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交通大学 3 月 12 日新增 1 例确诊,部分宿舍楼封闭管理,现在情况如何?有遇到什么问题吗?
知乎用户 Qs.Zhang 张拳石 发表 被封到学校了。突发在周三早上,上午八点讲课,到校门口才发现会被封,但不知道封几天,很多人认为也就两天。机器学习 110 位学生的大群里,有人在问还去不去教室上课,然后没等到新的通知,我的老人机就死 …
大学生活令人挫败,我很怀念高中的自己:踏实努力、生活充实,按部就班地等待一所名校的录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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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写 | 陈振芳**
李秀敏第一次坐飞机是从昆明到北京。飞机升空时有些颠簸,他想起几个月前有架东航飞机失事。头一次感到失重,他耳膜涨气、头有些疼。夜里11点,李秀敏和父母顺利降落在首都机场。“帝都”和他想象的不太一样。大巴飞驰而过,无边无际的居住楼有着上世纪的年代感。大学校园倒很“精致”,教学楼、宿舍都很整洁。从县城到北京,李秀敏准备了好几年时间。进入中国政法大学、成为刑辩律师,是他高中的梦想。今天终于迈出了重要一步。
李秀敏曾复读一年,曾经的室友徐文成比他早一年上大学,进了北京大学。两人都来自云南人口大县——会泽县。近年来,这个曾经贫困的大县靠教育闻名遐迩,不少外县人慕名来此求学。最厉害的一年,会泽县有18个学生考上了清华北大。
同样是从会泽考到北京的顶尖学府,已上大二的徐文成,似乎没有李秀敏那么意气风发。
“我曾以为自己至少智商还可以,但现在不这么觉得了。” 在北大读大二的徐文成语气中有点无奈。在五道口的一家餐馆,他坐在我对面,说话时偶尔低下头。未满20岁的他,中等身高,有些瘦弱,有些拘谨。在我们第一次见面时,他几乎没怎么动桌上的食物。因为农村学子在顶尖高校的比例逐年减少,为促进教育公平,北京大学从2015年起启动了“筑梦计划”,徐文成正是通过“筑梦计划”进入北大的。
从高中到大学,从县城到首都,这些年青人经历了什么样的心理变迁?在高考指挥棒下,中国县中不断“衡中化”。那些从超级县中走出来的优胜者,未来的人生会如何书写?我带着这些问题去采访,发现不同受访者有着不一样的经历和心态。
郑雅君博士的《金榜题名之后》一书给我许多启发。她在书中提出上大学的两种模式:“目标掌控”和“直觉依赖”。前者能有意识地树立生涯目标,并且知道如何通过管理自身的行动来趋近目标。而后者则在大学里陷入无目标状态,主要倚靠直觉和旧有习惯来组织大学生活。郑雅君认为,直觉依赖模式和家庭背景存在一定联系。很多人解读成,寒门贵子常常被“直觉依赖”模式俘获。不过,通过采访,我却发现事实不那么简单。
个人的命运和未来,终究掌握在那些对职业或事业有目标的人手中。
学法律一直是我的理想。高一物理考了53.5分,之后我果断选择文科班,同时逐渐深刻理解自己所处的时代和社会环境,也确立了职业目标。
2020年寒假,新冠疫情刚开始,那时我读高二。在B站我刷到偶像罗翔讲述“张玉环冤案”的视频,这个案件引起我和宿舍同学的极大愤怒。我明确告诉他们,我要学法律!现在我已记不清张玉环冤案的具体细节,但这个案件的确坚定了我走律师之路的理想。今天,我正朝着这个目标前进。罗老师近在眼前,是我们学院的老师。
高三生活基本上都是复习、练习、考试、讲试卷,不断重复。印象最深的是,2021年6月6日,我去看考场,发现竟然和前女友在同一个考场。难道命运给我们安排了一场完美的道别?
