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特勒进攻苏联是不是太着急了,不能先发育一波吗?
知乎用户 万乃石 发表 教员在《第二次世界大战的转折点》一文中写道:“只要迫使希特勒转入了战略防御,法西斯的命运就算完结了。因为像希特勒这样法西斯国家的政治生命和军事生命,从它出生的一天起,就是建立在进攻上面的,进攻一完结,它的生命也就完 …
有两本书是针锋相对讨论这个问题的,也是当代讨论普通德国民众在 holocaust 中扮演的角色的基石。高赞似乎都没有提到,有必要补充一下。
1992 年教堂山的 Christopher Browning 出版的 “Ordinary Men”(普通人),全名叫做 Ordinary Men: Reserve Police Battlalion 101 and the Final Solution in Poland. 《普通人:后备警队 101 营和“最终解决方案” 在波兰》
而 1996 年,哈佛的(严格意义上不算是真正的哈弗系历史学家)Daniel Goldhagen 出版了 “Willing Executioner”(自愿的刽子手)。这本书全名叫做 Holocaust: Hitler’s Willing Executioners. 《反犹大屠杀:希特勒的自愿的刽子手们》
从书名大概就可以看出来两者的立场了。前者认为,101 营中的屠杀者不过是普通的德国人,上班打卡,下班走人。他们对屠杀的态度是基于对权威的绝对服从而不是对犹太人的主动的仇恨。如果有人无法对儿童或者妇女下手,那就换人执行。如果有人无法承受道德压力而无法对任何人下手,那就可以退出。更多人没有退出是出于无法反抗社会秩序,而不是积极希望参与谋杀——首先,这些人在战争之前没有体现出明显的纳粹倾向,也没有表现出明显的暴力特征。其次,在屠杀的过程中,这些单位也没有表现出狂热党卫军分子那样的野蛮。所以单纯将所有参与大屠杀的德国人一概而论是有误导性的。
注意,Browning 并没有宣称这些人不是屠杀者和刽子手,他认为的是这些人并没有在战前或者说屠杀开始之前就已经成为热切的纳粹分子。在他看来,大屠杀的悲剧是因为德国的社会无法反抗纳粹制造的新秩序,而避免这种悲剧的核心是不要再把更多 “普通人” 变成纳粹屠杀者。我想说他的观点在这里有一些 Hannah Arendt 的感觉,但是 Arendt 严格意义上不是历史学家所以我对此了解甚少,不敢胡说。
后者的观点就要从威廉 · 马尔斯和犹太问题出发了。Goldhagen 认为,德国社会此时已经存在了一种普遍接受的反犹主义,而这种反犹思潮是被大多数人所接受的。在这种情况下,屠杀者成为刽子手并不单纯是因为他们无法反抗社会的大环境,更是因为他们屠杀的对象是犹太人。德国的反犹太主义在这一点上是特殊的:德国民族国家形成的过程中出现的犹太问题与其他国家的反犹情节相比有独特的历史地位和更高的社会接受度;而这种反犹主义同样和与其他民族或者群体之间的冲突有本质不同。某种意义上,参与大屠杀的德国人仍然是 “自愿” 的。
同样需要注意的是,Goldhagen 并不是某些民间的反德斗士或者什么不入流的键盘侠,他的论据是针锋相对要为 Browning 提出补充的。他明确指出:自己不认为任何时期的德国人或者所有的德国人都是自愿的刽子手,也不是为了夺人眼球提出什么标题党的题目。他希望的是把 Browning(按照他的想法)和当时的社会历史背景联系起来。在这种情况下,要想避免悲剧的发生,就不再是简单地阻止把普通人变成屠杀者,而是必须要更早一步拒绝社会形成纳粹主义的歧视观点。
90 年代这场辩论进行的非常热切,到现在学界似乎更倾向于认可 “普通人” 的说法。至少后者到现在得到的争议性远远大于前者。一部分可能是因为政治原因,但是比如耶鲁的 John Merriman 也对前者更加认可一些,而 Merriman 感觉上是不太认可波,德政府在纳粹问题上护短(甚至英法政府在殖民问题上)的。所以,大概,如果对立各方都对一本书多多少少有点意见,那么至少在接受起来的时候应该稍稍留心一下。我强烈建议在讨论任何大屠杀问题之前把这两本书看了,哪怕只是消遣。
It’s just fun reading, 骗你是小狗
这个问题下的回答,大部分是平民们对士兵的猜测,简而言之,因为对士兵、军人这种生物不熟悉而陷入的一种臆测,自以为代入了对方身份,实际上谬以千里。
这其实是个专业性非常强的问题,属于 “军事心理学” 的范畴,现在也是各国军事部门研究热门话题之一,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说清楚的,需要知道一些心理学上的惯常规律,以及军事上的实践结合。我本人 18 岁生日那天正式参军服役,服役期间自学了心理学,退役后重新融入社会,对此有一些思考和体会,这里讲一下,尽量做到有系统、有比较,抛砖引玉、以作参考。
本人对精神分析学派比较熟悉,对行为主义不熟,因此阐述方式是从精神分析入手,但是本质上,精神分析和行为主义说的都是一回事,仅仅是描述的方式不同。
结论是:纳粹军队实现了三个 “非人化”,既纳粹军人的非人化,屠杀对象犹太人的非人化,屠杀行为的非人化。
一、人类心理的一般规律。
这个问题本身犯了一个错误:以为 “人性本善”。我们说得好听点,人性之初是无所谓善恶的,说难听点,人之初、性本恶。人性在刚开始是纯粹的兽性的、本能的,人一生下来,只会饿了哭、渴了哭、不舒服了就哭,这是一种单纯的索取行为,所谓的 “天性善良” 只是人类的一厢情愿而已。随着人类的成长,包括心理学和生理学的长大,才会开始进入 “延迟满足” 阶段,不再立刻无条件的获得满足,而是必须要进行某种操作,才有可能得到满足,人性也就在这种延迟满足中得到成长,开始区分 “善” 与“恶”。久而久之,人类开始意识到并不是自己想要就能要的,而是要采取一些措施才能得到满足,因此形成复杂的人性和人类心理。
至于那种稍不如意就哭闹的行为,算是善还是恶或者说无所谓善恶,那就是哲学命题上的争论了。不过有一种人长大了、胡子拉碴了,依旧稍不如意就哭闹,不肯或者不会采取迂回的方式满足自己、取得自己想要的东西,只会哭闹、撒泼,这种人我们就叫 “巨婴”。
大家对巨婴们的态度一目了然,是善是恶就不需要我说了。
因此,题主的提法是错的,士兵原本不善良。他们也跟普通人类的心理发展一样的,从兽性本能开始建立人性,最终实现社会化。
与平民不同的是,他们在社会化的关键时期,进入了军队。
大部分军队招募士兵都是在 17、18 岁,青春期末期,人格社会化的关键时间节点。在这个节点上,延迟满足已经比较熟练了,家长、学校的教育已经初见成效,青年人已经清楚的知道,要取得自己想要的东西就必须要付出代价。然而只缺最后的临门一脚:社会化。在真实的社会中去实践这一套做法,去真正的社会里学习和锻炼。
士兵就在此时融入一个特殊的社会:军队。
二、士兵的 “非人化”。
为什么世界上所有军队都有统一的制服?
统一的制服、集体化生活、整齐划一的队列操演,都是在士兵社会化的关键时刻实施的一种 “非人化” 操作。这种操作本身是去除掉士兵心理和人格上的一部分,而强调和培养他们心理、人格上的另外一部分。
战争是一种与日常生活极度背离的事情。日常生活中的绝大多数经验在战争中都毫无用处,战争是我能想到的跟我们日常生活区别最大的东西。朝不保夕的死亡焦虑、颠沛流离的生存环境、日复一日的体力支出,外加上随时随地的残肢断臂、尸体、无处不在的强烈敌意、必须要十分谨慎而精神高度紧张,这些外在环境对人心理的冲击是剧烈而持续的,是对人类心理健康的极度考验。
军队则是为这种极端环境而存在的组织,必须要从组织架构、日常规范、纪律法令、心理建设上为战争服务。军人,则是在这一环境中工作的人员,其心理素质与普通人是不一样的。军队在一名青年加入军队以后,就必须要从心理上开始去刻意的锤炼军人的精神世界,让他们提前适应战争环境,在极端环境中确保他们有着完成任务的精神力量。
这个世界上并不存在真正的 “精神注入棒” 这种东西,并没有什么药物,简单的注入人体,就能让军人自动形成适应战争环境的精神世界。
当然了,到底要如何去培养军人的心理素质,这是个十分复杂专业的问题,也不是本文讨论的重点。各国军队各自有自己的做法,水平有高有低,像光鲜美观帅气的制服、社会荣誉感、整齐的队列、集体主义生活,这些只是最普遍的做法而已。此外还有一些更厉害的操作,一会儿我们会谈到。
总之,军人的心理是与常人不同的,是 “非人化” 的。
三、作战对象的 “非人化”。
人类对于杀伤自己的同类是本能抵触的,这个抵触,既有生物学遗传上的,也有后天道德培养上的。我们毕竟是一种社会性动物,随意残杀同类,不利于我们的社会性,会破坏我们的社会结构。
然而军队要作战,作战就必然会杀伤自己的同类。不管是直接用大刀长矛面对面,还是在准星里瞄准再扣动扳机,或者在屏幕前按动电钮,你都很难避免联想到自己正在杀人。你杀掉的就是自己的同类,他们与你在生物学上没有任何区别。动物界脊索动物门脊椎动物亚门哺乳纲真兽亚纲灵长目类人猿亚目人科人亚科人族人属智人种晚期智人亚种生物而已。
因此要克服掉士兵击杀自己同类的抵触,就必须要将作战对象 “非人化”。既然生物学上的“非人化” 操作,随着科学的发展已经不可能实施,那么我们就得从心理学上将作战对象“非人化”。
不管是从信仰、从感情还是从种族上,将对手非人化的操作都势在必行,以让军人能够心安理得的扣动扳机。
妖魔化敌人,将敌人描述成为跟 “我们” 不同的生物,世界上每一个军队都必然会去做,战争中更是如此。将敌人描述成为 “非人” 的生物,既有助于激发战斗动力,也有助于平复战争创伤,更能够让军人对于作战不再抵触。
四、战斗行为的 “非人化”。
军队的通行原则是将战斗行为与军人的个人意愿相剥离。
军人是在服从命令,因此其战斗行为是与个人意愿相脱离的,简而言之,军人打仗不是出于自己的想法,而是服从命令。这其实也是在降低军人实施暴力行为的阈值,减轻暴力行为本身对军人造成的压力。这一点在底层军人中尤其重要和突出,一般士兵和士官往往是不需要对自己的正常作战行为负责的,只要不是虐待、屠杀、折磨这种明显超出了完成军事任务必须的行为,都可以大大方方的推到 “服从命令” 上面去。
只有军官是必须要为自己的作战行为负责的,因为命令来自于他。底层军官中这些还不明显,中高层军官就体现得比较突出了,比如说轰击、轰炸什么目标,目标附近有平民,他不可能不意识到这是屠杀行为,从而不可能不产生精神上的压力。他会意识到,士兵们手上沾的血,出自自己的命令。
军官们推脱战斗行为的责任,更为复杂,这里也就不具体讲了,总之他们各自有各自的办法。
总之,整个军队都会想办法将 “战斗行动” 与“个人意愿”剥离开,从而实现战斗行动的 “非人化”。他在执行军事任务的过程中总是会将自己置于“工具” 的角色,从而保护自己作为一个人类的本能和道德反应,保护自己的心理世界。
五、纳粹军队针对犹太人屠杀的 “非人化”。
德国是一个哲学心理学人才辈出的国家,德意志民族也是一个哲学思辨能力十分突出的民族,这一点有历史上哲学心理学那么多明星一般的代表性人物作为证明。因此脱胎于德意志民族的纳粹军队,在这三大 “非人化” 过程中,至少从技术上讲是十分成功的。
当然,技术上、战术上的成功,不能挽救战略上的失败。历史不会给纳粹 “成王败寇” 的机会,即使在技术上很成功,也不能改变他们 “寇” 的本质,他们注定失败。
首先,他们从军事体制上成功将德国青年 “非人化”,完全剥离了青年人人格中的“善” 的一面,留下了 “恶” 一面,还能让这些受到蒙蔽的青年们自以为自己是正义的;
然后,他们将 “敌人” 非人化,也就是完全妖魔化了犹太人,使所谓的 “雅利安青年” 们不把他们当做自己的同类,而把他们当成了某种会说话的野兽、妖怪,从而让 “雅利安青年” 实施起屠杀来毫不费力。
最后,他们将屠杀行为本身非人化了,也就是让这些军人自以为自己是在 “服从命令” 而已。责任一层一层的往上推,最终推到了极少数的个人头上,也就是希特勒和纳粹党核心的那么几个人身上。至少在战败以前,这些纳粹军人自以为是不用负责任的。
魔鬼一样的行为就此得以实行。
实际上,人类历史上,无论古今中外,军队的形象都非常的糟糕。中国古话说,匪过如梳、兵过如篦,篦是个什么东西呢?是一种梳齿非常密的梳子,用来梳掉头发里很细很细的杂物。土匪过一趟就像被梳子梳了一遍一样干净,而军队过一趟,比篦子篦一遍还干净。意思就是说,兵患猛于匪患。
军队因为三个层面的额 “非人化”,变得极其违背社会一般道德规则,因此邪恶无比。一旦放纵,简直是恶魔一般的存在。
唯有人民军队是不同的。
自红军以来,经历了八路军、新四军,到解放军、志愿军,人民军队一直与古今中外各路军队有着本质性的巨大差异,纪律严明、令行禁止,是来自于人民子弟兵的本质要求。人民军队永远和人民站在一起,这不是一句空话。
人民军队同样的要面对三个方面的心理学问题:我是谁?我的敌人是谁?我为什么作战?
我是谁?我是人民子弟兵,因此我的任务是:巩固国防,抵抗侵略,保卫祖国,保卫人民的和平劳动,参加国家建设事业。这是人民赋予的任务,是人民的需要,是父老乡亲的重托。是人民让我来抵御外敌入侵,防范别有用心的人破坏人民和平劳动的环境,以军队的特殊身份去参与国家建设。因此解放军的士兵、军人精神世界的基石是人民的需要,不再是某种工具,虽然也需要普通军队那一套诸如制服、荣誉、集体主义的东西,但是那只是个基础,更高明的是来自于人民的力量,人民的支持与厚望是解放军军人的精神内核。
我的敌人是谁?破坏我们完成任务的人就是敌人。侵略祖国的人,破坏人民和平劳动的人,破坏国家建设的人(或者灾难)就是我们的敌人。这种对于敌人的定义,天然剥离了 “妖魔化” 的过程。通俗的说,不需要去妖魔化他,他所作所为自动就把他放在了敌人的位置,实际上我们只需要把他的所作所为原原本本的讲出来就够了。因此,才有 “统一战线”,有“对敌分化瓦解”,执行“首恶必惩、胁从不究” 的政策,执行 “优待俘虏” 的政策。我们并不把敌人看作是与自己不同的妖怪,而是区别对待:战争与破坏的策动者才是根本的敌人,他们为了自己的利益而作恶,打击他们才是目的。至于被裹挟的普通民众和普通士兵,那只要放下武器,就是可以争取的对象。
我为什么作战?我为人民而作战。我的作战行为即是出于上级的命令,也是为了人民的利益,我作为军人也是人民的一员,这也是我自己的意愿。也就是说,解放军军人的作战行为没有必要跟个人意愿相剥离,本身就是一体的,人民子弟兵也是人民,人民的集体意愿也是子弟兵的个人意愿。
这一系列心理学的认同,决定了人民军队是一支完全不同于传统军队的队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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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细端详这张照片。
在我提醒你之前,你可能很难意识到,解放军士兵的枪上面是没有刺刀的。但是解放军战士的气质、气势,让你下意识的以为他们的枪上面有明晃晃的刺刀。这就是强大精神世界的魔力,它甚至能够把装在敌人枪上面的刺刀夺过来装在你的枪上面。
纳粹军队和人民军队,分别代表了邪恶军队和正义军队的巅峰。
纳粹军队对于犹太人的无差别种族屠杀无疑是人类历史上最黑暗的事件之一,不管你对犹太人的看法如何,这种无差别屠杀都是人类、人性邪恶一面登峰造极的表现。当时纳粹士兵的行为,是纳粹集团对士兵 “非人化”、对犹太人“妖魔化”、对屠杀行为“去责任化” 的综合结果,最终营造了整个人类历史上一次惨绝人寰的罪恶行为。
至于他们心理学操作上的成功,那不过是使他们灭亡得更快而已。
变成一个「纳粹分子」也许只需要五天。
人类天生习惯服从于权威,并非如想像中那么理智,很可能在服从权威的堂皇借口下做恶而不自知。
一位历史老师为了让学生亲身体会一个纳粹分子是如何养成的,设计了一场师生都参与其中的人性实验。
实验发生在 1967 年,这位历史老师用了 5 天就培养起两百多名信念坚定的「第三浪成员」。
仪式感和纪律性
有一部 2008 年出品的电影,名为《浪潮》。而浪潮的故事原型则发生在 1967 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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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7 年 4 月的一天,美国加州的一所高中里,历史教师琼斯正在给学生讲述二战历史。在讲到希特勒所领导的第三帝国对犹太人犯下的滔天罪行时,学生对那么多看似很平常很正常的德国人会参与进来产生了疑问。
琼斯老师并没有泛泛地从进化、人性等角度给学生们解释,而是策划了一个实验来让学生们亲自体验这种人性的所谓恶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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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实验的第一天,琼斯让学生们做了两件事。
一是禁止一部分学生使用教学楼内的洗手间,如果要上厕所,就不得不花上十几分钟跑到实验楼才行。
琼斯要让同学们感受一下当初犹太人种族隔离的滋味。
二是营造仪式感,强调纪律之美。
琼斯一改往日和蔼可亲的形象,变得异常严厉。
琼斯讲到各行各业的顶尖人才,之所以取得让人称羡的成就,无一不是通过严格的纪律约束,进行严格的自我控制和训练,忍得肉体上一时的不快,经过长期努力才取得的。
他命令学生上课的时候必须行如松、坐如钟,并拢双腿,双手背后。
对于动作不规范的同学,要么在原地不停地练习起立坐下,要么站到教室外,在琼斯发出指令后跑步回到座位。
在上课时,学生如果要发言或被琼斯提问,要首先起立,然后站到桌子的一侧,喊声琼 SIR,才可以说话。而且发言必须三言两语便要把问题说清楚,否则就不能回到位置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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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做法,即便是平时最难缠的学生也受到了很好的约束。
由于学生注意力更集中,反而提升了课堂上的学习效率。
琼斯惊异于自己的这种方法所带来的成效。
学生们是在主观上自觉努力完成他布置的学习任务,而不是被迫为之。而且同学之间也似乎比从前更加的团结友爱了。
琼斯一向推崇心理学家罗杰斯的开放式学习方法,更多的强调自我学习的重要性,并不想让学生象这样整齐划一。
虽然效果不错,但更像工业时代的模式化产品,缺乏个性和创造力。
第二天,学生们显然被第一天的新奇感觉左右,所有人都笔挺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眼神中透露出些许的期待和兴奋,目光都齐刷刷地望着他们的教主琼斯老师。
琼斯首先肯定了同学们由于恪守纪律而带给他们的力量。
紧接着,他强调了群体所能产生的 1+1 大于 2 的力量。
人类社会是用共同的故事串连起来的,所有人都相信某种信念,并被这种信念所左右。
比如,你会相信你只要把自己打到的野猪分给大家,那么当你某一天生病而不能觅食的时候,你会分得其他人的猎物,而不至于饿死。
你还会相信,如果你随意的脱离群体的保护,那么很可能会成为其他群体恣意攻击的对象。
社群就是将共生共存的你们紧密联系在一起的一种重要的社会关系,而维系这种连接的则是共同的故事和信念。
为了强化这种群体信念,琼斯就像现在的某些扩展训练的教官一样,组织学生们大声地喊出:「群体就是力量」的口号。
学生们在这种歇斯底里的喊声中找到了他们久违的归属感,享受着整齐划一的一致性动作带来的视觉快感。
琼斯也被这种情绪震撼了,他似乎也不知不觉的深陷其中,他感觉自己所创造的这个实验正在反过来影响着自己。
这不由得使得他惊出了一身冷汗。
世界上最可怕的谎言不是你欺骗了多少人,而是你自己也深信不疑。
课堂的效果非常好,下课铃声响起的时候,学生们一时竟然没有离开的意思。
这时琼斯趁热打铁仿照纳粹第三帝国的军礼,创造了一个手势来作为这个群体的独特符号。
杀死犹太人:
忽略犹太人的人性,强调犹太人的 “非人性” 即可。
《兄弟连》当中有这样一个情节:美军 101 空降师的伞兵们解放了一处集中营中的犹太人,惊讶于这些囚犯的非人道待遇,于是会德语的战士询问他们是谁,得到的答案有工人、医生、作家等等,最后终于有囚犯指出 “我们是犹太人”。
杀死无辜的犹太人:
强调犹太人对德国乃至世界 “犯下的罪行”。
让士兵痛下杀手:
在已有的洗脑基础上,确保军队执行反犹主义总政策即可。有时候需要士兵个人和小群体自行杀戮,有时需要成建制地遵守命令,这不一而足。
让原本善良的士兵痛下杀手:
将 “除犹灭害” 在舆论中确认为一项无须负罪感的事情,乃至上升为一种“道德义务”。
纳粹是怎么实现这一点的呢?
因为他们通过煽动民粹、勾结容克阶层、血洗党内外一切反对派、渗透德国普通公民生活,从而牢固地掌握了国家机器。
纳粹有一套自己的阴谋论逻辑,我来说一下,左不是为了解放劳苦大众,他们是犹太国际金融财团和光明会的先遣队,先搞乱你再控制你,所以本民族资本家和你才是一家人,这套东西对于不爱读书的人极有吸引力,纳粹还特意告诉你,读书就是犹太人洗脑,所以我们要把书都烧了,拳头比脑子更有用。
问题是无论你怎么宣传,你都还是需要技术,知识,科技,于是你只能私下里做一些缓和这就是戈林的工作,而这些是士兵们不知道的。
大家可以听一听希特勒在西门子工厂的演讲就是按照这个套路来的。
【【一个疯狂的时代】第二部:征战欧罗巴】
纳粹屠杀犹太人属于这种思潮的延伸,但是纳粹暴行的对象远非犹太人:西斯拉夫的核心波兰人、东斯拉夫的白俄罗斯人(被杀掉 1/3)、俄罗斯人、乌克兰人(杀掉 1/4),吉卜赛人(被杀 50 万)。这些是东方东方总计划新日耳曼尼亚土地的占有者,必须予以消灭,给德国移民腾地方。
希特勒的思想家罗森贝格,根据他的《东部总体计划》预想,东欧目标人口灭绝尺度:
波兰族 – 85%;
白俄罗斯族 – 75%;
乌克兰族 – 65%;
捷克族 – 50%;
这些巨大的减员要通过 “苦役” 或饥饿、疾病或控制生育来实现。当俄罗斯民族被战争征服后,将会如计划所述面临上述四个斯拉夫语国家同样的命运。
成吉思汗屠杀了数以万计的妇女和儿童——他对此预先谋划、满心欢喜。历史只将他看做了国家的奠基人… 我们的战争目标没有设立特定的标准,而是物理地消灭敌人。由此,我将我的骷髅队准备妥当——目前只针对东方——将所有波兰后裔和说波兰语的男人、妇女和儿童杀死,绝不留情。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得到所需的生存空间(Lebensraum)。” 今天,还有谁提及(土耳其)对亚美尼亚人的灭绝? … 波兰得断子绝孙,为德国人腾出地方。 … 至于剩下的,先生们,今天我们对波兰所做的一切,未来俄罗斯的命运也同样如此”
——1939 年 8 月 22 日入侵波兰的前夕,阿道夫 · 希特勒对他的将军们说。
二战时期,有约 250 万波兰人遇难。纳粹进入波兰开始就有计划的屠杀波兰教士、知识分子。570 万苏联战俘中的 330 万人死亡。
你以为这就完了,不对于本国 “同情者” 也要镇压,这个名单包括:左派意识形态者、同性恋者、共济会成员、天主教徒新教徒及酒鬼和身心障碍者都是。
希特勒认为智力障碍、精神疾病以及身体残疾的人士,是对雅利安人种的潜在威胁,这些人的遗传基因中充满了 “不确定” 因素。于是他批准了一项官方的“安乐死运动”。根据这项运动,从战争开始到 1941 年 8 月之间,有十万智力残缺、精神疾病或身体残疾的德国人被谋杀。
可是即便这样戈培尔杂志选出的最佳宝宝居然是拉脱维亚的犹太人
从历史上看,“善良的士兵”这个词,基本上和 “真空球形鸡” 是一个概念。
在西方近现代战争史上,有一个常见的军事术语叫 “现地补给”,三十年战争,七年战争,北美独立战争,拿破仑战争,南北战争,普丹战争,普奥战争,普法战争,俄土战争,一战,二战,现地补给是一种常态,是作为一种正常的军事策略被广泛运用的,很多时候甚至是军队的主要后勤方式,军队开到哪里吃到哪里才是历史上的常态。
那么他们是怎么吃的呢?我不知道,反正可以肯定的是,他们吃完之后是肯定不会拿出手机来付账然后让服务员开发票的。
兵过如梳, 匪过如篦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知道吗?为什么古人说兵者,天下至凶,不可易言?这都是血泪教训。
南北战争期间,北军指挥官谢尔曼,就是那个谢尔曼 M1, 射速每分钟 350 发的那个谢尔曼,攻破南方邦联的产业重镇亚特兰大后,下令放火焚城并严禁居民救火,违者格杀勿论,当时亚特兰大的许多居民认为北军总不会烧有人的房子吧,然后北军证明了他们说到做到,诺大一座城烧的只剩下一条街,即今日亚特兰大的地下街,无数人化为灰烬。
攻破亚特兰大后,北军开始实施著名的 “向海洋进军” 行动,沿途碾过整个佐治亚州,为了破坏南军的粮食供应,把南方邦联分割为东西两部分,谢尔曼公开要求他的军队杀死每一个人,夺走一切土地,劫掠一切财富,摧毁一切东西,铲除一切障碍,公开声称要让佐治亚州变成人间地狱,拿走能拿的,烧毁拿不走的,杀死活着的,其所作所为比之 “石头要过刀,茅草要过火,人要换种” 有过之而无不及。
当时南方邦联的几个重镇,例如第一个宣布脱离联邦的南卡罗来纳州,谢尔曼的军队北上和格兰特会和时沿途经过南卡罗来纳,也是照佐治亚州例办理的。
当时南方邦联的总统叫杰斐逊 · 戴维斯,他的老家密西西比州遭到北军四面八方的围攻,北军从凯罗和路易斯维尔出发,抵达夏伊洛,然后是孟菲斯,又从孟菲斯南下,经维克斯堡向杰克逊进军,在海上从南方登陆后先是新奥尔良,然后直击哈得逊港,沿途无处不战无处不杀无物不抢,战后密西西比白人男性减少了一半以上,成为美国最穷的州之一。
烧杀佐治亚和南卡罗来纳的谢尔曼被南方邦联称为北美的阿提拉,而他临死前说 “我没什么可道歉忏悔的,我问心无愧”
对西方国家而言,对待同族尚且如此,何况异族?
