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评价辛德勇及其学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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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乎用户 嘉佑征和 发表

辛德勇先生的研究范围其实相当广泛,包括但不限于历史地理和版本目录学。
读研时候,我们历史人文地理的任课老师张伟然先生选定的精读论文里辛德勇先生的篇数好像是仅次于谭先生的,尤其是他关于秦郡和汉郡问题的考证文章,做得尤其精彩。他新出的一本关于汉武帝的书,也是很有力度的作品。上课时候,张老师十分推崇辛老师的学术思想和成果,评价甚高,由于张老师本身很少对人如此赞许,所以在我读过辛的几篇经典论文之后,心底里也是十分敬仰。
后来在所里的学术会议上,旁听过几次辛老师的发言和评论,见解很深刻,往往一语中的,面相上也颇为温文尔雅。这一时期,我大抵是觉得,辛先生是一位纯正的安心于书斋醉心于学问的大学问家。
毕业后,偶然在微信上看到藏书家韦力访问辛先生的文章,才知道辛追随**黄永年**先生于版本目录一块用力也是颇深,并且本人也是一名收藏颇丰的藏书家。
再后来,看到辛先生在北大座谈会上关于燕京学堂的发言,铿锵有力,我才发现,辛先生不仅仅是一名困坐书斋的书生,而是对社会抱有真切的关怀。
非北大历史系学生,接触其人其事其学太少,不足以描摹出一个有血有肉的形象,特附上小文一篇以作备录:
小动物:我认识的老师辛德勇——以及最近的燕京学堂事件

知乎用户 拾樵伴讀 发表

听说辛最近入院,查出来是脑梗,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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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充三件小事。
第一个是辛经常在课上讲,学问并不需要依靠新材料,只能拿新材料出成果的不算真本事。事实也是如此,辛基本不追动态,专心致志读自己的书,能够从传统材料中发掘出许多重要的问题,更能熟练作用材料进行阐释,把传统学问做到这个程度,在当代学人中是比较少见的。
第二个是辛在目录学课上讲的,他去参加很多论坛、年会,经常不说话,因为学者们做的都很专门,互相都不是太明白对方的门道,已经很难从通识的角度去发表看法,会议也就显得很无聊。
第三个是燕京学堂事件中,辛开通了微博,讲讲他的读书心得,顺带在王校长下台的时候在微博上放了一串鞭炮。辛的微博不允许评论,也从不回应谁。他的学问态度就是这样,成一家之言,他一丝不苟能探索的就到这了,剩下的别人自去挖掘,打嘴仗甚无意义。

——————我还是割一下——————
辛著《秦汉政区与边界地理研究》真是爱不释手,十年来只有少数几个人能够比肩。其在文献学的探索,则传承而不拘泥于黄永年。
这几年辛的势头很盛,正处于著作爆发的阶段,一两周十万字太多了。当然也有些膨胀,比如燕京学堂事件(不是说不好)、《制造汉武帝》的论战。

知乎用户 一篇读罢 发表

看到这个问题,我想起了《送陈章甫》的一句诗:腹中贮书一万卷,不肯低头在草莽。辛神的学术经历为我个人提供了一个草莽转学者的模范教程:

一个普通高校 - 哈尔滨师范大学的本科,因为热衷读书与学术前辈通信交流,在人文偏弱的哈尔滨力所能及地搜集学术信息和资料,然后考入陕西师范大学,师从史念海先生,研究历史地理;并得遇黄永年先生砥砺。硕博阶段研究隋唐长安城,可谓天时地利人和。除诸多同门外,又与韩茂莉结成连理,夫妻都研究历史地理。毕业后,转入社科院历史所 - 当代翰林院。不到长城非好汉,一则京师是人文荟萃之地,二则是资料聚集之地,可以尽情扩展视野,积累学问,然后执教北大。

对于一个热爱读书喜欢研究的人,能遇到指点学问的名师,能有充分的条件和时间安心做学问,能够以此谋生立命,能够找到志同道合的伴侣,能够在最高学府教授自己的学问并获得同行后辈社会的广泛尊重,这是一件多么幸运的事情。

辛神的学术根底是地理学和版本学。历史地理学方面的著作:有论文集,《隋唐两京丛考》《古代交通与地理文献研究》;有古籍整理,《大业杂记辑校》《长安志长安志图》;有外文译著,《中日古代城市研究》《历史地理学的理论与方法》;有专著,《黄河史话》。学术训练非常全面。中国历史地理学近代的开山当推顾颉刚先生,史念海、谭其骧和侯仁之皆奉其为师。如果将此 3 人视为第一代学者的话(陈桥驿介于第一代和第二代之间),那么,辛德勇与周振鹤、李晓聪可以说是 3 位学者门下的翘楚(这并非否定其他优秀的学者)。

版本学方面,辛神的著作多体现在读书文集,《读书与藏书之间》《读书与藏书之间二集》《困学书城》《那些书和那些人》《书者生也》《搜书记》。《中国印刷史研究》属于版本学方面的延伸。因有版本学素养,他提倡恢复正体字,他不迷信出土资料。

以上两方面,属于专门之学。但有此基础,便可顺着问题进入任何一个断代。这样一来,一是辛神的研究范围非常广泛,能研究明代南兵,能研究欧阳修的本名,能研究北齐墓志,能研究魏晋时期四部分类法的演化,能研究汉武帝广关,也能研究越王勾践迁都。二是,他进入各个断代的领域是以论文的方式。这一方面符合他解决高难问题的治学取向,他对杨守敬、钱大昕和赵翼等人的评价高低也因此治学取向而论断。三是,他无师承方面的顾及、无学术范式学术理论的束缚,所以,写了很多商榷的文章,顾颉刚、谭其骧、田余庆、王子今等等。四是,由于有版本学的训练,论文引证中,既有古籍版本差异的比较,也有相关学术成果的引证,尤其重要的是,对于民国以前学者著述的引证。辛神在这一点上是非常特别的。因而,读他的文章很费脑,不管他的结论你同不同意,都会带着你深入思考这个问题

他在怀念田余庆的文章曾经提到,田先生跟他说,你这些年写了不少文章,这很好,但年纪也不小了,应该考虑重大问题,写一两部放的住的书。我猜他半信半疑,信的方面是,你对秦汉史领域写了好几本书,疑的方面是,依然保持着论文的风格。这些书分别是:《秦汉政区与边界地理研究》《历史的空间与空间的历史》《旧史舆地文录》《石室賸言》《旧史舆地文编》《建元与改元》《祭獭食跖》《海昏侯刘贺》《发现燕然山铭》,并把这些成果汇成《史记新本校勘》。(《辛德勇说中国历史地理》和《当代学人精品辛德勇卷》属于论文重新结集)

我个人更喜欢这些书。关于地理学和版本学的书,我把它视为输入,而秦汉史领域的这些论文集,我视为输出。学问积累成熟后的输出。地理学和版本学,如果不是从事相关研究和有藏书爱好,我不会反复读。而秦汉史领域的论文,我会精读,尤其是《两汉州制新考》《秦始皇三十六郡新考》《汉宣帝地节改元事发微》这类的长文。他的很多短篇论文,也是为这些长篇准备的,可视为一组。专业论文以外,辛神的书评和怀念文章也不容错过,他是基于学术史的角度来写的。

历史学者,治学取向各异。有专门从事比次之书的,如编各种论文索引、论著集成,有收集资料之功。也有专门从事古籍点校的,也有从事某一断代专门领域的,也有热衷于史学理论建构的。但这些都离不开一个基本的前提,就是对各种人物、时间、事件、文字、制度、史料的基本考订。没有这些一个个点的考订,学术无法真正的推进,甚至还会引来各种误说,影响史学认知。辛神做的,就是这些脏活累活,别人不愿意干的差事

严耕望在《治史三书》中曾经说过,史学有永恒的结论,有一时的结论。永恒的是这些最基础的考订(前提是考订准确能够定案,不能定案以待新史料发现,即傅斯年倡导的有多少资料说多少话),一时的史学理论和史学评价。今天用这个理论,明天可能就过时了,今天这么评价,明天可能就反转了。每个时代都需要这样干脏活累活的学者,他们的工作具有正外部性,在广泛的学术共同体中,他们也能获得隔代知音,辛神在《秦始皇三十六郡新考》的结尾说:

每个人的思考都难免会有局限和疏误。昔全祖望尝谓不得聚和王应麟、胡三省诸人,相与讨论之。钱穆对于全祖望亦复有同慨,以为恨不得起先生于地下,卒为论定之。先贤虽已逝不可追,当世学人,自可相与切磋讨论。

他表达的正是这种不足为外人道的治学乐趣。黄永年先生在晚年把他对隋唐政治史的考证修改为《六至九世纪中国政治史》这样的断代政治史专著。希望辛神能踵续其师。

附录:辛德勇论著目录(截止于 2018 年):

[1] 辛德勇著. 隋唐两京丛考 毕业论文 [M].1987

[2] 辛德勇著. 隋唐两京丛考 [M].1991

[3] 辛德勇译. 日本学者研究中国史论著选译 第 9 卷 民族交通 [M].1993

[4] 辛德勇著. 古代交通与地理文献研究 [M].1996

[5] 辛德勇著. 黄河史话 [M].1998

[6] 辛德勇著. 黄河史话 [M].2000

[7] 辛德勇著. 未亥斋读书记 [M].2001

[8] 辛德勇编. 中日古代城市研究 [M].2004

[9] 辛德勇著. 历史的空间与空间的历史 中国历史地理与地理学史研究 [M].2005

[10] 辛德勇著. 读书与藏书之间 [M].2005

[11] 辛德勇著. 隋唐两京丛考 [M].2006

[12] 辛德勇校. 大业杂记辑校 [M].2006

[13] 辛德勇著. 读书与藏书之间:二集 [M].2008

[14] 辛德勇著. 秦汉政区与边界地理研究 [M].2009

[15] 辛德勇著. 困学书城 [M].2009

[16] 辛德勇编著. 黄河史话 [M].2011

[17] 辛德勇著. 历史的空间与空间的历史 中国历史地理与地理学史研究 [M].2013

[18] 辛德勇著. 建元与改元 西汉新莽年号研究 [M].2013

[19] 辛德勇校. 长安志 · 长安志图 中国现存最早的古都志 [M].2013

[21] 辛德勇著. 旧史舆地文录 [M].2013

[22] 辛德勇著. 石室賸言 [M].2014

[23] 辛德勇译. 历史地理学的理论与方法 [M].2014

[24] 辛德勇著. 制造汉武帝 由汉武帝晚年政治形象的塑造看《资治通鉴》的历史构建 [M].2015

[25] 辛德勇著. 旧史舆地文编 [M].2015

[26] 辛德勇著. 建元与改元 中华学术文库 [M].2015

[27] 辛德勇. 书者生也 [M].2016

[28] 辛德勇著. 中国印刷史研究 [M].2016

[29] 辛德勇. 那些书和那些人 [M].2016

[30] 辛德勇. 祭獭食跖 辛德勇著 繁体横排 [M].2016

[31] 辛德勇. 海昏侯刘贺 [M].2016

[32] 葛剑雄主编. 当代学人精品 辛德勇卷 [M].2016

[33] 辛德勇著. 辛德勇说中国历史地理 湮没的过往 [M].2017

[34] 辛德勇. 搜书记 [M].2017

[35] 辛德勇. 史记新本校勘 [M].2017

[36] 辛德勇. 书外话 [M].2018

[37] 辛德勇. 制造汉武帝 增订本 [M].2018

[38] 辛德勇著. 发现燕然山铭 [M].2018

[39] 辛德勇. 古代交通与地理文献研究 [M].2018

知乎用户 济时彦​​ 发表

本人算是秦汉历史地理与历史文献学专业背景出身,正巧与辛先生最擅长的两大领域存有交集,基于专业角度,探讨一二。

辛德勇教授的学术成就主要在两方面,其一是历史地理,师从史念海先生,后来又与韩茂莉先生喜结连理,相互浸润。其二是版本学,师从黄永年先生,算是继承陕西师大历史学两大传承的唯一传人,再加之其自身的优秀特质——快手。

