成功报复他们了,或者说,旧时代的恶习在你这里就断了。

知乎用户 项尚 发表

父母不会老吗,这辈子长着呢?

杨永信不会退休吗?他没有家人后代吗?

我父母没有起过这样的念头

但是我起过,因为我害怕,我父母管控我也非常的多

在我年少时,非常沉迷网络小说

当时很幼稚的想过解决办法

于是拿着仅有的零花钱买了很多的温度计

自己收集了蛮多的水银的,藏在身上

想着进去了,就偷偷往食堂里下水银

这是很反社会的想法

就是看劣质修仙网文看多了的结果

不把别人的命当命啊

讲究的就是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灭其满门。

修仙小说看的多了,主角为了一件法宝,填进去不知道多少人命,爽啊

觉得自己太上忘情了,以天地,以众生为刍狗,为了自己的自由,牺牲别人也没有什么了

这是非常非常幼稚和不成熟,以及不负责任的想法

导致了我在疫情期间能很神奇的给爸妈给姐姐一家给女朋友一家拿出温度计来,因为买的实在是太多了。

不过我还是很感谢网络小说,让我对心理学哲学社会学产生想法,让我开始思考世界社会和人生,让我开始了更广泛的阅读,自我扭转了一些中二的反社会思想。

那么假设你被关进了杨永信学校,首先还是要坚定自我的信念

一个是大丈夫能屈能伸,韩信能忍胯下之辱,所以自己也能忍。

一个是自由的心是关不住的,你要明白你做的顺从不过是为了保护自己,不代表你是有错的,是需要纠正的。

一个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虽然很俗,但是你要知道,哪怕一年,都可以让攻守易势,现在受的苦,大不了以后还回来就是了。

如果是现在心智的附身到其他十来岁小孩的身上,然后又被父母关进杨永信学校,我的选择是

一,逆来顺受,出来再说

二,努力挣钱,再忍几年

三,花钱加 pua 方式把不合格父母送进精神病院

四,做好十足准备再报复杨永信何其后代,用力所能及的方法,你要是坐上高官,你随意揉捏他们,你要是当上巨富,你可以使劲打压他们,你要是还是浑浑噩噩又不甘心,那就匹夫一怒呗。

不要说杨永信的后代无辜,他们享受了杨永信带来的红利,他们就不无辜了,如果不能让杨永信同样痛苦,那报复就不成功。

所以我挺欣赏复联二的反派的。

知乎用户 有限温柔 发表

不是我,是我叔叔家的妹妹,我俩小时候一起长大的。我高一的时候寒暑假在外地补课,我妹被她的一个姨姨送到了那个地方的国学班?还是个什么书院,记不清楚了,就是一个开在村子里的不正规地方,一群小孩被关在那里不允许家长去看。

我去了,毕竟都在外地,我又一个假期没看到我妹了,想去给她送箱牛奶。

结果去了以后发现一堆小孩在那跪着,其中就包括我妹,老师拿棍子让她们念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还在跟其他站着的孩子说 “她们做的不好,就让她们去给你们倒尿桶,给你们洗衣服,脏活累活全让她们做”,我火直接就起来了,这是什么教育方式?教育孩子做错事就跪着?做的不好就要成为别人的奴隶?不是培养孩子独立自主好好学习的国学班吗?这什么玩意

高一我就挺混的,进去就找一个女老师理论了,那女的对我白眼翻到天上,把我妹关进屋里不让我跟她说一句话,说我是个没教养的东西。打电话给我妹的姨姨,让她把我弄走

她那个姨姨也是个疯子… 真的 信各种乱七八糟的东西 逼着孩子吃素 挺聪明一个儿子逼成了非正常人 不会跟别人交流 说话没头没尾 她自己也疯疯癫癫 自己家疯就算了还要拖上我妹

从那个地方出来以后我就打电话给家里人哭 当时真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觉得我妹太惨了我又救不了她 后来把我妹接出来了 她阿姨还对我很有偏见 觉得我破坏了她认可的正规学习 去他 x 的吧这种乱七八糟非正规教育班一定不要让孩子进 挺直脊梁骨好好做人比什么都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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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更新了 前几天把我妹带到家里给她做好吃的 问她还记不记得这个事 因为她那会还小学怕她没印象了 她说还记得 还好我把她弄出来了 其实也不算我救出来 我也小孩子 我唯一的方法就是求助爷爷奶奶 老人说话还是有用的 我爷爷又很疼我俩 才把我妹解放出来

她跟我说那会犯错了就是罚跪不给吃饭 当时她姨姨家的孩子也在那里(讲到这儿我又想喷她姨姨 送自己家孩子进去还要把别人孩子牵连)她家小男孩大一点 我妹管他叫哥哥。 我妹被罚跪的时候 老师就问有没有人愿意陪她一起 这样我妹就能减少跪的时间 那个小男孩说 “我愿意陪我小妹” 。 结果那个老师说 “我侄子跪着的时候你怎么不陪?就知道陪你自己妹妹是吗?亏我跟你妈妈关系还可以” 这样

真的给我无语到了 罚跪是你罚的 所有小孩还要讨好你侄子和你是吗 什么人啊?别打着国学班名声害人了 教孩子什么东西 什么三观

那个小男孩据我妹说状况也不太好 不太正常 本身就那么个家庭 又摊上那么个神神叨叨的妈 孩子想正常也难了 在学校可能跟同学关系处的不太好 拎着菜刀就去学校了 在家吃饭也会突然的掀桌子 摔姥姥家的狗 明年高考了 说实话我有点害怕这样的孩子 极端 易怒 就算没有那个国学班 被自己的妈妈也会害成这样

还好我妹在那里时间短 没受到太大影响 整天就惦记玩 让我给她做好吃的 今年上高一了 希望她能顺顺利利的

……………………………. 假装分割线 2.0

时隔四年又回来看到这篇帖子,感慨颇多,我妹去年考上 211 啦!现在是一个健康快乐的小孩。

知乎用户 何以飘零 发表

一句话,进监狱都比豫章书院强,在监狱里好歹狱警是把犯人当人对待的

知乎用户 Lillis Chang​ 发表

以前认识一个 16 的男生,去他家吃饭,他自己住在一个大房子里,房间里所有东西都是坏的,很离谱,我们当时就是网吧认识的,都是一个片区的学生,就他不上学,还没事请我们喝可乐,大家就问他为啥家里东西上都是伤啊。

他撩起来衣服,背上好大的疤。

以前他父母因为他玩游戏,给他送到那种学校了,然后一群游戏里的大姐姐大哥哥为了找他专门跑到那个学校,想办法带着他跑路了,他回到家拿着菜刀,把家里的家具和电器全砍了一溜够,拿着一把水果刀捅传了他爸的手背。他父母从此就不敢回家了,只是很偶尔回去看一眼家里霍霍成什么样子。

我们挺唏嘘的,问他会不会有点后悔,他说后悔,当时菜刀瞎砍的时候,把比赛骑的自行车砍坏了,好几万买的,他进去之前最喜欢骑车了,不过也没那么后悔,他现在只想住在网络里,不会再骑车了。

知乎用户 匿名用户 发表

其实最大的心愿是有朝一日可以彻底清除赌博这一现象,不止败坏社会气氛,还破坏家庭,滋生许多违法的勾当,希望大家可以在日常生活中不沾赌,遇到赌博立即举报,能救一个家庭是一个。

2021.7.8

评论区大家都在告诉我要怎么报复我爸,我当初写下的原回答是带着情绪写的,其实现在想想也于心不忍,小的时候他也是模范父亲,对家庭尽心尽力,工作忙也要陪我,后来因为赌博,公司破产,高利贷,酗酒,整个人都变了,的确是有精神病的,街坊邻居也说他经常半夜发疯找我和我妈,找不到就嚎啕大哭。现在我和我妈打算把他先送去治疗,如果能回到以前的话就接回来一起住。

以下是原回答

我爸因为我玩手机,看电视,玩电脑,看小说,不学习为由,把我送进了一个寄宿制学校,啥也不教,只管纪律。早上 4:30 找班主任请安,学校规定原话就是 “请安”,要求面带笑容,热情洋溢,五点开始跑步,要求前后间隔两拳,跑半个小时,五点半餐厅吃饭,吃饭之前必须站起来宣誓,保证自己不浪费粮食,不浪费父母的每一分钱,然后吃完盘子里一点油星也不能剩,有剩菜就要你自己把剩菜倒进洗碗池里再捞出来吃了,一上午学习怎么叠被子,怎么洗衣服,怎么在家里来客人的时候倒茶,怎么在父母教训自己的时候感谢父母的打骂,中午吃饭要求先让老师吃,有违纪的学生要伺候老师吃饭(递个纸巾,盛菜什么的),到了学生吃饭的时候就换成了炒白菜,我在那里呆了一个月除了老师吃饭我是没见过肉沫,下午照常上课,晚上要上晚自习强迫你背老师让背的,不是啥名著,就是老师想让你背的,当时都叫他们人生导师,背了三天的歌词,英文歌,中文歌,还有老师故意折磨学生,强迫他们背藏文歌曲,必须会唱会写,晚上睡觉随时准备起床,半夜两点多吹哨把你喊起来,原因是“当你父母夜晚起身如厕时子女应该帮助父母” 的演练,完全把学生当狗带。

我在那里因为早上没起床被罚违纪,早饭没吃完(因为太几把难吃了,咸菜和粗粮煎饼)被记违纪,中午因为没给老师问好被记违纪,晚上因为大声喧哗被记违纪,拉我去学校接待室,戴上印着 “我是贱种” 的帽子去迎宾,拴着脚链在校门口发传单。我是真他妈受不了了,趁着发传单的空把脚链从栅栏上拆下来,一路十四公里跑回了原学校,班主任看我拴着脚链,满身土,连忙把我扶进办公室问我怎么回事,我半哭半笑的解释了一下,班主任脸色就很难看,说要给我父母打电话,我苦苦哀求他不要打,我去哪里都行我再也不回家了,结果我爸还是来了,把我脚链拴在他摩托车上给我拖了回去,当时是真绝望了,一路上只要有颠簸我就想尽办法把头抬高一点再重重落下,想着要是把自己摔死就好了,到了桥上,他把我脚链拆了,指着河说你今天要是不回去我就跳下去,我快跑两步跳进了河里,夏天的河水冰得我一个激灵,然后就开始狂笑,赶上水库放水,河里全是搅起来的小漩涡,水有一人多深,水流又深又快,我在里边一路漂浮挣扎着上岸的时候直接就睡着了,醒的时候渴的不行了,荒郊野岭也没有人,我看着铁轨想着卧轨自杀完了,最终还是没有鼓起勇气,我顺着轨道走,逆着家里的方向,走了两步碰见铁道警察了,把我带回值班室,给我吃的和水,然后给我报了警,送回家,社区法律援助替我告了我爸和学校,以我爸有精神病为由把我送回了妈妈那里,至此就全部结束了。

说恨我是恨的,我爸差点把我杀了,如果有机会我要让他也死一回,自打他把我送进去那一刻开始,我下半辈子就是为了杀了他。

匿了

2021.7.3

挺意外的这么多人给我点赞,真的谢谢大家的关心,谢谢!

具体说一下当时的情况,当时是因为我在高一的时候无法融入新的班级群体,加上父母离婚,整个人都很绝望,但是因为我妈离开家庭很突然,我被迫留在了父亲身边,离婚的原因也是因为父亲家暴,赌博,酗酒,家里本来挺厚的家底被父亲败坏光了,母亲受不了了想要离婚,在回娘家的前一夜想要带我走,可惜被父亲发现,后来我在高中一个月只有 400 块钱,又是消费水平比较高的私立学校,也没有办法联系上我母亲,没办法只能回家找父亲要钱,他因为没钱给我(都败光了)只能把我送到他的一个赌友那里当做筹码,大体意思就是我把我儿子压你这,别不带我赢钱,又给了人家所谓学费,把我送进了这样的一个机构。

后来公安查处这所学校没有办学资质,甚至都没有营业执照,里面的老师也是地方的初中老师,甚至是没文化的地痞流氓,挂个招牌在地方传播消息,也不敢做大,在我之前也有人逃了出来,但是无一例外都被父母送了回来,现在想想我是真的幸运,能趁着门口保安瞌睡跑出学校,能在十四公里的长途跋涉中没出事故,能在桥上跳进河里,能赶上水库放水把我冲走,能在汹涌的水流中幸存下来,能在铁道上碰到铁道警察,能得到法律援助,这些都成了我现在活下去的动力。

再说说现况,今年刚刚高考完,因为高一高二没有怎么参与高中课程,选择了山东春考,今年也考出了非常满意的成绩,多谢大家关注和关心,谢谢大家!

2022.10.30

前天收到的消息,父亲醉酒从山路上摔下去去世了。今天看见以前写的知乎回答,心里挺复杂的,不知道说什么,希望大家都珍惜家人吧。

知乎用户 我变成了一条狗​ 发表

我身边真有人进去过,不过不是杨永信这个

是一个武术学院,本质其实大差不差,都是通过暴力手段,强行改变一个人的性格行为

据那个人说,进那种学院,其实就是养蛊,本来就是一群 “问题少年”,还关一块儿

里面的管理手段,也异常恶心,不是教官打人

而是教官会让里面的学生相互打架

举个例子,一个班,分为 4 组,一组 10 人,一人犯错,9 人挨罚,队长罚的最重

那些队长,是有一定权利的,他们也可以体罚自己队内的学生

而队长又能少吃很多苦头,比如早上的训练,队长们可以坐在前边看着

如果有刺头的话,队长会带人殴打的,主要是一些人被霸凌过,所以他就会默认为,在那个学校里,不霸凌别人,就会被别人霸凌

我那个朋友,是被骗进去的,当时以为是旅游,去了以后就被控制住了。

他的父母说,那里面学费很贵,都是为了他好,要听老师的话

然后就跑了

他在里面,被打了整整一个月

主要是里面很多学生,家境大多都不差,会给教官一条一条的买烟

换句话来说,普通家庭,确实送孩子去那种学校,不一定承担的起学费

我哥们儿也说,那里面有钱真的很爽,会有妹子陪睡,虽然是封闭管理的,但那些妹子本身就很叛逆,对大人充满了怨恨,大人不让做的事儿,她们偏偏要做

让我现在来判断,我觉得还是因为年龄太小,没有正确的三观

至于我哥们儿怎么出来的呢?

他也只能尽可能装乖巧,然后跟父母说,那里面的文化课程不行,自己想读一中

然后他父母看他好像确实改变了,就把他放了出来

出来以后,他说,他非常怨恨自己的父母,但也想开了

只要能给钱,管谁叫爹不是爹呢。

至于现在,我也不知道他和父母的关系,到底是怎样的

不过,我读大学的时候,有一年过年,大年三十,他发了个 QQ 空间,大概内容就是在出租房里一个人喝酒,说很孤独

我还评论了一句,为啥不回家

他回复:我没家,我是孤儿

聊了会儿,大概意思就是他爹不给钱了,他就没爹了。

像我哥们儿这种的,性质其实远没有杨永信那边恶劣

而且他性格平常也很温和,至少我们当时相处的时候,很好打交道的一个人

但人家依旧可以怨恨父母那些年,我不知道现在好点了没。

但我想说的是,如果养不好小孩,其实可以不生的

我过年的时候,发现一些长辈的观点真的非常可怕

他们认为,不管有钱没钱,孩子可以先生,就像当初他们养小孩,条件比现在还差,一样的生

但他们永远不会考虑到他们的后代,会经历怎样的地狱开局

生孩子这件事,好像仅仅为了他们的 “面子” 而已

就连进那种暴力学校,人家都认钱。。。。。

这是何等的讽刺

我是狗子

希望你幸福

知乎用户 芸姝 发表

匹夫之怒 血溅五步还是做得到的

可惜,一般敢于报复的并不会被送进去 真的送进去的恰恰是 “老实人”

知乎用户 锦瑟​ 发表

首先我是个妈妈,这个问题我代替儿子来回答一下。

假如我把他送去杨永信的学校,我相信他这一生就毁了,而我也不用活在这个世上了。

我们之前认真讨论过这个问题,所以这个回答是真实的。

为什么要把他送去那样的学校,因为上网成瘾;为什么会上网成瘾?因为家长没教育好,包括让孩子没有其它可以选择的好的娱乐活动,没有带他看更大的世界,看更好的书籍,懂更多的道理,认识更优秀的人;没有以身作则自己不务正业,包括但不限于:天天玩手机、玩牌、打麻将、喝酒。。。等等等等。

我的结论很直白,每一个孩子降临都是一张白纸,他的成长轨迹到到少会受到父母 80% 以上的影响,请检讨一下自己的行为,有没有家长的过错?如果你洁身自好,勤奋拼博,孩子是有眼睛的,他会看在眼里,记在心中,留在脑海,最终形成他自己的人生观。

退一步说,所谓网瘾,也只是近十年来的一个词,我们年青时还不是有其它各种各样的瘾,看小人书的瘾,看电视的瘾,上舞厅的瘾,再早一代还有去造反的瘾,破四旧的瘾,斗地主的瘾,哪一种瘾不是让人欲罢不能,朝思夜想的。所谓网瘾,也不过是随着社会发展某一阶段的一个普遍的现象,它会随着社会的前进自我修正,最终成为一个过去式的名词而已。

如果真的把孩子送进去了,我想作为一个未成年的孩子,他能怎么办?要不就彻底崩塌,赂这个世界永远的低头,要不就是怀恨在心,有朝一日再报血仇。报复是正常的,说明他还有一颗火热的心;如果连报复都不想了,那么这个孩子才是真正的毁了,他从内到外,从头到脚,已经变成一个活死人。