人民军队是人类文明史上的一个特例,不要把特殊现象当常态。
饭圈粉丝是怎么做到把所有不支持爱豆的人都不当人的,纳粹就是怎么做到让 “善良士兵” 不把犹太人当人的。
更何况是 “爱豆” 元首亲自站台反对的人了。
“爱豆说了,犹太人不是人,他们都是地球之瘤。为了爱豆,为了正义与和平与爱,我们该做什么?”“杀光犹太人!”
同样具备狂热度,同样极具组织性,同样能够做到冷血无情。
逻辑共通,差的只是装备而已。
人类历史上的中位数士兵是可以基本无心理压力地常态化奸淫掳掠杀人放火的,至于是不是针对犹太人,实在是一个太次要的问题。
人民军队才是特例。
首先是 abcd 四只特遣队,靠波兰以东的当地带路党执行清除布尔什维克 - 犹太人任务,全套流程都是特遣队员完成的,很快希特勒等人就发现了:带路党说谁是犹太人谁就是犹太人,这种套路下杀的究竟是什么上帝才能保证。另外,特遣队员做全套工作,精神压力非常大,虽然特遣队员都是狂热的纳粹分子,毕竟杀人这个活对心理要求高,特别是杀老弱妇孺,毕竟说得再好听,到了落实的层面你就是在枪杀老弱妇孺,不少狂热分子都对纳粹产生了怀疑。
于是,纳粹拉出了在国内已经用烂的集中营和人口普查制表机。于是,屠杀犹太人就从一种政治政策变为了分工大生产的组织问题。也就是说,纳粹创造了一条屠杀产业链,这条产业链按照工业大生产的分工协作原则设计。
分工很好理解,给拖拉机拧螺丝也是拧,给轰炸机拧螺丝也是拧,分工在某种程度上把人异化成了拧螺丝的工具,至于你是给什么东西在拧螺丝,你也不知道,反正你的任务就是拧螺丝。通过分工,纳粹把屠杀和大部分执行者分割开来了,对于产业链的前端,这些执行者也许对自己的工作是在给什么拧螺丝有个大概的认识,但是他们永远也看不到被轰炸机炸成肉酱的人。但是在产业链的最尾端,无论怎么掩盖,屠杀就是屠杀。
于是纳粹又开始了新的 “科学探索”,很好解决,一个是符号化,犹太人在层层转运后逐渐被脱离了个性,转为了一个又一个 “犹太人”,在最终执行者眼里,他不是把杀一个人重复了几万次,而是杀了犹太人。这其实很好理解,直接从村里面抽出一群人枪决掉,这个人的社会关系,衣着,等等都直接暴露在了屠杀者面前,那么对于处决者而言,每杀一个人,都是一次崭新的行为。而经过层层转运后,这些犹太人的社会关系对于屠杀者而言已经没有了,统一的衣着让屠杀者很难意识到,这些人原本是一个又一个不同的个体。对于屠杀者而言,只有他们,没有他。杀了他们一次和杀一个他重复一万次的心理压力根本就不一样。
另一个就是高效率杀人,让执行者不再使用一些骇人听闻的处决方式,比如说枪决,用炸药处决一群犹太人,这些处决方式过于直接,也过于低效率了。那么纳粹的选择就是毒气,毒气杀人一方面效率比枪决,炸药,活埋高得多;另一方面,毒气杀人不会让处决者目击人死亡的过程,和枪决活埋相比,毒气屠杀在执行者眼中变成了一种更加抽象的行为,他不过是按下了按钮而已,人是怎么死的,他很难观察到人临死前的状态。
在德剧《我们的父辈》中有这么一幕:在男主得知党卫军针对乌克兰犹太平民的屠杀后气愤地前往连长处抗议,但一向赏识他的连长此时却非常严肃,因为在他的认知里,对犹太人的屠杀,是一场 “战争”——而德国人在这场战争里的身份,不是入侵者,而是抗争者。
很多中国人,事实上,是几乎所有地球人在谈到犹太人问题时都会强调 “劣等民族” 这个头衔,认为纳粹对犹太人的屠杀是基于种族优越感。但如果你仔细看过《辛德勒名单》以及《钢琴家》,你就会发现德国人对 “同为劣等民族” 的波兰人是明显区别对待的,这种现象在海德里希被刺杀前的捷克地区更明显——所以纳粹的种族屠杀真的是针对 “劣等民族” 的吗?事实上,犹太人在纳粹的宣传机器中的形象除了 “劣等” 之外,还有 “一战的叛国者”/ 引起金融海啸的“犹太国际金融资本家”,甚至是“德意志少女的诱奸者” 等符号——与 “劣等” 不同,后面的那一连串符号则将犹太人描述成了 “对德意志文明进行猖狂进攻” 的种族,于是才有了《我们的父辈》里的那句“这是一场(与犹太人的)战争。”
事实上,同种类型的逻辑还不仅限于纳粹对犹太人的污名化,美国名著《了不起的盖茨比》里胸大无脑的男三号就很喜欢聊一本叫作《有色人种帝国》的书,而那本书的核心观点为:1,人类的先进文明都是日耳曼人创造的(这个日耳曼包含了盎格鲁萨克森人等);2,文化 “劣等” 的有色人种正对日耳曼文明展开猖狂进攻以图摧毁这一 “先进” 文明,这就是书名《有色人种帝国》的由来。而即便到了今天的美国,他们对华为中芯的抹黑也不是赤裸裸的种族歧视,而是被包装在了 “危害国家安全”——或者说,“华为中芯正在对美国国家安全展开猖狂进攻” 的海报之下。而这种对国家的热爱,以及对国家敌人的憎恶,正是政治中最 “强大” 的力量——相比之下,优越感之类的根本不值一提。
所以为什么德国民众在纳粹之下会对犹太人采取如此极端的政策?因为纳粹成功地让他们相信了被迫害的犹太人本质上是 “犹太入侵者” 的一部分,这不是 “迫害”,而是“战争”,一场“捍卫德意志文明的战争”。同样地,当年英国人为了击败南非的荷兰移民而发明集中营也不是为了“迫害” 荷兰移民,而是为了“捍卫国家安全”——至少那些政客是如此宣传的。
他们只是推广了一个名词。
没有那么复杂,推广一个 “kike” 就够了。
大致上意思是 “犹太猪”,中文语境里也有一个非常镜像的形容华人的和种族血缘绑定的词汇。
1. 创造,可以无中生有,也可以从历史中借用,或者把本来中性的词辱骂化
首先,创造使用 kike 的语境,暗示这个词形容的只是犹太人里不好(为富不仁,贪婪敛财,做空国家)的一部分,大部分犹太德国人是好的;
2. 激进者的默契
然后,让激进者、部分青年、甚至包括部分犹太 “先进” 分子,扩大用这个词汇的语境,只要你用了这个词汇,则使用者和认同者,不需见面,亦有一种 “眼神交汇,你懂的” 的共鸣感,这种共鸣感是什么意思,我想你们能明白;
3. 投名状
这个词汇的 “歧视性”,“不适感” 逐步因大规模使用而消失,而所有犹太人因自己群体中 “kike” 的成分,带有原罪性,你要么证明自己是更先进的,切割,要么成为人下人,使用这个词非常痛快,带有一种和过去、和出身的罪恶分的透彻的感觉,同时碾压了同类,更加凸显自己优越性,越年轻的人越容易接受,越境遇不好或者充满愤恨的人越喜爱,越想碾压同类的人越习惯使用这个词;
4. 收割
等这个词的界限越发明显,所有人因为逃避、承担、背负、或者指认已经分配到各个群体中,被剥夺了话语权、反抗能力的 “kike”,可能会绝望的反扑,如果他们反扑失败,那么他们的一切错误、缺点或者自保的“暴力” 行为,都会被成为最终审判的砝码。杀 “kike” 就像杀猪一样,德国人会给他们的宝剑命名为杀猪剑,德国人蔑称集中营为养猪场,将他们的财产和生命剥夺,凌辱和奴役他们的子女,将是一种正义的行为。
幸好 1945 年德国投降以后这事就不会发生了呢。
纳粹不是脑控德国人的外星人,纳粹是由一个个德国人组成的。所以答案很简单:想要屠杀犹太人的德国人民组成了纳粹。
反犹不是纳粹原创的,而欧洲人的传统艺能,有上千年历史了,每回到了不景气的年份就会把犹太人拉出来批判一番,抄家,驱逐,屠杀,都是常有的事。
至于说犹太人无辜。。。犹太人可是异教徒诶。。。
种族屠杀的榜样是美国人,发明集中营的是英国人,反犹是欧洲传统,纳粹是集大成者。现在西方人把这些全都推到纳粹头上,假装自己是白莲花。
给纳粹德国当刽子手的士兵是原本善良的士兵。
网上讨论下反美的入关人是邪恶的法西斯分子。
蓝教这种东西,谁信谁完蛋。
这个问题的漏洞在于,你把所有的人看成了同一种生物。
在现实中,有连杀鸡都不敢看的人,但也有连杀几十人甚至肢解、吃掉被害者都面不改色的连环杀人犯。假如说这世界上有一个组织,能把所有的恶人都聚集到一起,那么他们杀起人来还有什么压力吗?
其实了解一点二战历史的人应该都知道,德国国防军的军官和士兵——除了那些犯下了屠杀平民等战争罪行的人之外,大多数人在战后都是得以善终的。比如说二战德国的头号王牌飞行员埃里希 · 哈特曼,在战后仍然是德国军队的军官。但是,德国的党卫军那可是完全的犯罪组织,而屠杀犹太人的脏活绝大多数都是由党卫军完成的。比如说二战中最著名的奥斯维辛集中营,由党卫军领袖希姆莱在 1940 年批准建设,执行监管和屠杀任务的也主要是党卫军以及纳粹分子。
电影《辛德勒的名单》中,里面出现的很多军官都是党卫军。比如下面这张图,注意军官的领章,这是党卫军骷髅师的标志:
党卫军骷髅师的完整徽标是这样的:
那么,为什么这种脏事得由党卫军来干呢?
因为党卫军跟国防军本来就是完全不同的两个系统。
在现代国家中,国防军的定位是防卫国土安全、维护国家稳定,并不针对特定人和特定政党。但党卫军的前身是专为保护希特勒设立的个人随护团,之后又逐步扩大,并由希姆莱建设成了一支具有战斗力的部队。因此,对于德国人来说,并不是所有人都可以加入党卫军。能加入党卫军的人,必须得是认同希特勒的政策和理念的,或者是被纳粹洗脑而认可希特勒的一系列决策的。相比于国防军,他们要屠杀犹太人,自然是得心应手。
当然,国防军中有没有屠杀犹太人的情况?那肯定是有的。但这种情况远不如党卫军普遍。而且,党卫军对犹太人的屠杀是有组织的,这也是为什么在战后党卫军会被认定为犯罪组织的原因。作为希特勒的打手,可以说党卫军中的绝大多数人,都不怎么干净。他们也是因为认同希特勒对犹太人的一系列政策,才会甘愿成为希特勒以及纳粹的打手。
其实与其问纳粹是怎么样让原本善良的士兵痛下下手杀害犹太人,倒不如问日军是怎样的做到的。因为日本与纳粹的不同在于,侵华日军全部都属于 “皇军”,而没有如德国这种纳粹军与党卫军之别。在这种情况下,日军还能对中国以及东南亚等占领区内发动各种各样的大屠杀,这才是值得深思的地方。
从某种意义上说,如今的世界与当年也并没有太大不同。几个月之前,当特朗普将新冠病毒甩锅给中国,将其称为 “武汉病毒”、“中国病毒” 等等的时候,尽管大多数人都对这种污名化的行为进行了批判,但也仍有大批特朗普的拥趸支持这一说法,甚至说要对中国人进行报复。那么,假如有一天川皇像小胡子一样大权得揽,并将这批拥趸组织成为自己的私人卫队的时候,这些人会不会也将把枪口对准在美华人呢?
主要还是希特勒会宣传,在上台前夕就开始利用乌克兰大饥荒造势了。
乌克兰 1932~1933 年的饥荒真的是人为的吗?真实历史是什么样的?
希特勒通过反复强调乌克兰大饥荒的恐怖和惨烈,强调 “犹太官员” 是“制造饥荒的刽子手”,占据了成功使得在德国一切反对他的人都被自动妖魔化为“恶魔的同谋”,并且当时阿道夫 · 希特勒和乌克兰盖特曼帕夫洛 · 斯科罗帕茨基的女儿伊丽莎白合作成立了救济委员会,在 1933~1935 年期间救助乌克兰饥民,当时为了保证自己的“政治正确”,希特勒还对此进行了延伸,纳粹还在 1934 年杀死了波兰内政部长布罗尼斯瓦夫 · 毕拉茨基这样的高官。
为的是给 1930 年波兰清乡中死亡的五千多名乌克兰人报仇,在德国的压力下,因协助德国人刺杀毕拉茨基而被捕的斯捷潘 · 班德拉的死刑判决改成了无期徒刑。
当然在 1934 年,希特勒发起长刀之夜以后,慢慢坐稳了位置了,慢慢停止了那些激进行为,对苏联的工业技术封锁也解除了,但不影响纳粹继续利用这点煽动德国人的反犹情绪。
1935 年 9 月,就在《纽伦堡法令》颁布前不到一个星期,戈培尔就在慕尼黑发表了一场著名的演讲为其造势,强调 “犹太人在满世界制造混乱和屠杀”,并引用了英国坎特伯雷大主教在 1934 年 7 月时宣称的数据,宣称有 600 万乌克兰人在饥荒中惨死。
当时的左翼媒体也是针锋相对,并指责 纳粹 刻意使用二十年代伏尔加河饥荒的照片来说成是乌克兰饥荒的照片来对德国老百姓以及世界进行虚假宣传,来作为 “迫害左翼和犹太人的借口”
在 1941 年开战以后,纳粹还把数字从 600 万增加到了更为可怕的 790 万。
在那一年的 8 月 7 日,德军在占领下的日托米尔召开了一次大规模的 “公审大会”
经过收集举报线索、反复查证和审讯结果。
Einsatzgruppe SS 长官 保罗 • 布洛贝尔 指控身为犹太人的苏联法官 莫伊斯 • 高根 和 沃尔夫 • 基佩尔
“在此期间针对乌克兰和德裔逃荒农民犯下了滔天罪行,两名罪犯分别将 1350 人和 120 人用特别残忍手段折磨致死。”
事实上国内媒体也有转这新闻的,不过转的是英语新闻,只提到了他们 “谋杀德国人” 而没有提到全部内容。请看看上面的字样吧,用德语和乌克兰语写的标牌
给大家看清晰点
在将两名犹太法官绞死后,随后纳粹又将其余 400 名犹太安上 “帮凶” 罪名就地枪杀。
由于数万名愤怒的乌克兰人前来围观和试图对正在接受审判的犹太人动用私刑,场面一度接近失控。
显然纳粹利用这些作为了为其残暴行径开脱的借口
当天德国人对情况进行了通报:
” 今天处决发生在日托米尔的广场上 - 绞刑架上挂着两名邪恶的犹太刽子手,他们是掠夺成性的野兽执行者,这些年来他们一直用肮脏的犹太之手浸没在乌克兰和德裔的无辜受害者的血泊中。
这些丑陋的怪胎就在这里,对于这些以人类形式存在的动物来说,可惜了,将它们吊在绞刑架上是对他们罪行的一种报应。”
当然,纳粹所指控的那些被动 “刽子手” 都被判死刑了,那些更早被指控涉嫌直接制造饥荒的责任人,日子也都不好过。
就在距离公审大会一个星期之前的 7 月 30 日,布洛贝尔 下令对之前因 来不及撤退 而被逮捕的 187 名从莫斯科派来的征粮特派员、180 名当地苏维埃干部 和另外的 41 名所谓的 “反德破坏分子” 执行死刑。
“原本善良”
“我想知道,你们是怎么定义‘善良’的?”
思考题:为什么 42 年还在享受北边绑来的爱丽丝的柏林市民,到 45 年就开始一个接着一个的 “善良” 和反战,同情起犹太人来了?
很多人就没搞清楚什么是法西斯。纳粹和法西斯是两个概念。纳粹依靠种族主义和阴谋论,对本国国民进行种族屠杀和宗教迫害,依靠屠杀少数群体和对外侵略转移阶级矛盾;墨索里尼和佛朗哥等经典法西斯依靠塑造一个国家所有公民共同的大民族认同,通过民族主义团结各阶层,反对种族主义和宗教迫害,调和国内阶级矛盾,也没有对其他国家进行过侵略。
现在有人说入关学是法西斯,入关学是不是法西斯另说,哪怕入关学真的就是符合经典法西斯,也绝不是什么坏的东西。
现在是一些纳粹、3K 想混进入关学里来洗白自己,幸好山高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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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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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秉持入关大义,坚定挫败了这些纳粹、3K 的阴谋。这些纳粹、3K 有的一看傍入关学不成,露出其精神白右逆民高华的本性,开始反入关,然后又妄图混进皇汉圈去祸害皇海圈,比如 Y.X 大湿及其买的粉丝爪牙;还有的仍然像营销号张付这类,削尖脑袋往入关去贴,继续搞得入关风评被害。
纳粹、3K 这些,也包括昭和前期的日本,与其说是法西斯,实际上是单纯的反动主义,把一些封建农奴时代的东西,宗教裁判、屠城屠杀这些东西拿出来,把人重新变成奴才,只不过纳粹、3K 是主动的去迎合、依靠容克资本、南方奴隶主,而昭和日本是在大正民主光明磊落反战国家的经济基础破坏后盲目的结果。这些东西并不是法西斯这种在公民社会的前提之下搞国家优先、阶级调和的思想。
从匈牙利、乌克兰和希腊的情况来看,经典法西斯是治疗纳粹 3K 的可行方案,法西斯站不起来,极右翼生态位就有可能被精神纳粹、3K 魔怔人占领,复读西方白右宣传对各种少数群体的阴谋论,里通外国与西方纳粹、3K 联动,给国家民族造成严重损失。法西斯站起来以国家民族主义制裁这些纳粹、3K,国家才能兴旺平安。
善良的纳粹士兵?如下图??
首先题目设置本身就存在误解,什么叫 “原本善良的士兵?” 士兵就是训练出来的杀人机器,从穿上军装开始就与温情善良绝缘了,参考《全金属外壳》《猛虎营》。元首也说过要让士兵成为冷血的野兽,
你说元首对军装有独特审美?那是为了吸引青年从军好不!他们从小就被元首选中了
其次,帝国主义国家作为兵员来源的白人男青年,200 多年来都是在一种强盗文化,社会达尔文主义,弱肉强食,对殖民地有色人种人非人化歧视的环境中熏陶出来的,他所谓的善良只是在同宗教同白人同利益的前提下有效,所以才会出现一战时英德两国士兵一起踢球,各国贵族军官互相优待俘虏的场景。你不信?八国联军时你看哪国士兵对中国人文明善良了?
再次,德国作为帝国主义八凶之一,他的兵员来源本质上与其他七国并无不同,而且作为一战的战败国,1920 年代的青年从出生起就被战败的屈辱、饥饿、仇恨、愤怒裹挟,列强战胜国对他吸血搜刮,他们的家人四处移民谋生。直到元首来 “拯救了” 他们,用 20 年还你一个强大的德意志,德国人重新找回帝国的感觉,所以这一代男青年在 1940 年代都是狂热的战争主力。
至于题主说的 “原本善良的士兵” 那只能说是现代德国人为了切割普通人(他爷爷辈)的战争责任,在文艺作品回忆录中的有意淡化战争责任,美化人性。妄图用个体的善良掩盖整体的暴虐。
德国电视剧《父辈的战争》电影《斯大林格勒》了解一下。一个士兵说:元首承诺占领俄罗斯,我可以得到一个农场。
一个士兵说:希特勒上台了,我家又有了工作,我能吃饱了,我愿意为元首而战。
最后他们都为了恐惧而战。
很多答主说了犹太人并不无辜,我只能说无辜的小民都被割韭菜了,真正的祸根早就逃避到英美继续祸祸世界了
题主提了一个很好的问题。
在电影《朗读者》中,创作者也给我们留下了一个相似的问题:「为何一个会为唱诗班的美丽歌声感动到流泪的女人,却同时会是纳粹集中营里听话的帮凶呢?」
实际上,根据纳粹战败后的口述史和回忆录研究,在纳粹集中营里对犹太人痛下杀手的纳粹们,实际上并不是一个板子里刻出来的恶魔:他们有的是慈爱的父亲,有的是慈祥的母亲,有的是孝顺的子女…… 他们并不是没有同情心的人,而是和《朗读者》中的汉娜一样,是有时会因为诗班的美丽歌声感动到流泪的人。那么,这些人正常不过的「正常人」,究竟是如何犯下亲手杀害陌生人的滔天罪行的呢?
在这里,关于奥斯维辛的哲学反思可能会告诉我们更多东西。
要拆解「为何一个会为唱诗班的美丽歌声感动到流泪的女人,却同时会是纳粹集中营里听话的帮凶呢?」的问题,许多哲学家认为,应当从古希腊谈起。
在这些人看来,古希腊人形成了一种哲学气质,就是追寻万物之中绝对的同一性。例如,我们日常生活中对一类问题,可能会有许多回答,而古希腊人谈论的真理,就是这个问题后那「绝对正确」的「一个回答」,它被认为凌驾于谬误,也即众多其他回答之上。有了「一」高于「多」的等级秩序,追求那唯一不变的「一」的哲学气质就难免会伤害到「多」,最终会抹杀个体性和差异性。有了这种思维,希特勒那种为了维持雅利安人「高贵的同一性」,干掉非我族类的「其他」存在者(也即犹太人)的思想,也就有了基本的哲学源头。
也正因这种等级秩序存在,对「一」的不懈追求慢慢超越了感性生命的需要和欲求,导致了对现实的轻蔑和漠视。因此,我们一旦承认高贵的血统是值得追寻的「一」,那么其他「多」就不再是鲜活的生命,而是必须要被清除的「东西」—— 纳粹的思想源泉就在于此。
古希腊形而上学中「一」与「多」的等级秩序只是说明了纳粹种族灭绝思想的源泉,而并没能解释,一个充满了同理心的普通人究竟是如何变成杀人恶魔的。按照一些人的看法, 问题的根源在于工具理性:按照社会学家的诊断,到了二次世界大战的现代社会,「理性化」成为了那个全社会都要追寻的「一」,它的核心是以计算的态度和实践的方式确认手段的有效性,从而追求事物的最大功效,以为人们的某种目的服务。换句话说,在现代社会,评价任何社会政治或经济事物的方式,在于查看它是否最大效率地实现了某种目的 —— 至于这些手段本身蕴含何种道德意义,则被归为某种难以预测的人类感情,受到了剧烈排斥。
工具理性的统治,导致了一个悲剧后果:当纳粹党徒在以理性化为特质的现代官僚系统中,以事先理性地规划好的程序,运用理性地制造出来的各种技术,把犹太人投入焚烧炉的时候,「他们仅仅是在按部就班地完成属于自己的那一份工作」。因此,大屠杀的成功,多少要归功于现代官僚体系和现代技术所提供的道德催眠药。这也是奥斯维辛的刽子手艾希曼在耶路撒冷审判之中的辩词:
我只不过是在执行上级的命令,执行命令乃军人的天职,我何错之有?
按照工具理性的基本准则,艾希曼的话或许不无道理。一个负责进行人口普查的基层公务员,一个负责登记犹太人名录的普通文秘,一个负责把犹太人送进集中营的卡车司机…… 他们都是大屠杀中的一环,都适用于艾希曼的辩护:
我只不过是在完成我的工作,完成工作是我的天职,我何错之有?
