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南本地清零多日再现确诊病例 无症状感染者接触史引争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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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财新网】(记者 崔先康 刘登辉 实习记者 何京蔚)**连续30天本地确诊病例零增长后,河南省今日(3月29日)再次出现新冠肺炎本地确诊病例。据河南省卫健委网站消息,2020年3月28日,河南省新增新冠肺炎本地确诊病例1例,流行病学调查显示,该新增病例此前曾在平顶山市郏县接触过当地医院的一名张姓医生。后该医生与其一名同事被确定为无症状感染者,另一名同事为单阳性。但对于该医生是否属于无症状感染者,是否需要纳入确诊病例上报,民间有质疑声。

此次新增确诊的患者王某是河南漯河人。据河南省卫健委网站消息,3月24日晚,王某出现头痛症状,26日下午自测体温38.5℃,后至漯河市中心医院发热门诊就诊,随后就地隔离观察,28日确诊为新冠肺炎确诊病例。

经流调发现,王某于3月21日在漯河汽车站乘坐长途客车到平顶山市郏县汽车东站,在其郏县同学张某某(郏县人民医院医生)驾车陪同下到乡下扫墓,在郏县期间与张某某一同就餐3次。

继续流调发现,张某某于3月13日晚与刘某某、周某某(二人也为郏县人民医院医生)等人在饭店同桌就餐。刘某某曾有武汉出行史,返郏后自行隔离14天期满。3月25日,郏县人民医院对参与疫情防控的一线医务人员进行健康体检,在核酸筛查中发现张某某、周某某为无症状感染者,刘某某核酸检测为单阳性、无症状,3人正在接受集中隔离医学观察。

有专家认为核酸检测“单阳性”并不是规范用语,不清楚具体含义。不过,目前新冠病毒诊断主要依靠核酸测定(实时荧光RT-PCR方法),该方法针对新冠病毒基因组中开放读码框1ab(open reading frame 1ab ,ORF1ab)和核壳蛋白(nucleocapsid protein,N)。要确认一个病例为阳性,需要同一份标本中2个靶标(ORF1ab、N)特异性实时荧光RT-PCR检测结果均为阳性。如果只有单个靶标阳性,则需要重新采样,重新检测。但如果仍然为单靶标阳性,判定为阳性。

目前,已追踪到王某某密切接触者15人,追踪到刘某某、张某某、周某某密切接触者53人,均在接受集中隔离医学观察。

难以觉察的无症状感染者给疫情防控带来新的挑战。根据《新型冠状病毒肺炎防控方案(第六版)》,无症状感染者指的是,无临床症状,呼吸道等标本新型冠状病毒病原学或血清特异性IgM抗体检测阳性者。

值得注意的是,无症状感染者并不计入确诊病例,在网络直报中分门别类、单独上报,且不对外公布。新冠肺炎的潜伏期一般在1天-14天,多为3天-7天。无症状感染者中也有相当大一部分是处于潜伏期,未发病的患者。无症状感染者被识别后,需要集中隔离14天并做检测来判断,如出现了症状,则将其修订为确诊病例并公布。无症状人群在中国的规模底数不清。一些省份陆续披露的研究数据显示,截至2月中下旬,查出的这部分人群占新冠病毒检测阳性者大约不到一成。(详见《财新周刊》“特别报道|防守无症状感染”)

在此次王某的详细信息被河南省卫健委披露前,网络上曾流传一份漯河市新增1例新冠肺炎本地确诊病例的调查报告。该报告表示,患者发病前14天内无湖北和境外返漯人员接触史,自述有确诊病例接触史,而非当地卫生部门正式披露的无症状感染者接触史。王某自述接触的确诊患者即为身份为医生的同学张某。

张某是否有症状?据患者口述,3月21日,王某乘长途客车到平顶山市郏县汽车东站。其同学张某某(郏县人民医院医生)驾车陪同其到郏县冢头镇望寨村上坟,当日晚在张某某家留宿,期间有三餐饭与张某同餐。据患者自诉,张某某当时告知其前几天有点感冒。3月26日,张某某电话告知王某娟其为新冠肺炎确诊病例。

报告称,3月28日,平顶山市郏县疾控中心发密切接触者协查函给漯河市,函告漯河市“3月28日我县报告1例新冠肺炎无症状感染者张某某,经流行病学调查,张某某1名密切接触者为贵市居民”。28日王某娟被诊断为确诊病例,在漯河市定点医院隔离治疗。

该报告与此后河南省卫健委发布的王某确诊情况内容大体相同。但据上述报告,王某的同学张某某此前曾表示其有点感冒,为何却被认定为无症状感染者?

一名流行病学专家告诉财新记者,如果出现患者此前几天有感冒症状却检测新冠阳性情况,若无法排除感冒是否和新冠有关,并且感冒症状很明显,就不能算做无症状感染者。

另一名地方新冠治疗专家组成员则认为,这种情况可能不会被归为确诊病例。无症状感染者也需要上报和隔离,只是没公布数据。“一定强调到底是不是(属于确诊病例)没有价值,这只是一个疾病分类和检测的概念,关键是识别后隔离就行”。

公众关心的焦点是,如果并非无症状感染者,就应当纳入公开的疫情报告对外披露。网传信息是否属实?财新记者致电漯河市疫情防控指挥部,该指挥部工作人员表示,上述网络流传的报告非漯河指挥部发出,但其对报道内容真实性并未置评。漯河市疾控中心表示,关于王某流行病学调查的具体信息以河南省卫健委发布为准。漯河市中心医院发热门诊工作人员告诉财新记者,王某的症状较轻,有发热,无咳嗽等症状,目前已从漯河市中心医院转入漯河市传染病医院。

平顶山市卫健委3月29日发布的信息也从医院角度披露了上述疫情,并未明确张某是否无症状。报告称,3月26日,为尽快全面复诊,郏县人民医院在对医护人员进行健康体检核酸筛查(非定点核酸检测机构)时,发现刘某仁核酸检测单阳性(春节前有武汉旅居史,返郏后自行隔离14天,经检查无症状后上班),张某领、周某锋与其有密切接触史,2人经核酸检测阳性,立即对上述3人进行留院观察。3月27日,将上述3人采样送平顶山市疾控中心检测。3月28日,结果显示2人核酸检测阳性,1人核酸检测单阳性。经专家组会诊,2人为阳性检测者。为防止疫情传播,郏县防控指挥部立即启动流行病学调查,排查出密切接触者74人,均已落实隔离措施,并进行核酸筛查,已出检测结果的37人未见异常,其他人员检测正在进行。

郏县人民医院多名医生对财新记者表示,不清楚医院内的新冠肺炎疫情状况。

财新记者多次致电郏县及平顶山疫情防控指挥部,但一直未能与之取得联系。平顶山市卫健委3月11日还发文称,截至3月10日,平顶山市连续25天无新增确诊病例、连续21天无新增疑似病例。如无新的疫情,不再发布每日疫情通报。

自2月26日报告的河南省第1273例本地新增新冠肺炎确诊病例以来,河南省已经连续30日本地病例零增长,直至此次河南省报告第1274例确诊病例。在本地确诊病例方面,河南南部与湖北接壤的信阳、南阳与郑州、驻马店等地疫情较为严重。除此次确诊的王某外,此前河南报告等1273例本地确诊病例中,累计死亡病例22例,随着3月14日最后一例本地确诊病例在信阳治愈出院,河南本地住院病例清零;境外输入方面,河南目前累计共有3例确诊病例。3月11日,河南首次报告1例境外输入确诊病例,此后的3月22日及3月25日各新增1例。3例分别在郑州、洛阳接受治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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