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狗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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恨的我掐指一算,狗被人类驯化已经有数万年的历史。既然心甘情愿的背弃了祖先的荣耀当了狗腿,那么只记吃不记打怕是难以在人类老爷身边伺候这么长时间的——虽然古代就有国人逐狗,杨布打狗或者打狗劝夫之类的小故事,但那都是针对个体,小打小闹不成气候——说起真正宏观意义上的打狗,我呢就准备从近几十年开讲了。

抗日战争时期,广大军民在党的领导下,坚持着艰苦卓绝的抗日斗争。彼时我军的装备处于绝对劣势,出于保存自己和消灭敌人的需要,很多时候只能在夜色的掩护下行军转移。人民群众通过政治宣传认识到了抗日斗争的重要性,主动为我军行动提供掩护;但是狗这东西只会看大门,又不能给狗窝里指派政委,导致敌占区的狗普遍缺乏政治觉悟,我军一行动就狂叫不止,使抗日军民遭受损失。

为了抗日的需要,根据地军民在1939年提出“狗是汉奸”的口号,群众性的打狗运动在各个根据地蓬勃开展起来。据各种资料统计,当时冀中地区仅用了2个多月,就成功镇压了50至60万只的四脚汉奸狗。虽然如今找不到对这场打狗运动后续的记载,但就该运动向周边根据地推广的情况看,必然是有力的保证了我国人民群众抗战的胜利。

日寇入侵,生灵涂炭,狗都不能幸免;就我的考证,这是我国历史上第一次大规模打狗运动的开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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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亮在白莲花般的云朵里穿行,晚风吹来一阵阵快乐的叫声;一群小狗子坐在高高的谷堆旁边,听妈妈讲那过去的故事:当年你们爷爷高大威猛一表狗才,遇贵人提携牵到行政公署看大门光宗耀祖;可惜对着门外鬼鬼祟祟的人影叫了几声,就被当作汉奸镇压——经过了多少苦难的岁月,才盼到今天的好光景;现在已经是新社会,再也不会有人——

话没说完,一根大棒槌不偏不倚落在狗娘头上,小狗嗷嗷叫着四散逃命,各奔东西——新的一次大规模打狗运动,伴随着轰烈的社会主义大生产开始了。

如今的人大概记得或记不得,几件重要的群众运动贯穿建国后的五六十年代。比如三反五反,比如四清,比如大跃进,比如爱国卫生运动,比如文化大革命;只是狗子们怎么也不会想到,这些个八杆子打不着的运动,竟然都能变成棒槌能落到自己头上。

1949年,新政权建立,往日军政干部们如今成了领导中坚。当年摸黑转移在狗身上吃了不少亏,现在肯定要好好和狗算算帐了。只是新政府不能师出无名,还好有很多理由都是狗乃现行反革命的证据:以前汪汪叫是死心塌地当汉奸,现在还汪汪叫肯定是给国民党特务通风报信!

这还只是老账,新帐咱们还没算过。解放军进入北京时,北京城内野狗成群,大街小巷到处乱逛,懒散至极,知道的以为是狗,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国民党兵;这些狗不仅影响交通,还要张嘴反咬革命干部和人民群众;到处大小便恶化卫生环境;更有甚者竟然当街交配影响市容,所作所为皆与新社会的新气象背道而驰。

这样一种对社会主义建设百害而无一益的废物,此时不打更待何时?新政府在1950年2月1日成立卫生工程局,下辖环境卫生处内组建打狗队天天打狗,不到两年时间,北京市内狗影基本绝迹。50年代的北京,曾宣称自己是全世界唯一没有狗屎的清洁首都。

这是多么自豪的宣言啊,我们社会主义的世界没有狗屎,你们资本主义的世界没有环卫工,秋天落叶都是没人打扫的,风一吹便铺满了路面,我小时候经常在明信片上看到这样的景色并心生向往——现在想来还是被资产阶级恶趣味腐化了,革命意志还需要坚定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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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亮在白莲花般的云朵里穿行,狗妈又唱歌啦,俺家祖上代代富贵,可惜你们爷爷当了汉奸,爸爸当了反革命——老娘为了拉扯你们长大改嫁,只是公狗三岁一朵花母狗三岁一包渣,最后只能嫁给村口那个二黄,四里八乡有名的投机犯,长的还挺像司马南,为了讨好村长天天跟着村长儿子屁股吃屎;嘴上说本村好却天天跑到邻村寻欢作乐,结果在邻村追摩托车的时候被卷到轮子里夹头夹死了,尸体都没见着……孩子们啊,你们长大了一定别做你们后爹那样的狗,还要和公母不平等的陋习做斗……

二黄生前最后一张照片(摩托车主:遭了我是不是把司马南压死了!)