知乎用户 苏某某​ 发表

我今年 32 了。。。

硬要说我觉得我妈和我爹更有必要去戒网瘾吧。。。

我读书的时候我妈是高强度打麻将,现在是高强度刷朋友圈,出门手机不带简直跟丢了魂一样。

我爱我妈,我永远记得当年看到杨永信新闻的时候,我妈跟我说的那句话。

以后是信息社会,玩电脑玩的厉害是能赚钱的,你就使劲玩,妈给你买电脑,但是该考试的时候你也不能丢人。

于是我在 00 年代拥有了别的孩子不敢想的 ps1,xbox,电脑。

于是我是我们市的中考状元,高考第三。

——————看评论说是科幻片—————

是纪录片哦,我初中老师给我写过书,作为新教育实验成功典型,我上过焦点访谈,大概 05-07 年吧,那期好像叫心灵的教育来着。

我老师叫吴樱花,谢谢老师。

知乎用户 乐意 发表

会报复的往往不会收,说个真事,老家就有一家,儿子初三读不进书疯狂掉,他爹妈就联系学院和亲戚绑他过去。平常除了打游戏没咋打过架的孩子,那天把他爸他妈还有几个搭手的亲戚和学院来的教官全都咬了,一开始是动手,后面手被按住上嘴,牙都被打掉了几颗。最后按住了,学院不收。他后面把他爸妈打好几顿,后面听说跑出去了,没回来了。他爸妈在四十多又生个小的,都不待见。

知乎用户 鹿野归林​ 发表

以前我接触到的一个故意伤害罪的犯罪嫌疑人就被父母送进过类似的地方

但父母是真的不知情,父母不知道里面都是电击虐待控制暴力,以为真的送进去可以让自己的孩子听话学乖

这个孩子学习成绩很好,性格活泼开朗,也不打架逃课喝酒抽烟啥

他被送进去是因为他是同性恋

他父母难以接受于是送他进去改造,希望他能恢复 “正常”,将来跟其他男孩子一样谈女朋友恋爱结婚生子

结果他出来后第一件事就是用菜刀把他爸给砍成了重伤

知乎用户 114514 发表

我现在都没法理解这玩意怎么还能存在,批量制造恐怖分子的机构竟然没人管。

当地的公安是真不怕恐怖袭击啊,从这种地方出来不搞恐怖袭击就离谱。

至少对我而言,如果我从里面出来了,我会直接跑到非洲去取病毒,然后直接在大城市发动生化武器恐怖袭击。

知乎用户 浮云墨迹​ 发表

永远是这种悖论,会反抗干打的不会被校园暴力。报复心强敢动刀见血的也不会被送进去

知乎用户 江流影 发表

我父母动过这个念头。

于是我明明和他们住一起,而且明明我爸以前是武师出身,但是他们却一直不知道我拳脚功夫练的怎么样,我爸也只知道我棍棒功夫已经比他厉害了。

知乎用户 星际联盟秘书长 发表

报复那是回去之后的事,第一要务是想办法离开这种逼地方。

如果我被送进去的时候还有未成年 buff,那么在这种通讯断绝、法律真空、所有人还可能互相告密的高压环境里,最快的办法显然是制造出连他们的保护伞都捂不住盖子的刑事案件。

那么第一步就是抛弃正常社会的那套,吸收灯塔监狱的先进经验,先想办法弄些类似于磨尖牙刷柄、袜子双截棍、床单绞人绳、剪刀铁指虎之类的玩意,像什么牙刷弩之类的太高端了,暂不讨论。

哪怕这种小玩具根本拉不平我与教官的肌肉和棍棒之间的差距,我对室友下手行不行?

能离开才是第一要务,蹲号子条件都比这逼地方强。

再后面就是难度稍大一点的,虽然不太现实但成了能爽一辈子的操作了:

很多人都论证过,这种环境下反抗最大的难点是无法杜绝有人告密,那如果如果能逼迫其他室友给这位倒霉蛋补上几刀,先收个投名状呢?

乐子最大的结局,能把这种封闭场所整成鲁荣渔

哪怕最后没吃到鸡都值了。

不过仔细一想,这种能闲着没事拿无辜室友祭旗的货色,一开始也没法送进这种地方……

知乎用户 匿名用户 发表

hhh 好久没上发现很多人对我网瘾这个定义有些好奇

我当时是打英雄联盟来着,高一寒假开始玩的,上午补课,下午写作业,晚上打游戏到十一二点左右,过年那几天补课停了放飞自我,连打三四天吧。我自己觉得还算不上网瘾,可能在父母眼里我一直在玩吧。

啊这,怎么还有叫好的。。。。

你只看到我考了好大学,只是我没讲我出来之后的后遗症,比较影响生活的是我每天都会不受控制的流眼泪,发抖,只要灯一关,眼泪瞬间就能下来,140 斤的人抖的像被雷吓到的小狗,以至于我至今都是开灯睡觉。还有,我喜欢男生了,就是,一号床那个小哥。

不用假如,我高一下学期开始被送去,呆了七八个多月吧出来的,这倒霉学校很巧也是在江西。

一开始不知道是去这种封闭国学集中营,家里说我天天看电脑,怕我眼睛坏了,正好假期带我旅旅游,我就去了,到了之后玩了两天,第三天就直接把我送进去了。

手段非常经典,进去先来一次小黑屋体验,然后找个德育老师感化不良少年少女,被感化好的就直接编入班级,感化不到位的,藤条板子直接抽,之后再感化,不行就继续抽。

本人作为天生犟种,接受了四次感化,折腾了五六天,到后面已经听不清德育老师在讲什么,只知道点头。

编入班级之后,分宿舍,宿舍是八个人一间上下铺,我们宿舍没住满我是第四个,半夜偷偷的和其他三个室友聊过,一床是隔壁省挺好的大学学生,因为同性恋被送进来的。二床三床和我一样,打游戏太多被认定网瘾。

然后是最经典的教化程序,孔子说了,三省吾身,一天就得拜三次孔子。早上中午晚上三拜孔子,尤其晚上要跪在孔子像前发自内心的哭 一下,忏悔自己以前做错的事,哭不出来,藤条抽屁股,哭的不真诚,藤条抽屁股。呆了半年之后我觉得自己可以争夺一下影帝,说哭就哭,绝对发自内心。

上国学洗脑课,三字经千字文弟子规幼学琼林诗经论语史记古文观止一本一本背,上课不会和你好好讲,就是一遍一遍的读,然后抄,接着背,每天有任务量,晚饭之前背不好,一宿舍人就不要吃东西了,还得打手心,一个字不对打十下。

晚上哭完孔子开始清算时间,一整天谁都干了什么坏事,说是坏事,其实就是谁吃饭慢了,谁上课讲话了,emm 接着藤条抽屁股。

睡前还有个仪式,洗漱好了之后站成一排发个宏大的愿望,例如 我是:我要出人头地给父母争光。emmm 需要喊很大声,不大声要抽屁股。

每周日,是一周里最难受的一天,不用背东西了,也不用拜孔子哭了。搞体育锻炼,早上站军姿,上午跑圈,下午搞铁人三项(蛙跳鸭子步俯卧撑)晚上清算一整周的积分,啊对还没讲这个狗屁积分,从零开始往上加分,举个例子,某天背书背的糟糕,加两分,室友没背好书,加一分。一周之内的积分要是高于十分,喜提公开抽屁股一次加罚跪孔子像两小时。

整个环境相当屈辱的,小孩在里面是奴婢阶级,膝盖不值钱,一天要跪八百次。说你错了你就是错了,说揍你就直接揍你,梦回大清当奴才哈。

进去了能怎么办?我是没什么办法,听话尽量早点出去呗,逃是不可能逃的,我照顾过一个逃跑被送回来的男生,知道什么叫屁股开花吗,肿的和卡戴珊一样大吹弹可破,马桶都用不了,基本不能自理,半个月才能正常走路,不致命,但是疼且屈辱。而且逃能逃到哪里去,回家还不是被送进去。

我在里面呆了一个疗程,出来的时候精神状态很不对的,不知道你们有没有看过被虐待的小狗,我那会的状态差不多就那样吧。回到高中缓了两个月,我疯狂学习,我害怕我爸妈,我要逃走。我读的普通高中普通班,每年只有个位数的学生能上 985,我冲的就是这个机会,冲上了,逃走了,我赢了。我们宿舍一号床,和我走的一个路子,现在已经在澳洲了,明年我也去 hhh。

至于报复父母啊,我不会,我只能跑的远远的,大学就报了离家千里的城市,读研就 run 去国外吧,可能不会回来了,就当没我这个孩子吧。

知乎用户 匿名用户 发表

16 年的时候去了一个类似的地方,不会挨打,属于感化心灵一类的。

我从小学四年级开始厌学,最开始是因为在全班同学面前被老师骂了,小时候脸皮薄,觉得没脸去上学了,就不想去学校。一开始家里人采取的就是打骂的手段,不去上学就打到你去上学为止,我就断断续续上完了小学。初一的时候正常了一段时间,后来实在没办法就休学了,也去了好几个心理辅导室之类的地方,都没什么作用还花了好多钱。

之后我爸妈从别人那里听说了这个地方,16 年的时候把我送进去了。第一次去是骗我去我爸同事老家旅游,我一路睡过去下车发现被骗了,我爸妈把我丢下来直接开车回家了,里面的负责人把大铁门一锁,告诉我不能回家了。一开始特别崩溃,没办法接受,不认识的地方不认识的人,我问里面的老生最短要待多久,他们说两个月,后来我才知道最短都得待一年。刚进去的人有两个月适应期,每天的日常就是背弟子规和走圈,还有一些体能的训练,比如平托掌(就是两个胳膊伸直一直举着)之类的,走圈就是沿着外围一圈路一直走,一般都要走几百圈。里面的男生和女生是分开的,不可以有私下的交流,男生一个宿舍女生一个宿舍,有两个公共大澡堂,男女生轮流洗,有的时候去晚了还抢不到水龙头。我一开始去的时候那里差不多有 60 个人,很多都是不上学在外面玩,家长管不住了就送进去了,就是那种快手上的土味少年。每天都可以给家里写留言,由负责人统一发到网站上,家里人回复的话会打印出来给你,每个周末有公共电话可以打,但只能家长打给你,而且会有专门的人先去接,防止不是家长的人打过来。

下面就是最精彩的部分了,我们一年有三次行军活动,就是纯走路,来回大概 300 公里,走到另一个校区再走回来。走过去差不多要三天,第一个晚上住在一个废弃的小学(改成幼儿园了)里面,睡在桌子拼成的大通铺上面,一天差不多走 50 公里,不存在坐车什么的,除非你病得没办法走路了。天气不热的时候走路还好,只是会磨很多很多的水泡,到了住宿的地方就自己拿针管挑,挑破了第二天接着磨,走到最后鞋底都磨烂了。天气热的时候更折磨,本来就三十几度,统一的校服又是那种很不透气的面料,还要带个遮阳帽,水也不是很充足,夏天走路是最多人坐车的时候,因为走一段就会有人中暑,会给你喝藿香正气水,我们都叫它小可乐。后来我跟我爸妈说我想回去上学,他们就给我在里面报了文化课,上了文化课之后就舒服很多了,至少不用一直在外面走路。

我觉得很恐怖的一点,就是在里面你是完全接触不到外面的世界的,同时是在经历一个被洗脑的过程,所以在里面待到快一年准备出来的时候,我已经非常适应在里面的生活了,甚至觉得还挺开心的,当时的思想就是,我要感谢我爸妈,给了我这个磨砺的机会,我回家之后要好好上学,完全被洗脑了。

待满一年之后我爸妈就把我接回家了,说不恨他们是不可能的,我回家的头两个月做了非常多次噩梦,梦到我又被送回那个地方,每次都是哭着醒来的,甚至是已经过了四年的现在,我偶尔还会做这样的梦。

现在我的生活还算可以,明年要出国留学,读的设计专业,我爸妈也很支持。但是在我曾经的一次崩溃中,我吼着跟我爸妈说,这段经历是我人生中的一个污点,当我看到他们脸上只有很惊愕的表情的时候,我就知道他们一直觉得自己做得很对。我跟我爸妈现在的关系很好也很亲密,但是这件事其实一直是我心头的一根刺,永远都拔不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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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没看知乎,最近登上来又看到很多让我火大的评论,在这里统一回答一下。我现在人已经在英国了,不得不说,在那边的日子确实锻炼了我独立自主的能力,至少我一个人住饿不死。但是,那个地方在管教我,甚至开导我这些方面没有起到一点点的作用。当时在那边的时候,那里的老师把我安排到了当地的初中上了一个星期的课,我想,逼着一个不愿意去上学的人,每天五点起床,一个人在零下几度的天气骑半个小时自行车去学校,面对不认识的同学和老师,不是一个让她愿意去学校的好办法。诚然在我父母眼里我那一个星期确实是去学校了,但是只有我知道我每天去学校的时候,心里的恐惧和焦虑是怎么越来越深的,我不觉得这种办法对我有任何帮助。现在我能一个人飞到英国来读书,也是因为那时候帮助过我的心理医生,在这么多年坚持不懈的陪着我一起抵抗我的焦虑情绪,很大程度上缓解了我对学校的抗拒。

对于那个地方,我只想说,它带给我的有且仅有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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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 年了,那个鬼地方还存在。我出来之后就关注了他们的公众号,隔段时间就进去看看,看更多的失足少年少女被拯救,虐一虐自己。

记录一些我想到的细节,关于我在里面遇到的人。

第一天到那里的时候,我坐在办公室里,几个女生被喊过来陪着我,有一个女生一见到我就上下打量了我一下,丝毫不避着我,在我面前评价了我,我很不喜欢她。后来待时间久了,我发现她也挺好玩的,她喜欢跳舞,身材很纤细,腰特别软。

对了,她后来从那里逃跑出来的时候,从楼上跳下来,腰摔断了,粉碎性骨折。

跟她一起逃跑的女生,脚摔断了,但是没再被父母送回去过,后来我转学去了新的学校,还碰到了她。

刚去的时候,一个很可爱的小个子女生看我特别不顺眼,因为喜欢她的男生跟我搭话了。她和其他人当着我的面议论我,我当时比较迟钝,都没听出来,后来才慢慢反应过来。最后她离开的时候,跟我说,其实你真的是个很好的人。

我是 16 年春节的时候被送进去,17 年春节被放出来的,到现在已经过去六年了。相比前几年激进的态度,现在想到这件事,我已经平静很多了。

客观的来说,在那里待过给我带来的全是坏处吗,好像也不是。出来之后,我比同龄人更成熟一些,但是这种在痛苦中生长出来的成熟,我想我不太需要。

知乎用户 夜斗 发表

怎么说呢?

题主的假设对于我个人来说根本不存在被送进电疗戒断所。我曾经把这个杨永信,豫章书院的事情和我父母探讨过。你们猜我父母怎么说?“如果把你送去戒网瘾,那不就是对我们这么多年的教育的侮辱吗?自己的孩子教育不好,要靠外人来,我们就太失败了。” 他们如是说。

第二,他们还说:“外人要是动你一根手指头,你娘老子不得活撕了他?”

我简直无言以对。所以题主的问题对我根本不存在。

知乎用户 铁齿铜牙​ 发表

豫章书院之类的地方我没去过,但是我去过寄宿制的警校

理论上是警校,实际上,从来没人跟我们讲过任何法律条文,唯一和警察沾边的课程就是体能锻炼和几种擒敌拳

那里的学生基本上都是我这样不读书的废品,而且每个班都有一大半的人抽烟喝酒,出口成脏,作业基本靠抄,每个星期都可以看到有人打架斗殴。

有家长质问为什么我家孩子回家以后抽烟喝酒说脏话,他以前不是这样的。

那队长(班主任)还黑着脸,像是受了委屈一样的跟我们说:“我们从来没有鼓励你们做这些事情,做不做是你们自己的事,我们怎么管?”

实际上这些让我觉得恶心的陋习从来没有人制止过,自然积弊成风。

算起来比喻章书院好的地方应该是没有禁闭室,也不会直接打人吧?

最多是某个队长一高兴或者一生气,大晚上把自己队里的人拉到操场上去训练,然后其他队长也跟着干。

最后全校 700 多人一起在那被折腾。

╮(﹀_﹀)╭

有一次宿舍楼下有个队长被空奶茶杯砸了,教务主任把七百多个学生集中在操场上,问是谁干的?没人回答就大家一起被体罚,我手掌都被粗糙的地面磨破了。

同队有两个同学靠着偷藏几袋馒头,沿着铁路走回家了,然后就不用来上学了。

因为家长怕他们下次再跑,走丢了就不好了。

而且那两位同学逃跑的理由还特别好,说这里那个拳术老师不教真东西,两个星期八节课,就交了三个招式。

与玉章书院的那些倒霉蛋比起来,这两位同学算是很幸福了

知乎用户 山德鲁 发表

就算是我这种家庭和睦的,也有可能被送进去。

因为有些家长是真的不知道里面是个什么情况。

我初中早恋被发现后离家出走,我妈就曾经就说过要把我送去军事管理学校

我妈很爱我,但是她有时候对我不讲理。

我的确也不是个令人省心的孩子,从小学开始三天起码得挨我爸一顿打。我爸打得还特别狠。

但是我这人有个好的地方,就是的确是我的错那打就打了我一点也不记恨。反正下次还敢。

我上初中的第一天,对我老爸说我是初中生了,你是知识分子,你一大学副教授整天揍我不合适,以后你要跟我讲道理。

从那以后我再也没被我老爸揍过。但我妈不管这些,她该揍揍。我高中时她都能当着一街人的面揍我。

我的整个青春期的主要家庭矛盾就是和我妈吵架。离家出走住女朋友家有,嚷嚷着要跳楼也有。

我妈很爱我,从生活中的各个地方都能体现。双职工家庭只有一个娃,也不存在废了重练。

回到正题,她也说过要把我送去军事化管理学校。

但从后来她又说我这种就该送进部队里磨练,我也清楚她估计以为那种军事化管理学院就和部队差不多。

我最终也没被送去,我妈就只是口嗨,就像我要去念大学时她非说一个月就给我 800,我和她吵的天昏地暗。最后真去了大学她每个月给我 3000 还怕我不够花,然后我老爹每个月还偷偷再给我 2000。

但我爸妈同事的孩子被送进去了。

他比我大三岁。

他其实比我好多了,没有早恋,没有打群架。

他就是爱去网吧,他还不是逃课去,只是逃晚自习。逃了整整一学期。

本来那学校的晚自习就很松,去不去老师不管的,但后来突然抽风开始管了。

然后他撞了抢口,而且负责晚自习的老师告诉了他爸妈,说他一次都没来过晚自习。

当得知他是去网吧后,就把他送去了戒网瘾学校

个中的细节我不知道,我爸妈最早是告诉我他回来后就变听话了。

然后呢?