按照这个背景而言,辛先生如果只专注于唐史研究,未必有如今这么大成就,当然也不会有如今这么多争议。他虽然从史念海先生研究历史地理,但并没有从史念海先生《河山集》的思路研究自然地理、军事地理,他转向秦汉断代研究,着重于战国秦汉之间政权更迭时期,郡县沿革变化的研究。秦汉史是目前出土材料众多,但是学术前辈并不多的断代领域,很多非秦汉史专业出身的学者,都进军这一领域,辛先生算是其中的佼佼者,其代表作是《秦汉政区与边界地理研究》一书,尤其是《秦始皇三十六郡新考》一篇雄文,算是秦代郡制考证最为详实的作品,辛先生的考证在于对历代文献资料的爬梳,在于对清代乾嘉学者论述的分析与驳斥,虽然看上去是一篇历史地理考证性质的文章,但是其中充分发挥了文献学、版本学的功利,算是辛德勇历史地理领域的最高贡献。后边一篇《两汉州制新考》算是对这秦代三十六郡考察的延续。下篇当中的《张家山汉简所示汉初西北隅边境解析》算是跨出简帛类型研究的范畴,给予了简帛研究的理论创新与材料创新。众所周知张家山汉简《二年律令》是研究秦汉法律沿革最重要的史料,研究西汉西北边境一般参考的是各种西北汉简,辛先生可以在张家山汉简中,读出历史地理的价值,其读书细密功夫可见一斑。

辛德勇教授的另一大学术特长就是版本学,其版本学的最高成就在 2016 年生活 · 读书 · 新知三联书店出版的《中国印刷史研究》。本书算是跳出唐代版本学基于《隋书 · 经籍志》等传统研究,在隋唐之际出现的印刷术的基础上提出新知,本书依旧由三篇雄文组成,其中代表作是第一篇《论中国书籍雕版印刷技术产生的社会原因及其时间》,可谓是高屋建瓴,将中国雕版印刷之于版本学领域的理论意义上升到提纲挈领的高度。

2013 年中华书局的《史记》精装修订本争议颇大,辛德勇运用他丰富的文献功底,迅速撰写了一系列质疑、对勘的文章,他的一系列质疑使得中华书局在 2014 年又出了一版修订本的简装版,且 2014 年版《史记》修订了 2013 版被质疑的诸多错误,当时学术界影响很大,现今如若博士论文写作引述《史记》原文时,专家一般都强调使用 2014 年版作为定本。辛先生的诸多质疑性质的札记之后结集成为了《史记新本校勘》一书,堪称当代古籍校勘的典范之作。

他的快手且质料上乘的优势另一作品即 2018 年出版的《发现燕然山铭》。2018 年初,中蒙联合考古队才对外公布他们于 2017 年在蒙古国杭爱山一带发现了 “燕然山铭” 石刻拓片,2018 年中,辛先生就收集了关于燕然山铭可兹考证的历史地理相关文献,写成论文诸篇,结集而成《发现燕然山铭》一书,该书虽然理论层面不算鸿篇巨制,但是未来在论及 “燕然山铭” 这一研究领域而言,本书必读参考地位不言而喻。

关于辛先生跨界从而引起的学术争议,他的问题意识极佳,给学术界相当大的启迪,也在三本书上有所争议。其一是探讨汉代纪年问题的《建元与改元》主要基于李学勤先生在 2005 年发表的《论汉简、钱范的纪年超长现象》展开对西汉末年小皇帝去世很快,边疆来不及传递消息,从而出现纪年错位问题的讨论,辛先生不同意李先生的看法,提出了若干基于文献考证方面的质疑。李先生的观点,我在另一篇答案(如下链接)中有过详尽解析,大家有兴趣可以去看!

关于西汉新莽之际的讨论,到底是孰对孰错这个大家可以自己去读书然后思考,但是关于汉代年号的思考,以及古代皇帝去世之后应该如何纪年、改元的考量确实对秦汉史研究震动很大,毕竟东汉时期也有皇帝岁数小死得快改元频繁的问题,受辛德勇启发,也值得研究。

之后辛德勇老师引起广泛讨论的是他先在《清华大学学报》上发表的两篇文章,之后合集出版的《制造汉武帝》一书,指出《资治通鉴》记述汉武帝末期的 “轮台罪己诏” 事件存在后世史家嫁接南朝历史故事的成份,毕竟这一事件《史记》不可能写,《汉书》记述又分外简略,而之前田余庆先生的《论轮台诏》一文一直以来被秦汉史学界公认为入门专业必读第一论文。本书的出版是公然向学术权威开炮的意思,火药味十分浓厚。《制造汉武帝》是让辛先生从一个一流历史学家走向史学界顶流名声大噪的爆炸性事件,关于这一问题的学术大讨论,笔者在此就不多缀余。

在《制造汉武帝》大讨论的时代,辛先生也得到了诸多质疑,树敌不少,之后他在海昏侯汉墓挖掘后快手写成的《海昏侯刘贺》一书反响不佳,没有《制造汉武帝》的学术方法启发性强,也没有《发现燕然山铭》的学术总结意义大,更没有《史记新本校勘》的文献价值深远。再之后他又补充出版了《海昏侯新论》一书,也没有激起太大波澜。主要问题或许在于关于海昏侯墓的历史研究相关史料有限,可以探讨的空间不大,海昏侯墓的学术价值主要在考古学领域,对于研究汉代墓葬、礼制,以及相关物质文化史有深远影响,以及海昏侯墓还未完整公布的汉简若干种,未来也会为出土文献研究领域所重视。而辛先生的劣势是他并不擅长秦汉断代的考古研究。

知乎用户 never mind 发表

总体而言,辛的学问广博精深,对史料文献和既存研究的把握极其熟稔,既有继承更有慧眼独具的创新;学术成果量大质优(尤其集中在 2005—2015 这十年),在学界引起巨大反响的重量级作品很多,解决了历史地理学、历史文献学、年号学等领域的众多难题,比如《秦汉政区》《建元改元》《印刷史研究》,《越王勾践徙都琅琊》《云梦秦简与灭楚进程》《三国志本名国志说》等等等等,对此我十分佩服,自从 2010 年上大学后,我就买齐、读完了他的全部著作,至今仍在持续关注中。前些年他的为人也受到了不少好评,比如燕京学堂事件中仗义执言。但近年来,真不知是什么原因,个人感觉他愈发跑偏。

1、首先说明几点:(1)本回答的确不是学术评论,我也没有学力来评价辛的学问和全部著作,说句不客气的话,在我看来能对辛的学术成就做出全面准确评价的学者,全国也没几个,而且我感觉那些侧重人物简介、著作解题的 “学术评价” 其实很无聊,也很肤浅,多是东抄西抄、人云亦云,深刻精到的个人见解很少,更不要说还有不少人信口开河、胡说八道,让人怀疑他是否真看了相应学者的书。(2)因为所学专业的原因,尽管他的书我全都读过,但真正能在所谓学术领域说道几句的只是很少的一部分(我的硕论和辛的几篇论文密切相关,本硕时期的课程报告、读书笔记涉及辛著作的内容也相当不少),我也没必要把这些偏向学术的东西发在网上。何况和辛进行学术商榷和讨论的学者有那么多了,我一个圈外人算什么。不过,目前发在网上的这些不怎么学术的话,我没有任何的胡编乱造、也没有任何的添油加醋,这只是我个人的看法和感受,无论赞同还是反对,欢迎交流。(3)我从来没有质疑过辛的学问,恰恰相反,开篇我就说十分佩服他的学问,但这个问题并没有要求仅仅局限在学问上;我也从来没有认为学者不能出书赚钱**(这里也想提醒一下各路大神,开喷前最好先看清楚别人原话是怎么说的)**,说实话,出书赚钱比那些违法违规、吃相难看的手段好太多了,但如果一味求量、求快,相对忽视了质,我感觉有些不妥。尤其是对辛这样的学者来说,曾经写出了如此多的高质量著作,如今新书的学术水平却普遍一般,我更多的是感到可惜。当然,对此也要报之以理解,经济原因恐怕不是最主要的,身心状况不佳可能才是主因,在此也祝愿他早日恢复健康,写出更多的优秀作品,我关注他这么多年,知道他还有好多要写的书和文章没写。(4)之所以回答此问题,最主要的一个原因是打抱不平、不吐不快(可能我个人戏太多了),也怪自己说话一直很刚很冲。我和辛有过一些接触,他光来复旦讲课就不知道讲过多少回,但我俩没有什么过节,我也没有任何泄私愤的意思。辛的某些言论,有些人很喜欢,有些人觉得无所谓,有些人觉得欠妥,但还有些人可能就会反感甚至厌恶。连他自己都说,有支持我的就有反对我的,我不要求别人一定信服我、听从我的观点,别人也不必如此要求我;所以说同样的,我的这些话,不同的人反应肯定也不会一样,我觉得这很正常。

2、连续出版的新书几乎都是些价值不大的无聊之作,**辛曾说,钱穆先生晚年那些讲义式的著述,算不上严谨的学术研究成果,那他近些年的这些公众号文章合集(我感觉这些著作有俩缺点:一是内容普遍浅显,且有不少互相重复之处,文风枝蔓啰嗦,时有胡乱堆砌;二是常夹带着阴阳怪气、莫名其妙的吐槽),又算什么呢?**以最近的《生死秦始皇》为例,一位豆瓣网友的评价十分贴切:“内容注水,文风拖沓,以狂放傲岸之姿态,掩哗众媚俗之实质。好读书不求确解,好议论不得要领。鄙野常近村谈,悍执时类评书。至于 “器大活好”“下边的事”“跟着大哥”“撅着屁股” 之类今典,固市井之俚语,岂学者所宜言,骇俗耸听,反以自喜,斯文百行,扫地无遗。噫嘻,魏晋行散,往往裸裎,不意千载之下,犹乡慕焉,亦异事也。”这段评语活脱脱写出了辛近年来的面貌,无论学术还是为人。

