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也不知道自己的目标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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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奴隶社会的第 2068 篇文章

题图：来自作者。

作者：张义飞，一土中学筹备负责人，清华大学苏世民书院及FORTIS学者导师，中国大智汇China Thinks Big总决赛评委，原北大附中成长与实践体验中心主任。多伦多大学学士，清华经管MIT全球工商管理硕士。本文来自：一土教育（ID：etuedu）。

写在前面：

很多时候我们都在忙忙碌碌找目标。中学时的目标是为了上个好大学，上大学后为了上个好研究生或博士，再去找个好工作……然后下一个目标是什么呢？希望我今天这篇思考，能帮你找到一些比目标更重要的事情。

顶尖高管人才咨询公司 EgonZehnder 和哈佛商学院曾对 4000 名世界 500 强高管进行研究，通过五个维度衡量他们的未来的潜能，好奇心、坚毅力、洞察力、号召力，但最不好衡量的是目标感。

这次我们不谈目标，说说目标感，因为目标感比目标更重要。

1

**重要的不是目标，而是你追寻目标的 **

“感觉”和“状态”有多强烈

请试想以下两个真实的场景：

你出生在一个安稳的家庭。父母都非常有文化，很重视教育。从小，家里就支持你探索各种兴趣爱好，弹钢琴、编程、滑冰、样样你都体验过。你也有机会每年和家人一起在国内或海外旅行。家庭也可以支付得起你私立学校或海外大学的学费。

同时，你成绩从小就名列前茅，初中毕业后，你顺利进入了一所世界知名大学的附属高中。在这所高中，你不需要参加高考或 SAT，毕业后可以直接进入这所顶尖大学就读。你有着光明的未来。

如果你 15 岁时就保送了北大/清华，高中时你还会努力学习吗？

或者说，你出生在混乱的社区里，晚上不敢独自出门。你父母从来没上过大学，你和兄弟姐妹从小挤在一个小房间，穿旧衣服长大。你就读于附近的公立学校，在学校领取免费午餐，你一直靠辛苦打工赚取零花钱。

在你的社区里，身边 60% 同学都没有进入大学。你对酗酒、毒品一点都不陌生，在家里你也不可能找到一个安静的环境读书。社区里新建了一所特许公立高中，你碰巧被这所学校录取。你也不知道自己未来会怎样，但你非常想逃离现在这个地方。

如果你是这所新学校里的一名 15 岁学生，你高中时还会努力学习吗？

在 15 岁时，你是否想象过今天的自己？以及当你到了 25、35、45 岁时，你希望过什么样的生活？

在我 15 岁时，也有过同样的疑问，我为什么要努力？我究竟在为什么努力？

我 15 岁时，保送了北大附中，进了理科实验班。当时我就想，以后能保送了北大就好了，我就再也不用读书了。可惜我没保送到北大。结果，高考也失利，我没考上北大，需要被调剂到二志愿。那么我高中时的努力就没有意义了吗？是我的目标定错了吗？我憧憬的未来的生活会怎样呢？

当时有人劝我复读，有人劝我接受调剂的命运，有人劝我去香港的大学……但我很愧疚地咨询了家里，是否有钱支持我国外就读本科的费用，父母面露难色，但仍咬牙支持我报名了托福考试和新东方暑期托福培训。

实话说，当时我十分气馁，特别沮丧，也颓废了一段时间，但我当时，很强烈地感受到自己的目标不是考上北大。尽管如果再深问我目标是什么，当时的我也很难答上来。我只知道，不管前面还有什么选择，我还是要努力。但是这个事情也给我留下了种子，很多年之后才让我意识到自己内心呼唤的使命。

▲ 照片由作者拍摄。

在文章开始的两个故事里，第一所学校是日本早大本庄高等学院，隶属于日本早稻田大学，是东京地区最精英的高中之一，北大附中近 30 年的姐妹学校，我和其中一些日本同学是十几年的好友。很多人都认为他们学生的成就来源于天赋。实则不然，我在拜访这所学校时，特意关注学生都在做什么，尽管对于这些学生，上名牌大学早已不是他们的目标了，但我看到他们的学生比一般学校学生更要努力。这所学校是怎么做到的？

第二所学校，是我一直尊敬的特许学校 Summit Public School。这所中学最为骄傲的不仅是 100% 的学生都可以上大学，而是他们学生的大学毕业率是美国平均值的 2 倍。这些年，Summit 的教育体系获得斯坦福大学、盖茨基金会、扎克伯格基金会的鼎力支持，已经在美国 400 多所学校中复制和推广。要知道，对于 Summit 的很多学生而言，在入读 Summit 之前，能考上大学并从大学毕业，就已经是非常了不起的事了。在“逆境”下，是什么让他们更加努力？

