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 U T｜第五届 “记者的家” 新闻奖评选揭晓｜因你的记述而泪流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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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DT 编者注：以下为本文文字版本，由中国数字时代编辑整理自上图内容。

南阳迷笛音乐节，董宇被托举而起。（来自本届新闻奖获奖作品，图源：南阳迷笛音乐节）

2023 年转眼已别，如同历史上任何一年一样，就这样过去了，也或者多加一句：此年大疫管控全面放开。不堪回望的三年：那些满大街白色的身影，那些鲜活的生命突然变成例行公布的数字，那些关于大疫起源阴谋与阳谋的喧嚣，终于在 2023 年戛然而止。

可是这并非是人类的胜利，甚至只能说是微小的病毒以此检验人类的文明程度，并留下了深刻的疤痕。364 年前，一位名叫申涵光的晚明遗民曾站在高处远眺，写下 “忽忽今周岁，余思恨未忘” 的诗句，那时候病毒也曾经突袭这片大地，他先是丧父，继而丧子丧家，最后竟然一个朝代也结束了！他于是又用文字记录下自己的境况：忍怮默无泪，逢时惄自伤。

作为时代记录者的媒体人何尝不也是如此：一个个热搜在权力抑或资本的傲慢中轮番滚动，一个个 up 主或网红绞尽脑汁讨好粉丝，一篇篇被毙了或 404 的稿件…… 在这场时代洪流中，每一位调查记者或犹如幸存下来的 " 遗民”，也或犹如武林大会散场之后踽踽独行的 “侠客”，寒风料峭，形单影只，因为他们既不愿讨好民粹，更不愿意粉饰太平。作为起源于西祠胡同的 “记者的家”，一代又一代的媒体人在这里聚散离合，但始终不变的，正是居于这样共同的职业态度与操守。

当用事实说话变得艰难，即便个体有强大记忆，许多事件依然易被遗忘或隐匿，只能奋力用文字、用镜头记录下了历史洪流中无数精彩、平凡、渺小、伟大、美丽、丑陋、幸福与挣扎…… 终究让这场记忆与遗忘的竞赛，成为这片土地的历史。

当带着镣铐舞蹈已经疲乏，当阳光打在脸上也温暖不到心里，当仅仅有一片孤影立苍茫时，请依然坚信：此去经年，一定会有人因你的记述而泪流满面！

以此短文，致敬第五届 “记者的家” 新闻奖每一位获奖者。

一资深媒体人苏佐佐

社会重大事件报道奖

**《中华儿慈会：“互联网筹款第一把交椅” 的失控》**｜作者温如军，2023 年 9 月 27 日发表于《中国慈善家》杂志

获奖理由：

2023 年 9 月，中华儿慈会 9958 儿童大病紧急救助项目河北负责人卷走数十个家庭上千万的救命款。家长向《中国慈善家》杂志求助后，本文作者一边联系涉事单位儿慈会，并向主管的民政部举报，同时跟进报道，先后发表 3 篇文章，其中《中华儿慈会：“互联网筹款第一把交椅” 的失控》这篇 7800 余字、起底式的调查报道，将儿慈会这家臭名昭著的慈善机构从发家到后来的种种劣行，示于众前。。

入围——

**1、《吉林洮南村民搭浮桥收费被判寻衅滋事，当地村民称过河陷通行之困》**｜作者祁彪，2023 年 6 月 12 日发布于《红星新闻》

获奖理由：

私人修桥修路受到行政处罚的案例，在过往的公开报道中曾出现多例，每次出现类似报道，都会引发舆论对于法、理、情的探讨与争论。黄德义被判刑的遭遇则更甚，在已知公开报道或者司法判例中尚属首次。

作者采访了黄德义本人、多名当地村民以及村干部，当地检察院、法院、水利局以及交通局，还包括多名律师，最大程度地客观还原了黄德义因为修桥收费的遭遇，同时，通过深入了解当地洮儿河两岸地理水文情况、村民生产生活情况，客观还原了当地村民通行困境。

报道独家首发后，引发舆论巨大共鸣与反响，腾讯、百度和今日头条都冲上热搜榜，腾讯热搜冲到第二位，央视网、央广网等转发该报道或者刊发评论，自媒体或者个人转发或者评论更是数不胜数。此后，国内 20 余家媒体持续跟进报道，引起全国范围内广泛关注。

2023 年 12 月 25 日，吉林省白城市中级法院对黄德义等 18 人寻衅滋事再审一案公开宣判，18 名被告人中，仅黄德义、何树春维持原判，其余被告人 5 人免予刑事处罚、11 人宣告无罪，是对这篇报道巨大影响力的最好注脚。

