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耶克是谁？他写的哪本书被禁？他的主要观点是否符合当下社会的发展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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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乎用户 rid Fa 发表

真的没有人提≪论知识在社会当中的运用≫吗？该文分析了价格的信息性。

现在所谓使资源价格充分反映其稀缺程度，充分发挥市场调节作用，何以能？以价格作为信息和知识。

当下（中国）社会发展趋势是啥？够清楚了吧。

知乎用户 高林​ 发表

《教义史》的作者告诉我们他曾经试图从信仰的角度去分析基督教的不同支派之间的差别，然后他发现这是不可能的。而一旦他抛开信仰的纷争，从经济利益的角度入手一切就豁然开朗了。这句话给我们理解近代经济学的不同派别提供了一个非常有趣的角度。

如果我们不去争论剩余价值的正确性，也不考虑边际效益、周期性的正确性。单纯的从马克思主义和奥地利学派的主张入手。我们就可以发现这两个流派有着非常多的共同点。

他们都诞生在中欧，诞生在德意志，都是红果果的阶级立场的表现，但不约而同的选择了经济学这门 “科学” 的外衣，把自己的阶级利益装扮成 “科学规律” 的必然。只不过马克思主义是用经济学原理去论证无产阶级斗争的正当性和无产阶级解放的必然性。而米塞斯则是用经济学原理去论证资产阶级财产权的合法性如此而已。

从这个意义上说马克思是 spd 的或者 spÖ 的米塞斯，而米塞斯则是奥地利自由党的马克思。但他们之间还有一个区别，那就是马克思在 spd 之前，马克思的理论先行，spd 是在马克思主义理论的影响下诞生的，而米塞斯则是奥地利自由党的乌鸦。在奥地利自由党的尸体上盘旋，用自己的嚎叫提醒大家别忘了还有一具尸体叫做奥地利自由党！

奥地利自由党是中欧或者说德意志自由主义的一个组成部分，1848 年他们是德意志革命运动的领导者。但也就在这一年的秋天，这些城市资产阶级第一次发现 “哎！原来我们的这些穷屌盟友也有自己的要求的。” 然后他们面对这些居然胆敢提出要工作要吃饭的人采取了两个步骤，第一是拿步枪好好的教训了这些穷屌一顿，但在这个过程中他们发现自己玩起步枪来还是不如皇家军队。于是他们又采取了第二个步骤，那就是向回到维也纳的弗朗茨 · 约瑟夫皇帝山呼万岁。

可惜皇帝并不令他们的情，1849 年以后皇室干的最主要工作就是防备这些维也纳市民，环城大道、弗朗茨 · 约瑟夫兵营都是干这个用的。但是 1859 年皇帝在意大利打了败仗。于是不得不跟他们妥协，到 1867 年颁布了十二月宪法。《十二月法令》是奥地利自由主义胜利的象征。

通过限制选举权，他们把 1848 年被自己背叛的下层阶级阻挠在议会之外，自己独霸了选举权。这就好像普鲁士的自由党通过 1850 年的三级选举制也控制了议会的多数席位一样。而且奥地利自由党和中欧自由党一样，对上反对征税，对下反对福利。

因为这伙人就是城市布尔乔亚，他们认为贵族是坏的，之所以坏是因为贵族没有一技之长，贵族的财富是靠门第血统获得的。而他们的财富是通过学习，通过知识、一技之长、市场博弈获得的，所以他们的财产权是天经地义的。

自由的目的就是保障他们的财产权，让贵族滚开，无产阶级闭上嘴，只有他们的统治才是符合理性、符合经济规律的。这就是奥地利自由党的主张，你把它们换上一副经济学的腔调，用经济规律，比如说市场博弈，不能强买强卖来论证工会的罪恶，那就是奥地利学派了。

对自由主义者来说并不是一鼻子俩眼的都是人。只有证明了自己的价值的才是人。这句话听起来挺有道理是吧？但怎么证明自己呢？市场博弈咯！那市场博弈的结果是什么呢？钱咯！换句话说是 “证明了自己价值的人才是人” 么？是“有钱人才是人！”

但遗憾的是，他们既不认为下层阶级是人，又不能让下层阶级闭嘴。他们用选举权赶走了贵族，然后把选举权限制在布尔乔亚阶级里，试图以此独霸权力。当皇帝和人民都不知所措的时候，他们取得了胜利。但他们太红果果，太露骨。他们在捍卫自己权力的同时，做到了只捍卫自己的权力。

既反对无产阶级又反对帝国。而帝国并没被他们打死，皇帝是在他们的欢呼声中凯旋回到维也纳的。所以当他们阻挠皇帝夺取波斯尼亚 - 黑塞哥维那的时候，皇帝的好哥们塔菲伯爵不但敢让他们滚，而且有办法让他们完蛋，塔菲伯爵找到的办法就是民主。

在奥地利历史上和普鲁士 - 德意志历史上，民主都是反对 “自由” 的。当然这里的自由，单指奥地利学派或者说中欧自由主义者嘴里的自由。俾斯麦被普鲁士议会逼得跳脚的时候，拉萨尔告诉他，你给我普选权，我保证给你弄到议会多数。

这一招俾斯麦学会了 1867 年他搞了普选的北德意志联邦议会。塔菲伯爵也有样学样，他并没有直接搞普选，他只把议会选举权的财产限制下调了一半，奥地利自由党的大厦就轰然倒塌。1890 年他们被塔菲提出内阁，1895 年他们被卡尔 - 吕格尔踢出维也纳市政厅。从此就山河日下，到 20 世纪初已经几乎销声匿迹。帝国灭亡以后奥地利自由党已经完全无力和新兴的政治势力抗衡。于是他们就躲进了大学。

在大学的讲坛后边论证自己的正确，别人的错误。指出当政者的错误，但却无视了把奥地利十五家银行搞的还剩下两家的财政部长是熊彼特。

奥地利学派的所有观点，其实都是在重复德意志自由主义者的呼声。只不过作为理论家他们生对了时代，因为他们从来没机会执政，所以他们完美的躲过了灾难性的二十世纪。因为他们在整个二十世纪里一直在批评，所以他们完美的塑造了自己的圣人光环。因为他们所有的对手都失败了，所以他们这个批评者就光辉熠熠了。但事实上他们只是奥地利自由党的稻草人而已。他们在二十世纪的飓风里摇头很在行。但你把他们搬进财政部，他们也只能继续摇头。

知乎用户 萧萧​​ 发表

哈耶克在致命的自负里提到的是同一件事: 列宁主义需要圣徒才玩的转。

这本书可以结合一本关于清北的高学历红色官僚的书一起看，里面对红色官僚试图改造社会的理想进行一定阐述。但我本身是非常质疑的。

虽然很容易被攻击为以己度人，但我还是质疑的是如果一个人他只喜欢钱权色，但他擅长包装并且满口大义，把自己包装成圣徒，他反而可以真正淘汰那些更接近圣徒的人。我把这个叫做逆向淘汰。

我研寝室被分在另一个系，我们寝室他们三个人都是党员，俩山东一辽宁的，说句实话，一个山东跟辽宁的哥们都是实在人，就另一个山东哥们心眼多，经常跟大家为寝室的开销均摊吵架，我们都没跟他争。

但最后只有他去做了公务员。

大学更不用说，做到公务员并且官位最高的是一个大学四年睡了两百多女人的少数民族男，那人特别擅长装。其他有些人也有做官的，但没这么能爬的。

有些人可能会嘲讽我说你说做官这么好，你为什么不去。

我想说其实做官跟入党我都有机会，但我一直有点犹豫。我不清楚那几个我觉得比较老实本分的理科男是不是一样的原因不去从政，因为辽宁那哥们其实背景不错，最后还是没做官。

关于这种逆向淘汰，我一直也在思考这种现象的根源，但我读到日本二战史的时候想明白了一点。

里面提到了我另一个思索的问题，那就是只知道翻垃圾箱的东条英机是怎么发家的。

书上说: 他对天皇有一种近似愚忠的忠诚，但也说不上来是真的还是装的。

说有一次一个人去拜访他，那人手脚多摸了天皇赏赐给他的一个礼物。他大发雷霆，把客人推翻在地然后恭敬地把礼物送上原位还磕了个头，后传到天皇耳朵里。

跟东条比起来，当时的文官里人才济济，海军里也有几个脑子灵光的。但都对皇国特色体制有一种暗讽。近卫文墨下去后国际形势风雨飘摇，那些亲英美派还真没东条忠诚，这时候天皇自然提拔自己信得过的人。

包括甄嬛传里甄嬛也说: 在我这里办事，能力是次要的，最重要的是忠诚。

我说的就是对于一个威权体制而言，绝对的忠诚，最起码表现的绝对的忠诚是得到提拔的最重要的品质。而这个忠诚很容易得到另一部分人的质疑，尤其是面对如此茫茫多的问题下，曹丰泽等人还能保持最起码表面上对有权者的绝对忠诚，这不乏也是种能力。

就如曹丰泽所说:

中华民族是个矬子民族，有了有权者，才能稍微拔高一点。

威权也好自由也好，最终都是要拍板拿一个方案。最后评价的还是方案与决策的好坏。印度没有威权很多事拍不下来，发展的很慢; 相较之下中国有威权，由他们拍板。也就是曹丰泽说的海精专，这些决策的好坏取决于这群自称圣徒的人的良知。

到底该不该把命运交给这群忠诚又脑子灵光的海精专，这又是一个关系到人性与国情的很难回答的问题。

有国情的问题，有换你上来一样贪的问题，有功劳自然要多拿点的问题，有没好处就没人出力的问题，调动不了干部主动承担责任的积极性的问题。

市场经济成了现实，最起码中国的妇女要追求物欲来拉动内需; 独善其身倒也没那么难，只要你信奉自己的信仰并独 (善其）身。

这里面就遇到一个相当不自洽的哲学问题:

列宁主义需要克制欲望的圣徒，市场经济需要满是欲望的消费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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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本书叫《红色工程师的崛起》，他到底是在批驳工业党还是在鼓吹红色有理想的新一代官僚（建国后获得权力的官僚）见仁见智，乌有上很多老用户看过，很多毛左认为那本书的说法比较客观。

知乎用户 曲奇 发表

哈老爷是奥地利学派的学科带头人之一

他哪本书都没被禁，如果你看不到，只是贫穷限制了你的眼界。

摘录一段哈老爷的亲密战友—米塞林老爷的文字给你们看看：

“这种反对 “第三国际” 的运动一般被称为 Fa 西斯主义运动。

在众多的国家之中，意大利的 F 西斯运动组织最为严密，来势最为凶猛。

F 西斯运动的基本思想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在反对 第三国际 的斗争中，他们要像其对手一样，采用同样的手段，无情地消灭对手。第三国际 对待它的敌人以及敌对思想所采取的灭绝手段与卫生员消灭细菌一样。在斗争中，任何条约和协议对自己均无丝毫的约束力，可以撒弥天大谎，可以造谣中伤，甚至允许犯罪作恶。F 西斯主义者也将照搬并实行这一套斗争方法。

他们之所以还没有完全摆脱某些对自由主义观点的顾忌，之所以尚未完全背离某些传统的道德准则，那是因为他们的运动是一场群众运动，他们尚不能将群众头脑中对几个世纪以来文明发展的记忆一下子全部清除殆尽。

**此外，还因为意大利人与乌拉尔山脉两边的野蛮民族的文明程度不同，**乌拉尔山脉两侧的民族，就其文明程度而言，无异于森林或沙漠之中的强盗，他们不断地对文明国家进行抢劫和掠夺，藉以获取他们所需要的东西。这些区别使 F 西斯主义者不能像俄国的布尔什维克分子那样行事，不可能完全摆脱自由主义思想的影响。

只有当苏维埃的追随者进行新的谋杀，犯下新的暴行，造成新的刺激时，德国人和意大利人才会摆脱传统的法律和道德的制约，进而采取针锋相对的、流血的敌对行动。

F 西斯分子以及与 F 西斯相似的政党所作所为是由于对布尔什维克分子和 G 产党行为的愤怒而引起的反应和冲动行为。如果这种愤怒逐渐平息，那么 F 西斯的政策就会逐渐进入较温和的轨道，而且预计还将日趋温和。”

温和温和. jpg

知乎用户 罗山 发表

有关他是谁和为何被禁，其他人都说过了。这里补充下的是，在经济学内行看，哈耶克是诺贝尔经济学奖得主里水平比较糙的一个，如果不是最糙的一个的话。他是一个政治思想家，半个政治活动家。他那几本书都很不严谨，基本是正值宣传。

如果说他有什么学术贡献的话，就是下面这个——调配资源，计划为什么不如市场？是因为信息的原因，计划者无法获知所有个体的信息来计算需求供给从而给出价格——OK，即便这个学术贡献，也是第一第二福利经济学定理的假设里早就隐含假设的。换句话说，在信息对称市场完善等常规假设下，这两个定理表明市场和一个中央计划在分配资源上的效率是一样的。那么市场为何比计划好呢？需要个原因时就用哈耶克说的这个顶上。可不要忘了，那两个定理成立的条件之一就是信息对称，并不存在需要他指出的漏洞。

至于什么计划市场和极权主义的关系，他的论证过程，按经济学学术标准看是一塌糊涂。

前面提到他是个政治活动家，主要是因为他召集了一个叫做朝圣山学社的东西。一个学者，跟一些商界的人混在一起（当然还有其他学者），搞一个政治上鼓吹某种主义的机构，这在西方学术界是个非常过线的行为。无论学术观点是否相左，这都背离了一个学者的操守，即便按一个政治学学者的标准。之所以他没有臭名昭著乃至有些名声，是因为 20 世纪的历史原因，有某种政治正确在里面。

至于他的学说对当今有什么意义，他的学术角色和操守就是上面这些，各位看官可自行决定吧。

知乎用户 信様 发表

作为高林桑的粉丝，看到他的答案略觉失望，感觉又跌入到青年维也纳用德奥解释整个 20 世纪的窠臼里面了，所以略偏题手机答一下：

高林桑的答案掉了一大圈他喜爱的奥匈历史书袋，偏偏在结论上完全方向迷失了。

谈奥地利学派当今的地位大谈其和德意志自由主义的渊源固然不能说没有价值的，但起码这远不是全部的价值和答案。

就好比谈自由主义大谈萨拉曼卡学派以及美洲征服时期的西班牙政治结构。这当然不能说不对，但假如自由主义是本书，那么以上内容大概也就够个前言勉强加上第一章，真正谱写淬炼自由主义的，是之后的思考者和行动者们所提供的范本与答案。

当然，和自由主义这样漫长的历史进程相比，奥地利学派的内部历史显然清晰浅显得多，但正是这种浅显，会让人误把它的某种源头当作它本身来解释。

要知道凯恩斯同志在 1919 年作为财政部首席代表出席巴黎和会的表现，未必比熊彼得作为财长时候多么出色，而他在全国互助人寿保险公司的表现也是被大大神话了。然而凯恩斯能成为萧条和二战后头号经济学偶像，一跃登上世界银行第一任总裁的王座，并不是他作为一个财政官僚的能力决定的，而是因为有财政官僚和他们背后的政府使用他的理论，解决（或者让人相信解决，取决于你的经济信仰）了大萧条。