3、凡是和他商榷的学者,甚至可以说凡是和他观点不同的学者,即使对方没有和他商榷,他几乎没有心平气和地回应过,而是常报以无端的人身攻击。其实,不回应也可以,为什么一面说着 “不屑于回应”,一面明里暗里地发泄私愤、侮辱他人呢?何况,如果可以用学术讨论来解决,就用学术的方式不好吗,夹枪带棒图的什么?他的回应手段主要有两个,其一,动辄恶意嘲讽别人,不是就事论事地讨论问题,而是无限上纲上线:南大的李浩是 “某人”“无知妄人”(与他商榷《制造汉武帝》),胡文辉是 “小报记者”(与他商榷《禁不得祠明星》《制造汉武帝》《偶语诗书者弃市》等等。讽刺的是,早先辛研究《史记年表与张楚年号》的时候,胡对某出土文献性质的判定与他相符,辛还对此表示过赞同佩服,如今一商榷,就化友为敌了),郭永秉是 “大专家”(与他商榷《洛阳武库钟》的真伪),孙齐研究学问是靠 “电脑检索”(孙认为《马天祥造像记》是伪造的),张国安评价田余庆学术成就的文章是 “千古奇文”(张对田的学术造诣和学术成就很佩服,赞扬了不少),以及,多次借着 “燕京学堂”“清流”“神仙”“美国教授” 等名头来黑陆扬和余英时、钱穆**(陆扬和他在燕京学堂一事上有过对立,但至少陆扬没有公开谈论过与辛的冲突),多次在文章中攻击黄裳、李致忠(可能黄裳和黄永年在古籍收藏、版本学等领域有过竞争与冲突,抑或纯粹的文人相轻?反正黄永年生前就多次表达过对黄裳的鄙视,比如 “不要和他在同一期杂志上刊登文章” 一类的),多次在文章中提及田余庆的 “错误观点” 乃至暗讽田余庆学术观点的支持者(他对田观点的商榷引发了很多讨论,但依然支持田观点的人不在少数)**。其二,和他商榷的学者(比如胡文辉、郭永秉、李浩等等),都 “没有读懂他的意思” 就发表议论,至于他“到底想表达什么意思”,反正最终解释权都在他手里。不过,大多数吃瓜群众的眼睛还是雪亮的,不像他的真爱粉丝那样被蒙蔽了双眼,他所谓的辩解很多只是嘴硬逞强罢了,而不少与他商榷的学者,也确实不同程度地指出了他论著中存在的偏差或谬误。比如最近,因《李训墓志》真伪引发的话题,不少人在微博上讨论日本国名人名的写法,他在微信里说那些网友是 **;有微博网友(怪猫等人)针对他《李训墓志》辩伪的文章再质疑,他就拉黑加嘲讽,理由是自己的微博不是别人自由讨论的空间;再如之前,因《马天祥造像记》的辨伪,他在微信里嘲讽孙齐,嘴硬到毫无逻辑,还删除别人的微信评论,如此小肚鸡肠,居然还有大批粉丝忙着洗地、照样吹捧,也真是辛苦。

4、近几年,辛会孜孜不倦地搜索关于他的微博(一直好奇是他本人闲得慌,还是有粉丝在不断通风报信),只要涉及批评商榷的(无聊的谩骂不算),他几乎都要挂出来,加几句阴阳怪气的转发,然后又有他的一众粉丝出来附和,真的无聊透顶。2020.1.14,他发微博称个人账号只是表达自己观点的地方(应该还是怨念怪猫与他商榷《李训墓志》那件事),不是让别人发议论的地方,所以不欢迎别人评论(估计他不欢迎的,只是批评商榷他的言论),到了第二天,又在微信公众号上重申此观点,还把那些评论的人称为 “寄生虫”。那既然如此,他又为何频频去别人的微博下面评论转发呢?尤其是为什么要一再转发批评吐槽他的微博呢?这种双标是不是有些过分呢?之前有网友说他关于欧阳脩本名的讨论写得太拖沓,他就甩出句 “何必要看呢”,又说自己的研究如何如何高明,其实那几篇文章确实拖沓重复,网友的批评也不无道理;再如前几天,有网友吐槽他的微信公众号,说他和他的粉丝的一些言论有些过火,又惹来他本人和狂热粉的转发与攻击,其中某些粉丝那忠心护主、上蹿下跳的样子也是可笑。

在这里,也想多说几句。我感觉不独辛,国内不少活跃在网上的文史学者,都有一种蜜汁优越和双标。具体就表现在:总认为自己才是正确的,自己不会犯什么错误(尤其是他们指点江山、点评时政或大谈特谈 “为人处世” 的时候),**一旦有错误,要么百般抵赖、各种狡辩,要么选择失明、死不认账。**我真的有些好奇:**当他们言行前后矛盾、常被自己或别人打脸的时候,真的感觉不到尴尬和难堪吗?难道真的所有批评他们的人都是瞎子、傻子?难道他们自身真的就一点问题都没有?**这几天,针对一些读者对他新书的批评,辛又说他们势利、流氓下作云云,请问他自己的修养又去了哪里呢?**这算不算经典的 “反思怪却从不反思自己”?**还说自己 “从不肆意攻击评议别人”,那他的某些出格过分的言论,不是攻击又是什么呢?

5、辛只要微信发推送,几乎必附个人照片与写真,一开始还以为他是在开玩笑、在搞笑,现在感觉他好像居然是认真的?是感觉自己真的长得帅?还是什么其他原因?我反正不太明白他的心理,不过这一点粉丝们就不必出来撕了,我只是个人不喜欢、不理解而已,并没有阻止你们去欣赏;何况我早已取关他的微博微信,你们也不必用 “不喜欢何必死皮赖脸地看” 来回应我——需要说明的是,“死皮赖脸”是辛的原话,当年有些看了他微博又批评他的人**(比如他借着说 “国史” 的定义,以 “数典忘祖” 来评价钱穆,并暗讽余英时、杨联陞,遭到了一些人的反击)**,就被他冠上了这样的称呼。

知乎用户 Li baoling 发表

是按照自己的方式做学问的人。对很多问题都有独特的观点,涉及领域又多,所以埋了无数的坑,梳理学术史的时候一不小心漏过就炸了。但是他的论述也有粗疏和推理太过的地方,胜在博识强记,标新立异,疏于现代学术所要求的逻辑论证。

知乎用户 李子寒泉​ 发表

学者有侠气,这是我对辛德勇老师的一个直观印象。

说评价谈不上,也不敢当,学力相差太远。只是借这个题目谈一谈阅读完辛德勇老师《中国印刷史研究》这本书之后的一些感想。

人们在形容何炳棣的学术特点时,常常用到六个字 “扎营寨_、_打硬仗_”,也就是从这个学科最难、最基础的问题入手,广泛收集资料,然后解决它,从而取得这个学科的历史性突破,简单直接却又极为考验学者学力,因此,这也是何炳棣先生极为自豪的六字真言。辛德勇先生在《中国印刷史研究》中所展现出来的学术风格,也完全可以用 “**扎营寨打硬仗**” 来形容。古今中外关于印刷史研究的书籍和论文,可谓无所不至,这是扎营寨;选取最难的问题,以稳固坚实的营寨为基础毅然发起冲锋,然后攻克它,这是打硬仗。简单的事情往往是最难的,目前这种简单直接来 “**扎营寨、_打硬仗**” 的书籍,的确太少了,这也是这本书最可贵的地方。

《中国印刷史研究》是一本特别容易让人望题生义的书,以为是中国印刷通史,我当初买这本书也是以为是 “印刷通史” 才买的,买过来之后才发现误解了作者本意。这本书是一本典型的以点破面的之作,收录了作者的三篇文章,分别论证了三个问题:

1、无论是从实物还是史料记载分析,中国印刷术的起源最多只能上溯到开元年间,并且中国印刷术的起源受印度佛教捺印的影响;(作者按:论证基本可采纳)
2、唐朝没有大规模印刷出版元白诗;(作者按:论证清晰严密,为确论)
3、明朝没有出现所谓的铜活字。(作者按:私以为论证欠妥)

辛德勇老师对于这三个问题的论证,私以为:唐朝未有印刷元白诗考,最为精当;中国印刷术起源考,有一小部分瑕疵;明代无铜活字考,论据不足。

“印刷术起源”、“模勒元白诗”、“明朝铜活字” 这三个问题都是中国印刷史上非常基础又极为重要的内容,并且对于这三个问题,很多观点都是传统印刷史研究中所谓的 “学界共识”。辛德勇老师毅然选择这三个最难的堡垒发起冲锋,并且在书中直言不讳的批评了很多印刷史学界的专家学者,可谓以大无畏、做狮子吼,无论这本书中的观点是否经得起历史的考验,这都将是中国印刷史史学史中一段绕不过去的高山。

辛德勇在评价他的老师黄永年先生的时候,用了九个字 “不唯书、不唯上、只唯实”。从《中国印刷史研究》这本书来看,这九个字不仅是他送给老师的赞语,也是自己一以贯之的学术追求。他在书中批叛中国印刷史研究的先驱张秀民、批判如今尚在人世且政治地位不低的潘吉星、批判在国内被无数专家学者广为赞誉的巴雷特,只要是与“吾更爱真理” 这一名言不合,辛德勇老师都不做乡愿,而是拍案而起,毅然反驳,学者有侠气,在和光同尘的现在,很难得。

这本书的优点举目皆是,最值得称道的就是论证严密、广征博引,虽然多发新见,但是走得依旧是 “以史料证观点” 的中国史学的正统路子。试举一例:

为了论证清朝陈芳生《先忧集》中关于刘景先辟谷仙丹的记载,他首先查阅到了目前为止这一记载最早见于宋人《救荒活民书》,并且其最早记载和《先忧集》有很大不同,明显后者有直接或者间接的篡改;接着又地理 “汉阳军” 入手,论证汉阳军为宋朝设置,从而摸清了《先忧集》辟谷仙丹记载的源流:宋人董煨作《救荒活民书》,宋朝道士抱一子改窜抄入《神仙养生秘术》;后来元人王祯根据 “汉阳军大别山太平兴国寺” 的时刻,又将其记载入《农书》之中,并且径直将 “永宁” 这个年号安在了晋惠帝时,这明显是安错了,根据辛德勇考证,所谓永年二年献仙方的黄门侍郎刘景先为《旧唐书 · 高宗本纪》在永淳元年十月下的 “黄门侍郎刘景先同平章事”,而永宁为永淳之误,因为草写时“淳” 和“宁”极为相似。并且当时欲将仙方镂版的人正是《农书》的作者王祯,后来陈芳生《先忧集》中抄书都没抄利索,将欲镂版之人认为是刘景先,并且认为他是晋朝人,两个错误连起来,后世学者直接就把印刷术起源推到了晋朝,可谓错上加错而不自知。

但是过刚则易折,辛德勇老师的批判精神很多时候也会造成不必要的误伤,略显得理不饶人。例如第 115 页,辛德勇在评价岑仲勉老师的《隋唐史》时,说

不过也有个别学者,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没有直接读到富路德增订本《中国印刷术的发明和它的西传》(此增订本一直没有中文译本),仍然误认为这件提醒过往行人须留意本宅恶犬的牌记是雕版印刷的制品。

但是前面作者也说了,富路德增订本《中国印刷术的发明和它的西传》1955 年才在国外出版,而岑仲勉的《隋唐史》1953 年即已经完稿,1957 年正式出版。要求一位建国初期的非印刷史专业的学者去阅读完本两年之后、出版两年之前才会在国外最新出版的印刷史专著,过于求全责备了。

就像我在上文中所说 “辛德勇老师对于这三个问题的论证,私以为:唐朝未有印刷元白诗考,最为精当;中国印刷术起源考,有一小部分瑕疵;明代无铜活字考,论据不足。”,对于其最后一部分论证,我认为略为牵强。将《四库全书》总校书陆费墀所说的“如书中明无锡华氏铜活字《长庆集》亦此法” 认为是说错了,可能还能理解;但是后面又将安氏后人在回忆自己作为印书商先祖事业的《安氏家乘拾遗》中所说的

