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巴以问题在美国大学引发风暴
为何巴以问题在美国大学引发风暴 作者:弗兰克·布鲁尼 2023年10月26日纽约时报 在过去的两个半星期里,大学领导层已经取消或焦虑地讨论取消许多涉及以色列和巴勒斯坦的校园演讲和活动。他们为学校关于10月7日以色列大屠杀的官方声明的措辞苦恼 …
原创 倪刃 倪刃
这两天,一个视频火了。一名男生做了很多人当年在想象中做过的事情,他在学校公开典礼上抢过话筒,大喊“有钱修安娜草堂,没钱修学生宿舍”,严厉斥责学校不将钱花在学生身上,而是满足校领导的私欲。
这是云南文山富宁第一中学文体艺术节,该学生立刻被几名工作人员强行拽了下去。
在校方回应当中,耗费了48万的安娜草堂,是一个阅读室。但它空荡荡的,里面根本没有几本书,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面子工程。
还有很多人质疑那个学生的动机,说他是艺术节海选落选,为了泄愤才这样做的。
但我想说的是,“动机论”永远都是对异见者进行打压的最好方式,只要说他们动机有问题,就可以加以道德污名化,让其反抗行为失去公众的支持。
即便这名学生的确是因为落选才那样做,他依然是一名值得敬佩和尊重的孤勇者——因为他指出了问题。
校方对自己的财务状况进行了辩解,说宿舍修缮和安娜草堂是两本账,但事实就是,该学校宿舍10人一间,条件很差。
在国际战俘公约当中,宿舍都是不超过8人的,否则就是不人道。这种宿舍在二十年前属于正常,现在就说不过去了。
在宣传中,中国已经是发达国家、赶英超美,但现实中,却总是告诉学生国家还没钱,还需要“苦一苦”,所以这套解释可以休矣!
这个视频看得我热泪盈眶。因为我曾经也想过那么做,但最终没有勇气。
我们必须相信理想主义的火焰,在这个世界上,总有那么极少数的人,他们做事不为功利、只为正义。无论现实的泥潭有多么龌龊,我们都需要抬头看见这样的星光——因为,它才是我们之所以存在的意义。
在我高中的时候,本来一切还算正常,但学校后来开始逐渐走向变态式管理,效仿一些扭曲人性却升学率很高的学校。其中的措施之一,就是禁止学生放学后在操场上打球、踢球。
当学校宣布这个决定的时候,我感到头顶的天都塌了。
因为我很爱运动,高中时候,每天上完七八节课,去打打球、踢踢球,是我唯一的快乐时光。但学校的一纸禁令,剥夺了我们所有人唯一的自由。
除了禁止打球,还提前了晚自习的时间,将晚自习从2小时延长到2个半小时。
会场上一片静默,底下有一些学生窃窃私语、暗中咒骂。校领导还讽刺道:“你们整天踢球,能踢进国家队吗?”他建议我们把那些时间用来在操场上背书,还举例说某中学凌晨4点就已经有很多人在操场上背书,下午放学后全体学生都在操场背书。
那一刻,是我对体制绝望的开始。在我看来,这个世界已经扭曲了,但所有人都是麻木不仁的。官僚机构已经开始直接剥夺我们最后的天性,将我们彻底工具化。
当时我就有一种强大的冲动:我要冲上演讲台,从校长手里夺过话筒,反对这个决定,告诉大家,我们拥有运动的自由。
但我最终还是没敢这么做。我得庆幸当年遏制了冲动,没有失去学籍、被处分到悲惨的境地。但我也很悲哀——体制的驯化,就是从那时候开始造成我内心世界和外部的分裂。
高中我经历了很长时间的抑郁,几乎也是从那段时间开始的。
老师们越来越像疯了一样,只谈论分数、只加强考核。但他们作为体制的维护者,看似高尚,其实自己又在私下里蝇营狗苟。
他们不仅收取富裕家长的高额贿赂,还在周末和假期给学生疯狂地补课敛财。我估算他们每年可以通过这些灰色收入赚到十几二十万元,那可是2000年初。
