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谷美智子 - 世界各地的民主政治正受到威脅, 我們的(美國)也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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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角谷美智子在LA Times寫的這篇觀點文章探討了民主倒退在世界各地的現狀,頗感唏噓,跟大家一起分享嘍。

https://www.latimes.com/opinion/story/2020-10-31/op-ed-democracies-around-the-world-are-under-threa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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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們從歷史課程中學到的東西並不多,”奧爾德斯·赫胥黎寫道,“這是歷史必須教授的所有課程中最重要的。”
他很可能一直在談論陽光明媚的預言,即自由民主在1989年柏林牆倒塌後在全世界崛起,並將不可避免地取得勝利。或如法蘭西斯·福山(Francis Fukuyama)所斷言的那樣,歷史已經終結,人性已經改變 。

然而取而代之的是,歷史以報仇的方式輪迴。 2020年自由之家的一份報告發現,全球公民自由和政治自由連續第14年下降。 這種下滑反映在,像中國這樣的獨裁政權的殘酷,像匈牙利和土耳其等國的民主自由的回落以及世界上兩個最大的民主國家印度和美國的民主護欄正在被侵蝕。

是什麼使越來越多的民主國家容易受到來自內部的破壞?有抱負的強人如何能夠劫持這麼多政府?

歷史上可以找到一些教訓,例如漢娜·阿倫特(Hannah Arendt)1951年的經典著作《極權主義的起源》,其中探討了推動納粹主義和斯大林主義崛起的社會,經濟和政治狀況。

大量湧現的新書探討了民主與專制制度之間的關係,以及導致了持續了70多年的第二次世界大戰後的秩序破裂的構造變化。這些書中最有影響力的是:理查德·哈斯(Richard Haass)的"混亂的世界" (A World in Disarray),愛德華·盧斯(Edward Luce)的"西方自由主義的撤退" (The Retreat of Western Liberalism),蒂莫西·斯奈德(Timothy Snyder)的"論暴政" (On Tyranny),史蒂文·萊維茨基(Steven Levitsky)的"民主是如何死亡的" (How Democracies Die)和丹尼爾·茲布拉特(Daniel Ziblatt)傑森·斯坦利(Jason Stanley’s)的 “法西斯主義如何成功運作”(How Fascism Works),亞沙·穆克(Yascha Mounk)的“人民與民主”(The People vs. Democracy),瑪莎·格森(Masha Gessen)的“倖存的獨裁”(Surviving Autocracy),安妮·阿普鮑姆(Anne Applebaum)的“民主之光”(Twilight of Democracy),巴林特·馬蓋爾(Balint Magyar)的“後共產主義黑手黨國家”(Post-Communist Mafia State)和露絲·本·吉亞特(Ruth Ben-Ghiat)即將發表的“強人:墨索里尼到現在” (Strongmen: Mussolini to the Present)

~有沒有機器,可以把美智子的書單自動輸入我的腦袋~

其中許多作品著眼於俄羅斯,匈牙利,土耳其,波蘭和巴西等國家的令人震驚的事態發展,這些國家的民主破壞進程迅猛。 他們的狀況像一個警告-就像聖誕節的未來之靈(the Ghost of Christmas Yet to Come, by 查爾斯·狄更斯)一樣,對美國跟其他一些國家來說,目前仍然是民主國家,但受到像川普總統這樣的領導人的領導,會走向專制統治的黑暗道路。 一起閱讀時,有關20世紀可怕的獨裁政權的歷史著作和有關當今對民主的攻擊的新書,為這種可能成為專制的劇本提供了極為一致的畫面。

如今,很少有民主國家被政變殺死,而是當有抱負的獨裁者當選並從內部顛覆民主。 他們使用的配方都是經過時間考驗的,它們以不同的組合包含相似的成分:破壞或重寫憲法以毀壞對行政權力的製衡。 把立法機構排除出去卻同時自稱為“人民的聲音”; 在法院和政府機構人事任命對自己忠誠的人,同時清除專家和公務員; 污名化反對派和選舉程序的合法化; 攻擊或審查新聞自由; 容忍或鼓勵支持自己一方的暴力; 威脅要對政治對手採取法律行動。