现在的他三十了,还在家里蹲。

成年后的他对父母非打即骂,不愿出门,不愿社交,不愿工作。把自己糟践的没有人样子。

对了,那是是真正意义上的非打即骂,他父母不敢说他一句。说了就能把家给砸烂。他父母都被他打出血过,不敢报警,怕他被抓起来。

每天就在家里打游戏。是我这一代人以及比我小 10 岁以内教职工家庭里出名的反面教材,谁家都在对孩子说你以后不能变成他那样。

我妈有次和我提起他,特生气的说那家孩子就是要把他父母逼死。他父母和我父母同龄,两口子都是大学老师,挺好的条件 50 多看着像 70 多。特别是他的母亲,看起来被折磨得已经有些神神叨叨的了。

我说那是被那个戒网瘾学校搞的,我妈不信。她还是拿部队说事,以为是部队差不多的地方。

说到这里我其实是想说,有些父母你说他们是坏,只是掌控欲。对也不对。

就这个哥哥的父母,直到现在还在还债,被打得头破血流都不肯放弃孩子。而且我妈跟我说过,老太太和她说过,他们老俩口省吃俭用,生病都舍不得去看,就是想多留点钱给孩子,他们觉得自己肯定活不长了。孩子门都不肯出,只能多留钱给他。

他们也都是 60 年代出生的文化分子,在那个时代千军万马过独木桥考上大学的人,按理说不该这么无知。

但他们那个年代的人真的有这种观念一一孩子学坏,送部队里改造,出来就是个好孩子了。

问题是那些戒网瘾学校,说的是军事化管理,实际上和部队没有屁点关系。这里其实有个信息差的问题,从我父母来推断,他们可能真的以为那就和部队差不多。

可叹。

一一一一

这个回答是一年前写的,忘了为什么没发出去了。

现在那个哥哥的母亲已经死了,才 56 岁。

父亲卖掉了学校里的房子,带着那个哥哥回了老家,如今是怎样已经不知道了。

知乎用户 知乎用户 lUWAlj 发表

我就这么给你说吧,我待过八个月,可以看我其他的回答,关于我自己八个月的经历的故事 https://www.zhihu.com/answer/604033114

已经出来两年了,我只要能出来工作,我绝对不想在家里待,其实也不恨父母,但是以前年龄小在里面挨打挨罚的,现在其实也没有太去嫉恨,但是始终和父母多少有些隔阂吧。

知乎用户 一级秒扎昆 发表

进去了,首要任务就是出去

出去也简单,晚上睡觉时,找个倒霉蛋直接挖眼、掰手指、反折手臂、跪压膝盖,总之就是闹大,往残疾甚至往死里闹,只要你敢这么干,保证第二天就把你送出去了

毕竟这地方是挣钱的,挣不到钱反赔钱的人他们也不会收的

知乎用户 二刺螈冻鳗高手​ 发表

其实我真的很好奇,杨永信为啥至今还活着

我现在都开始怀疑那些个什么虐待体罚的传闻真的只是传闻了

要是真的,这货绝对活不到现在

知乎用户 石二郎 发表

醒醒,

那地方挺贵的,你家里有那么多钱吗?

知乎用户 聊天表演艺术家 发表

地处远郊的一座庄园里,因为周遭茂密的植物,让空气中充盈着自然和富氧的健康味道。在高耸的围墙里不时传出或悠扬或激昂的乐曲,同时还夹杂着清淡膳食的静谧滋味。

这是一所小有名气的老年大学,它的主人是个年纪并不大的青年人,青年人的脸上总带着和煦的笑容,他悉心的照顾每一位到此的年迈老者,他似乎能感知老人一切未开口的需求并给予满足,他的收费也还算公道,所以导致每年入学的名额变得很是紧俏。

今天,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到大学门口,从车上走下一位还算壮实的老人,在儿子的搀扶下,老人走进了这所大学,大门口是彷佛永远带着和煦笑容的青年校长,他快速的接过老人儿子的动作亲自搀扶着老爷子,老爷子似乎很享受这种被人尊重甚至有些谄媚的待遇,他回过头狠狠的瞪了一眼身后相比之下更为木讷的儿子,然后硬生生挤出一个慈祥的笑容,拍了拍青年校长的胳膊,以示欣慰。

有了良好的第一印象,入学手续办的顺利,为表诚意,青年校长还专程给老人安排了一间休息室,表示赠送老人一周的免费住宿体验,避免老人的舟车劳顿,看着比自己儿子还要殷切的青年校长跑前跑后的办手续,老人大为满意,当然也不忘赏了自己儿子一脚,让他赶紧滚蛋,别在自己眼前惹烦。

唯唯诺诺的儿子点头,然后乘车离开,青年校长带着老人开始参观院区,青石板的地面,充斥着青草植物的气息,老爷子很满意,然后校长把他带进一间明亮的房间,递给他一套崭新的院服,然后就关门离开了。

老爷子把院服放在一边的柜子上,从包里摸索出一个尺寸不小的音响,操作了一番,一首古典嘈杂的音乐从音响里传出,老爷子满意的点了点头,想着小眯一会,

突然门被打开,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大汉径直走进屋里,一把抓起桌上的音响然后狠狠的丢在地上,音响摔得粉碎,音乐自然也停止了。

在家里令行禁止的老爷子那里受过这份气,他猛的一拍桌子,这就要站起来,当被那位大汉猛地推到在地上,随即便是一顿拳打脚踢,老人挣扎起身了几次,都被狠狠的打倒在地,老人开始服软,大汉蹲下身,语气冰冷:“老年大学规矩之一,不许公放扰民,现在穿上院服去操场集合,十分钟以内到不了,晚饭就别吃了。”

壮汉的语气阴冷的吓人,习惯在家里作威作福的老爷子此刻也不敢反抗,赶紧爬起身,套上院服,快步走向操场。

操场上,列成了几个方队,最前面的主席台是先前的青年校长,只是脸上再也没有和煦笑容,身边则是几个孔武壮硕的汉子,校长看到规定时间内赶到的老爷子,满意的点了点头,“今天,有新生入学,按照规矩我们让新生看一下我们的日常检验。”

说着随着台上壮汉的手部动作,老人们动作迅速表情凄然的分成几个方队,第一个方队以女性老年人为主,集结完毕以后,校园的音响里播放起动感土嗨的广场舞曲,当方队里没有一个人有动作,音乐播放了两分钟,有一位大妈习惯性的跟着音乐抖了抖腿,就被领队的一名壮汉教官察觉,他指着这位面露苦色大妈,厉声:“3 排 7 列,贾素芬违纪,3 排 7 列全员晚饭取消。” 说完停顿了一下,教官露出一个神秘的笑容,“现在,解散!” 紧接着那个叫贾素芬的老人就被一群被连累的老太太为主,撕扯拳打,老人的尖叫声从高亢到渐渐消沉。

一连串的检验下来,新入学的老爷子面如白纸,跳广场舞要打,对保健品展示出一丝丝的兴趣也要打,对儿女生气要打,娇惯纵容孙辈也要打,老人的双腿不自觉的战栗。

夜晚,吃了寡淡的饭菜以后,老爷子偷偷跑到一个角落里,拿出藏匿的手机,拨通了儿子的电话。

“喂,爸。”

“儿子,快来救我,他们虐待我。”

“爸,你上次在医院里,护士不给你喂饭,你也说他们虐待你。”

“那那么多废话,老子让你来你就来。”

“爸,我这工作挺忙的,周末,周末我去接你。”

老爷子还想要再呵斥儿子几句,感觉被人拍了拍肩膀,回过头,是那个卸掉了满脸笑容的青年院长,他的脸上满是严肃和凶戾。

在独自一人的家里,儿子在柜子里翻出了一间老旧且沾满尘土的校服,木讷的脸上露出了狰狞的笑容,校服上古体清秀的四个大字,。

写在最后,其实这篇可能看起来三观不正的文,是这几天一直在听了一首《书院来信》的灵感乍现吧,成年人的哄骗和规矩,让鲜活的灵魂变得木讷,但也铭刻下了仇恨,我真的觉得会有这样一个受过这种苦难的年轻人在长大以后,开办这样一个老年大学,粉饰美好,然后用更加暴戾的手段去惩治那些的确存在的过错。

网瘾都能戒,戒广场舞扰民也不难吧

知乎用户 无伤大雅 发表

跟大家讲个黑色幽默,我前同事练轮子,儿子阻止不动被他一家送进去了,现在儿子不仅练而且还被抓了几次。

知乎用户 奇鸣​ 发表

1。豫章书院还好吧,就是严一点的武校

受点皮肉之苦没什么关系,能和杨永信比?

杨永信那个是真的毁人,电击大脑是物理伤害大脑的,比电击 mect 还伤人,可能你做了一次就会断绝大脑全部的情感功能和性欲功能患上 anhedonia,多做几次就像杨永信相关视频里面那些走不动路的青少年

科普一下:杨永信电疗应该是 mect 升级版,原理和服用 大量 大脑麻醉剂 / 抗抑郁药 抗精神药 类似,但是威力应该大得多,把人大脑电得严重痴呆痴傻,电得大脑无性欲无情感,电得额叶完全失活,大脑完全空白,且 也许一辈子无法恢复,只是基本操作

**2。类似的,**还有孩子没有抑郁症 / 双相,家长以为孩子有抑郁症 / 双相,强迫他们吃抑郁症 / 双相的药物,强迫给他们冠上 抑郁症 / 双相的称号

把他们弄进全封闭医院吃药,或者就光强行喂药,把孩子大脑整痴呆麻木得 anhedonia

抑郁症是不是现代骗局?

这种就是血海深仇了

(哦对了,杨永信的机构除了给网瘾少年电击大脑破坏大脑神经外,每天也会吃强效抗抑郁药 / 抗精神药来辅助麻痹大脑神经)

**3。**你可以选择原谅

你也可以选择报复

如果你真要报复,我可以提点建议

记住!别违法!!!这是你完成复仇的一个基本原则

建议等待时机,一边等待自己大脑完全自愈恢复(当然,西药吃得多的,和电击多了的,一辈子没恢复的案例也存在)(所以不一定可以达到 “完全”)

一边找机会,准备好一笔金额,用于打通关系,时机成熟把你要报复的人拉去全封闭医院关

以治疗的名义关进去,并不违法,手续费适当地要给医院领导

这时你有两条选择

A。公平报复型:你仇人喂你吃喹硫平,你就给他吃喹硫平,你仇人给你做的一次 mect,你就给她做一次 mect,反正你仇人以为是在帮你,你也可以用相同的方式回敬他,药量都可以开一样的,麻木大脑的程度自然也是一样的

你仇人当年麻木破坏了你大脑三分,你就麻木破坏你仇人大脑三分

B。变本加厉型:整进去第一天直接注射高浓度利培酮等强效多巴胺受体阻断剂,注射一个星期。

医院的药,开最高浓度的抗抑郁症药物 SSRI 型,彻底麻痹神经,扰乱大脑递质,

和利培酮混用(奥氮平和喹硫平都不够看知道吗)

多花钱,做那个最高强度的 MECT

你如果给医院领导送了礼的(建议六位数起步,毕竟是报复行为,钱少了不够看),领导是不会拒绝你花钱给自己所谓名义上的家属做更多治疗的,反正是医院治疗,又治不死人。

虽然把人麻木麻傻了,但是同时人不也傻的不会反抗不会产生悲伤情感了吗?

先关半年再说,注射利培酮 30 次起步,电击 20 起步

亲戚问到你,你说你在尽善心帮你父 / 母治疗,然后把医院收费收据甩给他们看,说:看,花了这么多钱呢!

然后亲戚还会对你竖大拇指,你真是个大孝子,

他们自己都不懂医院的治疗,表面是治疗实则是麻木害人,

就像你父母当年要以表面治疗的名义,实则是迫害你大脑把你送去杨永信那里麻木大脑一样

一切回到了恩怨开始的时候

4。这篇提问下的很多回答我都看了

谁告诉你人性本善的

假如你的父母把你送进了豫章书院,杨永信电疗所一类的地方,你会怎么办?会报复他们吗?

人性混浊悲凉阴险罪恶,

不是每个人都有那个好运气遇上正常的爹妈。

知乎用户 小陈小陈看破红尘 发表

加更:为了了解受害人的真实想法 ,我很恶心的跑去加她 (请大家不要模仿,分手了再加回来 很恶心)

更:

父母无恩论不适用我们的社会,从小在社会、家庭环境的影响下,父恩如山、母恩如海的思想已经刻在我们骨子里了

四岁表弟被妈妈揍哭后,我逗他下次踹他妈妈 表弟都义正严辞的说打妈妈会被雷劈

再恶劣的子女,敢和父母打死人子架的都是极其个别的存在

站在旁观者的角度,我敢说我一定反抗到底,断绝父子关系 这种人不配当我的父母!

可如果站在当事人的角度,反抗就挨打,不把你当人,打到你屈服 ,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你永远看不到光明,只有顺从 才能免于肉体上的折磨,更何况无时无刻都在给你洗脑 无时无刻精神上折磨着你。 你听话,有糖吃 不挨打, 你不听话 打得你生不如死。

我想,我会选择顺从。

顺从后出来的你,就像一只受惊的兔子,无时无刻怕被抓进去再进行 “改造”,你要学会看眼色,在地狱看教官的眼色,教官觉得你还没“改造” 成功 就是一顿毒打

在家要看父母的眼色 ,教官已经跟父母说过你现在是个乖巧懂事的孩子了,如果改造不成功 再联系他们

在外人看来 这家学院真棒呀!那么不听话的孩子都变乖了 ,必须大力支持!只有你知道 你不是变乖了,你是永远活不出自己了

这个人就是我前女友

正文:

我前女友

在那关了半年

她说当时在家,几个大汉跟着父母闯进她房间 逮着人就送上面包车,全身上下只有 T 恤和内裤

她又哭又骂的,说要穿衣服 人家根本不理 用手把她双手往后拷住 她也不可能挣脱

到了办公室扔给她一件迷彩服让她穿上 然后就开始走他们的流程了 大家都懂 我也不多说了。

在校期间 前女友见了好多挨打的 有人肋骨都被打断了四根,家属找来 也不了了之。

她挨打不多,知道怎么才好生活

有个女生逃跑好几次了,每次被抓就送进来 因为是惯犯 进来前都会偷偷藏钱

被人举报 把钱藏在 YD,又是一顿打

emmm …. 就是我前女友举报的

教官奖励她一根甘蔗 还带她出去买了一瓶可乐,她说那是她最开心的一天。

还有一件事,一天早上 男生宿舍的洗脸盆被人撒了一大泼尿

教官把那个宿舍的男生都喊出来 ,做着体罚 让他们自己承认谁干的挨个打

没人承认 继续打

有个耿直的男生 看不下去 自己认了,但大家都知道肯定不是他

教官不管,认了就挨罚 把那一盆尿全喝了

前女友出来后,一点没有报复家里人,表现得超级乖

真的超级懂事 很会看脸色跟我谈恋爱的时候也这样,我脸色稍微有一点不对 马上就知道我生气了

不过知道归知道 该怎么还是怎么

还挺想念她的

知乎用户 大人身体的孩子​ 发表

我去过。

和别人不一样的是,我主动进去的。我记得是 2006 年,我读初二 14 岁,是一次被叫家长教导主任建议我爸妈给我送过去的,然后我爸妈就给我办了休学,从广西带我到了湖南长沙望城里面一个山沟沟。真。山沟沟,山路十八弯根本没有人烟的那种,我记得当时有人想逃跑直接被教官抓了回来,也有被父母骗来哭爹喊娘的,我就很淡定,去逛了一圈,我妈问我想在这呆吗?我直接回答,想。

不是我觉得离开无望放弃挣扎了,但凡我服一下软认个错,我妈绝对会护着我走,但是我一看到里面的全军事化管理和课程,我就觉得,这她吗可能是我这辈子离军营最近的一个地方了。没错,我从小就是个热血中二少年,从小的梦想就只有当兵和踢足球两个从未改变,所以我决定留下来,别人是被骗来被强行绑来,我自愿走进去。

每天的训练都差不多,体能,队列,内务,思想教育反倒不多,我就真把里面当军营了,令行禁止,教官都特别喜欢我,没有为难过我,可能我是里面唯一一个自愿进来的人吧一点不让他们费心。山里的生活特别简单,白糖是最好的调味剂,最舒服的时候就是轮到自己去帮厨,切一盘西红柿撒上白糖放在冰箱里,梦龙都不换,或者接一杯山泉水冰冰凉凉,撒点白糖,舒服哟。

我去了大半年,最后要读书爸妈来接我回去留了一级,别人掰着手指天天算还有几天可以回家,看见父母又哭又笑,我爸妈来接我的时候我一点也不激动,反而还有一点不舍。我能说,我回来以后还一直怀念那里一直想回看看嘛

知乎用户 Ciao 发表

不请自来。。。

首先看到题目表示本人有相同经历,不过如今回想起来可能没有太多的怨恨,却有深刻的记忆吧!