话音未落,一棒槌就又落在了狗娘的脑壳上。

1958年,为了粉碎美帝发起的细菌战,提高健康水平,中共中央国务院发出《关于除四害讲卫生的指示》伟大号召,全国掀起以除四害为中心的爱国卫生运动,提出要在10年或更短的时间内消灭四害的任务。

我们都知道“四害”指的是蚊子,苍蝇,老鼠和麻雀,现在看来前三害不冤,麻雀可算是这场大清洗中的无辜受害者。但是你反动与否是人民说了算并且没有申辩空间的,比如人民群众的总代表,中科院院长郭沫若便有诗怒斥麻雀:“你真是个混蛋鸟,五气俱全到处跳。犯下罪恶几千年,今天和你总清算!”

社会主义新四害:崔永元 方方 方舟子 中立的手指(哭)

后世手指公有诗颂曰:铁笔郭沫若,最爱掏雀巢,掏出小雀雀,粘把雀雀毛。郭先生来来回回掏他的雀雀巢,不但掏到了小雀雀,甚至连巢里那两颗栓的不太牢实的雀雀卵也给掏掉了,终成一代文豪。

说麻雀是四害,主要是认为麻雀要偷吃粮食。这也怪麻雀自己没有政治觉悟,分不清地里的什么东西能吃什么不能吃,就像狗分不清什么人能咬什么人不能咬——但我们郭先生就不同了,他就知道什么能咬什么不能咬,比狗和麻雀要强的多。怪不得历次运动中不少狗头挨了棒槌,郭先生却能一直安然无恙。 伴随着郭先生的意气风发,在我国犯下了几千年滔天罪恶的、反革命的麻雀也于五十年代末被镇压完毕,我国的天空中一度不见这种小鸟的踪影。

在这场运动中,狗只算是一个连带的牺牲品。现在我们都知道,狗被人诟病最多的缺点,恐怕是会传播狂犬病。

南明建昌卫掌印都司俞忠良在其所著《流贼张献忠祸蜀记》中就记载张献忠入蜀后“更有野狗,牙挟风毒,人中其毒者必发狂而死,百十成群,一犬吠声,众犬皆起,过路行人,须臾毙命。”众所周知明清两朝向张献忠扣屎盆子都是无所不用其极,这位俞忠良为了黑张献忠硬生生砍掉了狂犬病发作的潜伏期,“须臾毙命”,其所言真实程度也就不做讨论了。

哪怕是路上遇见一条携带狂犬病毒的狗,只要不是它突然跑来咬您或者您突然跑去日它——就算您按捺不住日了狗,只要能用技巧躲过它的每一次回头攻击,并避免与其接吻(太恶心了相信您这样的体面人肯定不会这样做),那您也不大会得狂犬病的,哪怕您真的疯了捏着鸡儿往狂犬病毒里面蘸,也是不一定得狂犬病的,甚至可能因为接触少量的病毒起到疫苗接种的效果。

狂犬病发病猛烈致死时间短,那狗即使侥幸不被你日死也会自己病死,从而杜绝了进一步传播。纵观纵观各国历史,几乎没有过狂犬病爆发的记载;人心惶惶的所谓“十九世纪英国狂犬病大爆发”,每年因狂犬病死亡不过数十人,和差点把欧洲人搞灭绝的鼠疫什么一比连传染病都算不上了。

本文不打算讨论中国特色的“狂犬病恐惧症”,我国狂犬疫苗使用量达每年1500万人份,超过全球总用量的80%,其中99%都是无效注射。这是一个涉及人命沽价的上百亿利益瓜葛的产业链,三言两语肯定说不清楚,只是考虑到国产疫苗的质量问题,我还是认为把这些疫苗都打在狗身上最好,既保证了你的人身安全,又能有效提升防疫效率——虽然很多国家都证明了犬只注射才是预防狂犬病最有效的方法,只是别国的狗肯定没有我国狗这般反动,动不动就试图破坏安定和谐的大好局面,这是不能不做的特殊考虑。