我是复读生。第一年高考,我考了654分,全省272名。由于高考志愿滑档,被外交学院日语专业录取。我没有去,因为要深造就必须出国,而我的家庭条件不支持。那也不是我的理想院校。
复读之后,我考了670分,全省93名。爸爸希望我报考6所部属师范大学,我的分数应该可以随便上一所。爸爸的理由是,师范毕业后工作稳定,而且学校免费吃饭,花钱不多。他的观点我理解。我家并不宽裕。父母一直在昆明打工,父亲2021年在工地上不小心摔了,现在已丧失劳动能力。但是,出于对理想的追求,我的高考志愿只填了两个大学:中国政法大学和另一所师范大学。这是一个有点“理想主义”的选择。
毫不意外,我被中国政法大学录取了,并被随机分到刑事司法学院。这正是罗翔老师所在的学院,上天似乎一直眷顾我。同宿舍的一位同学考入了吉林大学的法学专业。我们俩都实现了当年的理想。
刚开学时,我有点失落。学校太小了,完全不像中国法学最高学府该有的样子。
前两个星期,即便完全没有课,也不能出校门,我们在宿舍都快憋疯了。这种生活很像高中时期。当时学校实行半军事化管理,叠军被,没有特殊情况不能出校,每周半天假,每月2天假。学校离家有27公里,每月只能回家一次。我知道,在那种环境下,衡中模式无可避免。在贫困山区,我们只能通过好好学习才可能走出去。
在大学遇到的主要心理落差是,高中排名靠前的优越感渐渐剥落,大学同学都是大佬,我开始有点自卑。而且,高中时期是他律,大学更需要自律。有的同学早上五六点就起床去图书馆,我暂时做不到。另一个大问题是,如何有目的的去图书馆学习。我的表达能力也有欠缺,在课堂提问中,有些同学的提问非常有条理,但我却无法较好的表述问题和深入思考。
我按部就班的上课、做作业、参加社团,总感觉还没真正的进入大学生活,心态和高中生差别不大。这些事情令人挫败,我也只能慢慢提升自己。
我对法治的理想主义态度也有所变化。老师都是大佬,他们在课堂上讲,法律并不能解决所有问题。这无疑是给心怀法治理想的新生当头一击,我们的确想得太简单了。迟到的正义不是正义,只是所有弥补方式中最好的那种。不论呼格吉勒图案还是张玉环案,我都认为,办案机关和人员存在疏忽,应该受到严厉制裁。这关系到一个人的自由和生命,乃至一个家庭的命运。一次犯罪不过是污染了水流,但不公正的司法污染的是整个水源,影响的是人民对司法的信心。
另外我也了解到,相较于民商法律师,刑辩律师的风险高、收入低。但刑辩律师干得好,可能会救人一命,可以避免冤假错案,甚至保住一个家庭。
我的王者荣耀ID叫“17岁端饭游走”,有人问我,你都已经20岁了,还17岁呢?17岁是青春的代名词,16岁太小,18岁又过成熟,17岁的青涩正好。在我17岁那年,谈了第一次恋爱,虽然短暂,但也不负17岁。
我的下一步计划是考进北京大学法学院读研究生,将来毕业后能回到云南昆明,成为一位刑辩律师。
2021年7月19号,高校专项批次录取的最后一天,结果一直没出来,我很担心。晚上传来消息,我被北京大学录取。我是乡里第一个考上北大的学生,这是家族的荣耀。
办状元酒那天,来了好几十桌人庆贺。那是我人生的高光时刻。
我从小就是一个比较“野生”的孩子。小学一到四年级,我跟随到父母昆明打工,在那里读书。五年级以后回到老家村小读书。六年级开始,一个人做饭、上学,吃的就是炸洋芋、蛋炒饭、泡面。初中时有外婆带我,直到我高三时,爸妈才从昆明回到老家。
高中我上的是会泽茚旺中学。这个学校实行半军事化管理,教学模式跟衡水没有区别:分数为王,不准玩手机、平板电脑。每天早上6:50至12:20学习,午饭后 1:00到1:50午休,但我会在宿舍床上看题,学习半小时。我属于最努力的那一批人。尤其是高三,每天早上连上厕所的时间都没有,一直到中午吃饭,我才会去上厕所。
2020年寒假,我上高三,受新冠疫情影响,寒假长达三四个月,我一直在家努力刷题。假期后数学成绩突飞猛进,平时考分接近150。当时我在全年级最好的A班。最后我考上了北大,其他同学基本都上了985或211大学。
和其他事情相比,恋爱是我高三非常重要的一件事,从此我感到不再孤独。
她是我初中隔壁班的同学,一直没有交集。高中时我们一起进入文科班。她比较乐观,喜欢唱歌跳舞,爱笑,也很温柔。我们最初只是见面时互相笑一下,后来加QQ聊天,慢慢走在一起。但很快就分手了。因为保持比较密切的联系,我们很快又和好了。每天尽可能一起吃饭、聊天,晚上我送她回去,周末假期一起出去玩。
其实我初中就谈恋爱了。我一直都认为,谈恋爱并不会影响成绩,它只会影响思绪,譬如吵架会比较难受,上课也听不进去,占用一定精力。但是,人怎么可能一直麻木的学习呢?偶尔有其他事情吸引,调动一下情绪,才更符合人性。而且,两人在一起互相学习,一起朝着更高的目标前进,生活也没那么枯燥。她给了我很多支持,谈恋爱让我更积极。
最后她考上了云南本地的一所高校,我们开始异地恋。
恋爱也不会让我改变高考志愿。如果考不上北大,我肯定会复读一年。我要出去见世界,我不甘心待在云南。其实,我高考考得并不好,平时统测成绩都在一二名,最后只考了全县第五名。因为在云南省的“北大筑梦计划”拿到第一名,我就来了北大。
不过,考上北大后,我逐渐从开心、憧憬和期待渐渐变为不安。北大给我的打击是巨大的。
高中时我是学校的焦点,整个年级都知道我。自信的我,热心辅导同学,他们都夸赞甚至崇拜我。但到北大后,我成了透明人。这里厉害的人很多,比如北京的同学就更自信,他们愿意发表自己的观点,敢于质疑而不是完全顺从老师。而我,则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本科生,老师不会对你留下印象。我很少参加社交活动,班上没几个人认识我,宿舍关系堪称“相敬如宾”。我一个人去上课、写作业、回宿舍、吃饭,再回来,平时大家在宿舍都戴着耳机看电脑。