虽然来自两个文化迥异的国家，但这两所学校在教育理念中有一个非常显著的共通点，那就是对“目标感”的重视和培养。目标感比目标更重要。目标从没有贵贱之分，重要的不是目标“Purpose“，更重要的是你追寻目标的“感觉”和“状态”有多强烈，是“Sense of Purpose”。

2

不要和别人的今天比

只要和昨天的自己比

大家很熟悉马斯洛的需求金字塔。对于每个人，每个阶段，人所对应的目标都是不一样的。但一样的是，我们每个人天生就有目标感。为了实现目标，这种全力以赴的状态，这种持有目标的感觉，就是“目标感”。简单说，目标感就是，我想去做事儿的这种状态。

可常常，我们都拘泥于目标本身，而忘记了目标感。

不论是谁，如果突然被问到，“你的目标是什么”，最常见的回答是“我不知道”。

其实不是你不知道，而是这个问题问的不好。其实仔细想想，你这一刻是肯定是有目标的，我们想想你都可能有哪些目标：

我要把这篇文章写完/我要今天背 100 个单词/我要剪完视频

我要在 CTB 上获奖/我要开画展/我要在竞赛上获奖

我要托福考 110/我要 ACT34+

我要去看偶像的演唱会

我要追到心仪的男生/女生

我要上哈佛/或各种名牌大学

我要环游世界，成为旅游博主

我要当医生，救死扶伤

这些都是目标吗？当然是。但每个目标的大小，需要为之付出的努力，都是非常不一样的。比如我今天的目标就是把这篇文章写完。但是，是什么原因让我有动力完成这个目标呢？正如上面那一系列目标，是什么让你有动力去做这些事？

我写这篇文章，是因为我希望的思考能帮助到更多的人，特别是我的学生们，也能为我所在的一土中学找到愿意与我们一起同行的学生和家庭。

例如“我要背 100 个单词”，就是一个简单的任务性目标。背 100 个单词的目的，可能是为了托福拿 110，而托福拿110的原因，是为了上哈佛（太天真了）；上哈佛是为了找到好工作，找到好工作是为了挣大钱，挣钱是为了环游世界……目标是有不同层次的。我相信你们都能去好大学，如果有一天你真的进入了梦想中的大学，我也不希望你将这个结果定位你人生的至高点。

▲ 照片由作者拍摄。

作为导师时，我一般会这样问我的学生们：

你现在想做什么？你喜欢做什么事？

你为什么要做这些事？是什么驱动了你？

生活已经很累了，你今天为什么会爬起来努力？

人都是希望过上幸福，有意义的人生。但正因为这个目标太大，你要拆分成足够小的可执行的目标或具体的任务，而这个小目标或小的任务又可以让你稍微离开自己的舒适区，当你迈过去的这一刻，就是你成长的一刻，不要轻易退回来。

有的人的目标太散串不成线，有的人的目标过于空洞没有支撑的脚手架。我希望你能思考如何将目标拆分或将目标整合（Connecting the dots），并为达成而目标而行动，这个思考和行动，都是在培养目标感的过程。

目标也不是一定要达成，如果这个目标达不成，难道就是失败了吗？人生就会不幸福吗？

当你去为了目标做一些事情的时候，我希望你记得一个原则：不要和别人的今天比，只要和昨天的自己比。今天的自己是不是比昨天的自己好一点点？这就足够了，如果没有，那就告诉自己让明天的自己比今天的自己好一点。

很多人都在用 SMART 目标法，在以后你的学习和工作中，也可能会接触 OKR 工作法等等。说实话，我自己是比较反对这些套路的。因为这些方法更多是保障执行，而不是反思为什么要去做。在学校的学习中，希望你的一切选择、一切体验，都能帮你培养目标感。

3

**如何培养你的目标感? **

我一直以来非常认同的 Summit School 也在采用的一个理论。将目标感的培养过程理解为三个部分，分别是感知（Expose）、体验（Explore）、以及追求（Pursue）。

▍****首先，是去充分的感受（Expose）

不要封闭自己，别给自己添加很多标签和人设，而是去 smell the roses。作为学生的你，其实一直是浸润在选择的海洋里，你永远有很多选择和机会。在学校，我们会为你们提供多元的课程、丰富的社团、实践和成长项目，每一位老师和学校里的人都是真人博物馆，你每一天都有接触新鲜事物的机会。