我有本建国初期编的狂犬病防治手册,该手册编撰的比较科学,唯独伤口处理方式比较硬核,建议狂犬咬伤后最好的处理方法是直接往伤口上倒发烟硝酸(浓硫酸也可),以达到你的大腿和狂犬病毒同归于尽的治疗效果。这种硬核的处理方式其实和清理反动分子的内在思路是一样的,宁可错杀千人不留一人漏网,对待反动派一招全盘镇压即可绝后患。

有人不忍,替狗说话曰,狗并不是麻雀,还有看家护院的功能啊!便有答曰:现在人民群众已经翻身做了主人,社会治安问题自然也得到了彻底的解决,谁还主张养狗,那不就是质疑社会治安,那不就是质疑人民群众翻身做主,那不就是质疑社会主义?革命的三段论威力无穷,思想反动的家伙们瞟一眼马路上押赴刑场的一长串坏分子,擦擦额头上的汗,揣好刚发下来的粮票闭上嘴。

话说当年北京动物园有只猴子对前来视察的领导龇牙,差点打成了现行反革命,并遭到了终身监禁的严酷惩罚。对于一辈子活在动物园里的猴子而言,无期徒刑好像不算什么,但伴随的剥夺政治权利终身的判决,则意味着它永远无法通过民主选举成为猴王(动物园革委会不予承认),这对一只年富力强的猴子无疑是致命的打击;猴山又要回到枪杆子里出政权的年代,是猴民民主专政的重大倒退。本来就是畜生了,还不能搞选举不就是连畜生都不如了吗。

我说了这么多猴子,肯定不会光指这些没有政治权利的猴子,其实是在骂你们这些傻狗;尔等没资格笑话猴子,别人的祖宗是孙悟空,赤条条的无产阶级,造了玉帝老儿的反,统治阶级的大山压迫了五百年,还去西方引进了先进思想理论,好出身能救这傻猴一命;再看看你自己,别人爷爷拉起队伍上山干革命,你爷爷汪伪警察局门口看大门,还举着尾巴天天汪汪叫,不镇压你镇压谁。

无论是谁,只要生活在革命下,支持革命就是他(它)的首要工作。可惜狗很难理解革命的正义,一个肉包子比革命口号更具吸引力;而革命者永远把革命放在首位,只要不能推动革命的就是敌人。于是在这波澜壮阔的时代,老鼠蟑螂成了敌人,麻雀臭虫成了敌人,地富反坏右成了敌人,美国人成了敌人,苏联人也成了敌人,全世界除了阿尔巴尼亚都成了敌人,几百万年来人类最忠实的朋友狗也成了敌人,成了迈向共产主义中必须踩平的坎儿。

改革追求从精神上消灭敌人,革命追求从肉体上消灭敌人。无产阶级思想家马克思肯定不会想到,他的伟大学说在四处传播的过程中被徒子徒孙狂点科技树,最后竟然升级出建成社会主义必须消灭狗的道理来。反动的走狗还能携带反动病毒,不打你打谁?于是伴随着历次运动,一座座大棒槌轮番落在我国狗辈头上。

打狗运动高潮时,城乡遍地支起了煮狗肉的大锅,与大炼钢铁支起的小高炉相映成趣;沤过的狗肉是上好的肥料,在苏联老大哥米丘林生物学的指引下,在无产阶级辛勤双手的耕耘下,在狗肉汤的浇灌下,我国广大农作物勇于生长,大胆进化,终于突破光合作用极限,通过对真空零点能的合理利用,亩产从可怜的几百斤迅速增至几千斤,一万斤,五万斤,乃至160万斤,创下银河系及周边几个一衣带水的友好星系中亘古未有的记录。

1958年我国迎来了粮食大丰收,只是各家的锄头镰刀都上缴融成了击败美国的土钢,收粮食有了困难,大家还是要饿肚子;接着三年自然灾害又来了,大家肚子更饿了,哪有什么狗的活命空间。