回到高林桑那个奥地利学派获得今天公众视界形象的结论：永恒的批评者是没法取得广泛的大众视野的，试想没有苏联和其他红色国家，马克思会是何种形象？毕竟他们自己内部就有一个现实的第四国际先知作为最好的例子。

所以，奥地利学派之所以成为我们今天看到、听到、触到的样子，最主要且深刻的现实原因是因为有人选择了它作为冷战对抗的理论装甲，并且赢得了冷战。我们当然可以探讨奥地利学派的德意志自由主义源头，但不要忘了，是英美自由主义的重新激活，才让它有了今天的样子。

知乎用户 冯驰宇 发表

上学期正好在学校做过一系列经济学主题的 workshop，其中有一期就是哈耶克。把当时的一些讲稿和活动的 workingpaper 做了整理，形成了这个回答。哈耶克与整个奥地利学派一直是自由斗士，哈耶克本人在后期更是转向思想方向的研究，成为 “新自由主义” 的代表，他的书在某些情形下不受到欢迎也是可以理解的 。不过说实话现在提他也没什么敏感了，所以大部分书国内也都是有的。废话少说，进入正题。

米塞斯与哈耶克

作为新奥地利学派的共同奠基者，哈耶克的名字总是和路德维希 • 冯 • 米塞斯联在一起。哈耶克发展了米塞斯的经济周期理论，是对社会主义中央计划的主要批评者，并对政治理论作出了重要贡献。1974 年，米塞斯去世一年后，哈耶克被授予诺贝尔经济学奖，很多人也把它看作是米塞斯迟来的赞颂 (诺贝尔奖不能颁发给己去世的人)。

哈耶克和米塞斯，尽管是亲密的合作者，但在外表、背景和个性上都不相同。哈耶克高，米塞斯矮; 哈耶克是基督徒，米塞斯是犹太人; 哈耶克热情而乐观，米塞斯寡言而忧郁。然而，他们一直维持了他们的友谊。

作为少数准确预测 1929 年经济大萧条的学派，奥地利学派关于经济周期的理论令人印象深刻。在阐述理论的过程中，他们向以前的经济学家借用了以下有价值的观点:

1. 瑞典经济学家克努特 • 维克塞尔的自然利率假说。

2. 米塞斯奥地利的导师欧根 • 柏姆一巴维克的资本理论。

3. 以苏格兰哲学家大卫 • 休漠和英国经济学家大卫 • 李嘉图的名字命名的休漠一李嘉图硬币溢出机制。

凯恩斯与哈耶克

由于其生活的年代与持有的古典经济学观点，不可避免地，哈耶克遭遇了凯恩斯。尽管他们在多数时间里是朋友，但他们是专业上的对手。哈耶克攻击凯恩斯的两卷《货币论》缺少资本理论，作为回报，凯恩斯指责哈耶克的《物价与生产》难以理解，是 “一团看不透的浓雾”。伦敦经济学院的 “少壮派” 对哈耶克的货币理论充满热情，而凯恩斯周围的 “剑桥圈” 无疑对他持有敌意。

哈耶克和凯恩斯分别代表 20 世纪 30 年代的两个对立面，凯恩斯支持国家 “货币管制”；哈耶克信奉政府不干预的政策。凯恩斯提倡通货膨胀和赤字开支; 哈耶克赞同中性货币政策和依靠的市场灵活性来调整价格和工资。凯恩斯说聚藏钱财和储蓄增长在萧条期是件坏事; 哈耶克驳斥“节约悖论” 并为节俭的传统意义辩护。两人之间有着不可逾越的鸿沟。

最终，当萧条时期逐渐过去，哈耶克和奥地利学派的 “无为” 政策输给了凯恩斯和凯恩斯主义者的行动主义方法。米塞斯和哈耶克可能解释了萧条的原因，而他们的对策则显得不切实际和消沉无力。突然，所有的眼睛转向剑桥和凯恩斯的新书《就业、利息和货币通论》。

由于哈耶克本人是奥地利学派的代表，所以从奥地利学派的大方向上提一下一些经济学观点问题不是很大，而且可以避免太专业而枯燥难懂，如果有兴趣我会在最后推荐几本书。

古典经济学的困境

尽管工业经济不断发展，经济理论却处在一个死胡同里。亚当 • 斯密虽然意识到自由以及有限政府会创造财富和普遍的繁荣，但是他没有一个合理的理论体系来说明在价格机制下，消费者和生产者是如何工作以达到更高生活标准的。李嘉图，穆勒以及古典学派发展了一套关于产品、商品、劳动价格的生产成本基本理论，但与此同时，他们成为了马克思经济学的囚徒。如果利润和地租增加了，只是以工人工资的损失为代价。由于阶级斗争的发生是不可避免的，斯密的普遍繁荣和利益调和的世界分裂了。古典经济学家们悲剧性地分割了生产和分配问题，这就给了社会主义者主张的再分配、国有化、国家中央计划等提供了依据。

资本主义的存在和繁荣需要一种新的认识论，需要一个经济理论上的突破。经济学迫切需要一种新的动力，一种可以说明所有的阶级一一资本家，地主，工人一一获的收入，以及所有消费者如何获益的一般理论。但是，这种理论将从何而来?

奥地利学派观点

奥地利学派通过他们的最终需求、主观价值、边际效用和资本理论，复活了增长的古典模型它将亚当 • 斯密和大卫 • 李嘉图的古典模型从马克思和社会主义者毁灭性的批判中解救出来。奥地利学派给作为完美的制度资本主义赋予了新的知性的生命。

代表人物：门格尔、柏姆 • 巴维克和弗里德里希 • 维塞尔。奥地利学派以三种方式解救了亚当 • 斯密以及他的自然自由模型:

1. 消费者价值起源: 门格尔和奥地利学派确定了的消费者在生产行为决策中的最重要的地位，是消费者的最终需求，而不是工作时间或是生产成本决定生产过程中的结构和定价。奥地利学派称之为他们的 “归属理论”。效用(imputed) 决定投入的价值。证明这一关系后，奥地利学派创建了不再隶属于马克思社会主义的新模型。

2. 边际效用 / 成本: 奥地利学派证实了价格和成本通过买卖双方的边际收益和边际成本在边际量上决定。边际分析构成了现代微观经济学的基础。

3. 主观价值: 奥地利学派提出李嘉图对 “价值的不变量度” 的追寻，就如同旁斯 • 德 • 里昂 (Ponce de Leon) 对“青春泉”(Fountain of Youth)的寻找一样，是徒劳的。门格尔和他的追随者们揭示了，价值完全依赖于消费者和生产者的欲望。工资、地租、利息、利润取决于消费者和使用者的主观价值判断。因此，在长期中成本从来都不是真正固定不变的。

悲剧的原因

如果奥地利学派的货币经济学和经济周期理论有了全部答案，为什么它没有流行? 毕竟，米塞斯的《货币与信用》是 1912 年出版的。为什么费雪、凯恩斯和其他同时代的经济学家在 1929 年临近时没能注意到这些极有洞察力的深刻见解呢?

答案是米塞斯的理论被经济学界大大忽略了，而留意到它的时候己经太晚了。他这本 1912 年出版的书直到大萧条开始后才被译成英语。凯恩斯就承认他对德文并不精通，他坦白地说 “由于语言的障碍，新思想极易被我掩盖”，哈耶克回应，“如果凯恩斯勋爵的德语能稍微好一点的话，这世界会免去许多苦难”。

另外对于表面看来永无止境的萧条，奥地利学派能够解释萧条的原因，但没能提供一个行之有效的解决方法。经济学家们最终转到其它地方去寻找方案。

在更广泛的层次上，奥地利学派的贡献是最激进的。奥地利学派以人类行为与价值评价主观实现取代了李嘉图经济学的客观机械决定论。米塞斯《人类行为》。

人权，在奥地利学派之中，不是一个 “哲学” 或者 “伦理” 的概念，而是一个经济学的概念。这在传统的非经济学读者，或者是经济学的学人看来，都是很奇怪的风格，而将奥地利学派关于人权的经济学论述，看作是一种 “哲学”，“道德”，“伦理” 的理论。这就是哈耶克荣获 “哲学家” 称号的原因。

一种不以 “控制社会” 为目的，而是目的在于 “服务社会” 的经济学，到今天还没有多少人听说过，这就是私有制平民革命道路在全世界进步艰难跋涉的写证。因此，生物学派经济学，或称平民经济学，又被称为 “自由派经济学”，或被称为 “个人主义经济学”，“微观经济学”……，被所有超越人权的权力所百般妖魔化，因为，人人平等，将意味着任何人不能再从权力侵占中鱼利。只要社会上的国民还没能从国家主义的危机管理模式中解脱出来，这种妖魔化个人权力的舆论诱导，就总会有其宣传的价值，所谓 “有什么样的国民，就有什么样的国家”。

哈耶克的自由主义

几乎在哈耶克所有的文章中，他都不遗余力地对极权主义进行着批判，无论这种极权来源于独裁或是民主。在他看来，真正的秩序并不来源于什么不受限制的权力，而应当源于普世性的法则。 自由并不意味着不受限制，而应当理解为自发形成的秩序，这中 “自发” 之意，包含对传统的某种尊重与共识，包含着对人类自远古时期起知识的积累的尊重。

哈耶克的一本书名很好地给构建世界的运动下了个定义，《致命的自负》。唯理主义者有着非常明确的目标，而依理性推理下朝着这个目标所设计的道路似乎也是自然畅通的，在目标导向下，他们几乎所有推理都建立在因果律之上，即 “只要……，就会……” 上来。但对于纷繁的世界，以及人类知识的积累来说，因果律却是远远不够用的。

这的确是一场致命的自负，从古至今有多少人希望依靠理性的力量希望建立起一个乌托邦。最近一个是刚刚被微软收购的诺基亚，向前有不得不提的苏联解体，继续向前可以看见中世纪欧洲的城堡与中国的长城。结果如何？都显而易见。在哈耶克的进一步解读中提到，人们不仅知道 “只要……，就会……”，人们还知道另一种形式逻辑，那就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但我知道我绝对不能做什么。” 与目标明确，因而显着强大的因果律相比，这种仅知道 “不为” 的知识只是一种消极的抵抗，但是这份知识包含着人类的谦卑，在人类的发展史上，是其生存下来的关键，占据着人类知识宝库中很大的比重。这是一种对无知的敬畏。

推导到经济方面，哈耶克提出警告，任何由国家操控，进行大规模再分配的计划事实上都必然干涉市场，也都必然导致极权政体的产生，而这与民主不民主毫无关系。 哈耶克无疑主张一个自由市场，指出市场的本质便是交换，以价格为工具进行的交换。他甚至赞同把经济学的名称改为 “交换学”，并以此为市场划界。

在法律上，哈耶克否认法律是一种强权，认为法律的目的应当是去勾勒出普世的条文。

他指出宪法的立法传统也源自建构主义，源自对 “美丽新世界” 不切实际的向往，人类只有能力在小目标上进行单一且成功的努力，庞大的单一目标计划，必然导致违反 “常识” 现象的大规模出现，以致后患重重。而建立在判例基础上的英美习惯法体系，则为哈耶克所推崇。

_到这里就打住吧，听过这样一种说法，那就是见面就谈哈耶克都是傻逼。确实，这个话题太大了，完全可以开个连续 30 期每期半小时的公开课了。_最后，让我们记住这些伟大而默默无闻的先行者的名字：门格尔，维塞尔，庞巴维克，米塞斯，哈耶克，……，这一游离于 “主流经济学” 以外的捍卫自由人权的孤独斗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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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把书单放下，有兴趣的可以找来看看。

1、哈耶克生平

《自由的铁笼 - 哈耶克传》（很薄的一本，写的还行）

《哈耶克论哈耶克：对话式自传》

2、奥地利学派的渊源

《朋友还是对手：奥地利学派与芝加哥学派之争》（斯考森写的，他的书一般都很有意思）

3、哈耶克著作

《哈耶克文选》

《通往奴役之路》（大大的有名）

《致命的自负》

《自由秩序原理》

《货币的非国家化》（最近很火的比特币跟这个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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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 @陈毓秀的指正，在哈耶克自发秩序理论中《法律、立法与自由》以及《感觉的秩序》地位很重要，但没有在书单里提及，故作此补遗。

知乎用户 我为你们捉急 发表

哈耶克没有任何书在中国被禁。

而且，哈耶克（或哈耶克粉）反对高福利、反对白左、支持独裁发展经济、主张你穷怪你懒不能赖体制，非常符合现在自干五的需要。而他的 “小政府”，也会被人利用来为政府开脱必要的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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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小自五别急着给我批发 “公知” 的帽子。公知没几个反哈耶克的。绝大多数公知会觉得把哈耶克和自干五等同是侮辱哈耶克，就像你们也不屑于跟哈耶克相提并论一样。能这么直白地揭露两者相通之处的，知乎没几个人。能意识到自干五是名左实右都算不错了。你们就别主动跳出来现身说法了。

知乎用户 龙城飞将 发表

还是纠正几个常见的观点错误吧，从不少回答来看，很多回答者根本没看过哈耶克的原著。

1、声称哈耶克反对一切政府干预

然而哈耶克的观点是：以法治为基础, 有限的政府干预为辅助。当政府干预是为了促进市场竞争时候是可以接受的。也就是说，哈耶克是允许存在政府干预的。

**之所以产生 “反对一切政府干预” 这种理解，是因为一些人把哈耶克强调的 “自发秩序” 理解为“绝对自由”。**实际上，哈耶克运用自发秩序这个概念，主要是反对脱离实际、自我想象的 “宏大社会设计”，因为它会给人类带来灾难。但他赞同在法治环境下，以法律手段对“自发秩序” 进行细微调节。

2、声称哈耶克反对一切政府干预，因此是新自由主义

这个问题就非常复杂了。原因在于，“新自由主义”这个概念已经被彻底搞混。有的人先发明了一个定义，声称 “新自由主义” 就是 “绝对自由主义”，然后把“哈耶克反对一切政府干预” 套上去，于是哈耶克就变成了“绝对自由的新自由主义者”。

然而，从新自由主义的原意来看，它与 “绝对自由主义” 其实并不是一回事。它至少代表两个流派。第一个是：New Liberalism，第二个是 Neo-liberalism。在中文里面，都翻译成为“新自由主义”。

第一个的 New Liberalism，流行时间为 19 世纪 70 年代至 20 世纪 70 年代，主张实现一个强力的、实行福利政策的干预性政府。

第二个 Neo-liberalism，实际上更准确叫做新古典自由主义，主张政府干预应当有节制，控制在法律的限度之内，哈耶克的观点其实属于这个思想脉络。

**然后，国内有些媒体把美国左翼的 “自由主义” 也称之为 “新自由主义”（实际上是与过去的“古典自由主义” 相比较，加了一个“新”），结果给这个定义带来了更大的混乱。**美国左翼的 “自由主义” 主张“一切平等”，男人、女人、变性人都要平等，但是对平等不加法律上的限制，结果就变成了一部分人滥用权利的源头（一切有权力的人都容易滥用权力，权利亦然），比如变性人滥用权利，以平等为名要求进女厕所。