遵循模式的不僅僅是操縱政府。在1995年的一篇文章中,作家兼哲學家翁贝托·埃科(Umberto Eco)根據自己在墨索里尼(Mussolini)的意大利長大的童年記憶,對他所謂的“ Ur-法西斯主義”進行了解剖,他警告說,各種專制主義“仍然在我們周圍,只是有時穿著保護色。”

它的特點包括:加深我們與他們的敵對(us vs. them),加深對“差異的恐懼”;喚起對神話般的過去的懷舊之情;偏執的被圍困感;和對一些感到不平的中產階級的情感訴求。

耶魯大學哲學教授,《法西斯主義如何運作》“How Fascism Works"一書的作者傑森·斯坦利(Jason Stanley)認為,這就是為什麼“法西斯主義在充滿焦慮的時刻蓬勃發展”的原因。有人提出這樣的說法:“曾經偉大的社會被自由主義,女權主義,文化馬克思主義或任何其他東西摧毀了,你使統治者對失去其地位和權力感到憤怒和不滿。”

歷史學家提醒我們,這種情況在1930年代就存在,當時各國正為應對大蕭條的後果和第一次世界大戰的後果而苦苦掙扎。漢娜·阿倫特(Hannah Arendt)觀察到,在瞬息萬變的世界中,“原子化,孤立的個體”容易受到極端運動的影響,這給他們提供了歸屬感和授權感。

如今的政治格局也受到2008年金融危機的影響,儘管加劇了人們對全球化,技術,失業和移民的擔憂,但金融危機已經加劇了本已令人不安的動力,如收入不平等加劇和社會流動性停滯。 這些動力激起了對精英們的不信任,並幫助向右翼的民粹主義領導人敞開了大門,這些領導人兜售民族主義和本土主義,並將少數民族和移民視為替罪羊。

一經掌權,許多可能的獨裁者將維持民主的基本儀式(如多黨選舉)變成一種裝模作樣走過場的兒戲。 今年早些時候,俄羅斯人投票(官方說法,以壓倒性多數通過)批准了憲法修正案,該修正案將允許弗拉基米爾·普京(Vladimir Putin)任職至2036年,但結果從未受到質疑:書店在投票結果被宣布好幾天前就開始兜售新憲法的副本。 

前高級情報官安德里亞·肯德爾·泰勒(Andrea Kendall-Taylor)在國會上作證說,自冷戰結束以來,“個人主義專政”已變得越來越普遍。 她認為,這是一種政府形式,往往會產生“危險而激進的外交政策”和動蕩的決策。 她補充說,強人專制獨裁經常“取決於維持權力的金錢的分配。”

普京的俄羅斯在許多方面一直是埃爾多安的土耳其和奧爾班的匈牙利的專制榜樣。 反過來,Orban的匈牙利也成為波蘭以及可能的東歐和中歐其他國家的榜樣。

自2015年在波蘭贏得多數席位以來,右翼民粹主義法律與正義黨就積極主張對法院的控制權,破壞了獨立司法機構提供的製衡機制。美聯社報導,今年2月,波蘭總統安德烈·杜達(Andrzej Duda)簽署了備受批評的立法,賦予了政客以權力,可以對其認為有害的法官進行罰款和解僱。

在土耳其,總統雷傑普·塔伊普·埃爾多安(Recep Tayyip Erdogan)積累了席捲而來的行政權力,極大地擴大了他對議會和法院的權力,並賦予了他任命幾乎沒有監督的高級官員的能力。

長期以來一直抱怨“deep state”的埃爾多安(Erdogan)在2016年平定了一場失敗的政變後把13萬多名公務員解僱或停職。超過8萬名公民被捕或被監禁,成千上萬的人因侮辱總統而受到調查,最高可判處四年徒刑。同時,埃爾多安(Erdogan)像贊助人網絡一樣經營著土耳其經濟,盟友和親戚紛紛致富。