聊到这里,或许我们就知道,并不是「纳粹让原本善良的士兵痛下杀手」,让善良的人们痛下杀手的是「工具理性」,它把每个人都变成了官僚机器上的一个零件,并且给这些零件加上了道德催眠药,抛弃了一切他们本应当承担的道德责任。
从这一角度看,奥斯维辛并不是只存在于纳粹时代的战争废墟。
犹太恐惧症的聚集
在 1920 年,在帕绍的第 41 巴伐利亚警卫团的汉斯 · 克诺登,给巴伐利亚的总理古斯塔夫 · 冯 · 卡尔递交了一份标题为《解决犹太人问题的建议》的紧急报告,在其中,他提供了几乎和 1942 年 1 月万湖会议规划一样的解决方案。这位年轻人被一位著名的国会议员描述为 “特别善意的、可敬的年轻人”,他受到最高贵的拯救民族和国家于不幸的崇高意图的促动,提供了如下的 “人道建议”:
1. 犹太人要在 24—48 小时内在指定地点报到,然后被移送到集中营。
2. 抵制这些措施的犹太人将被处决,他们的财产将被没收。
3. 给犹太人提供援助和支持的德国人将得到同样的下场。
4. 假如协约国报复,应立即采取把犹太人饿死的措施。协约国一旦发动实际的入侵,就立刻对犹太人进行屠杀还以颜色。
5. 只要受到内部和外部敌人威胁,对犹太人的收容就要一直持续下去。如果犹太人在收容中活了下来,并且内部和外部的敌人都被消灭,存留下来的犹太人将被全部驱逐出德国,前往巴勒斯坦,同时没收他们的所有财产。任何返回德国的犹太人将被判以死刑。
自由军团的起源可以追溯到 1918 年冬季革命的骚乱。那时,帝国统治的崩溃导致了革命左派和社会民主力量之间更残酷的权力斗争,前者试图对德国社会进行革命化,建立共产主义的体制;后者试图安排向社会民主的和平过渡。无论哪派都没有足够的力量,也没有得到德国人民的支持。正如先前所见,社会民主党借助军队和关联的自由军团组织粉碎了革命的左派。1918 年冬季,帝国的军队因为战败、士气的丧失、停战的条款所要求的快速遣散,以及《凡尔赛条约》对这一遣散的再次确认,很快自我瓦解。《凡尔赛条约》要求德国军队的规模缩减到 10 万人。多数旧帝国的军官和服役军人认为自己体现了德国的全部精神。他们当中的许多人拒绝放下武器,继续发挥着志愿兵的作用,积极地跟随着他们的指挥官参加各种政治冒险,要么反对他们国内的左翼敌人,要么在东部抵抗波兰人或者立陶宛人。他们失去了战争,也失去了他们的军官领袖——皇帝,因此这些军官主义者认为他们面对着一个社会主义统治下沉闷的前景,他们知道这个制度对旧的军事体制充满敌意。估计在 1919 年有大约 27 万名军官,他们中的许多人来自旧式贵族。他们享有免于文人统治的实际豁免权,并发挥着令普通德国人嫉妒的一定程度的社会影响力。战败的震动、军事和社会特权的丧失、社会主义体制下沉闷的 “没有英雄气息” 的生活前景,都让他们目瞪口呆,因此他们变成狂怒的反革命分子,拼命地寻找新的帝国战旗,以及能够为自己的困境加以谴责的敌人。
正如罗伯特 · 维特所显示的那样,这些准军事的力量是纳粹主义的先锋,他们制造了后来可以用来定义希特勒的政治青年即冲锋队队员的犹太恐惧症心态。这些组织的青年——他们当中的许多人最终找到了进入纳粹运动的路径——强烈地相信领袖的原则,厌恶民主,仇视中产阶级 “庸俗的” 价值观,把犹太人看作他们种族主义的敌人,要求“无犹区”,重新将德国军事化。阿道夫 · 希特勒利用这些人作为击槌攻击民主的魏玛共和国。一些大屠杀著名的杀戮者——马丁 · 鲍曼、鲁道夫 · 霍斯、埃里希 · 冯 · 戴姆 · 巴赫 · 扎勒维斯基、埃里希 · 科赫、库尔特 · 达鲁伊格、汉斯 · 弗兰克、莱因哈德 · 海德里希都出自这些人当中。他们当中的许多人都具有喜欢掠夺的强盗心态。战争已经存在于他们的血液之中,他们后来将从他们暴力的经历当中创造一个完整的新浪漫主义神话。正如他们当中的一位后来记录了他的自由军团在东部的冒险:
我们向着天空咆哮高歌,在他们背后扔手榴弹。…… 我们看见了鲜血。我们生活的土地被毁灭,发出呻吟。一度平静的村落在我们路经之后,被火焰熏黑,化为灰烬,燃着余火。我们点燃了葬礼的柴堆,远不是在那里焚烧枯枝烂叶——在那里,烧毁了我们的希望、我们的渴求;烧毁了市民的牌位,以及文明世界的法律和价值观;烧毁了一切…… 这样,我们趾高气扬,醉醺醺地满载掠夺品归来。
这种恶毒的心态与来自被围困的保守主义右翼的相关的社会和政治团体的仇恨态度相互滋润。这些右翼包括公务员、军官、学者、企业家。在紧随德国战败的最初震动之后,极端右翼对它的政治对手发起歇斯底里的战役。
犹太恐惧症在其中发挥了非常重要的作用。这场战役最初的动因来自海因里希 · 克拉斯和他的泛日耳曼联盟,它得到了著名的军事领导人和越来越极端化的资产阶级的支持。克拉斯和他的反动追随者视新的民主是来自犹太人的毒药。他们主张犹太人与其说是自由选择出来的,不如说是具有内在必然性的投毒者。这意味着他们在生物学意义上是邪恶的,因此用他的话来说要被毒打致死。克拉斯这位枢密院顾问代表着一个数量稀少、政治上危险的封建精英团体,它正受到被社会民主广泛力量替代的危险。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之前,克拉斯就在其狂暴的反犹太人的著作《假如我是皇帝》(1912)一书中拉响了反犹太人的警报。在书中,他谴责已经推进社会民主党成为多数派的选举,认为它是犹太人策划的一场民主欺诈。克拉斯的圈子要承担主要责任的战败,却为他提供了额外的自用弹药库,借此他可以继续把所有德国的灾难归咎于犹太人。他的泛日耳曼联盟与军方携手,在破坏 1914 年 “国内和平阵营” 中发挥了作用,发动了一场经济上得到很好支持、政治上组织良好的战役。这场战役的目的是诽谤不同的阶层和种族的敌人——自由主义者、社会主义者、和平主义者以及犹太人。
就在民主派的领导人正企图在魏玛奠定新共和国基础的时候,克拉斯的泛日耳曼联盟建立了德国保卫和抵抗联盟。这是一个反民主的和犹太恐惧症的武装行动团体,它的目的是为日耳曼民族的再生而战,清除 “犹太人有害的、毁灭性的影响”。这个种族主义组织在组织技能和宣传方面预演了纳粹运动。在整个德国,它在草根的水平上把自己变成大区和分部,并发动了宣传的闪击战。根据阿尔弗雷德 · 罗斯的观点,1920 年就发行了 764.2 万份宣传品。另外,这个联盟有自己的报纸《德国种族报》,并拥有自己的“科学的” 种族杂志《政治和人类学月刊》。这两份出版物上都印有万字徽。
除了给志趣相投的组织或利益集团提供友好的支持外,保卫和抵抗联盟还把目标锁定在战后心怀不满的人身上,它包括大量的社会上无家可归的人,经济上穷困潦倒的人。这些德国人遭受了战争、革命、复仇性的和平条约的重击,对他们的国家未来真切地充满恐惧。就是在这一如此混乱的状态中,这个联盟和类似的犹太恐惧症组织开始投下了它们的诱饵,蓄意激发潜在的和明显的反犹太人的偏见。用克拉斯同伙康斯坦丁 · 冯 · 格布萨特尔将军的话来说,犹太人可以用避雷针来防范因为第一次世界大战造访德国的不公正行为。这样,数量不断上升的犹太恐惧症患者,将犹太人挑选出来作为每一件错误的替罪羊。
首先,犹太人被谴责为逃避军事责任而破坏了战争的成果,他们为了自己物质上的收获,剥削国家资源和经济资源,鼓励外国犹太人作为廉价工人流入德国,但实际上这些工人是作为他们种族同谋的同胞来颠覆德国的血统。其次,犹太人被谴责给予革命者、心怀仇恨的政客以支持和鼓舞,他们正通过赔偿、领土割让、粗鲁的轻视和羞辱奴役着德国人民。第三,犹太恐惧症患者拒绝民主的魏玛共和国,把它视为 “犹太人共和国”,因为它的宪法是由犹太人雨果 · 普罗伊斯起草的,它的民主性质是以有利于犹太人的方式制作的。最后,当第一次世界大战带来的文化变化开始在德国民众的生活中清晰可见时,犹太恐惧症患者几乎立刻谴责犹太人,要他们为所有消极性的后果负责,其中包括现代主义明显的堕落,以及折磨着更多民众的社会经济的不幸
推翻一个根植于蓄意的谎言或者妄想之中的负面影响是困难的,并且一些犹太人对彻底消除犹太恐惧症感到绝望。阿尔伯特 · 巴林在自杀前不久承认:“一个人不可能掌握现在正在发挥作用的力量,但是必须以顺从的方式观察它们的变化。我被深深的、无法摆脱的忧郁紧紧控制。”巴林的绝望是早熟的,也是有根有据的。因为在 1919 年至 1923 年间,这种引发大屠杀灭绝性的犹太恐惧症业已诞生,它已经具备了先前提及的奇思怪想的所有性质:紧随着战败及其结果(革命、《凡尔赛条约》、政治动荡、经济崩溃)之后灾难综合征的释放;对群体灭绝的恐惧;被普遍接受的 “启示” 和选举的迹象;对极端邪恶的揭露;为创造新的、重新获取活力的第三帝国,赎罪的政治力量发起的动员;等等。就是在一个小型的、被称为德国工人党,后来被重新命名为国家社会主义工人党的种族主义啤酒屋俱乐部的圈子里,这类想法和信念采取了特别有害的形式,最终被投射到整个政治舞台上去了
纳粹犹太恐惧症的兴起
病态的犹太恐惧症的兴起,是德国的现象,而非纳粹的现象。毕竟 “纳粹” 是这样一些德国人,他们信仰纳粹的意识形态,其中包括:种族优越,一个受管制的和同质的社会共同体,服从一个有个人魅力的元首,生存空间的征服,创造一个持续千年的新的日耳曼帝国。不可能清晰确定有多少德国人相信纳粹主义全部的五个主要特征,多少人相信部分,多少人一点也不信,因为我们缺乏必要的知识和方法论意义上的工具能够使我们作出明确的解释。从纳粹分子掌权之前的投票数据,从战争不利时对他们政策的热情支持,我们能够确定的是:数量可观的、所有社会集团的怀有民族主义思想的德国人,似乎全部或者部分认同这些纳粹的原则。他们坚持这些原则的原因是某些遗传的文化特性的结果
这些特性在第二帝国时期得到了固化,并教导德国人民无条件地尊重权威,羡慕军事化的生活方式,德国所有一切的优越性,怀疑——假如不是蔑视——少数民族和外国人。纳粹分子建立了这些民族中心论的文化特性,使它们大大超越了第二帝国已经达到的夸张地步。他们带入到已经十分夸张的民族主义、军国主义或种族主义当中的热情力度,连同他们发动实施它们的疯狂决心,对头脑清醒的德国人和外国观察家来说是新颖的,也是令人惊恐的。
**纳粹分子一旦掌握了权力,他们就调动了一个现代技术国家的所有资源,用他们意识形态的妄想灌输给德国民众,把他们作为自己设计的代理人。我们现在得知:纳粹分子在整个德国民众那里成功地布下了他们的妄想之网,但是,他们是如何使德国民众紧密地涉足他们最重大的犯罪——大屠杀——将是留到最后一章来解决的问题。开始必须说的是,纳粹分子是富有激情信仰的德国人,他们有着将这一信仰植入作为整体的德国民族之中的疯狂决心。**他们的信仰不是突如其来的彻底失常,它植根于一些德国非民主的、非自由主义的传统,它建基于其上并加以夸大。当然,德国可能会在不同的方向前行,比如民主的、人道的、和平的方向;但是,民主的魏玛共和国没有发展出自由主义的制度,这些制度的建立需要用民主的价值观和实践对德国民众进行 “再教育”。相反,德国人沿着妄想和毁灭的道路前行,而这条道路是由阿道夫 · 希特勒和纳粹党为他们绘制的
总之,许多巴伐利亚人在 1918—1919 年暴动之前就患有犹太恐惧症,他们比以往更加确信:左翼的革命——用阴谋的种族主义遒力会的创立人鲁道夫 · 塞巴滕多夫的话来说——已经 “被低级的种族(犹太人)制造出来腐化德国人。…… 从现在开始,必须以眼还眼、以牙还牙”。就是出自遒力会和类似的种族主义团体,纳粹党招募了它早期的成员。就是从 1920 年开始,被古斯塔夫 · 冯 · 卡尔领导的右翼政府所统治的巴伐利亚成为了一块磁铁,吸纳了所有类别的极端主义团体,它们策划推翻民主的共和国。巴伐利亚政府通常对准军事的右翼极端主义组织视而不见,它们包括最不听话的自由军团部队。在正规军的保护下,它们可以自由地行动。厄尔哈特旅在 1920 年 3 月卡普暴动期间,在推翻魏玛共和国中发挥了主要的作用,它没有成功,却在巴伐利亚找到了避难所。那些对马蒂亚斯 · 埃茨贝格尔和瓦尔特 · 拉特瑙实行政治刺杀的极端主义分子也是如此。慕尼黑的军区司令部的主要官员公开认同纳粹的目标,并且一些像褐衫冲锋队未来的首领罗姆这样的人经常在慕尼黑的啤酒馆里游荡,或者在自由军团的各个阶层和类似的转业军人协会中搜寻,为纳粹党招募新的成员。这些人视自己为一个重新获取活力的德国的先驱,视自己为对共产主义、民主、和平主义、自由主义、国际主义以及国际金融犹太人进行十字军东征的骑士。他们相信就是这些犹太人构成了一种力量,把以上的一切联系在一起。为了与这些能够感觉到的邪恶作战,好战的右翼斗士将恶魔般的妄想植根于巴伐利亚,后来又植根于德国其余的地方。这些妄想将腐蚀德国民众的道德良心。
德国工人党最初起步于一间小的种族主义的啤酒馆,它成立于 1919 年 1 月 5 日。它的创始人(安东 · 德莱克斯勒和卡尔 · 哈勒)及其早期成员都是名不见经传的工人,他们要把德国的工人阶级从国际共产主义的钳制下拯救出来。他们对共产主义和资本主义都一样持有反对态度,他们设想了一个清除了所有异己力量的(犹太人、和平主义者、外国人)种族倾向的国家,这个国家依靠广泛的中产阶级和工人阶级的支持,并且显示了完美的社会良心。最初,这个新党的成员分为四个群体:具有强烈种族主义信念的小资产阶级民族主义者;对德国的拯救具有奇异万灵药的业余知识分子;具有坚定的保守主义和集权主义思想的军人;具有阴暗的过去、利用政党满足自己机会主义目的反社会人物。在第一群体有党的创立人安东 · 德莱克斯勒和卡尔 · 哈勒;第二个群体有戈特弗雷德 · 弗德尔、迪特里希 · 埃卡特、阿尔弗雷德 · 罗森贝格、马克斯 · 埃尔温 · 冯 · 施伯纳—里希特;军事领导人中有著名的里特 · 冯 · 埃普、恩斯特 · 罗姆、阿尔弗雷德 · 鲁登道夫,后来还有赫尔曼 · 戈林;在人数不断增加的反社会暴徒或者骗子群体中有赫尔曼 · 埃塞尔,在阿道夫 · 希特勒取代他的角色之前,他是这类人的代表
尽管他们有不同的社会来源,但他们都被德国战败和后来的严重结果——国内冲突、革命、经济灾难、侮辱性的《凡尔赛条约》——引发的广泛而混乱的变化弄得完全迷失了方向。出于信念或者社会关系,他们也是强硬的民族主义者和无可救药的军国主义者,认为新的民主变化对他们的社会存在形成致命的威胁。首先,他们是无耻的犹太恐惧症患者,把所有降临在他们国家的不幸怪罪给犹太人。戈特弗雷德 · 弗德尔是纳粹党的金融专家,他谴责犹太人通过可耻的战争获利,他们与外国势力叛国的商务联系引发了德国的经济崩溃。他控诉犹太人是旨在事态正常进程、蓄意引发危机、银行挤兑、萧条的国际阴谋的一部分,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他们的利润。弗德尔为经济上的小人物代言,他们被战争的混乱边缘化,穷困潦倒。他们感到被大企业和大工会欺骗和出卖,满怀乡愁地依附在和谐的民族共同体这一前工业社会的幻象之上。在这个共同体当中,市民、工人、农民、士兵为着祖国的利益进行合作。希特勒后来利用了边缘化的经济集团(手工艺人、小企业拥有者、农场工人、用人、半熟练的工人)的恐惧,通过采用里夏德 · 霍夫施塔特在其他背景下所说的 “类似妄想狂的政治风格”,刺激他们聚合到政治行动当中
1919 年的某一天,为了逃避布尔什维克主义,年轻的波罗的海的德国人阿尔弗雷德 · 罗森贝格出现在埃卡特的办公室,询问埃卡特是否能够使用 “一位反耶路撒冷的斗士”。这位兴奋的编辑据说眼睛都没有眨,回答说“当然可以”。罗森贝格作为“犹太人问题”、布尔什么维克主义、纳粹种族主义意识形态专家臭名昭著的职业生涯就这样开始了。罗森贝格出生于爱沙尼亚的瑞威尔(里加的旧称),母亲是爱沙尼亚人,父亲是立陶宛人。从文化上来说,罗森贝格属于德国人称的外国领土的德国人,属于那些生活在波罗的海国家、俄国以及欧洲或者海外其他地方德国人社区的德国人。这些“小德国人” 经常培育一种夸大的德国民族性的感觉,显示出强烈民族主义和种族主义的色彩。尽管罗森贝格追求着一种技术的职业,在里加和莫斯科学习建筑学,但他让自己沉浸在种族主义哲学的知识氛围当中,以致当他遇见希特勒之后,两个人立刻成为了心灵的知己。罗森贝格是一个喜欢沉思、学究气很重、狭隘的意识形态工作者,被人称为“受教育极度有限的人”。像希特勒一样,他的世界知识主要来自种族主义的宣传小册子,以及许多可疑的观点和理论。他从雅利安人优越性的自利信条的圈套出发,建立了一种世界观,接着在一系列著作中把这种世界观投放到世界。它们包括《变化时代的犹太人的踪迹》(1920)、《塔木德经中的不道德性》(1920),以及巨著《20 世纪的犹太人神话》(1930)。
罗森贝格对散布反犹太人偏见最著名的贡献之一,是他作为《种族观察者报》总编辑的工作。这份报纸是犹太恐惧症宣传最成功的工具。罗森贝格也是传播狂热的犹太恐惧症宗教观最重要的知识分子的人。这种宗教观几个世纪以来已经毒害了俄国文化,并以特别恶心的形式在《锡安长老会协议》中浮出水面。罗森贝格在去埃卡特办公室很久之前已经将自己沉浸在这一协议当中。后来,他说服希特勒这份文献是绝对真实的,在 1923 年出版了他自己编辑的版本。
罗森贝格还把另一个波罗的海的德国人带入党内,他就是马克斯 · 埃尔温 · 冯 · 施伯纳—里希特。他是一位工程师和德国外交团的前成员。在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在东欧和土耳其工作,建立了各种各样名人会聚的圈子,其中包括巴伐利亚皇室成员、工业巨子、高级教士、俄国流亡者和军官。他最重要的关系之一是鲁登道夫将军。这位将军是德国人民心中战争的传奇英雄,是协约国眼里被诅咒的战争罪犯。他逃到瑞典以躲避协约国和革命的社会主义者的愤怒,并在那里写作了对自己有利的回忆录,等待有利的时机能够回到德国。在斯巴达克斯党分子被击溃之后他就回到了柏林,在协约国裁军委员会监视者的鼻子下面涉足政治阴谋。这些监视者和用着化名的将军住在同一家宾馆。这位将军依然被认为是民族的象征符号,被各种各样的民族主义团体搜寻。他让自己卷入了旨在推翻他所厌恶的民主共和国及领导人的卡普暴动。他告诉他的夫人,他希望问心无愧地处以他们绞刑,看着他们悬挂摇摆。当暴动失败的时候,他很快否认所有的责任,移居巴伐利亚这个对右翼更友好的避难所。在那里,一系列重大的事件使他卷入了希特勒推翻政府的阴谋。他的政治判断从来不能和他的军事才能相媲美,并且在不断地退化,特别是在他和妻子玛格丽特离婚,娶了第二个妻子玛蒂尔德 · 肯尼茨之后。她是一个恶毒的、伪知识分子的庸医,用种族主义、异教徒和反犹太人的偏见毒害了鲁登道夫的思想。他开始相信,1918 年 11 月大崩溃的主要原因是各种颠覆性势力的聚合,他们包括和平主义者、社会主义者、共济会成员、耶稣会成员和犹太人。这些人在背后给德国军队捣蛋。他在他的《生活回忆录》中说道
我逐渐认识到引发民族崩溃的邪恶力量,以及在它们当中德国种族自由的真正敌人…… 我越来越清楚地认识到,我们社会结构中存在着真菌…… 以及秘密的跨民族的势力,例如犹太人和罗马人,还有他们的工具,即共济会、耶稣会这些神秘而邪恶的组织。
这种采用了寄生和鬼神学隐喻的语言,成为了疯狂的犹太人仇视者类似妄想症精神状态的明确特征。很明显,这些类似妄想症的咆哮不仅来自社会上贫穷或者精神上扭曲的民众,而且在鲁登道夫和其他人的案例中,也来自光彩照人、获得巨大成功的领导人。正如在其著作中所显示的,鲁登道夫真诚地相信犹太人是真菌和寄生虫,他们和布尔什维克主义者、国际金融资本家联手,企图 “阉割我们的男子气概和民族气概,以致其他具有更为强大的民族意志的人能够统治我们”。舍弃了所有理性的能力,这位将军借助了完全妄想的原因来说明犹太人正在接近他们的目标,并根据数字命理学的理由宣称就在 1923 年这一年,犹太人将发动对日耳曼帝国的攻击。
这是…… 一个 “耶和华年”。像 1914 年一样,这个数字(1+9+2+3)相加是 15;它是由 10 和 5 两个数字构成。根据犹太人的迷信,它们是耶和华(Jahweh)这个词的前两个辅音,因此能够使有犹太教和基督教的秘术家在这一年获得成功…… 摧毁帝国的时刻已经到来
极度活跃的军国主义者及其得到很好财务支持的出版公司,不断地给这些恐惧增添燃料。对于他们来说,每一个危机或者灾难都立刻被解释为犹太人恶行的另一个例证。谣言被当着事实,最极端的解释比理性的或者中和的判断更让人确信。最恰当的事例是:《锡安长老会协议》在许多民族主义和犹太恐惧症的圈子里得到广泛的接受。这份文献由逃避共产主义的俄国移民带到德国。在德国的主要城市,尤其在柏林和慕尼黑,俄国移民构成了相当规模的群居地,他们在那里利用散步的时间到处宣传和策划复仇。例如在柏林,费多尔 · 温贝格这位前沙皇的官员出版了俄语日报《呼唤》,在其中,他和其他倡议者一道,主张消灭所有犹太人作为对犹太人问题的 “最终解决方案”。为了支持这一恶毒的建议,温贝格还在德国散布了第一批《锡安长老会协议》。正如前面所示,这份文献声称是对犹太长老秘密会议的记录,他们发誓要通过民主、自由主义、和平主义、共产主义这些颠覆性的力量毒害基督教文明,从而推翻这一文明。《锡安长老会协议》也概述了一些技术性的方法,借此可以建立世界性的犹太国家。路德维希 · 穆勒 · 冯 · 豪森用戈特弗里德 · 祖尔 · 毕克的假名在 1919 年 7 月出版了这个协议的德语版,这个版本印有“先进前哨” 的字样,它是 “反犹太人傲慢联盟” 拥有的一家出版社。这本书到 1933 年出版了 33 版。其廉价的大众版由弗里奇的铁锤出版社出版,到希特勒掌权之时售出了 10 万册。1922 年 7 月 24 日,德国外交部长瓦尔特 · 拉特瑙被右翼极端主义分子刺杀,当时他正乘敞篷车前往他的办公室。年轻的刺杀者之一恩斯特—维尔纳 · 特肖后来在法庭上证实,他的团体受到《锡安长老会协议》的强烈影响,他们坚信犹太外交部长是这部犹太恐惧症的文献中提及的 300 个长老之一。这个刺杀外交部长的年轻人绝非异常的事例。在 1920 年,一位犹太人的观察者记录了他出席几次《锡安长老会协议》讨论会议的情景:
演讲者通常是教授、教师、编辑、律师,或者诸如此类的人。听众由受过教育的阶层、公务员、商人、退休官员、女士组成,当然首先是由学生,来自各个系科、所有年级的学生组成…… 激情被煽动到沸点。在这些人的面前存在着活生生的所有不幸的原因——那些人制造了战争,带来了战败,发动了革命,召来了所有的痛苦。这一敌人如此贴近,伸手即可以触及,然而他是在黑暗中潜逃的敌人…… 我观察着这些学生。几个小时前,他们也许在世界著名学者的指导下,在一个讨论会上发挥着自己的心智去解决法律或者哲学的问题;而现在,年轻的血液在沸腾,眼睛闪光,拳头紧握,沙哑的声音在发出欢呼或者复仇的咆哮…… 假如我被认出是犹太人,我怀疑是否能够身体不受伤害地离开。
这段文章含义深远,因为它准确地揭示了犹太恐惧症的知识分子化在德国文化精英那里发生了。尽管有许多平民相信那些犹太人恶行的传统成见,但是大量专业人士把犹太恐惧症知识分子化了。他们包括大学教授和他们的学生、教师、律师、公务员、记者、军官、现役军人、商人,他们相信犹太人是德国的不幸。这一妄想可以说是从社会阶梯的顶端渗透下来的,而非从底部向上移动的
毫无疑问,在纳粹的圈子里,这种类似妄想症的犹太恐惧症是一种无时不在的力量,从作为一个种族主义啤酒馆俱乐部的政党诞生开始,经过了一些胜利,一直到在德国的大城市、工厂、文化地标的瓦砾中其暴力的终点。它构成了罗森贝格《种族观察者报》的主题、施特赖歇尔《突击手》中疯狂的咆哮、纳粹顶层领导的暴力语言,尤其是阿道夫 · 希特勒、约瑟夫 · 戈培尔、海因里希 · 希姆莱向犹太人展示出来的强迫症的仇恨。据说犹太恐惧症最丑恶的展示发生在《突击手》当中,它是尤利乌斯 · 施特赖歇尔在 1923 年至 1945 年间出版的种族主义画刊。施特赖歇尔被无误地称为 “第一号犹太人迫害者”,他在 1923 年加入纳粹党,因为在犹太恐惧症中,他看见自己偏见的镜像;在阿道夫那里,他看到了德国未来的救世主。当他 1922 年第一次听希特勒演讲时,他着迷于自己的所见所闻,以致走上讲台对希特勒说:“我是尤利乌斯 · 施特赖歇尔。此刻我知道我只能成为追随者,而你是领袖!我送给你一场已经在法兰克尼亚建立的群众运动。” 施特赖歇尔和希特勒的相遇采用启示的形式,随后紧跟的是皈依,在许多纳粹著名领导者的生活当中,或者在纳粹宗教不知名的追随者那里,这绝对不是例外。在戈林、戈培尔、希姆莱、施佩尔,以及其他汇聚在阿道夫 · 希特勒魔咒之下的人的经历中,都以相同的词汇记录了这一相遇
引自
强迫症的历史:德国人的犹太恐惧症与大屠杀 /(美)克劳斯 ·P. 费舍尔(Klaus P. Fischer)著
佘江涛译
南京:译林出版社
可以参考侵华老兵曾根一夫写的回忆录(附全文),讲述了他由纯真青年变成杀人狂的心理历程,纳粹士兵的心理转变应该也与之类似:
———战史中没有记载的战争故事》全文
要点提示:
刚入战场的胆小与懦弱
第一次杀人,砍头的感受 自卑的补偿
第一次练习刺杀俘虏的优越感
第一次强奸妇女内心的矛盾
原本胆小柔弱的士兵在战争中暴露出虐待狂,逼迫母子乱伦
学习马克思主义 向中国投降的士兵
作者照镜子而厌恶自己由纯真变得凶恶
正义派伍长堕落而强奸妇女 后悔恨自杀
少尉军官酒后活体解剖心爱的中国女人 后悔恨而自杀
正文
军人上战场的任务是杀死敌人获取胜利。在战场上,军人必须面对 “不杀敌人就会被敌人杀死” 的决定性场面。
这时候,如果缺乏杀死敌人的勇猛决心,上等兵也只能算是劣等兵。不但如此,自己也会命丧敌手。因此,战场上所谓的标准军人就是 “会杀人” 的意思。
然而军人的心和正常人并无两样。在正常的社会里,人皆有恻隐之心,谁也不喜欢剥夺小动物的生命,杀人放火的事只有穷凶极恶的人才能做得出来,任何有正常心的人决不会做出这种丧心病狂的事。
在战场上,我接触到许多军人,经历过无数战斗,逐渐地丧失正常人的心,我变得敢杀人了。若非这样,我就无法生存。军人在战场上成为标准军人一事,一般人绝对无法理解。
刚入战场的胆小与懦弱
起初我也不能算是标准军人。平时在部队里,上等兵是由同年次的军人中选拔优秀者进阶,而列入标准军人之林。但到了战场后,就突然变成差劲的劣等兵。那是因为我缺乏勇猛的决心。我生性胆怯,自己也觉得无可奈何。我很羡慕比我低阶的一等兵和二等兵。
我于1937年8月27日出征到中国大陆,同年9月1日登陆吴淞铁路栈桥。当时上海之役刚开战不久,同年的8月23日,先锋部队搭乘驱逐舰强行登陆吴淞码头,建立桥头堡,我所属的部队则为后续部队。到达吴淞口铁路栈桥时,我忽然不寒而栗,胆战心惊。这附近是先锋部队强行登陆的地点,在土壁和铁片屋顶上布满了蜂巢般的弹痕。敌人的枪弹仍然不停地猛烈攻击,在头上飞射而过。最初子弹只从高空飞射而过,随着部队向前线挺进时,发现子弹声愈来愈低。接近头部,低空飞射而过的子弹,击中附近地面时,引起一阵土烟。只要被其中的一弹命中,生命就此结束。心想不知何时会被子弹击中,因此不由得恐惧得发起抖来,所谓的军人志节,此刻完全被抛弃到九霄云外。如果能依照自己的意愿行动,我倒很想找个低地俯卧。又如果只有我单独一人的话,我大概早就往后逃跑了。
在前进的途中,突然有一阵恶臭迎面扑鼻。仔细一瞧,原来是横尸遍野,尸体受到炎夏酷日的照射后,体内充满臭气。尸身膨胀得几乎使衣服破裂。眼、鼻、嘴等,布满了蠕动的蛆虫。我见到这种人间惨状,闻到从这些半腐烂的尸体发出的恶臭时,心头一阵难过,几乎吐了出来。这时候我的表情一定很难看,脸部僵硬,毫无血色,当然也就不能称得上是一位标准的军人了。这还是战争的开始而已,我这样就感到害怕,怎能参加真正的杀人行动呢?我真是最没胆量的人。
接到中队长的突击口令时,我们才向敌人的阵地冲锋,我在一大群战友中被挤压着不得不前进,攻入敌人阵地时也提不起白刃战的斗志。通常敌军在我方展开突击时,我就会害怕得闻风而逃,而没有勇气战斗下去。我都是茫然的挥动刺枪往前冲,当我感觉到自己正和敌人在交战时,战争已差不多接近尾声了。
记得在宝山附近的一场战斗中,我首次突入敌人的阵地,发现敌兵时感到很狼狈,实在不敢与他们交战。当敌兵逃走后,我才恢复自己的军人的自觉来,而感到十分懊悔。比我低阶的队友都能勇敢地击退敌兵,而我却对战争毫无帮助。如果此刻有人看到我这种姿态,可能会耻笑我是个胆小鬼。心里愈想愈丢脸。
那时候我发现刚才逃走的敌兵中的一人,正沿着壕壁要往上爬。我下定决心将他杀掉,就立刻追过去,伸出刺枪,但却又不敢刺下去,结果还是以丑态草草结束。本想一枪将他刺死,可惜心技不合一,正要刺入时,我的腰就先软下来,整个人向前扑倒。不但如此,对方也被我跌倒的声音吓着而滚下来压在我的身上,当我慢腾腾地恢复正常时,他已趁隙逃走。如果对方有斗志的话,我可能早就被杀掉,想起来不禁冒冷汗,真是丑态百出。我的刺枪术,在中队里可以算是数一数二的,每次的各种队对抗赛,我都被选为代表去参加比赛。当时只要我发挥实力,刺杀一两个敌兵应该是轻而易举的事。
那么,为何我的实力无法充分发挥呢?如今回想起来,答案很明显。那是因为我的内心怯怕杀人的行为,以致心技无法一致。但是,战场上的军人,如果不敢杀敌,就根本无法完成任务。经过好几次战斗后,我的恐惧心愈来愈淡薄,逐渐地适应战场生活,对枪弹和敌人不再感到害怕。在枪林弹雨中,冲锋陷阵到达目的地后,就会产生一股冒险成功的快感。突击杀死几个敌人后,会有一种优越感产生,觉得杀人真是一种光荣。到了这种地步,才能算是一位标准的军人。在这个时候,就会产生一种强烈的凶暴气概,甚至残杀无辜的居民,抢夺粮食,强暴妇女,而毫无罪恶感。
在战场上的军人,都认为到此地步,才能算是真正的军人。一位标准的军人,也正表示着正常人性的丧失。战争对人类而言真是太残酷了。
“杀人放火、强暴妇女、掠夺财物等强盗行为,如果是在国内,一定难逃法律的制裁,将在狱中了却残生,甚至被判处死刑。即使有九条命也难逃一死。”
军人们都这样说着,而承认自己在战场中所犯过的各种罪恶,但另一方面却说:“杀人放火、抢夺是战争的必然现象。如果承认这些行为是罪恶的话,就无法作战了。在战场上,这些都不能算是违法或罪大恶极的事。”
这就是战场上军人的通论。
现代人听到这种言论后,一定会有疑惑地说:“虽然是在战场,但是会做出这些罪恶的军人的心态也实在令人费解?”