参考书目：[英] 哈耶克《法律、立法与自由》

知乎用户 怪话司令部 发表

利益相关: democratic socialist/socialist &labors international

大资产阶级和法西斯主义者的御用打手之一，其师米塞斯为代表的奥地利学派 “自由主义者” 在二战前不竭余力为法西斯主义辩护，称法西斯主义是为了从卑劣的 socialist（即社会民主党）和 communist（你懂的）手中拯救欧洲文明的美好愿望中产生的，多人在法西斯国家中身居高位。战后则以新自由主义的面目对抗凯恩斯主义（国家资本主义），进步自由主义，社会主义和列宁主义，为大量的军阀政权及法西斯政权提供执政合法性（例如皮诺切特的智利），新自由主义经济的推行不仅带来了工人政治权利的严重倒退，还造成了 1929 年之后最严重的经济危机。哈耶克为代表的新自由主义学说打着自由的旗号，把自由和平等对立起来，为个人垄断资产和政治权力辩护，以反对 “奴役” 的名义，实行少数人对多数人的奴役，完美诠释了奥威尔所写的“自由即是奴役”。

知乎用户 Coldstream 发表

根本不用禁，单单社会科学出版社奇渣无比的翻译就能彻底毁掉中国读者对哈耶克著作的阅读欲望。

知乎用户 猫骑士 发表

娱乐一点说，哈耶克就是个躺平派，因为西天取经有难度所以大家就应该分行李回高老庄，当然，新自由主义基本上都这个观点。

整体上说，新自由主义的理论基础在历史事实上是站不住脚的，实践上在 08 年以后就已经破产了，在全球化快要完蛋各国右翼（政治上的）抬头的今天，再谈论他其实是个非常不时髦的事情。

知乎用户 窦洪山​ 发表

我相信简单的答案才是好答案，所以我尽量简单，大方向不对请讲，小的差池就放那当个性吧：

哈耶克最重要的理论贡献是自生秩序的概念，是说不需政府干预，微观利已主义的自由经济会自动发展出一套宏观稳定的体系来维系社会的稳定与繁荣。

天朝没有太大封杀哈耶克的必要，这是因为：

不管哈耶克主义是不是天真理想，这一套对天朝没什么用，因为天朝已经利用后发优势和各种红利，搞出了几十年的近两位百分数高速社会发展，尽管问题不少，单从速度上看，谁还希罕哈耶克式的太极漫舞？那种自生的结晶式的发展速度怎能给后发国家带来超越的快感？也许哈耶克能给那些发展速度近零的、不断受各种危机和周期所累的发达国家些治理启示吧？

知乎用户 野蛮 发表

哈耶克给我印象最深的一句话：自由并不是指不受限制，而是一种自发形成的秩序。

知乎用户 山高县​ 发表

一个用车轱辘子话去证明 “不做安安饿殍，尤校奋臂螳螂” 为什么必然失败的西方士大夫。

其主要观点为饿死其他人之后你就有饭吃了，以及给安安饿殍饭吃会让士大夫失去自由。

主要著作为《论做安安饿殍的正确性》（致命的自负），《论奋臂螳螂失败的必然性》（通往奴役之路）等等。

知乎用户 用心阁 发表

哈耶克是奥地利学派的经济学家，主张自由的市场经济，不赞成政府干预，认为大衰退正是企业家发现价值的一个机会。

哈耶克反对社会主义，认为社会主义必将变成极权社会。著作有《通往奴役之路》等。他的书在国内有出版。

在豆瓣可以找到他的许多图书：

• 《通往奴役之路》http://book.douban.com/subject/1077528/

• 《致命的自负》 http://book.douban.com/subject/1070007/

• 《自由宪章》 http://book.douban.com/subject/1443638/

• 《知识自由与秩序》 http://book.douban.com/subject/1031855/

不知道他哪本书被禁了。

知乎用户 香草冷萃 发表

在英美和中国都念过一阵子经济学，感觉中国研究奥派比国外更甚。基本上国外是不谈奥派的（研究比例相对很少）。

现实意义嘛，大概是国内一群自由主义者偶然发现欧洲某国的学者居然说了一些他们自己不敢说又看上去很对的话，如获至宝。可现实情况是哈耶克谈的更多的苏联（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而中国体制的确跟之前的苏联有所出入，经济学一般都是用来解释过去的，预测未来偏差很大，真是只能交给时间来检验。

知乎用户 胡仙君 发表

没有任何书被禁。

看到任何名字先找他写的禁书炫耀，是一种文盲常用的装叉手法。

当然了，哈耶克尤其是文盲的最爱。

写了一大堆，但是忽然发现赢家已经内定了。编辑推荐的 “捍卫自由人权的孤独斗士”500 多票，编辑反感的 20 多票，没兴趣浪费时间给知乎了。

正如曹丰泽所说，知乎几乎是唯一的公开标榜 “我想推什么你就得看什么” 的网站。

知乎用户 继续者张付​ 发表

我系统读过哈耶克的几乎所有书，他的书从来没有被禁过，自上个世纪八十年代甚至到今天，哈耶克的书及其新自由主义的观点几乎席卷世界，怎么会禁呢？而且里根和撒切尔夫人就主推哈耶克式的新自由主义分裂了拉美，分裂了苏联，分裂了埃及，余毒一直到分裂了今天的香港。

我们看一看**英国牛津大学经济系博士，现埃及国家计划局（Institute of National Planning）教授易卜拉欣 · 欧尼沙威（Ibrahim Elesawy），**怎么评价哈耶克的新自由主义。

以下是《另一片海：阿拉伯之春、欧债风暴与新自由主义之殇》一书的作者张翠荣，对埃及经济学家易卜拉欣 · 欧尼沙威（Ibrahim Elesawy）教授的专访。

**继续者导读：**本问答揭示了新自由主义经济意识形态如何让官员侵吞国有资产？如何让国家动荡？如何让国民经济财阀化？国内财阀为什么是美国的走狗？如何让一个国家分裂内乱？等…… 一系列问题。

新自由主义作为一种经济意识形态，在八十年代的埃及逐渐成为主流，但外债仍然高筑。到了 1991 年，美国向埃及宽免外债，同时要求穆巴拉克依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建议，进行经济结构调整，这就是改革税制以吸引私人投资、把公营企业私有化、大幅削减福利等。这种所谓 “休克治疗” 除了引发社会动荡外，我们也必须看到，埃及的私有化其实是个骗局。**统治阶层的王亲国戚早已各就各位，窃取国产。**问：大家都说，发生在今年年初的埃及反政府示威，人民不仅要推翻穆巴拉克这一位独裁者，还要对恶劣的经济状况喊出最有力的控诉。外界对此可能感觉很奇怪，埃及过去数年都能够维持高经济增长，为什么人民到最后却因为生活困境而走上街头、闹起革命呢？
答：事实上，在这场埃及革命里，声音甚为纷陈。最初反政府示威由年轻人发动，他们认为自己是社会的受害者，没有工作、缺乏社会流动、看不见前景。从数年前开始，他们当中有不少人参与了工运，与同受失业威胁的蓝领工人站在一起，矛头直指穆巴拉克所服膺的西方新自由主义政策。
问：我去过拉丁美洲，该地区也因新自由主义带来的灾害闹了一场革命。我们都知道，新自由主义自八十年代开始，随着全球化成为世界的主流经济意识形态。埃及的新自由主义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答：新自由主义在埃及也是亲西方政策的主要部分。埃及开国之父纳赛尔将军奉行社会主义，再加上民族主义和其亲苏态度，成为西方的眼中刺。他逝世后，副手萨达特上台，一反纳赛尔的立场，自 1978 年 “戴维营协议” 后，他转而靠向西方，与以色列签下和约，从此订下埃及发展的基调。1981 年当穆巴拉克接替遇刺身亡的萨达特，新自由主义也随着里根与撒切尔夫人上台而正式登上世界舞台。他们希望透过中东的代理人，打开资源丰富的中东市场，主要的手段就是把新自由主义根植于该地区，即鼓励开放国内市场、调低税率、削减公共开支、私有化产业、提升资本的流通度等。
问：有趣的是，为了改善形象，八十年代美国结束对拉美军人独裁政权的支持，转而向该地区推行 “民主计划”，伴随“民主计划” 而来的便是新自由主义经济政策。但在埃及，美国过去却一直支持独裁的穆巴拉克，即使新自由主义经济政策正处于高峰。为什么美国不积极向埃及推销“民主计划”，一如在拉丁美洲？
答：美国很清楚，民主可以赋予新自由主义一种合法性。但对于埃及，他们并不热衷，因为中东的情况与拉美不一样。考虑到中东地区的恐怖活动与以色列的安全，美国不轻言在埃及谈民主。这样，埃及的新自由主义便变成为一个怪胎，一个被称为 “威权新自由主义”（authoritarian neoliberalism）的矛盾怪胎，它与民主国家的新自由主义有点不一样。
问：可否视之为 “国家资本主义”？
答：有点类似，但不尽相同，埃及有其独特的情况。穆巴拉克是美国在中东地区重要的代理人，每年获巨大数目的援助，共约十三亿美元之多，军方是最大的受益人。他们从支持美国的军事行动，到支持美国的自由经济，而且亦逐步走进经济领域，成为庞大的经济利益集团。记得 2007 年埃及发生骚动，老百姓抢面包，军方最后以派面包平息老百姓的怨愤，原来他们也是粮食供应商，连面包店也经营了。对于埃及老百姓来说，军方是隐形的总统。但可堪玩味的是，穆巴拉克过去企图独揽经济利益，财富流入他整个家族手中，引起军方不满。在这次反政府浪潮中，军方最后离弃穆巴拉克，其实并不稀奇，说穿了就是 “利” 字当头。
问：他们究竟如何利用新自由主义 “自肥”？
答：这得从头说起。新自由主义作为一种经济意识形态，在八十年代的埃及逐渐成为主流，但外债仍然高筑。到了 1991 年，美国向埃及宽免外债，同时要求穆巴拉克依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建议，进行经济结构调整，这就是改革税制以吸引私人投资、把公营企业私有化、大幅削减福利等。这种所谓 “休克治疗” 除了引发社会动荡外，我们也必须看到，埃及的私有化其实是个骗局。统治阶层的王亲国戚早已各就各位，窃取国产。
问：前黎巴嫩财政部长乔治 · 柯姆（Georges Corm）也指出，在这个不以当地百姓利益为依归的扭曲体制里，中东地区便出现了庞大的 “官商勾结”，而且牵动全球的利益，这就是中东地区的寡头政权，和与阿拉伯石油财团有着复杂关系的欧美跨国企业，共同谱出的 “窃国政治”（Kleptocraties）。在寡头政权与美国合力推动的自由经济下，私有化扮演重要的角色，这正好为既得利益者提供了窃取国产的良机。
答：对，就是这样。在 2004—2008 年间，埃及政府出售大批公家银行，结果国际金融大鳄掌控了埃及的金融体制。走在开罗市中心，你会看到很多由外资接管的金融机构，随之而来的就是热钱流入，到处收购便宜的东西，股市上扬，建构一片虚假繁荣，GDP 维持 7% 的高增长。当时，我已提醒政府，这些数字只制造了海市蜃楼，并未能让民生受惠。
问：政府如何回应你的提示？
答：没有什么回应，他们太沉醉于美丽的数字。当然，他们是既得利益者。未几，政府又取消对外资投资本地房地产市场的限制，使得这个旅游胜地进一步成为全球房地产投机炒卖之地。美资投资银行高盛旗下基金便参与其中，以 7000 万美元入股埃及一家豪宅发展商 Palm Hills Development SAE。在 2004 至 2009 年期间，埃及乃是中东与北非地区的投资胜地之一。
问：加强投资环境本不应是坏事？
答：问题在于政府的政策。穆巴拉克政府对外资完全不设限，没有红利税，并取消投资资本最低要求，外资自由进出。结果，2009 年当油价下滑、热钱游走、跨国企业撤资，倒头来谁最得利？他们既没然有在埃及制造可持续性的就业机会，又没有让埃及的贫穷得到改善、经济结构得到调整，引来无止无尽的罢工示威。
问：首先发起这次反政府示威的 “4 月 6 日青年运动”，便是因在 2009 年 4 月 6 日支持工人罢工而得名的。那么，这可谓是一场穷人运动、工人运动吗？
答：其实，这是一场全民运动。连中产阶级也出来了，他们是新自由主义政策的受害者，他们正在贫穷化，看不到出路。正如我前面所说，埃及的新自由主义是个怪胎，人们没有发言权、参与权，大部分财富集中在统治阶层手中，特别是穆巴拉克的家族。
问：人民都在受苦？
答：只要看看统计所显示，最低贫穷线下生活的人，由 2008 年的 10% 上升至 2010 年的 21%，而 2010 年生活在最高贫穷线者更高达 40% 至 42%，政府却说只有 20% 左右，我敢大胆挑战他们这个数字。再者，2010 年埃及食品价格上升了 30%，但政府仍然要削减粮食补贴。
问：最后，你对这次人民带动的变革有何期待？
答：我期待埃及人民不仅只追求简单的民主外衣，而是也看到新自由主义的祸端。改变，应从实质的民生开始。

哈耶克的新自由主义带来了什么？带来了国有资产直接给国企官员和皇亲国戚的 “休克疗法”，带来了国家分裂，带来了 IMF（国际货币基金组织）直接对后发国家的金融劫掠，带来了当今香港财阀肆意收割香港中下层的炼狱混乱，但是今天的西方新自由主义经济学期刊《经济学人》还是把香港评为了安全的城市，加拿大菲沙研究所在《世界经济自由度 2019 年度报告》再次把香港评为全球最自由的经济体。——这就是新自由主义经济学意识形态的颠倒黑白，巫术洗脑。香港财阀废青模式、拉美混乱模式以及苏联国家分裂模式就是新自由主义的彼岸，是被美国大资本财阀分裂奴役之路。

【既香港被《经济学人》评为全球第 20 安全…

新自由主义是美国大资本财阀肆意垄断并实行金融奴隶制的重要理论基础，美英大资本财阀花钱雇佣资用媒体把哈耶克捧成明星，**推广资本无限饕餮并在美国主导下的金融奴隶制。**同时利用哈耶克的新自由主义经济意识形态，诱导官员权力资本化（就是贪污），通过用资本瓦解后发国家的官僚系统，最终肢节后发国家。几乎新自由主义走过的所有后发国家，全部动荡混乱，亡国分裂。从拉美、苏联、埃及、到中国香港。

但是新自由主义也反噬了美国本身，因为自由放任的经济意识形态必然打破产业资本与金融资本的平衡，使赚钱更快成本更低的金融资本无限发展，挤兑产业资本。美国产业资本外流，制造业空心化，本土理工科人才骤降，本土年轻一代技术工人骤降，都要拜哈耶克新自由主义的福。但是媒体在美国金融资本手里，洗脑美国大众，不会拨乱反正的。

哈耶克是殿堂级白人资本巫师，大财阀伟光正吹鼓手，堪称发展中国家的地狱引路人，新自由主义洗脑鬼王，终极国家分裂者，思想瘟疫鬼魅！

中国的华奸公知中有很大一部分就是趴舔哈耶克的小鬼，妖言惑众，华奸公知试图给中国既得利益资本财阀站台，为海外资本掠夺引路，为大买办资本为虎作伥。华奸公知带有明显的反中华民族性和反人民性。