**2、《泉州欣佳酒店倒塌 “案中案”：曾是卖淫场所，企业主及官员卷入其中》**｜作者翟星理，2023 年 5 月 3 日发布于南方周末客户端

获奖理由：

这篇报道是作者在 2020 年年初泉州疫情隔离酒店倒塌时去现场采访获得的线索。

经过两年多的跟踪，作者获得了更多的一手信息：该酒店是一个卖淫窝点，为当地黑社会，性贿赂公检法人员，组织、强迫当地中小学、中专、职高女学生向特定公职人员 “卖淫”。当地仅查处了该黑社会组织，但对“嫖宿” 幼女的公职人员只采取了党纪政务处分，无一人被追究刑事责任。

这篇报道只存活了不到 1 个小时，但并不影响它的社会价值。

非虚构作品奖

**《被两地 “驱逐” 的人》**｜作者林秋铭，2023 年 12 月 5 日首发于 “initium 端传媒”

获奖理由：

这篇作品源自作者自身的经历。作者出生在福建省宁德市，其母曾在 12 年前，经由蛇头岸线，与一名台湾男子办理结婚证，由此获得合法身份，在台湾居留。

在她之前，有数十位宁德女性通过 “假结婚” 抵达台湾。她们多来自沿海渔村。宁德传统渔业中，体力处于弱势的妇女难以掌握家庭经济的话语权，没有独立的收入和资产。千禧年以后，海水污染导致渔业不济，丈夫们失去经济能力，开始赌博、酗酒，出现家暴行为。妇女们决定自己养家，去台湾务工是最快捷的途径。

两岸自 1987 年恢复民间往来后开放通婚，之后通婚人数不断增加。马英九于 2008 主政后，修法调整了大陆配偶相关制度，如缩短取得身份证年限、放宽大陆配偶工作权等措施，2011 年，两岸通婚人数达到巅峰（约为 16.5 万对）。假结婚的业务更加盛行。台湾单身男性将名字挂在人蛇集团的名单中，从介绍费中抽成，每个月从大陆女性那里拿到相应的收入。利益关系由此形成。多年来，源源不断的福建女性顺着这项地下性经济，去往台湾的按摩院、歌厅。她们仍然和大陆丈夫、孩子保持联系，收入流回家庭。

这是一个值得深度观察的群体，但我们从未在深度报道中看到过她们的影子。在媒体的披露中，她们只是罪犯，只是彰显人蛇猖獗的数字。相关社会学、法学资料只是从外部张望她们的生活，多年来，她们面容模糊地出现在公共语境中。

作者称，这是从她的身体、生命经验中长出来的一个母题。她成长中的自卑、对母亲的怨恨与不解，都与之有关。和她同一代的孩子，他们经历着同样的丧失。读者能从这些故事中得到情感共鸣。

同时，在跨境流动、离散中，她们生活在两地、新旧环境的夹缝之间。表面上她们物质富足，实际上她们对自己的工作饱含耻感，承受来自家庭和工作环境的暴力、剥削和性别压迫，面临身心的双重折磨。大陆经济崛起后，台湾对于年轻女性已不再诱人，但对于作者母亲那一辈来说，在那里可以短暂脱离家庭，成为一个相对独立的个体。回到大陆，她们需要跨越十多年空白，重新适应另一种社会。

近 10 年，两地经历了蓝绿两党之争、新冠疫情等事件节点，这些女性命运已经大为不同。随着妇女们在这两年被陆续遣回大陆，大门渐渐闭合，两岸 “假结婚” 正在走向终局。这是一次对两岸历史记忆的微小“抢救”。

书写她们，也是在书写历史如何在边缘人群头上投下长影。

入围——

**1、《我认识的两个女孩，“消失” 在 2022》和《隔壁女孩的聚会》**｜作者二咩，分别发布在 2022 年 12 月 31 日和 2023 年 1 月 5 日的公众号 “咩的自留地”

获奖理由：

在这两篇文字中，披露了作者 “消失” 的媒体朋友们的具体信息。

**2、《我是董宇，不是 “铁生”》**｜作者陈媛媛，2023 年 12 月 28 日刊发于澎湃新闻

获奖理由：

作品讲述了 23 岁的脑瘫青年董宇如何艰难地挑战身体局限和观念歧视，一次次驾驶电动轮椅出门赶赴各地音乐现场的故事。在日常生活中，他每次出门被认为是极端的、疯狂的，“身体与精神错位了”。音乐现场早已超越了字面的意思，它代表着一个健全人所能享有的最基本的生活，而本文的人物却是一个身体残障的青年。这个故事的背后还牵涉到诸多令人沉重的社会议题，如残障人的校园性侵、人身权等。