不要轻易给自己下定义，例如说自己数学不行、英文不行……有一位令我印象深刻的学生，他本科保送的北大数学系，博士被哈佛 MIT 等五所顶尖数学系录取。有趣的是，他高一加入社团的时候，是学校文艺部。尽管他五音不全，也没有什么文艺特长，但是他当时选择文艺部，就是为了让自己感受更多不一样的体验。初中时，我认为自己不能骑车，总说自己不会骑。直到去年，我发现自己爱上了骑车，甚至有一次从门头沟骑回海淀；我也从来都很抗拒公开演讲，直到去年主持的中学创校的 ETUx，我走出自己的舒适区，尝试去与更多人分享我对教育的理念与愿景，讲完后突然觉得心情特别舒畅……这些新鲜的经历，都让我的世界变得更大，也让我更清楚自己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

▍****感受后，你要做选择，去认真地体验（Explore）

学校有这么多选择，但是每个选择都对应着成本，是你的“机会成本”。在这个阶段，你需要努力付出，需要挑战。所以在做每一个选择时，我希望你能认真地反思，我为什么要做这个事情？并在你做了选择后，真正去努力尝试，不要后悔，而是去认真对待。比如，你可能不喜欢舞蹈，但是你报名了书院的舞蹈节，尽管可能是群演，但这也可能是你人生中唯一一次上台跳舞的机会。而在你认真地体验时，一定会遇到挑战和困难，不要轻易地退缩，我希望你能体会到这种努力之后的幸福。

我在大学选专业时困惑很久，我同时选择了经济、金融、会计，同时我还在学日语，每一个专业都很占精力。但是如果不往下深入学下去，不去体验更深层的知识和专业，其实根本没有办法知道自己想要做什么。所以随着我去实习，去学的更多，我首先放弃了金融，然后遗憾舍弃了日语，最后保留了会计和经济。当时我的目标很单纯，就是在加拿大找到一份高收入，又开心的工作（我做金融真的不太开心），我比较喜欢务实的会计专业，而且我专门做审计的，专门查作假。

▍****第三个阶段，你要负责任地追求自己的选择（Pursue）

很少有人能在中学时间达到这个阶段。在这个阶段，不单单是努力，而是要全力以赴。我上两周周末都在参与评选中国大智汇（China Thinks Big）的决赛，看到了全国各个重点高中的学生们努力4个月甚至半年的项目汇报。以前我带队参加比赛时，也有小队获得了CTB特等奖和一等奖。这些让人印象深刻的项目，都能让每个人强烈地感受到孩子们为之付出的努力。在中学时，你可能想办一场画展、拍一部电影、出一本书、带书院获得赛事冠军……

如果你有这样的想法，并付诸行动，那就专注去做吧，心无旁骛，不要在意外界的评价，不要追求形式的花哨，产品的酷炫，而是要去真正拼尽全力去利用自己所拥有的资源，是否在自己所处的环境中，全力以赴更近一步。

我在给 FORTIS 学者和苏世民学者担任导师的期间，也接触到了来自世界各地的顶尖大学学者们。他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特长和特点，但有一点也是相通的，那就是我在他们每个人身上，都感受到了强大的目标感。正是这个目标感，让他们跨越一个又一个障碍，去追求自己的理想并最终聚在了一起。如果说我自己曾拼劲全力去做什么，那就是做教育了，而且是一直拼劲全力。当时要来一土做中学，哈佛校友会主席 MJ 吐槽我说，别把自己累死，因为我总使蛮劲。但是这种追求目标的过程和状态，也是我最享受的感受。

▲ 照片由作者拍摄。

除了这三个阶段，还有同样重要的一件事：

▍****我希望你能找到自己的榜样（Role Model）

找到你身边那个引领你成长的人，身边那个充满目标感的人。这个人可能是你的导师，可能是你的学长学姐，也可能是是你的同伴。你要找到她，去感受她身上的能量，也让她去了解你。

榜样的力量太强大了。幸运的是，我从中学一直有这样目标感爆棚的人在身边，有我尊敬的学姐（后来奋战到自己癌症最后一刻）；有我们年级学习最好，毕业后投身公益的好友；有职场上的导师；有坚持做教育的校长；有我的学生们，也是你们的师长师姐……这些有目标感的人在向前不断努力，也在指引着我要更有目标感。

只要认真去找，你身边也将充满这样有目标感的 Role Model 们。

**作者写在后面： **

我第一次上讲台，是在多伦多大学教大学生。后来回国，在北大附中教高中生，也是我亲爱的学弟学妹们。现在，我在一土陪小学生成长，期待着今年 9 月我们第一批初中生的到来。希望每一个你们都能在可见的学业目标之外，依然能长久地找到那种想要全力以赴的目标感。

相信，我们所营造的所有的教学体验，也都将在你成长的过程中，引导你一直不懈地去寻找和培养目标感。

人生本身就是爬完一座山，又接着冲击另一座更高的山的旅程，一土中学愿陪伴每一位内心充盈的你，去完成一段又一段你自己的“英雄之旅”，并在这个过程中，成长为最好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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