在匈牙利,總理維克多·奧爾班(Viktor Orban)推動了1000多項法律,削弱了司法獨立性。同時,他加速了文化大戰。在歐洲難民危機期間,他在匈牙利的南部邊界修建了圍欄,圍堵“穆斯林入侵者”。他承諾“讓匈牙利再次變得偉大”,他讚揚“基督教在維護民族地位方面的作用。”匈牙利社會學家Balint Magyar和其他觀察家認為,這種民粹主義呼籲的動機不是出於意識形態,而是可以幫助Orban和他的政黨將國家資源推入私人銀行賬戶。

在許多走向專制的國家中,政府在鼓勵跟自己友好的媒體傳播宣傳和攻擊對手的同時,嚴厲打擊新聞自由。例如,匈牙利政府已將大部分媒體的控制權集中在Orban盟友的手中。這些媒體中有許多已經獲得了大量的國家廣告合同,現在都在廣告陰謀論和反歐盟的宣傳。

與此同時,自2016年政變以來,埃爾多安(Erdogan)政府在土耳其關閉了100多家新聞機構,並關押了數十名記者。在菲律賓,總統羅德里戈·杜特爾特(Rodrigo Duterte)譴責記者是“間諜”和“假新聞”。在巴西,總統賈爾·博爾索納羅(Jair Bolsonaro)指責記者“惡意”和“放蕩”。

社交媒體不僅擴大了政治分歧和兩極分化,而且還被普京在俄羅斯的政權當作鼓勵分裂對立的武器。暴行讓憤怒變得疲憊,而這種暴躁讓人們放棄了政治進程,從而反過來幫助獨裁者保留權力。

如果民主制度可能會被一個獨裁者破壞,這個過程是否可以逆轉? 選舉或群眾抗議能否結束權力奪取並恢復民主體制? 瑞典V-Dem研究所最近進行的一項研究提供了有關冷戰後時代的嚴峻統計數據,經歷了專制化後,75個民主國家中,有60個最後成了專制國家。

當然,這在很大程度上取決於一個國家的兩極分化,其機構的彈性以及打算成為暴君的人能否選拔足夠的高級官員來削弱對行政權力的憲法檢查。

同時,專制領導人試圖利用壓制選民,恐嚇選民,gerrymandering(~通過劃分選區而達到自己選上的一種方法,參看共和黨這幾年的歷史~嗯,民主黨也在做這件事,不能只罵共和黨,雖然共和黨占大頭~)和製造對手之間的分裂等策略,傾斜競爭環境,以確保其留任職務的能力。

專制領導人的任職時間越長,對國家機構和人民對政府的信任所造成的損害就越持久。此外,學者Yascha Mounk認為,贏得連任的專制民粹主義者“幾乎總是變得更加激進和更加危險”。在納倫德拉·莫迪(Narendra Modi)擔任印度總理的第一任期內,針對穆斯林的仇恨犯罪激增,對印度教民族主義議程的批評者也採取了鎮壓措施。但Mounk指出,在莫迪於2019年再次當選總統後,情況變得更糟了。莫迪加倍了他的民族主義信息,激怒了宗教和文化上的緊張局勢,並發起了對印度這個概念的攻擊,即印度是其創始人所設想的世俗包容性國家。

攻擊世界各地的民主具有滾雪球效應,一種獨裁者的技巧可以從另一種學起。在川普執政時期,美國不再提供可以效仿的民主模式;相反,川普公開表達了對埃爾多安,奧爾班和金正恩等強人的欽佩。同時,普京的俄羅斯致力於破壞西方的自由民主國家,習近平的中國利用其日益增長的經濟影響力填補了美國退出世界舞台所留下的真空。

這些都不是對民主政治的好消息。 但是在白俄羅斯,香港和泰國這樣的地方,民主派示威者卻勇敢地走上街頭抗議。

過去,美國已經證明了亞歷西斯·德托克維爾(Alexis de Tocqueville)(“民主在美國"作者)所說的“有能力修復自己的過錯”,並且可以說,如果川普在周二被投票所退職,這將再次證明這一點。 幾十年前,水門事件引發了一些改革,試圖解決諸如競選資金,總統戰爭權力和政府道德等問題。 19世紀後期的腐敗和貪婪則最終讓位於進步時代的改革,包括婦女的選舉權,反托拉斯法和選舉法的變更。