不了解战争的人,当然无法体会出这个道理。一般社会大众都把杀人者比喻为丧心病狂的恶魔,认为普通人绝对做不出这种事情来。
但是,杀人乃战场上官兵们的最大任务,战场是双方的军人,各种兵器,彼此残杀的场所。在战场上,不杀对方的话,自己就会被杀,它是决定杀人或被杀的胜负场所。
起初大家都会感到害怕。军队为了应付战争的需要,平常就实施射击、刺枪术、战争训练等杀人技巧的训练。但是通常在第一次参加作战时,这些技巧很不容易完全被发挥。尤其在参加实战时,面临必须杀人的阶段时,正常的心便会感到恐惧畏缩,而使战技退步。
那么,后来是如何发展到敢于杀人的呢?
第一次杀人,砍头的感受 自卑的补偿
登陆吴淞的第三天,在宝山附近展开的战斗,使我初尝杀人的经验。自9月1日登陆吴淞后,在连续三天的战斗中,我总是无法提起杀敌的恶魔心。不但不能杀敌,反而很想掉头逃跑。这段时期内,虽会多次与敌军接触,但我总只是随便地挥舞着刺枪往前瞎冲。
第三天的战斗,我依旧浑然忘我的拼命往前冲,当我恢复意识时,才发现自己正在战斗中,而感到困窘不知所措。当时有一个敌兵摇摇晃晃地跑过来,看不出有丝毫的战斗意识。我因为较早发觉到,所以先有准备,虽然是在无意识中,也还是一股劲地往他身上刺过去。
当我的皮肤接触到那股温暖的鲜血时,我的胆怯心终于被洗刷掉。心想:“我也可以杀死敌人了”,而信心大增,突然变得很有胆量。
这就是我第一次的杀人体验
自从杀死那个敌人后,在战场上的胆子逐渐增大,随着作战次数的增加,正常心愈来愈淡薄,发现杀人不但是一种光荣,而且有一种莫名的快感产生。
随着对战场的适应,恶魔心也逐渐增强,偶尔会将俘虏来的敌兵以斩首方式处死。虽然说是战争,但是将敌人首级砍下的行为,实在是太残酷了。这都是因为战场这个鬼地方,使我疯狂而丧失人性。
我的一次斩首体验,发生在占领杨行镇附近的敌人阵地后。当时,有三名敌兵潜伏在战壕内为我方俘虏。本来我们要将他们枪杀,但是,曾经参加满洲事变、有斩首经验的柴田上等兵建议说:“最好用斩首方式。” 并且又对我说:“能够砍人头的机会并不多,将来回到国内还可以当做一种经验谈。分队长,你不妨亲自试试看。” 听对方这么一说,因为在部下面前,所以不好意思拒绝。虽然心中有点害怕,但是碍于面子,不得已只好去做。
决定要斩首后,柴田上等兵就很得要领地指挥着部队,押解那三名敌兵到运河的堤岸坐下来。保持此态势来斩首的话,首级被砍断后,身体会自然而然地伸直跃入运河。当众人在准备的时候,我高举着借来的军刀,站在人犯的背后。虽然鼓足了勇气,但是在挥刀之际,我突然觉得既刺激又恐怖。事到如今,我当然不愿意在众人面前显露出自己懦弱的一面,所以只好鼓起最大的勇气,大声喊出:“杀!” 同时对准一名俘虏的颈部挥刀砍下。
我所持的那把军刀非常锋利。刀身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很快就将他的头砍断,由于用力过猛,刀尖直落在我的脚尖面前。与身体分离的首级掉落在地面,从堤防的斜坡上,像皮球一般的滚入运河中,我将目光转向被斩首后的颈部时,发现有一股鲜红的鲜血,像喷泉般地从颈部动脉冒出。当血势逐渐减弱时,身体突然伸直,像要追寻头部一般的跃入河中。这段过程虽然仅有数秒的时间,我却觉得非常漫长。于是,我拥有了谁都无法体验到的斩首经验。
如此说来,似乎我比普通人还残忍,但事实却不尽然。我从小由笃信宗教的祖母抚养大,她教导我说:“人在世间,最大的罪恶就是夺取生物的生命。” 因此,我连一只蚂蚁都不敢践踏。所以,我实在是很不适合从军到战场来杀敌的。
这样的我,经过征兵的检查,被选为军人派赴战场。也许这是生为日本国民所无法避免的事,但是后来我却又被指派担任分队长之职。当年我只有23岁,如此年轻就要领导十几个部下,心理负担实在很重。如果部下都是现役新兵还好,但他们大都是应召兵,对我而言都是前辈。
有些人在部队只待过一年,有的则待了十年之久。其中某些人在现役时,就曾经参加过实战。其他还包括在社会上已经很有成就的人,和使人感到棘手的无赖汉。整个分队中,以我的经历最为浅薄。
说来好笑,我之所以能够成为强兵,居然是拜自卑感之赐。自从到了战场后,为了避免别人轻视我太年轻,我就故意地显示出威武雄壮的姿态。我杀人并非具有敌忾心,而是为了让分队员们评估我的实力的一种夸示行为。
就这样,我变成了敢杀敌的军人,然而前赴战场的军人们,可以说都是在违背自己的良心下杀人。为了使在战争途中的新兵们有杀人的胆量,我们曾经做过刺杀敌人的试验。
第一次练习刺杀俘虏的优越感
刺杀试验,就是以俘虏或当地的居民做活靶,让没有战争经验的新兵来体验刺杀活人。被选为活靶的人固然很倒霉,但这对被迫参加试验的新兵而言,何尝不也是一场痛苦的经验。面对俘虏或居民的新兵们,每个人的脸部表情是既紧张又僵硬,两眼充满了血丝瞪视对方,嘴唇不停地在发抖。手握刺枪的态势,就像要逃跑一样,仿佛是在向谁求救一般。听到 “突刺!” 的口令时,立刻紧张地喊出 “杀!” 声,向前突进,但实在是太缺乏魄力了,声音听起来好像在哀叫一般,草草地就对着目标刺下去,这种刺杀法,绝对不可能使人一刺就毙命。被当做活靶的人,被刺得肉绽血流,非常痛苦,大声地哭嚎哀鸣。这时候的新兵们,被此凄惨的景象所惊吓,又对流出的鲜血感到恐惧,使得杀气迟钝下来。
但是当对方不堪痛苦而哀嚎,血色更鲜浓时,就会想让他提早断气,了结痛苦,并且为了让自己脱离恐怖,就随随便便的一阵乱刺,直到他们断气为止。看到他们完全不能动弹时才放下刺枪,做深呼吸。这时候,因对方丧命而产生的安心感和杀死人的优越感,交织混杂在一起,首次显现出战场上军人的气概来。
这种杀人的体验,是每一位上战场的军人必经的关卡。能够冲破这个关卡,尔后再战斗时,才能发挥勇猛善战的精神,对于杀人的行动也才会感到无上的光荣。战场真是使人发狂、变得残酷而无人性的罪恶的深渊。
南京暴行的原因
参加入侵南京的日军,做了许多受国际间非难的残暴行为。当时的高级军人曾辩解说:“因为参加进攻南京的军队是紧急动员的,所以官兵的素质很差。” 其实这是应该负责任者将责任推到下级官兵身上的一种卑劣的推托之词。参加入侵南京的军队是由现役、预备役为干部,皆为战时动员的部队中的最优秀的。而且他们大多数是从上海征调来的部队,并非为了入侵南京才紧急动员的部队。
说来好笑,在上海作战时,他们从未做出这种伤天害理的罪行,但是同样的官兵参加入侵南京的战斗时,却做出遗臭万年的残暴事件。由此看来,“官兵的素质太差” 并非正确的理由。当然,发生这种事件的理由,是无法简单的一语涵盖,但我个人认为最大的原因是 “师出无名”。
本来,下级官兵只是依照命令行动即可,但我认为他们就是因为不明白作战的目标何在,所以影响到战斗意识,甚至于降低了道义。这可以从上海之役得到证明,军人们在保障权益和保护侨民的目的下作战,所以没有非法行动发生。也许这并不能算是我所说的主要原因,但可以说是其中的一个原因。
前后共花费四个月的上海之役结束时,下级官兵们都松了一口气,认为可以高高兴兴的活着回国。在阵地待了几天后,他们听到了令人兴奋的传言,内容是说:“根据可靠的消息,上海之役的预期目标已顺利达成,上海派遣军只须留下一部分人员担任警卫工作,其余的大多数将在近日内凯旋归国。” 官兵中的有识之士似乎在证明这项传言无误一般,也评论道:“日本政府的基本方针是不扩大事件,许多政治家和稳健的军人也都尽量在努力,以期早日收拾残局,所以事变不久就可获得圆满解决。” 因此归国似乎已经成为定局。
对事变缺乏认识的军人们都很相信这项传言,尤其是有家眷的人,都很高兴地写信向太太说:“如果事情顺利的话,可能本年度就可以退伍。我想今年过年时,我们一家人一定可以团聚在火炉旁,享受天伦之乐。”
但是,高兴持续不了多久又传来新的消息,指出今年可能会有新的作战开始,而使得那些相信可以凯旋归国的人大失所望。这一次的作战是为了入侵南京,因此必须展开长途远征。南京是蒋介石总统的根据地,因此守备特别严密坚固,官兵们也预想此役可能是一场不亚于上海之役的激烈战。据说距离南京还有300公里,由地图就可知道离海岸很远。要攻击到如此遥远的地方,不但不是在收拾残局,反而会扩大事变,这样怎能凯旋归国呢?由于官兵们对凯旋归国的期望很高,因此失望也很大。虽然如此,他们仍然尽量的相信可以凯旋回国,而盼望作战即将结束的传闻是谣言,在11月下旬真的下了一项决定性指示:
“上海派遣军最近就要展开新的作战行动。驻留期间尽量养精蓄锐,兵器、被服要好好保养整理,以免阻碍作战行动。” 这个作战指示下达后,兵器、被服充分的补足,又相继举行战备检查,作战开始已经成为事实。
从那时候起,官兵们都变得特别暴躁。作战一开始就会有百分之几的人会丧命,也会有百分之几的人受伤,甚至高达百分之几十也说不定。伤亡的多寡虽然无法预知,但是大家都认为自己已经有伤亡的命运,因此显得自暴自弃。
“我们出征的目的,原来并非是为了保护上海的日侨。为何上海派遣军还必须进攻到南京呢?”
“我以为好不容易就要回到妻子身旁,如今又要我去渡危险的桥。”
“上级长官都把我们军人的生命视为小虫一般。好像是消耗品。非得被装入白木盒子(装骨灰),才能回到日本。”
官兵们都如此的抱怨着。
后来,每天都出去征收,晚上就拿出征收来的酒,一边喝闷酒,一边对高级军官发出不平之鸣。
上海之役是一场相当激烈的战斗,因此大家都认为下一次的南京攻略战,可能没有希望活着回来。有目的的战争总比较提得起劲来,如今不知为何而战,就像要走入黑暗的迷境中一般。军人们都一致地显现出暴躁的情绪,但其中以内藤一等兵最为明显。他是中队里年龄最老的兵,国内留有妻小六人,被部队征召来的可怜虫。如果家庭生活富裕的话还好,但是过去他似乎为了养育妻女,每天都当杂工,过着一贫如洗的生活。他经常担忧家中的生活状况,当初听到即将凯旋归国的传言时,他表现得很有精神,如今反而变成最可怜、最失望的人。过去表现很忧郁的他,突然像变成另一个人一般,脾气非常暴躁。
“事到如今,我不再乖乖地守规矩了。我已不是以前的我。我才不怕长官。” 这样经常地说长官的坏话,变成令大家感到棘手的人物。他的暴乱行为特别多,队友们都加以指责, 但我却一点也不怪他。内藤一等兵其实是一位过分老实的人,所以当他正陶醉在即将回国的美梦中时,突然又听到必须继续留下来作战的命令,精神上受不了如此的打击,因而性情大变。
身为军人,一切行动都要服从命令,被派往任何地点都是无可奈何的事。但是内藤一等兵的心情确实有值得让人同情之处。虽然我以他作为例子,但是并非只有他一人如此而已,其他的军人也有许多类似的情形发生。这些人都说:“我要随心所欲地行动,谁也不能管我。” 所谓随心所欲地行动,就是以比军人处于更弱的立场的中国民众为对象,来发泄其心中的不满。
在部队中身份最低的军人,除了民众以外,再也没有人的身份比自己低。由于上级军人的态度,造成他们这种不平衡的心理。即使身份再低,既然生为一个人,都是有意识,有思想的。但是上层阶级却不表明目的,就将自己当作傀儡一般来操纵,实在太不应该。如果远征的地点不超越南京,而且战争的目的也很清楚时,大家就不会如此暴躁。
像这样,南京攻略军在作战行动开始以前,下级官兵的情绪就很暴躁,而 “征收自活” 的命令更是对它火上加油。纵然没有“征收自活的命令”,他们也会随心所欲地行动。但是经上级下令去抢夺粮食以谋自活后,他们的罪恶意识就完全消失,而做出和强盗无异的行为,见到妇女就加以凌辱,对于反抗的人就以武力解决,成为与盗匪一般无二的军人。
我认为就是在这种情况下,才发展成为空前绝后的残暴行为———“南京大屠杀事件”。
第一次强奸妇女内心的矛盾
征收命令就是在这个时候下达的。但是充满正义感的大岳中尉在决定实行征收以前,内心有点犹豫不决。身为职业军人的大岳中尉,对皇军的自觉心比别人强,不论多么饥饿也不肯做出与盗匪无异的行为。但是若不征收,人马就会饥饿,尤其马匹都已经变得骨瘦如柴,开始咬食对方的鬃毛和尾巴上的毛。
到了这个地步,体贴部下的大岳中尉,为了自己所爱的部下只好放弃正义感,下令实行征收。苏州近郊是一片肥沃的土地,丰富的水源,苏州米的品质很高,这里是有名的大米仓。军人们争先恐后地出去征收,好不容易找到米饭才放下心来。我也经常出去征收,当地的农民家似乎都很富裕,每次侵入村庄后,都能满载而归。
起初内心很不好受,一想到那些人为了渡过长期的寒冬所储存的粮食被抢夺后,不知会过着如何痛苦的生活,不禁感到内疚不已。瞧见那些躲在暗处的居民以仇恨的眼光偷看我们时,我恨不得早点逃离现场。
但是一次又一次的行动后,理性慢慢地淡薄了,罪恶的意识也消失了。到此阶段为止,情况还不错,但是后来征收行为受到禁止,取缔也严格起来。
因此,为了毁灭证据而杀害证人的残酷行为开始发生。以前大家都称强盗、强奸、杀人等行为为畜牲的行为。我在过去的几场战斗中,曾经杀过几个人,但还未杀过无辜的百姓。因此我都自认为自己还存有人性,绝对不肯杀害民众。然而自以为有人性的我,进兵到南京附近的句容时,却杀害了无辜的村民。
来到这附近时,战线朝向南京像逆扇形一般的狭窄起来,成为集中到南京的态势。此刻的中国军队也认为是最后的抵抗,而加强守卫来阻止日军前进,使前线停滞为胶着状态。这时候的大岳队改为预备队,退居第二线休息。我认为与其做无益的活动使肚子饥饿,不如好好睡觉休息。
吃过早餐后就开始睡觉,但是,当睡眠充足后又开始觉得无聊,闷得发慌。这时候队友向我说:“分队长,你怎么如此爱睡。睡得太久眼睛会烂掉喔!不如我们出去征收吧!” 经他们怂恿后,我因正觉得无聊,就立刻表示同意,同时随口说出:“到了南京就有许多漂亮的姑娘,所以我暂时不要女人。只想多吃一点,培养好体力。如果能征收到一只大肥猪,不知道该有多好!”
由于战线很狭小,而且战况呈胶着状态,所以到处都是军人。每一个村庄都被人征收光,不但无法征收到一只大肥猪,连一只小鸡也找不到。
我们就继续前进,走到一处无人居住的村庄时,很幸运的抓到了几只鸡。正想回部队时,突然发现村庄外围的田中洼地,有一对年轻男女像支柱一般俯卧着。看来似乎是被阻断躲避之路,找不出逃生之路的逃难夫妻。
当他们被发现后,就坐在田中,手掌合并开始苦苦地哀求。虽然我们听不懂他们说的话,但似乎是要求我们网开一面,让他们逃生。
仔细一瞧,那位女性长得相当漂亮,年龄约为二十四五岁,男的三十岁上下,从气质看来,似乎是上流阶级的年轻夫妇。虽然他们穿着很简陋的棉衣,但是每当她低头哀求时,臀部显得异常性感,不禁使人产生邪念。
分队员们竟然忘记 “找女人不如先找食物” 这句话,对她垂涎三尺,露出贪婪的眼光,形成欲罢不能的情势。那位男性似乎已经察觉情况不妙,就故意以演戏的口气哭着哀求。我经常碰到这种情况,但不知何故,每次都觉得很生气。“我才不会被你这种哭法欺骗。”我对那位男子大声斥责,接着向分队员们说:“我们来料理她吧!”
“料理她” 就是侵犯那位女子的意思。
平常很胆怯又自以为有人性的我,当时为何会如此,我实在想不出任何理由。事后反省的结果,也许是因为我认为反正她迟早都会被人侵犯,不如由自己来侵犯。或许我是因为在队员们的面前,故意想扮演成坏人也说不定。
另外,也许是因为想到要侵犯女性时,不自觉地恼羞成怒,所以才故意冲动地脱口而出的。反正要放弃这样美貌的女子总觉得太可惜,这也是事实。综合以上的理由,我才产生侵犯的心理。
其他分队员,平常很少见到我有如此积极的态度,当时虽然顿感诧异,但没人表示反对,于是就决定侵犯那位女性。结果,那位女性当然是惨遭我们的凌辱。
当然我也是从犯之一,但是事后我眼见她被多人轮暴后的凄惨景象,不禁产生怜悯之心,觉得非常后悔。同时也想到昨天出去征收的军人,因为侵犯妇女,经被害人向宪兵检举后,受到处罚的事情。听说此地附近有许多宪兵,万一这对夫妻直接去控告,我们全分队可能会受到处罚,但我又不想将他们杀害。事后有分队员建议说:“事情如何处理?如果太多情的话,反而对我们不利。” 我虽然听见了,却假装没有听到。当我们正准备赶紧逃离现场时,不知是哪一队的班长突然跑来说:“小心,附近有宪兵。” 说完就跑开。这位班长可能了解我们这件事会有不良的后果,才特地跑来警告我们。
听到这个警告后,我下定决心要杀人灭口。虽然于心不忍,但是为了全体分队员的安全,实在没有办法。
然而,我没有勇气亲自下手,也不敢下令杀人。
这时候的柴田上等兵,体会到我的苦衷,于是指示分队员们做好灭口的准备,我则站在远处看着。说在远处看比较好听,其实我是故意逃避的。因为我不忍心看,所以就低头以双手遮脸,两眼紧闭。然而耳朵还能听到队员们杀死他们时喊出的强有力的 “杀!杀!” 声,以及他们惨绝人寰的哀叫声。
最后我小心翼翼地抬起头来一看,发现被绑在树上的那对夫妻,身上不停地涌出鲜红的血。我突然受到良心的苛责,但是内心却又卑鄙的辩解道:“这不是我的罪过,一切都是战争所造成的。” 然后仓皇地逃离现场。
这就是我所犯罪过的暴虐行为。
原为和尚的士兵的暴行
另一位使我畏惧的人是铃木贤太郎一等兵。他并非凶暴型的人,而是当时所谓的思想危险的人物。据说他在学生时代,曾经以左翼的斗士自居,参加各种活动,受到警方的监视与注意。
服役前的安全调查资料中,注明着 “危险思想者,要注意”。因此也经常受到宪兵的监视。这次被征上战场是从拘留所内调出来的。当时具有红色思想的人都被视为危险人物,虽然他是本队少数具有大学学历的人物之一,却因此项原因而丧失了当预官的资格,且只能担任一等兵。
现今的思想虽然很自由,但当时具有 “左” 倾思想者,都被视为重犯一般。我一直深怕他发生问题,引起宪兵的介入。
在战争途中,铃木一等兵也许自认为无法和军国主义保持同一步调,所以就放弃日本国籍,投降中国军。(关于他的故事后文有详细描述)
还有一位令我头痛的人物就是高桥广道一等兵。他被征召以前在一座寺庙出家当和尚,却喜好酒、色和赌博,可以说是一个玩乐主义者。来到部队的初期,为人温厚又见识广博,使我误认为他是一位了不起的高僧,因此就以 “大师” 的称呼来表达内心对他的尊敬。
但是到了战地后,他就故意复萌,经常聚众豪赌,驻留太仓期间也开始强暴良家妇女。“大师” 初到太仓时,偶然发现一对从上海避难到此地的年轻夫妇,他就威胁那位先生并强暴了他的妻子。食髓知味后,就经常出去猎色,甚至要我陪同前往。
事情若仅如此尚无大碍,但后来却因为他单独一人出去,被愤怒的村民打死后而引起轩然大波。搜索队出动去寻找 “大师” 的尸首和行凶的人时,抓了许多名男女回来,因此事情就惹到我身上。如果把他们都移送宪兵队的话,恐怕会东窗事发,连我也脱不了关系。如果不送宪兵队的话,只有当场处理,别无他法。
因此我就将详情告知搜索队的人,他们都以了解的口气说:“好,我们懂。一切让我们来处理。” 就这样随便把他们全部处死。这些士兵都是在上海之役体验过杀人的强者,所以杀人对他们而言是轻而易举的事。
当我知道后,一切都太晚了,那批被捕的男女均倒在一片血泊中。虽然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我为了隐藏自己的罪状,竟然害死了一群无辜的善良百姓,真是阿弥陀佛,罪过极了。
结果我当然是逃过了一劫,但也因此犯下了天地难容的大罪。这件惨事的起因是我和 “大师” 曾经一道去强暴良家妇女。“大师”被杀可以说是他自食恶果,而我如果接受公平审判的话,当然也是有罪的
被高僧震慑的士兵
有记录称在日本历史上,从古代战国乱世开始,每次战乱爆发,战火都蔓延到神社、佛堂。在中国也一样,佛法界也不能幸免于难。
我记得大概是在丹阳和句容之间的地方。那里有一座虽不知名但似乎有些来头的大寺院。这座寺院就在我所属的大岳部队停止行军准备露营之处的附近。
从先去设营的人那儿得知,寺院里有柴火和水,我们就赶过去了。一看已有其他部队捷足先登了,很热闹。
士兵们在佛堂前的广场上围在一起用饭盒煮饭,仔细一看他们作为
燃料烧的柴火,竟然是寺院里的牌位。
在平常,牌位是佛的象征。人们相信如果不敬就会受到佛的惩罚。所以即使是不信佛的人面对牌位也会一脸虔诚,烧香跪拜。
尽管是敌国寺院,烧牌位做饭也是要遭报应的。从佛堂中被拖出来的金色佛像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切。好像战争中的士兵是不会遭到报应似的。
还有一件发生在寺院的事。我所属的须藤小队接受临时任务,离开主街道向前行进时,在树木茂盛的山腰隐蔽处,发现一座寺院似的建筑。发现寺院后士兵们都异常兴奋,因为在行动中,我们几次发现在这种地方,寺院里通常会有女性避难。
“去看看!” 士兵们冲进去一看,果然不出我们所料,那儿有很多女人。但是有其他先到的队伍,女人们已被他们占有了。就在供着牌位的大殿前的地面上,他们正实施奸淫。
我们一进去,剩下的女人们露出恐惧的表情,更紧地挤在一起。她们想又有人要成为牺牲品了。我不由得把目光移向别处,环视了佛堂。
发现一个和尚正在打坐,而他可以从座位上俯视妇女被凌辱的场面。开始我还以为是尊佛像,仔细端详才发现原来是个活人。看起来是一个相当有胆量的高僧,在众多日本兵面前,他泰然自若,连眉毛都没动一下。他仿佛在对女人们说:“忍耐一下,佛祖一定会保护你们的。” 就连天不怕地不怕的士兵们也被这个和尚的气势所压倒,没人敢对他下手。
在南京战役中,我们边追击溃军,边向前挺进速度相当惊人。同时,这也是一场考验双脚的战争。对于腿力不好的人来说这无疑是一场苦战。还没走到一半,由于脚底发炎而难以步行的士兵日益增多。随着这种情况的大规模蔓延,为了减轻一点负重,我们开始扔掉暂时用不上的东西。经过几次大大小小的休整再出发时,连带来替换的内衣、内裤、袜子、信笺、信封等都被扔掉,散乱一地。
正义派伍长
柳田分队是在经过无锡附近时,与另外一个分队一起由管军饷的加藤军曹指挥出发征粮的。当然这是为了整个中队而进行的征粮。
但是,那天简直可以称为 “见鬼日”,脚都快走断了,可是不管到哪个村落,都已被其他部队征收得一干二净,连只鸡也没征到。于是指挥官加藤军曹觉得没希望了,决定打道回府。
归途中,柳田分队脱离了加藤军曹的指挥,他想一边征粮一边回集合地。责任感很强的柳田伍长想到中队的官兵们正饿着肚子,多少也要带点吃的回去。于是对看到的村落一个不落地进行搜索。
但是付出的艰辛并没有得到相应的收获。正当他们打算放弃征粮赶回部队时,发现了一个有二三十户人家的小村庄。大家把它当作最后的希望。进去一看,可能是其他队伍看不上这种小村庄而没进去吧,那儿居然有两头大猪和十几只鸡正在觅食。征缴了这些东西,他想 “终于有东西可以带回去了”,刚安下心来,队员们又开始四处搜寻起妇女来。
虽然伍长没察觉,但分队员们却发觉村落里躲藏着居民。有正义感的伍长已经因征粮而心存愧疚了,得知分队员们还企图强暴妇女,顿时大发雷霆。他愤怒地吼道:“今天的目的是征粮,不允许强暴妇女!绝对不允许!” 伍长严格下了命令,但队员们听不进去,何止听不进去,他们对伍长的正义感起了反感,抗议道:“别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强不强暴妇女是我们的自由,即使是分队长也无权管这种事吧。掠夺村民粮食和强暴妇女哪个更坏,还不是五十步笑百步,用不着你来管我们!”
