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有指鹿为马,今有指鼠为鸭
文/魏春亮 我的微信,防失联 这个新闻虽然是件小事,但我相信,它必将成为一个标志性事件,甚至成为一个典故,在多年后还能被人提及。 6月1日,有人发视频,称在江西工业职业技术学院食堂,吃到了异物,他怀疑是老鼠头。 视频上,“那块肉”分明有毛有 …
6月7日,成都太古里的一段街拍火爆全网。乍看起来,这对情侣也没什么特别的,真正引爆争议的是其特殊身份:很快就有人认出,男性事主国企领导胡继勇,而与他牵手的那个年轻女子,既不是他女儿,也不是他妻子,而是他下属。
几乎在第一时间,那位女事主董思槿的履历、私照就传遍了全网。她看来一贯高调,不仅对自己颜值身材十分自信,520还在朋友晒出账单,五个月消费高达43万。这原本是自我感觉良好的炫耀,结果却满足了吃瓜群众的窥探欲。
街拍的摄影师小米事后回应,当时两位事主都并未反对。镜头里,女方主动挥手打招呼,男方也未闪躲。如果说女事主是因为本就爱显摆,那男事主可能是低估网络舆情一旦发酵的严重后果:视频传到上网之后的当天下午,他就被免职并接受纪委核查,随后女方也被停职。
事件爆出之后,网上有个争议:街拍的摄影师算是侵权还是“立功”?结果,压倒多数的人都认为这是“立功”。从逻辑上说,这并不是非此即彼的单选题(因为也可能既属侵权又立功),但这一非正式投票至少显示出一种普遍的社会心理:相比起“暴露隐私”,人们更倾向于认为这是“曝光丑恶”,也就是说,个人权利不如道德评判重要。
正因此,无数人都觉得这两人当即被免职是“大快人心”,符合“正义即刻得值”的快感,然而,在此值得较真一下:他们落得这个下场,究竟是触犯了什么?
当然,普遍的看法是“反腐”,毕竟事实摆在哪儿:一个入职国企才两年的新人,每月八九万的花销,难不成是自己挣的钱?
这种怀疑当然不无道理,但值得注意的是,在事情查清之前,这毕竟只是一种怀疑——然而在定罪之前,这两人却已经被停职了。
有人戏仿了这家国企的公关稿,把这件事圆成了“一场误会”;也有人说可以解释为AI替换了人像,又或是为了表现工作上亲密无间;还有好事者拟了这样一份“公告”:
网传抖音视频中为我公司执行董事胡总,该视频系本人,该视频拍摄由本公司发起,意在表现成都本地慵懒悠闲的特点,突出天府女性的自然美,拍摄人员均为我公司员工,非外界所传为偷拍,特此澄清,并为占用公告资源在此诚恳道歉。
当然,这些看着是“洗白”,谁都知道那是比贪腐更不可能的事,只不过是借此纷纷创作段子罢了。
然而,鉴于这两年“不管你信不信,我反正信了”的强行洗白太多,像这样的戏仿以一种微妙的方式双重讥讽:既是在揶揄当事人的品德,又在挖苦那种洗白套路。
倒是有个无法证实的说法提供了另一种解释:女事主原本就家里很有钱,这么一来,这就变成了一个“富婆爱上老baby”的真爱故事。然而问题在于,就算这两人花的真是自己的钱,就能免于被追究了吗?
