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国勇最新研究：新冠患者发病初期病毒载量即达峰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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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标题：袁国勇最新研究：新冠患者发病初期病毒载量即达峰值）

摘要：这意味着即使患者处在发病初期，症状并不明显时，病毒也能轻易传播。

▲图/记者 丁刚

《柳叶刀》子刊3月23日刊发的一篇论文显示，新冠患者在发病初期病毒载量即出现峰值，这意味着许多新冠患者在处于轻症状态时，可能已无形中成为了巨大的移动“病毒源”。

这是香港大学新兴传染病国家重点实验室主任袁国勇团队的最新研究成果，他们持续监测了23名新冠患者在发病之后唾液样本的病毒载量变化，并结合患者临床表现和血液抗体出现时间做出分析，以指导抗病毒治疗和防控策略。

该研究采集了患者的血液、尿液、深喉唾液和直肠拭子样本，通过实时荧光定量RT-qPCR（Quantitative Realtime-PCR）技术确定病毒载量，并且测量了血清中的抗体水平，同时也对样本进行了全基因组测序以判断感染期间是否出现病毒基因突变。

病毒载量发展曲线与流感相似

研究发现，患者出现症状后的第一周内，深喉唾液样本的病毒载量达到峰值，随后逐渐下降。新冠病毒载量发展曲线与流感相似，在症状发作初期就已达到高峰，这与同为冠状病毒的SARS和MERS发病轨迹有极大差异。

SARS和MERS的病毒载量分别在发病后大约10天和第二周才会达到高峰。SARS患者发病后很快进入重症阶段，病毒载量达到峰值时，患者大部分已经主动就医并接受隔离治疗，大部分都不会在社区活动，也就不会传染更多人群。

但新冠病毒载量曲线与流感相似的特性，意味着即使患者处在发病初期，症状并不明显时，病毒也能轻易传播，这让大量隐性传播成为可能，也解释了为何许多新冠的感染发生在家庭、工作场所、宗教聚会以及聚餐的场景中。

3月25日，钟南山在中欧抗疫视频会上，也发表了类似观点。他向来自德国、意大利、英国等专家提出，病人在发病早期，具有更高传染性，要格外注意境外输入的病毒感染者。

另一项华中科技大学公共卫生学院教授徐顺清团队研究亦提示，多数发病前病例可能在潜伏期导致大量感染。感染曲线显示，73.0%的继发病例感染日期是在第一代病例的症状发作之前，尤其是在第一代病例潜伏期的最后三天。

同时，港大的研究还发现患者年龄与病毒载量峰值之间存在明显正相关，患者年龄越大，病毒载量越高，这显示，对于高风险群体例如老年人，应当进行严格控制感染。不过，重症患者与轻症患者的中位病毒载量并没有显著差异性，而当年SARS患者则是初始病毒载量越高，越容易造成死亡。

血清学诊断有助优化出院标准

在21名幸存的患者中，有33%的病例在症状发作后20天或更长时间仍能检测到病毒RNA，但是长时间能检测病毒并不意味着病情更加严重。其中一名患者在症状出现后25天，仍能在唾液样本中检测到病毒RNA。

长时间仍能检测到病毒RNA，意味着患者迟迟无法治愈出院，这对医疗资源造成较大压力。

目前，内地以及香港的患者出院标准均包括了两次病毒核酸检测为阴性。但是，在本研究中，一名症状已完全缓解的患者在两天阴性结果后，又再次检测出病毒阳性，内地也曾出现过“复阳”的病例。

研究认为，这显示尽管患者的临床症状已经康复，但病毒仍可能以低水平排泄。考虑到患者在病程末期，核酸检测在极低病毒载量时可能出现误差，研究建议，在判断患者是否可以出院时，可以同时考虑血清抗体检测结果，因为病毒载量与血清抗体应答呈负相关，血清中IgG水平越高，病毒载量越低。

研究同时建议，可以从核酸检测为阳性的样本中，将病毒分离培养，以确定患者携带的是否为活病毒。如果已经不再携带活病毒，则认为已康复可以出院。

深喉唾液样本可代替口鼻咽拭子

内地对新冠疑似患者的检测主要是采集他们的口咽拭子或鼻咽拭子，医护人员需要将棉签伸到疑似患者的口腔或者鼻腔深处获取样本，在收集过程中，很容易引起咳嗽和打喷嚏，由此产生可能带有病毒的气溶胶，对采集人员有潜在的健康危害。此外，这种收集是一种相对侵入性的过程，患者会感到难受，甚至会引起出血。

在该研究中，为了监测病毒载量，研究人员要求所有患者在清晨刷牙和吃早餐前，通过清嗓子的方式咳嗽，获得深喉唾液样本。因为当患者在采用仰卧姿势睡觉时，鼻咽分泌物向后移动，支气管肺的分泌物则会移动至深喉部位。

该研究指出，初步经验显示，这种深喉唾液样本可以代替口咽拭子或鼻咽拭子样本，在新冠病毒的检测和研究发挥作用，亦可以避免医护人员和患者之间的密切接触。

目前，香港进行新冠检测时，早已采用向被检测人派发样本瓶，由他们自行获取深喉唾液后，再将样本送至相关机构的方式进行。

3月19日开始，港府决定将病毒检测范围扩大至所有来自美国和英国等欧洲国家的抵港人士，这些人在入境时会获发一个样本瓶用以收集深喉唾液样本。这种方式大大简化了入境时病毒检测的流程，香港卫生防护中心透露，截至3月23日，已在入境时派发逾1000个样本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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