正文 ————

2015 年夏天的某日我在家里刚睡醒,妈妈告诉我她要下楼丢垃圾紧接着就是噩梦的开始。

跟随妈妈上楼的有三个陌生的男人,当我还在脑海中努力的回忆这三张陌生面孔的时候就被强行生硬的摁在了床上,随后被带上了手铐,我望向妈妈寻求帮助却得到一句到了学校好好听话。

我被这三个男人带到了车上,求生欲使我不断地挣扎、反抗、尖叫、踢打,同样换来的是噼里啪啦的电流我被带到了临市的一所学校(监狱)。一路的电棍与殴打使我精疲力尽,疼痛难忍。当然内心的恐惧更充斥着我的心,到了以后我被带到了一个房间,里面坐着一个教官,他问我知道自己为什么进来吗?我摇摇头换来的同样是一顿暴打,后来才知道这个房间他们简称会议室(实际上是打人专用房间)中间省略经过了 3 轮暴打我屈服了,我变成了教官口中所说的一切,早恋!网瘾!退学!不听家长管教!甚至吸毒!为了减少暴力带来的肉体折磨我一一应下了这所有莫须有的罪名。然后这个教官让我到一楼的座机给家里打电话,承认自己做过这些莫须有的事情,并且忏悔和道歉,我天真的以为打完电话就结束了,谁知这才刚刚开始。

晚上我见到了我的舍友(狱友)我迫切的询问关于这个鬼地方的信息渴望离开这个地方,他回了我一句话,走不了的,如果不想晚上加餐(挨打)的话就闭上嘴。也别连累我。从这时开始我开始了我的监狱生活,吃饭吃不饱,被老人(已经来了半年左右甚至是第二次来,第三次来的学员)抢东西,家里寄来的零食自己根本吃不到,我也就是这些老人们口中的菜鸟,每天也就陷入了被教官打完被老人打的死循环。

三个月之后我逐渐脱离了菜鸟的行列,也逐渐适应了这里的生活状态,起床,排队下楼吃早饭,洗漱,训练,午饭,练叠被子,罚体能,看新闻,睡前总结,熄灯睡觉。一周平均 5 次挨打,最多三个教官在会议室给我加餐!最严重的在床上躺了半个月动不了,全身打石膏。有时候躲在被子里偷偷抹眼泪,完全想不通为什么,对父母的恨意也逐渐深刻,甚至在谋划当我出来的那一天我应该如何动手让他们死,,,(可能一些朋友看到这里会觉得我不孝,可笑,无知,其实你们如果有这种想法我只能说你们很幸运,很幸福,有一个明事理的父母,可能他们对你们的爱会更揉,可是我不一样,举个深刻的例子:我 9 岁在路边捡到钱然后自己买了玩具和零食拿到学校分给同学一起吃一起玩,被老师知道后叫到办公室通认定钱就是我偷来的,我想大家也能明白一个 9 岁的孩子完全不是老师的对手,我被叫了家长。这是一个引子,为了引出之后我的惨状哈哈哈,我现在带着苦笑回忆这一切。妈妈到了学校跟老师交谈后直接带我走了,可是走的却不是回家的路,到了家附近的一个小广场,妈妈直接把车子推倒,我完全没有反应的机会就被批头盖脸的一顿打,手打累了就脱鞋,用鞋底抽我嘴里还说着让你投钱!让你不承认!路过的人冷眼向望,没有一个人上来制止,从下午 4 点打到 5 点半我昏厥,之后一周没去上课因为根本站不起来!所以我希望如果对我有误会的朋友我不会反驳什么,因为你们没有经历过我的生活你们根本不懂)

到了这所监狱的半年我爸妈来看我,带我出去吃饭! 在我的恳求下我爸心软了,直接带我回家,我妈妈却并不满意!

到家一个月左右我开始了肆无忌惮的生活,我的性格从此开始转变(原来我是特别温柔听话的性格,别人家长嘴里的好孩子,并且我上课虽然不好好听,但是我的成绩永远是级部前十),我变的焦灼,狂躁,没有耐心,易怒。。认识了狐朋狗友一起抽烟,喝酒吃饭,打架,上网通宵不回家。就算如此我也没有碰过任何毒品在我潜意识里就抗拒这种毒物!

不久在我上网的一天晚上我在包间里跟朋友一起,突然发现了我爸爸,同时间进来的还是那三个男人,一样的带上手铐,我平静的接受了这一切,冲我爸笑了笑,被锁着脖子带出了网吧,又回到了这所监狱。路上没有了之前的殴打,一片祥和,我问这相处了半年的教官要了一支烟,然后默默的抽完,他问我什么感觉,我只说了一句跟回家一样。

我从心底已经接受了这一切,反正又抵抗不了,还不如享受这种生活。

我的二进宫开始了(指第二次回到这个监狱)

这一次我没有进菜鸟的楼层,而是来到了顶层,这里就是老人的天堂,没有训练,教官也都数落,在这种地方的学员眼里,第二次来就意味着实力和可以趾高气扬。我也开始抢菜鸟东西的生活,基本上只要不做太过分的事就不会挨打,我享受这种生活,无忧无虑,享受菜鸟给我洗衣服送东西,和教官一起给菜鸟加餐!

说点有意思的,我成为老人以后就每天留意整个监狱的构造,四米半的高墙加电网,完全没有机会,大门口同样四米高的大铁门一直锁着。操场也没有机会越狱,就在这时我也关注到了三层顶楼是复合板的那就意味着房顶是中空的,也就可以通过房顶上到天台。我找了四个关系比较铁的狱友开始谋划着一次逃跑哈哈哈,中秋节当晚我们几个趁着教官都喝多了,然后找东西塞到被子里装作有人的样子,我们搬了桌子凳子顶开了房顶的复合板顺利的爬上了天台,利用床单绑住排水管道滑到了地面,顺利的逃了出来,我们四人决定分头跑能跑一个是一个,第二日早上我和另两个狱友被抓了回来,还有一个至今下落不明,也没回家也没找到。我们三个被关了禁闭,持续了一周的加餐。。。

终于又一个半年,我被爸妈接了出来,当然恨意还在不过没有那么强烈了,只是这一年的生活,这辈子都会清楚的记得!

我也又变了一个样子,睡觉锁门,物里放鞋,放绳子,睡眠浅,做噩梦,,,易怒暴躁的性格使我经常莫名的发火,路上行人随意一个眼神都让我感觉到深深的恶意,我可能会因为吃饭筷子掉了而掀了桌子,,,心理医生说我有一些问题,有一些压抑,抑郁,但是我心态是好的,所以我并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过了这么多年,我已经开始刻意的将这些埋在了心里,可是跟父母的关系也变得生疏,,,

这家学校的名字我就不透露了,因为没什么意义,当我后来想去看看的时候发现这家学校已经被查封了,据说闹出了好些人命,谁又知道呢,这一切已经跟我没有关系了,也希望同样受过这种待遇经历过这种生活的哥哥姐姐弟弟妹妹,不要太去在意,虽然父母有时候专制,不近人情,严厉的教育,但是他们的出发点是好的,我仍然愿意相信世界上最爱你的人只有你的父母,他们的压力也很大,人类的感情就是需要互相理解才能长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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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充一下!

很多朋友对我最后一句话产生了误会,没关系我也给大家一个解释!

首先站在一个男孩子的立场来说复杂的生存环境有助于成长,(我认为男孩子应该自立,拥有强大的心理和抗压能力,因为以后你会是一个男人,你的肩膀上应该撑起整个家)对于以后会有莫大的帮助,不得不说同样我在里面见识了人性的脆弱和利益的叛离。这让我提前接触了社会的阴暗,对于以后步入社会的我有了莫大的帮助,以远超同龄人的意识和思想使我得到了公司以及旁人的青睐,凡事都有正反面,我还是那句话如果改变不了生活就要学着适应生活,才会让自己更好的生活!

但是综上所述并不代表我支持父母的做法,同样我对于以后自己的孩子(如果是男孩的前提下)不会有这种教育方式,我有自己的考量,我会通过我孩子的承受力让他尽可能的适应社会的生存法则,为了他以后更好的生活,当然俗话说的好,懂事的孩子没糖吃,我也会重视遵循孩子的意见,我更希望我能跟孩子的关系是朋友知无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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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大家元旦快乐


以下回复一下某些评论

大家问出我第二次进去由菜鸟转为了施暴者对我进行了一些攻击,在此统一解释回复一下

首先社会是一个大环境,几千年来人们为适应社会环境而改变,同样这种地方也是一个小社会,存在只属于它的法则,适者生存是恒古不变的道理!不管我是菜鸟还是施暴者我相信在这种环境里没有人想被欺凌。可是不被欺凌的办法是什么?靠圣母吗?靠上帝吗?还是靠某些人的三寸不烂之舌?不是!而是强大自身,稳定自己在小环境中的地位,不要想着改变环境,这还不是目前该考虑的,而是适应环境,稳住脚步,先保证自己不被欺凌才能继续某些人口中的慈悲,当然如果你的所作所为不被这个环境所融洽那么很抱歉,你就是个菜鸟,自己都活不明白就不要考虑别人,一个巴掌拍不响,在哪都是一样,自己不硬气别怪别人欺负你!只有自己能保护自己,软弱很抱歉社会大环境会有一些圣母或上帝去同情你,但是这个恶劣的小社会环境会把你直接淘汰!

同时反问这些圣母或上帝请问: 如果你在这种环境里你是施暴者还是被欺凌者?

在你们没有换位思考,提出这么幼稚的问题的时候或许说明您的心智还尚未成熟真的有这么同情弱者您不如捐助红十字哈哈哈哈哈哈哈想来也挺搞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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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完结)

在我没有遇见那件事之前,我打死也不敢相信我的亲生父母会把我送到那儿。

三月的空气正好,一切都正正好。

我陪着父母去看望小姨,小姨和小姨夫都是十分有钱的那种。

他们有个女儿,我叫她阿姊。

阿姊端庄漂亮,听话乖顺。我以为她是世界上最完美的女儿了。

可是,那是在我一切未见到真相之前的想法。

大别墅内,我陪父母坐在会客室。我不想听他们大人聊天,所以我想找阿姊玩。

我开口问小姨阿姊去哪儿了?小姨笑盈盈的回答我「你姐姐啊?我给你叫上来。」

说完,小姨拿起桌上的铃铛摇了摇。我看见了阿姊从楼梯上走来,身体有些发抖。正当我奇怪的时候,就听见小姨夫说「乖女儿,来把桌子擦干净。」

阿姊身体哆嗦的更厉害了「好…… 好的,我亲爱的父亲母亲。」

我就那样看着阿姊来到桌前,拿起旁边的抹布,细致又认真的擦了起来。

这时候小姨开口了「乖,去和妹妹玩吧。」

阿姊露出了惊恐的眼神「不,我亲爱的父亲母亲。让我把桌子擦干净吧,我不需要玩耍。」

我从来没有听到过如此恭顺的语言,阿姊…… 她怎么了?

小姨笑的更深了「真是我的乖女儿。快去吧,你妹妹等着你呢。」

阿姊对着我苦笑了笑「好的,妹妹跟我来吧。」

我随着阿姊来到他们的后花园,脱离了所有人的视线。

我才开口「姐,你怎么了?」

「没事儿,妹妹想玩什么?」

我很吃惊于阿姊的变化,摇着她的手臂「姐姐,你告诉我吧。我也许能帮你呢。」

阿姊还是很正常的微笑着,却说出了令我毛骨悚然的话「妹妹,我好羡慕你。我现在连死都不能做到。」

随后她把我拉去了隐秘的角落中,陈述说那一段恐怖又恶心的事实。

原来阿姊被送去了一个全封闭式的学校,类似于豫章书院

她在里面被驯服,牵引,归顺。

因为她父母给了足够的钱。

阿姊不肯再向我告知过多。我知道陈述那样记忆非常的痛苦, 所以我也没有多问。

阿姊默默的微笑,温和贤顺。

我们在外面闲聊了一会儿,大多数都是我开口阿姊点头。

到了夕阳归落的时候,我和阿姊回了房内。

大人们没有看见我们回来,我临近会客厅的时候隐隐约约的听见他们说「看见阿姊的效果了吧?」

「你们要不也给小妮报吧?」

「算了吧……」

「哎呀,你们就是没骨头。才多少钱又不是报不起,那么点儿钱换来一个温顺听话的女儿。多值啊!」

我不敢再听,而且扫地的房妈妈已经看见了我 。

我只能故作轻松,拉着阿姊的手「小姨,你在后花园好大。真好玩儿!以后我要多多来看看你。」

小姨好像有些紧张,仿佛在隐藏什么事情「好呀!小姨最喜欢你了。」

我笑而不语。

我父母没有留在那儿吃晚饭,拉着我走了。

在我临走之前,阿姊抱了我一下。

旁人看来只是姐妹情深,依依不舍。

然则不是,阿姊小声的对我说「小心!」

我知道,一个聪明听话的女儿谁不想要呢?

过了几日,天气俞发的暖了。

父母要开车带我去玩,我笑着点了点头。

同意了。

然后我们在外面吃饱喝足,看尽一览繁光后。在那个夕阳西下的傍晚,父母带我来到了一个学校面前。

说他是学校有些牵强,因为从外表看那儿像个旅馆。

我看着母亲都快落泪了,心里好疑惑。明明是他们心甘情愿的呀,我这么听话的答应了。他们为什么还不高兴呢?

这时候,校园里面出来了一个男人。

父亲下车和他简单的聊了几句,回头对我说「南檀,爸爸给你挑了一所成封闭式的学校。你在这里面待一个学期好不好?」

我心里面很是堵塞,发现自己更加的不明白人类的情感了。只能淡然地回答到「好」

我没在回头看母亲一眼,而是堂堂正正,目不斜视的和那个男人走进了校园。

在路途中,我发现这个校园还挺好看的。

树阴萌萌,鸟儿叽叽喳喳的。

给人一种青春正气的气息。

这个时候男人开口了「你叫南檀?还挺听话的,我是这个学校的代理教官。你以后叫我宋老师吧。」

我微笑着乖巧的点了点头。

像小兔子一样,又做出了一些很恐慌的表情「宋老师,咱们学校有什么特点吗?」

「看你挺乖就告诉你吧,我敢保证你出去的时候全身全脚,也敢保证你出去的时候顺从听话。」那个宋老师生硬的回答到。

这个时候,旁边儿跑来了一个小姑娘。

横冲直撞,把我撞倒在地上。

小姑娘后面还跟着其他几位老师。

她拼命的跑,却死活跑不脱。转眼小姑娘就被抓到了,我坐在地上迟迟没有起来。

旁边儿有位女老师拉我起来,我扶住了她强劲有力的手。

也正正好好,恰巧不巧的露出了半截手臂。

手臂上密密麻麻的都是针眼,划痕,伤疤。

令人触目惊心。我故作掩饰的赶紧盖住了手臂,又小心翼翼的说「对不起,让你们见丑了。」

那个女老师虽然还是很凶狠,但我也能瞧见她眼中的几分心软。

过了没多久,我和那位小女孩一起被锁进了小黑屋里。

我进去纯属就是新生恐吓,她进去是因为违反纪律,还妄想逃跑。

我们两个躺在小黑屋里。其实说这里是小黑屋,倒也是还好。

因为这里除了黑点儿暗点儿,让人的心里压抑点儿。

其他的设施与环境真的没啥说的。

我开口询问「你叫什么?」

「宋酩,酩酊大醉的酩。」

「你怎么会想逃跑啊?」

「没什么,实在是受不了了。你比我厉害,都敢用那种方式去吸引老师。」

我压着去唇角笑了笑,小姑娘还挺聪明的。

这时候外面送饭的人来了,他们重重的扔下了一个食盒。刚打开密封的屋子,阳光重重的渗了进来。照的我有些睁不开眼,还没几经思考就听见了外面的人说「快吃吧!今天就这一顿。」