答案极有可能是否定的,因为这事并不只是涉及公众对“权色交易”的质疑,更重要的是国企领导这一身份的道德红线。
事发后,也有人发出这样的疑问:“如果这是私企老板,结局又会怎样?”——那虽然仍会因私德而物议纷纷,但那恐怕不至于被纪委调查免职了。
在我以前任职的外企里,也有这样的办公室地下恋情,然而,只要这并未“外溢”到公司事务上,这也就只是为坊间增加一点谈资。前些年,美国中情局局长彼得雷乌斯爆出绯闻,但他既没有违反任何规章,中情局也没有禁止员工婚外恋的条款,如果不是他本人坚持请辞,理论上他可以继续任职。
也就是说,“街拍牵手门”的处理结果之所以如此,其实源于国内对官员特定社会角色相匹配的道德要求,而此事之所以引爆全网,恰是因为这种反差。实际上,对大部分人来说,这就是现实社会不可说的秘密,因而公众的反应与其说是震惊、气愤,不如说是看好戏。
这一事件耐人寻味之处也在这里:两位事主所受的处罚,其实基于我们这个社会浓厚的清教徒式道德观(至少是对特定人群),以及出于对贪腐的警觉而确立的戒律,然而,公众的反应却远比这复杂得多。
固然,人们也怀疑其中有权色交易,但留意一下网上的闲言碎语就会发现,大部分人的兴趣与其说是道德谴责,倒不如说是在调笑,还不乏有人评头品足:“不得不说,领导还是有眼光的。”
一夜之间,这段街拍变成了网上的最新创作素材,成了众人半真半假cosplay的对象,还有人用chatGPT创作了新的画作和文案:
一位亚洲中年先生身着精致的淡粉色衬衫和优雅灰色长裤,与一位年轻迷人、身着粉红色花卉图案连衣裙的亚洲女士手牵着手漫步于街头。人周身围绕着优雅、时尚而又温暖的气场,协调的装扮为整个场景增添了一抹精致的风采。
城市背景中的复古建筑和鹅卵石街道,被施以了恰到好处的模糊化处理,使人眼前的焦点聚集在这对情侣身上。这张图片风格唤醒了属于经典街头摄影的记忆,捕捉着都市生活中的活力与精神,将有一种永恒的怀旧情怀贯穿整个场景。其细节清晰而鲜明,从年轻女性裙子上复杂的花纹到男子脸上的表情,揭示了两人之间无语言表的温存叙事。
在这公共事件娱乐化的狂欢中,最有意思的是,涉事女子穿的那条新中式真丝碎花拼接吊带裙,一夜之间成了网红爆款。
在网店上,这条裙子原价618元,折后556元,仅一天时间就卖出4000条,销售额超过220万元。以至于有人调侃,“这姐姐穿的不是连衣裙,是全民的多巴胺,是天降的KPI”,真是意外惊喜,谁也没想到网店老板才是最后的赢家。
有人称这条裙子是“免职裙”、“多巴胺情侣装”,穿上了走出去都是一道风景,但也有人觉得这名号不太吉利,而事件同款裙居然成了爆款,可见当下人的价值观也非同一般。
豆瓣上一位“钙甜心”见此感慨:
所有姐妹无论嘴上怎么说,终极春梦就是做Kept Woman,一个女的最能引起注目的成就是让男的心甘情愿给她大笔花钱,其他女的表面上愤怒唾骂她,私底下想要成为她,偷偷下单买同款,反之就是前两天的热点,一个女的最大的罪就是不仅没有占到男的便宜反而给男的送流量送户口送大房子,其他女的表面上为她心疼为她不平,实际上真正的想法就是鄙夷。
情感专栏作家“囧之女神”说,这是一种口是心非的道德保守主义:小红书上女装的常见广告词是“男朋说再穿这个就打断腿”,其实就折射出男权世界里常见的女性隐秘心声——嘴上对“淫妇”道德谴责,但暗中却在效仿其“坏”和“媚”:“我要当个贞洁的淫妇,只拿到淫妇的狐媚,但是立场上十分贞洁,你看我多聪明,男人怎么可能不更爱我。”
确实,有一点不可否认:这是在道德保守但又在松动的社会里反复出现的一幕。在那些年代里,引领社会流行风尚的不是良家妇女,而是被她们既恐惧、厌恶又妒忌的娼妓——良家妇女一边骂她们,一边悄悄效仿。
谈迁在《枣林杂俎》中回顾,“弘治、正德初良家耻类娼妓”,但到了晚明,社会风气已丕变,他感叹“今世妇女装饰几视娼妓为转移”。晚清上海名妓也因其对时尚、叛逆和新奇的追求,成为万众瞩目的“新女性”,“上海青楼中人之衣饰,岁易新式,靓妆倩服,悉随时尚”,花样翻新、奇诡万状,“而风尚所趋,良家妇女无不尤而效之”(《清稗类钞》)。
在《北京日报》的评论中,认为这种种冲着桃色花边去的舆情“怪象”,“某些言行显然过界”,“这不禁令人发问,这究竟是抓现行的网络反腐,还是无意识的网暴狂欢?”进而谴责这种娱乐化的方式“只能造成舆论失焦、警醒失效”,既不合公序良俗,也“很容易将公共视角拉向狗血低俗”。
这些话诚然不无道理,但唯独忘了一点:一旦进入舆论场,这也不过是多元的声音之一罢了。透过这一事件的棱镜所折射出的万花筒,或许才能看到我们这个时代的真实面向:既道德保守又道德多元,试图重树的又在不断被消解,界限模糊,一派喜气洋洋的严肃。
不论好坏,这就是我们需要正视的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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