这样被反驳之后,伍长无话可说了。而且,分队员们大部分是征召兵,年龄比伍长大,军龄也比伍长长,所以伍长没能力强制地压制他们。没办法,伍长只有独自留下来看管征收来的食物。这时,附近的房子里传出妇女悲惨的叫声。
伍长想:“开始啦。” 他朝着叫声传来的方向走去,听到屋里传出妇女的哭声。这下,他断定,毫无疑问他们正在强暴妇女。伍长的正义感又一次涌上来,他怒火中烧。在愤怒的驱使下,伍长闯进屋里,果然,士兵们把妇女仰面按倒,趴在上面的士兵正兴奋地实施暴行。其他士兵围在一旁等待。一看被压在下面的妇女,竟是一个与其说是妇女不如说是女童的年幼小姑娘。
伍长更加气愤了,他吼道:“她还是个孩子!不要欺负这么小的姑娘,住手!” 虽然伍长知道说了也没用,但是愤怒与怜悯一起涌上心头,他忍无可忍。正如伍长所知,发了狂的队员们毫不理会。正在强暴小姑娘的士兵抬起头,露出淫笑:“虽然是小姑娘也够塞进去的啊,你看……” 边说边抬起腰,向人们展示连接处。
遭到队员们这样的反抗,伍长怒气消了,反而感到几分悲哀。想到战场是强者战胜弱者的地方,上下级关系对这帮人来说根本不管用,再说下去也只是遭人嫌。于是伍长放弃了,忍耐着等待他们结束。
能这样结束就好了,结果出事了。这时候,伍长也好,分队员也好,谁也没注意到附近有条道路。路过这条路的某参谋听到女人的哭声,便过来查看,结果被他抓了个正着。
以上就是柳田伍长的话。柳田伍长不是为了私欲而去征粮的,并且他也没有强暴妇女。何止没有强暴,他还试图阻止队员们。虽然如此,但是军法还是追究了他的责任,将他判为罪犯。为此,不仅上海战役以来的功勋被一笔勾销,还被降为一等兵,一生不得提拔。
如果粮草补给顺利进行的话,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为了不出现伍长这样的牺牲者,各部队一个不留地杀死受害者,以此毁灭证据。从而,通往南京的道路被染成一条血路。
可以说,南京屠杀的原因是作战指挥者的判断失误而造成的,最终发展成为 “大屠杀”。
面对强奸暴行的优柔寡断,自相矛盾
我们对村子里的粮食、家畜进行一番片甲不留地扫荡,为大部队弄来了足够两天的食物。但是看到空荡荡的村子里残留着的人们,一种罪恶感油然而生。想到这个村子的村民不知该怎样度过漫长的冬天时,良心受到谴责。
可是就在我深深自责时,和我同行的其他士兵们开始打起了年轻姑娘们的主意。在古书传记里记载着胜利军队凌辱战败国妇女的事情。然而在如今的战争中这一点丝毫没有改变。而我却犹豫不决。
“这里有很多姑娘噢!”———听到有人喊我便朝那边一溜烟跑过去。
所到地点有二三十个女人缩成一团,藏在那里。不仅仅是女孩子,也有已经成家的妇女。士兵们各自物色着自己中意的女人,强行拉出,而我还是下不了决心。我头脑中的部分想法是:“大家都这么干,不管是对是错跟大家一起干。” 另一部分想法却认为:“不可以做坏事。” 我在诱惑和自律之间徘徊着。
然而我并不是因为正义感特别强才这样的,我只是优柔寡断而已。
但是我也是一个年轻男子,动辄便会有欲望。我迟迟下不了决心。好不容易狠下心逃离了现场,心里的欲望却没有消失。“大家都这么做,凭什么就我一个人这么固执!强暴女性又不是什么可怕的事情,快点去干吧。”———我的心被这种想法诱惑着。不知不觉想强暴的念头又死灰复燃了。就在此时,已经完事的士兵们走过来催促道:“分队长,还没干啊?再不干就没时间啦。”
一听到这话,我不由分说地跑了起来。在士兵面前我的羞怯暴露无遗,令我羞愧难当。我不想让大家看到我如此窝囊的一面。
本来我是漫无目的地跑的,然而突然意识到我已经不知不觉地来到了女人们藏身的房子前,在无意识之中又下意识地以女人们为目标了。我开始对自己生起气来。如果能像其他士兵那样随心所欲,那该多棒———我对如此窝囊的自己感到无比愤怒。趁着这股怒火我踏进了屋子,屋子里还有五六个被挑剩下的女人。
我一踏进屋子,女人们便纷纷露出惊恐之色,争先恐后地躲向墙角阴暗处,捂住脸,企图逃离我的视线。她们显然已经意识到她们之中又将有一个被选中。
看到这些我又有些泄气了。可是,我已经无法退缩。我为自己虚张声势,怒吼一声:“过来!” 上去就抓住一个女人。
但是底气不足。我只是在虚张声势。一旦接触到女人愤恨的目光,不自觉地又把脸别了过去。我想还是放过她吧,可是一转念感到这样做没有男子汉气概。虽然思想斗争了那么久, 最终还是强奸了那个女人。
我也是个好色之徒而已。
如果想要强奸妇女的话,一开始就像其他士兵那样做也就罢了。连自己都对自己的优柔寡断感到失望。
终于完事后,我回到了停船的地方。早就完事的士兵们正在那里装船。掠夺来的东西把船塞得满满的。那情形简直就像海盗、土匪一般。
我禁不住又想:“难道这就是高喊为东洋和平而圣战的皇军吗?这与山林土匪有何区别!”
我想如果把这么多粮食和家畜都运走的话,村民们就没法过日子了。想到把村民们储备过冬的食物抢走,不知让他们怎样度过漫长的冬天时,我便自责起来。村民们躲在自家房子里面朝这边看,目光里饱含着憎恨,让我恨不得立即逃离此地。
我明明是对村民们怀有同情之心的,却抢夺了他们赖以为生的粮食,发展到最后还强奸了妇女。然而带着抢来的东西和大部队会合时,我又像立了大功似地分起了东西。
我是那种经常自相矛盾的人。既然是非做不可的事,同情也好,不同情也罢,结局是一样的。尽管如此,我对自己优柔寡断的性格却很满意。自从来到战场,我感到身上发生了许多异常变化———做人的理念开始淡薄,开始变得会做坏事了。但是做了之后还是会后悔的。我想这至少说明我还残留着人性
原本胆小柔弱的士兵在战争中暴露出虐待狂,逼迫母子乱伦
一等兵松浦原本胆小得让人无法相信世上竟有如此胆小如鼠的人。
我和他是同年的征召兵,作为现役兵入伍,被编入同一中队,加之又同在一班,因此对他的为人了如指掌。
一等兵松浦不仅胆小如鼠而且没有耐性。他家虽然在乡下,却是名震邻里,有 “财主爷” 之称的富豪家庭。松浦作为家业继承者从小便被当地的大人们尊称为“少爷”,生活十分富足。在这种优越条件下长大的他不知与人竞争为何物。也许他没有耐性这一点正是在这种成长环境中被培养出来的。
因为在那种环境中长大成人,现在加入竞争激烈的军队,他与周围的士兵们格格不入。他被视为劣等兵,与一般新兵相比要挨更多的耳光。而且,其他兵被体罚时会仍然保持直立不动的姿势,默默忍受。他却马上哭出声来,“对不起,对不起” 地抱住别人不停地道歉。即使在如此众多的士兵当中,哭着道歉的情形也是很罕见的。这反而挑起了两年老兵中有虐待狂倾向士兵的兴趣,他成了士兵们茶余饭后取乐的对象。因此,他愈发变得软弱起来。
他的这种胆小至极的毛病,在新兵期间的第二期阅兵之后变成了人人皆知的事情了。第二期阅兵结束后,对新兵的一整套教育也告一段落,开始了卫兵值勤任务。新兵第一个站岗的地方是军火库。那个军火库是一个令人心惊胆战的地方。
军火库是营内最偏僻的场所,这一点在任何一个联队里都是一样的。不过我们所在的联队里还流传着这样一个鬼故事。
那是十年前,一个新兵第一次在火药库站岗时打瞌睡,结果被巡查军官发现,遭到了严厉批评。这个新兵苦恼不堪,投入附近的古井里自杀了。直到现在还传说古井里常有亡灵现身。
虽说没有人亲眼看到过亡灵,但那里仍是一个人们忌讳的地方。大家都是战战兢兢地完成值勤任务的,只有一等兵松浦根本无法值勤。一轮到他在军火库站岗,他就跑到班长那里哭诉,要求换人。最初,班长以这之前没有先例为由,批评了他。后来看他的确深陷恐惧之中,害怕惹出乱子来,就向人事科打了招呼,把他换了下来。
因为他如此没志气,因此成绩低下。虽然他以排名最后晋升了一等兵,但他是比二等兵还差劲的一等兵。即便是这样的士兵,在卢沟桥事变后也被派往前线。
他垂头丧气,极不情愿地奔赴前线。在前线部队里我和他仍被编在一个中队,但这次没有被分到一个小队,因此不怎么接触了。但是对他胆怯这一点了如指掌的不仅仅是我,来到前线不久后,“胆小鬼松浦” 这个称呼已经在士兵中流传开来。
但是,就连 “胆小鬼松浦” 也有着和常人一样的残忍一面。在占领南京后,大部队驻扎在玄武湖附近的村庄时我偶然知道了这一点。那时候大岳队扫荡残兵的任务告一段落,为了防止可疑之徒潜入,我们承担了监视通往和平门方向道路的任务。我们在能将街道全景尽收眼底的高处设立了分哨岗,任务就是专门监视街道。这是一项特别轻松自在的工作。即便是再严密的监视,我们也无法分辨出谁是可疑分子,谁是良民,于是我们就摆摆样子监视,打发时间而已。
我了解到一等兵松浦的另一面,是被命令到分哨岗和他一起站岗时的事情。他在站岗时向街道开枪,杀死过往的当地人,我这才看到了他残忍的一面。
被枪杀的都是附近村民,他们并没有什么可疑举动。这个姑且不谈,我在推想为何如此胆小的松浦也敢杀人呢?估计他可能是想显示一下他的射击本领。作为一名军人,他各方面素质都差劲,惟有射击一项是优秀。
军队里有个说法叫 “射击呆子”,在反应迟钝的士兵当中有很多人射击很优秀。一等兵松浦也是那类人。射击比较优秀的人会被选为狙击手。但是一到实战时他就会害怕,没有命中率。大概为了挽回名声,他选择了以当地过往居民为目标。
这件事已经让我吃惊不已,然而第二天他又做出了更过分的事情。第二天早上,他从哨岗上退下后小睡了一会儿。到傍晚时分,他和两三个没有当班的人去村子里散步。回来时,带回来了一名略有姿色的中年妇女和一个看上去十四五岁的孩子。
我看到他们进了休息室,想到 “难道又要干坏事了不成?” 于是我便走过去看。不出所料,一等兵松浦和另两三名士兵正把那女子的衣服脱光,企图强暴她。
“就算不当班,也是值勤时间。都给我停下来!”
我这样提醒他们,然而那些家伙却充耳不闻。特别是一等兵松浦,他不仅不听,反而突然变得目中无人,反驳道:“分哨长难道不做这种事吗?你是那种有资格干涉我们的干净人吗?”
经他这么一说,我便无言以对。他们看我不说话,便决定以抽签方式来决定顺序。
我想他们若是非要这样的话,我也没有办法。然而,他们轮完一番之后并没有放过那女人。这次他们强拉着带来的小孩和那个女人,要看他们交媾的场面。
女人一看到这情形立刻慌乱地喊了起来。从这样子判断女人和小孩应该是母子关系。虽然我不懂那女人在说什么,但是看样子好像在说:“不行,那样做的话就是畜生了!”
一等兵松浦觉得这很有趣,把女人的两腿强行掰开,逼着那女人和小孩结合在一起。那女人虽然嘴里不停地叫唤着,却无法抵抗。因那小孩是年轻之身,男性之物处于临战姿势,因此结合起来丝毫没有费事。
面对如此不堪入目的事情,他竟然在一旁拍手取乐地观看着。原来一等兵松浦有如此虐待狂的一面。在正常社会里,他的这一面深藏不露,而在战场这一非同寻常的场合,得到了暴露的机会。
第二天,又有两名年过50接近60岁的一男一女被拖来。看来今天他们的兴趣变了,要看他们两人交媾的情景。
一等兵松浦把二人强行推入休息室,用刺刀逼着女人仰面躺下,然后把男人撵到她身上。但是与昨天的小孩不同,那男人已经上了年纪,那至关重要的男性之物未能如人意。
那男人为了打马虎眼佯装着来回动。从后面观看的一等兵松浦发现了这一点:“妈的,想欺骗老子的眼睛!给我真干!”———他怒吼一声,抬起穿着军靴的脚朝着那男人的臀部踢去。
这次踢到了要害,男人闷声倒下,在那里痛苦地扭动了好一会儿。
一等兵松浦的嗜好没有得到满足,接着他又想出更加残忍的方法。他把两人的手绑在背后,一路拖到哨兵指挥所的后面。为了给不当班的哨兵取暖,那里总是烧着一堆火。他强行让两人坐在旁边,然后铲起满满一铁锨滚烫发红的炭火倒入两人的衣服里面。
不管怎么说,炭火直接烧着皮肤的痛苦没人受得了。两个人如野兽般狂吼乱叫着在地上来回打滚。之后炭火又引燃了衣服里面的棉花,冒出了白烟。
据说在江户时代有一种叫做 “蓑衣打滚” 的刑罚。就是让犯人穿上蓑衣(古时候用麦秸编织而成的一种雨具),然后放火烧死他。一等兵松浦所做的和那是一样的。不知是谁提来了水浇灭了火,不久两个人便断气了。实在太残忍了!这种事情也只发生了一次。我思忖着他为何会干出如此残忍的事呢。我猜他是想洗雪平日被同僚们耻笑的屈辱,便对处于弱势的当地居民下了手。至于为何在哨所里这样做,大概是认为同年入伍的我,已经是分哨长了,肯定会帮他。并且还想在久别重逢的我面前表现一下他也是不好惹的吧。
但是,我意识到事情并非那么简单。虽然我的想法可能显得突兀了些,但可以说导致他这样做的是 “南京屠杀” 这种整个部队的气氛。更确切地说是南京战役掀起的疯狂气焰使得他这样做的。连他都敢这样做,其他人便可想而知了。
尽管他做了那些事情却依然胆小如鼠。那之后的徐州战役时,在攻打宿县的战斗中,他只是受了点皮肉擦伤便吓得动弹不得了。从那时起,他又得到 “软骨头” 这个绰号。
一等兵松浦的运气真好,回到国内后,再也没有被招到前线,在地方迎来了战争结束。与我同年的士兵中大多数都阵亡了,他是为数不多的幸存者之一。在三年前的 “战友会” 上,我与他再度重逢,算来有四十多年没见了。现在他一副文弱且怡然悠闲的样子,简直就是个好好先生。无法想像他在南京做过的那些事情。
不仅他如此,其他人也是这样。在战场上犯下罪行的人当中没有几个是坏人。是战争使他们变得残忍。一等兵松浦便是那类人的代表。他在战场上的另一面就连与他共同生活了几十年的妻子也并不知晓。只有与他一起战斗过的人们才知道他的两重性。也正是这些人才真正了解 “南京屠杀” 的真实情况。
学习马克思主义 向中国投降的士兵
在前一本《我所记录的南京屠杀》中对一等兵铃木有过大约十行字的描述。有人认为这是一个特殊事例,提出予以详述的要求。于是我决定把他作为日本军队中的一个特例加以特别描述。
我们那时与现在不同,升学率很低,军队中大学毕业生很少。一等兵铃木便是一个拥有大学学历的知识分子。然而同样是大学毕业,有些人甚至是中专毕业都通过了后备干部申请,成了少尉军官,而他却只是一等兵而已。
无论在头脑或学问方面,中队中没有人能与他相提并论。然而之所以他仍然是一等兵,按当时的说法,他是个 “红色分子”。根据当时的国情,人们把具有“红色” 思想的人视为思想危险分子,对他们怀有戒心。
晋升慢的士兵不只他一个,但他很特殊,属于那种 “君之代一等兵”(熬千年万年都得不到提升的兵)。这类人除非战死沙场,否则无法成为上等兵。
一等兵铃木是被动员参军的,在编制上属于我的部下。他入伍早我五年,无论是学问还是人品都令我可望不可及。对于我来说他是一个包袱。
仅仅如此也就罢了,可他是个思想危险分子。他的言行一旦不慎就会惹恼宪兵队。如果这只是他一个人的责任也就罢了,然而追究责任时,不仅分队长,就连中队长也要受到牵连。这让我们非常担心。
一等兵铃木成为我的部下后,我就一直祈祷不要发生宪兵队介入一类的事件。上海战役、南京战役、徐州战役都安然无事。但是就在打完徐州战役归来后,在南京城外驻扎了一个月左右时,发生了一件导致宪兵队介入的事。
那天我值勤归来,一到中队便被叫到了人事科准尉那里,准尉见了我说道:“铃木那家伙被宪兵队抓去了。我还不知道他做了什么,似乎不是什么大事。刚才宪兵队联系我们,要我们派一名负责人去把人领回来。我知道你这时很累了,但不好意思,还要麻烦你跑一趟。”
一听到 “被宪兵队抓去了” 这句话我心中就紧张。一等兵铃木虽然是思想上需要提醒的人,但他为人诚实,不可能做什么坏事。那么如果被宪兵队抓去的话,问题就不可能出在思想以外的方面。虽然准尉说“似乎不是什么大事”,但我看出来了,本来应该是他去的,但他怕了,于是就叫我去。我只好去了。我忐忑不安地去了宪兵队,听管事的人说明情况,这才放心。
原来事情并非我所担心的那样。据一位负责此事的宪兵队上等兵说,一等兵铃木喝得酩酊大醉,在路上与其他队的上等兵发生口角,结果把人打伤了。正巧路过的一名宪兵警告他注意,而他却态度蛮横,于是便被抓了。因他的行为构不成犯罪,因此当天就交给负责人带回来了。
那宪兵似乎已经猜到了一等兵铃木的身世,恶狠狠地说:“一个大学毕业生当这么多年一等兵,看你的样子我便猜到你是怎么回事。今天这事就不追究了,下次再让我碰到决不饶你!给我好好记着!” 训斥了一番后,便把他放了。
这件事总算是解决了。虽然有些地方我也想不通,但一想到没事就谢天谢地了,于是谢了那宪兵,把人领了出来。可他本人却并不服。
“简直是蛮横不讲理,这就是军队的做事风格。吵架应该双方都受惩罚,如果说对方受了伤,我也同样受了伤。再说,是对方先出手的。明明是对方有错,凭什么不把他抓来?” 一等兵铃木说着说着就发起怒来。
听他这么一说,我觉得他生气也是有道理的。
其他士兵们对一等兵铃木的 “左” 倾思想敬而远之,没有人与他接近,因此他总是独来独往。那天他也是一个人上街,中途去酒馆喝了瓶啤酒。所谓的酩酊大醉就是指喝了那瓶啤酒。
之后,他去慰安所玩了一圈想要归队,走到街上听到有喧闹声,好多群众聚在一堆。他凑过去一看原来是一个当地人和一个日本兵在争吵。看来,那当地人是个人力车夫,日本兵坐完他的车之后想不给钱就跑,那车夫正跟日本兵讨车钱。
人力车夫是个上了年纪的人。拉着日本兵跑了相当远的路,身上的衣服都被汗湿透了。
那个想白坐车的是名上等兵。车夫向他讨辛苦拉车的车费,而他却骂车夫:“滚你的!” 想让车夫住口。但那车夫仍追着讨钱,日本兵便又打又踢地动起了拳脚。
一等兵铃木看到这里无法视而不见,便插到了两人中间。他对上等兵说:“你不可以白坐,把车钱给他。这样多丢人,快别这样了。” 上等兵发怒了,他怎能容忍被比自己地位低的一等兵管自己呢。就说:“妈的,别多管闲事,不过是个一等兵,敢管我?” 他边骂边冲过来打。
铃木被他打中几拳,也火了。于是两个人扭打在一起。当然他还击了对方几拳,上等兵的鼻子流血了———这就是构成了所谓的铃木动手伤人事件。
就在两人打得不可开交时,突然发现宪兵站在那里。虽然向那宪兵陈述了事情原委,但宪兵并没有判明谁是谁非。当时是把辨明是非的行为一律当作反抗性态度看待的。宪兵只把一等兵铃木一人带走了。理由与谁对谁错无关,仅仅因为一个一等兵去与上等兵打架就是以下犯上。还有一点,同情中国人就是不对的。
以上就是一等兵铃木为何不服气的原因。按常理来说,他生气是很自然的事情。回来的路上我一直劝他息怒。事情总算过去了。
这件事过去半个月左右又发生了一件大事。
那天一等兵铃木仍是一个人外出,傍晚回来时特别兴奋。傍晚点名之后,他便提着从外边弄来的酒走进了我的屋子,坐下来说:“今晚陪陪我吧。” 看样子像要久坐。
他在屋子中间坐定便自斟自饮起来。一边喝一边带着怀念的口吻,讲述起他学生时代的故事。我不会喝酒,不能陪他共饮,同时他也不是好的聊天对象,因此我能做的事就是听。
据他讲,他学生时代崇拜马克思主义,发起过运动,成为一名斗士。从那时开始便经常被警察跟踪。后来通过兵检,参了军,在苏满①边境的独立守备队服役两年。以他的条件派他去条件恶劣的北满洲留守部队,其实是一种惩罚。这样,整个服役期间他都被贴上了思想危险分子要特别注意的标签,处于宪兵队的监控之下。
其他大学毕业生只用一年时间便通过后备干部审查,退伍成为见习军官。而他用了两年时间,却以一等兵的身份退役。他并非对军队的军衔恋恋不舍,但是一等兵是他能得到的最高军衔,肩上的星从此再也无法增加。
他退役回到地方便上了警察的黑名单,被跟踪监视。这次征兵通知一到便被抓了起来从拘留所直接征召入伍。他的语气变得犀利起来,开始批评国家的战争政策。我不知如何应对。我与他虽然都是当兵的,然而思维方式截然不同,不管怎样都无法合拍。即使这样,他一个人也讲了两个小时左右。
要离开时,他对我这样说道:“分队长,我所说的话你可能现在还不能理解,可是请你牢记:这是一场侵略战争,分队长和我都成了这场侵略战争的帮凶。不要在这种战争中丧失生命。分队长你还年轻,未来的路还很长,一定要珍惜自己的生命,活着回到祖国。我所说的话到那时你便会明白的。”
他反复说了几遍,才扬长而去。
当时,我以为这是他反战言论的老调重弹而已,到了第二天,我才知道不对了。
第二天点名时,一等兵铃木不见了。我们分头去寻找,却不知他的下落。这时我才明白,头天晚上他的举动的意义,估计那天他外出归来之所以很兴奋,肯定是因为他与中共方面的工作人员接了头,制定了脱逃日本军队的计划。昨晚他来到我屋里是为了告别。
整理他留下的物品时发现了一张便笺,上面潦草地这样写着:“给分队长添了麻烦,实在并非本意,但我已决意脱离日本军队。我是日本军国主义不能容忍的人,再也无法参与这种战争。从今以后我要为中共方面工作了。希望分队长把这件事埋在心里,并且请不要来找我。衷心希望你能珍惜生命,平安回国。”
一等兵铃木终究还是与这个他无法追随的日本国断绝了关系,脱离了日本民众,投奔了中共。
在我看来,对于一等兵铃木来说这是最好的办法。我把自己的意见向中队长详细阐明,希望让他这样跑掉算了。中队长也怕因自己队伍中出现思想上的逃兵而背黑锅,于是便给他定了个 “意外事故死亡”,便不了了之。从此一等兵铃木的名字便从中队名册中被抹去。“铃木贤太郎” 这个名字也从日本国籍中永远消失了。
不知那以后他怎样了,我想他应该从日本军的视线里消失了,开始了新的工作。
作者照镜子而厌恶自己由纯真变得凶恶
南京入城仪式结束后,刚稳定下来,很快我所在的大岳队又接到了前往江阴驻扎的命令。江阴是位于南京长江下游的一座县城。
12月20日,我们离开南京,于同月31日抵达江阴。如果在国内,今天正好是大年三十。但是,在战地则没有什么岁末年初之分。即使这样,第二天,我们还是迎来了昭和13年的新年。甚至觉得连心情也焕然一新了。
在江阴我们度过了三个多月平稳的营地生活,心境又恢复成常人了。
记得刚刚占领南京时,我曾对着镜子照了照自己的脸(那是一张极其凶恶的脸)。那张脸当时让我感到很厌恶。四个多月前,我们离开祖国出征时,双颊是胖嘟嘟的。而如今颧骨凸出,脸像刀削似的。曾经自认为漂亮清纯的眼睛,如今也变得像野兽一样锐利。虽说是自己的脸,可怎么看都令人讨厌。
外貌改变了,实际上的确有过使外貌改变的经历。我曾经是那么谨小慎微,连虫子都不愿弄死。现在竟然敢杀人。我们像强盗一样闯入民宅,抢夺居民作为粮食的谷物和家畜。一旦发现年轻女子,立刻强暴奸污。要做这种事,温柔的面相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出来的。因此变得凶神恶煞也就理所当然了。
这张连自己都厌恶的充满杀气的脸,在江阴安顿下来后,又逐渐变得柔和起来。
从南京沿长江而下,两岸都是山。江阴就位于两岸之间江面最窄处的南岸。在可以俯瞰江面的山上,建造了炮台,以抵御从水路进攻的敌人。
因为没有进行大的交战,江阴就被我们占领了,所以大街小巷没有受到严重破坏,居民们对军队的敌意也不强烈。在这座县城里,我们以一种悠闲的心境过着安定的生活。这种生活使我们残暴的心肠变得温柔了,面相也变得柔和了。
但我们是第一线主力军,不可能一直享受这种安宁的生活。
进入4月后,为了开赴徐州作战,我们又回到了南京。
正义派伍长堕落而强奸妇女 后悔恨自杀
我们落脚在一所位于南京城内的中国军官学校的校舍里。过了两三天,来自国内的补充兵员也抵达了。自上海开战以来,每一次有兵员损耗,就有补充人员到来。虽然并没有什么特别值得一提的事情,但是在这次的补充人员中,来了一位我想念的人,他就是我在国内时的战友伊藤伍长。
他比我晚一年入伍,是个应征入伍兵。他作为新兵来到营地成了我的战友。他是个诚实过头的耿直的人,做事人前人后一样,我喜欢他这一点,所以平时特别关照他。
当时,他虽然是少数具有大学学历的人,但是缺乏积极性这一点成了他的祸根。所以伙伴中有好几个人都考上了甲类干部候补生,成了见习军官,但是他却没能当上。
即使这样,他还是成了一位乙类干部候补生的伍长。在国内,我们还是战友时,我是上等兵,他是最低的二等兵,而现在他的军衔在我之上。但是,伊藤伍长没有忘记当新兵时我所给予他的关照。到了南京,定下了所在联队,工作暂告一个段落后,他就立刻来看我了。伊藤伍长面对已是下级的我,军靴后跟 “哐” 地一声并拢,以一个立正姿势,用如当年当新兵时的语气向我报到:“补充兵伊藤伍长到达此地,现被分配在第六中队,特此向您禀报。”
那天才见面没一会儿,他就因为工作忙而匆匆离去了。回去前与我约定道:“以后我好好去看你。” 但是伊藤伍长所属的第六中队驻扎在一个远离我们大队的地方,所以还没等到再次见面,我们就从南京开拔向徐州开进了。
我们大岳队于4月21日离开南京,赴徐州作战。那天我们乘坐机动船,从下关码头渡江来到了对岸浦口。浦口是徐州作战的基地,那里驻扎着先期到达的官兵。在那里我偶然遇见了伊藤伍长。伊藤伍长所属的第六中队比我们大岳队先期完成了渡河任务,正在集结待命。这次见面,我们俩互相谈了分别以来所发生的各种事情,一直谈到他要出发的时候。离别之际,他说:“我不知道攻打南京城时的情况。但听士兵们说,好像干了可怕的事情,是吧?这次为徐州作战而进行了队伍编组,我受命担任分队长。虽然我初次上战场,有些碎嘴,但我还是告诫我的士兵,在这次战斗中,决不允许发生类似攻打南京时的事情。战斗中要牢牢记住,不能给将正义作为座右铭的皇军丢脸。”
听伍长说出这样一番话,我不禁怜悯起伍长。因为不像军人的伍长,部下都是些自上海开战以来身经百战的士兵。要带领他们作战是很困难的。不管伍长多么有正义感,战场可是无情的。刚上战场时,我也抱有和伍长同样的想法。看来伍长注定要走与我相同的道路了。我想,
当徐州战役结束后,我们再相见时,他一定也会变得满脸杀气吧!这次分别后,我们各自从不同的路线向徐州进发。在以后的半个多月里,我们没能见面。
向着徐州,向着徐州,人和马向着徐州攻击……
就像歌里的歌词似的,从南京周围出发的各支部队如同汹涌的怒涛向着徐州涌去。
留在我记忆中的徐州作战,是一场为暑热和困倦所困扰的战斗。虽说最初阶段还没达到炎热的程度。但是一进入6月份,白天气温骤然上升。随着深入内地,大陆气温便成了酷暑。在酷暑中行军的将士们,起初是汗湿的军衣从未干过。不一会儿,就变成脱水状态了。军衣上只剩斑斑盐迹。擦一下脸,脸上也因有盐渍而感到沙沙的。
对这样的炎热天气,将士们夸张地形容说:“正飞着的麻雀都会被烤焦了掉下来。”
进入酷暑天气后,部队行动就全部转入夜间。虽然白天我们也休息,但通宵行军还是令人犯困,我们几乎是在迷迷糊糊的状态下往前走。各队为了不出现掉队者,大家就用绳子一个连一个地系成一串走。所以,有时候一个人摔倒在地,全体都会跟着摔倒。
炎热不仅煎熬着日本军队,同样也折磨着中国军队。我们采取夜间行动后,中国军队也同样采取了夜间行动。所以,经常出现中日两国士兵并排行走一个晚上而互相不知情的情况。待到天亮,双方一照面,才发现敌人就在眼前,吃惊之余,慌忙交战。尽管被炎热和困倦折磨着,在作战期间还是常发生强征强抢、强奸妇女的事情,在此次战斗中同样也有。而且,由于徐州战役是一个包围战,居民们无法外逃避难,所以这种事就格外得多。
下面这件事发生的确切地点我已经记不清了,但是我记得好像是在从大营集到南平镇的行军途中发生的。
那天夜里,我们照例是通宵行军。清晨,我们到了一个在这一带算是比较大的村落。于是,这个村落就成了我们当天的宿营地。
我用困倦的眼睛环视了一下村落,只见一条宽大的河渠夹在村落中央,河岸上密布着五六十户民宅。很多先期到达这里的士兵正在村落里到处乱窜。
观察了这些人的行为后我感觉到村落里有女人。虽然没能见到女性的身影,但是在历经了多次这种事后,我早已有了一种动物般的直觉。宿营之后,我在村落里溜达了一圈,果不出所料,村子里留有未来得及外逃的村民,其中夹杂着年轻女性。先期到达的士兵们忘记了困倦,精神十足地在村落里乱窜,这些年轻女性就是他们的猎物。
在村落里转了一圈后,我发现很多士兵们聚集在一个看上去是寺院的大房子前面的广场上,我向其中一位士兵一打听,他满脸得意地告诉我说:“这里面藏着很多花姑娘,大家都在里面轮流玩着呢!”