宋酩拿了食盒,里面都是一些糟了臭了的剩饭剩菜。

我再没骨气也不肯去动这种东西。

宋酩却没有在意什么,看到我不愿意吃。就自己一个人大口大口嚼了起来。

外面几个人也看到我不愿意吃,轻笑了几声也没搭理我。

宋酩大口大口的扒着饭,看得出来她很饿。

没过多久,她就吃完了。那几个人把饭盒拿了出去,又将门重重的关上了。

我问「那么恶心的东西你也吃的下去?」

「吃不下去能怎么办?能活着出去就行了。」宋酩苦笑的回答我。

「连活着出去都不能保证吗?可那个宋老师对我说……」

宋酩打断了我「说什么?说你能活着出去,可你不知道的是在你父母交学费的时候就已经签下了一张保证书。只要学生不是他杀,都与学校无关。」

我没在说话,千算万算还是算漏了。

活着原来已经变成了奢求。

我又想了想,开口问「那他杀呢?」

宋酩有些好笑的看着我「他杀找杀你女儿的人啊,跟学校有什么关系?」

我听到宋酩的话有点绝望,说「你要在这儿待多久?」

「一个学期,你呢?」

「我也是,等出去了我可以去找你吗?」

宋酩的眼神有点像是看傻子,没再搭理我。我开始观察宋酩的外貌,她淡褐色的眼珠很好看,嘴唇薄薄的却很红润。

皮肤很白,但不是苍白。眉毛细细弯弯的,总而言之,是个美人。

我和宋酩在里面的第二日我就饿的受不了了。没办法的办法就是吃那些剩菜剩饭,而且他们更过分了。饭量其小,就是想看我和宋酩像两条疯狗一样争那些馊了的饭菜。

但事实上,我和宋酩的家教都不允许我们这样做。

没有办法,就那么一点儿可怜的饭菜压榨着我的神经。

我得懂谦让,这是我父亲和母亲教给我的。

所以我让给了宋酩,宋酩却很惊讶我主动让给她。她默默的吃完了一半,把剩下的一半留给了我。我也没有再客气,吃了下去。

门前的教官看着我,露出了戏虐的微笑。然后他同身后的教官说「真是姐妹情深呐……」

后面的教官不屑一顾「有什么用?」

他们的交谈声很大,大到刺耳。

在他们走之后,宋酩对我说「谢谢你。」

我不懂她为什么要这样客气,也没有再回话。

就这样,我们度过了七天。我在那里面折磨的是身体和身心,出来了以后折磨的是我的全身上下。

我们由刚入学的那个宋教官带到了寝室,寝室里面很干净。但暴露的阳光太少了,所以总会给人很压抑的感觉。

宋教官说「你们先睡,六个小时后起来集训。」

我没有说话,宋酩也没有。宋教官就瞪着我们,说「真是没有规矩的女孩儿。」

在宋教官走之后,宋酩就挑了个床铺睡下了。

我想去洗漱,才发现压根儿就找不到洗漱用具。这时候宋酩开口说「别找了,没有的。这里的所有看似干净,实际上都藏着无尽污秽。」

我想问她为什么,却始终没有开口。

我躺在了床上,床很狭小很硬,让人觉得憋屈。

渐渐的我沉睡入梦乡,我梦见有无数人在追杀我,那好像都不是人。是一个一个披着人皮的狼,他们贪婪无厌。

这时候哨声响了起来,我也从梦中惊醒了。

我看见宋酩已经开始穿衣服了,就也顾不得刚起的疲惫感。

穿完衣服我就赶快下楼了。

看见宋酩已经站好了,发现教我们集训的是那个女教官。

女教官开口说「你们真是太废物了,下来那么晚。那我们今天就加练十圈。」

所有人都唉声叹气,但女教官更不高兴了「那就 15 圈,我要你们的心服口服!」

一圈一圈的跑了下来,大家额头冒虚汗。我趁机在第十三圈跌倒装晕,还拉着宋酩一起和地面来个拥抱。

宋酩没晕,但是也明白我的意图。她跪在地上,满脸担心的看着我。学生们在压迫下面无表情的跨过了我,不出意外的是那个女教官到了我的面前「她怎么了?」

宋酩比我当初演的还好。可怜又委屈,眼框里还打转着眼泪「教官,她可能是低血糖加中暑。」

我的内心慢慢惊叹 “孺子可教也!”

女教官漏出来了一点慈软「那你带她去医务室吧。」

宋酩小小的身板拖着我走,此时此刻我的心情难以描述。

哦,苍天啊!我的鞋可是限量款,还联名!!!

但是为了让戏更加逼真,我只能在内心流泪。

没过多久我们就到了医务室,悄悄抬起眼缝看见了一间不大的房间。各种药物摆的满满当当,却没有往常医院的消毒水味,只要一股子多年的陈旧腐败感。

我半躺着沙发上,不敢再睁开眼。害怕自己被发现,可是这时候宋酩却开了口「起来吧,被装了。」

我慢慢的睁开了眼,看见宋酩一个人坐着一把椅子上。

我问「什么意思?」

宋酩有些轻松「好了,我亲爱的。告诉你一件秘密,不要太吃惊。」

「这里是我的秘密空间,是一间废弃的医务室。我可以告诉你,我们相处的每一个地方都有摄像头和窃听器。」

「这里是唯一一个地方没有的,所以我可以解答给你一些疑惑了。」

「现在你开始问吧。」

我坐了起来,看向宋酩的眼睛「你到底是谁?」

宋酩好像早就知道我会这样问,说「这所学校的总管理人姓宋,宋教官姓宋,我也姓宋。」

我垂下了眼幕,好像所有的事情都有了解释。

为什么宋酩可以那么嚣张,可以无视校规,可以知道那么多。

其实我早该发现的,在宋酩半夜起身出门的时候,在宋酩被关在小黑屋里和外面的人打摩斯密码的时候。

我讽刺的笑了笑「那阿姊你认识吗?」

宋酩回答「认识。」

「我知道了。」我说。

过了一会儿宋酩开口「其实我很感动的,我喜欢你的。你是第一个肯让我的人,那怕这只是你的常识教养……」

我抬起目光看向坐在椅子上的少女,微笑的看着她。

然后我们拥抱亲吻。

依依不舍。

在那个缠绵的吻中我看不见我们的未来,陈旧的味道冲刷着我的脑子。告诉我什么是腐败……

过了好久好久,仿佛万年之久我们才分开。

这时候宋酩说「游戏要开始了。」

房门突然被撞破,从外边冲来了四个精壮大汉和一个双鬓微霜的男人。

男人开口「把她带出去。」

我被两个男人提起来走,剩下两个男人留下来看着宋酩。

我就这样被提着,内心感慨万般。

随后过了不久,那个双鬓微霜的男人开口「你知不知道你犯的是多大的错误?」

我笑着回答「知道」我满脸的桀骜仿佛代表了全世界都得听我的。

我的表情激怒了他。他全身在颤抖着,拿着手指指着我「把…… 她给我送到 1863!什么时候认错,什么时候再放出来!」

随后他便走了,我挣脱了那两个精瘦的男人高傲自大的向他比竖中指。

又被制服住了。

我没再挣脱,反正也挣脱不了。

回想起来这几天的经历,真是越想越可怕。阿姊在我临走之前塞给我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她和宋酩的计划。虽然寥寥数笔,但是我却能看出阿姊的决心。

又想起来女教官同情的眼神,也许不是对我身上的伤痕。是因为我身边有宋酩。

随后过了不久,我就被送到了一间破破旧旧的屋子里。

屋子的门牌号是 1863,我来到了那个传说中有进无出的地方。

屋子外面很烂,仿佛是豆腐渣工程。

但里面却打开了我的眼界,各种精密的设备和刑具。

一个男人粗暴的把我按在屋内唯一一把椅子上,我放弃了挣脱。

因为我知道没用。

其中一个男人玩味的说「认错吗?」

「我没错!」

另一个男人说「哦? 你没错?」

他的声线在拉长,一点一点的传人我的耳朵。仿佛有千万蚂蚁钻进我的耳朵一样,难受痛苦。

可真正难受的还在后面。

男人按下了开关。

「啊啊啊啊啊啊…… 疼…… 啊啊啊!」我发出了异人的惨叫。

可能有人一辈子都体会不了那种感觉,疼痛遍布全身。

我发现我找不到任何词语和句子来形容那么强的电击感。

脑子被迫停下了所有的思考,时间和疼痛却一点一点的加大。

我不用想就知道我现在的模样有多恐怖,惨白病态。

汗水被迫从全身上下渗出,我在颤抖哭泣却无法停下。

大脑在那一刻彻彻底底的停下了,我想我的心脏也该如此。

可是没有,我只是短暂性的昏迷。

一盆冰凉的冷水泼在我的脸上,让我有了片刻的喘息。

然而不久,他们又按下了另一个开关。

他们是魔鬼。

我好恨。

不再是电击了,是抽血。

我看着他们把一个脏污的针管插入我的手臂,要知道人在失血过多的时候是会死的!

他们抽的很慢,一次只抽五十毫升。然后等伤口愈合,再继续抽。

我在第四次就受不了了。

他们是魔鬼,没有人救我。没有上帝,没有耶稣,谁都不在。

我第一次离死亡那么近。

我害怕,可那无济于事。

我只能开口「我认错。」

魔鬼们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在这个地方,三观尊严底线都是扯淡。

我只剩下了屈服。

像条狗一样,真恶心啊!

我在那里熬过了三天,出来的时候仿佛重获了新生。

他们笑着把烟灰弹在了我的脸上。

嘴里龌龊的说「可惜不能把她玩死。」

脸上的淫笑印在了我的脑中,我想伸出去一拳,打在他们脸上。

让他们跪下来向我道歉,然后去死!

但是我不能。

因为实力和背景。

因为权利和贪婪。

呵呵。

我回到了寝室,没有看见宋酩。

变成了另一个人。

她抢先开口「48856。」

我愣了一下,接住说「老鹰捉小鸡。」

小姑娘欣喜的看着我「啊,终于等到你了。我都开神经了,宋酩真是有病啊!哦,对了,你好,我叫刘程程。」

我笑了笑「你好啊!我叫周南禅。」

刘程程向我拜了拜了手,说「姐姐你以后叫我小橙子就行了。」

我点了点头。

随后我在这里带了十天,每一天我都是掐着点算的。

我发现这里好像很喜欢用心理上的压服,例如封闭的环境,莫名的惊吓以及信教的传播。

每天都有两个小时的信教课,他们信奉天圣。而这个天圣的原型就是这所学校的校长,每天都在传播一些信词。

甚至有他们自己的经文。

学校十天一休,但只有十个小时。而且还有划定的范围,只允许在教堂附近活动。

这天夜里,学校安静的让人以为这里荒废了。

我通过几天与小橙子的相处发现她是一个很热情可爱仿佛有用不完的活力的女孩,她完全不属于这里的。

我抬头看了看灯罩,却发现只有一片漆黑。

这时候小橙子开口说「姐姐,你喜欢白梅吗?」

我说「一般。」

小橙子继续说「祖母最喜欢白梅了,姐姐出去的时候能不能去给关干路 18 墓碑送一束白梅?」

我默默记下了地址,说「好」

「我很难再出去了,但姐姐可以的。我跟着祖母长大,她是个很讲究的老太太。小院子里有两棵树,一棵是梅树,一棵是海棠树。祖父喜欢海棠,她喜欢白梅。可是她的梅树不怎么喜欢开花,她就会生好久的气,直到祖父去给她买来一大束白梅。但祖父去世后,她就跟着病了。她的白梅却一年比一年开的旺盛,她喜欢收藏白梅干然后给祖父泡水。那怕祖父走之后,她还是喜欢收藏白梅干,却找不到可以泡水的人了。」小橙子说了很多,声线有些哽咽 。

我没有说话,小橙子还在自顾自的说「我爸姓刘,我妈姓程。本来我是他们爱情的结晶,但是他们结束了这份爱情。我妈是下嫁,我爸拿着祖母和我妈给的钱开始创业。我妈也做了全职太太,但我爸创业成功后嫌我妈强势。找了无数个小三,我妈不愿意。俩人就离了婚,我是被我爸拿钱强塞给我妈的。」

我想安慰安慰小橙子,但却眉头一紧发现了话语中的矛盾。

我问「为什么你会出不去?」

小橙子笑了,笑得很牵强「姐姐知道吗?我才十四岁,可我有先天性心脏病。要靠药物控制着,可我才十四岁我不甘心啊!我妈也不甘心,她不愿意自己开启的新生活会有我这个污点。恰巧祖母也走了,所以我才被送到这儿的,只要哪天我忘记吃药了,再被吓一吓。那我就要去找祖父祖母了,其实想想还有点期待呢。」

事到如今我才发现我没有资格安慰小橙子。为什么? 凭什么? 她才十四岁,还那么年轻!

夜更暗了,我不知道这是黎明前的曙光还是真正黑暗的开始?

我笑了,笑那人性和世人的无知啊!

世人求那一份不朽,可世间哪有不朽?

我细数着时光,落寞的看着渐渐升起的明阳。

真漂亮,就像是新生一样。

我从床上下来,这个点大家都还睡的很沉。穿过走廊,一点一点的向外移动。尽量不发出声音,我抬头看向走廊的窗户。

竟然有了几流阳光流入,照亮了半边路道。

我随光如而入,然后拼命狂奔。

跑啊跑啊,跑到了仿佛与天地寿长。脚上的鞋带不知什么时候开了,而我蹲下去抬头看向远方。

我来到一片杂草地。

这所学校为了防止有同学藏在下水道里,便将所有下水道挖通了,方便捕捉。

这也是他们最大的漏洞,四通八达 。

多好的作乱地区。

我打开一个井盖,对于我来说很费力。但我还有光和信念。

我跳了下去,如同宋酩所说一点也不深。

我凭着感觉找到了宋酩留给我的标记。

一点一点,找到了光。

下水道其实没有多少水,更多的是废弃的垃圾和一些化学原料。

我越走越深,却在路终找到了一丝微光。

我奔了过去,看见宋酩站在那里。

面前是一堆零零碎碎的炸弹。

宋酩仿佛早就知道我会来,开口「亲爱的,我们送他们一场烟火怎么样?」

「好啊,应该会很美。」我随口答到。

我走到宋酩面前,说「宋小姐,好久不见。」

我们将所有炸弹搬到基地密室 1863,那里是基地的命脉。

这个炸弹的制法很简单,都是阿姊用废料做的。

阿姊是大学专业学的化学,但是她也修学炸弹的制造。

本来这一串炸弹的威力并没有多大,但有了阿姊在外面寻找到的一个粉末的加入,威力不可设想。

我就是那个将东西带进来的人。

我将粉末倒入,宋酩点开火机。

微弱的火光成了我们最后的希望。

成则万幸,不成则亡。

“——砰——”

我和宋酩就站着大火面前,看着它烟消即逝。

炸弹的威力比我们想象的还大,我们上面直接开了一扇天窗,宋酩得意的笑了笑拉着我跑了。

我们穿过另一条分道,潮湿的墙壁发出刺鼻的味道。

可少年穿过了它就仿佛穿过了那一世年少轻狂 。

我们奔向前方,听着后面炸弹的余威发出的响声。

不知过了多久,我额头冒出了细密的汗水。

终于,我们找到了那个出口。宋酩拉着我爬了上去,因为那个井盖被在外面的阿姊动过手脚,所以很轻松的就推开了。

我们出去了,我对这淡赤色的校墙大笑。仿佛一个精神病,宋酩好笑的看着我。

我转头与她对视,我们都在对方眼里看见了彼此。

天亮了,噩梦也醒了。

我听见墙内的乱叫声,拉着宋酩一点点走向了属于我们的未来。

一路上过往的行人都对我们投来了奇怪的目光,但我不在意。

我带宋酩走到了海滩,带她看日出刚起的大海。

我们在海边拥抱,大海都默认了 。

其实我不是很喜欢大海的,但是宋酩喜欢,那便足够了。

我们静静的看着海,听着海声拍打沙滩的声音。

太阳已经高挂于空了,人群也渐渐多了起来。

我感受着阳光和烟火气儿,风儿给带来了一封信。

它告诉我 “少年抬头的时候,一定可以从黑暗看见光的”

宋酩握了握我的手,说「我该回去了。」

我装作没有听见「你看海的颜色多漂亮。」

宋酩摇了摇头「乖,我不能放下他们不管。」

风儿吹入了我的眼睛,我只能闭上眼睛。

我说「一定的话,那我陪你回去。」

「不可能的,你回去只有死路一条。我是他亲女儿,再怎么着他都得顾及我去世的母亲。」

我牵强的笑着,宋酩松开了我的手「活下去,等我回来。」

我怎么笑着笑着就哭了呀?宋酩怎么能这样,她明明答应我和我一起走的。

宋酩好狠心,走的时候连回头都不肯。

我展开手掌,是一张纸条。

上面写着 “如果还可以的话,我一定回来找你,然后爱你。”

命运就是一场玩笑,却还在不停的开玩笑 。

宋酩,世间一切都有始有终的。

我爱你,所以你得给我回来。

你总不能让我的爱随着风去,散于世间。

太狠心了吧。

四月已经很暖了,时间也过了好久好久,我回家的时候母亲什么都没说。只是心疼的将我搂在怀里,一个劲的告诉我「妈妈错了,妈妈再也不听别人的话了。」

我的生活回归了原轨,那里仿佛只是一梦而已。

听说阿姊也和小姨闹掰了,自己搬到大学宿舍住了。

然后生活顺水推舟的过了下去,我在六月迎来了高考。高考结束的那天我买了一束白梅。

六月没有卖梅花的,我找了好久才在一家恒温棚中买到。

梅花和暖阳映衬。

我接近三个月没有关心过网络,也很少打开手机。

我好像已经与世界不符了,我来到小橙子给我说的地址。

我行走在烈阳下,真正的站在了光里。

那里是一个很大的墓圆,我一个一个的找,终于在第三排找到了 18 号。

突然我愣住了,因为 18 号旁边那个墓碑上面赫然印着小橙子的照片。

那一瞬间,我泪如雨下。暖风变得冷冽,吹干了我的泪水。

仿佛是小橙子在安慰我。

我轻轻的把白梅放下,然后走了。

希望小橙子会在那边快乐。

我漫步在石子小路上,旁边是金黄的油麦菜。这条路上过往的都是附近居民,我很喜欢这里,因为这儿就像一幅会动的油画。

我好像听见有人喊我,猛得回头,却没找到什么人。

都幻听了。

我再扭回来的时候,抬头突然看见一个少女。

逆着光,袭着风向我奔来 。

从那以后,我可以对我爱得人说很多遍 “我爱你” 了。

后记: 宋酩回去是因为不想放下其他人自己跑了,她和她父亲对峙多日。终于将这所学校曝光了,然后她父亲关了学校,被警方逮捕。

其实也可以有其他版本的结局,因为这篇文很多细节我都没有写好。

但我想说为什么要写这篇文,因为我看见这个标题想起了我的初中。那是我噩梦一般的三年,宋酩也是有原型的。

可惜现实不是小说,那所学校到现在都还在。收费高昂,教育疯魔。

我和宋酩原型也不可能真正实施那种计划。

有人问为什么不能举报?因为那所初中在河南,因为那里升学率极高。

知乎用户 吴铭 发表

我问你们啊,现在黑道上要花钱买一个人的命,要多少钱?