但是我们都知道,狗除了向反动派通风报信之外,也有少量的看家护院功能——就和打麻雀运动后我国稻田虫害猖獗,成为60年代初期三年自然灾害的诱因一样,一些地区的犯罪率在打狗运动后陡然上升。经过反思后,革命者们找出了这种现象背后的深层原因——这是反动分子破坏社会主义大生产的反攻倒算。为什么反动分子还敢冒头,自然是你这地儿的狗没打干净,那么自然会再次打狗,狗少了反动分子再度冒头,那么又可以再次镇压自然反动分子,最终建成狗与反动派两清的新社会,环环相扣,生生不息,革命的三段论魅力无穷。

有趣的一点是,建国初的儿童文学领域,继承了一些民国时期的创作积淀,也受到了一些苏修儿童文学的影响(算是思想纠偏不及时的政治错误),很多时候狗和马、猪、牛、鸡之类一样是孩子们的朋友,算革命的动物;当然也有狐狸、狼之类的反革命,甚至还有孔雀一类的中间派;假如一位昨天晚上刚看完童话的小朋友早上高高兴兴出门去,迎面就撞见一群革命同志拎着棍子吊打另外一位革命同志,不知对这位没经历过AB团的小朋友会是怎样的一种心灵创伤。

不用怕,幼小的心灵同样可以通过意志的灌输变得钢铁般坚硬。上世纪60年代后,掀起了对陈伯吹等儿童文学作家的批判潮,儿童文学的主要功能从启迪童心变成了为无产阶级政治服务,狗在小儿书里的形象也保不住了。革命创作者们不能饶恕它们,狗被斥之为地主家的狗,日本鬼子的狗,国民党的狗,帝国主义的狗;汉奸被叫做狗汉奸,汉奸的狗被叫做汉奸狗;批判你叫踩狗尾巴,镇压你叫砸碎你的狗头,文学影视作品中出现的狗形象,全是穷凶极恶的反动派,这一段时期内世界范围内独具特色的恨狗文化,影响了当代中国人思想意识的构成。

小的我跑了这么多国家,能抱着对狗切齿痛恨心态,恨不得杀光狗以后快的人,除了我国以外真的不多,不知道是不是当年的宣传教育遗留呢。当然也许是我想多了,可能就是中国的狗问题特别多吧,要不然怎么会有好多国家的狗就是不传播狂犬病呢。

全国人民就这样满怀激情的动呀动呀,快到建国第二个十年的时候,终于轮到轰轰烈烈的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发动了。当年为麻雀申冤的生物学家们,现在已经改名叫反动学术权威,跟着麻雀的屁股成了出头鸟——保护麻雀虽然没毛病,但你们老拿麻雀说事就是居心不良,快过来让无产阶级铁拳专政一下。

在这样的大环境里,狗们又将遭遇怎样的命运就不需多述了。狗的反动举动甚至惊动了姚文元,他曾于1966年做过一篇名为《识别狗和打狗的常识》的讲话,对打狗这一革命工作提出了极富建设性的指导意见。巴金有篇入选小学语文的课文《小狗包弟》,讲的就是一只小狗在文革中遭遇的悲惨命运,我的读者普遍具备小学文化水平,有空可以翻出来回味一下。就是谁也想不到天天闹着打狗的文胆姚文元,十年后竟然也成了被吊打的走狗,反革命这东西还真是子子孙孙无穷尽也。

两千年前,使徒彼得逃出烈火和屠刀下的罗马,不知去向何方。在最痛苦彷徨的时刻,彼得看见那个人影踏着光芒走来,对他说:“既然你离开了我的人民,我就要回到罗马去,让他们再把我钉在十字架上!”彼得遂自愿回罗马殉教,终封圣徒。

彼得赴死如此,但狗们赴死是自愿或不自愿我就不大清楚了,只是狗在我国被打多了,竟然也被打出了一种圣徒般的存在感,但凡哪里有点有什么不顺,最后总要找点狗出来打掉,好像这些狗的牺牲可以代替国人承担社会发展的错误一样。