国内一些经济学、政治学、法学的导师及硕博士们，就充斥着抱哈耶克大腿，分裂中国的分子。我估计，本题下也一定会有大脑还停留在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吹捧哈耶克及新自由主义的召唤兽们。

有人问，新自由主义下的香港问题如何解决？

《房产的庞氏骗局，中产变丧尸的绝妙魔术》

知乎用户 春生 发表

他的观点就最近来说，中国房地产市场和制造业，央行的刺激性扩张政策导致过度膨胀，一旦开发商资金断裂，就会产生危机，但是国家使用反周期政策维持不崩溃，只会导致市场恢复正常的时间延迟。

知乎用户 周明​ 发表

我尊重推崇哈耶克和米塞斯的朋友，好几位知乎上跟我互关的知友都是奥派的拥趸。

问题是奥派跟俺们信奉的马派共享同一个缺陷那就是宏大叙事，从一百年的尺度来看奥派是对的，从一千年的尺度来看马派也没错。

问题是按凯恩斯的话说长期来看俺们都死了。

拿本经书作为信仰其实是非常美好的事情，可真拿它做人生指南给自己绑上炸弹去换处女那就蠢透了。

举个例子吧，暴雷的长租公寓，就是奥派主张在真实市场里实现的样子。

俺们马派…… 就不举了。

知乎用户 亲爱的弗里德里希​ 发表

曾经被禁过，比如著名的＜通往奴役之路＞，因为他认为社会主义，计划经济，必然导向奴役。也不是只有中国禁，1944 年出版的，在德国还被盟军禁，因为怕损害了与苏联的关系。。。。

至于现在，只有还没被翻译的，没有被禁的。毕竟＜通往奴役之路＞和＜致命的自负 – 社会主义的谬误＞都出版了。

知乎用户 李博悌 发表

关于自由的一切

1960 年出版的《自由宪章》这本书的后记，是一篇名为《我为什么不是一个保守主义者》的文章，哈耶克在此文中反驳外界评价他是个保守主义者的说法，他表示保守主义者通常没有明确的思想体系，只是在坚守传统和地区习俗，反对激烈变革，大多还跟反民主和贸易保护等反自由的思潮搅合在一起。而他是个自由主义者，为了区分于当时就已经有点白左化的自由派（liberals）一词，他称自己为古典自由主义或者真自由主义者，坚持的是包括阿克顿等人在内的英国老辉格党人的传统。当然这可能也是后来学界把他作为新保守主义，或者新自由主义（Neoliberalism）思想大宗师的很大原因，虽然存在大量的误读。

哈耶克说坚持古典自由主义，并不意味着他只是复述着几百年前的埃德蒙伯克、阿克顿、托克维尔等人的著作，就像欧洲文艺复兴也不可能真跟古希腊时候的东西一模一样。他一方面重申自由主义的传统与渊源，区分出自身所继承的思想，跟同样以自由主义为名的欧陆理性建构主义，诸如莱布尼茨、卢梭之流那一脉是全然不同的，更偏向于大卫休谟和埃德蒙伯克等人的英国经验主义，相当于对自由主义思想本身和思维方式进行正本清源。

另外这也是他反建构主义的一贯体现，即不是先提出一个宏大的起源型命题，后面进行逐步推导架构，而是通过对已成的东西进行深入的阐释和新的解读，逐步完善和优化，这本来就是大卫休谟等人的经验主义核心思想之一，事实上也确实更符合我们的认知规律，毕竟没有人能开上帝视角。

对于一个复杂社会究竟如何能最初形成，每一派的思想家都有自己的说法，马派觉得是技术进步 + 劳动；卢梭说是一群人一起定了个契约（社会契约论）；语言学家说是因为人类产生了能发出复杂声音的器官，使得可以表达复杂想法进行群体沟通。。。这些人说的似乎都有道理，但是谁也说服不了谁，哈耶克觉得这个问题不是最重要的，至少优先度不应该排第一，因为我们的理性和知识是有限的，并不能在某个特定时间段的特定环境下，完全搞清楚所遇到的绝大部分问题，导致这样的争论可能永远不会有结果，或者即使有结果也没办法证明结果正确与否。所以当务之急是如何让这个复杂社会能够得以继续稳定繁荣，并且在此过程中确保群体中的个体不被特定的政策伤害，当然这种伤害肯定是指人身和财产之类的方面，否则一个人玻璃心的话，他觉得任何东西都是对他的心理伤害。

一 启程

哈耶克最终找到了自由，准确来说是自由主义，作为这个问题的解决方案，既然叫 “主义”，或者说意识形态，自然是一种试图对社会进行治理的整套方案，涉及政治、经济和文化等方面，本质上是一种对政府进行安排的政治制度理论，哈耶克所坚持的自由主义原则总的来说还是比较明确的：

1 宪政，政府只作为暴力机构（军队、监狱等）的管理者，确保对实施暴力权力的垄断，即确保每个施暴者受到惩罚，且该惩罚不能来源于受害者或者其他人，只能由政府控制的暴力机构实施；保证各种契约得到顺利执行，如果出现违约行为，违约者付出相应代价。除此之外，政府尽量不介入其他方面，维持尽可能小的状态，接受符合自由原则的宪法的限制。

2 个人主义为前提的个人权利，宪法和政府必须保证每个人的个人权利，包含言论自由、迁徙自由、婚恋生育自由、政治权利和财产权等，确保每个公民享有同等的自由和权利，不因身份和出身不同有所差别，捍卫私有财产的神圣性，因为没有财产权即没有人身自由。不仅如此，任何法律或者政策必须抽象且从个体出发，不能明确涉及对某个人权利或者利益的损坏，或者使得另外一个人多受益，反对任何以 “国家利益”、“社会公平 / 正义” 等群体为名的调控政策，因为价值是主观的，每个人的看法和要求常常是不同的，所谓的群体利益往往不过是利益集团侵吞他人利益和自由的话语，用哈耶克的话总结就是，“自由——服从共同的抽象规则，奴役——服从共同的具体目标”。


3 自由市场经济，政府作为暴力机构的管理者，不参与经济行为，没有宏观调控、产业政策、最低工资法、国有企业等等干预市场的行为，只通过掌握的暴力机构惩罚市场中的其他施暴者和违反契约的行为，市场参与者则通过缴税供养政府。

哈耶克本人后面也对自由主义思想进行了系统的论证和推演，涉及经济、政治、法律、科学哲学和心理学等等各个方面。当然，这个找寻答案的过程并不是一帆风顺的，出生于奥地利一个知识分子家庭的哈耶克，在青少年时期，也受到当时欧洲知识分子界弥漫的左翼思潮的影响，他称那个年代的自己为 “温和的社会主义者”，等到读大学开始，可能随着年龄增长，他才有了新的思考。

而对于这个转变过程最重要的推动可能就是哈耶克在维也纳大学遇到的老师，奥地利学派第三代的领袖人物路德维希 · 冯 · 米塞斯。米塞斯这人由于坚定的自由主义经济学家立场，坚持个人主义方法论，捍卫市场经济和个人自由，使得他在 20 世纪上半叶客观上扮演了先知的角色。他在 1922 年就出版了《社会主义》这本著作，全面论述苏联计划体制不可行的原因，预言苏联的经济会越来越混乱、匮乏，它并不是更先进的国家，会比英美更快毁灭；在 1927 年他根据当时包括美联储在内的欧美央行的操作和经济形势，预言大萧条可能在不久后来临；在 1931 年左右，看着欧洲纳粹崛起的状况，企业被国有化，私人财产被没收，犹太人和其他少数民族被迫害，他开始说服包括哈耶克在内的学生们赶快离开欧洲大陆，最终哪怕作为犹太人的他自己，也得以保全性命，和学生们到未被纳粹占领英美等国出钱出力呼吁各国抗击纳粹。

关于米塞斯的部分就不写更多了，主要因为他的思想体系是非常复杂的，一篇文章都可能写不完，感兴趣可以去直接读书。这里只提一下他所坚持的 “人类行为学” 中最重要的假设，即 “人的一切行为都是有目的的”，跟几何学中“两点之间直线最短” 一样，是个完全没办法推翻的简单到极点的预设，没有添加任何价值判断标准，也没有人能够否认，这才能作为推导出整个经济理论大厦的基石。而所谓的“理性经济人” 假定根本就不需要存在，经济学没有这个东西，不晓得怎么到处看到民科们或者宣传或者反对这个概念。


方法论上的这点极端坚持，多少有点建构主义的意思了，这可能也是后面哈耶克跟米塞斯关系比较微妙的很重要原因。米塞斯曾说 “不能指望通过逻辑论证使那些社会主义思想者的信徒相信，他们的观点是荒诞的”，但是哈耶克确实被米的逻辑论证说服了，可哈耶克也觉得人类有很多知识或者传统是先验的、缄默的，不可名状，或者描述出来也不一定符合逻辑符合科学，但并不能就说它们一定是错误的，事实上这样的东西是很多的，很难都得到逻辑、科学的检验，只有它们被证明是错误的时候，才需要抛弃，不是只要没被证明对就应该否定，也即更偏向于去掉错误而不是寻找正确，因为看到明确的错误当然比寻找绝对的正确要容易，后者很容易受到价值观等等东西的影响，用一个简单的例子来说明，看出谁饿着肚子营养不良肯定要比找出哪种饮食方式对某个人的身体最好，要轻松的多。两个人在这里的一些差异，亦是很多人感觉哈耶克的理论很多时候有些含混的原因，但是我觉得这才是他真正超过老师的高明之处。


二 启蒙
阐述哈耶克思想之前，必须首先明确一个前提，自由到底是不是一个值得追求的价值，为了防止各种语言的腐化和滥用，诸如 “财富自由”、“心灵自由”，或者把吸 D 放纵等等堕落行为，甚至“黑命贵” 打砸抢烧的罪行都冠以 “自由” 的名义。

我们这里严格采用哈耶克对自由的定义来界定自由的含义，即 “不受强制的状态，或者受到强制最少的状态”，换句话说，只要一个人受到的暴力挟制最少，他就是自由的。这个定义至少具有两方面的意思，第一，当一个人想去做什么的时候，只要他没有侵犯其他人的人身和财产，就不应该被暴力阻止，当然因为言论自由的基本原则，别人嘴上阻止他，肯定是没有问题的，如果一个人因为别人说的一些话就停止做某件事，本质上是他不想实现自己这块的自由；另外还需要区分的是能力和权利的问题，一个人因为没钱买不起某个地方的别墅，绝对不能说他没有买别墅的自由，虽然他着实没有实现买别墅自由的能力，但是假如政府出台规定，只有本地户口才能买这个地方的别墅，那 100% 是对他权利的侵犯，削弱了他的自由，即便从结果看，无论怎样他都买不到别墅，可他的自由还是无可辩驳的减少了。

除了上面说的第一条之外，自由更重要的部分是，当一个人不想做某事，也不涉及对他人人身和财产损害的时候，就可以不去做某事，不应该被暴力强迫。这个原则很容易理解，比方说如果一个人不想被禁闭，当然不应该被强制关着隔离，前提自然是如果并没有证据证明他犯了罪理应被关起来。

前面写的自由的两层意思，有点接近以塞亚伯林关于积极自由和消极自由的划分，但不完全相同，举个例子，柏林的理论中就缺少对于暴力因素的描述，哈耶克也引述过柏林的著作，总的来说他对于柏林还是尊重居多。

相信说完哈耶克对自由的定义后，大多数人估计是认同自由这个价值观的，不同的是对于自由价值的排序，有人觉得发展 / 繁荣或者稳定 / 秩序等等可能更重要而已，如果这些东西实现了，自然还能有自由就最好了。如果非要有人持一种受虐狂式的奴隶价值观，比方说成龙所言的 “XX 人是需要管的”，那让他们自己多挨皮鞭多住牢房就好，不要牵连他人，至少没有任何一个当代主流的政权会明着反对自由价值观。

因为哈耶克最开始就是从经济这块开始接受自由主义的，本文也从自由市场经济开始论述。

假定一个人把自由作为自己的最高价值观，如裴多菲的诗所言，“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二者皆可抛”，那他理所当然的会支持自由市场经济，反对宏观调控反对计划经济，因为市场经济意味着他不需要去政府部门或者各种其他组织磕头捣蒜的打点之后，才能拿到盖满章的各种证件开始工作或者创业；他可以去从事任何行业，去开创任何事业，不会有人以保护野生动物、营业执照、落后产能或者国家政策等等理由，武力中断他进行中工作；他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上班或者做生意都行，没有人查户口、暂住证，或者阻止你定居买房、贷款或者子女入学，要是他认为当地教育医疗资源匮乏，可以自己新建学校和医院。

甚至要是他觉得打工，哪怕是当老板都赚钱太慢，想要直接在家印钞都没有问题，只要他发行的新货币能有人愿意收就行。哈耶克不赞同统一的央行制度，认为垄断货币发行的机构一定会滥发货币造成通胀，只有货币本身有竞争，才能让大众筛选出印钞相对谨慎的货币发行机构，而且央行滥发货币的过程一般是特权阶层先接收新货币，这个时候整个社会还不知道货币增加了，使得他们可以优先享受通胀的好处，社会中下层却只能受通胀的伤害，堪称劫贫济富，即经济学中的 “坎蒂隆效应”。更重要的是，他的劳动和他的运气所产生的财富，都是他的私有财产，他有绝对的处置权，他花钱也不用经得谁的允许，可以进行任何消费、投资，或者慈善行为。当然，无论他怎么赚钱或者花钱，也不可能从政府那里直接拿到什么补贴、什么税收优惠、什么公立资质，什么高新技术企业认证、什么高级人才证书，或者成为 X 大代表。

倘若一个人并不认为自由是个优先价值观，只要他希望过上富裕繁荣的生活，不想要物资短缺、政治运动不断，个人以为这应该符合大多数人的想法，那他也应该支持自由市场经济，之前的文章里面已经写过理由《价值的来源》《经济学第一定律》，总结起来就是这么几点：

1 价值是主观的，财富即人心，也就是每个人对同一个东西的估价是不完全相同的，所以才会有交易产生，买卖双方都觉得自己赚到了才会交换，计划经济决策无论是通过大数据还是领 D 拍脑袋，都不可能计算出整个社会几十亿人，至少是几亿人不断变化的想法，满足不断他们变化的需求，因此无法持续产生财富，最后的结果就是越来越贫穷，因为今天的生产最多只能满足几十年前人们的部分诉求，结果就是只能生产一堆垃圾，也不可能平白无故的计划出新的行业作为经济增长点，就像手机发明之前，永远不可能有国家做出计划来生产手机，因为这个东西压根不存在。

2 任何对交易行为的削弱都会减少财富，因为财富不完全是物品的数量和生产，还有物品的分配和使用方式，一个不喜欢吃梨的人，可以把手里的梨跟一个喜欢吃梨的人换苹果，虽然社会总的物品没有增加，但是增进了社会总效用或者说财富，而只有自由市场经济才能满足这种需要不断扩大广度和深度的交换行为。