大一期中考,我有7个高数题都不会做,倍受打击。而我高中时却最喜欢数学,平时能考接近满分。上大学才发现自己的数学太菜了。或许我努力的方式不太对吧。
一方面学业成绩惨淡,另一方面,异地恋也进入瓶颈。有段时间,我的学业压力非常大,很烦躁,没时间陪女朋友。不满情绪慢慢积累,我可能说错某句话,就会惹她生气,两人爆发争吵。
在大学我面临各种各样的选择:选专业、选课、学工、进组、社团、入党……还有各种各样的难题:课程报告怎么写,论文是个啥,Pre又是干什么,课程的重点在哪儿?高数好难,英语听力和口语我听不懂又不会说,计算机的使用经验几乎为零……大学同学都太卷了,让我压力巨大。很多人大一就参加学工(学生会和团委),进课题组研究,修双学位。报经济学双学位的同学尤其多,这些我都没有尝试。
大一上学期我很不开心,大一下学期我开始欺骗和催眠自己:好好的生活就行了。那时精神状态不太好,陷入迷茫、悲伤和自卑。有时候我也有种叛逆心理——成绩有那么重要吗?我一度快要支撑不下去了。游戏再次成了我的宣泄工具,我变成一个典型的宅男。不好好复习、天天打游戏,看电视。
期末时,高中的老问题又出现了,我偏头痛特别严重。可能是因为鼻炎,不注重身体锻炼,又或许是学习太多、久坐。偏头痛是一种疑难杂症。我去校医院检查,医生说我没问题,只需要放松放松、多锻炼。
那段时间,我家的经济状况也进入了低谷,我为此焦虑和难过。前几年,父母回老家养鱼、养鸡,都卖不出去。在猪价高企时开始养猪,却面临非洲猪瘟,价格暴跌。最后鱼塘荒了,昨天看着好好的动物,一旦传染瘟疫,一晚上就没了。一连串事件后,我们家的收入基本为零,甚至是负数。
后来我申请了助学金,每年接近2万的北大助学金,这笔钱帮我解决了金钱方面的焦虑。
进入大二,我逐渐调整过来,更明白自己应该去做什么。我每天都在刷编程、作业、数学题。高数真的太难了,要投入大量时间,不然绩点会很难看。
我并不排斥“小镇做题家”这个标签,或许它带有贬义,但也是在描述客观现象。我更在意将来会不会更好。“衡水模式”确实不太好,但我从不批判它。会泽是贫困大县,选择题海战术也无可厚非,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通过高考进入好大学,开阔眼界。在小地方刷题,到北大也在刷题,只是换了形式。很多事情都是内卷。我尽力朝着想要的方向走,我可能平凡,但一定不会差,至少我努力去实现过。在做很多人生选择的时候,我都依靠某种直觉和感受,我喜欢遵从内心。
未来,我可能会保研读研究生,晚三年进入社会。我不想那么快面对社会,确实有点逃避。我听说,硕士就业还不如本科直接工作,但感觉主流趋势还是读研。读研后,我会去西南地区的互联网公司就业。互联网进入寒冬,都在降薪、裁员,但我对自己和生活要求没那么高,对其他方向没有太多考虑。我不太喜欢北上广,这些城市竞争太激烈,加上我的身体也不太好,不太能承受压力。买房就更不敢想象了。
大学前,想象中的北京是高大、雄伟、神秘,人群忙碌,后来发现北京也没那么好。现在的我,还是很怀念高中。那时候我有思想、踏实努力、生活充实,按部就班地等待一所名校录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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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陈振芳,界面新闻记者,关注教育,探寻时代变迁中的人性。
题图: 2013年8月25日,南京市某高校开学报到的新生。来源:视觉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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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乎用户 Qs.Zhang 张拳石 发表 被封到学校了。突发在周三早上,上午八点讲课,到校门口才发现会被封,但不知道封几天,很多人认为也就两天。机器学习 110 位学生的大群里,有人在问还去不去教室上课,然后没等到新的通知,我的老人机就死 …
新华社北京2月24日电:俄罗斯总统普京24日清晨发表电视讲话说,决定在顿巴斯地区发起特别军事行动。乌克兰总统泽连斯基当天晚些时候发表讲话说,乌克兰决定与俄罗斯断绝外交关系。 24日清晨,乌克兰首都基辅上空传来数次爆炸声。位于乌克兰东部的哈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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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乎用户 匿名用户 发表 最新更新:2017.9.27 21:16 这是今晚在群上看到的截图,经证实,确实在九点来了空调,校方已经在努力。希望尽早发布关于饭堂的相关说明。 ————————分割线——————————— 希望学校不仅仅是听听我 …
知乎用户 温煦 发表 重大的社会事件应当以权威的平台报道和公信机关文书等一手材料为依据。因为这件事已经过去很久了,建议去图书馆翻阅当时的报纸报道即可,这件事当时很轰动,所以报道的也很详细。马加爵案件的主要问题是,这个案件正好撞上中国互联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