我和他们一样也是一个无耻之徒,所以一听这话,惯常的战场心理又蠢蠢欲动起来:我可不能白白错失这个机会。于是,我走进了寺院,看到在放牌位的殿堂的一个角落里,女人们互相挤在一起。就在我眼前的大厅里,有好几个姑娘正在被士兵奸污。虽然这种事在战场上是司空见惯的,并没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但当我适应了室内昏暗的光线,眼睛落在了一位士兵身上时,我大吃了一惊。因为那位士兵竟然是伊藤伍长。更让我吃惊不已的是,伍长脱下了裤子,正骑在一位姑娘身上。“战斗中要牢记不要给以正义为座右铭的皇军丢脸!” 出发前夕这样告诫部下的伍长,在还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竟然干出了这种有悖人伦的事。
曾经是那么正派的一个人,也许正是因为他性格软弱,一旦卷进战争这个巨大魔力中,抵抗力才会丧失殆尽吧!
虽然不能断言在那种场合下谁都会那么做,但是我注意到当时像伍长这样正派的人迅速堕落的事例是很多的。面对此情此景,我也视而不见了。从那之后,我们再也没有相逢。伊藤伍长后来在宿县附近的一次战斗中战死了。
以后,我从第六中队的士兵那里听说,伍长一直悔恨到临终。因为痛恨自己的堕落,所以在战斗中表现得异乎寻常的勇敢。伍长无疑是战死的,但据说那是一种自杀式的战死。在有劣迹的士兵中,也有像他这样战死的人
怀抱着妻子照片而阵亡的士兵
一等兵野泽君是我的部下,但是年龄长我8岁。因为初次见面时觉得他不像一个军人,所以我就客气地称呼他为 “野泽君”。
据说野泽君在老家时的职业是一名警官。在那个年代,警官中耀武扬威的人很多,被人称为是 “喂,喂警察”。但是,野泽君却是一个为人谦和忠厚的人,根本看不出来曾经当过警官。
野泽君有一位漂亮妻子,据说曾经是酒吧招待。野泽君是在派出所工作时与她相识并相爱而结成夫妇的。但是,在当时的国情下,一位警官与一位招待女郎结为夫妇可是一件轰动的事。
当然障碍是有的。首先是受到顾忌社会舆论的父母和亲戚们的强烈反对,其次是上司们反对。但是,他俩力排众议,顶住压力,过起了同居生活,形成了事实婚姻。即便这样,他俩的爱情依然未被承认。在同居期间,他们的孩子出世了,但是仍然没有被允许入籍。他曾经对我说过,他们是一对不合法的夫妇。
野泽君一谈到妻子,顿时神采飞扬起来。他如此爱恋着妻子。可见他的妻子不仅容貌秀美,一定还充满着激情。
我们出征那天,在送别出征队伍的人群中,我第一次看到了野泽君的妻子。当时她正在与野泽君依依惜别。为了不被从野泽君身边挤开,只见她用姣好苗条的身体奋力挤开混乱的人流。她那身影透出一种顽强。她顾不得害羞和体面,紧紧抱着野泽君不让他离开,野泽君也同样紧紧地抱着她。由于不一会儿他们的身影就被人流淹没了,所以之后发生的事情,我就无法看到了。但是,与妻子告别后上车时的野泽君还泪水涟涟的。
当时我觉得,一个奔赴战场的军人举止像个女人一样是可耻的,所以看见野泽君流泪,一点儿也不同情他。当时我很瞧不起他,心里思忖着(如果命中注定野泽君要战死的话,他决不会高呼天皇陛下万岁的,他心中一定只想着太太)。但是,在奔赴前线的途中,随着对野泽君思想的了解,我对他的看法也慢慢变了。
“你可以讥讽我是一个不忠之臣,也可以嘲笑我是胆小鬼,但我绝不能死。如果我死了,我老婆和孩子会不幸的。无论如何我都要活着回去!”
“是的,你可不能死哟!不论什么情况,你都不能死,你一定要活着回去!” 我这样附和野泽君说道。
到达前线后,野泽君尽量避免去危险多的地方。尽管如此小心,但人的命运不是靠自己的力量能左右的。野泽君还是战死在上海郊外的杨行镇附近了。如果是在前沿阵地激烈交战中死去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但是他却是在撤退到安全的后方时死的。
我所属的大岳队,自参战以来,一直在前沿阵地。所以在进攻杨行镇之前,暂时后撤休整。野泽君就是在那时出事的。
因为连续作战,我们已经五天没睡安稳觉了。所以我美美地睡了一大觉。真是好久没有睡得这么香甜了。尽管日头高照,强烈的阳光让人睁不开眼睛,但我还在熟睡着。野泽君早就用饭盒煮好了饭。“快起来吃饭吧!喂,贪睡的家伙,该醒醒了,再不睁开眼睛的话,眼珠要睡烂了。” 他在一旁唤我起床。
“我还想睡,想睡,人家睡得正香呢,你自己上了年纪睡不着,却吵人家,真烦!” 我一边这样说着一边起身。在野泽君扒拉着热乎乎的饭吃的时候,我忽然发觉野泽君身影很单薄。
我这个人对吉凶之兆一向不感兴趣,根本不相信预感等等。但不知为什么,那天我却有一种异样的感觉。“也许是要发生什么坏事的先兆吧!” 我顿时觉得不安起来。“肯定是错觉,都是因为在战场上昏了头的缘故。” 我一边努力驱赶这种担心,一边不知不觉又迷迷糊糊地睡着了。我昏昏沉沉地才睡了一会儿,中国军队开始用迫击炮射击袭扰后方了。
炮弹的呼啸声把我惊醒了。大炮的射程是两三百米远的后方。“我们的敌人朋友可真辛苦啊,每次打又打不中,却还这么起劲地打。” 我们正开着玩笑,忽听有人大声喊道:“临时包扎所在射程内,有不少炮弹落在很近的地方。必须赶快转移伤员,否则就要遭殃了,请快帮帮我们!” 后方来人向我们求援了。
直到这时,我才发现在炮弹落下的地点附近有一个临时包扎所。那里收容了很多无法独自行动的重伤员。如果那里被炮弹击中的话,好不容易收容来的伤员都会死去。
“我们去帮一把吧!” 我这样招呼野泽君。如果是以往的话,野泽君一定会薄情地回答道:“不行!决不能去落炮弹的地方!我们要当心自己。负责伤员是卫生员的事!”
但这次我觉得野泽君似乎与以往不同,没等我再劝,他就与其他士兵一起向临时包扎所跑去。幸好,就在我们去的同时,敌人的炮轰也停止了,伤员们并没有大碍。
“哎呀,总算松了一口气。真是扰得人不得安生。” 但就在野泽君一边抱怨着一边往回走时,重大情况已不是别人了,发生在了野泽君身上。
野泽君满身是血地死去了。原来在我走后,他为了以防不测,钻进了一棵大树下。没想到厄运降临,一枚偏离射程的流弹飞来,竟击中了他藏身的大树。炮弹爆炸,碎片击中他的头部,他当即身亡。
在战场这个地方,无情的炮弹常会干出这种坏事。
从现场的情形判断,野泽君待大家走后,拿出了太太的照片,正看得出神时,炮弹飞来了。他是手心里牢牢地攥着这张照片气绝身亡的。也许他什么都没有来得及想就当即身亡了。但是从他紧握照片这一点来推测,在那瞬间,也许他想的是:即使死了,也不与你分离。
在这一刻,我才明白,被战争分离的夫妇之间,存在着一种任何权力都无法割断的爱情
教堂里的残暴事件 奸杀好心提供茶水的人员
我们路过一个有外国人居住的教堂。当时,一位牧师模样的人手里摇着一面小日章旗迎了出来。
虽然不知道他的国籍,但肯定是一个西方人。这些人敌我不分,中国军队在的时候,他就挂青天白日旗;而一旦日本军队攻打进来,他们就换上日章旗。
紧接着出来一位像是他妻子的女人。她用日语说道:“士兵弟兄们,请喝杯咖啡再走。”
一听语言相通,我们顿时起了兴致,决定喝杯咖啡,休息一会儿再走。
牧师夫妇看上去很喜欢与人交谈,他们夹杂着手势用日语向我们套近乎。他们说,因为在日本神户住过一年左右,所以会说那么一点日语。
在我们交谈了约十分钟左右时,里面的房门开了,走出来两位端着咖啡杯托盘的年轻女子。这两位女子虽然身穿朴素的修道服,但是姿容秀丽。像羚羊一样发育匀称的小腿,纤细苗条的身段显出优美迷人的曲线,有一种与国内女子完全不同的风韵。
士兵们顿时停止了和牧师夫妇的交谈,盯住生平第一次见到的两位外国女子的胴体,每个人眼里都闪现着好奇的目光,使劲咽着口水,注视着两位女子的一举一动,看出了神。他们的目光很快变得淫秽起来,这是平日里那种视女人为猎物的目光。
可千万别发生什么难堪的事啊。我顿时担心起来。我看了一眼我最担心的一等兵桃君。只见他的眼睛里燃烧着一种怪异的光,那是一种野兽般的疯狂目光。
再不离开,肯定要出可怕的事。我这样想道。于是,我急忙起身准备离开,但为时已晚。
“我们干嘛不大玩一把呢?你们不必担心,这里是战场,在这种地方出没的家伙肯定不是好人。”
一听这话,我知道我已经阻止不了这种事了。因为桃君可不是那种你劝他就轻易罢手的人。他不但不会罢手,反而会闹腾得更加厉害。
“我可不像你们,被人一劝就点头哈腰地说:‘是,对不起。’我不是那种人!” 对你的劝告,他肯定是大声怒斥你一通,然后照样一意孤行。
事已至此,我对制止桃君已经无能为力。其他士兵们也认为在这种情况下沉默是上策。因此,没有一个人出来阻拦。我们大家的这种态度,无形中默认了桃君的个人行动。
“喂,你这家伙,老子今天要狠狠地教训你一顿!” 话音未落,桃君就扑向了牧师。真不愧是个地痞流氓,出手真快。
“你要干什么?上帝禁止暴力。你们不能动粗!” 就在牧师抗议的同时,他的脸上已经接连挨了几拳,鼻子里流出了血。
牧师的抗议对已经大打出手的桃君来说,如同耳旁风。
“混蛋,什么‘阿门’、‘苏门’的,我可受不了在这个世上有什么上帝!比起你的上帝的仁慈,老子我更想要的是与女人一起的极乐世界。”
桃君频频出拳,仅一会儿工夫,牧师就被打翻在地。别说反抗了,就连谴责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面对突如其来发生的暴行,端着茶碗走来的两位姑娘吓得花容失色。“哎呀!” 她们发出了一声惊叫,哗啦一声,将手中的托盘和茶碗全扔落在地,人也瘫软在地。
牧师夫人本想逃进屋,但好像被这突如其来的事吓傻了,双脚动弹不得,呆立在那里。
说时迟那时快,桃君已像猛兽一般扑向了一位姑娘。这如同一个信号,顿时其他士兵也纷纷仿效桃君,争先恐后地向另一位姑娘和牧师夫人扑去。一场暴乱由此酿成。
“终于闯下大祸了。” 我脑子里只有这一个念头,别无其他制止办法。这种情况,该如何处置才好呢?我想不出合适的办法。此时,开始施暴的桃君等人已经完全丧失了理智,为所欲为。我决定在一旁等待他们自动停下来。
但是,当我在一旁注视着眼前发生的这一切时,蓦然想到:对方是外国人。这件事若败露出去,势必酿成严重事件。这可是牵涉到国际关系的大问题,是会被提交军事审判会议的。想到事情的严重性,我脸都吓白了。
直到此刻,我还是一个能够靠理性克制自己的人。但是,就在我心里七上八下担心着眼前发生的事情时,一个邪恶的念头慢慢地占据了我的大脑:“万一事情败露了,我即使说我没下手,恐怕也脱不了干系。如果这样,自己若不玩一把岂不是吃亏了吗?若是横竖推卸不了罪责的话,我干脆也入伙算了!事已至此,就破罐子破摔吧!”
一旦拿定主意,我就完全丧失了分辨力,丧失了理智。虽然自己的身份是一个负有责任的指挥官,但是此时此刻我却已经在心里开始琢磨:玩哪个女人好呢?
不到一个小时,一切都结束了。当周围的骚乱平息下来后,我一下又恢复了理智。“恐怕牧师不会就此善罢甘休吧。他肯定会向驻扎在这附近的部队长官上诉告状的。这样一来,宪兵队就会着手调查此事,我们就会受到严惩。” 我清醒地认识到这是一件相当棘手的事。想到事件的严重性,我不由得全身发抖。
正当我在反省所犯罪行的严重性和可怕性时,挑起此事的主犯一等兵桃君,却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甚至脸上还浮现出一丝有恃无恐的笑容。他见我担心得脸色煞白,就说道:“用不着多担心,只要不留下证据就没事。我们把这几个人连同这房子一起烧成灰烬,不就可以了吗?怎么样,是个好主意吧?”
一等兵桃君想要干的事情是件令人发指的事情。牧师夫妇及修女们一番好意请我们喝咖啡,结果却遭到了我们的暴行,现在我们为了掩盖罪行,消灭罪证,又要将他们连人带房一起活活烧死,这哪是人干的事情。
但是,我无法阻止。我明知这是在犯罪,但是想到只有这样做自己才能得救,所以拒绝不了。
一等兵桃君指挥着士兵们把牧师等人关进了一个房间,然后纵火焚烧。
我在旁边像个傻子一样木然地看着这一切。我知道我是一个没有骨气的窝囊废,但是在当时的情况下,我除了这样做没有其他选择
少尉军官酒后活体解剖心爱的中国女人 后悔恨而自杀
在这个全部是男性的卫生队中,仅有一名女性,是一名中国女子。
据一名卫生员说:在离开上海不久,他们发现了这位被众多士兵强奸后处于半死不活状态的女子,少尉救了她。从那以后,这位女子就一直与卫生队同行,照顾着少尉的日常生活。
不过,当初少尉救人的本意并不是为了女子的肉体,而是可怜这位受战争摧残的女子,只是想保护她,把她送到一个安全的地方。
但是,在同行的过程中,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少尉与这位女子发生了肉体关系,如同战地夫妻一般。少尉不可救药地爱上了她。这一点在卫生队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如果事情仅是这样,那倒也平安无事了。但是,同一卫生队的原田中士却用暴力强奸了这名女子,从少尉手中夺走了她。
因为榊原少尉柔弱寡断靠不住,所以原田中士掌管卫生队的一切,是卫生队的实力派人物。发生了这种事,榊原少尉真是打碎牙齿往肚里咽,不敢说。于是这位女子便成了两位男人共用的女人。
因为少尉真心爱这位女子,这一来让少尉妒火中烧,整个人完全变了,变得疯狂暴躁。而且,当他得知这位女子怀孕后,嫉妒之心就更加强烈了。
实际上,女子的怀孕与少尉和中士都没有任何关系,是在这之前发生的事情。但是,少尉却把这件事与中士的事扯在了一起,只要一喝醉酒,就耍酒疯,对女子拳打脚踢。有时候竟然拔出军刀胡闹,甚至发生过刺伤女子的事情,幸好伤势都不重。
在那段时间里,少尉喝醉酒胡闹的次数越来越多。如果对此置之不理的话,就会危及女子的生命,因此卫生员们都很担忧,大家商量让女子逃走。可是,因为此事还与中士有关,所以实施起来并不容易。以上事情的原委经过都是我从卫生员们那里听来的。
就在榊原卫生队设立临时包扎所的当天下午,卫生员们的担心不幸变成了现实。那天,前线发生了激战,运送来了三十多名重伤员。虽然我是多此一举,但为了证实一下少尉究竟是不是像大家所说的那样胆小,我去了临时包扎所。
临时包扎所里因一下子送来了这么多急需救治的伤员而显得忙乱紧张,卫生员们一个个忙得不可开交。我找到了少尉,正如传闻的那样,他喝得烂醉如泥。
“真是岂有此理!在这样的关键时刻,竟然喝得酩酊大醉,简直荒唐透顶!这哪像一个对将士们生命负有责任的军医官!” 我怒不可遏,不分青红皂白地冲着身边的卫生员伍长骂道。
“实在对不起,队长的那份活儿,我们多干点就可以了,请您原谅
他。” 下士惶恐不安地道歉。
接着他又补充说:“因为我们队长特别胆小,每次伤员一到,他总是这样,他是在用酒来麻痹自己的恐惧心理。队长平时可是个好好先生,可一喝醉酒,就拿他没办法了。因此,我们总是提心吊胆,怕他做出什么荒唐事来。”
想到下士还要帮着干少尉的那份活儿,我挺同情下士的。可因为依然难消心中怒气,走来走去地想着找个地方出气,结果来到外面。只见包扎所外面排满了运送伤员的担架,有的上面还躺着等待治疗的伤员。他们都只在负伤时做了一下应急止血而已。有一些是刻不容缓急需救治的重伤员。初期治疗关系到伤员生死。可是负有救治责任的军医官竟然喝醉了!虽说你胆子小,这也决不能原谅。
“你还是个军医官吗?” 我大声怒斥道。真想扑上去揍他一顿。可是,即使揍他一顿又能怎样呢?我强按心中怒气,没有发作。
如果那天仅此而已倒也罢了,可是没想到,当救治伤员的工作刚告一段落时,伍长担心的事终于发生了。
在众人忙着救治伤员时,躲在一旁的少尉见救治工作已告一段落,竟突然变得强硬起来。因为仗着酒性,所以显得格外强悍。每当他这样,卫生员们都懒得理他。原田中士对这位喝得醉醺醺的对手也是惟恐避之不及的,早就远远地躲开了。
少尉见无人搭理他,愈发暴躁起来。只见他瞪着醉红的双眼,目光凶狠,在屋子里走来走去,拿到什么摔什么,脚踢到什么就踩什么,一通乱砸猛踩,简直没治。即便这样,大家还当作没看见。
“你们这帮家伙,竟敢不把我这个队长放在眼里!所以现在连女人也瞧不起我。我已经忍无可忍了,我要搞清楚她怀的孩子是谁的种!把那个荡妇给我带到这里来!” 他开始胡言乱语。
就在这个时候,不知有什么急事,那位女子恰好走了进来。她并不
知道少尉在这里。
“不能来这里,赶快逃走。” 就在我为她捏把汗的时候,少尉向她扑了过去。尽管他喝醉了,但出手极快。
对这突如其来的袭击,女子吓得惊惶失措。还没等她明白过来,少尉已经抓住她的头发,把她强行拖上了诊断床,并把她仰面朝天按在了床上。
女子还没有来得及反抗,卫生员们还没有来得及阻止,女子已经成了砧板上待杀的鱼。
“接下来他会干什么?” 我担心着女子的命运,无法就这样一走了之。
少尉把女子的身体固定在床上,对着卫生员们喊了一通疯话:“喂!你们这些小子们(指卫生员们),为了让你们长点学问,现在给我好好看着,我要把胎儿从这个女人肚子里取出来!”
这是多么可怕的事!还没到分娩期呢。难道他是要动手术把胎儿取出来吗?这女子肚里是谁的种,可不关少尉的事啊。
就算少尉是个妇产科医生,可喝得醉醺醺地动手术,母子还是会有失去生命的危险。这简直是疯狂之举。“住手,你究竟要干什么?” 我真想大喝一声。但是,转念一想,对方虽然喝醉了,毕竟还是军医尉官,而我不过是其他部队的一位上等兵,即使前去劝说也无济于事。于是,我强按怒气,静观事态发展。
我提心吊胆地注视着那位女子。只见她惊恐得脸都扭曲变形了,额头满是大汗。“请放开我!请饶了我!” 女子拼命地乞求道。但是,少尉对女子的哀求充耳不闻,他把女子的衣服一直卷到露出整个腹部便开始动手术了。
这之后发生了什么,从我站的地方看不清楚。即使能看清,我也没有勇气看。
就在我背过身体,紧闭双眼的瞬间,“啊呀!” 我听得一声惨叫,回头一看,看见了女子痛苦万状的脸。只见她白眼球暴突,相貌令人毛骨悚然。
少尉究竟干了什么,我不得而知。也许他在使用手术刀吧,只见手术刀在他手中晃来晃去的。
即使是我这个对医术一窍不通的外行也判断得出,该女子已经没救了。
我惊恐万分,再也待不下去了,赶紧夺门而逃。
后来听知情人说,那位女子死了。
少尉酒醒之后,面对自己干下的恶行,吓得面如土色,对着女子的尸体不停地谢罪。他始终被对该女子的痛苦思念所折磨,最终无法解脱而自杀了。
由此得出了一个病名,叫 “战争恐怖症”。这个病名很适合少尉。如果没有战争,少尉一定是一名温存的医生而受到人们的尊重。可以说这也是战争的疯狂造成的罪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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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根一夫回忆录介绍
<私記南京虐殺: 戦史にのらない戦争の話> 1984
主要讲述日军的训练,实战,如何由纯真的青年变成杀人恶魔,军部的欺骗,以及慰安妇的内幕
本书在 <南京大屠杀史料集 10> 有中文版翻译
<続私記南京虐殺: 戦史にのらない戦争の話> 1984
本书为 <私记南京虐杀> 的续集, 补充了更多经历,中文翻译同样收录于<南京大屠杀史料集 10>
<南京虐殺と戦争> 1988
为 <私记南京虐杀> 的详细补充版, 增加了更多战场军人心理和慰安妇的描写, 在<南京大屠杀史料集 60 > 有中文版翻译
<元下級兵士が体験見聞した従軍慰安婦> 1993
本书为专门回忆作者与慰安妇故事的专著,无中文版
<元兵士が語る戦史にない戦争の話> 1991
无中文版
<元兵士が語る戦史にない戦争の話 2>1998
无中文版
这世界上哪有原本善良的士兵?就算是解放军那也是党教育出来的
谁和你说军队是善良的? 这什么狗屁结论?