不说现实,你就是看小说,也没有低于二十万的吧。

现实中的这些 “学校”,只需每年 6~10w 不等的 “学费”,便可轻轻松松杀死一个无辜的人,并且完全合法,完美犯罪,比小说强了不知多少倍。

你说人没死?你对人的定义在哪里?或者说,你觉得,人的核心在于肩膀上顶着的那颗东西,还是脖子以下的结构?

自由意志方为人,连人格都被扭曲、精神都被泯灭的被害者,那就是死了,我们一般称之为 “行尸走肉”。

所以不必认为 “学校” 多么诡异邪性,那就是那些被称作 “家长” 的东西花了一笔钱,请了一帮专业的杀手来谋杀自己的孩子罢了。至于什么愚昧、恶毒、残忍、贪婪,不过是这场完美犯罪所必需的品质而已。

至于报复…… 什么报复?活人向仇敌复仇才叫报复,死人不算报复,那叫冤魂索命

所以,最值得敬重的其实应当是那些从 “学校” 逃出来后仍能保留独立人格的幸存者。即使精神上身负重伤甚至遍体鳞伤,他们还是从鬼门关成功逃回了人间,向我们叙述其中的恐怖。他们是伟大的冒险者,真正的英雄。

知乎用户 暖冬 发表

他们这么爱我,不会送我去的。题外话,我想推荐你们听一个 rapper 的《书院来信》这首歌很有意义,为正义发生。讲的就是豫章书院的故事。一首牛逼的藏头

圣代 – 书院来信

我很想念你们 爸妈

这封来信见字如面

倍受老师们的关心

如今才能道出我的思念

观赏了学院风景

这里很好别再为我担心

在这里我们弹古筝

书法还有念经

小心别被蚊虫叮咬

我的身上全部红了

黑天一直学到清早

读书的声音格外洪亮

屋里干净宽敞

饭菜有妈妈做的味道

理解了老师们的用心

从现在开始我会更加听话

他让我别再打碎房间里的陶瓷杯

扪心自问我过去不该总向你示威

每当我道歉 或者是抱怨

天亮了也会像个男子汉

擦干我脸上的泪水

都别哭 别像个懦夫

明明我每天都很幸福 像活在天堂

打从我心底尊敬我的老师

他真的很忙

我上次被他辅导 看到他腰带很长

爸爸我会变得比我从前更加听话

妈妈我会变得比我从前更加听话

快点注意到 我最近身上的变化

来不及去预料 拨不通你们电话

就让我来成为你们最满意的骄傲

就让我来跪下这是我学会的孝道

我会听话我会长大就让我回家吧

如果你们爱我 就从头看一遍吧

我们保安训练有素 是队伍新人

享受全方位的保护 在黑夜清晨

离开学院大门 要穿过那面铁网

开始就很安全摄像头也没有死角

这里偶尔也会有些同学反抗叛逆

理由总是早恋或者戒不掉的网瘾

我想做个乖孩子对吗让你们都放心

真的不敢再去打碎玻璃制品

不过我还有点喝不惯食堂的盐水

想要每天放学之后感恩老师教诲

活动时间很多可是作业不算很少

了解这些希望你们放心

我真得过得很好

爸爸我会变得比我从前更加听话

妈妈我会变得比我从前更加听话

快点注意到 我最近身上的变化

来不及去预料 拨不通你们电话

就让我来成为你们最满意的骄傲

就让我来跪下这是我学会的孝道

我会听话我会长大就让我回家吧

如果你们爱我 就从头看一遍吧

快乐总是围 绕在我和身边同伴

点点星光绘成一片乌托邦的图案

让我感到幸福 是老师把我喊去

我得到一些零花钱那是他给的奖励

解法步骤太多的数学题我有点不会

脱离大团圆的烂结局 是谁在不屑

好像现在我也学会如何去孝敬长辈

妈妈你交来的学费看来没被我浪费

爸爸我会变得比我从前更加听话

妈妈我会变得比我从前更加听话

别想注意到 我最近身上的变化

来不及去预料 拨不通你们电话

就让我来成为你们最满意的骄傲

我会努力跪下这是我学会的孝道

了解这些希望你们能够放心微笑

如果你们爱我 就从头看一遍吧

知乎用户 阿飞 发表

的也不傻,也是会审时度势的,那么多年也就一两起小孩出去之后和父母闹出人命的,就是因为够小心。如果你真是个狠茬子,他们压根就不会收,或者中途就会让你回家。一群人来强行带你的时候,你直接对准其中一个的腿肚子咬下去,连稀带稠啃下一块,这帮孙子再也不敢来。

知乎用户 麦哲伦一世​ 发表

报复父母的,肯定是有的,新闻上都看到过出来后杀了父母的,所以这不用讨论,肯定有。

那有没有报复学校的?就是在里面把老师或者校长打伤甚至杀掉,或者是出来后才报复?

新闻上没看到,但我听说的有一个,是把校长弄成重伤,因为离 14 岁就差几个月所以没判刑,然后他就被那个戒网瘾学校拒收了。不过我也是听说,不确定是不是真的。

怎么说呢?新闻本来就是挂一漏万,没报道的不代表没有发生过。

为什么在新闻上没看到报复学校的?我认为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像大家猜测的那样,有能力破局的,根本送不进去。另一种可能是,真的有类似于我听说的那件事,只是没报道而已。

知乎用户 狂吃狂吃 发表

我家大宝有段时间不上学,死活不出门那种。后来他自己偷着玩手机,告诉我他抑郁了。我想不通,他也是我从小捧在手心长大的,怎么抑郁了呢?我们同事说是我惯的,说是打得太少。我想不通,什么时候不打孩子也是错?后来带着看医生,做心理咨询,也没什么明显的效果,他还是不愿上学,也不给我们说原因。后来有一次我带他去别人推荐的医院看,去了才发现是精神科,里面我见到了疯狂大喊的病人,也见到狂躁的,我当时吓到发抖,他安慰我不怕,我说我是胆子小。其实我想他要是真的这样子了我真的不如去死。后来我就想通了,他想怎么就怎么吧,哪怕他普通平庸,只要他能像个正常人一样就好。随后给他办了休学休了一年,他想玩手机就玩,说失眠要听音乐就 MP3,想看书我就买,考虑他们学校要求高就办手续想法换一个普通学校。鼓励他和朋友出去玩,只要出去就给发路费和饭钱。他在哔哩哔哩上买各种东西,我欣赏不来还是告诉他很可爱。他终于这个学期上学了,我现在对他要求真的很低,不给他太大压力,只要作业正常完就好。有时候看着老师发的他的照片,人群中他拘束的手都没地方放,我真的很心疼,可是我却帮不上更多,只能在合理范围内尽量满足他。希望有一天他能笑嘻嘻的说:妈妈,我小时候有段时间可傻了。

知乎用户 zk 酱 发表

会,我被送进去关了 9 个月已经出来了。

-——–08/06/23———-

一定要去到那个不会被抓到的地方

我已经到了,到了这个他们抓不到的地方,我超喜欢这个地方我也会努力在这生存下去

已经落地半个月左右了 (3 号落地的)

我落地后和家里发了张成田机场的照片,他们压根不知道。

找学校,学费,签证,在留,全部是我自己弄的。

-—-7 月 19 日,在东京江户川区发布更新 —–

明天要考留学生考试了欸,听人说难度比国内高考还难,但是没办法还是尽力去刷一下了,我还是相信我可以,能做的事情都做了。前几天出愿了専修大学

ーーーー 2023.11.11 ーーーー

发现我备考不够,接下来的学校要多花时间认真准备了。发上昨天去考试顺便去了榛名湖和榛名神社

更新 ======2024 年 2 月 19====

日本考学真的好难好累,比自己想象的困难多了。而且越来越觉得自己没用,最后也只上了个一般的学校。感觉心好累。

这周六考试日本大学,后期法学报名人数超过 400 人。

一时心情跌入谷底

-—-2024.3.21——

把之前所有不合格的都拿出来看吧,确实挺难的。

报名了 5 所学校,参加了 4 场

时间顺序排

还有一个帝京大,因为合格了东海我就不面了。谢谢大家给我的支持,接下来读法学可就要费脑子了。希望通过学习法律能够给予我力量,让社会上少些恶魔学校。

最近在学英语,发现有两门外语是越来越有必要了。以及接下来成绩够的话用英语申请更好的学校也可以?这个月要搬家了,大学边上的房租会便宜点(终于知道为什么日本的大学很多キャンパス都在山上了)

-—-2024.4.28—–

學校附近找了個朝日新聞送報紙的打工,很多都是老頭,年輕人都去東京了… 凌晨送報紙,送完一個地區的就可以下班。4 小時不到掙 5000 日幣(250 人名幣),面試的時候部長說年輕人有元氣,加油跑。這樣我估計生活費就不會負數了

…………………~2025.5.10~……………

发现还是这里最好,说什么都不用顾虑。

先说下最近情况吧。

去年考了两次危险物乙四,上个月(4 月)考过了,这个月月底就能拿到免状了。

送报纸太累了,但是还没进行新工作,所以没辞。店长也说辞职太麻烦了,休职了一段时间。

奖学金到现在还没拿到。但是申请了校内的奖学金,担当的教授觉得我的成绩应该能够拿到(当前 gpa 排名,年级 350 多人中 第 7 位) 。

最近在申请一个新的奖学金,叫留学生的母亲。还有活动,就是去和日本家庭交流,我也打算申请。

申请时,找担当教授聊了会天,感觉被激励到了,感觉内心暖暖的。

「ぜひ司法試験を受けてください。」

请一定要考司法考试。

感觉最近很颓废,但是日子还要过,路在脚下。

打算今年考行政书士。

今回は以上です。

……… 小更新近态………

免状 get,新工作 get,期中前的复习

知乎用户 匿名用户 发表

谢邀 人在成都 刚下地铁

我父母亲手把我送到里面去的还是两次 很多人肯定听说过 19 年微博爆出一个叫成都嘉年华的青少年训练中心 我还记得去年年底成都郫县派出所民警还给我打电话叫我去指认。

第一次进去是被我爸骗进去的,那个时候是 15 年夏天 当时在车上睡着了 醒来就到了位于现在的成都市郫都区新民场镇金铂村五组 下车一个教导员把我骗到他们的会议室看电视 过一会就通知我我爸走了 然后他们就叫了五个也是被父母送进来的营员过来按住我怕我跑 被强制关到这个地方限制自由 手机也被收了 新的营员进来一般都会被老营员欺负 基本上每天早上 6 点钟就要叫你起来叠被子 晚上叫你打扫卫生到两三点才能睡觉 有些老营员特别喜欢欺负新生 地上有一粒沙子都会叫你把所有卫生都从新打扫一次 每天心里压力特别大 新来的一般都跟不上体能训练 但是他们会强迫你 跟不上的话就给你加更多的训练 这个训练营打着让你孩子听话的借口让你父母交高价把你送到这几年 成年人被骗过来还会强迫你签署自愿入营训练的条令

而且他们还会提供到你家来抓人的服务 就是你给他们钱 他们把人给你抓过来 然后强制关在里面等你家里人来和他们签合同 我们在里面都自己调侃自己在少管所

第二次入营是 16 年 6 月 23 号 我到现在还记得很清楚 当时我在家睡觉就听到有人在开我房间门 三个教导员就出现在我面前把我绑起来架到车上把我绑到训练营去 我当时很想逃跑 但是我知道反抗没用 二进宫后的生活比第一次要好一点 因为毕竟我之前来过 很多条令都比较熟悉 每天他们都会叫专门的心理老师给你洗脑 叫你怎么样怎么样 我记得里面最过分一个心理老师叫朱冬梅 说起来我就气啊 脾气又大 你见到她必须给她问好 声音小了还会骂你 叫其他营员收拾你 还叫那些女营员天天给他洗衣服内衣裤 给他打洗脚水 给她泡脚 才五十岁还必须叫人天天扶着她走路 把自己当老佛爷了 md 说起来我就想给她一坨子

后面我在里面待久了也关我关麻木了 天天想着怎么摸鱼 出去之后怎么报复社会 一定要出去举报嘉年华怎么样怎么样 天天欺负新人 殴打新人 说实话刚来的时候我还有点于心不忍 可能是环境影响吧 潜移默化的让我变成这个样子了 因为说实话里面就是个大染缸 什么样的人都有 他们觉得我们能够在里面变得听话 其实都只是对嘉年华的恐惧而已 就是害怕被从新送到嘉年华

很多人肯定会想怎么不逃跑?我淦 谁 tm 不想跑 关键你要确保你跑得掉 这个村子里面的村名都是他们的眼线 跑的出嘉年华你也跑不出这个村子 我们之前就有一个营员跑出去又被抓回来了 之前有 9 个营员一起逃跑 就跑掉一个 其他人都被抓回来打得屁股开花 还被值班三天三夜 就是三天三夜不能睡觉 专门叫人看住你 到了里面就别想跑了 你已经没有人生自由了

浑浑噩噩的过了被关了 13 个月 到了 2017 年 7 月 24 日时我才被我爸接出去 妈的当时我就在想 我 tm 出去一定要举报这个机构 没想到后面被微博爆出来了

知乎用户 凌 ing 乱 发表

我一朋友,有幸进过戒网瘾学校

他姓李,比我大五岁,就叫他老李。

传言李师傅都刮痧,但他的经历刮骨。

高二暑假某晚,我帮家长打扫店铺。老李背着个黑色大书包,拉着红黑相间的旅行箱,到了我家店铺。

他一家挨着一家地问地儿借宿,之前的人听说他没钱,都纷纷拒绝。我妈看他气喘吁吁地,就让他先坐会儿。

他是真没钱。他说本来还有四百多块钱,但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偷了。还好手机身份证没跟钱包放一块儿,不然他啥都干不了。

我爸简单的检查了他的行李,确认没有带什么危险的东西之后,让他住进了空房间里。我爸妈看他没钱,也没要钱。然后叫我去给他煮了一碗面。

他看起来很老实,但实际上他就是很老实。他挺木讷,不怎么会说话,脸上瘦削不堪,黄中带黑,而且消尽了先前悲哀的神色,仿佛是木刻似的。只有那眼珠间或一轮,还可以表示他是一个活物(狗头)

实际上他高瘦白,起码 185,看起来也就 120 斤,似乎挺有肌肉,符合女生想象,放大学里也是校草级别的(我以目前学校里的校草作比较),只是有些穷。但是他的眼睛是无神的(有没有神我看不出来,但是我爸妈看得出来,他们说的。其实我也很迷糊,因为他们说我眼睛也无神。某天我玩 ps 的时候突然发现把眼珠高光之后发现眼睛确实好像有那么一点意思了)

他大概在我家住了一个多月就离开了。他悄悄在床头柜里放了四百块钱作为住宿费,还留了一封感谢信(其实就几句话)

他人挺好的,很和善,至少不会像一些人一样张嘴带刺。如果不是某天晚上醒来,我都还以为他只是个单纯的穷游者。

那天晚上我半夜醒来,去上厕所,然后日常去客厅接水喝。然后我就看到他坐在阳台上看外边儿。我当时没说什么,但是第二天晚上又看到他一个人坐那儿。

我这个人本来就有点社交牛逼症(我没抑郁症我真没抑郁症。这东西跟我半毛钱关系没有,我啥症状都没有。但是就是莫名其妙的知乎给我推抑郁症的文章抖音给我推抑郁症的视频淘宝给我推抑郁症的书,从新宿舍床底下翻出一个盐酸舍曲林片的盒子,还有不知道谁把我拉进了抑郁症 QQ 群,我当时是迷惑的。然后我同学开始谈论抑郁症亲戚朋友开始谈论抑郁症,就差我得个抑郁症了。我感觉我不得个抑郁症都对不起我的生活),当时没忍住好奇,就跑去问他你看啥呢。

他说看窗外。

我说这不是废话吗?你看的不是窗外还是窗内?(从那时开始我的废话文学之路开始了。直到现在,我已经成功将我的室友带上了废话文学的不归路)

我说你大半夜不睡觉跑出来看风景,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他说新床不适应。

我说你不适应新床还来穷游?

然后我们就聊起来了。当时也没了睡意,就跟他聊了挺久。

他说他高中的时候成绩一般,没多久就没读了。

然后扯到小时候的事情。

我说我小时候日子过得不好,从幼儿园到高中同学一天到晚欺负我捶我,老师也不相信我扇我耳光,然后我变得无情了,冷漠了之类的。(我给好多人说过这事儿,我觉得这样挺好玩儿,反正过都过去了也不会怎么样。每次说都有一种描述别人童年的感觉挺有趣的。而且我觉得这样还能激励对方一下)

他有点惊诧问我真的吗?