杰出媒体人奖

李微敖

获奖理由：

李微敖自 2003 年开始新闻从业，曾在《财经》杂志、南方周末、腾讯网等媒体工作。2018 年加入经济观察报，任首席记者。曾获南方周末年度传媒关注（2011 年），亚洲出版业协会卓越新闻奖（2016 年），全球亮光奖最终 12 人（2017 年），并两度获得 “记者的家” 新闻奖提名（第二届，2020 年；第四届，2022 年）。

在 2023 年，李微敖保持着很高的新闻热情以及良好的工作状态，有多篇具有较大影响力的独家新闻报道发表，并在局部政策及个案上，推动了社会的进步。此外，他在微博和微信公众号上坚持自媒体写作，坚持传播常识，坚持 “公共表达”。

2023 年 1 月及此前 2022 年 12 月，李微敖对于新冠疫情 “后遗症” 之一——涉疫情管控被羁押人员处置问题的报道，对于推动最高法、最高检及公安部等 5 部门加速出台 “两类涉疫情管控被羁押人员应及时解除羁押” 的政策，起到了一定的促进作用。

2023 年 2 月，他曝光的江西省赣州市安远县县长李秋平性侵中央党校挂职女干部一事，引起轩然大波。李秋平随后被抓。

2023 年 8 月，他对于贵州省兴仁市资金中介商樊强被控行贿 25 万元，一审被判处有期徒刑 11 年半的报道，也引发了广泛关注。2024 年 1 月 5 日，樊强案二审获得重大改判，其行贿罪一项减至 1 年 2 个月，这为樊强 “挽回了”9 年半的人生。

同年，他独家披露了原政治局委员、北京市委书记刘淇秘书赵长山被调查，最高人民法院办公厅主任郭竞坤被调查，央视前著名主持人、解说员段暄向时任国家体育总局奥运备战办主任刘爱杰行贿等腐败案件，并在自媒体上引爆了 “张继科事件”。

李微敖以作品说话，以关注并维护公共利益、促进社会进步包括个案的进步为自己工作的最重要出发点和落脚点，是为当之无愧的杰出媒体人。

入围——

1、刘向南

获奖理由：

刘向南自 2001 年开始做记者至今，曾供职《南风窗》《瞭望东方周刊》《经济观察报》《中国经营报》、界面新闻等媒体。

其 2023 年代表作品包括《大凉山网红背后的灰色地带》《山西代县矿工死亡瞒报事件调查》（分别刊发于 2023 年 5 月 17 日和 2023 年 6 月 29 日的《中国新闻周刊》）等，导致了打造卖惨网红主播、摆拍贫困假象吸引流量、雇佣水军涨粉引流、借流量销售假冒农副产品的 5 家网络传媒公司被查。

其调查山西代县矿工死亡瞒报事件时，得到线索称自开始开采至 2022 年 “9·1” 滑塌事故发生，精诚矿业共有 30 多名矿山工作人员因安全生产事故死亡而被瞒报。随后，其前往山西、陕西、重庆三个省级行政区的 20 个村庄进行逐一核实，发现瞒报矿难事件至少涉及 17 名矿工。

报道刊出后，经山西联合调查组调查，精诚矿业先后瞒报生产安全事故 40 起，死亡矿工共 43 人，其中，报道所附的 17 人名单和提及的 1 人，全部查实。7 月底山西方面发布处置通报称，有 29 人因涉嫌不报安全事故罪、重大责任事故罪、重大劳动安全事故罪被采取刑事强制措施，另有 16 名公职人员被立案审查调查并采取留置措施，忻州市人大副主任、曾长期担任代县县长的郝江陵落马。

2、李东

获奖理由：

李东为《北京青年报》记者，负责民生、社会、法治领域调查报道采写。2023 年，其报道了轰动全国的 “安徽利辛县‘傻子’李四强因身揣逃犯身份证在河北省石家庄市北郊监狱坐牢 9 年，出狱后不久去世” 事件（《一张身份证牵出两个“抢劫犯”》，2023 年 2 月 21 日发布于“北青深一度”）。

服刑期间，监狱的管教发现 “傻子” 的真实姓名是李四强，这一 “乌龙” 被上报后，李四强并没有获得自由，法院调查后，裁定他冒用 “刘西文” 身份参与了汕头抢劫案，随后将判决中的 “刘西文” 更正为 “李四强”，“傻子” 继续在狱中服刑。报道采访写时，李四强的哥哥李奎星已将案件申诉到广东高院。报道刊发当晚，广东高院官方微博做出回应，称正在审查申诉。