六家以量分铜字

这么明确的记载说为 “我认为应是出自安璿的揣度”,也就是安氏后人记错了。很牵强,且不可解。

又将明朝松江人唐锦《龙江梦余录》中所说的

其费又比铜字廉矣。

再次定义为 “其整个记载都是比较随意的,并不是特别严谨的撰著”,可能是将“活字铜板” 想象成了铜活字印书,也就是和华、安两家同一时期且地域相近的唐锦,也记错了。很牵强,且不可解。

然后再将陆深《金台记闻》中所说

今日毗邻人用铜铅为活字,视板印尤巧便。

再次定义为 “只是对华燧等人的’铜板锡字” 印书所做的一种含混表达”,也就是与华、安两家同样处于正德年间且毗邻的陆深,也记错了。

史料辩证的时候,孤证自然要谨慎。但是将有明确 “铜活字” 记载三段材料皆认为或者是记错了,或者是猜测,不是很严谨。这三段记载一段来源于直系后人,虽然已隔 150 年,但是对于其曾祖家究竟有没有铜活字,应该还是有一定发言权的;两段来源于同时且同为江南人的唐锦和陆深,属于实时性和实效性都很强的佐证,需要仔细的考证。

最后,辛德勇老师从明朝缺铜入手,去论证铜活字的不可行性,私以为宏观和微观虽然有联系,但是还是要区别对待,因为明朝中后期江南地区尚有不少家境丰厚的商人集资给寺庙铸造铜钟,铜价虽然不算便宜,但是不至于 “富几敌国” 的江南巨室连做铜活字的费用都出不起了,并且,正是因为铜价贵,所以 “六家以量分铜字” 这个安氏后人的记载才更可信。

辛德勇老师教我们 “不唯书、不唯上、只唯实” 的求学方法,实在是金玉良言。带着疑问去读书,可能后来再看,自己的疑问很可笑很幼稚,但是尚不至于将自己的思想沦为别人的跑马场。

知乎用户 赵哲 发表

不扎实
——韩老师

知乎用户 流惜子​ 发表

为什么有人觉得写书就不能成生意,生活压力如此,历史学者也得生存吧,挥舞着道德的大棒要求别人当饿死的圣贤,岂不过分?我不是什么辛粉,单纯在这里就事论事,辛老师在网上脾性确实火爆,有些欠妥的言论,但我与辛老师有过现实中的近距离接触,辛老师言辞非常温和,对后辈也很关心。他的一些非学术言论可能很有问题,这个见仁见智,有议论无妨。但现在有一些七八流的不学无术之人物,你要是真的学术讨论也就算了,在拿不出学理论据的情况下质疑辛的学问,这我就觉得很可笑了。我在这里敬送这些不入流人物一句话:

尔曹身与名俱灭,不废江河万古流。

知乎用户 匿名用户 发表

不了解人文学科,也不清楚这位奆师的行状(据说已经封神了?),不过看到朋友圈转的他注有 “发布本人学术信息” 的公 Z 号文章。

两点感觉比较有意思:
1. 一边标榜 “不追动态”、“不懂政治”(夸他专心读书者屡屡提及),一边处处阴阳怪气、含沙射影。
2. 文章里指人专制,文章外容不得不同意见。

确定是打工人不配谈论、不可招惹的高大上角色,匿了匿了。

又及,瞧见评论区有辛大神的粉丝拿 “尔曹身与名俱灭,不废江河万古流” 讥笑那些胆敢妄议大神的不入流人物,可谓唐哉皇哉,就是不知道他们滥用杜甫的名句时有没有想过,这话在辛大神自个儿黑那些身名比他流传更久更广的人物时是否适用啊。

知乎用户 匿名用户 发表

扎实且有温情

关于扎实一点本人十分赞同

@李子寒泉

先生的回答,本人曾经拜读过何炳棣先生的《明初以降人口及其相关问题》和《中国会馆史论》,惊叹于何炳棣先生的天才和扎实,这种感觉在辛德勇先生身上也感受过,但诚然,也正如

@Li baoling

先生所言,辛德勇先生也的确有不少遗漏之处

诸如辛德勇先生曾经在《清华大学学报》发表《汉武帝晚年政治取向与司马光的重构》一文。并在文中指出;

  • 汉武帝末年发布 “轮台诏” 只是调整对外作战策略的权宜之计,不是从根本上转变政治路线
  • 市村瓒次郎、唐长孺和田余庆等学者认为汉武帝晚年的治国路线出现了重大转变,主要依据的史料是《资治通鉴》,而《通鉴》相关记载不见于《史记》《汉书》等汉代史籍,而是出自王俭的小说《汉武故事》,完全不可信据
  • 司马光在《资治通鉴》中采录《汉武故事》刻意构建了符合其政治需要的汉武帝形象
  • 王俭在《汉武故事》所塑造的汉武帝形象是基于他对宋文帝与太子刘劭之间政治斗争的感情倾向有意而为
  • 《汉武故事》中汉武帝谓戾太子 “不类己” 在西汉历史上有故事原型可寻

‘《通鉴》有关汉武帝与戾太子之事的记载出自刘宋王俭的《汉武故事》,司马光采录该书刻意构建了符合其政治需要的武帝形象,完全不可信据” 的断语实为辛先生立论之基’, 辛氏断言《通鉴》采录《汉武故事》主要依据两位南宋学者的记载——吕祖谦《大事记解题》、王益之《西汉年纪》

今考吕氏《大事记解题》卷一二 “《通鉴》引《汉武故事》诸书,戾太子及巫蛊事甚详”,“此理之必然,盖可信也” 云云,则东莱是认可司马光之记载的, 实际上,《通鉴》用了两千七百多字叙述戾太子从降生到自裁的全过程,其中八成文字散见于《汉书》的《外戚传》《戾太子刘据传》《江充传》《刘屈氂传》, 吕氏仅对戾太子发兵过程中的两个细节提出商榷,以为“凡此类,皆不可尽信”

王益之《西汉年纪》因袭吕氏之说,更是无所发明,他在 “太子兵败,南奔覆盎城门” 后标 “《汉武故事》” 四字,辛先生说

文中 “太子兵败,南奔覆盎城门” 不见于《汉书 · 戾太子传》等处,仅见于上引《资治通鉴》,而王益之在此特地注出语出《汉武故事》,说明王氏当时所见《汉武故事》尚有该项纪事,而今传本《汉武故事》与《西汉年纪》以外其他诸书所引《汉武故事》片段,已不见这条佚文

可是司马光《资治通鉴》全不取《汉武故事》之叙事

如元光四年 (前 131) 十二月 “论杀魏其于渭城”,《通鉴考异》曰:

班固《汉武故事》曰: “…… 上不得巳,遂乃杀婴。” 按《汉武故事》语多诞妄,非班固书,盖后人为之,托固名耳

元光五年 (前 130) 七月追记董偃见武帝, 《通鉴考异》曰:

《汉武故事》曰:“陈皇后废处长门宫…… 主见所幸董偃” 按《东方朔传》…… 则偃见上在陈后废前明矣

元封五年 (前 106) 卫青薨,《通鉴考异》曰:

《汉武故事》曰:“大将军四子皆不才…… 少子竟坐奢淫诛。” 按青四子无坐奢淫诛者,此说妄也

征和二年 (前 91) 戾太子因巫蛊之祸自裁, 《通鉴考异》曰:

《汉武故事》云 “…… 壶关三老郑茂上书,上感寤,赦反者,拜郑茂为宣慈校尉,持节徇三辅赦太子。太子欲出,疑弗实。吏捕太子急,太子自杀”。按上若赦太子,当诏吏弗捕,此说恐妄也

《通鉴》在正面意义上使用《汉武故事》仅两处:“元鼎四年春二月”条言栾大能使 “□自相触击”,“□” 字《史记 · 封禅书》《汉书 · 郊祀志》作 “棊”《史记 · 孝武本纪》作“旗”,《汉武故事》则作“旍” 温公据后者判定 “□” 当从《史记》作 “旗”;“元封元年十月” 臣下答武帝 “何以黄帝有冢” 之问,《史记》《汉书》皆云 “或对”,温公据《汉武故事》定“或” 为公孙卿,由上可见,温公对 “《汉武故事》语多诞妄” 有着明确的认知,故对它的叙事绝不采录,并反复在《考异》中斥其为“妄”,明乎别有所本。然伪书中亦有真材料,故司马光以《汉武故事》证正史之名物,此虽无关历史叙事之宏旨,然足见温公之识

司马光处北宋承平之世,修《通鉴》又得翻阅馆阁秘书,有大量优质的人力、物力资源,其叙事细节较正史丰满处必有所本,但绝非《汉武故事》之流,吕祖谦、王益之生赵宋南渡、书缺简脱之世,又不审《通鉴》采摭史料之体例,遂致厚诬温公

知乎用户 匿名用户 发表

网红学者。

学术成果本身已经有人评价过了,我就从其他角度谈谈对辛的看法吧。

1. 辛的学术其实对圈外人并不友好。主要体现在许多人提到的文风拖沓。仔细想想,为何辛讨论一个问题时,往往会篇幅如此之长呢?我认为原因是辛独特的方法。辛在面对一个具体问题时,习惯将之放在一定的规律之中,“若是如何,便会如何”。之后绕一大圈去探讨这个规律本身,这样篇幅就大了。而当这个规律找出来以后,原来的问题就迎刃而解了。就我个人观感来说,这种解决问题的方式是知其所以然的,说服力是很强的。或许这也是他广泛受到欢迎的原因之一吧。但这么做有个缺点,就是文风拖沓。我明明是来看 A 问题的结论,你却在扯很这么多 B 问题。而且 B 问题本身还比较烧脑,看完全文(书),着实辛苦。对于本专业的,难免会有这种观感,那么圈外人呢?要知道,读懂严肃的历史学论著是有很高的门槛的。我很怀疑他的众多圈外人粉丝是否会从头到尾地读完一些辛的作品。即使读完了,真的忍受这种文风,又能真的理解辛的深意吗?从辛的微信公众号放出来的留言看,他的粉丝更多呈现出低龄化的面貌,上述问题似乎是否定的。因此,他的圈外粉丝恐怕更多的是被某些光环而非学术本身所吸引。也就是说,很多人喜欢的是他们自己制造的辛德勇。尽管这种想象是有坚实的基础,辛的学术的确很厉害,也受到学界相当广泛的承认,然而这种基础毕竟不是亲身理解的,还是虚幻的。

由于历史学从业者总量并不多(即使算是一些爱好者),从中产生依靠非科普作品的网红的群众基础必然是来自圈外人。如此形成的网红,在如今的舆论场中是常见的,算是娱乐至死的产物。

2. 辛在微信公众号里发的内容,许多是偏个人而与学术无关,比如 zz 立场,个人写真。虽然辛不像是媚粉之人,但他的这些行为与玩人设的偶像很像——依靠个人魅力圈粉。随着这种个人内容展示变多,辛公知的一面越来越被人了解: 喜欢内涵,喜欢阴阳怪气。喜欢的人眼里,是真性情,但也会另一些看不惯。这种分野预示着辛将来可能会跌落神坛,遭遇舆论危机。但是,辛比较鸡贼的地方是有些话题不会碰,打的多是死老虎。这是值得玩味的地方。

3. 回顾历史学的网红,有十几年前百家讲坛出来的,有当年明月这种论坛出身的,有仇鹿鸣这种接地气的年青人(勉强算是网红)。辛在这些人里面是最特殊的(仇鹿鸣有些相似),上面也提到,利用门槛甚高的学术著作而非科普在圈外圈粉。可以说是站着把钱挣了,具有不可复制性。