军队自古以来就是非善良产物。
这种逻辑就是洗白英法等传统帝国主义在亚非拉的各类罪过。
我就说一个逻辑
国社党不是一下子政变上台的 他是 1928 年选举 2.6% 的票数 上升到 1933 年近 40%
德国人民无罪论并不存在
自二戰以猶太人勝利后,通過所掌控的教育資原和媒體,對元首和國社黨不斷泼脏水,已是家常便飯。
據《希特勒和他的猶太士兵們》作者布賴恩 · 馬格 · 里根斷定,起碼 15 萬猶太士兵在德國軍隊中服役。書中記載,德軍中的中將與上將內,為數不少者皆有四分之一或二分之一猶太血統。
來看兩個經典案例:
早期納粹黨成員,黨衛軍創始成員,希特勒好友兼私人司機埃米爾 · 莫里斯(Emile Morris)。希姆萊試圖把莫里斯兄弟从黨衛軍中驅逐出去,希特勒親自出面阻止,並授予莫里斯兄弟 “榮譽雅利安人” 頭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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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國空軍元帥埃爾哈德 · 米爾奇,黨衛軍首領、帝國元帥戈林的得意門生,他有二分之一猶太血統。
希特勒在歐洲有不少廣泛的支持者,有不少與德國人並肩作戰的歐洲志願者和征應者,總逹 200 万。來自非歐洲的志願者,有來自蘇聯中部亞洲地區,有來自非洲國家,有來自英法殖民地,也有來自遠東亞洲國家,其隊伍歸模也相當可觀。
如此說來,希特勒不像媒體描述喪心病狂的瘋子,屠殺 600 萬猶太人的屠夫。那 600 萬數字又是从何而來?**據戰后統計,1945 年,波蘭 350 萬猶太人剩下七萬,荷蘭 14 萬猶太人剩下 3.5 萬,羅馬尼亞 65 萬猶太人剩下 25 萬,德國與奧地利 33 萬猶太人剩下 4 萬,希臘 7 萬猶太人剩下 1.6 萬,捷克斯洛伐克 35.6 萬猶太人剩下 1.4 萬,烏克蘭 90 萬猶太人、白俄羅斯 24.5 萬猶太人加俄羅斯 10.7 萬人死亡。**按小學加减法算,確實造成 600 萬猶太人死亡,但這問題並非能用小學算術解决。
1932 年納粹上台后,將歐洲中世紀的排猶傳統推到頂峰。猶太人自然不會等死,移民到不排猶的國家。例如:“愛因斯坦逃往美國,波蘭尼逃往英國。上海有安置五萬猶太人的定居區,東北的猶太難民差點定居,幾乎成以色列。” 水晶之夜后,猶太人更是想集體逃出德國與奧地利,且移民國外,所以數量不可能會少。伊朗學者穆罕默德 · 塔奇普爾在談到與猶太復國主義者相關問題時展示,當年居住在德國的 60 萬中的 40 萬猶太人,早在二戰爆發前,希特勒早己下令赶出德國,德軍中還有 15 萬猶太人。置往別處逃的猶太同胞不頋,衹計算剩下的人,是否有點太荒謬?
如果納粹眞采用工業流水方法殺害 600 萬猶太人,則需相當數額的預算,同時得製定詳細有序的計劃。令人哭笑不得的是,二戰期間,德國並不具備大規模屠殺猶太人相關條件與設備。諸猶太復國者宣稱,納粹德國將猶太人赶進毒氣室內毒殺,后置猶太人屍體在焚化爐內焚燒。對正忙于發動場大規模戰爭,在自己控制的地區,用這種負高昂費用的方法屠殺 600 萬猶太人,必須有更多的毒氣室和焚化爐,對處于戰爭時期的納粹而言,實在是場挑戰。
在此期間,从未有任何屠殺猶太人相關報道與言論,紅十字會的有關報告,反納粹國家官員的审判記錄中,均未提到在德國發生屠殺猶太人的事件。也就是說,600 萬猶太人被屠殺說法,是在二戰結束后忽然蹦起。**此外,在納粹德國政府的文件資料中,人們並沒找到希特勒下達大規模屠殺猶太人的命令,亦未發現有關施實大屠殺計劃和預算記錄。**特拉維夫公證中心的庫布依博士承認,無任何證據表明:“納粹德國的秘密警察與高官就就大肆屠殺鎭壓猶太人簽署過文件或協議。”
依德國人細致和規矩性格,連同戰后繳获大量的細致資料,不可能唯獨漏了關于屠殺猶太人的資料,可想象若眞屠殺了猶太人,必定會有諸多此類資料:“哪年哪月哪日,多少卡車運來多少猶太人,今日毒死多少個,焚化多少個,製成肥皂多少個……” 但目前為止,找不至這樣一份資料。
或許會想:“卽然至少死了 110 萬人,為何沒找到屍體或牙齒?” Wiki 百科解释因納粹害怕留下把柄,就燒毁證據。卽然燒成灰,與現代火葬有何區別?另納粹都大屠殺了,怕啥留證據。
據一些專家的研究證明,所謂的毒氣室,事實上衹是些為衣物和囚犯提供消毒的房間。在第二次世界大戰后期,德國各集中營都有傅染病傅播情况,尤其傷寒和霍亂。而最佳方法是進行消毒,焚燒因感染疾病身亡的囚犯屍體和他們的衣物。猶太人的捕風捉影成功,與蘇聯人的正義宣揚相結合,一起推德國人向深渊,這也許就是猶太復國分子所宣稱的 “屠殺” 吧。
另外一份資料显示,根據已發掘的屍體與瑞士銀行無主戶頭數量,二戰中死于集中營的猶太人應該在 1 萬到 3 萬之間。為何屍體這麼少,解釋成被焚化了,姑且相信。那戶頭呢,總不至于 600 萬猶太人中衹有 3 萬銀行存過錢?
唯一合理解釋是,大部分猶太人早已逃離德國,而被關押進集中營的猶太人皆 Bloshevik 分子。从蘇聯初期高层接近八成猶太人显示,左翼革命背后就是由猶太人發动,把大部分左翼猶太人關起来也是能理解的。
假如你是當時的德國人,邻國蘇聯發生 Juden Bolshevik, 殺死了無數俄羅斯白人,加上德國境内也不斷發生猶太革命,左翼性質魏瑪的社民黨政府,卽属第二國際,同時也是猶太人控制的。難道儞不對自己國家內的猶太人恐惧?在戰爭非常時期,建左翼猶太人集中營完全可理解。諷刺的是,羅斯福建立日裔集中營,主流媒體與教科書一聲不吭。另外有研究显示,早期 Zionist 與希特勒合作逼猶太人去巴勒斯坦,毕竟德國富裕,巴勒斯坦穷。
元首驅逐猶太人,衹是延續歐洲對猶太人版國惩罸的傳統。譬如在西班牙,當地的西哥特人基督徒政府對猶太人釆取壓制措施,猶太人遂向摩爾人(阿拉伯人與黑人的雜種求助),請其侵略伊比利亞,后又在各大城市當卧底為摩爾軍隊開城門。據 Lucas de Tuy 主教的編年史記載:“基督徒在復活節前星期天離開托萊多,到神聖的老底嘉教堂听布道。然后猶太人在天主教徒面前關上城門,向摩爾人敞開。” 在格拉納達、馬拉加、塞維利亞等城市就是這麼干,這些基督徒的城市陷落后,防務馬上由摩爾人與猶太人武裝聯合接管。猶太人可謂 “簞食壺漿” 迎摩爾解放軍了。當摩爾人占領大半個西班牙,猶太人隨卽協助摩爾人進行統治,壓迫當地的白人基督徒,成為當之無愧的二鬼子。正由猶太人不但一手賣了西班牙,還與摩爾穆斯林壓迫當地人长達八百年,再加上屡行血祭邪祀,所以西班牙基督徒光復后,立卽將他們全部从整個伊比利亞半島上驅逐。
納粹德國自稱 “第三帝國”,該名稱在 1923 年亞瑟 · 穆勒 · 范登布呂克的書籍中首次出現。該書將神聖羅馬帝國(962 年 - 1806 年)稱為第一帝國,德意志帝國(1871 年 - 1918 年)稱為第二帝國。可見希特勒自認繼承羅馬帝國法统與道统。而所謂“納粹禮” 其實源自羅馬帝國的敬禮。他這個元首也是羅馬帝國終身執政官的翻版。
希特勒主政后,曾一度遭受魏瑪共和國社民黨迫害的宗教,變成了一個強大國家的官方信仰,大型教堂也隨之興建。希特勒常贊揚德國基督教傳統、文化。教宗庇護十二世,他於 2009 年 12 月 19 日获列為可敬者。有人指責他衹頋保持中立,不去發表有力的言論,去為受納粹迫害的基督徒與猶太人進行辯護。各位請看上面西班牙的例子,驅逐叛國者本無錯。况且元首大力扶持基督教。不敢大力贊揚因當時梵蒂罔已非常弱勢。
俄羅斯諾貝爾文學獎亞歷山大 · 索爾仁尼琴 (Alexander Solzhenitsyn) 道:“We can not State that all Jews are Bolsheviks. But: Without Jews there Would have been no Bloshevism. For a Jew nothing more insulting that the Truth. The Blood maddened Jewish terrorists Murderer Sixty-six million in Russia from 1918 to 1957. ”(我們不能說所有猶太人都是布爾什維克,但沒有猶太人就沒有布爾什維克。眞相就是猶太人最大的冒犯。从 1918 到 1957,瘋狂血腥恐怖的猶太人共屠殺 6600 萬羅斯人。)
接着,他又补充道:“You must understand, the leading Bolsheviks who took over Russia were not Russians, They hated Russians, They hated Christians. Driven by ethnic hatred they tortured and slaughtered millions of Russians without a shred of human remorse. It cannot be overstated, Bloshevism Committed the greatest human slaughter of all time, The fact that most of the world is ignorant and uncaring about this enormous crime is proof that the global media is in the hands of the perpretrators.”(“儞必須明白,統治俄羅斯的布爾什維克不是俄羅斯人,他們憎恨俄羅斯人、基督。他們在種族仇恨下殘殺與折磨幾千萬俄羅斯人,無一點人性。毫不夸張地說這是人類歷史上最殘忍的屠殺。一個更為殘酷的現實是,世界主流媒體竟對這熟視無睹,毫不上心。显然媒體掌握在這些屠夫手中。” )
如今眞相逐漸浮出水面了,元首在歐洲發動戰爭目的,在干驅逐猶太人背后支持的左翼叛亂,不惜進攻他們的巢穴蘇聯。這一點,表明元首並非如媒體所抹黑 “喪心病狂的屠夫、劊子手” 形象,而是拯救歐洲的討逆大將軍。
二戰本質是邪勝正,滅了世界的民族主義國家,例如:“目前,歐洲遍地皆第二國際留下的社會主義政黨,還是處在很多國家的執政黨。目前『社會黨國際』有各類成員與組織約 160 個,乃當今世界上最大的國際政黨組織。活跃于歐洲議會的歐洲社會黨也屬『社會黨國際』的聯盟組織,其成員是歐盟、周邊國家的社會民主主義政黨。也是歐洲議會內的一政黨團體,于 1992 年成立,其成員分布在絕大多數歐洲機构內,包括歐洲議會、歐洲委員會、歐盟理事會與歐盟地區委員會。目前擁有來自 28 個歐盟國家與挪威 34 個政黨成員、12 個準會員與 12 個觀察員,共 58 個政黨,可見其范圍推動之廣。歐洲社會黨自己宣稱的主要任務是:**加強歐盟內部與整個歐洲的左翼大同與社會民主運動,同時發展各國成員政黨、成員政黨議會黨團、歐洲社會黨團和歐洲社會黨本身緊密的合作關係。**簡單而言,卽推行左翼大同。
可以說整個歐洲,不衹東歐國家是蘇聯附庸,北歐、南歐、西歐各個所謂資本主義國家,其實也是在有無意推行左翼大同的理念、制度。歐洲淪陷絕非危言耸听。
這結果是歐盟不斷接受第三世界的難民。瑞典在極左政府統治下,現在已有新名字 “強姦之都”,警察因政治正確而避之。黑人與穆斯林生育率高,歐洲人面臨亡國滅種,加上二戰已打得他們服帖,戰后的高福利,公立學校不斷淡化基督教,歐洲人漸失信仰。二戰失敗后,令其交出槍與信仰,歐洲人已完全喪失血性,連反抗不敢,除了轉入地下的 “反抗軍”(民族主義者)。
古人早就总结过:匪过如梳,兵过如篦,官过如剃。全世界的军队就是到现在都差不多一个德性。再说一遍,“人民子弟兵”这个概念是中国特有的,是中国共产党首创的,在此之前的中国大地也没有,你以为当初是谁在苏区对中国老百姓搞 “石头要过刀,茅草要过火,人要换种” 的?我们很多人做社会主义巨婴做久了,就以为全世界都一样。全世界参加抗洪抢险救灾且不带武器的军队只此一家,别无分号。
原本善良吗?
战后,辛德勒回到他的德国老家,街上有人过来骂他是叛徒、犹太人走狗,
20 世纪 20 年代,一位名叫欧根 · 列维涅的德国犹太人在柏林长大。他四五岁的时候,常常和那些非犹太人的小伙伴们一起玩耍,但是,这些孩子们的兄长一旦回家看到这种场景时,就会对他怒斥:“肮脏的小犹太人,别在这玩,快滚!”
纳粹吞并奥地利的第二天:
他们强迫犹太人将街道打扫干净。瓦尔特 · 卡莫尔林说:“我记得当时清扫街道的场景,在人群中有一位衣着讲究的妇女,看起来不像是什么下等人,她高高地举着一个小女孩,这个小女孩一头金色的鬈发,显得非常可爱。因为被举得高高的,所以这个女孩清楚地看见了一位大约二十岁的纳粹冲锋队队员正在狠踢一位犹太老人。这位老人蜷缩着倒在地上,周围的人群发出笑声,小女孩也笑了,仿佛这是什么滑稽的娱乐,那一刻深深地刺痛了我。”
1942 年,集中营的大规模屠杀开始了。
党卫队的官方政策是,不强迫不愿意干屠杀犹太人工作的士兵,如果有人要求调离杀人岗位,一般会批准,不会有任何处分或者类似调去东线的处罚,甚至明令禁止不许歧视。
希姆莱还非常关心参与屠杀的党卫队的心理健康,鼓励手下寻找间接杀人的方法,以减轻一线刽子手的精神负担。
如果有人在杀人中刻意虐待受害人,享受乐趣,会被他的同伴认为 “变态”,虽然他们都是在杀人。
屠杀的替代词是 “重新安置”、“疏散”;
送进毒气室的替代词是 “转移”、“特殊处理”;
灭绝犹太人,焚尸炉日夜不停地焚烧,这种情景的替代词是 “最后解决”。
“我们所进行的,是具有世界历史意义的、伟大的、独一无二的事业” 是纳粹的革命术语,在这盏巨型的射灯之下,世界是扭曲的:
“只有雅利安人才是一切高级人类的创始者,因此是我们所谓的‘人’这个名称的典型代表。他是人类的普罗米修斯,从他的光芒四射的额头,永远飞迸出神圣的天才的火星,……”
图片来源: 1939 年纪录片《意志的胜利》
不是所有军队都是人民解放军。
“原本善良的士兵”…
又一个被惯坏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巨婴。
没有 “痛” 下杀手。
纳粹集中营之所以如此震惊世界并不仅仅是他们屠杀了大量平民,而是他们现代化流水线式的实现了一次有目的的屠杀。
而且每个人没什么负罪感,或者说局限于当时技术能力,起码大部分人没有。
你觉得做户籍管理的人把犹太人筛选出来有负罪感吗?你觉得设计集中营建筑的建筑设计师有罪恶感吗?你觉得把犹太人押进火车的士兵和警卫有太大负罪感吗?只不过关押转移罢了(我记得 1944 年才爆出来集中营内幕)……
也就收尸和处理的人可能有负罪感(现在技术估计可以全机器化,进一步减少负罪感人群。别的不说,注射死刑流程就把杀一个人的负罪感分摊减低到了极限)。别的罪恶感很轻甚至没有,何况人还会自我逃避。没有那么 “痛”,一切都像日常工作一样,这才是纳粹集中营最恐怖的特征:
每个人都没罪恶感,然后几百万人被工业化屠杀并处理了。
另一方面我们要认识到所谓原本善良也是扯淡…… 当环境容纳量达到上限的时候,物种总会有各种方法减少数量或者数量的增长。没有战争也会有自发绝育。
同时没有什么组织能如此牛逼可以扭曲整整一代人的思想,欧洲的反犹思想本来在那个时代就是普遍存在的,人民失业破产也是真实存在的,矛盾总要解决,那么大家都有矛盾,都想转移,怎么办呢?打呗(对内也不是没有打的,例如布尔什维克)。
暴论:每个失业的工科大学生都有可能是潜在的战争支持分子,一个化工专业的本科学生找不到理想的化工领域的工作,这时来了个人告诉他军工厂招人了月薪 2w,扩大生产解决就业你说失业群体欢不欢迎?订单多了收益多了你说欢不欢迎?当然他没想过自己想要个好工作怎么就往开战这种自己不想要的事歪去了呢?
这两年贸易战开打,半导体领域的搬砖人士可是有不少很开心的——工资可算涨了,感谢贸易战感谢特朗普!
然后你也可以看到为什么知乎上传统工科出身的键政大 v 都有点佐味儿,没办法,你跺你也麻。这也是为什么政府永远都在控制失业率,失业就是最大的不稳定因素,1929 年全球经济危机之后那局面,美国的罗斯福新政也是很危险的状态。
说到底,其实人民在开战之前没有想象得那么反对战争。
是什么给了你士兵原本就善良的错觉的?
梅毒为什么又叫意大利病,又叫法国病?
近代欧洲打了多久了解一下,士兵烧杀强奸才是常态。
更何况面对的是他们眼里的劣等民族,你要知道的一点是根本不是希特勒扇乎的民族主义,大概从尼采时候就有这种范日耳曼主义的思想了,德国历史上看不起任何一个外族。
多读书少脑补
你什么时候产生西方人善良无辜的幻觉?
自大航海时代以来五百年,西方欧美列强殖民扩张,杀人放火多了去了。三角贸易贩卖黑奴,在美洲大洋洲屠杀印第安人等土著,对中国贩卖鸦片贩卖猪仔苦工,羊吃人圈地运动,血汗工厂镇压罢工等多了去了。俄国扩张时杀人放火也不少。
19 世纪到 20 世纪初,英国在南非布尔战争中对布尔人(荷兰移民白人)搞集中营,对殖民地爱尔兰残酷剥削,比利时对殖民地刚果黑人砍手砍脚,美国还有暴民烧烤黑人。一战时在欧洲白人国家,他们连毒气都用。
西方白人殖民者历来就是这样强盗土匪,纳粹德国法西斯不过是其中一个代表。
让我们来看一遍《我们的父辈》,就能明白一二了。
1941 年 6 月,德国撕毁《苏德互不侵犯条约》,开始执行巴巴罗萨计划,以闪击战入侵苏联,苏德战争爆发。
哥哥威廉是德军少尉,参加过波兰和法国战争,深受父亲器重,与之相反的是弟弟弗兰德海姆,他热爱和平、反感战争,也因此被父亲瞧不起,时常拿他与哥哥对比,但大战临头,他也不得不参军,被编在哥哥威廉的连队里。
兄弟俩还有三个一起长大的好友,夏莉,成为了一名护士,她也即将开赴前线,在战地医院工作,为祖国奉献是他们这一代年轻人最崇高的愿望。夏莉和哥哥威廉互相钦慕,但俩人从没表白过。
维克多,德国犹太人,他本应继承父亲的裁缝事业为德国军队服务,但在水晶之夜(德国开始清洗犹太人)后,他的未来成了泡影。
维克多和格雷塔是一对情侣,他们的关系被认为是种族耻辱,但格雷塔对此毫不介意,她的梦想是成为一名歌手。
朋友五人正载歌载舞之时,有人举报这里在播放摇摆舞(当时德国禁止),并且有一名犹太人在场,盖世太保的闯入让现场欢快的气氛戛然而止,格雷塔为了掩护男友,跟对方调起了情,但也为自己的命运埋下了隐患。
**哥哥威廉认为,战争是锻炼出一个男人的最好方式,因而为国出战是极其荣耀的,而弟弟弗兰德海姆却认为,战争只会把人最坏的一面展露出来。**但没人在乎弗兰德海姆的话,此刻的他们都相信德国是战无不胜的,他们将在圣诞节前就打赢战争,回到柏林来共度圣诞。
进攻苏联前的德国确实是战无不胜的,没有谁感受过战争的残酷,谁也不会想到这一聚竟是永别。
1941 年 7 月,列宁格勒会战打响,德国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向苏联境内推进。
在战争初期,弗兰德海姆就表现出了消极应战,每一次突击,哥哥威廉手下的士兵都奋勇当先,立功心切,唯独弟弟畏首畏尾,他不想举枪杀敌,厌恶战争,这已经让哥哥很难堪。直到一次在夜间值岗时,听到头顶有敌军飞机盘旋,厌战的他竟故意点起烟头,结果吸引来敌机轰炸,彻底激怒了同伴们。
面对弟弟被战友们痛揍,威廉只能在屋外徘徊,他理解战友们的愤怒,又对自己的弟弟恨铁不成钢。
然而战争的残酷也在威廉眼前逐步展现,先是上司要求他处死苏军战俘,理由是苏联没有签订《日内瓦条约》(善待战俘的条约),接着又是党卫军突击队长在他眼前处死了他想保护的乌克兰犹太小女孩,战争,并不是像他想象的只要在战场上拼杀就好,也是一场人性的较量。
被痛揍过一顿的弗兰德海姆重新回到连队里,在一次沼泽行军中,他眼睁睁看着一位亲密战友趟雷而死,在面对是战友死还是别人死时,弗兰德海姆的人性终于出现了动摇,他首先提出了可以让乌克兰农民走在他们前面趟雷。
他对哥哥说,你还记得我们五人聚会时我说过的那句话吗,我说对了:
1941 年 9 月,德军发起台风计划,意欲三个月内攻占莫斯科,但随着苏联 - 40℃的冬天到来,没有准备过冬衣物的德军陷入困境,在圣诞节前结束战争的愿望也随之落空。
随着战局陷入胶着,德国战无不胜的信念开始在威廉脑中动摇,他手下越来越多的士兵失去生命,为了毫无意义的一栋楼、一处碉堡,明知没有人能生还,他却还得叫手下的士兵们去送死。
到了这时候,打仗已不再是为了国家,而仅仅是为了自己和战友能在无止尽的拉锯战中生存下来,他们的脸上也再也没有了刚出征时的轻松和惬意,曾经苏联士兵一个个倒在他们的枪口下,他们觉得战争不过如此,现在却是随时可能他们倒在苏军的枪口下。
与威廉的动摇相对应的,是一开始厌战的弟弟弗兰德海姆在战争的历练下越来越熟练于作战、行刑、杀人,当新兵因为畏惧而不敢对平民行刑时,弗兰德海姆毫不犹豫地上前一枪直中脑门。新兵问他是怎么做到的,他回答:不把自己当人就行了。
1943 年 7 月,为了挽回战局,希特勒发动了库尔斯克战役,以期能一挫苏军锐气,重新夺回战略主动权。
继莫斯科会战、斯大林格勒会战、列宁格勒围城战相继失败后,苏联已从战略防守转为战略进攻,德国再一次回到了他们两年前出发的地方。上级给威廉所带的小队下达了夺取一个电报站的任务,当威廉问他有没有坦克支援时,上级告诉他,苏德坦克大会战已经让他们损失了一半的装甲力量,已经没有多余的装甲力量用来支援步兵了。而上级的命令依然是不惜一切代价夺取电报站。
没有坦克的支援,残酷的巷战等于让士兵们送死,激烈的枪战中,苏军阵地突然杀出一辆 T-34 坦克,只一炮便轰得德军丢盔弃甲,瞬间结束战斗,第一次夺取电报站失败。
威廉再次要求支援,但得到的回复却是盟军已经登录西西里岛,元首已经把第二坦克军部署到西线,也没有足够的飞机进行空中支援,而你们的任务依然是夺取电报站。战斗的意志在威廉心中动摇,为国而战的信念已经失去,他知道两线作战的德国已经打不赢这场战争,再打下去没有任何意义,只会让越来越多的人送命。
意志丧失的他开始哭哭啼啼,垂头丧气,他终于承认弗兰德海姆说的是对的。但此时再说什么都已无济于事,明天还得战斗,直到每一个人倒下,我们就和屠宰场里的牲畜没什么区别,今天还是战斗英雄,明天就是一头待宰的猪,国家、元首、将军,曾经的信仰都已毫无意义。
翌日再战,希特勒的电锯 MG-42 机枪也没能挽回颓势,激烈的战斗中威廉被一发火箭弹炸至昏迷,弗兰德海姆以为哥哥死了,情绪爆发的他只领着一个士兵往前冲锋,在不要命的搏杀中他们终于占领了电报站,但这所谓的电报站,也不过是一堆废墟。
看着他们拼了几十条生命抢来的废墟,弗兰德海姆失声大笑、愤怒咆哮,果然一切都是没有意义的,在这场无意义的战争里,生命如同蝼蚁一般低贱。
黑夜降临,上级通讯员再一次来通知任务,但营地里只剩下一个人一堆篝火了,其他人全死了,这一次接到的命令是:停止进攻,全线撤退。无数人的生命就这样消失在荒唐可笑的战场上,没有任何价值。
从战场上醒过来的威廉已经完全丧失战斗的意志,他躲进了一辆报废坦克里,等到硝烟过去,他逃离到乡下一处废弃的房屋里,宁愿当逃兵,他都不想再参加这场战争了。
占领情报站的弗兰德海姆迟迟等不到战友接应,而随着德军撤退,苏军又重新占领了城市,他穿上了苏军衣服逃离了战场,却在出城的路上,被战友误当敌军射击,生命垂危。兄弟两个就此分道扬镳。
伤愈回国的弗兰德海姆,胸前佩戴着荣誉勋章回到家里,却得到父亲的冷眼相待,哥哥光荣为国牺牲了,他却苟且偷生地回来了。
酒馆里的年轻人们对他批判奚落,认为正是他这种人的懦弱无能才会导致战局的失败。而对他自己来说,他的双手也早已沾满了战争的鲜血,哥哥死去,他也无心再安逸地活下去,所以不顾母亲的哭喊阻挠,他毅然重返战场。
回到战场上的他,被编入了纳粹党卫军,曾经那个爱好和平的青年不复存在,只剩下一具彻彻底底的杀人机器。上级让他击杀儿童他就击杀儿童,上级让他吊死平民他就吊死平民,连森林里的狼都对他不感兴趣。此时的他觉得自己跟一具行尸走肉没有区别。
随着库尔斯克会战失败,德军再也没能发起过战略进攻,1944 年 6 月,盟军登陆诺曼底,德国不得不从东线抽调更多部队去西线,苏联的进攻再也无人可挡,红军一举占领波兰华沙,接下来就是攻占柏林了。
躲在荒郊野外的威廉还是被军队发现了,他作为逃兵要被处以死刑,但战局到了危急关头,他被编入了缓刑大队。所谓缓刑大队,就是一批本来要被执行死刑的人,让他们去执行一些随时可能丢命的任务,他们的生死已不再重要。
战争的末期,德国实行焦土政策,撤退的同时焚毁所有村庄、农田,威廉就被安排焚烧房屋、在枪林弹雨里埋雷、搬运死尸。
在德国投降的三天前,弗兰德汉姆带领着一队国民冲锋队被苏军包围,一行人中只有弗兰德汉姆是正规国防军,这些年轻民兵们还相信着希特勒向他们许下的诺言,其中年纪最小的民兵仅 12 岁。
为了避免发生战斗,也避免苏军射杀这些孩子,他独自一人冲了出去,活着对他早就失去意义,手上的鲜血已无法洗净,只有死亡才是最终的解脱。
1945 年 5 月,德国投降,战争结束。
除了弗兰德汉姆死于战场,格雷塔也死于党卫军少校的迫害。而那位党卫军少校贿赂了美国军官,重又在战后德国担任要职,现实中的坏人并不总是会受到报应。
维克多本已在格雷塔的帮助下弄到了美国签证,却在临走时被盖世太保绑上了去往奥斯维辛集中营的火车,他中途跳车,得以生还,后又加入波兰游击队,回到德国后,他犹太裔的父母与爱人格雷塔都已不在人世。
护士夏莉在前线医院里经历了战争的洗礼,在苏军到来时,她眼睁睁看着躺在床上的病人遭苏联士兵一一射杀,自己差点惨遭苏联士兵强奸,在战争中,良知和人性是不存在的。
威廉,夏莉,维克多,三人回到了当初相聚的酒馆,四年创伤,物是人非,酒馆里一片破败。
战争从来没有对与错,赢了你是国家英雄,输了只是被扫在墙角的垃圾,战争只会把人性里最坏的一面展现出来,身在战争里的每一个人都只是一头待宰的牲畜,今天你宰别人,也许明天别人就来宰你。
这是一部十分难得的以德国人视角展现二战的剧,沉稳、内敛、压抑、自省,不多的战争场面,通过五位主角的不同遭遇,来展示战争对人性的摧残,对生命的屠戮。战争的残酷远远超越普通人的想象,也许昨天的相聚就成了永远的诀别。
文章来自我的公众号:王子超人。欢迎关注。
因为纳粹巧妙的把别的矛盾转移成了对犹太人的矛盾。
在很多人的刻板印象中,德国人从来就是铁板一块的,其实不是。二战前的德国是一盘散沙,德国人大概可以分成三个派别:德国共产党领导的德国工人农民(毕竟马克思故乡),保守的容克军官团体,莱茵兰一带的德国资本家。
这三个派别都有自己的政党,而且有的政党甚至自己组成了军队。魏玛时代的德国,实际上经常上演这三个派别的街头武斗。
希特勒上台后为了达成自己的野心,团结德意志民族全体为他的征服世界的美梦做炮灰。于是就找了犹太人这个替罪羊做献祭。犹太人喜欢做生意,很多人是资本家,对无产阶级,纳粹就宣传,你们这么苦都是犹太人资本家剥削你们,他们是幕后黑手,德国人资本家良心都是好的,都是犹太人恶性竞争,逼得 “善良的” 德国资本家不得不降低工资。
对德国人资本家,纳粹就说,你们赚不到钱都是犹太人害的,他们是最狡猾的竞争对手,消灭他们,你们就有肉吃。至于容克军官团体,纳粹就宣传一战战败是犹太人拖后腿,这样他们一战打了败仗就有了遮羞布,他们对战败投降的愤恨也就转移到了犹太人身上。
也许你会说,德国就没一个清醒的人吗?有啊,台尔曼不就是,早就进监狱了。当大多数人被洗脑,少数清醒的人被扔进监狱或者被杀,排犹就不可避免了。
为什么善良的士兵会变成杀人机器?因为他在杀人的时候,并不是把犹太人当成一个弱小民族。如果你是无产阶级出身的德国士兵,你对犹太人就充满了韭菜对资本家的仇恨。如果你是容克军官,你对犹太人就充满了 “卖国贼” 必须死的仇恨。如果你是资本家出身的德国官兵,你更是巴不得消灭这个竞争对手。纳粹巧妙的把德国社会各种复杂的矛盾,转移到了一个弱小的少数民族肩膀上,洗白了德国资本家,又平息了德国无产阶级的怒火,还保全了德国军官们的面子,真是妙啊。
总之无产阶级穷人有的时候必须擦亮眼睛,民族主义和共产主义思想不可偏废,两手都要抓。任何把阶级矛盾试图用民族矛盾概括解释,否认本民族剥削阶级之恶的,呼吁消灭一个民族的,你们扒下他的皮,看他的骨头,不是别的,就是法西斯。同样否认民族矛盾,只谈阶级的左壬,也绝非好人,不是天真的圣母婊,就是隐藏在左派中的叛徒卖国贼,妄图弄垮自己的民族来向他的洋主子邀功。极左和极右都是一回事。不是什么好东西。
虽然没杀过人,但绝对跟氪金一样,我十年前玩《传奇》的时候有一段时间大量氪金,大约一个月氪金了三万多,而我之前除了点卡时期之后都是免费玩家,跟半佛一样自认为绝对不肯能掉入这种氪金的消费陷阱。
但是…… 我还是太年轻了,就像半佛当时面对 ofo 一样年轻。
当时盛大已经疯了,各种礼包,当时装备贬值程度堪称一绝,可以说一个月功夫就能让前一个月土豪几十万一件的装备掉到百来块甚至几十块,但是土豪们乐此不疲的氪金,要不是这群人游戏开服就在,并且从点卡时期氪金到免费时期,我都怀疑是托。
当时我自以为理性,觉得这群氪金土豪钱多的没地方花。
这种高傲的冷酷 boy 形象一直到特戒礼包出现后,我心里的最后防线被攻破了。
但凡传奇老玩家,哪个不渴望麻痹,护身,复活三大神戒子呢?
