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地,如何避免政治性抑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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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来听一些朋友倾诉,有的在体制内,有的还在深造,或多或少都陷入了政治性抑郁。

在体制内的朋友,专业是汉语言文学,工作却是写些自己都不信的东西,但他不能离开,父母在农村,年迈多病,一旦辞职,很难找到薪水福利同样丰厚的工作。

亲戚眼中,他是全家的骄傲,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每天需要承受多大折磨。

同事都像弹簧,像复读机,他喜欢文学,在单位找不到同好,他没有办法融入同事对任何社会事件的讨论,一度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不正常。

他觉得自己的价值甚至比不上单位的保洁阿姨,却领着比阿姨高三五倍的薪水,阿姨每天都把单位打扫得干干净净,而他的工作“成果”,是一堆废纸。

在深造的朋友,学的是新闻,把新闻当作志业,但现在已经没有新闻了。

  《浪潮》剧照

政治性抑郁已经成为一种临床症状。

自去年疫情在全球范围爆发后,民族主义和保守主义不断扩张,国家机器巨轮滚滚,看着身边的悲剧,听着远方的哭声,越来越多细腻敏感,富有同理心,希望所处社会越来越好的人,陷入抑郁。

很讽刺,他们的痛苦,是因为他们的善良与清醒——对自己无力拯救他人,却苟且幸存感到愧疚,恐惧越发不可预知的未来,又清楚地知道,未来或许就是历史的重演。

鲁迅先生在《呐喊-自序》中,记录了自己在袁世凯称帝期间的抑郁,每日埋头抄古碑,消解寂寞。

直到钱玄同找上他,让他写点东西,他才决意拿起笔,去唤醒铁屋中沉睡的人们,肩住黑暗的闸门,放人们到光明的地方去。

但现实或许是,从铁屋中醒来却发现无处可走的痛苦,要比在铁屋中沉睡的痛苦来得更深。

沉睡怎么会痛苦呢?醒来看见没有窗的铁屋,看见黑暗的闸门,却发现自己打不破铁屋,肩不住闸门,那才是真正的痛苦。

我们该如何安放这种痛苦……

首先,需要重新配置自己获取信息的渠道。

相关研究证明,每天浏览社交媒体超过3小时,患焦虑和抑郁等心理问题的风险会增加60%,我们在源源不断接收来负面消息和负面情绪。

确定自己真正需要的,高质量的信息获取渠道,丢弃碎片化的嘈杂的渠道,保持深度阅读,定期锻炼,可以让我们更加专注。

随之而来的问题是,当我们丢弃了那些喧嚣的渠道,我们可能就没有办法去关心远方受难的人们,因为那可能是他们发声的主要渠道。

这就需要我们认识到自己的局限性。

认识到自己的局限性,不是说从此变得冷漠自私,而是说,我们可以更聚焦近处,聚焦身边,去建立更真实具体的链接。

我们不一定需要一直关注远方,但可以从近处照亮远方。

以下三个故事,都是从近处照亮远方的真实案例,来自播客《放晴公园》。

  雪后,H-E-B超市,图源《放晴公园》

今年2月,美国德州遭遇暴雪,导致电力系统无法稳定供给,一天,本地超市H-E-B人满为患,周围物资紧缺的居民正在采购,排队结账,然而,超市突然停电。

停电后,电脑无法运作,无法扫描结账,顾客都担心买不了东西,他们几乎都需要食物和饮用水支撑接下来的寒冬。

这时,超市工作人员对大家挥挥手,让大家直接把东西带回去,并嘱托大家路上小心。

顾客吃惊之余都很感动,走出超市后,大家开始自发地,热心帮助起身边的人。

有人帮同行的人提起沉重的购物袋,有人帮轮子陷入雪地的人推车。还有人回家后,预估了自己购物的费用,把这些钱捐给慈善基金会。温暖在寒冬传递了很远。

简叔和蓝色冰柜,图源《放晴公园》

去年底,在香港,有一位简姓大叔受电影《麦路人》影响,在街头支起了一个蓝色不插电的冰箱,冰箱上层,放置口罩,下层,是方便素食,比如罐头,面包,饼干,路过的人如有需求,可以免费从冰箱里取用。

一位青年,连续四周来取食,有一天,他和简叔说,以后不需要再来了,因为他找到了兼职工作。原来他失业了一段时间,又不想家人担心,只好在冰箱里找食物充饥。

一位年轻人,在夜里从冰箱里拿走一片暖宝宝,过了几天,买来好几包放回冰箱。

一些露宿者,也会在乞讨所得比较可观的时候,拿出一点放回冰箱。

他们说:“人不要贪心,多了就给一点出来。”

  龙猫猫所在社区的花架,图源《放晴公园》

在成都,一位笔名叫龙猫猫的妈妈,带着儿子重新改造了小区的一个花藤架,自己画了一些灯笼,挂在花架上。

渐渐的,这个空间被越来越多的小区住户所喜爱,后来,他们办了一个画灯笼的活动,提供绘画材料,小朋友们画完就可以免费带走,吸引了很多孩子和家长,有的画完就带走了,有的把自己画的灯笼也挂在了树上。

类似的例子还有很多。

比如有的社区组织了二手交易群,住户会把自己用不到的,但没有毁坏的东西晒出来,免费送给有需要的人。

有的社区,擅长做饭的邻居,会隔三岔五招呼异乡来打拼租房的年轻人去家里做客,一起共进晚餐。

这就是从近处照亮远方的力量。

或许不是我们每一个人都能有机会处于这样的社区建设,但我们都能尝试着,去找回消失的“附近性”。

比如和经常送自己片区的快递员建立某种联系,比如和楼下超市的阿姨建立某种联系,比如和周围有宠物的朋友建立某种联系,和有共同话题的人建立某种联系……

这种具体联系的建立,可以一定程度让我们摆脱对未知的恐惧,减轻对自己无能为力改变周遭的绝望,形成一个小型的,互助型的公民社会,让光照进来。

昨天晚上,一位读者问我,有朋友要来海淀,要不要一起见面,我因为加班去不了,但又好奇他们的关系,以为是相识很久的老友,询问后才知道,他们去年认识,只零星聊过几句,但因为拥护某种共同的价值,昨晚横跨北京,在一个小馆聊到很晚。

在这样的时代,当我们注意到自身,而忘却了自我,或许可以获得一些幸福。

我写的可能都是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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