知乎用户 匿名用户 发表

这学期在上辛德勇老师的中国历史地理概论。

辛德勇老师真的是埋头做学问的人。在课上吐槽现在的一些学术风气,告诉我们真正做学术应该怎么去做,历史学研究到底需要什么样的课题组(以及需不需要课题组 hhh)。他有一个自己的公众号,发帖频繁程度令人惊叹。

老师在研究的同时也对现在的社会有思考。比如说在讲黄河的时候提出了对现在黄河地上河等问题的解决方案(只是提了一嘴 hhh,但很有趣

辛德勇老师快人快语。嗯。比如某学堂。还有对现在学校里的某些不合理的设计的小吐槽

知乎用户 匿名用户 发表

评价辛的学问,无论出书的成果,还是教课的水准,不求全责备,也堪称业内标杆,教坛楷模。

但若评价其人,有识者多不齿之。学问、人品不可一概而论者,辛也算典型了。

他在个人微信公众订阅号上习惯性推送大量个人照片,倒是无可厚非,甚至无可指责,只是一般人也不会像他这么做。这一点没什么可论断的,但另有二三事值得披露。

  1. 因窃书,被紫竹院公园附近一所图书馆及时制止并逐出馆舍。
  2. 因私自拍照复制,被圆明园公园附近一所图书馆制止,辛不服管理并投诉上级单位。
  3. 在个人公众号屡次推送同情 2019 年大湾区某地蒙面行动的图文,稍隐晦但无歧义。此情尽可由公众查证,品评。

但凡专业相关,读他的书,听他的课,绝不是浪费时间,也不可因人废言。

知乎用户 陆老师 发表

[人设崩塌:北大 “辛神” 语文水平太捉急​mp.weixin.qq.com/s/zoEiiiX0jfx3MNLcvRbDBQ

](https://link.zhihu.com/?target=https%3A//mp.weixin.qq.com/s/zoEiiiX0jfx3MNLcvRbDBQ)

[北大辛德勇 PK 复旦郭永秉​mp.weixin.qq.com/s/4t2JxBwAQrl6LZfiNMvA4w

](https://link.zhihu.com/?target=https%3A//mp.weixin.qq.com/s/4t2JxBwAQrl6LZfiNMvA4w)

知乎用户 勃列日涅夫 发表

冲着 “德勇按” 就感觉逼格好高的样子。。。。当然辛老师治学的确严谨

知乎用户 鹤鲁小夫 发表

9.1 更新

今天辛德勇教授的公众号被封了。

我虽然不喜欢他,但我绝对反对封号。

伏尔泰的那句话就不用再背诵了。

谁举报的辛德勇教授,我只能说希望你对你的人生也是这个态度。

————————————

顺藤摸瓜不请自来嗷

本人先明确吧态度,粉转黑。

最开始听过他的课,上课很平易近人,学到东西也很多,所以很喜欢他。而且上课还时不时阴阳怪气放放嘲讽,引得台下众人嫣然一笑,这是好的。这是粉。

然而后来持续关注了两年他的公众号,发现除了正经的 “发布本人学术信息” 之外,要么是做讲座,要么是卖书。反正就是大规模做生意了呗。

至于这两年一直在反复炒冷饭卖他那两本什么生死秦始皇制造汉武帝就不说了嗷。

我寻思做就做吧,大家都是要恰饭的嘛。我也支持学者恰饭,毕竟不能光着屁股做学问。

但是最近他的公众号学术文章越来越少,牢骚越来越多,而且都是毫无水平的阴阳怪气。上课阴阳怪气大家权当开玩笑,现在这每天说这种话只能说是憨憨行为。人身攻击而且显得没脑子。

我说咱们抒发不满可以,但你作为学者要有认真求证的精神。跟大象公会一样含沙射影也不是不可以,我还要拍案叫好。你这个愤世嫉俗四处开喷是几个意思?真当自己无双国士忧国忧民?就凭你成天发的这些牢骚?

也轮得到你!你也配!

更迷惑的是还经常在公众号放自己美照… 他本人相貌端正很有精神并不假,但倒也不必如此吧… 而且其身材我就不妄加评论了,免得我自己又人身攻击。

至少退一万步,你一个学者,又不是模特,何苦呢?不好好做学术,在这儿顾影自怜,何必呢?

反正我原来真的是一心求学关注的他,现在我都把他的公众号当笑话看了。

知乎用户 不是博士 发表

韩茂莉老师原话:

我们家属年轻时长得挺帅的,跟佟大为差不多长相。不过他性格可急!

辛德勇是个书生型的人,不太习惯于各种社交活动,有点钱都买书了,所以那些女生都觉得不大适合(指和史念海先生读书的时候)。

知乎用户 小镇左题家之声 发表

有司:

根據敝人近期所做研究,中國古代的包子,至遲在西晉時期已經發明並付諸應用(用總吃不夠飯的草民能聽懂的白話講,就是 “吃”),但當時的名稱,不是“包子”,而是“牢丸”(別詳拙著《賈三包子起源考》,原名《京師某包子起源考》,但貴司下級小有司因無學有術或慮有違礙,已擅加禁毀)。鑑於這一事實,和貴司一貫堅持的實事求是工作作風,敝人鄭重建議貴司發佈紅頭文件,強制要求普天之下都把“包子” 這個名稱改爲“牢丸”,具體理據有如下兩點:

(1)有利於弘揚博大精深的中華文化。大成至聖先師孔老師(不是我北大的同事,大家別誤會)說:“民以食爲天。”這說明食品的名稱也是天大的事兒。既然 “包子” 本來不叫“包子”,而這不僅僅是無知小民俗稱的問題,深入追究,這種俗稱還可能存在沾染蠻夷之俗的可能。所以,應正本清源,恢復其本來面目,以保持我皇漢文化基因的純正性。

(2)“牢丸” 這一古雅的稱謂,自身帶有強烈、濃鬱的歷史特徵,特別是清楚標明其產生時間。這有助於防止國外別有用心的敵對勢力,爭搶我中華民族的知識產權。譬如東邊那個 K 國,連粽子的發明權、月餅的發明權都敢來搶,現在我們若不及時保住守好包子的所有權,將來等他們一旦下手,將使有關小有司陷於極爲不利的被動地位。古語云:“先下手爲強,後下手遭殃。” 當斷不斷,必反受其難。

(3)“牢丸” 這一名稱,不管誰看,都沒有什麼違礙。那些別有用心的 “公知”,也抓不住什麼破綻。有利於社會治理,社會安定,好極了,妙極了。就是好,就是好。

最後,由於無知小民就知道吃,而他們又普遍喜歡吃 “牢丸”,鄭重建議有司考慮設立 “牢丸節”,與民同樂,也有利於擴大消費,提振經濟。考慮到古代相關史事,建議設在臘日。當然我的國以何日爲臘日是好,還要請赤誠服務於有司的各位 “博士”(藉用大秦帝國的官名)議定。

誠惶誠恐, 昧死以聞。頓首頓首, 死罪死罪,小民某謹上。

知乎用户 Deutschesreich 发表

掌握了话语权的学(xue)者(fa)都会变成这副嘴脸吗?PS:对此人好感度降为负

知乎用户 伞擎杨 发表

因为时间线上又出现了,就随手吐槽一下。

他的书还没有完整地读过,读过他微信上发的一些论文,感觉水平挺高的,很有启发。

政治观点不作评价,也并非不可理解。但现在微信上暗讽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超出了适当的范围。

要吐槽的是他有一次在公众号上表示自己从来不用朋友圈,问题是他每天在公众号上发自己的高清照片,游泳也发,喝酒也发,底下一堆人 “辛神”“早”“今天吃的什么” 地叫,我想这不比朋友圈还带劲吗。

知乎用户 箜篌剑雨 发表

辛基本不追动态,专心致志读自己的书,能够从传统材料中发掘出许多重要的问题,更能熟练作用材料进行阐释,把传统学问做到这个程度,在当代学人中是比较少见的。潜心做学问的人越来越少了。看到楼主这段话给了我启发,确实应该多读些原本经典书籍,看多了评论性研究书籍只会越来越糊涂,被人牵着走的感觉。

知乎用户 匿名用户 发表

酸儒,中国历史上这种有学问但总喜欢在其他领域彰显自己 “卓而不群” 的酸儒很多。就跟老坛酸菜面一样,两千年了,还是同样的配方,还是同样的味道。

知乎用户 谈书论字 发表

2021 年 3 月 18 日更新:近日关注辛先生的一些言论,发现其在所谓公知的道路上越走越远。我不知道辛先生受了什么委屈,但这种对自己国家的外交战略对话也要冷嘲热讽的嘴脸令人齿冷。这样的细节还有不少,比如经常拿着有所谓内涵的杯子晃来晃去,在文章标题上面耍个小聪明。这样的知识分子大约是愧对自己的名字的:或有辛,却无德亦无勇

以下为原回答。


今天看到辛老师一篇文章 张芝 “匆匆不暇草书” 本义辨说, 引经据典, 博闻强识, 一看就是标准的论文. 然后出于好奇, 搜索知道辛老师藏书颇丰.

回到文章看, 我不赞同辛老师的观点, 知识点多, 信息量大, 但不觉得足以佐证他的观点.

知乎用户 匿名用户 发表

专业水平毋庸置疑,其他方面真不咋地。

日本改元那会儿因为一篇文章知道了辛,于是从他的《建元与改元》开始看起,一直到《制造汉武帝》,应该算是门槛比较高的术学‬著作,考据也十分翔实,说是炫技之作其实不过分。我这种历史爱好者看了直呼内行。但‬他的众公‬号却不是如此。里面大多是他阴阳怪气的装逼和内涵,底下一群张口闭口 “厉害国” 的辛小将,和某些文学教授的境处‬很是相似。

后来,看到他在公众号里面说要 “恢复正体字”“越快越好” 这样不切实际之谈。

[晨思錄之三十二​mp.weixin.qq.com/s/5TTJAfESy0MEIOPWiPAExA

](https://link.zhihu.com/?target=https%3A//mp.weixin.qq.com/s/5TTJAfESy0MEIOPWiPAExA)

且不说相关专业本来就是以繁体字作为载体的,从来没有消灭过,何来恢复一说?至少我上过的《说文解字》、《古代汉语》就全是繁体。辛在这里不过是卖弄他那点优越感,隐喻那段历史时期 “做出的愚蠢决定”,然而他大概忘了,没有简化汉字、扫盲、大力发展基础教育,说句不好听的,就某些人雇农的成分,送你回使用“正体字” 的民国,你也能免于成为那 90% 的文盲嘛?现在又说什么“恢复正体”,装什么装呢?