李东辗转数省，通过采访已经释放的抢劫犯 “同伙”、李四强的亲人、同村村民、南京警方、汕头中院等，最终确认李四强不涉案，“有关部门已经认识到判决错误，但还缺一点点纠错的勇气”，成功还原了一起荒诞离奇的乌龙刑案，是一名优秀的记者。

最佳评论奖

**《基辛格：冷战时代的 “最后一个人”》**｜作者吴强，2023 年 12 月 11 日发表在公众号 “吴博士私享会”

获奖理由：

2023 年见证了中美关系的历史性转折，长寿的亨利 · 基辛格博士在年底去世，也极具象征意义地结束了中美关系近半个世纪的蜜月期。如何评价他的政治遗产，有关国人对未来的认知、乃至命运，但在中国时下的官方媒体和自媒体中，极为缺乏。

这一为逝去人物和逝去时代撰写的悼文，并非简单应景之作，且为当下中美关系困境而做出了深度和专业的分析。对基辛格这样一位影响中美外交半个世纪的外交家、中美关系的牵线人来说，如果不将他的百年人生和政治遗产放在整个 20 世纪、和他的外交思想所依托的 19 世纪以及 21 世纪中美关系转折时刻的长时段背景里做解读，那不仅可能是肤浅的，还意味着放弃了知识分子的责任。

而这篇第一时间以 7000 多文字呈现的时政人物评论，做到了。

入围——

**1、纪念高耀洁医生系列评论：《悼念高耀洁医生，一个河南人必须感谢您》《哈德逊河也是河》《高耀洁的河南，和河南的高耀洁》《送别高耀洁，在曼哈顿看到 “更好的中国”》**｜作者张丰，分别发布于 2023 年 12 月 10 日、12 月 12 日、12 月 13 日、12 月 18 日的微信公众号 “张 3 丰的世界” 和“城市的地得”

获奖理由：

高耀洁医生去世，国内机构媒体只有几家发了简讯，没有任何一家写纪念评论。作者本人正好在哥伦比亚大学访学，距离高医生寓所不远，认识到这个时候发声不仅必要，也是一种责任。

本组系列评论，填补了国内在这一事件发声的空白，也突破了简单讴歌高医生的局限，探讨了当下中国一些重要的命题，是一个难得的、高质量的系列评论。

**2、《圣诞节，一张对外开放的名片》**｜作者陶舜，2023 年 12 月 24 日发布于公众号 “陶舜财经”

获奖理由:

作者通过对重大问题的第一时间评论，站在经济复苏、市场经济的角度，提供了独家独到的看法。

公共服务奖

**“裁判文书公开” 系列三篇：《司法信息公开与个人信息保护，能否两全？》《全国法院裁判文书库将上线，裁判文书公开何去何从？》和《裁判文书网将继续发挥作用，新建案例库已试运行》**｜作者杨柳，分别刊发于 2023 年 10 月 12 日、12 月 12 日、12 月 24 日的《财经》杂志所属公众号 “财经 E 法”

获奖理由：

“裁判文书网” 是我国司法通过公开实现公平、公正的重要载体。2023 年是裁判文书上网十年，但这一年，裁判文书网上传文书骤减的现象，引发外界担忧。对机构媒体而言，话题的敏感性，意味着需要选择好切入的角度和报道的时机。

早在 2023 年 4 月，作者留意到湖北高院一起为帮助企业顺利融资而撤下裁判文书的报道。但该新闻由头并不好展开，可进一步提供的信息增量有限。到了 8 月，作者注意到社交媒体上存在一个帮助企业和个人下架裁判文书的信用修复市场，于是和相关从业者了解了文书下架业务的详情，继续积累素材。等到 9 月初，苏州大学学报因某论文引用了某篇判决书，出现了当事人姓名，遭到当事人起诉。追溯这篇判决书原文内容，作者发现该当事人诉讼背后，乃出于 “被遗忘” 的动机。这一动机，恰好是文书下架思潮兴起的源头。以苏州大学学报这起诉讼为切入点，其 10 月份发布的《司法信息公开与个人信息保护，能否两全？》，讨论了司法信息公开与个人信息保护二者的张力，以及此种张力对裁判文书公开构成的现实挑战。