要解释这个问题,必须再度有请郭沫若先生;只见他从自己的雀雀巢里掏出通过辨证后的答案:我国面临诸多社会矛盾其实都是狗的问题,而不是人的问题——所以打狗势在必行。于是乎,建国后的几十年里,各地的打狗运动此起彼伏,整顿市容市貌、创建文明城市(文明城市与狗同样不相容,这是最新理论),预防狂犬病,破坏邻里关系,乃至领导干部个人对狗的好恶,都能成为打狗运动的导火索,其中很多运动对狗而言完全就是无妄之灾。那年非典流行时,不知哪里传出了流浪猫狗可以传播病毒的流言,一夜之间被抛弃的流浪狗就蹲满了大小城市的立交桥。这些狗最后哪里去了呢?这篇2003年8月的新闻提供了足够的线索。

其实更悲伤的是,非典之后,再有疫情,再度如是。

本文通篇都将狗置于极端卑劣的地位,肯定有人要说我有失公允;所以必须有请环球时报总编辑胡锡进同志说两句——请别误会,我不是说老胡特别熟悉狗的生活习性,而是说老胡是全网最会说公道话的男人——快看!胡编在小凳子上扭来扭去,小手一摊,小嘴一歪,小眼一闭,小腿一蹬,开始说公道话啦:胡锡进为你报道复杂中国,对狗这个事情啊老胡认为也不能一棒子打死,反革命也有被政策感召投诚的时候……

看着图里狗狗柔软的腰肢和非凡的弹跳,不知怎地,老胡眼神中竟流露出了几分羡慕。不过胡编很快整理了情绪接着说,狗为我国做出的最著名的贡献发生在上世纪九十年代初期,彼时我国刚刚迈出了现代化空军建设的第一步。 1990年起中国与俄罗斯开始谈判,购买首批24架苏-27“侧卫”战斗机。这是当时纸面性能最出色的三代重型战斗机,但5000万美元的单价对于我国也是天文数字;好在彼时苏联刚刚解体,俄罗斯联邦穷的揭不开锅,甚至连吃穿用都凑不齐,再不搞点东西劳军,腰包瘪瘪的各路俄国将军就要挖开导弹发射井卖核弹头了,这才给了中国便宜买到三代战斗机的机会。 一对难兄难弟凑在一起协商协商,决定部分货款可以以物易物的方式支付,其中就包括了供应俄罗斯远东地区的一万件狗皮大衣。一件狗皮大衣需要18条狗才能制作完成,也就是说中国为完成目标需要18万条狗。于是乎,当年冬天,华北、东北许多地方几乎狗叫禁绝,稍微年长点的人都有当年的狗荒回忆。狗终于用自己的方式为我国国防现代化做出贡献。

原来是17条做一件大衣,怎么办我造谣了会不会挨批斗?

当然,除了国防建设以外,狗还能做其他贡献:

从1950年到2020年,一轮轮的打狗运动,彻底改变了狗在我国的品种繁衍路径,国内曾经丰富的牧羊犬、平原猎犬、山地猎犬、玩赏犬四大体系,能够延续下来的寥寥无几,许多优秀的本土犬种连正式的定名都没有,就在棍棒下彻底消失了。如今只有些老人会回忆起,“咱这以前有种狗,前腿宽,后腿弯,浑身黑的像炭,撵山能跑死兔子,听到猎枪响就拽不住,可惜现在都看不到了”。

现在呢,提起本土犬种,许多人想到的只有充满鄙夷的两个字——“土狗”。但你当年在伪行政公署门口看大门的爷爷,可能是警觉的尾笔犬,可能是威猛的天山犬,可能是凶狠的下司犬,也可能是只靠走关系混到编制的巴哥——更有可能是连品种都叫不上来的好汉。只可惜,一条狗的命运啊,要靠自我奋斗,也要考虑到历史的进程。不是你爷爷当年站错了队,你现在不会连给我文章打赏的钱都掏不出啦。

好了老哥不要伤心,把手机捏的再狠也挤不出余额,打多打少是个缘,哪怕你看完就跑,我还能因为这点小恩怨怀恨在心,借题发挥,偷偷摸摸举报你不成?我是那么小心眼的人嘛!现在也不是那个人人互相举报的奇葩时代了嘛!在那个年代卷土重来之前,不管你是人还是狗,好好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 打赏的话我会更的很勤啦,新文章已经写好了哟~(能活多久是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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