和大多数公知一样,他也喜欢对自己不熟悉的领域指指点点。

[迴文反覆與生吞活剝​mp.weixin.qq.com/s/7Tnlp-qSbxtHkminDiV8Ig

](https://link.zhihu.com/?target=https%3A//mp.weixin.qq.com/s/7Tnlp-qSbxtHkminDiV8Ig)

这篇文章是阴阳怪气毛主席诗词是 “回文反复”、“生吞活剥”,意思就是抄了别人(胡适)的词,还抄不好。这就有点无知者无畏了。

印象中,王力先生的《诗词格律》多是以毛主席的诗作为样本分析的,无论格律境界。这固然与时代有关,但若只是 “回文反复”、“生吞活剥”,王力一代大家好意思放出来?王步高先生因为历史的关系,对毛主席是颇有微词的,但讲诗词格律时,为了增强说服力,也不由说一句“我作为毛主席诗词研究会的会长”,显然,他认为这个身份是有份量的。为何?因为在大师们眼里,在大多数对词有一定研究的人里,毛就是近代诗词第一人,是古典诗词在近现代的一座高峰,至少目前看来是不可逾越的。那些不服的批评者,要么找不出一个能与之相比人来,要么自己填了词之后自然就服了。可我们的“辛神” 还在这里叨逼叨 “生吞” 胡适的词这种陈词滥调、酸腐之论,他不会在他的的粉丝的簇拥下真的觉得自己古典诗词造诣很高吧?不会吧不会吧?总而言之,在词这方面,胡、辛这种二流文人、半吊子打油填词的也配给毛提鞋嘛?人家不屑的。

我以前是很信辛公知们这一套的,人家学界巨擘啊,人家封神的存在啊!直到他们讲到了我熟悉的领域。我认为将来如果辛摔下神坛,绝对有他的那群辛小将鼓吹的因素在,还给他 “封神”,简直是捧杀。好好看书不行么,整的和饭圈一样恶臭。

知乎用户 匿名用户 发表

学问上是大牛。

人品最初不了解,关注其公众号后,路转黑。

前面的答主已经说了不少了,只说一件事,辛神关闭微博评论,美其名曰 “微博上不是讨论学术的地方”“有些人不懂得尊重别人”,然而在公众号下面的评论全是狂热粉丝跪舔(我实在找不到更合适的形容词)和恨国党。为啥两个账号评论设置不一样呢?无非就是微博评论不可控,公号下面可以筛选呗。真可谓辛神教会我双标。

另外一件事让我转黑的,就是在 xg 事件中,公众号推出黑口罩和黑雨伞(谁都知道这代表啥),暗戳戳支持 fq 的事儿了。

再有就是个人感觉,“发布本人学术信息” 的公号,您老发这么多照片干啥,真觉得自己很帅吗?还连着发,整个连续剧,真是大开眼界。

一代目曾经讲过,路线错了,知识越多越 fd。希望辛神不要成为这样的人。

知乎用户 匿名用户 发表

辛老师的学术轮不到我来评价。我并非专业人士,只是一个普通粉丝,平时对辛老师的动态多有关注,仅此而已。辛老师在公众号中偶尔发一些个人的照片,其实我觉得无可厚非。但公众号介绍里明明写着 “发布个人学术信息”,却又推送暗讽的文字、抄写的诗词,甚至还有别人的漫画,下面则是各种各样粉丝附和的评论,还有被认为是“风趣” 的回复。一两天如此也就罢了,但辛老师似乎乐此不疲。每天一起床就看到这样的推送,不知该作何感想。这里摘几则回复,请各位感受一下。

某日辛抄写诗词,有人问:辛神,是怨入秦鬟不是怨吧?

作者回复:不知道,隨便看吧,自己去對,我根本不懂,鈔錯了也正常

有人评论:辛神早! 拜读了制造汉武帝大作,有拨云见月之感,突然想起秦皇和汉武自古都是并在一起说的。

作者回复:一樣的畜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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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老师不止一次地说他非常不喜欢录课的形式,且不止一次地表达过类似的观点。我倒是有些好奇,他究竟如何看待韩茂莉老师的视频课?说实话,辛老师的一些观点我也十分赞同,但另外某些观点则实在无法认同。也许真如一位网友所说,辛老师若能收敛一些会更好。

知乎用户 禅达小书虫 发表

把一个满足于饾饤之学的学者捧为学术界的辛神,不知该归因于知识分子的自恋,还是某些读者的谄媚?不管哪一种都够恶心的。

https://u.wechat.com/MGadm5Bc-p_O3uRJGFdPsQo (二维码自动识别)

知乎用户 匿名用户 发表

在研究生、博士、媒体以及出版界的吹捧中被奉为了 “神”。须知,王国维、陈寅恪等学者在世的时候也没有这样的称呼。如此造神,学术幸耶?

不谈他在微信公众号中发的蒙面照等行为,就学术本身而言,辛德勇的学术水平真的不行。

首先,文章一般都很长,但大多是赘语,关键问题说半天也说不到点子上。

其次,多喜欢引用别人的文字加以批判,有名的和不出名的一起批。如此,文章长度增加了,深度其实没有。

第三,辨伪的文章多没有实锤,反而是其他学者证真的文章更见学术功底和识见。

第四,除了辨伪文章,很多文章存在很多常识错误,让人咋舌。

第五,对于他人相左的学术观点,往往不能虚心接受,出言激烈之处常有之。

可怕的不是辛德勇文章的错误,可怕的是由于自身学养缺乏且没有甄别能力的人群吹捧出这样一尊 “神”。

知乎用户 刘安阳 发表

很难批评,一方面在于辛先生研究确实很硬,另一方面在于吵不过他。(这不是我的意思)狗头

上学期史记读书课老师专门提到了他对于秦郡的看法。在很多地方确有卓见,但一些地方的看法很成问题。(我老师曾经明确说过 “你没有信辛老师这个观点我就放心了”)

他网上的发言可能感觉起来比较有攻击性;现实中可能不像网上那样吧。(高中时候参加过北大的活动第一次见,之后他来我现在的大学做过两次讲座。)

在现在的高校教师中算好人. jpg

知乎用户 梁邦奎 发表

这次辛大教授到菏泽胡集才彻底知道现在的学者是怎么形成的了。鄄城穀林尧陵流传千载,明代濮州知州薛孟亲写祭文碑,乾隆皇帝多次派专员到尧陵祭祀。这种铁的事实居然让辛大教授给改在了胡集。胡集距离穀林尧陵十几公里,距离历山古遗址几公里。清代历山高 5 米左右,乾隆年间穀林尧陵出土的御书 “穀林云日” 发掘于地下 8 米处,明代万历年间鄄城苏述御史牌坊发掘于地下 15 米处。近在迟迟的胡集竟然在地下几米的地方发现了汉代文物。这种小儿科的事居然辛大教授认可了。实在是北大的耻辱

知乎用户 匿名用户 发表

学术上的成就,不是历史学术圈的人就不妄加评论了。至于人,真就是阴阳怪气第一人。很多评论给我的感觉是,就像说一个人不好看,又不直说,天天阴阳怪气明褒暗贬地说不好看,评论来一堆粉丝 “辛神说的对!真是不好看!” 他又扭扭捏捏地回一个“我可不是这个意思!我可没有这么说!这么说可是要 xxxx 的!” 服了。

知乎用户 江落诚​ 发表

辛德勇的书,文字是有些晦涩的,研究上也占尽了材料的优势,所以有些名气,更兼之有点所谓的文人作派,有些人感到亲切,便被抬得很高罢了,但你只要看一看他的公众号 “辛德勇自述”,就会发现,这个“辛神” 恐怕只是用揩屁股的黄泥巴塑的罢了。

知乎用户 匿名用户 发表

郭永秉:旅顺博物馆藏雒阳武库钟是赝品吗?

知乎用户 吹角连营七百里 发表

学术不做评价,不是历史专业。有关注他的公众号,单从政治上来说,简直是乌烟瘴气。

知乎用户 冯先生失眠中​ 发表

辛德勇 闯入公共领域的 “书斋历史学家”


作者 / 徐琳玲 实习记者 都芃 编辑 / 周建平(本文原载于《南方人物周刊》 )

“历史学研究是有公论的,有客观性,是可以被反复检验的。当一代人走了,那些被世俗利益所主导和影响的东西不存在了,就只看你所留下的学术价值了”

在大江南北的学术青年们那里,辛德勇有一个美号——“辛神”。

这位北大历史系教授以出书快、质量过硬著称,研究领域极为广泛,横跨历史地理学、版本目录学、印刷史、秦汉史、隋唐史等,且都有独到的创见,可谓之 “横通”。新近,他开始涉猎古代天文历法,又提出了一个新问题——中国从商代到周代历法体系的转变。

凭着早年跟着业师黄永年先生打下过硬的 “屠龙术”——古历史文献学、版本目录学,他近些年又杀入有广泛社会关注度的文史大话题,从《海昏侯刘贺》《发现燕然山铭》,到今年新出的《海昏侯新论》《生死秦始皇》,都是针对重大考古新发现、重大新材料的出现所带来的新问题。

“辛神幽默起来,没有一个铁岭老乡会是对手。“他的一枚学术小粉丝说。

在个人微信公号上,他经常在和读者粉丝的互动交流中秀一下段子手本色,不时发发粉丝 “福利”——无上装的泳装照,展示一下常年运动锻炼出来的胸肌、肱二头肌,大黑超之下嘴角带着一丝蜜汁微笑。“冬天贝雷帽,夏天墨镜,既简洁又精神。辛师的衣品一直走在我校大部分男老师的前面。” 北大历史系大四女生小默 (化名) 在电话那头笑着说。

学问过硬,再加上形象好、气质佳、自带大东北人天生的幽默感,这位看着很有明星范的学者,其实是一个地地道道的 “书呆子”——很晚才用上智能手机,基本不关心时事,几十年里做着十分冷门生涩的研究,对学界一波接着一波的时髦理论、范式和流行大作统统不关心、“没读过”,人生最大的乐趣是寻书、看书和藏书。

他认认真真地做学术,认认真真给学生上课,认认真真给学校提意见和建议。这股爱较真到底的 “戆劲”,有时也会给他带来不小的麻烦。

辛德勇生于 1959 年,刚刚迈入六字头。从谈吐到精神面貌,却散发出一股少年人身上才有的锐气。

“他身上似乎还保有一种天真,一份冲动,这在他的同龄人之中已经很少见了。”身为 “95 后” 的小默说。“甚至是很多年轻人都比不上的。”

破解 “秦始皇之死” 疑案

在 2019 年的新作《生死秦始皇》里,辛德勇试图破解由一部因盗墓流出的古书简引发的 “秦皇之死” 悬案。

2009 年,北京大学获得一批经盗墓者流到海外的西汉竹书捐赠,共计三千三百多枚竹简,经鉴定,抄写年代大约在西汉中期。在整理的过程中,专家学者们发现了一部篇名为《赵正书》的古书,由五十余枚竹简组成、近 1500 字,内容主要围绕秦始皇之死和秦朝灭亡,记述了秦始皇、李斯、胡亥、子婴等人物的言谈和活动。

在重大历史事件的记载上,这部不知作者的古佚书出现了和《史记》的重大差异。按司马迁的记载,秦始皇在第五次巡游途中驾崩于沙丘,宦官赵高遂和胡亥合谋,勾结丞相李斯,矫诏立胡亥为太子,并以秦始皇之命赐死正在北方戍边的长子扶苏和将军蒙恬。胡亥登位后开始诛杀兄弟姐妹及其后代。

而据这部《赵正书》所载:秦始皇病重后,临死前召李斯等亲近大臣,在李斯的建议下,宣布把王位传给胡亥。也就是说秦二世胡亥是合法的大秦帝国继承人。

2015 年,《赵正书》的内容公布,在海内外学界和新闻媒体引发了一场小地震。有日本学者结合益阳兔子山遗址出土的秦二世即位诏书,公开提出对《史记》中的一些基本记载 “不能简单信从” 之说。而有媒体干脆以 “现代考古推翻《史记》记载” 为标题进行热点报道。在知乎、百度等诸多论坛上,文史爱好者们对《赵正书》内容的真实性进行了激烈的讨论。

一部因盗墓而流出的古佚书真能推翻《史记》的记载,颠覆几千年来我们对秦末历史的认知么?历史的真相到底是怎样的?如果都是 “孤证”,我们到底是信太史公还是信这位无名的作者呢?