3 个人自由和私有产权是基础，反例是 3 岁小孩和之前的美国南方黑奴，他们没办法作为市场主体，因为物品的产权和处置权务必是清晰的，交易才能发生并且有效，不然每次交易之后都是大量的麻烦，因此只有自由人和财产的私人所有制才能确保这样的前提。

除此之外，就要讲一下哈耶克对于市场经济价格机制的创见，哈耶克认为市场中各种商品的价格，不光是市场参与者，包括企业家、工厂主，也包括各种被雇佣的蓝领和白领等，以及购买各种商品的消费者们，做出不同行动的信号，比方说企业主们根据商品的当前价格来评估利润空间，再计划要不要扩大生产；工人们依据其他工厂或者地区的工资和产品价格决定要不要跳槽，乃至于要不要跳出来自己当老板。

从整体看，价格更重要的意义是，它本身就是分布式的、收集所有市场各方参与者知识和行动的最好方式，也是对收集结果的展示。每个市场参与者，不管是生产还是消费部分，他们都在依靠自身的知识和经验谋求自身利益最大化，像是所有生产者都精打细算的确定要采购多少原材料，哪里的材料便宜，用什么手段运输能减低成本，怎样改进生产步骤能节约资源，要不要研发某种新产品，需要引入什么样的机器设备，雇佣多少工人，如何打广告。。这些知识只有在相关行业浸润几年、十几年或者更长才能获得，怎么可能一个领 D 高屋建瓴的规划一下就能替代呢？

消费者们则比对哪件商品性价比最高，通过什么渠道买更加方便便宜，是不是等到某个时间段买会有优惠，甚至于他们认为某个东西似乎利润高的话，可能计划要不要去转换身份去进行生产。最后的结果就是每个人都根据自身掌握的知识和价格信号来行动，导致价格和自身知识的变化，然后推动他们采取进一步的行动去做出反馈来优化自己的行为，做出更加理性的决策和行动，这个过程周而复始，每个市场参与者一方面在其中疲于奔命，另外都增加了知识和经验，市场本身也会在这样的循环上升中筛选出最优或者次优的商业机制和生产模式，进而让整个社会的生产效率提升、技术升级、成本降低，每个人的财富都得以增加。

如果像是计划经济那样完全没有价格机制，那整个社会几十亿人的知识和聪明才智全部都浪费了，只能依靠伟大领袖或者极少部分精英阶层来掌控一切，社会中下层根本不可能有出头之日。而且没有任何信号来指导生产和消费，必然的结局是资源被极大浪费的同时还被掌权者垄断，跟托洛斯基的名言一样，“在一个政府是唯一的雇主的国家里，反抗就等于慢慢的饿死。不劳动者不得食，这个旧的原则，已经由不服从者不得食，这个新的原则所代替”，而市场经济并没有丝毫门槛，任何自由人都能将自己投身于市场之中，通过努力、智慧或者运气来获得回报，即使没有获得成功，依然能够依靠出卖劳动力在市场中继续谋生，因为企业众多，相互之间竞争激烈，哪怕仅仅是一个打工者，也并多不在乎自己的行为是否得罪所谓的企业主们。所以究竟社会主义者和自由主义者，到底是谁更相信 “人民创造历史” 呢？反正苏联普通人最后连面包都吃不上啦，苏共内部肯定物资充裕的很。

那如果搞 XX 主义 / XX 特色市场经济呢？说到底这还是想坚持宏观调控，又想搞市场经济。既然市场价格的一个很重要作用是作为市场参与者的行动信号，可以用交通来这样的问题，把一个城市所有的红绿灯去掉，也就是完全计划经济，没有任何价格信号，大家估计都觉得不行，那去掉几个街区的红绿灯就可以么？或者更改一下几个路口的交通规则，改为红灯行、绿灯停，这样居然就不会造成交通事故，还能让交通更加安全么，要是有人跟你说这样的鬼话，你自然觉得他非蠢既坏？任何对市场的调控，都会使得价格混乱，进而扭曲资源配置，创造利益集团，利益集团会反过来保护这种扭曲和低效率，因为这意味着他们的特权和利益。

市场经济的部分到这里为止吧，一方面水平有限，另外行文已经太长了。

关于个人权利的部分其实没太多可说的，要是现在有人不认同言论自由、迁徙自由、财产权、选举和被选举权等等基本民权，而他又不是统治阶层的话，基本可以判断他是纳粹分子或者智商缺失。唯一有点讨论价值的就是捍卫私有财产的部分，除了前面写的私有财产是市场经济和繁荣的基础之外，首先必须明确的一点是，保护私有财产是对于中下层人民最重要的保护，看过太多逻辑不通的言论说财产权是为了保护富人，可是马云的财产即便被没收 99.9%，他还是亿万富翁，继续吃香喝辣；而暴力机构内部特权群体的人，根本无需占有私产，就可以支配社会资源，或者说侵吞他人资产，在任何年代，他们都会优先确保自身的优渥生活；中下层的人每个月都基本少有金钱剩余，只要征收他们 20% 或者稍微多一点的资产，很多人可能就要饿肚子了。

于是这里的问题不可避免的到了打土豪分田地，先不说一个人并没有抢劫他人，只是凭着劳动，哪怕是运气，比方说买彩票中奖了，赚到了钱，然后被 “打土豪”，这件事本身就是极其不正义的，是土匪行径，是对于基本的个人权利的严重侵犯，最终必然导致整个社会都不事生产，或者说因为做蛋糕的人都没有好下场，剩下的全是思考着如何巧立名目抢劫的人，社会很快全面崩坏。况且打土豪常见，分田地何曾跟普通人有过关系呢？不过是暴力机构内部人士的分赃行为的掩盖罢了。要是有些人就是见不得别人好，自己得不得好处无所谓，最重要的是看着其他人遭罪，持有这种价值观的人成了主流的话，整个社会除了成为地狱，还有其他可能么？

写了这么多，依然没到最重要的问题，即使个人权利重要、市场经济才能繁荣，但说到底还是枪杆子说了算啊，你说言论自由，它删帖 + KUA 省；你想做生意，或者出去上班，它一盘大棋。这时候才涉及各种 “主义” 的真正含义，无论是封建主义 / 社会主义 / 精英主义…… 它们本质上是一种政治制度，是对政府组织和行为的安排，自由主义也不例外，哈耶克的观点总结出来其实也是一句老话，“依法治国（rule of law）”。

rule of law 直译过来应该是 “法律的统治”，即把宪法当成最高标准，所有人，尤其是政府等暴力机构的行为必须遵循符合自由原则的宪法，这样的理念似乎很好，可好像又只是知识分子们的幼稚幻想而已，枪杆子们不守法，或者肆意涂改法律来给自身行为找补，岂不也是毫无限制？

哈耶克对此的解决方案是不断重复宣传自由的观念，正如其名言所云，“我们这一代人的共同信念将把我们引向何处，并不是某一党派的问题，而是我们每一个人的问题，是一个有着最重大意义的问题”。

暴力机构也是由一个个人组成的，他们的想法也是来自于整个社会的流行观念，如果社会的精英和大众中的很多人都认同自由价值观，那对于自由的维护当然要简单的多。然而即便如此，依然不能阻止有人违规，所以哈耶克还表达了对于英美自由传统和自然法的坚持，他认为自由这种东西并不是全世界都有，是英美在历史上因为特殊环境等因素机缘巧合才产生的，而遵守传统本来也是很多人的生活方式，由此来维护自由的阻力当然会小得多，这也是为什么哈耶克会被西方很多人看做保守主义者，在国内确似乎又成了极端自由派的代表；另外关于自然法的部分，虽然哈耶克觉得他对于法律的观点不能算是自然法学派，但个人以为本质上的精神没多大区别，也即他们都认为有一些公理、规则是不能违反的，诸如天赋人权之类，比较接近中国 “天道” 或者 “道统” 的概念，立法的人与其说是创立法律，不如说是发现法律，从自然、社会规律中找到那些能促进自由又不违反自由原则的的部分，谨慎的把它们转为法律条文，并经由实践来检验。


三 归来

哈耶克经历过一战二战的颠沛流离，走过了 1960 年代的沉寂岁月，也在 1970 年代因西方世界陷入滞胀使得他和他的理论再次声名鹊起，甚至获得诺贝尔经济学奖，虽然他的获奖感言其实是对诺贝尔经济学奖本身的怀疑，他认为试图把经济学这种社会科学强行与物理、化学等自然科学挂钩，是巨大的错误，这两种东西是不同的，不能用同样的研究方法和判断标准，因为社会科学的东西往往是不可精确计算和实验的，很多时候只能依靠演绎推理，由于没办法控制各种参数，致使实验行为涉及的变量非常不可控和多变，实验过程本身也会影响被实验者或者群体的反应，导致实验结论大大存疑，把这些东西当做定论的话，可能产生极坏的影响。

1978 年，已经年近 80 的弗里德里希 · 奥古斯特 · 冯 · 哈耶克，也许是想到自己年事已高，想要给自己从青年时代就开始的、持续了 60 年的，与各式各样想在全社会搞一盘大棋的思想的斗争，做一个最后的了断。他竟然试图在巴黎或者其他某个地方，跟所有那些支持计划经济、社会主义的马克思主义者，或者其他所有的西方左翼学者，做一次公开的辩论。

他想要在这场至少是全世界知识分子群体共同见证的辩论会中，证明对方们所支持的东西是不可行的，任何想要自上而下进行宏观控制的政策，尤其是如果涉及对个人自由和财产权的侵犯的话，一旦实行，很可能会带来严重的社会灾难；只有坚持不搞一盘大棋，坚持自下而上的市场经济制度，保护私有财产，才能带来经济繁荣和人类生活的提升。

遗憾的是，并没有哪位所谓的左翼人士站出来跟他辩论，哈耶克只好听从朋友的建议，把他的主要论点，也是他自己一生的重要思想，列出一个提纲用来出版，这就是他的最后一本重要著作《致命的自负》。

《致命的自负》的书名很好的概括了所有的反市场经济和宏大叙事的思想和政策的本质，一种彻底的自负，相信可以把握现在、预测未来，对宏观和微观都精准操控，经济政治文化，哪怕是下半身，都能管好，一句话总结就是，他们认为自己有能力很快把人间变成天堂，而 “把人间变成地狱的行为恰恰是试图把它变成天堂的努力”。


哈耶克认为这些观念和行为之所以会摧毁文明和人类本身，是因为社会不是一个冰箱之类的机器，可以随意检测、摆弄和维修。它更接近于生物学中生态系统的概念，牵一发而动全身，比方说当灭绝某种生物后，生态系统的其他生物也会受影响，而引入新的物种进来，常常会造成物种入侵进而形成生态灾难，所以文明是脆弱和需要维护的。但保护文明和自由不能只以人的主观想法和规划来行事，因为人的基因本能更适应人数不超过 150 邓巴数的部落生活，没办法依靠本能来运行目前涉及几亿、几十亿人的现代社会。

而且人的知识和理性是有限的，我们并不是全知全能的，因此要好好分辨究竟理性计算的边界在哪里，说到底也就是绝大多数领域，需要顺应生物体和生态系统长时间形成的稳定态，套用到社会或者文明层面，就是哈耶克说叫 “自发秩序（spontaneous order）”，关于这些相对稳定的秩序是如何形成的，我们的知识和理性通常是不能完全弄清楚，所以要有敬畏之心，不要轻易去干预破坏，还要想办法去扩展 “自发秩序”。至于如何扩展，自由的原则当然是最好的方式，试想一个社会只允许有一种思想、一种声音、一种行为方式，如何去扩展秩序，如何去增强抗风险能力，倘若这仅存的一种声音最后证明是错误的怎么办？

1992 年哈耶克逝世，写此文的初衷也是为了纪念他而已。
哈耶克最终熬死了 1991 年解体的苏联，可惜到了 2020 年代，从荣保罗这人的支持率看，目前认同他所推崇的英美自由传统的人在美国占比不到 1%，通往奴役之路可能才是主流道路。

四 最后的话
本文可能我写过的最长的文章了，大概 10500 字过点，估计字数都超过我当年去掉废话后的硕士毕业论文了，断断续续写了两个多星期，几次想中断，颇有点痛苦煎熬，想在一篇公号文章中把哈耶克几百万字的著作里的思想表述清楚，于我实在有点难了，现在终于写完，好不好另说，这篇文章绝对是我公开的文章里面最重要的一篇，算是完成了多年的心愿，给了自己一个小的交代。如果其中有写的不清楚的地方，那肯定是我的水平问题，无关乎哈耶克，对哈耶克感兴趣可以直接读文章中贴的书，这些书我都是读过的才加上封面图的，有的还不止一遍。
哈耶克绝对是对我本人思想塑造起了最大作用的思想家，由于他的博学和繁多的著作，可以说给了我一整套三观解决方案，使我得以在很多时候不用陷入思想上的不知所措，面对问题进行思考时能够偷懒地直接套用就好。连这个公众号的名字 “朝圣山下” 亦是借用他建立的“朝圣山协会”。
不过他的理论中有些地方可能是基于我没有完全理解，导致觉得至少不是 100% 对，也可能就是自己不那么认同，像是关于民主的问题，哈耶克认为民主制度并不意味自由，民主只是权力更迭时最少暴力的方式，所以相对其他的领导人选择制度可能要更好一些，稍微有点接近丘吉尔 “最不坏的制度” 这层意思了，我个人觉得民主本身可能需要设置门槛，比方说年龄、纳税额等。他对于垄断和义务教育的讨论，我也只是大部分赞同。
被投票死的苏格拉底

但是我最大的疑惑其实不是上一段提的几点，是我确实觉得他貌似有点过于理想主义了，举个例子，他认为人是被观念支配的动物，这句话我固然认同，但科学家普朗克也有一句名言，“一个新的科学真理取得胜利，不是通过让它的反对者信服，而是通过这些反对者的最终死去，熟悉它的新一代成长起来”，连科学这种相对还算对错相对分明的领域都是这种情况，那观念这种东西的虽然影响巨大，却到底要多久才能发挥作用呢？要是你追求自由，枪杆子不同意，你只能靠到处传播观念同化暴力机构成员么，甚至说枪杆子能让你有机会到处传播自由观念么？对此我是持悲观态度的，要是在观念还没发挥作用的时候坚持自由观念的人都死光了，乃至于说被杀光了，岂不是彻底的悲剧。
美国的建国者们在面对这个问题时采用了更加直接的解决方案，捍卫每个自由人的持枪权，人人有枪，枪杆子们不就不能夺走他们的自由了么，用托马斯潘恩的话说就是，“真正的爱国主义是要保护这个国家不受政府的迫害”，这种方案当然很有效，可是一则枪杆子们现在有了战斗机原子弹，武力上早就不平衡了；另外人人持枪的代价是不是需要再考虑一下，绝不是一句 “自由之树需要爱国者的鲜血浇灌”就能糊弄过去的。况且，即便是被哈耶克 1960 年，在《自由宪章》的扉页中宣称是 “一种正在形成的新文明” 的美国，又还剩下多少自由呢？

当然，这着实非哈耶克能解决的问题，正如一个医生跟你说健康的生活方式是，“低油低盐低糖，多吃新鲜食物，具体可以参考地中海人的食谱，再加上有规律的运动和充足睡眠”，他没办法强迫你怎样行事或者有方法让你自己坚持按照健康的方式生活，也许只有患上高血压高血脂糖尿病等等重病的人，才能大概多坚持几天。毕竟人不能被说服，只能被天启！