我也从那时候看清了体制的本质:体制不过是一群令人作呕的恶人,编造出来控制“韭菜”们的谎言与恐惧。他们自己龌龊不堪,却说着最漂亮的话,还不断用体制的机器,去压榨下面的人。
我们不过是他们升官发财的资源罢了,又不会反抗,他们当然会肆意压榨。
同时,我也看清了体制的帮凶是如何诞生的。
我周围的同学里面,跟我一样能意识到这一切有问题、需要质疑的,是极少数。其他人有一半是麻木的,随便学校怎么规定他们都无所谓,另有一些则更恶心,他们高中时候就崇拜权威,认为学校的一切决定都是英明的,认为我们这些人是“刺头”,甚至还攻击我们或者举报我们。
还有很多极度的利己主义者,除了学习之外没有丝毫的人性,每天的生活就是趴在那里学习,对于一切事情都不关心。
幸亏我算幸运,老天爷赏饭吃给了个还算聪明的脑袋。我一边疯狂地阅读韩寒,一边自己也写一些批评教育体制的文章,与志同道合的朋友交流,同时学习成绩也还挺好,人生道路并没有因叛逆而遭到体制的惩罚。
最后,我在体制内允许的夹缝中,进入了重点大学,然后找到了很好的工作。
但我依然是孤独的,因为四周的绝大多数,始终都是庸众和精致的利己者。只有极少数人有独立之精神、自由之思想,大多数人已经被训练成了体制下的行尸走肉。
在我的一篇小说中,我写过一个情节,就是冲上讲台夺下话筒,说出所有的真话。
那也算是我对自己青春的一种“意淫”。
没想到,在这个视频当中,那位少年居然真的做了那样的事情。他真的很酷,即便在被揪下去的时候,他依然保持着反抗的姿势和声音。
在我留学的时候,一位英国导师在课间说,我们休息休息吧,听会音乐,问我们想听什么。
我说,想听听你们少年时期的流行乐。
这位导师不假思索地放了《迷墙》给大家听。所有人都耳熟能详,但我却诧异了。我问道:“这难道不是很小众的摇滚吗?因为它的主题是反抗学校的体制,难道这是你们的流行歌曲?”
老师诧异地回答:“这就是我们少年时最流行的歌曲啊,它并不奇怪。”
我顿时感受到了那种巨大的差别——原来,《迷墙》这种在我们眼中的“禁歌”、“地下歌曲”,是他们小时候最流行的音乐。
在这首歌的MV中,学生成为流水线上的产品,填鸭式教育变成了工厂,面目都一样的孩子们在教师的指挥下,步伐整齐地迈向机器,成为统一规格的肉肠。
他们不是人,只不过是一群行走的锤头——工具。
但这些学生们并没有屈从和麻木,他们觉醒了。于是,孩子们一起起来反抗,他们推翻了课桌、烧毁教室、砸碎学校禁锢他们的墙壁,彻底掀起了一场反抗学校的革命。
原来,反抗精神的前提是允许这样的歌曲存在。我也终于在已经成年、三十多岁之后,才真正理解了西方人的精神内核。他们从小接触的东西,跟我们是完全相反的。
体制无处不在,但他们的区别在于,拥有更丰富的可能性。
但是在严酷的东亚传统文化之下,再叠加中国的社会原因,教育体制只会变得越来越窒息、绝望,根本看不到更开放自由的可能。
收紧的绳索,只会更紧。
问题是,他们“杀人还要诛心”,不仅进行体制的压迫,还有物质的剥夺。“安娜草堂”当中的学生,反抗甚至不是为了自由,而只是为了给学生更好的物质条件。尽管如此,他还是要被捂嘴。
这是多么的卑微!
但无论如何,我们还是要相信火焰与星光的存在。至少我相信这篇文章的读者们,绝大多数都是相信的,对吗?
永远不要诋毁那些抗争的人,因为他们争取到的光,也会照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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