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情下，教育没有孤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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疫情如同一场黑风暴，席卷了数以万计的普通人，一度将社会切割成一个个网格，将人们隔离成一个个原子。而飞速发展的互联网时代，网课为我们展开了互相支撑的可能性，山海相隔亦不会成为求学的阻碍，普惠之光拓宽了教育的边界，照亮一个又一个渴望思考和探索的面庞，将隔绝的孤岛连成大陆。

文 | 夏圆圆

**全文约3214字，细读约需7分钟 **

▲ 乡村里的孩子跟着网课进行课程复习 图片来源：新华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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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片的草原，清晨的山林，炽烈阳光和水光映照下的芦苇丛，笔直的公路通向天边……村口的风景一如既往的潦烈壮阔，然而刚下农活的英子却脚步匆匆，无心看风景。

距离高考越来越近，最后的冲刺复习紧锣密鼓地进行着。英子家在新疆偏远小镇的村里，位置偏远，从村口出发去县城，车子要走近两个小时。虽然她的成绩一直稳居年级前十，但她很清楚自己与外面世界的差距。

英子心里暗暗着急，和爸妈商量报名了学而思网校的网课，开始了捧着手机跟着老师一起复习的“加餐时间”。一块不足六英寸的屏幕，为英子打开了一扇神奇的窗子，从这微风吹拂的窗口，透进一片纯洁的真理之光。“希望能考到北京，看看外面不一样的世界。”提起高考和未来，英子的眼里亮晶晶的。

和英子一样已经守在屏幕前的高月是北京第六十七中学的高三备考生。

教育部高校学生司司长王辉在6月19日新闻发布会上表示，今年高考是新冠肺炎疫情发生以来，全国范围内规模最大的一次有组织的集体性活动。在疫情防控常态化下组织高考，对于考生和考务人员都有不小的困难和挑战，高三年级延迟开学对考生复习备考有一定影响。

不少学生都面临着如何全身心投入复习的问题，对于这一点高月显得很淡定：“一直有跟着学而思网校的复习节奏，所以心理上并没有太大的波动和紧张。高考延期对我们来说不算坏，因为会给我们更多的时间去复习去备战，给我这12年的学习生涯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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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电荷与电子，距离越远，控制力越弱。”隔着屏幕，老师与学生的互动比以往要局限很多，对于学而思网校的老师们来讲，这是他们一直所面临的情况。

“不同于传统课堂的强制上课，网课更多是孩子或家长的主动选择，抱着更大的期待。所以我们更希望能让孩子们投入热情和注意力去学习，这自然需要我们在上课前花更多功夫去打磨内容。”谈及学生和上课，原本有些拘谨的郑会英老师仿佛一下子打开了话匣子，“首先要保证内容足够有料，我会提前把所有内容用思维导图的形式梳理一遍，确保知识的明确；其次就是有趣生动好玩，不然学生的注意力很容易就跑偏了。”

一句轻巧的玩笑话背后是日积月累的付出。为了摸索更适合网课的教学风格，郑会英尝试了很多方式，甚至报名了数学等其他科目的课程，以学生的身份感受老师们的教学方式，体验自己一堂课在什么时候会走神，老师用怎样的语调讲课会听起来更舒适。

郑会英站上讲台已经有16个年头。放弃传统的三尺讲台走到屏幕前，在旁人看来这是一件需要极大勇气的事情。在线教育在彼时是一片蓝海，已经有十几年教学经验的郑会英老师，比一般人更了解依靠个人力量无法解决的教育问题，比如资源分配不均衡，地域局限等。

“在线下班教课时，课程经常会排到凌晨两三点，周末从早上8点开始上课，两个小时一节课，上午两节，下午两节课结束，晚饭都来不及吃，晚班的学生就已经走进教室。即使不吃不喝连轴转，能教的学生也不过是本地那么十几个学生。我当时就在想，我自己其实很想去教更多的学生，‘桃李满天下’是每一个老师的心愿。”郑会英模糊地意识到，正在兴起的互联网教育可能拥有改变现状的力量。

经验丰富的教学干将突然变身“萌新主播”，郑会英也有过一段时间的不适应。“线下授课时，偶尔的口误只需要一个微笑便可轻松化解，但在线上直播，一切细节被无限放大，甚至将会作为影像资料持续留存，这也促使我更加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 为此，郑会英做了大量细碎工作，备课时每一道题、每一个选项都会斟酌，学生可能在什么地方遇到思维障碍，要怎么样去诠释。