知乎用户 Burgundian 发表

经济学最大的问题是走入了热力学歧途

知乎用户 路易 - 拿破仑​ 发表

哈耶克的观点本身，即小政府，完全的自由市场，自发性秩序，是自洽的。

但是在大资产阶级可以轻易和国家政权相结合的现实状况之下，小政府自然而然变成政府推卸社会责任，任由大资产阶级为所欲为的托辞；完全的自由市场变成大资产阶级任意进行不正当竞争的平台；而自发性秩序则是他们维持不正当竞争得来的支配地位的最佳借口。

据称脱胎于哈耶克的新自由主义被普遍执行以来，一度在上个世纪 6、70 年代得到逆转的美国的贫富差距重新回到 1920 年代大萧条前后的水平，由此导致美国的政治光谱出现前所未有的极化；而拉丁美洲的新自由主义国家纷纷陷入内部动荡：查韦斯一类的极左翼和博尔索纳罗一类的极右翼先后粉墨登场，最近就连新自由主义的标杆智利也爆发民众运动，至此新自由主义范本大部分已经翻车。

综合来看，哈耶克是自由主义乌托邦的一员，他的理论和路线和康米主义一样不具备任何现实可行性。在真实社会当中，他的观点除了对中央计划经济的批判之外，并没有除了学术意义以外的额外价值。

知乎用户 匿名用户 发表

集体主义会有可能引向极权主义

公司里面就是这样，结果就是老板对员工进行独裁统治

家庭里，老婆对老公进行独裁统治

政府的压迫，关你屁事，政府给你八竿子打不着

你老板和老婆的压迫才是真事

知乎用户 芊芊 发表

经济这个东西，就属于一抓就死，一放就乱，中间的度极难把握。哈老充分领略了某人这句话的精髓。

哈老反对的是前者，防止极权把经济都抓死了，个人和经济都没了活路，最后走向赤贫。但是支持后者，认为市场的归市场。让市场自我调节。但是这样，容易造成贫富差距越来越大。财富都向少部分人聚集。财富也容易流失。

哈老在四十年代写了很多书。精确的描写了前者。但也不算前瞻。毕竟当时有苏等。

在七十年代开始如日中天。英美还有智利，韩国等小国。都努力执行他的自由经济主张。属于多国国师级别。但是，也成功的让英国去工业化，很多工业没了。走向金融帝国。

你不要把哈老当普通经济学家，那你太小瞧人了，普通经济学家影响力没有这么大。人家是半个世界的国师。

知乎用户 int 发表

哈耶克，超牛逼的一个人，这货以一己之力对抗整个世界潮流，最后发现人家的预见性还是相当牛逼的，不大受我国民众的喜爱，其他国家不待见他的也挺多的，极端自由主义的鼓吹者。

在经济学领域和凯恩斯相对，主张自由放任，反对干预，是二战以来唯一没有被凯恩斯攻陷的经济学家。经典著作通往奴役之路，认为经济发展中有一种因子，是催生经济危机的因素，这种因子会周期性爆发，并且停止，不要管它。

经济学领域，二战之后有代表性的最牛逼的经济学家就凯恩斯，哈耶克，弗里德曼加上半个纳什，前面两位一个主导了近 100 年经济学主流，一个在这种主流下夹缝生存，还能适时反击，弗里德曼主要发展凯恩斯，尤其是主导供给学派的里根改革，虽然失败了，但日后中国政府用事实证明里根经济学的失败不是供给学派的失败，而是里根政府不够强有力，中国政府数次度过危机靠的就是供给学派理论，虽然四十万亿的计划深受诟病，但是如果没有疫情，保持较高速增长是没问题。纳什靠完善理性经济人理论成名，博弈论本质上在研究理性经济人如何做出选择，是唯一一个不靠凯恩斯理论的另立门户的人，信息经济学本质上就是对理性经济人行为做出讨论，使理性经济人假设更加符合实际。

社会学领域，被左翼社会学家厌恶，马克思主义的终身大敌，同时也不受西方保守派的待见，反对极权主义，鼓吹自由主义。

这货和他的学派几乎被二战后的各种主流厌恶，就能屹立不倒，还成为一种大牛，成为不管是经济学还是社会学都绕不开的人物。

知乎用户 长安城的一切 发表

我不愿在知乎长篇大论，简单说一下吧。

哈耶克来自那名人辈出的奥地利，这些人的思想各有差异，不能一体视之，就在这个问题下很多人也不愿意分清其中的区别，尤其是奥派。

国内有几个著名的哈耶克鼓吹者，他们的路径令人称奇。秋风转进到所谓的儒家保守主义，苏小和转进到基督教保守主义（应该还包括了刘军宁、王怡），铅笔社则转进到法西斯保守主义。连岳我一直不大关注，似乎是罗斯巴德信徒，与此无关？

为什么会是这样是一个很值得思考的问题。

哈耶克独创的思想内核是自发秩序，这个概念来自当时新兴的非线性物理的自组织结构。将这个理论移植到社会观察之后，就会认为在没有管制的情况下会自发生成秩序和进化。

这个理论有什么特点呢？一是十分简明没有限制条件的，二是无需论证的，三是反证伪的。四是振奋人心、光明乐观的。

符合这几个条件的所谓真理是什么呢？是信仰啊，奥派以及安兰德这些受基督教和马克思主义影响甚深的人在摆脱以往信仰之后一头扎进新的信仰中。

哈耶克传入中国其实是作为奥派、斯特劳斯、斯密特等保守主义的思想一部分，因为这些精英认为中国之祸在于左。所谓左是高福利（我是不理解为何生成这么简单的对左的理解）。

哈耶克的中国信徒遇到了巨大困难，那庞大的利维坦是无论如何都消解不掉的，他们没有任何路径去解决这个问题，于是分成了两个大的路径，一个是拥抱利维坦，认为低福利的利维坦就是新保守主义的完美化身；一个是拥抱能够对抗利维坦的组织，比如基督教。

极左极右本是一体，在他们心中都有一个理想国。他们认为这种理想国是可以到达。所以他们共同表现了对异见的不宽容。甚至他们都拥抱了集体而愿意为了集体泯灭个人。

哈耶克当然是一个重要的自由主义思想家，但是喜欢哈耶克的人未必是。

利益相关：休谟和波普尔的信徒

知乎用户 天涯悬远 发表

不知道哪本书被禁了，如果被禁了，那么应该有个原因就是《通往奴役之路》中，哈耶克预言苏联解体，并且据说对中国也有所预言（中文译版我没有看到，听经济学老师说的），预言结果反正不太乐观，注意用词哦。哈哈。当然哈耶克的思想主旨我觉得前人一句话可以概括 **“**总是使一个国家变成人间地狱的东西，恰恰是人们试图将其变成天堂。” 窃以为社会主义追求的就是将家园变成天堂，结果他成就了苏联，数百万人送进了古格拉，数千万人丢掉了生命，数亿人成天提醒吊胆！如果被禁，我相信这是最主要的理由。

知乎用户 尚喜大师 发表

《通往奴役之路》 在静雅思听 有音频版。推荐~

通往奴役之路 · 第 02 章（上）

知乎用户 小机​ 发表

货币的非国家化，九十年代出版过一次，后来就没有再版了。现在这个正版二手书网上要卖一千块左右。

知乎用户 亚当 · 基谢尔 发表

「我认为我们可以把 20 世纪划分为四个阶段：第一阶段是由列宁领导的俄国革命，第二阶段是希特勒的国家社会主义和世界大战，第三阶段是凯恩斯主义统治时期，但是第四个阶段，可以说是属于哈耶克的 25 年。」

——Hannes H. Gissurarson

「当她（撒切尔夫人）把《自由宪章》从包里拿出来放在桌上，然后说：“这就是我们的纲领！”，随后，英国便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Reinhold Veit

知乎用户 星星之火 发表

神棍而已。轮子功最爱的乐子人。

他的理论根本无法存在于现实世界的经济体系中。

看看世界近代史，很多垃圾知识都能避开。

知乎用户 本色 发表

这样下去哈耶克在国外也得被禁，因为大家都在印钱。

知乎用户 某御坂的白井黑子 发表

没必要冲哈耶克泼脏水，哈耶克仅仅是一个经济学家而已。

哈耶克的理论，我认为，指名了一个问题：人类是无法实现超越自己本身欲望与所拥有和掌握的知识范畴之外的政治制度的。

而人类自身，恰恰是自发演进和理性设计的混合体。我们人类，之所以有今天的样子，能够直立行走，手脚更加灵活，脑容量极具增大，这就是百万年来自发演进的证明。而人类为了追求健康，治愈疾病，对我们自身身体进行改变的外科手术出现了，现在人类甚至可以设计一个换心、换肝肾等移植手术，这就是理性设计的证明。

知乎用户 ALmon 发表

符不符现在的合当下不知道，但是精准预测了当时的当下。

知乎用户 小吴同志 发表

其实哈耶克的作品对当前的局面有反向启发作用。

比如，哈耶克最核心的观点之一是资源的价值应由自由市场而非政府排序，但实际上，自由市场本身就是政府对资源进行价值排序的结果。

自由市场并非政府不干预就能自然形成的，相反，若没有政府投入成本，解决消防 公安 反垄断 军队等问题，自由市场压根就不可能存在，如果人家能够把你按在地上摩擦，又为什么要跟你平等交易？然而，一个国家的资源总是有限的，一个国家如何分配建构自由市场的资源，决定了该国自由市场的样貌。

哈耶克的表述恰恰说明了自由市场和政府干预不是择一关系，唯一的区别是比例罢了，有助于破除改革开放以来对市场经济，以及部分资本主义强国的过度迷信。

知乎用户 无名 T 先生 发表

显然不符合，其实和马克思都是一类人，炮制自由主义垃圾污染人类思想

知乎用户 醍醐表达力 发表

“他的书不要轻易触碰，否则便会欲罢不能。”

诺奖得主弗里德曼：他的著作对铁幕里的知识分子产生巨大影响，甚至形成导致苏联解体的舆论环境。

英国首相撒切尔夫人，从提包里拿出他的《自由宪章》，摔在桌上，说：“这就是我们的纲领！”

思想家波普尔：我从哈耶克身上学到的东西可能超过所有其他在世的思想家。

哈耶克是英美自由主义的灵魂人物，

也是第一位荣膺诺贝尔经济学奖的自由主义学者，

他的思想从经济领域、拓展到最普遍的政治、社会领域，

成为对乌托邦制度最深刻的批判者，没有之一。

哈耶克的主要论题包括：

对中央计划经济、全能理性、无限政府的批判；

对自由、自由秩序、法治和私有财产权的坚定辩护与捍卫；

对科学与政治的关系，知识分子作用的论述……

不妨来看一下哈耶克的洞见：

◎ 自由，服从共同的抽象规则；奴役，服从共同的具体目标。

◎ 最能清楚地将一个自由国家的状态和一个在强制政府统治下的国家的状况区分开的，莫过于前者遵循着被称为法治的这一伟大原则。

◎ 金钱是人类发明的最伟大的自由工具，只有金钱会向穷人开放，而权力则将永远不会。

◎ 私有制是自由的最重要的保障，这不单是对有产者，而且对无产者也是一样。

◎ 愿意放弃自由来换取保障的人，其最终既得不到自由，也得不到保障。

◎ 对财富生产的控制，就是对人类生活本身的控制。

……

知乎用户 江永生 发表

奥地利经济学家

符合，因为竞争导致垄断，经济垄断导致行政垄断。垄断资本主义的结局就是奴役。

知乎用户 shaoniu xu 发表

哈耶克和奥威尔的任何一本书都没有被禁。不但没有被禁，还有多个译本，反复刊印出版。

知乎用户 禾木子​ 发表

托洛茨基的书比如被背叛的革命，永恒的革命都能出版了，你觉得这种程度还能被禁？

知乎用户 匿名用户 发表

作者：杜建国 微博：杜建国微博

作者授权微信首发。

20 世纪资本主义最忠诚最固执的辩护士，鼓吹自由放任资本主义的旗手，当属弗里德里希 · 冯 · 哈耶克。若称哈耶克会赞同 “自由放任的理论是个虚构的神话”，肯定无人相信。谁会自己否定自己呢？但这恰恰是证据确凿的事实。

一、哈耶克思想概述

哈耶克终其一生，力图为资本主义建立一套完整自洽无懈可击的辩护体系。其所谓的 “自由主义” 理论，核心内容简单明了：资本主义等同于思想自由与经济繁荣，抛弃甚至仅仅干预资本主义，就必将是奴役与萧条。

哈耶克声称，资本主义是自发或自由放任的产物，是自发的化身。自发的资本主义——经济自由——既保证了思想自由，又保证了经济繁荣。资本主义就是道义和效率的化身。只有一种资本主义，只有一种自由，资本主义与自由不分彼此。

哈耶克断言资本主义容不得任何国家干预。如果对资本主义进行干预，不必说剥夺资产阶级的财产、实行全盘计划经济，即使仅仅只是采取贸易保护、福利国家之类的普通干预政策，那么干预的口子一开启，就会不可遏止地扩大到所有领域，直至根本改变资本主义经济结构，随之社会的政治、言论、信仰自由以及经济效率也将丧失。典型实例就是德国。

哈耶克在 1944 年出版的《通往奴役之路》中断言，纳粹在德国获得统治，就是李斯特和俾斯麦提倡贸易保护——国家干预——的必然结果；纳粹德国已不再是资本主义，而是一种 “中产阶级的社会主义”。哈耶克警告：英国若模仿瑞典，奉行福利国家和财政干预政策，必将步法西斯德国的后尘。

哈耶克之所以坚决拒斥任何干预，无非是基于如下担心：如果认可干预，也就意味着承认市场与资本家并非无所不能。如果在较小范围内的干预是必需且有效的话，那么为何就不能将之扩大到全部经济领域，也就是说全面取消资本主义呢？为此，哈耶克才咬定任何干预都不可行。

哈耶克的这套理论，经得起历史的推敲吗？

二、资本主义与国家干预

人们常常误以为资本主义根本排斥国家干预，自里根撒切尔掀起新自由主义革命后，尤其如此。其实资产阶级对国家干预是有迎有拒、有取有舍的，标准就是看是否对自己有利，有利的就接受，不利的就拒绝。资本主义就是靠国家干预起家的，由弱变强，由小到大，离不开形形色色的国家干预。资本主义壮大后，依旧如此。下面分别从几个方面简略回顾一下资产阶级推行国家干预的历史。

1．扶持、刺激、救助

英国从蕞尔岛国得以成为第一个工业资本主义强国，国家干预至关重要。比如，制定航海条例，长期禁止其他国家参与英国及其殖民地的航运贸易，直到 19 世纪中期才取消这一禁令；在确立工业优势之前，一直对印度销往英国的纺织品征收高额关税，直至彻底摧毁印度原有的纺织业；无法通过正常贸易获利，就强迫清朝政府接受鸦片贸易。