我说废话肯定是真的。(其实大部分是真的,事情没少感受也是真的,但是我把一些人物的事情拆开了或者几个人对我做的事集合在一个人身上。)我说但是现在我过得很好啊,而且得到了锻炼,在内心强大的一匹。

他说小时候我比不过你还是你牛逼。但是你绝对没我惨。

我耸耸肩说比我惨的人多了去了。我就有点好奇你高中到底干了啥事儿你不读书了。就算没读了你完全可以作为社会考生参考。

他看起来倒挺轻松的。但是最怕的就是这种人用最轻松的语气说出最悲惨的事实。

他说他去了戒网瘾学校。还去了两次。

我直接懵逼。心里想卧槽这哥子有点悲催啊。我确实比不上他了,感觉他比我还励志。

然后他给我说他去戒网瘾学校的事情。

他说他当时也是高二,上的重点高中,压力很大。然后他爸妈特别希望他考上 985,他也下决心如果没上 985 就复读。

我说这就是你说的一般?你们学校是有多好?

他罕见地白了我一眼,说难道我要说很好吗?

他继续说他当时压力大的一批,作业又多,十一点放学半夜一两点睡觉正常得很,第二天早上五点半又要到校。(我在没听他说之前还不信有这种学校。我就想怎么可能睡这么少,这学生不得傻?)

他说他们班老师拓展特别多,什么泰勒公式啊之类的高二就有(我觉得就离谱),然后全部作业呈现。他说他们老师说的高考不要求,但是你们要会。因为常规方法做不起的话只能这样做。

这样累计下来作业多到离谱。他说他一天就四五个小时休息(加上午休)(说实话高中一天只睡四五个小时完全是在透支身体。按这样生活就高中对身体的伤害没个十年八年根本补不回来)

某天他尝试了游戏,突然发现这玩意儿真特么香。他说可能是高中压力太大了,以前玩的时候没觉得啥,现在玩突然觉得太舒服了。

然后他就一发不可收拾。其实就是周末去网吧玩而已。其实他去了四五次之后他的家长就发现了端倪,直接把他拖回来臭骂一顿,顺便举报了那家黑网吧。

他当时烦的一批。一是那盘游戏还没有结束(他说他玩的 LOL),二是他也开始有叛逆心理了,三是他发现的喜欢的妹子居然喜欢别人。

然后就跟他爸妈对骂了起来。

过了没多久,他又去网吧被逮了。

一连被逮三次,他爸妈也没咋。最要命的是他的成绩下降了。从年纪 20 多名下降到了年纪 90 多名(全年级 2000 多人)

我特么要有这成绩我不笑醒?

然后,他就开始了快乐的戒网瘾学校生活。他说那天他记得很清楚,他从网吧回到家,就看到四个壮汉坐在客厅喝茶,他爸妈坐在旁边高兴得一批。

他还以为是来客人了,就给他们端来了瓜子和水果。然后他爸妈一声令下,两个壮汉拉着一脸懵逼的他上了车。

他到了戒网瘾学校都是懵的。他说他去的第一个戒网瘾就在当地的郊区,旁边是不认识的村子。

戒网瘾学校有五栋四层小楼,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盖的。高大的围墙围住小楼,中间还有一个两百米的小操场(操场有两百米的跑道,一些乡镇小学还在用),看起来像模像样的。

他机械似的给我讲了一些东西,似乎都不是他经历过的,更像是在描述一个陌生人的经历。

电击是必定有的项目,区别只是一天被电多少次,电得有多凶。他刚进去的时候,那个老师就把他绑在椅子上三连问:你知道这是哪儿吗?你知道你为什么到这人来吗?你知道错了吗?

他当然反抗,然而反抗的结果就是电击。他说最开始的那次,也是反应最强的那次,一开始是麻,然后就是痛,肌肉抽搐根本没法控制。叫是不可能的,呼吸都困难,意识恍恍惚惚的。

等他清醒,第二次问他的时候,直接吼着他没错。然后又是电击。

第三次也是。他疼地感觉整个肉体都不是他自己的了。第四次他学乖了,他承认了自己有网瘾,要戒。他万万没想到,他被录视频了。之前的画面被剪掉,就最后承认那一段发给了他的家长。

他第一次回去的时候,他爸妈还一脸高兴地把这个视频给他看。

长达两个多月的学校生活,让他终身难忘。他们早上六点起床,先晨跑再吃早饭。步子乱了一点,整个班早饭就无了。然后那些被牵连的孩子,被允许动手。但凡敢还手,电击伺候。只要没有打出血,老师就在旁边看着。

他们把电脑,手机放在他们面前,就让他们在那儿静坐,只要被发现动了,依然是连坐制,只不过换成了排。那一排的孩子少一顿饭吃。

被牵连的孩子依旧有动手的权利,被打的孩子依然不能还手。

每天都会抽查他们的忏悔情况。每隔一会儿,把人带到办公室,然后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打一顿。然后问知道错了吗?大部分孩子认怂,但是还是有小部分孩子天生胆大,啥都不怕。然后又是一顿招呼。

每天都有的治疗项目是吃药和电击。他根本不知道他吃的什么药,他看不到盒子,每次都是老师给他拿的药。吃完药脑袋都是昏昏沉沉的,然后又是电击。

他每天都想自杀。但是看到那些自杀的孩子的下场,他不敢了。

在那儿根本自杀不了。他们不给你利器,然后大大小小的伤他们都能轻易救回来。甚至有孩子撞墙,也被拦住了。

每个自杀的孩子,都会被绑到操场中间,然后老师当着所有人的面,踢打,电击。看得孩子们心如死灰。

两个月里,他爸妈去看过他一次。他跪着求他爸妈带他离开,并承诺以后都听他们的话,绝对不违背他们的意志。但是他爸妈说的是给他报名就花了 6 万多,他们赚钱不辛苦吗?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浑浑噩噩地过了两个多月,感觉脑子就没有一天是清醒的。之后整个人也开始木讷了起来,反应也相当迟钝。

他回到家,他父母热情地欢迎,还说他都瘦了。毕竟他们也没有透视眼,看不到衣服下面的伤疤。

他父母发现,他听是听话了,但是整个人都木讷了,一天到晚就是发呆,也不说话。月考成绩出来,他变成了五百多名。

那天他爸妈把他骂了个狗血淋头,哭着说他们那么辛苦地找钱供他读书,一点都对不起他们。

然后当天晚上,他尝试了自杀。他趁着父母不在家,打开了煤气。然后他还没来得及死,他父母就回家了。

他们抱着迷迷糊糊的老李,他妈哭着说他太让他们伤心了。

他们觉得老李思想出了问题,再次把他送进了戒网瘾学校。

也不知道那家戒网瘾学校是怎么给他们洗脑的。

进去一如既往的电击,吃药,电击,吃药。

一个多月后,也就是马上过年的时候,他终于还是完成了治疗,回到了家。除夕前一天,他接着打扫屋子的理由,收拾好了箱子和书包,然后一头扎进外面的世界里。

他父母过了半天发现他不见了,慌的一匹,连忙打电话喊上亲情朋友一起去找。

他早就拿着他高中存的七千块钱离开了那个城市。

2013 年,七千块钱够一个还未成年的孩子花吗?

他边打零工边旅游,他去过北京上海,也去过很多像我们这小地方。

中间还被 jc 找到过一次。

他说那一次真的是惊心动魄。他居然成功从 jc 的眼皮子底下溜走了。

溜走了之后他知道他迟早会被抓到。于是他打了一个电话给他父母。

他说他对他父母说,你们家我是不可能回去的,我永远都不会回去。如果我再听到你们报警找我,我马上自杀。

他父母吓坏了,苦苦哀求。他也是心软了一下,答应隔一段时间给他们打个电话。

他说他们其实早就不需要他了。因为三年前他们就又生了一个。

我直接连吃老亚瑟两个一技能。

我的父母只是缺席了我的童年六七年而已,他的父母直接一手高端操作把他推出家门。这特么直接缺席他后半生。

你说他父母爱他吗?肯定爱。但是这迷之操作还是把我给整不会了。活生生把他从妥妥的 985,直接拖到自杀的地步。

他一直不明白他家长为什么要把他送到戒网瘾学校。他就是周末去打打游戏,也没有影响到学习。他原本叛逆的内心也被理智压抑着,他原本喜欢一个女生,也只是喜欢,也只是想努力学习等高考之后表白而已。

我想说他其实知道的,但是他就是说自己想不通。

我跟他小眼对大眼,沉默了良久。然后我承认他比我励志。

我对他竖起大拇指说哥牛批。如果换作是我我根本不知道怎么做。

他就笑了笑,也不说话,就跑去睡觉了。感觉他是给别人说了,心情就好了很多。

虽然我不李姐。我不觉得说与不说有什么用。

然后我发现我跟他聊了一个多接近两个小时。

然后我也跑去睡觉了。

(实际上有好些话我忘记是啥了,一些地方跟着语句附加的,大概就是这样没毛病。

也不算添油加醋吧。大概内容我是记得的,只是一些小小的地方我不记得了。细节而已,大家就不要在意啦。

我写在这儿,希望老李能看到。如果他看到绝对知道是我,然后就会给我私信,加我好友。老哥入社会得早,带带萌新啊(*/∇\*)

我也希望老李的父母可以看到。你们(老李父母)爱他没错,但是他现在的一切,都是你们一手造成的。不理智的爱,对对方造成的只有伤害而已。反过头来,你们也是如绞心切腹。

你们太过了。

知乎用户 萧瑟离殇 发表

美国:你不是说不搞集中营么?

知乎用户 兔角 发表

我弟差点去

我有次在我卧室

我弟哭着找我

边哭边说爸妈要把他送走,去戒网瘾学校

我:?

我心说打个游戏不至于网瘾的程度,怎么想这一出

我跟我弟差了八岁,我弟当时小学

聪明但是也贪玩,前十的成绩,放松玩游戏,三四十名,紧张学习,前十,放松玩游戏,三四十名…… 循环

我是小聪明,不会生字,怕被喊去默写,就保持好学生名次

看看我弟…… 估计就是这个原因了

我跟我弟说:没事,该吃饭吃饭,你哪也去不了

我弟没敢吃饭,在我卧室不出去

我自己去了

拿筷子,吃饭,爹妈也没说话

我:听说你们要把我弟送去戒网瘾?

我爹妈话匣直接打开,一句接一句的说,学习啊 退步啊不好好学啊

很乱

我:你俩啥时候吃饭不玩手机,我弟啥时候去戒网瘾

然后我就走了,回卧室让我弟去睡觉

我弟不敢,就要睡我屋

我跟我弟说,你成绩起伏太大了,不行,我不图你考多好,你给我二十名就行,但前提是稳住

不然下次我保不住你

我弟连连点头

我睡得晚,我妈晚上敲门,问我:你弟呢?

我说在我这呢,把人家吓得不敢吃饭不敢回屋,你俩咋想的,不让他玩不就行了?这么小送出去回来还认识你们不?

我妈说也是担心成绩

我跟我妈说 行了,你俩别管了

第二天早饭,我弟探头探脑看没人提这事儿了,才敢吃饭

还是盛一碗端走吃

从此我弟成绩也是好学生,贪玩的时候都是我打掩护

在家,我妈让我弟别打了,我弟偶尔还会打的比较忘我

我说打完这把别打了,我弟:(队内语音)这把玩完下了

有时候饭点打游戏,爹妈催他,我:晚吃一会儿饿不死

心情好会盛好饭给我弟端过去

我弟也识趣,给台阶就下

小孩嘛,好哄,引导也容易

我当时一方面觉得不至于 没到那个程度

一方面是觉得送出去了,不在一起生活会生分,感情会变淡,特别是我弟根本不愿意

还有私心想让我弟给爹妈养老的,离心了他以后不管,受累的就是我了

姐太懒了

和睦的家庭氛围,就要提前掐灭很多风险

知乎用户 匿名用户 发表

肯定很恨 很想报复啊 把我的人生搞得一团糟

可是怎么报复呢 。打他们还是骂他们?对我又有什么意义,能弥补我的青春吗?我的学业,艺考,对未来的计划… 本来小学跳了俩级 中考上了省重点高中 然后因为不适应寄宿制学校得了 yyz 休学一年看病恰药 已经够难了。我为了自己的理想拼命努力克服 yyz 跑去补课 好不容易拼了三个月课程进度要赶上同级的大家了。就发生了这种事情。我真的不知道我做错了什么要受到这么大的惩罚 ?我真的一直都很乖 文静内向好学生的感觉(看起来确实这样!) 也不爱出去玩 喜欢看书画画和自己写点小东西 什么的。我真的想不通啊怎么想都想不通

真的好生气啊 他们凭什么这样摧毁别人的人生。。 我一直都是个很骄傲上进的人… 现在这种每天因为疾病和药物原因在屋里躺尸没办法学习干正事 甚至连出门都费劲的腐烂状态真的让我感觉自己好窝囊好丢人 好恶心 这种一眼望不到边的 “生活”… 我的 985(至少是个 211) 我的化竞 我的美术 我一直憧憬着 期盼有一天可以闪亮亮出现在他面前的人… 什么肆意挥洒不留遗憾奋斗的青春 什么都無了。全部乱掉然后中道崩殂吧。全部都与我无关了,那些理想,期待,生命力,爱… 都已然无法挽回了。

好不甘心啊,好恨。可是我怎么报复?无论做什么也没办法弥补损失了吧?除了花钱买一大堆东西,也实在是没什么其他方式 我还比较心软… 最重要的是怎么报复都只是两败俱伤罢了。他们过得不好对我没有任何好处,我也不会因为他们难受而感到快乐

真的特别无奈 因为毕竟是监护人,我还要花他们的钱买抗抑郁药吃呢,没有药我可真挺不下去了。很屈辱对吧?在那个网戒中心也一样屈辱。或许,说不定,我就从来没从那里面出来过呢

知乎用户 咿咿呀呀​ 发表

几年前有个新闻,一个女孩被父母两次送进这种机构,第二次回来就把她妈弄死了。

其实我到现在自己都生孩子了也搞不懂一种强盗逻辑:子女把父母送去养老院,那就是妄为子女、要被舆论口诛笔伐。父母把子女送去什么女德学院、电疗机构就是没有办法、孩子管不了… 所以被生育出来的那个人天生就带有原罪?就该是被无理由批判的?

知乎用户 喵内嘎 发表

看半天一堆中二无脑爽文,现实情况就是,这些机构也好学校也罢的玩意,里面的管理层,安保,哪个死了还是残了?现实三棍给打龇牙咧嘴,当场躺地上,教的只能说是一点用没有

正儿八经的问题是这玩意连公家都不管,有的当地政府还出来背书,死了残了人都没事,里面大部分人员甚至还是退伍军人,我真的挺好奇这种东西背后利益链条

前几年那会我老弟差点被送进去,我好劝歹劝给我大爷劝放弃了,最后理由就是我说我老弟只要出来了,就算现在不报复你,以后你老了肯定也要遭罪

大部分进去的要么就是反抗能力和反抗意识很弱的,身体也不咋地的,要么就是反抗意识过强且那些父母压根只是想解决麻烦的,就像扔精神病院一样,正常有脑子有胆子的,家里不舍得扔进去的,除少量被骗的,为什么绝大多数家长都说自己 “被骗”,其实就像你带你家宠物去做绝育,在手术台面前跟医生假装抢时候一个道理

报复家里的那些案例为什么是案例,就是因为少,为什么这些机构能存在,就是因为报复他们的人更少,而且百分百有 zf 的人在拿钱,在扶持

又是那个经典问题,中国人真的算人嘛?

知乎用户 长空远航 发表

会,因为这意味着他们因为自己把别人亲手送进了监狱,还是法外监狱。

我会怎么做呢。作为一个容易被误认为网瘾的程序猿,我可以运用我自己的能力,沟通外界,寻求援助。其次,我本人也可以拿命拼。爹妈都想抑制我的自由,那我就没什么盼头了,拼死出去就自由了,没出去死在里头还能变成外界攻陷这里的把柄。

我不会做法外之事,我只会永远也不再回去,让他们记得我,却不知道我在哪儿。这对于任何一个父母而言都是要命的伤痛,即便他们想逆我意志。这就是惩罚,把人不当人的惩罚。

知乎用户 晓风残月梦醉人 发表

不用假如,我就是。

虽然不是豫章书院、电疗所这种极端的地方,但也是一个书院,在北京顺义叫,现在好像和一个什么学校合并了,我也不太清楚。

先讲一下这个书院吧,可以说我看着它成长起来的。也可以说它看着我长大的,看着它从安贞的一个小三居室变成一个前后两个大院子三个二层小楼一排平方的大宅院的。

这其中好的也有,坏的也有,在这生活了十几年说没感情肯定是假的,但是别人问我推不推荐我都是说不的。

我去的这个书院和其他书院有些不一样,一开始并不是全封闭的,因为没有教学条件,所以平时上学还是要去正规学校学习的,只有中午晚上要回去吃饭睡觉,后来不知道怎么弄的可以发毕业证之类的才开始自己教学,而且家里的家长看喜好可以每周去看,倒不是全封闭的。

先说点优点吧,就是有人陪了,有人辅导功课,可以多一些所谓的亲情和礼貌,反正我感觉我对我不熟的人还是很文雅的,基本上您您的。

其实这些有个辅导班也就全包了,人基本的礼貌稍微过了青春期的人都应该理解了,也就是可有可无的东西。

还有一些中庸论语大学弟子规三字经千字文,反正对于我这种记忆力差得离谱的人来说,现在还能记得几句,但是没有任何作用,就像我现在写回答给你来一句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有什么用?百度这玩意都有,而且什么意思我也不懂。

还会教什么书法、古琴、古筝、茶艺?这些我觉得没有用,而且我也没赶上好时候,人家教的时候我正中考备考,没时间学,而且我也不是能耐得下心来学习的人。再者说古时候的东西是不能丢,但是它也是被淘汰的,有这功夫学个吉他不必这玩意强?反正我没音感,顶多能踩个点。

差不多这就是好处了吧。

至于坏处,其实也不多,我也不是全封闭的,也差不多算半封闭吧,每天还能去个学校学习,但是即使这样,我和同学之间差不多也有代沟,人家说的游戏、动画片,我一个没看过,人家童年的牧场物语下 255 挖女神玉河童玉,我只能现在玩玩重制版,而且那时候网络也不是很发达,我 96 年的,差不多一年级就去了,我开始有这种想法的时候大概是初中也就是 05 年?08 年?那会 DNF 刚火,每天听同学聊这玩意,我只能梦里玩玩,对,书院是禁止带电子设备的,反正对我是这样的,听个歌都不行,虽然那会只有许嵩和周杰伦。

就是所谓的社交能力在你去了书院之后全部消失,每天按点回去,别人放学能打打球,去别人家里一起做做作业,和女同学一起买个烤肠聊聊天,对你来说只有公交车,反正我现在和小学初中的同学全部没有联系,因为根本联系不上,根本不知道怎么联系。

而且你以为的学校没联系,那自己家附近应该有吧,其实也没有,一年级就背井离乡,虽然没去外地,但是对于一个孩童来说,两个小时的公交车应该算是两个世界了吧。你曾经所谓的青梅竹马已经消失不见了,我楼下的可爱小妹妹只能在每年大院放炮的时候对视一下,结果近两年还不让放炮了。

你觉得这很简单?那就说说离谱的。

校园暴力!