“作为一个网校的老师，比线下更需要时时刻刻去关注孩子。”郑会英直言，游戏、综艺节目等娱乐内容是网课教学的一大拦路虎，一不留神就自己就会被其他娱乐内容PK下去。为此，一向心直口快的她会直接点名批评溜号的学生，也因此而被学生戏称为“惩恶扬善的女侠”。原本在今年4月郑会英的高考复习班已经结课，但由于疫情原因高考推迟，他们又增加了新高考改革、冲刺班等新的内容无偿奉送给班里的各位学生。

▲疫情期间，郑会英老师自己在家里搭建的直播间

为了补充课堂教学之外的学习管理，学而思网校发展出了主讲老师和班主任相结合的双师体系。班主任，负责学生课程管理、作业管理和签到等琐碎工作，这是在线教育创造出来的新群体，直接决定一个孩子课后享受到的教育质量。在郑会英每次讲完课之后，班主任于航都会把作业、复习资料等分发给每个学生，并且定时联系学生家长们反馈学生的学习情况。疫情发生后，学生们停课在家，学习的主动性和自主性难免受到影响，于航花了更多时间在安抚和鼓励学生上，“对于我们来说，网课的形式已经很习惯，但让学生们适应这样的学习方式，还需要更多时间和精力”。

如今，郑会英的学生遍布全国。通过一根细细的网线，在50毫秒内可以爆发出数百万个信息点，沙沙的传导声过去后，天南地北的学生们便可以通过一方窄窄的屏幕彼此相见。“很多人对于网课有所误解，觉得缺少交流和沟通，实际上因为有了距离，才让我们觉得这份相聚和交流来之不易，也更加珍惜这份感情。”

去年除夕，刚好放假没课的郑会英原本想登录QQ，在学生们自建的QQ群里给大家拜个年，发发红包，鼓励他们在隔离期间不要影响复习进度，却意外发现学生们正在进行模拟考。原来是班上来自上海和西安的两个成绩很好的学霸，自发设计了一套高考模拟卷，主动带领全班学生在同一时间线上模拟测试。

▲学生们自己主动设计的考卷

后来，郑会英收到了这套学生们自主设计的高考模拟试卷，摸着试卷上熟悉的题目，她真切感受到了这股改变教育现状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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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莱·舍基曾在《未来是湿的》里写到：在互联网和云计算的作用下，人与人之间恢复了部落社会才有的湿乎乎的关系，充满人情、关注意义、回到现象、重现具体。

郑会英还记得自己第一次注意到小谷，是因为在叽叽喳喳的发言时间，她从来都不会发言或评论，哪怕自己主动去点名，对方也是一言不发。后来通过班主任了解到，小谷因为严重抑郁症而退学，只能通过网课来跟进学习进度。

面对小谷这样有点特别的孩子，老师们都尽量注意措辞的柔和，班主任几乎天天都会和她聊天，时刻关注她的情绪。

“可能因为学习氛围比较欢乐，隔着屏幕交流顾忌也少，孩子慢慢打开了心扉。”在最后一堂课时，小谷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主动发言：“跟老师上课好久了，有三年了没有发过言，因为生病的原因一直不能去学校上课，但经过这三年的学习，我觉得自己比原来好很多了。现在我模拟考已经可以考到六百多分了，我要考到一个离家很远很远的地方，重新开始。” 小谷的话让郑会英泪流满面。

在互联网教育普惠下，曾经躲藏在角落里，不被看到的孤单原子，重新感受到温暖与支持。郑会英提起了自己曾经遇到的一个盲人学生，克服了很多困难，希望能够学习和其他普通高中生一样的学习内容，虽然无法看到画面和板书，但是会跟着她讲课的声音记录盲文的笔记。

▲学生在听完课后做的盲文笔记

第一节课结束后，学生的父亲将孩子在朋友圈发的一段盲文翻译成中文发给了郑会英：“今天在学而思网校的第一节语文课很开心。”

疫情如同一场黑风暴，席卷了数以万计的普通人，一度将社会切割成一个个网格，将人们隔离成一个个原子。而飞速发展的互联网时代，网课为我们展开了互相支撑的可能性，山海相隔亦不会成为求学的阻碍，普惠之光拓宽了教育的边界，照亮一个又一个渴望思考和探索的面庞，将隔绝的孤岛连成大陆。

（文中英子、小谷、高月等均为化名）

（专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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