财政可能是真困难—4月财政数据简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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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提要

1、1-4月，一般公共预算收支缺口，进一步拉宽至11,463亿元。政府性基金预算收支缺口，拉宽至-7,996亿元，都明显弱于季节性。

2、4月主要经济指标增速中，财政收入增速表现最差，显示疫情后财政的修复速度最慢。背后既有企业盈利下滑的因素，也有财政主动减税让利的因素。

3、1-4月新发行地方债约1.7万亿，抵补广义财政收支缺口后，仅结余约14亿元。财政即将面临“无米下锅”的困境，一些地区可能连基本的财政保障，都存在困难。

4、近期，财政部门提出赤字货币化的议题，背后原因可能是财政切实遇到了严重的困难。即将召开的两会，也将为愈演愈烈的央财之争，给出更清晰的方向。

以下是正文

5月18日，财政部公布了2020年4月的财政收支情况。我们先来看看，过去六年的一般公共预算的累计收支缺口。从历史规律来看，4月份的累计收支缺口，一般会收窄。但是在突发疫情的冲击下，今年1-4月，一般公共预算收支缺口11,463亿元，进一步拉宽。

图：一般公共预算收支缺口：累计值

从各税种对财政收入的累计拉动作用来看，增值税和企业所得税的累计拖累作用，进一步恶化。显示企业是受疫情冲击最严重的群体。

国内消费税和进口增值税的拖累作用略有收窄。2019年个人所得税的减税效应基本上消失。而印花税主要受益于股市交易火爆，其中证券交易印花税大幅增长（1-4月累计同比增长20.1%）。

图：各税种对财政收入的拉动作用（累计）

从4月当月，主要经济数据的同比表现来看，财政收入增速，是表现最差的，也是疫情后，恢复速度最慢的。背后既有企业盈利下滑的因素，也有财政主动减税让利的因素。

图：4月主要经济指标增速

再看看1-4月财政累计支出情况。累计支出拉动作用，修复最多的是城乡社区支出，显示基建发力。其次是社保就业。随着学生陆续返校，教育支出也有明显修复。

图：各科目对财政支出的拉动作用（累计）

一般公共预算的收支缺口，主要通过三部分来抵补。第一是通过财政赤字来抵补，但是财政赤字的具体数字还没公布。第二是预算稳定调节基金和地方财政结转结余资金，具体数字并未公布，笔者自己计算，可动用的余额约为3000-4000亿元。第三是政府性基金预算、国有资本经营预算调入资金。

从下图可以看到，2020年的政府性基金预算收支缺口也明显扩大，今年1-4月，基金预算收支缺口累计7,996亿元，走势明显差于去年。

图：政府性基金预算收支缺口：累计值

我们知道，政府性基金预算，有一个非常重要的使命，就是向一般公共预算调入资金。下面我们用一张图，来梳理一下2020年1-4月的财政收支的脉络。首先，2020年1-4月，一般公共预算收支缺口-11,463亿元，通过发行国债净融资+2,143亿元，通过发行地方政府一般债券净融资+5,774亿元。

然后政府性基金预算收支缺口-7,996亿元，通过发行地方政府专项债券净融资+11,556亿元，简单计算，政府性基金预算可以向一般公共预算调入资金约为+3,560亿元。

图：2020年1-4月财政收支脉络

注：图中有些科目是预算收支科目，有些是国库收支科目，具体数字会有出入，但是不影响量级。

与2020年一季度相比，1-4月的财政收支明显吃紧。2020年一季度，财政收支缺口和新发债轧差后，整体结余约649亿元，1-4月，整体结余仅14亿元。财政即将面临“无米下锅”的困境，一些地区可能连基本的财政保障，都存在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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