用V-Dem報告(傳送門)的作者的話提醒人們,正如柏林牆倒塌後“宣布歷史的終結還為時過早”一樣,現在宣布“民主終結也為時過早” 。

品葱用户 seanwang123456 评论于 2020-11-01

恬不知耻的把全球化利益集团agenda和民主混淆,全球化不等于民主,跨国集团的野望也不等于民主的进步。当twitter有选择性地屏蔽对它的利益有威胁的东西,比如猎人的录像丑闻,政府官员的私人账号。而对穆斯林的暴论,暴行视若无睹,我们就应该明白左派所谓的民主,所谓的民主的进步是个什么玩意,想把别人踩在脚底下,利用穆斯林和社会底层暴徒充当打手来危险中产阶级给他的跨国集团输血,这种好事不会天天有。

品葱用户 gyyyuh 评论于 2020-11-01

角谷说的没有错,她是日裔美国人对美国了解非常透彻,微信抖音现在正在威胁美国国安

品葱用户 **gyyyuh

gyyyuh** 评论于 2020-10-31

希望角谷先生能加入共和党一心为民

品葱用户 汉娜怎么说 评论于 2020-10-31

順便替美智子小姐宣傳一下,她18年的書今年出了中文翻譯喔

大說謊家時代 - 從漠視真假到真相凋零

目前只有台版,不知道簡中會不會出版。

品葱用户 汉娜怎么说 评论于 2020-11-01

發生在政府的變壞

  • 破壞或重寫憲法以毀壞對行政權力的製衡。 
  • 把立法機構排除出去卻同時自稱為“人民的聲音”
  • 在法院和政府機構人事任命對自己忠誠的人,同時清除專家和公務員
  • 污名化反對派和選舉程序的合法化
  • 攻擊或審查新聞自由
  • 容忍或鼓勵支持自己一方的暴力
  • 威脅要對政治對手採取法律行動。

發生在我們之間的變壞

  • 加深我們與他們的敵對(us vs. them)
  • 加深對“差異的恐懼”
  • 喚起對神話般的過去的懷舊之情
  • 偏執的被圍困感
  • 和對一些感到不平的中產階級的情感訴求

品葱用户 温存 评论于 2020-10-31

政治的衰落是以左派为标杆的修辞学和以右派为基础的统治术共同导致的,并且美国要为此负最大的责任,经由两派的极端简化后成为了口蜜腹剑的游戏。对应着的现实就是墨西哥的青年和美国上演煽情戏剧的背后是灌给墨西哥毒药,墨西哥非但不能从此受益还要维护损害自己利益的人权益。
从柏拉图开始的政治哲学把国家视作实现伦理的崇高目的,最后一个坚持这种目的并且占据着主流思想界的人是黑格尔。以诺齐克、罗尔斯为首的政治哲学家面对的是施密特、科耶夫组成的黑格尔颓废而又不死的身躯。后发展国家中的反动只是一个开始,这是背叛柏拉图和黑格尔的代价。

品葱用户 李瑞环 评论于 2020-11-01

民主必须要有尊重对手的气度。选前大可讽刺挖苦甚至泼脏水揭黑料,选后既然已有结果,就要双方握手,共同向前。本来之前都是这个规矩,现在川普当选,民主党两次弹劾,把自己人干的坏事嫁祸在川普身上。

那么请问,破坏民主的是川普还是民主党?以民主为名,至少代表美国半数人民的党派,肆无忌惮地破坏民主成果,这确实表示世界风向发生了很大变化。但并非是如左派而言,是独裁者破坏了民主。相反,民主党也好,BLM ANTIFA也好,伊朗土耳其也好,破坏民主真凶是暴民及其代言人。如果人民本身没有追求民主的意愿,而是不如己意就撒泼暴动打砸抢,而媒体又站在暴民一边,那民主不被破坏才有鬼了。

如果在这种情况下,川普还能当选,那我相信美国有自净能力,暴民只占少数。否则我铁定做空美国,因为我看不到暴民一方主导的政局有什么希望,就好像我现在不会做多中国一样。

品葱用户 **gyyyuh

汉娜怎么说** 评论于 2020-10-31

作为日本人第一要保卫钓鱼岛安全,我严重怀疑她是日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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