虽然不是你们想的那种极端的校园暴力,但是也不轻。

我本身是一个很瘦的人,现在 24 了也才 60 公斤,身高 180。从小因为遗传带着眼镜,看着挺斯文的。这不就是被欺负的对象么?

之前说过,你跟同学之间的代沟,让你融不进任何的群体,好学生你进不去,坏学生你也进不去,这两批人都是有放学后的时光的。

那一个单蹦的,没有朋友的人会怎么样呢?

那不就是最好的欺负对象?

也没那么不好,就是你不能被老师夸,不能和女同学走太近,去厕所不让烟,有事你来背,也不是什么大事,反正我活下来了,也没有抑郁症。

那有人该说了,书院里不是有其他同学么?也可以算是青梅竹马,算个朋友圈了吧。

的确全是,但是对于我来说不是,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书院也分好学生和坏学生,可惜我就是中间的,两边都不挨着,对外如果真打架还能找找书院里的坏学生群帮帮忙,但是在窝里斗,那人类的天性就出来了。

大概就是扫地多扫点,没事被骂两句,偷偷去网吧你花钱,家里给买的零食别人随便吃,背黑锅你来之类的,反正也不会死人,我现在也活着,而且没有抑郁症。

那有人又该问了,书院里的老师呢?不管么?不管的,你在外边打架了,一定是你的错,别人打两下就打两下了,你还手就是你的错,我曾经因为被骂拿砖头砸过人,虽然是小学,而且没往头上砸,但是也是你全责,跟学校老师一个样子。那对内嘛就更好说了,我因为去的时候年龄小,而且比较瘦小,所以有很多大我几岁的 “哥哥” 们,会瞎摸来摸去,对就是所谓的性侵,只不过有时候不会真发生什么,哦,我男的,也没有什么性取向问题,也没有抑郁症。

我印象最深的一次就是有个神经病,没错就是神经病,跟常人不一样的那种,男子有问题的那种,对我做一些不轨的事,那一般人应该就是大声叫对吧,我也做了,只不过我是直接开骂,然后嘛,院长来了,我被罚了一个小时站吧。

其他的也没什么,大概就是与时代的脱轨,反正对我来说是让我变成一个宅男的主要原因,现在和人交际也不知道聊什么。

反正我现在活着,还没有抑郁症。

知乎用户 lilspli 发表

社会主义的光照不到你的时候,相信恐怖主义

知乎用户 千鹤 发表

我一个同学是临沂市兰山区的,她爸妈没记错的话都是临沂市第四人民医院的医生,也就是说,她爸妈和杨永信是同事。当时我们同学之间还小小的轰动了一下,因为这个巧合不多见。

别的不多说了,这个同学热爱学习热爱到和一般人不太一样,爱学习其实不是坏事,但是通过她我才知道了什么叫做学习学到癫狂,她这个爱学习已经有点过头了,拼命学习学到让人发怵。

她为了学习反正是抛弃了正常人几乎全部的社交需求,而且她的物质需求也是最低限度的,当然这是她个人的选择。她会因为班会,班级聚餐,运动会等集体活动耽误学习为由拒绝参加任何活动,一天 24 小时,除了睡觉时间和大概一小时吃饭卫生走路去图书馆教室的时间外,剩下的时间永远都是学习学习学习。

我们讨论过为啥她爱学习爱到癫狂,可能是因为他爸妈都是临沂市第四人民医院的,所以爸妈可能是借用了同事杨永信的方法帮她戒掉了网瘾。

她看起来不太像那种正常人,永远的扑克脸,永远的慢斯条理,永远的已读不回,永远的眯眼看人,永远的独来独往。与其说是我们同学,不如说是我们身边的一个机器人,她对我们毫无感情。

后来听说大三结束就退学了,去美国插班读本科了。

知乎用户 济南大圣 DIY 频道​ 发表

我记得前年吧,看过一片文章,是一名采访员,目睹一位父亲带孩子去电击的全过程。

父亲把孩子带去电击,父亲差不多四十来岁,孩子应该是上初中或者高中,具体忘记了,

前面不赘述,大体就是想让孩子戒网瘾之类的,父亲强制带孩子来的,

然后把孩子带到一个房间,然后六七个小年轻把这个孩子强制架起来放到床上,

按住手脚,整个过程中孩子拼命挣扎,然后进行电击。电击之后跟单独交谈。

事后,孩子父亲走过来抱住孩子,哭着说爸爸爱你。

孩子双眼无神,应该是发懵,并没有什么反应,

杨叫兽提醒:(大致的意思是)刚才怎么跟我聊的?

然后孩子抱了父亲一下,说我也爱你。

临走,孩子对杨叫兽说,(大体意思是)我想打你,但是我现在并不能这么做,总有人会揭发你。

杨叫兽说很多人都这么说,但是我现在还是这样做,没有什么问题。

你说他会报复父母吗,我想不会,但是这个经历一定会对孩子心理产生重大影响,孩子肯定会对父母产生怨恨。这种经历是他的一个心理阴影。

孩子听父亲的话去电击,并不是他觉得父亲是对的,只是反抗不了父母的意志而已。

知乎用户 不才​ 发表

看到这种问题心里就会难受一阵子

现在大学,暑假的时候接到了高中同学家长的电话,对面情绪相当不稳定,撕心裂肺地哭喊,然后吼着问我话,我吓了一跳,听了半天才反应过来她是在说我同学离家出走了,然后问同学有没有联系我。

我很奇怪同学为什么会突然离家出走,在内部小群里打听了下,原来是被送到类似戒网瘾的学校里,出来后发了疯一样拿刀和父母闹,最后应该是直接离家了。

我去见了她父母,她父母一直在哭诉为她花了多少多少钱,操了多少多少心,为她做了这么多她居然还是没治好这种精神病,还是这么不孝。

但我知道她不是这样的。

我和她在高中时关系很不错,她玩游戏很厉害,基本上出了什么新游戏都是她带我玩,好像还自己在 b 站做攻略当代肝,有不少粉丝(当时没查证所以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她在吹牛)当时感觉没有她不会玩不知道的游戏,我一直认为她会去打职业。

除此之外她是真的很聪明,在前三没出来过,我经常吐槽这人怎么游戏这么牛成绩还比我好。

分班之后和她见面的次数少了,有一次见到她妈妈来学校收拾东西,才知道她休学了。

我问她妈妈为什么,她妈妈就说她有自己的安排。

我以为她终于要去打职业了,还在心想以后去吹牛就说我高中好姐妹是职业电竞

我没想到,我真的没想到她被送去了这种地方,我没想到我身边居然真的有这种事情。

出来拿着刀和父母对峙啊,她以前除了在游戏里骂人,在日常生活里说话都不怎么大声说,对所有人都和和气气的,甚至有点内向,以前受了委屈还要我帮忙出头啊,我都不敢想象,她是被逼成什么样子才会拿起刀啊,她是有多绝望她是有多痛苦,她的父母是怎么有脸说她不孝的。

我经常想,如果我当年再追问一下她的妈妈,或者再多打听一下她的近况,她是不是就不用遭受那些,是不是现在仍然能去实现她的梦想,是不是一切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有点扯远了,总之就是,如果真的被送去那种地方,想报复父母是肯定的,看个人能力的大小了。

而且我支持这种报复行为,当法律无法给当事人带来正义时,私人报复从这一刻开始就是正当甚至高尚的。

知乎用户 半江渔火​ 发表

我会先下手为强。

如果他们真的打算这么做,我只能提前送他们一程了,毕竟监狱还是会保障我的人权的。

知乎用户 知乎用户 bydsrM​ 发表

怎么报复?

时间过去那么久,杨永信还在蹦跶呢。


如果将你送进精神病院

你要怎么证明自己不是精神病?

1973 年发表

在著名学术期刊《 科学 》上的一篇论文

提出了一个概念

只要一个人被认定有精神疾病

其一切行为都会被视为反常

2006 年

也有一群孩子

在山东临沂第四人民医院的网戒中心

极力地证明自己 “没病”

不需要治疗

他们声嘶力竭地哭喊、求助

然而这些声音

最后只会淹没在杨永信那个

地狱般的 “13 号室” 里

一个伪命题:该如何证明自己 “没病”?

被父母骗进网戒中心之前

18 岁的阿生正经营着一家淘宝店铺

每月几万块的收入背后

是他日复一日在电脑前辛苦耕耘的结果

然而在那个

网络被妖魔化的时代

阿生的行为被父母强行打上了

“游手好闲”“上网成瘾”“离经叛道” 的标签

某天上午

正在房间熟睡的阿生被父母喊醒

“临沂的一个亲戚重病,要去见最后一面” 为由

被带到了大名鼎鼎的临沂四院

入院后阿生察觉到了不对劲

明明说是去探望病重在床的亲戚

病房里却是一群不认识的人

一进来就盯着自己

突然,父母转身走了出去并带上了门

看着满墙都是网络成瘾的海报

阿生这才意识到自己被骗了

他转身想逃

却被周围的人一把按住

此时门外走进来一个

穿着白大褂的医生

他被众人簇拥并亲切地喊着 “杨叔”

旁边的人随即开始动手

他们先用束缚精神病人的宽布带绑住阿生

再将两个电棒按在其太阳穴上

不断用电击刺激他

起初阿生还能咬牙不发出声音

但随 “杨叔” 加大电量

他开始有些顶不住了

脑子里好像有无数只虫子在爬

在他的大脑里不停地搅动

见他还不肯认错

杨叔授意助手用针去刺他的手指

由于刺得太深

到后来拔出来足足花了五分钟

而这期间 “杨叔” 嘴里还不停念叨着

这才只是 20 秒,整个疗程有 3200 秒

你要是不承认错误,我们就继续

就像是砧板上的活鱼

原本叫嚷着 “放我走”“让我出去” 的阿生

被电击和针刺折磨得老实了下来

他乖乖地向面前这个 “杨叔” 恳求道

“我错了”、“放过我吧”

……


电疗本无害,却被杨永信带偏

电疗其实最早被使用到医学领域

可以追溯到公元 45 年

当时的医生用电鳗鱼尾

放在病人头部来治疗头痛

而到了 18 世纪初

法国一名医生成功用电疗治愈了一名

“视觉神经损伤后导致失明 “患者

电疗才正式进入精神治疗领域的视野

但由于当时技术发展限制

难以测量准确的电量

电疗在医学史上销声匿迹了许久

直到 1935 年意大利一名医生

发明了痉挛疗法

用于治疗精神分裂症和之后

电疗才再次被广泛使用起来

迄今为止

电疗已经被用作治疗神经肌肉疾病

如损伤、炎症等

以及高血压早期、更年期症候群

可就是这么一把精神治疗领域的手术刀

却成了杨永信手中的 “凶器”

他非但没有正确利用好电疗的作用

反而利用电疗让人产生巨大疼痛的感受

来树立起自己在 13 号室的 “威信”

阿生 “电疗” 使用的是

DX-ⅡA 型电休克治疗仪器

这种仪器本是用于

治疗狂躁型精神病人的

主要通过电流刺激脑部

来达到让病人清醒镇定的目的

但对正常青少年来说

这种仪器很容易造成认知损伤

从而引起记忆力下降、抑郁症

严重还会导致癫痫、休克

地狱般的 13 号室,只有精神控制

在 13 号室

网瘾其实只是一个幌子

包治一切不顺从才是真的

这里收治年龄范围从 10 岁到 80 岁

有因为闹离婚被送进来的孕妇

也有因为性侵后被父母嫌弃的少女

还有婆媳矛盾中被送来 “教育” 的老人

但他们都有一个身份

——杨医生的病人

内部都称为 “盟友”

他们在这里学习着

同一套 “生存法则”

——听话

13 号室还有着严格的规章制度

比如

一旦违反规则

都要被拉去 13 号室

再次接受治疗

所有的盟友

都为了生存,为了不被电

而扮演着那个听话的人

13 号室已经不是单纯的 “网瘾治疗室”

更像是一个魔鬼 “集中营”

十几年过去,杨永信还升职了?

2008 年 7 月

中央电视台制作的《战网魔》

让全国引起了巨大的轰动

大量认为孩子有 “网瘾” 的家长

都将孩子送到了杨永信的 “网戒中心”

当时的治疗费用是每月 6000 元

一个疗程 4 个月

而送来治疗的 “网瘾少年”

前前后后多达 6000 多名

也就是说依靠网瘾治疗

杨永信就为医院敛财近千万

而随着 “网戒中心” 越来越出名

全国各地跟风效仿的 “戒网瘾机构” 也越来越多

悲剧也默默催生了一起又一起

此起彼伏的恶性事件

终于引起了有关部门的注意

2009 年,卫生部紧急出台政策

叫停了 “电击治网瘾”

“杨永信们” 好像就此销声匿迹了?

显然并没有

而且曾经那个邪教般的带头人杨永信

还在不断发表论文,宣扬他的做法

2018 年 11 月

科研学术微博 @博士圈 在微博披露

杨永信发表了几篇与网络成瘾的英文期刊

此外在万方数据知识平台和中国知网上

杨永信也以 “网络成瘾患者” 为主题发表了

90 多篇中文核心期刊

而就在今年

有豆瓣网友还爆料

杨永信作为临沂市第四人民医院副院长

出现在临沂市精神卫生中心大会上

在此期间,他还主持了精神科培训开班仪式

这是升职了?

真的是

地狱空荡荡

恶魔在人间

很多人心里肯定都有那么个疑问

杨永信为什么不会被判刑?

是法律不够完善?

还是网络上曝光的东西存在夸大或者不实?

亦或是他背景通天呢?

一位曾经 “进去” 过的人给出了答案

也就是说这个「电击叫兽」

巧妙地利用了人性和法律的漏洞

替自己躲开了牢狱之灾

社会舆论和群众抨击

确实会让杨永信不再那么高调

但那么多个网戒中心

不断被复制、不断地作恶

才是孩子们真正的心魔

我希望每一个孩子都能受到正常的教育

也希望每个家长能够尊重孩子的意愿和人格

这并非魔幻的现实主义

而是所谓的传统教育所衍生出的恶果


我是

@39 健康网

公众号同名:20 年健康专业科普、2000 名三甲医生在线问诊、3000 家医院预约挂号——

知乎用户 hpzjl​ 发表

这么多年了,别说杨永信这种出名的 “大人物”,各个学院的教官遭报复被打死打残的案例,都没听过。

大家伙厉害全在嘴上。

所谓英雄,论坛里最多,网瘾学校的电椅上一个也没有。

知乎用户 010 废腾 发表

都在说报复

说点符合实际的吧

真的被送进去了,首先是想办法逃出去或者接触到手机报警,很多情况报警没用,是因为警察找到你会把你送回给监护人。这是合法的程序。

这里就要知道一点,未成年人也是可以提起诉讼的,向警察表示要提起诉讼,并且因为受到监护人迫害,需要申请诉前人身保护。

这个社会体制下,很多东西得不到是因为你说不出来,只要能说出来就能得到,比如 “诉前人身保护令” 哪怕这个保护令批不下来,你也会因为说了这个词而不被第一时间被送回去,只要没有马上被送回去你就还有时间求救。

接下来就是申请免费的法律援助,在警局想办法打电话找这个世界上还能为你提供帮助的人,拿到一点钱,基本的起诉费用,非财产案件是 50-100 元,再有一些基本的生活用钱,几百块就够了,搞钱。

走流程申请提起诉讼,诉讼请求是书院非法拘禁,监护人以送书院的形式家庭暴力,之后大概率不会开庭,最后会走到调解的步骤,真走到法院,后续也就不是你能控制的了,但作为弱势群体,一般会给一个有利于你的结果。

知乎用户 稽洛夫斯稽 发表

那我可能会有点小激动,因为从一本黄色封面的书里学到的开锁,辨识地图,徒手搏击,辨识地图,驾驶轻型飞机,自制武器,搭绳梯,驾驶,急救等的知识要配上用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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