对于这些问题,辛德勇认为竹书的整理者的回答有些 “骑墙,模棱两可”,而做出更深一层解读的专业工作者则有些回避实质性问题,“并没有真正解答公众对《赵正书》产生的疑惑。”

在《生死秦始皇》里,他展开古文献学的考辨功力,把《赵正书》和《史记》中《秦始皇本纪》《李斯列传》里的相关文字进行交叉对比,从内容、修辞、行文逻辑等入手分析,由此推测:《赵正书》的作者很有可能和司马迁利用了一件同源的信实史料。但是,它们分属两种不同的历史记述体系,是 “一件事,两支笔”。

一个是出自受过严格训练的职业史官之手,另一个则是志在说理的汉代 “小说家言”。《赵正书》的性质,是以秦始皇、秦二世和赵高的历史故事为依托的 “寓言”,目的在于劝喻,而不是纪事的精确性。

“如果我们有一个广阔的文献学背景,就不会对《赵正书》这样考古或盗墓出来的新材料大惊小怪了。在历史上,这种在正史以外的书写系统一直存在,就是今天还有保留下来的,譬如刘向编撰的《新序》《说苑》等等意在说理的历史故事汇编。”

“司马迁的《史记》是在西汉中期写成,当时的人能接触到西汉初期和前期大量有关秦始皇的传说,包括历史记述。区别在于谁是说小说、谁是说寓言,谁是讲比较实在的历史事件,这是几个不同的书写系统。”

身为太史令,司马迁能接触到包括秦国国史《秦纪》在内的一二手史料。但是,他何以获知那些秘而不宣的宫廷秘事?譬如赵高、胡亥、李斯三人间的密谋,包括秦始皇的私生子身份,以及《史记》里那些栩栩如生的历史现场,到底是不是司马迁的个人想象呢?

在看待太史公的纪事笔法上,辛德勇说自己的观点有别于史学大家吕思勉、宫崎市定等著名海内外学者。

“我想说人都是有嘴的。亲历了大事,真正能够憋着烂到肚子里的人是少数。而且一件大事的亲历者往往不止一个人,他会跟他最亲近的人讲,而这个和他最亲近的人自己还有另一个亲近的人。而且,那么大的惊天秘事发生之后,人真能憋住就不说吗?大家都关心,如果你听到别人讲的跟你知道的不一样,你肯定会悄悄说不是那么回事对吧。然后,接近真实性的故事就会在一个比较近的时间段里流传。”

“作为一个严谨的、受过职业训练的史学家,司马迁知道怎样剔除不可靠的成分。而且,他有一份对上天的敬畏。这当然有一定的相对性。但不能因为相对性,就从根本上认为他记录的性质是虚构的。”

辛德勇给出最有说服力的一个例子,是《史记》里对秦始皇陵墓的描述。据史载,秦始皇驾崩入葬之后,墓陵的大门被关闭,参与设计、建造的工匠全部被活埋在里头,以防泄密。

但在《秦始皇本纪》中,司马迁却对陵墓的规模、里头的设计、物料给出了很详细的描述:“以水银为百川江河大海,机相灌输。上具天文,下具地理。以人鱼膏为烛,度不灭者久之。”

所有知情的工匠都被集体活埋了,司马迁自己也没有机会下到墓室去看,他如何得知如此详尽的信息呢?

进入 21 世纪后,国土资源部等多个部门和单位共同成立了考古工作组,对秦始皇陵做遥感和物探考古。他们在秦陵园封土堆探测到下面有个规模庞大的、强异常的水银高密度区。

“富集量如此大的水银存在,如果不是人为的,是不可能的。” 辛德勇解释说。

“如果你在北京生活过,如果你坐过北京的出租车和司机打过交道,你就知道没有什么大事是完全瞒得住的。虽然,他们的表述不一定是准确的。”

闯入公共领域的 “书斋历史学家”

进入公共领域,缘于偶然的历史事件。

2015 年,举国上下最轰动、最夺人眼球的文史大事件,是江西南昌海昏侯墓考古发掘成果的初步公布。经确定,墓主为西汉汉武帝之孙、当过 27 天皇帝的刘贺。除身份确定之外,殉葬品中出现数量惊人的财富,大量的金饼、金板、马蹄金、钱币…… 令人瞠目结舌。

这立刻引起了近十年来专注秦汉史的辛德勇的注意,他于是写了一系列相关内容的史学随笔和专论,发在自己的微信微博上。在一家出版社的邀请下,他在这些文章的基础上写作完成《海昏侯刘贺》一书。

《海昏侯刘贺》一书涉及汉武帝晚年的情感、家庭生活和政治动荡,卫皇后的失宠和太子据的反叛;操控昭宣两朝政局的外戚权臣霍光到底 “是忠是奸”?他为何要在短短 27 天里先立后废汉武帝之孙刘贺?经历了帝、王、侯三种身份转变的刘贺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他的惊人财富是从何而来的?

在这部书中,辛德勇尝试用一种更容易让社会大众接受的叙述形式,让《海昏侯刘贺》变得可读。但占据全书主要篇幅的仍是相当 “硬核” 的内容——有古文献的考辨,有新观点的提出和论证。其中,占据全书主体的宫廷政治斗争,诸如“卫太子巫蛊之祸“、“江充陷害案”、“汉宣帝改元”,以及战国秦汉历史地理等考辨,都是辛德勇近几年来的研究成果。

令他大感意外的是,这本并非 “通俗历史读物” 的史学专著一经出版就一售而空,前后销量达四万册。其中,大部分读者是非专业的一般文史爱好者。

“这说明公众的文化水平已经很高了,他们对历史有强烈的兴趣,并且对知识的深度有很高的要求和接受度。”

他由着自己的研究兴趣和所长,又陆续写作《发现燕然山铭》《生死秦始皇》《海昏侯新论》,都是针对重大的考古发现和重大新材料的出现。2019 年又首次 “触电”,参与了央视考古纪录片《海昏侯》的制作与拍摄。

身为坐拥文化资源的学者,辛德勇说自己这几年一直在思考 “如何让历史研究回归社会公众”,并尽自己所能在做一些尝试和探索——在写作中,把重心放在对具体生命的关注:把自己过去写专业论著时一直避免的对历史事件和人物的感悟、评价也带进去,譬如对秦始皇“偶语《诗》《书》者弃世” 的残暴、汉武帝的征伐,他的爱憎、褒贬都洋溢在纸上。

在《发现燕然山铭》中,对同为职业史官的班固为讨好外戚窦宪做《燕然山铭》歌功颂德,并由此在窦宪倒台后被牵连下狱身亡,辛德勇做了辛辣的讽刺和批评, 并引时人对其的评价——“其议论常排死节、否正直,而不叙杀身成仁之为美,则轻仁义、贱守节愈矣。”

但对许多读者反映读着 “费力“、“不好懂” 的古文献和史料考辨部分,他没有放弃的打算。“我还是希望把前期研究的基本过程、依据提供给读者,这样他们可以自己来检验和思考。如果他们认为我有不准确的地方,可以来反驳、纠正我,如果看了后认同,那就会对我的观点更加明确。”

“历史的考辨是一件很艰辛的事。”他对近些年来史学界 “抢” 占出土新材料的风气,以及媒体追捧考古新发现、动辄以 “颠覆”“改写” 作卖点的乱象有许多不满和批评。

曾有媒体声称从 “南昌考古发掘传来新消息”,说海昏侯墓中发现了《史记》,并在标题和导语上连用几个惊叹号以示激动之情,紧接着又有消息说墓中发现的《史记》是未经汉武帝删减的初版,随后自媒体一窝而上,以“《论语》《史记》《易经》可能要被集体更新”“不知多少历史将被颠覆” 这样的标题吸引眼球。

听闻这一消息后,辛德勇的第一反应是 “不可能!”

据《汉书》记载,司马迁去世后,《史记》直至汉宣帝时才流传于世。西汉朝廷对《史记》的阅读和传播曾颇为防范。司马迁的亲外孙杨恽被除爵罢官,缘由就是 “妄引亡国以诽谤当世”。到汉成帝时,东平王刘宇来朝时 “上书求诸子及《太史公书》”,也被驳回,原因是《史记》被认为 “有战国纵横权谲之谋,汉兴之初谋臣奇策、天官灾异、地形厄塞:皆不宜在诸侯王”。

以刘贺这样敏感的废帝身份、被监视居住的政治处境,他拥有《史记》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事实证明,这是一起由当事人口误和媒体把关不严的双重失误导致的乌龙事件。

无论是面向公众的历史写作和讲座,还是在自己的纯学术专著中,辛德勇都在反复强调一条原则——历史研究应以传世文献和正史为第一位,在正史的骨干和基础之上,新的考古发现、新出土的材料可以起到拾遗补缺的作用。“如果你倒过来,那就是舍本逐末,就会只见树木不见森林。”

“我认为自商代以来,中国(历史)有一个系统的记载。古代的史官把最重要的事记录下来。更重要的,它有实时的记录,虽然可能会有残缺。官方修史要比民间有条件得到更多接近当时原貌的记载,它远比个人的记忆、包括民间记载更加可靠和权威。”“王国维先生阐扬的所谓‘二重证据法’,实际上并不是宣扬它普遍的方法论意义,只是意在证明《史记 · 殷本纪》的真实可信。”

“如果明白这一点,你就会明白正史的体系还是相对可靠的,除此以外也没有更加系统、可靠的体系。这不是说正史是完美无缺、没有错误,这正是历史学家的职责所在——通过严谨的研究剔除正史中错误的、被有意修饰过的部分。”

“汉武疑云”——历史是客观的,还是被 “构建” 的?