不过，该报道并未直接全盘讨论裁判文书近几年骤减的现象，仅仅涉及文书公开减少原因的一个截面。等到 12 月 11 日，网上突然流传出一份建设裁判文书库内网的文件，激起外界对司法公开倒退的担忧。作者随后发布的《全国法院裁判文书库将上线，裁判文书公开何去何从？》，除了证实流传文件的真实性，也结合法院内网文书数据壁垒现状，讨论建设裁判文书库内网的原因，提供了一个新的分析视角。此外，基于作者获取到的最高法内部文件，这篇报道首次在新闻媒体中报道了 “人民法院案例库” 的建设动向，还结合最高法变更绩效考核办法、地方法院发布裁判文书原则上不用必须上网的通知等法院系统内部信息，解释了文书数量下降的直接原因。

裁判文书 “两库一网” 的局面虽已显现，但当时仍无法就裁判文书网究竟是被替代还是并存给出明确结论。直到 12 月 22 日，最高法公开回应外界质疑，承诺裁判文书网会继续发挥作用，但也会不断优化其存在的问题。最高法这次回应，还将重点放在了正在筹建的案例库上。12 月 24 日作者发布的《裁判文书网将继续发挥作用，新建案例库已试运行》，首次披露案例库建设已在四省市试运行的消息。同时，基于最高法对裁判文书库内网用于大数据分析的解释，这篇报道解释了内网文书库与当前智慧法院建设的关联。

新闻的内核价值之一在于提供独家的增量信息和观察角度。从 10 月报道裁判文书下架业务市场，到 12 月两篇报道跟进裁判文书公开走向，该组稿件做到了。

入围——

**1、《被烧焦的比亚迪汉》**｜作者卢桦，2023 年 4 月 21 日发表于自媒体 “金角财经”

获奖理由：

2023 年 4 月 21 日，广西梧州岑溪，一名法官被着火的比亚迪汉活活烧死。

电动汽车失控、自燃，这些消息时常见诸于网络，却又会快速消失。由于造车巨头强大的资本、行政与法律资源，几乎导致了这一块的报道，出现了真空。而零碎留存于网络的视频图片，也被诸多被圈养的汽车行业大 V 等，以 “专业” 的论调，扰乱了舆论。

观点再多，不如鲜活的案例有价值。作者震惊之余，与岑溪交警、受害者家属、现场施救人员以及比亚迪人员进行采访沟通，并以一手资料获取了事发现场的视频录像等证据，呈现出此篇报道，探讨了刀片电池是否安全、电动汽车内嵌车把手的安全问题等。

文章发出后，作者受到了省级政府、深圳公安等多重压力，同时，也调查到了更多的信息，包括车头起火、村民施救时，受害者杨清岚在车内的活动情况；多名村民用锄头拖拽车门均无法打开，车门经碰撞后没有自动解锁；车辆经第三方检测，确定是油路与线路挤占空间，受冲击后电线短路引发的油路大火等等。作者称，这些都足以进一步印证：1、杨清岚是被活活烧死的；2、车门没有按照工信部要求，经过碰撞停稳后自动将车门解锁；3、燃油车经碰撞后会自动切断油路，但比亚迪汉并不具备此功能，并且电线与油路相互抢占空间，比起纯电或者纯油车，更加危险。

作品在微信公众号与今日头条两个平台一起便超过 600 万阅读，全网不低于 2000 万阅读。这表明了读者对电动车安全隐患的关注程度。

2、“相亲当天发生关系，小伙被控强奸获刑 3 年，宁愿不减刑也不认罪” 系列报道｜作者陈有谋

获奖理由：

作者持续关注该事件三年，直到罪犯被洗清冤屈，改判无罪。

2020 年 9 月 10 日，作者经过深入采访，以《相亲当天车内发生关系，男子遭婚介所索偿拒绝后被报警，因强奸罪获刑三年宁愿不减刑也不会认罪》为题，率先在国内报道此案，引发广泛关注。

2021 年 2 月 28 日，当事人小邸服刑 3 年后出狱，作者以《宁愿不减刑也不认强奸罪的唐山青年今出狱，河北高院已受理申诉，启动审判监督程序》为题，报道了事件的最新进展。

2022 年 7 月下旬，接河北高院指令，唐山中院对此案进行再审。当年 7 月 24 日，作者以《小伙被控强奸判 3 年，宁愿不减刑也不认罪，河北高院指令中院再审此案，将择期宣判》为题追踪报道了此案。

2023 年 10 月 10 日，作者报道了唐山中院再审改判当事人小邸无罪的消息。

该案经过作者独家持续关注，三年 4 篇报道，关注度高、影响大、反响好，效果明显、直接，充分体现了媒体的舆论监督力量。

系列报道在 “大风新闻” 头条号、百家号等平台刊发后，展现量近 4 亿，阅读量超过 5000 万，评论量超过 10 万，均创同类报道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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