在美国，独立后亚历山大 · 汉密尔顿立即倡导扶植幼稚工业，实行关税保护，以推动资本主义的发展。除了削弱平民民主力量，加强政府干预经济的职能是汉密尔顿等人推动制定新宪法的另一重要原因 [i]。美国南方农业发达，向英国出口工业原料，换回工业品，故主张自由贸易。北方相对工业发达，则要求高关税保护。双方矛盾日益激化，最终导致南北战争。战争结束后，美国长期采用高关税。

在德国，李斯特受到汉密尔顿的启发，鼓吹建立关税同盟，实行贸易保护。俾斯麦时代付诸实施。

至于日本，政府与资本家之间的合作更是密切，从明治维新时代至今一贯如此。

罗斯福新政，通常被视作国家干预政策的成功典范。其实直到二战爆发之前，新政并能使美国经济始根本好转。比如，经济景气与否的标志失业人数，在 1938 年与罗斯福刚当选时的 1932 年相差无几。直至 1940 年，欧战规模扩大，军备需求提供了一个庞大的替代市场，美国经济才开始走出低谷，转向繁荣。战争需求，正是比罗斯福新政不知要强大多少倍的干预政策。二战结束后，利用军备扩张刺激经济，已是全球资本主义的常态。

现代技术进步也离不开国家组织。二战后新技术革命的代表成就，如喷气式飞机、核技术、电子计算机、宇航技术等，无一不是战时国家组织的产物。最近的互联网革命，也得益于美国军方的研发。

二战结束后至今，发达资本主义国家的财政支出占 GDP 的比重一直呈上升趋势。即使里根时代以来的美国各届政府，尽管信奉哈耶克弗里德曼的学说，要紧缩财政、减少干预，但也没能扭转这一趋势。被紧缩的是社会福利和基础建设开支，至于军备支出和 “公司福利” 不降反升。财政支出，对民众有利的就缩减，对资本有利的就扩张。

2008 年九月金融海啸袭来后，各行各业的资本家为乞求政府 “救助” 展开了竞赛，没一个脸红的。

2．掠夺农民

资本主义的成长离不开对外掠夺，也离不开对内掠夺，即掠夺前资本主义时代的经济主体——农民。这一掠夺正是依靠国家暴力完成的。下面主要以英国为例来了解这一点。

资本主义是在欧洲中世纪传统经济解体的基础上产生的。中世纪并不存在现代意义上的 “明晰产权”、“绝对产权”，当时土地既不是农奴的私产，也不是领主或贵族的私产。贵族并不是严格意义上的地主，有权让农奴给他服劳役，但是绝对无权将农奴从土地上赶走，类似于黑社会老大，仅仅拥有向农奴收保护费的权利。简单地说，当时农民和贵族共同“占有” 土地，共同拥有对土地的权利。

中世纪末期，农奴制逐渐解体。一方面，农奴开始向自由农民转化；另一方面，贵族开始打农民的土地以及原属村社共有的各种公地的主意，这好比黑社会老大不再满足于收取保护费，干脆要将被保护对象的财产掠为己有。圈地运动开始了。贵族开始变为地主，也就是农业资本家。贵族，资本家，地主，当时是三位一体的。

圈地运动受到两个阻碍：第一个自然是农民的反抗；第二个来自国王也就是国家政权的阻挠，国王对资本家的掠夺行径并不乐心支持。国王一方面向资本家乱收税，一方面又不积极配合资本家掠夺农民，自然招致资本家的忌恨。为了掠夺农民，先要制服国王；为了制服国王，先要利用农民。

资产阶级——或者说被资产阶级独占的议会——于是摆出为民请命的架势，哄得并依靠农民的支持，推翻了国王。推翻国王后，农民——平等派——要求获得选举权，分享议会权力。资本家要的是兔死狗烹，哪肯分享权力。双方——克伦威尔的独立派与平等派——的争执，以 1847 年的普特尼辩论而著称。最后克伦威尔将平等派彻底镇压。平等派的失败意义深远，此后英国农民有组织的力量再也未能重新恢复，丧失了自我保护的能力。资产阶级反对君主专制，更反对全民民主，目标是建立由其独享的议会寡头统治，这就是 1640 年代英国革命的实质。

1688 年所谓的 “光荣革命” 后，资产阶级与国王之间的敌对冲突结束。上制国王，下役平民，议会变成了一个纯粹的资本家地主代表委员会，[ii]资本家得以为所欲为。议会开始通过法令推动圈地。圈地运动，过去是分散的资本家的私人行为，自发行为，是涓涓细流，现在变为大规模的政府行为，合法行为，滚滚洪流。18 世纪后期，圈地运动进入高潮。有资料说，从 1760—1820 年，共圈占土地 700 多万英亩，占三个半世纪中全部圈地面积的 85% 以上。

资产阶级运用独占的议会政权暴力，在摧毁已存在千百年的农民小私有制、将 “多数人的小财产转化为少数人的大财产” 之后，才建立起现代的资本主义私有制。“资本主义的私有制，是以那种以自己的劳动为基础的私有制的消灭为前提的。”（马克思语）

3．压制劳工

抢劫完农民，还要对付工人。为将劳动力成本压到最低限度，资产阶级充分利用了国家暴力。

“发达的资本主义…… 经济关系的无声的强制保证资本家对工人的统治。超经济的直接的暴力固然还在使用，但只是例外地使用。…… 在资本主义生产在历史上刚刚产生的时期，情况则不同。新兴的资产阶级为了‘规定’工资，即把工资强制地限制在有利于赚钱的界限内，为了延长工作日并使工人本身处于正常程度的从属状态，就需要并运用了国家权力。”（马克思语）

今日的劳资立法，多以保障最低工资、缩短工时、工人结社等为主。但是资本主义初期却是反其道而行之，制定最高工资而不制定最低工资，延长工时而非缩短工时，禁止结社，等等。

千百年的农业社会，人类依照自然界规律和自身生理规律来劳作，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有农忙，也有农闲。资本主义则跟自然界规律和生理规律背道而行。工人沦为可供肆意榨取的雇佣奴隶，吃得尽可能少，干得尽可能多，这是新生资产阶级追求的目标。为此，资产阶级动用国家暴力，迫使工人就范。

中世纪后期，雇用工人开始出现，劳工立法随即诞生。1349 年英国颁布了第一部劳工立法，规定的劳动时间较以前为长，并在以后逐步延长。这一延长在工业革命早期达到顶峰，超出了人类身体极限，工人除了睡觉，其余时间都在工作。

工资法令只规定了最高工资，对最低工资则没有限制。直至 1813 年对最高工资的限制才被废除。至于最低工资法的采用，还要往后。

种种恶法，令工人与奴隶无异，许多破产农民宁肯流浪乞讨也不进厂做工。资本家就制定血腥法令，用鞭笞黥面直至砍头来强迫人们接受和适应资本家的奴役。

工人结社，一直属于非法。1825 年开始放松限制，直至 19 世纪后期才完全解禁。

罢工是工人对付老板的有力武器，长期遭法律禁止。允许罢工后，又不许设置罢工纠察线，使罢工难以生效。直至 1906 年，英国工人才获得了设立罢工纠察线的权利。这一改善在美国更要拖到罗斯福新政时期。

资产阶级宣扬无代表则不纳税，但是对被其剥夺了选举权的英国工人和平民，他们却是横征暴敛。英国长期实行高额消费税，税率达 25-30%。

[1789 年革命后，法国资产阶级与英国一样长期独占政权。奥尔良王朝时代是资产阶级的乐园，全国只有少数富人拥有议会选举权，这一政权以帮助资本家肆意压榨工人——贡斯当所谓的 “消极自由”——为天职。1831 年与 1834 年，里昂纺织工人遭到王朝军队的屠杀，仅仅是因为胆敢自行集体与资方就提高工资、改善工作条件等谈判并达成协议。]

工人阶级和其他劳动平民获得选举权，主要是 19 世纪后期的事情。[《共产党宣言》发表时，欧洲没有一个国家的工人拥有选举权。] 在此之前，资产阶级不仅垄断了财产，还垄断了国家权力，只有他们拥有议会选举权，工人和平民大众被排除在外，任由他们施暴。在长达数个世纪的历史时期，资产阶级持续通过国家暴力，强行将工人阶级的生存状况压至人类所能承受的极限。契约自由，资产阶级当时根本不屑提及。伴随着工人反抗的增强和工人运动的兴起，资产阶级不得不放弃政治垄断，逐步给与工人选举权。丧失权力垄断的资产阶级，转而开始标榜契约自由，声称国家无权干预劳资契约，以图阻止工人状况的改善，继续使工人保持奴隶状态。

英国的劳资关系法长期被称作《主人与仆役法》，直到 1875 年才更名为《雇主与工人法》。在此之前，工人若自动离职要受刑事惩罚，而老板解雇工人最多需付经济补偿。这一法律名称的变迁比任何理论都更直接更深刻地反映出历史的真相与实质。

当然，资本家之间的自由竞争，基于市场无形强制的劳资契约自由，也并非无中生有。立足于这一基础之上，资产阶级采用形形色色的国家干预来增进自己的利益。对于资产阶级来说，不同的时间，不同的领域，干预与放任各尽其用，甚至并行不悖。“镀金时代”（即南北战争后）的美国，对外实行国家干预——高关税保护，对内则提倡 “契约自由”，放任资本家压榨工人。对契约自由也不是死守教条，劳资之间一旦发生激烈冲突，政府就不再放任不管，就会出动警察甚至军队镇压工人。

三、削足亦难适履：哈耶克理论不堪验证

1．自发的扩展秩序乃无稽之谈

资本主义的历史就是资产阶级运用国家权力维护和增进自身利益的历史，这是不容置疑和显而易见的事实。但是这一点，尤其是资产阶级当年对工人农民的暴行，却是其辩护士们所不愿意让世人铭记的。删改涂饰历史成为资本主义生存的必要条件。《资本论》早已道破天机：

“对‘神圣的所有权’进行最无耻的凌辱，对人身施加最粗暴的暴力，只要这是为建立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的基础所需要的，政治经济学家就会以斯多噶派的平静的心情来加以观察。”

将文中的 “政治经济学家” 替换成哈耶克，完全合适。哈耶克所鼓吹的“自由宪章”、“自发原理”，无非就是过去那些资本主义的庸俗辩护套话的现代版本而已。[对哈耶克的驳斥，马克思早就预先捎带完成了。]

约翰 · 格雷，一度是哈耶克的追随者，后来发现英国资本主义作为 “自发扩展秩序” 的典范，纯属无稽之谈：

“19 世纪中期在英国发展起来的自由市场不仅是偶然的事情。与新右派宣传的虚假历史正相反，它并未产生于一个长期的未经计划的进化过程。它是靠权力的政治手腕产生出来的人工制品。…… 像哈耶克这样的理论家们建立了各冠冕堂皇的理论来说明市场经济是缓慢进化而来的，在这进化过程中，政府没起什么作用，他们这种说法不仅是把个别的实例生硬地加以普遍化，而且还曲解了这个实例本身。”[iii]

哈耶克标榜自己是托克维尔的思想的传承者，但是对于英国，托克维尔却另有评价：

“我不知道过去有哪几个国家的贵族政体像英国的贵族政体那样自由…… 但是，也不难看到，英国的立法常为富人的福利牺牲穷人的福利，使大多数权利为少数几个人所专有。结果，今天的英国集极富与极穷于一身，其穷人的悲惨处境与其国力和荣誉形成鲜明的对比。”[iv]

18 世纪后期任英国首相的老威廉 · 皮特曾宣称，作为私人财产，农民的破茅屋是其自由的保障，因为 “风能进，雨能进，国王不能进！” 哈耶克们对这段话的引用可谓是不厌其烦，以证明英国资本主义的自发与尊重私有财产的特征。事实如何呢？在资产阶级眼中，只有他自己的财产才是神圣不可侵犯的，穷鬼们的就另当别论。破茅屋，风雨尚且无阻，又怎能奈何拥有国家暴力的资本家地主呢？老皮特讲 “风能进，雨能进，国王不能进！” 的时候，他正在帮着资本家明火执仗地强占农民的土地！

今日哈耶克的中国门徒，正在热炒什么 18—19 世纪之交的 “苏格兰启蒙主义”。这一“启蒙” 的真相又如何呢？当时的苏格兰资本家，为了圈占土地，竟然干出连农民老太婆带茅舍一起付之一炬的暴行。[v]

即使是自发与追逐私利的原则，哈耶克也不能贯彻始终。比如，工人若是团结起来维护自己的利益，哈耶克就指责这是一种 [危害“普遍利益”[vi] 的]“群体性自私”[vii]。工会绝对是自发的产物，哈耶克却恨之入骨。哈耶克及玛格丽特 · 撒切尔有时也会扮演工人权益捍卫者的角色，比如在镇压英国的工会的同时，却支持波兰团结工会。

2．无法自圆其说的 “法西斯观”

哈耶克断言，纳粹制度作为一种 “中产阶级的社会主义” 之所以在德国得势，是李斯特和俾斯麦提倡贸易保护——国家干预——的必然结果，而英美之所以与德国不同，则是一直坚持自由放任、拒绝国家干预的缘故。

如前所述，李斯特的思想来源于汉密尔顿，而汉密尔顿又深受英国重商主义的影响，果真如哈耶克所言，美英早就应该先德国而成为法西斯国家了。《通往奴役之路》刚出版，美国经济学家 A·H· 汉森立即就指出了这一矛盾 [viii]。

哈耶克将纳粹与社会主义混为一谈，更是混淆黑白。尽管纳粹权力强大，但它自始至终没有触动资本家的财产，德国依旧是不折不扣的资本主义，跟社会主义沾不上边（除了纳粹党的名称以外）。纳粹靠资本家的资助才得以上台，上台后与资本家全面合作，种种经济干预，完全是为了维护资本的利益。[ix] 摧毁共产党、社会党和工会，这样的干预不正是德国资产阶级以及哈耶克梦寐以求的吗？由资产阶级的头面人物沙赫特与克虏伯担任帝国经济部长、制定干预政策，难道会危害资本家吗？哈耶克称德国的战时经济管制为社会主义，按此逻辑，英国就更是社会主义国家了，因为英国早在 1940 年就实行了全面经济管制，而德国直到 1943 年斯大林格勒战役失败后才开始。

纳粹的群众基础的确是 “中产阶级”，或者说形形色色的小资产阶级，但是政权性质并不必然由其群众基础或选民基础的社会属性所决定。现代条件下，不可能产生一种全新独立的小资产阶级社会经济体制。事实上，为打消资本家的担心，希特勒上台后就抛弃了小资产阶级群众，对拥有群众基础的冲锋队领袖恩斯特 · 罗姆以及前纳粹二号人物格利戈尔 · 施特拉塞进行了血腥清洗。

哈耶克向来以财产所有权作为评判社会性质的标准，但一涉及纳粹，却弃而不用。法西斯明明是资本主义的孽种，哈耶克却反咬一口，将法西斯归罪于为社会主义，来为资本主义开脱。

至于哈耶克关于英国瑞典若推行福利国家政策将会法西斯化的预言，更是早已被历史所驳倒。

3．资本高于自由——哈耶克的选择

哈耶克称资本主义是自由的保障。那么当自由与资本主义发生冲突时，当人类欲行使其抛弃资本主义的自由的时候——哈耶克们所谓的 “当民主妨碍自由的时候”，哈耶克会选择什么呢？牺牲人类的自由来保全资本主义！名为 “自由至上主义”，实为资本至上主义，财产至上主义。在《自由宪章》、《法律、立法与自由》等著作中，哈耶克的选择是：攻击普选权，诋毁民主，仇视工会。