在学问的路数上,辛德勇最喜欢清代学者钱大昕——“专拣硬骨头啃,努力解决前人回避不碰或者解决不了、解决不好的顽症死结。”“很多人认为乾嘉学者是鸡零狗碎,对历史缺乏整体的认识。但他不是这样。”

2015 年左右,他的历史专著《制造汉武帝》在史学界引发了一场广受关注的学术论争,波及海外学术界。时至今日,论战的余波仍在回荡。

它所引发的讨论显然超越了具体的学术话题,涉及我们到底如何看待历史,以及历史究竟是一门怎么样的学科。

在《制造汉武帝》一书中,在解析司马光的历史构建的过程中,辛德勇质疑和挑战了北大史学前辈、已故著名史学家田余庆影响中古史学界长达三十多年的权威观点。在 1980 年代中期,田先生发表了《论轮台诏》的史学名篇,探究汉武帝刘彻晚年内外政治形势。他认为当时在武帝、太子刘据两个集团之间出现 “尚功”、“守文” 两条治国路线的斗争,这最终导致“巫蛊之祸”。

田先生更系统地论述说:在经历了一系列政治动荡后,汉武帝在去世前两年大幅度转变政治取向,由劳扰天下、穷兵黩武,转向所谓的 “守文”,从而 “澄清了纷乱局面,稳定了统治秩序,导致了所谓‘昭宣中兴’,使西汉统治得以再延续近百年之久”。

在拨乱反正、百业待兴的 1980 年代,这一史学观立刻在中国学术界引起广泛关注和高度赞誉,产生了相当普遍的社会影响,被视作中古史研究的重大成果。

田余庆立论的依据是北宋司马光所统撰的《资治通鉴》。辛德勇则根据《汉书》所载昭帝始元六年召开的 “盐铁会议”,认为汉武帝晚年的治国路线并没有发生根本转向,所谓的“轮台诏” 只是一种对外作战策略调整的权宜之举。

他随后对《资治通鉴》的史源进行考辨,指出司马光在书写这段历史时,选用南朝刘宋时期的神仙家小说《汉武故事》来刻意建构历史,“制造”了汉武帝晚年幡然悔悟的形象,其目的是对统治者有所劝戒。在《资治通鉴》中,司马光甚至还采用过像《赵飞燕外传》《天宝遗事》这样更为 “不靠谱” 的情色文学中的记载。

“制造汉武帝” 的相关论文和书籍一经出版,立刻在学术界引起激烈争论。也因着田先生弟子们的参战,甚至旗帜鲜明地 “站队”,相关讨论已有越出学术讨论、捍卫师门的色彩。

一位青年学者指出:这其实是两种治史思路之间的一次较量——“在北大历史系,一直有读《资治通鉴》的历史传统。”

辛德勇說自己写作此书有一个文献学的基础,就是遵从其师黄永年先生的教导——《资治通鉴》的秦汉部分,不能用作一般意义上的史料。“因为司马光并没有依据今人不掌握的史料,完全依据《史记》和《汉书》改写。有一手证据不看,却依赖有可能夹带私货的二手材料,不是严谨史家所当为。”

辛德勇自认是一个 “书呆子”,不懂政治。从一个职业史学家的角度,他不赞同司马光为其政治理想和现实关怀而对史事进行改编、剪裁和添加,刻意“制造” 历史。但另一方面,他对司马光抱有很深敬意——“在政治理念上,我当然是更认同司马光的,他的主张虽然保守,但少折腾老百姓。”

“《资治通鉴》不是一般意义上的史料。但它在历史上一直有积极作用,使得世世代代的统治者有所警戒,不敢太胡作非为、欺压普通老百姓。”

在中国悠久的传统里,历史书写一直被士大夫们寄托了强烈的用世目的。甚至有人说,历史是中国人的宗教、一种特殊的 “政治神学”。

“总的来说,我不是太赞成过强地从现实目的出发、借古讽刺今地来写历史。它会影响你对历史真实性的表述。有时即使你的认识是准确的,你的表述也会违背你的认识。对一名学者来说,我还是要强调学术的严谨性是第一位的。”

让辛德勇真正 “听着很烦很烦” 的,是近二十来年风行于学界、被频频引用的那句话——“一切历史都是当代史”(克罗齐语)。

“我从来没有读过克罗齐的书,我也不知道他这一句的真实含义是怎样的。但是,我看到引用这句话的人似乎是认为一切历史全看当代人怎么说、怎么看待,没有了客观真实性。如果是这样,我觉得毫无价值,因为每个时代的人都是活人,都有血有肉有感触有情感。”

“但如果是严谨的史学著作,它一定有个忠于基本历史事实的目标。我一直就认为历史是一门科学,它有客观性,它是可以被反复论证、检验的。”

黄门风骨——做有性情的学问

“不唯书,不唯上,只唯实。” 这是辛德勇用来评价业师、著名史学家黄永年先生时用的九个字。

从学问、性情到为人,辛德勇和黄先生最为相投。

他也被视作黄永年最为得意、得其衣钵的高足,虽然严格说,他只可算是黄先生的私淑弟子。辛德勇在古文献、版本目录学上的硬功,扎根于传世文献,以及每做学问必求新见的做派,都能看到黄永年先生的影子。

授业、问学之外,师徒二人也常为买书、易书之事你来我往,甚至 “吵嘴”、闹小别扭,留下了不少趣闻轶事。

黄永年,江苏江阴人士,少年时即师从史学大家吕思勉、童书业、顾颉刚,又是著名诗词学者龙榆生的弟子。他由此从 “古史辨” 一派继承了对中国古史的基本看法,“尤其是他们精密不苟的考证方法”。

受陈寅恪的影响,他后来走上隋唐史的研究,但从不迷信权威。1946 年,还在复旦读书期间,他就发表文章与陈寅恪论辩史学问题,得到陈先生托夫人代笔的回信嘉许。撰写毕业论文,他讲唐代河北藩镇,也否定了陈寅恪 “以昭武九姓胡为安禄山主力” 之说,二十出头即为学界所瞩目。

虽受时代左右、囿于偏远一域,黄永年在隋唐史、古文献学、版本目录学上的造诣均堪称一流。除个人治学外,他在教书育人上也是楷模,得其亲传的及门弟子已近百人。他是陕西师范大学历史文献学的创建人,而弟子们也都以古文献的扎实功底著称。

黄永年性格刚直,为之吃过不少苦头。他是性情中人,臧否人物辛辣犀利,不留情面。有心之人曾收集整理出一份《黄永年先生月旦录》,记录下他对一干被奉为权威、大师、泰斗等人们敬而生畏的学界人物的品评,涉及学术、操行、品格等诸多方面,皆有不足之语,可谓刀刀见血。

“黄先生对学问、对人格有一种理想主义的极高标准在那里。” 一位学者评价说。

“去世后的这些年里,他在学术界的影响力越来越大。而且,他的研究字里行间都透露着性情、品格。黄先生写的东西,把他的名字抹去,你都是能认出来的,一个活生生的人,风格很突出。” 辛德勇回忆。

“这就是我说的历史学研究是有公论的,有客观性,是可以被反复检验的。当一代人走了,那些被世俗利益所主导和影响的东西不存在了,就只看你所留下的学术价值了。”

知乎用户 张安世 发表

研究巫蛊之祸连时任宰相的《汉书》传记都没读仔细就洋洋洒洒写几万字,你说什么水平。不要说什么人难免失误,他自己亲口说关于汉武帝的《轮台诏》他前后想了好几年。

知乎用户 只诚 发表

他的自述公众号 这几日极为精彩 篇篇红叹号

知乎用户 yoki sunny 发表

学问懂得不少,政治上就是个棒槌。

知乎用户 天为人纲 01 发表

我知道世界上有这号人物,是因为这位几乎年年过年的时候都要叫嚣废除古历,不让中国人过年。那时候还纳闷为什么他年年要在中国人过年的时候找不痛快。后来才知道这位靠传统文化吃饭却砸传统文化的碗的人也不遵循 “不孝有三 无后为大” 的古训,所以应该是家中在过年的时候实在太冷清,有火无出发,将气全撒在古历和过年头上了。这位的学问如何,从他年年都要和过年过不去就应该可以看出来了,有人再吹也不可能真把这号人吹成什么大师

知乎用户 一桥轻雨一伞开 发表

谢邀,坐标河北师大,刚听完辛教授的讲座

第一眼印象,儒雅随和,然后就被带着鼻音的(大概是东北话)的口音惊了

不妄言评价老师的学问,毕竟我也只是一个小萌新 。

老师对于《张氾请雨铭》做了严谨的考察与分析,讲解内容通俗易懂,像我这种对考古一无所知的人也能明白。

从老师的讲解中能看出老师渊博的学识,腹有诗书气自华大概就是这种?

讲座超 棒,气氛好,提问环节都是大佬。

对于我来说,这次讲座收获更多的是辛老师做人做学问的道理,考证什么的跟我关系不太大 。

最后附一张讲座结束后的图

嘿嘿,大家可以关注一下辛老师的公众号呀,叫辛德勇自述

知乎用户 犇犇 发表

今天 2021,四月十几号,辛教授的讲座

知乎用户 「已注销」 发表

读过辛德勇先生两部书,在三联书店听过他讲《制造汉武帝》的专题讲座,人不敢妄评,作品倒可以说说。

知乎用户 京城之内 发表

有没有人可以帮我解释一下这篇文章是啥意思

[習非成是的日本年號​mp.weixin.qq.com/s/VPJzvfbsZHhLt0fcDImCmA

](https://link.zhihu.com/?target=https%3A//mp.weixin.qq.com/s/VPJzvfbsZHhLt0fcDImCmA)

我不明白为什么他就觉得日本要遵循中国的古代体制行事,还不能改,要改还要派 “汉学家” 请教他???

知乎用户 山鼠炮击 发表

学问什么的,大家去看他的书就好了,我对秦汉史没什么兴趣,但是还是读过秦皇汉武两本薄薄的书的,反正我是挺喜欢。不过应该不会看他的其他作品了,专业领域交叉的比较少。

至于他本人,我只在去年三联书店搞公开课的时候去听过他讲课,讲的海昏侯,很有启发性。

很多回答在说他的公众号歪风邪气,我觉得倒是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对于冲塔的勇士,就算不愿意跟他一起叛逆,也至少保留一点点理解和敬意罢。

知乎用户 匿名用户 发表

学术上肯定过硬的毕竟是大家都认可的大家,不是历史专业也只是外行看热闹。但他的文字和为人实在有些激进。去他公众号就知道了,经常用一些史料夹带私货,就差点把反共,反政府写在脑门上了。而且在评论区与人评论也是夹杂着诱导性质的,有点儿沾沾自喜的感觉,可以理解成 “文人的孤高” 吧。他曾经说过自己始终没有进入过学术圈,结合他的推文和一些曾经的瓜来看,作为 59 年生人,一个明显的公知无疑了。很显然是学术圈中没有得到利益的人,所以就比较习惯攻击了。但是他的粉丝很多还很年轻啊,这样的引导私以为不太好。五六十年代的风气为什么要让九十年代甚至新世代的人来承担呢?无非是利用青年人的叛逆心理和自己过硬的学术功底,渲染出一种饭圈文化的氛围,在这种氛围中自我高潮吧。答主以前也有进入学术圈的想法,但现在这种思想也是逐渐变浅了,虚伪的人好多。。。。。。

知乎用户 摸鱼的土豆 发表

执拗的固执和坚持。

知乎用户 姬文观 发表

看他公众号的评论,给人一种跳梁小丑的感觉,所谓谈论学术,最简单的就是对不同的观点能兼容并蓄,但他就是通过一次次抨击别人的不同观点来吸引关注,自我营销。哪怕只是探讨 “上下其手” 这个成语的用法,他的反应第一是抨击教育体制,第二,是以教育体制授予他的个人地位来堵住他人的质疑,不知是人品缺陷,还是哗众取宠

知乎用户 萱苏​ 发表

学问一流

人品八流

知乎用户 金所泫的哥哥 发表

居然说中秋节源自韩国,简直是罪大恶极

知乎用户 我是民间哲学家 发表

辛德勇童鞋啊,和顾颉刚先生郭沫若先生有几分相似,是学术界的颠覆者,追求语不惊人死不休的效果,在抬杠与哗众取宠中往往能发现新观点新线索,这也是考据学派的一大特色。

辛德勇童鞋所喷的也无不是不该喷的,比如,我一个爱好者凭借常识,都觉得李学勤非常非常不靠谱,而竟被树立为学术权威,这时当然需要辛教授这样的有门第出身的 (史念海门徒) 正义人士来抨击!

你不一定要相信辛教授每句话都是对的,但他怼人的部分一定要去琢磨!作为爱好者支持辛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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