事实上哈耶克的选择绝非孤立，自有同道。哈耶克的老师和同志路德维希 · 冯 · 米瑟斯是墨索里尼的崇拜者，对其摧毁工人运动、捍卫资本主义的业绩高度赞赏。1934 年，奥地利法西斯多尔富斯在墨索里尼的支持下发动政变，屠杀工人，取缔国内第一大党社会民主党，米瑟斯正是其支持者。哈耶克最敬仰的政治家丘吉尔，是墨索里尼的朋友，并对希特勒异常敬服。希特勒和墨索里尼的朋友葡萄牙法西斯萨拉查，哈耶克视其为知音。哈耶克公开为智利刽子手皮诺切特大唱赞歌，皮诺切特则是墨索里尼和希特勒的同志佛朗哥的朋友。另外，作为种族主义者，哈耶克对南非的种族隔离制度是公开肯定的。

被逐条驳倒后，哈耶克只剩最后一道防线：苏联官僚统治的出现，不正是用计划经济取代资本主义的必然结果吗？这道防线仍旧不堪一击。从理论上说，哈耶克从来没有详细论证过计划经济为何就必然导致官僚统治。从历史上看，这种概括只不过是一种简陋的经济决定论，与官僚统治的形成过程根本不相符合，无法在其认定的因和果之间用具体的历史事实连接起来。苏联全面推行计划经济始自 1929 年，官僚统治在此之前就已建立起来了。计划经济完全可以采取另一种方式，完全能够与民主自由结合起来。笔者就此已有专文，兹不赘述 [x]。

四、自我否定：哈耶克鼓吹国家干预

且不论其政治实践，哈耶克的理论为何破绽百出？原因在于，世间原本就不存在着这样一种逻辑：少数人凭借占有财产奴役多数人的资本主义，是天然合理的。

其实不劳笔者费神，对哈耶克最有力的批判，就来自哈耶克本人。为宣扬其理论，哈耶克与其同道们组建了朝圣山学社。哈耶克曾将 1951 年学社会议的论文汇集成书出版，命名为《资本主义与历史学家》。汉密尔顿，以其为美国资本主义的成长奠立基础和对民主的公开仇视而深得哈耶克们的尊崇。学社成员、美国历史学家刘易斯 · 哈克尔，在其论文《美国知识分子的反资本主义成见》中一面为汉密尔顿的反民主思想进行辩护，一面痛责批评者们无视汉密尔顿所提倡的经济干预政策的历史功绩。

哈克尔首先指出，要明白经济史的真相，就必须 “始终关注国家在其中发挥的作用——不管是起阻碍作用，还是其促进作用。从这一点看，自由放任的理论是个虚构的神话。国家消极的行动——也即拒绝采取某些政策——对经济活动的影响，与其采取干预措施是一样巨大。”

与英国相比，后发的美国亟需国家干预：“美国早期面临的难题是一个新兴的、不发达的国家通常必须解决的难题”，因此需要 “实行保护性关税” 等干预政策。

汉密尔顿的功绩正在于提出了一整套干预政策：“在拒绝汉密尔顿反民主、反多元主义的理念的同时，他们也一并反对汉密尔顿政治经济纲领的核心内容——健全的货币体系、中央银行、新生共和国的信誉、扶持幼稚产业…… 也就是说，在那个受到强国（法国、西班牙和英国）持续威胁的世界上，一个新兴的、不发达的国家将要采取的公共政策。从政治角度看，对于这些追求平等的历史学家来说，汉密尔顿主义是邪恶的；正是基于这种道德判断，他们对汉密尔顿所取得的非凡的经济成就视而不见”。[xi]

“自由放任的理论是个虚构的神话”！“保护性关税”！“扶持幼稚产业”！总之，国家干预万岁！白纸黑字，尽管并非直接出自哈耶克笔下，但显然是他所赞同的，并且用来反击 “知识分子” 对资本主义的批判。

哈耶克认可了 “自由放任的理论是个虚构的神话”，终于忠实于历史了，但是却背叛，不，驳倒了他自己的理论。

五、结语

上世纪 70 年代末新自由主义革命兴起后，哈耶克逐渐走红。在中国，公开奉哈耶克为宗师的 “自由主义” 思潮，于上世纪 90 年代“浮出水面”，现已成为社会意识的主流。哈耶克在中国也被奉为圣人，远比在西方受宠。

[哈耶克作品的优点就是立场观点鲜明坚定——为资本主义辩护贯彻始终。除此之外，乏善可陈。辩护充斥，却缺乏分析 [xii]；有论无史，论多史少，概念如山积。之所以如此，第一，哈耶克本人浅薄无学；第二，如前所述，辩护立场使其不敢正视历史。其著作 “体系”，貌似高深，其实大多是一些套话而已，虽然并不晦涩，但是却乏味，罗嗦，重复。

如此语言乏味、学识浅薄、文章拖沓之辈——且不论其对历史的无耻涂饰，中国所谓的 “学界” 竟将其奉为圣人，甚至要求世人须沐浴熏香顶礼膜拜之。徒增笑料耳！]

横行 30 年的结局是全球危机，哈耶克所谓的经济学说已声誉扫地。但是哈耶克与皮诺切特志同道合的基础，其毫不掩饰一贯坚持的牺牲大多数人的利益以维护资本一己之私的立场和决心，将会加倍受到资产阶级的青睐。陷入严重危机的资本主义，只有综合依靠凯恩斯、哈耶克、丘吉尔、罗斯福、希特勒、皮诺切特的特长和力量，才能挽救自己。[2008 年 10 月初，距爆发金融海啸仅仅半个月，美国政府就已开始在国内部署作战部队，以准备镇压因 “经济崩溃” 而引发的“国内骚乱”。哈耶克演砸了，皮诺切特来救场。]

附言：本文发表于《绿叶》2009 年第一期。[] 内内容以及注释第 1、5、6、8、9 条为发表时删掉的内容。

[i] 详见拙文《美国宪法——反民主的产物》，《香港传真》2003 年第 38 期（后扩改为《反民主的美国宪法》，《中国社会科学辑刊》2010 年冬季卷）。

[ii] 巴林顿 · 摩尔：《民主与专制的社会起源》，华夏出版社 1987 年版第 13 页。

[iii] 约翰 · 格雷：《伪黎明——全球资本主义的幻想》，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 2002 年版第 8—9 页。

[iv] 阿历克西 · 德 · 托克维尔：《论美国的民主》，商务印书馆 1988 年版第 267 页，。

[v]《资本论》第一卷第 24 章第二节，人民出版 1972 年版第 798 页。

[vi] 哈耶克：《经济、科学与政治：哈耶克思想精萃》，江苏人民出版社 2000 年版第 417 页。

[vii] 哈耶克：《法律、立法与自由》，中国大百科全书出版社 2000 年版第三卷第十五章。

[viii]A·H· 汉森：《经济政策和充分就业》，上海人民出版社 1959 年版。

[ix] 纳粹上台的背景与过程，参阅拙文《唯议会主义的悖论——社会民主党的自我毁灭》，《香港传真》第 84 期。

[x] 详见拙文《论俄国革命——从兴起、蜕化到垮台》，《香港传真》第 87、88 期。

[xi] 刘易斯 · 哈克尔：《美国知识分子的反资本主义成见》，哈耶克编：《资本主义与历史学家》，吉林人民出版社 2003 年版第 47—58 页。

[xii] 汤姆 · 博托莫尔曾指出这一点。博托莫尔：《现代资本主义理论∶对马克思、韦伯、熊彼特、哈耶克的比较研究》，首都经济贸易大学出版社 1989 年版。

知乎用户 我是 T34 发表

对强者满嘴自由私有，对弱者满嘴优胜劣汰。

知乎用户 wang​ 发表

哈耶克的任何书都没有被禁止看，现在人都被迫害麻了。当然他的理论都很无聊。他十分热爱自由，以至于需要一个独裁者来保护自由

知乎用户 海边的安托万​ 发表

一个靠右翼意识形态出名的过气的经济学家，没有被禁，一帮人颅内小剧场被迫害妄想症。越来越不符合了。

知乎用户 知乎用户 9Il4I7 发表

不符合，因为当对大资本家有利就自由主义，对其无利，就绑架政府进行贸易保护。

知乎用户 Dorian Electra 发表

没有任何书被禁，所谓哈耶克，1984 被禁之类纯属文青们的被迫害妄想 。

知乎用户 知乎用户 67ihmE 发表

谈不上符不符合，他也没想符合当下的发展趋势。

知乎用户 月之抄 发表

看到这个问题，还是想回答一下的我对哈耶克也很感兴趣，哈耶克是奥地利经济学的代表人物，也创立了朝圣山学派。但是他在二战期间搬到英国，与英国著名的经济学家凯恩斯的理论向反，他倡导新自由主义，反对国家对经济的管控，认为国家对经济的管控会破坏经济秩序。在二战以后各资本主义国家出现了滞胀的情况，他的理论为解决当时经济问题提供了帮助，他与凯恩斯的观点是一左一右的两面都解决了当时的社会经济问题。我自己也买了两本哈耶克代表著作 通往奴役之路 与致命的自负，都很艰涩难懂毫无趣味性可言。

，哈耶克连资本主义的左派都反对，更别说社会主义了，他与他的老师米塞斯同样反对社会主义，反对国家管控，反对集体压制个人，社会要以个人为主。主张大社会小政府。不过我们国家在这种学术问题上还是非常开放的。也是对我们本身文化制度的自信。

知乎用户 匿名用户 发表

京东随便搜的

知乎用户 沙则需​ 发表

没必要禁止哈耶克的任何著作，只要第三次世界大战打响，他的信徒不是给墨索里尼、弗朗哥、萨拉查舔屁股，就是沦为日本式的统制派。

哈耶克不喜欢希特勒不假，但是绝对不会反对岸信介、霍尔蒂、墨索里尼、萨拉查、佛朗哥和咱们的蒋公，从这点可以得出结论，他和他的弟子与纳粹的区别不会比沙特王室、伊朗毛拉集团与塔利班、ISIS 的区别更大。

知乎用户 潜龙勿用 发表

哈耶克的书其实哪本都没有被禁。知道你想键政，简单的说，哈耶克完全否认劳动价值论，否认剥削的存在，经典论据就是 “都是一瓶水，在河边和在沙漠里价值天差地别，这里面哪有什么无差别劳动说话的地方?” 因此哈耶克认为资本家是经济发展的功臣，相信自由市场的作用，并且旗帜鲜明的反对 shzy 政权及其政治体制，名言是“财富不可共有，权力不可私有”。据此写了本《通往奴役之路》。你问我他跟现在的发展形式搭不搭调? 应该说，只要不跳出资本主义框架，国家调控和自由主义就像是面多了加水水多了加面的关系，相互依附的共存着

知乎用户 迟到好过不到 发表

其实，看了通往 xx 之路，感觉他想的和张麻子想的有些相通之处。我读的比较浅薄。

知乎用户 EMMAEMMA 发表

致命的自負我至今沒看懂

知乎用户 Sheng Jason 发表

简单的说，他的观点基本是凯恩斯的对立面，在当时不符合西方银行家和资产阶级的需要。

知乎用户 weekweek 发表

哈耶克很了不起的。他深刻透彻地揭示了经济规律

知乎用户 狸猫卷卷​ 发表

这学期一篇宏观经济学论文写的正好是他 可以推荐题主看一个视频 哈耶克大战凯恩斯 娱乐意义挺大的 简单易懂。谁叫凯恩斯成为主流的呢

知乎用户 二三心 发表

在中国大陆研究翻译哈耶克理论的人主要是邓正来，有兴趣可以看邓正来的书。

知乎用户 Patty Li​ 发表

《作为一种发现程序的竞争》(Competition as a Discover Procedure)

知乎用户 诸葛亮变大象 发表

自由秩序原理，我用百度网盘下载不了。

知乎用户 汪洋的大海 发表

谢邀。我只读过一点《通往奴役之路》，评价不了。不过对哈耶克印象不太好。

知乎用户 New tenant 发表

此人黑屁很多，写东西和罗素（指哲学领域）一样水平不高还喜欢夹带私货，和他老师一样搞过伦理学。但是他 “证明” 了市场经济的无可替代，所以比较牛逼，这个定论穿越时空一直打爆了活到 21 世纪的大白左萨尔缪森。

你问我什么态度，我表示我怀念苏联但我的生活是桥牌。就好像罗素那样天赋极高各方面很有成就，哈耶克也是一个天赋很高直觉很好的人，不过他下的那些定论可能工业党得等到 agi 实现才能打破。

只不过工业党也不大会调参就是了。

知乎用户 peter 发表

我知道一個 哈耶克

寫了『好兵帥克』

感覺不符合但是我很受用

知乎用户 周子雄​ 发表

需要禁么？

来来来，刚毕业的小生瓜蛋子，这是你第一个月的工资单，给我说说你读过多少哈耶克？

知乎用户 匿名用户 发表

知乎用户 单襄公 发表

社會學家

知乎用户 Hans 小猪 发表

他的致命自负通往奴役之路自由宪章都买了，感慨国内舆论真自由，要知道辩护人里学生读个历史是什么都会被抓。

知乎用户 匿名用户 发表

是一位站在凯恩斯对立面的经济学家，理解哈耶克必须要从凯恩斯入手。

凯恩斯说 “长远的看我们都死了” 意味着他更希望用一些方法损失长远利益、获得短期利益。作为对立的哈耶克就强调长远利益比短期利益更重要，手段或政策技术的分歧就是源于这里。

这两人谁更适合解释世界，就在于你是把自己当作一个长远的理想的宏观整体，还是把自己当做一个快要破产出清家破人亡的个体。但是真的要改善你的经济状况还是学曹丰泽去非洲吧

知乎用户 弗里德利 发表

书没有被禁，不过不知是什么原因翻译让人不敢恭维，仅看过的他的《通往奴役之路》，与《致命的自负》不知道其他的是不是翻译也是这样。

哈耶克最著名的理论应该是自发秩序原理吧。

可惜我看这书真不能说看透多少。

知乎用户 字令箭 发表

哈耶克写了一本书，取名＜社会主义的谬误＞，你就自己琢磨去吧。

知乎用户 li speedy​ 发表

时不时就会有人跑出来问，哈耶克是不是被禁了？奥威尔是不是被禁了？拜托去当当网、京东网搜一下，再来提问吧。

在英国的时候，也有英国同事特别惊讶在中国居然能买到《1984》，我只能回答 “比在英国买《资本论》可容易多了”。

知乎用户 吃星星的小芒果 发表

通往奴役之路？

不过这个在中国应该没被禁吧，只是很少看到刊印

知乎用户 知乎用户 W8622J 发表

知乎用户 圣火令​ 发表

说出了人类必然真相的人。

从另一个角度揭示了一些人类不愿认可 (在自欺欺人)，而事实上存在的规律。

知乎用户 理解 发表

他写的每一本书都应该被禁。罪名就是煽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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