礼包一出来土豪们疯狂氪金,一瞬间三大神戒从有价无市到护身麻痹 500 元包一个,复活戒指 5000 一个,当时我看到拍卖行的价格后脑子都混沌了,就觉得玩了快十年的传奇不氪上一波说不过去啊,鬼使神差的找了元包伤买了一万元包,联系了卖家直接庄园交易把三大神戒收入囊中。
这是冲动消费,当时挺矛盾的,但是三天后解绑期一过,带上梦寐以求的神戒后我倜然感觉到这钱花的值,这不是氪金,这是童年的梦想,虽然我看着剩下的元包陷入了沉思……
我花钱了买了一套当时中等水平的装备,一瞬间感觉自己帅爆了,之后一个月开始花样翻新的氪金,各种土豪礼包都试了一遍,根本不感到心疼,在氪金防线打破后,我已经无所谓花钱了。
等冷静后我突然发现短短一个月我竟然花了三万多,我当时就…… 还是没感觉,甚至觉得还能站起来继续氪金。
我想我这种心态应该跟纳粹士兵一样,当他们第一次因为命令杀人后,不管是不是违心的,只要有了第一次,那么会有后面的无数次,因为心态已经变了,这不是 0 到 1,而是 0 到无数次,加上集中营那种氛围跟纳粹前十年的教育,分分钟就变恶魔。
而且美国曾经是真的做过这种人性实验的,就是看守跟囚徒的实验,几天功夫,看守就真的成了恶魔。
我想,换成我,我也会变成恶魔。
这个问题,汉娜 · 阿伦特在《极权主义的起源》和《艾希曼在耶路撒冷》两本书里已经从哲学角度进行了回答。
为什么人会有平庸的恶——服从权威的命令,即使这种命令是违背人类基本道德的。
阿伦特讨论纳粹在毁灭德国的过程中是这样论述的:反犹和帝国主义结合起来,就更为可怕了。反犹是在寻找内部的敌人——杀戮犹太人,而帝国主义需要寻找外部的敌人——发动世界大战。
纳粹这样的极权国家有一种自我毁灭的趋势。它会变得越来越极端,并且在摧毁了一切之后,再摧毁自己。但是在具体的历史中,这一切都会非常暴力和血腥。
阿伦特说,极权主义就是铁板一块,内部没有结构。虽然内部的机构让人眼花缭乱,有叠床架屋的感觉,但是没有确切地知道,究竟是谁来领导谁,谁应该听命于谁。也没有人会感到,自己在这种体制中是安全的。
极权主义的一个特征就是,领袖的权威被放大。例如,纳粹党有一条公开的领袖原则:“党内无条件地服从上级领袖的决策”;还有一条元首原则:“元首永远是正确的,元首的意志就是法律。元首的讲话、演讲、文章、批示必须得到最及时的宣传、贯彻、执行。”
领袖的权力是至高无上的,领袖可以独自承担一切的责任。这样,也就没有一个人需要为任何事情负责了。这样意味着一种道德的灾难。
极权主义独创了一套词汇和话语,掌控了人们的头脑。大多数普通人,会不自觉地使用这套话语去思考问题,看待世界,于是不由自主地得出和纳粹政权一模一样的结论来。
阿伦特说:“这种表达力的匮乏恰恰与思考力的缺失密不可分;确切地说,他不会站在别人的立场思考问题。他周围环绕着坚固的壁垒,屏蔽他的言辞和他人的存在,从而帮他一并拒绝真相。” 这才是纳粹集权统治的可怕之处。
极权主义已经把人变成了没有独立思考,缺乏换位思考能力的一个平庸之徒。
对于普通人来说,就导致 “庸人之恶”,每一个平凡人在这样的一个极权体制下,你会不由自主地成为这种体制的一个帮凶。
所以,阿伦特说,极权主义最终会因为对一切责任意识和专业知识的摧毁,而导致在各个领域中能力的极度缺失。
因而,极权主义的统治必然会出问题,也要为此付出惨痛的代价。
耶鲁大学教授米尔格拉姆在 1961 年有一个著名的心理学实验——服从实验。
实验开始于 1961 年 7 月,也就是阿道夫 · 艾希曼被判死刑后的一年。米尔格拉姆设计了这个实验,便是为了测试 “艾希曼以及其他千百万名参与了犹太人大屠杀的纳粹追随者,有没有可能只是单纯的服从了上级的命令呢?我们能称呼他们为大屠杀的凶手吗?”
实验后,米尔格拉姆在他的论文《65% 的被试盲目服从,加害他人》里写到:“在法律和哲学上有关服从的观点是意义非常重大的,但他们很少谈及人们在遇到实际情况时会采取怎样的行动。我在耶鲁大学设计了这个实验,便是为了测试一个普通的市民,只因一位辅助实验的科学家所下达的命令,而会愿意在另一个人身上加诸多少的痛苦。当主导实验的权威者命令参与者伤害另一个人,更加上参与者所听到的痛苦尖叫声,即使参与者受到如此强烈的道德不安,多数情况下权威者仍然得以继续命令他。实验显示了成年人对于权力者有多么大的服从意愿,去做出几乎任何尺度的行为,而我们必须尽快对这种现象进行研究和解释。”
人类几千年社会的金字塔形社会结构,让人有服从的天性。正是这种天性,出现了日本军国主义,出现了纳粹德国,带给世界巨大的灾难。
面对袭来的风暴,所有的树木都会顺着风向弯倒,如果有不弯的,就会折断,这就是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同样,当冷酷的意志催动权力的风暴刮来时,所有的人都会顺从乃至迎合,否则会被权力撕碎。这个道理人人都懂,最近被肢解的沙特记者用他悲惨的遭遇再次印证了这个可怕的 “真理”。
纳粹党是 “国家社会主义德意志工人党” 的德语简称,在纳粹党的党纲中,它更强调德意志境内的一切矿藏、水流(流域与水体)、森林、山岭、草原等自然资源,都属于国家所有;一切资产、企业包括人们的体力、智力都归国家所有,土地收归国有(后由于种种原因放缓),取消地租、取消利息;将教育收归国有,国家投资教育,通过教育树立公民的国家思想等;国家决定思想方面和精神方面的发展路线,而且还必须由国家领导和组织各种专业。纳粹党也强调雅利安民族的优越性,有权奴役甚至消灭劣等种族。
纳粹党是一个仅仅存在了 26 年的政党,从 1919 年成立时的数百人,到 1945 年被禁止被取缔时的有 2000 多万党员及附属组织成员,占当时德国不到 5000 万人口(1945 年统计)的近一半,这个数据堪称世界政党有史以来各国党员与人口数量比最大的政党。
纳粹党是实至名归的 “八最” 党:它是二十世纪扩张最快、组织最为严密、宣传最为疯狂、行动最凶残、最邪恶、最短命、最反人类、党员与人口数量比最大的政党之一。
纳粹党宣扬纳粹主义意识形态:“一个民族,一个政党,一个世界”,其基本理论包括:宣扬种族优秀论,认为 “优等种族” 有权奴役甚至消灭其他 “劣等种族”;强调一切领域的“领袖” 原则,宣称 “领袖” 是国家整体意志的代表,国家权力应由其一人掌握;鼓吹社会达尔文主义(主张用达尔文的生存竞争与自然选择的观点来解释社会的发展规律和人类之间的关系。认为优胜劣汰、适者生存的现象存在于人类社会,因此,只有强者才能生存,弱者只能遭受灭亡的命运)。
鼓吹国家社会主义,一切权力归国家,一切财产归国家,国家利益高于一切;力主以战争为手段拓展德意志的生存空间,妄图称霸世界。
纳粹党要求,年龄在 16 岁到 25 岁的德国青年,都要参加纳粹党的青年组织 “国家社会主义青年团”;7-15 岁男孩子基本上都参加 “少年民族先锋队”,简称 “少民队”;25 岁以下女孩子,如果没有参加青年团,那么就参加 “德国少女联盟”。纳粹党在工人群众中也建立了统一的全国性的工会组织 “德意志劳工阵线”,取消了工人罢工的权利。在文化教育新闻领域,纳粹党成立了 “德国文化总会”,由纳粹政府的国民教育与宣传部部长戈培尔任会长,基本控制了全国所有的报纸、广播等新闻工具。在工业企业方面,成立德意志工业全国联合会,控制德国所有的工业组织和生产制造。在农业、农民方面,纳粹党建立了 “德意志国家农民协会”,控制农业生产。
纳粹党控制了德国的一切,工、农、商、学、兵,吃、喝、拉、撒、睡,婚丧嫁娶,耕种收割,产品制造与销售,教育文化,无所不管,无所不问。
纳粹党 “五个代表”:党是德意志优秀工人的代表,党是优秀农业生产者的代表,党是商人的代表,党是学生所有的代表,党代表一切军人。所以,在当时的德国,没有加入纳粹,没有接受纳粹的思想,基本上寸步难行,搞不好被送进集中营。
由于对纳粹的管制政策不满意,《格鲁恩邮报》的编辑韦尔克发了几句牢骚,说报刊的内容清汤寡水,都是因为宣传部的高压。不知道怎么的,这句话很快就传出去了,没过几天,这家报纸就受到了停刊三个月的处罚,可怜的韦尔克也被送到了集中营。威廉 · 夏伊勒在《柏林日记》当中记载过一件类似的事:二战期间,一个德军飞行员的母亲接到通知,说她的儿子已经阵亡。几天之后,她的几个朋友偷听英国广播时听到了一份战俘名单,她的儿子也在其中。于是,他们把这件事告诉了老太太。老太太惶恐不安,害怕把自己扯进去,转过头就告发,把朋友送到了监狱。
纳粹不仅仅实行了 600 万人死亡的犹太人大屠杀。纳粹的种族灭绝是从德国的雅利安人开始的,1938 年,纳粹开始推行了种族净化计划,企图彻底消灭雅利安人中的老弱病残,在 1938 年和 1939 年,被杀害的的残疾人精神病人至少已达到 6 万,计划顺利进行的话,最终将杀掉 600 万他们认为不纯净的雅利安人。在电影《无主之作**》**里,主人公的姨妈被 “净化” 就是当时的现实。
纳粹给德国带来的只有灾难,1939 年 8 月开始,德国全国就开始了食物、服装和燃料的配给制,德国居民的消费水平在战争刚开始的第一年里就急速下降了 11%,到了战争结束前的 1944 年底,平民的消费水平只有战前的 10%。德国投降后,德国的粮食缺乏成为美国占领者的头等大事,当时德国人均热量摄入仅为每天 1800 千卡,这个数值完全不能支持人体的健康.威廉 • 克莱顿在给华盛顿的报告中说,“数百万人正在慢慢饿死。”
斯坦尼斯洛写过这样一句话:“雪崩时,没有一片雪花觉得自己有责任”。
有例外是极其少数的人,他们对抗纳粹,虽然付出了生命的代价,但是他们的名字会被我们永远记住。
希特勒统治德国时,德国人见到他都要行纳粹礼并高呼口号。可是有一个德国人,在万手高举的浪潮中,没有举起他高贵的右手,也没有高呼口号,而是面带轻蔑,抱肘而立;他不是贵族,也不是元帅,他只是一个卑微的德国工人。他的名字叫奥古斯特 · 兰德麦塞尔。
要知道,这是在 1936 年 6 月 13 日,如日中天的希特勒在汉堡参加一膄军舰的下水仪式,希特勒当时就站在行礼人群前面。
希特勒上台后,明确表示,“不会容忍公民的对他的指令不服从”,任何敢反对他的人都会受到惩罚。几乎所有的持异见者,都保持了沉默,即使是欧洲各国的抵抗组织,也只能在地下活动,没有人敢公开反对希特勒。
他为什么不象希特勒行礼,因为当时他与一位叫伊尔玛的犹太姑娘在相爱。
1935 年德国国会通过了《纽伦堡法案》,禁止德国人与犹太人结婚。
两人曾试图逃离德国,在边境被捕,审讯其间因证据不足两人被释放。
1938 年奥古斯特再被逮捕捕,并在劳改营度过了两年半。
伊尔玛却被送进了犹太集中营,在 1942 年在贝恩堡安乐死中心,与其他 14,000 多人一起被杀害。
奥古斯特出狱后,被编入惩教营,1944 年在克罗地亚战斗时 “失踪” 了。
两人在悲惨的时代渡过了悲惨的一生,但是奥古斯特抗争过。
不用去猜,在当时跟奥古斯特站在一起的德国同事们的命运也不会比奥古斯特好到哪里去,他们会在冰天雪地的东线同苏联军人的战斗中死去,会在隆美尔非洲军团的战斗中死去,会在伦敦上空死去……..
如果人人都象奥古斯特,在面对希特勒的淫威时,抱紧双臂而不是违心举起手臂,德国跟自己的命运会有一个更好的结局。
正义虽然来得晚了,但永远不会缺席。战后,随着纳粹的覆没,德国新政府对纳粹的暴行做了深刻反省,并为遭受纳粹迫害的德国公民做出真诚的道歉和忏悔。奥古斯特 · 兰德麦塞尔和厄玛 · 埃克勒的婚姻在德国议会得到了承认,女儿英格丽德随父姓兰德麦塞尔,另一个女儿艾琳随母姓埃克勒。
人类只有在权威面前保持理性,才能走向更文明的社会。
“无思(thoughtless)——没有头脑的鲁莽、无可救药的迷茫,或是自鸣得意地背诵已变得琐碎空洞的真理——在我看来是我们时代的显著特征之一。因此,我的建议十分简单,那就是来思考一下我们正在做什么。”——阿伦特
美帝是怎么让受压迫的老黑反过来痛殴黄皮老中的?
美帝是怎么样让受从小受基督礼熏陶的白人青年锅盖头高喊 “中国人见一个打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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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现役军人发辱华视频 “中国人见一个开枪打一个”,目前已被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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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种论本就是一元宗教的内核之一,今天的 3k 党、白人至上主义者和纳粹有区别吗,作为建构基层社会神圣价值的一部分,法西斯才是真正飘荡在西方社会的幽灵
答案是士兵既不善良,犹太人也不 “无辜”。
能让士兵成为全国人民喜闻乐见的优质群体的,全世界都没有几家,不说二战,就算现代军队里,能讨民众喜欢的都是极少数,军队是国家的暴力机关,暴力机关的组成部分是从来都不会以善良作为基本要求的,而代之以勇猛、忠诚、团结等等品质,时刻准备为了国家利益而挥动屠刀才是军队在整个人类史上的常态。
纳粹德国时期的士兵自然也谈不上善良二字,并且二战时期的欧洲也不能用现代社会的道德标准来衡量,那是二十世纪前中期,是殖民帝国还在地球上横行的时代,犹太人在当时的欧洲主流语境里也谈不上 “无辜”,尤其是经历了 1929 年的资本主义世界大萧条以后,犹太人被作为大萧条中紧守自己财富而不愿帮助社会的形象推出来作为指责对象,就好像现在川普嘴里没完没了的 blame china 一样,加上纳粹德国的极端种族主义宣传,如果你看过今年上映的那部《乔乔的异想世界》就知道,这些经过扭曲灌输长大的人心里把犹太人都当成什么牛鬼蛇,在这些原本就不善良的士兵眼里,犹太人就是 “肮脏的猪猡和祸害德国的病菌”,你会在杀猪的时候觉得对方是无辜的吗?
这就是为什么现代人类社会应当极力避免污名化某个民族或者某个国家,种族仇恨的漩涡是滑坡式的跃进,今天国家级媒体宣称对方是祸害本国的源泉,明天就会有私刑和谋杀,而犯罪者还会觉得自己无上光荣,回头再看美国今年的所作所为,我想你应该就能理解犹太人的心情了。
这事儿简单,改个名就行了
杀人不叫杀人,叫清洗
犹太人不叫犹太人,叫犹太猪
然后就顺理成章了
现在 996 改名叫福报,不也一样可以推行嘛
通过极端民族主义思想洗脑、舆论管控和将犹太人资产充公后给德意志主体人分沾血的红利。
纳粹屠杀犹太人的本质原因是纳粹上台之初是靠给整个德意志画大饼赢得的支持。纳粹许诺给资本家利益给工人福利还许诺不收税,这种违反经济常识的行为如果要达成,那就只有靠消灭一部分人,让他们的资产充公后作为启动资金,犹太人历来名声不好,而且是少数民族却占有大量社会财富,毫无疑问是最合适的抹杀目标。
对于普通主体德意志人而言,屠杀犹太人分得的红利让他们拿到了实打实的好处,因此绝大部分本位主义者都不会放弃让自己获的好处的行为。
而在德国极端民族主义思想的洗脑下,广大德国民众愿意相信犹太人的原罪,他们把一战德国战败、贫富差距加大、德国在国际收到压制的原因全部归结在犹太人身上,在德国人眼中,犹太人就应该死,杀德国人是德意志正义的复仇,是正道的光。
而纳粹作的舆论管控十分严格,苏联解放奥斯维辛之前,普通德国民众压根就不知道自己的祖国在用如此邪恶的手段屠杀犹太人,具体执行的士兵则在纳粹德军的高压体系下变得麻木,在纳粹的洗脑教育中,他们所做的事被宣传成是对犹太人的战争行为,是必要的恶,即便如此还是有德国士兵对这种行感到恐惧会和内疚,所以纳粹在给集中营士兵的日常配给中,酒精饮料的比重是一般士兵的三倍以上,希望借此麻痹士兵的良知。
所以还是那句话,战争爆发后,最先被掩盖的就是真相,在疯涨的民族主义思想气焰的烘烤下,普通老百姓的三观会被轻易扭曲,手上沾满的罪恶鲜血也会被视为荣耀的勋章。
军队从来跟善良无关。
只有一支除外。我们的子弟兵。
或者历史上有过的诸葛亮的军队,岳家军。
建议你去看看红色骑兵军。巴别尔写的。写的是苏联红军。
我不能贴。里面许多章节是他当政委亲眼所见。
哥萨克屠杀犹太人的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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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巴别尔是犹太人。
排犹差不多是西方的原罪之一,元首是集大成者,只是锅都让元首背了而已。
当然我见过了懂王女婿的在全世界目光下的骚操作,在疫情里用医疗物资捞钱的狠劲,真是棺材里伸手,死要钱,要钱死,死钱要,钱要死啊,这种时候敛财,也无怪到时候散财求船票,不由想起一句台词:
刘爷,您可真有股狠劲,给撮合这事。
稍微有点档次的商人,这个时候不应该舍药施粥,分财结义么?
退一万步也不能在这上面搞吧。
美国议员劝我们多学习莎士比亚,懂王女婿看来是没有看过威尼斯商人的。
这在中国,别说您是犹太人了,就算您是如来佛也得给扬了。
美国这么搞?难道真的什么都不会发生?
我们是怎么发动普通民众斗地主打土豪的,其实差不多。
犹太人也没你想的那么无辜,当年德国的犹太人跟中国的黄世仁差不多。对这帮犹太人咬牙切齿的德国民众多了去了……
而且不止德国,整个世界范围内,都不待见犹太人,只是德国真的干了而已……
" 拿动物来比较的话,德国人就好像鹰,狡诈的猎食者。犹太人就像老鼠。元首和戈培尔的政治宣传说的也是一个意思。不过和他们宣传的不同,我不认为这种比较是一种贬义。想想老鼠生活的世界,是充满了危险的。如果一只老鼠闯入你的家门,你会把它拒之门外吗?“
” 我想会的。"
“但这老鼠没伤害过你,你干嘛讨厌它”
“老鼠传播疾病,咬人”
“老鼠确实传播过黑死病,不过那是很久很久以前了。老鼠的疾病,松鼠也能传播,对吧?”
“嗯”
“但你不会恨松鼠吧”
“不会”
“但他们都是啮齿动物,连外观都差不多,除了尾巴”
“这是有趣的想法,上校”
“呵呵,我的有趣想法不会改变你的看法的,如果现在有老鼠跑出来,你会给它一杯牛奶吗?”
“应该不会”
“我想你也不会。你就是不喜欢他们,连你自己也不明白,就是讨厌而已。所以我们的士兵要搜查房屋,找到藏起来的犹太人。鹰会怎么找呢,找仓库,找地窖,找酒窖。但是还是有太多地方鹰找不到了。但元首把我从奥地利的阿尔卑斯山招出来,来到这法国乡间,就是应为我能找。我知道当人类舍弃尊严时,能干出些怎样出格的事来。”
Landa: Now, if one were to determine what attribute the German people share with a beast, it would be the cunning and the predatory instinct of a hawk. But if one were to determine what attributes the Jews share with a beast, it would be that of the rat. The Führer and Goebbels’s propaganda have said pretty much the same thing, but where our conclusions differ is I don’t consider the comparison an insult. Consider, for a moment, the world a rat lives in. It’s a hostile world, indeed. If a rat were to scamper through your front door right now, would you greet it with hostility?
Perrier LaPadite: I suppose I would.
Landa: Has a rat ever done anything to you to create this animosity you feel towards them?
LaPadite: Rats spread diseases. They bite people.
Landa: Rats were the cause of the bubonic plague, but that’s some time ago. I propose to you, any disease a rat could spread, a squirrel could equally carry. Would you agree?
LaPadite: Oui.
Landa: Yet I assume you don’t share the same animosity with squirrels that you do with rats, do you?
LaPadite: No.
Landa: But they’re both rodents, are they not? And except for the tail, they even rather look alike, don’t they?
LaPadite: It’s an interesting thought, Herr Colonel.
Landa: Ha! However interesting as the thought may be, it makes not one bit of difference to how you feel. If a rat were to walk in here right now, as I’m talking, would you greet it with a saucer of your delicious milk?
LaPadite: Probably not.
Landa: I didn’t think so. You don’t like them. You don’t really know why you don’t like them; all you know is you find them repulsive. Consequently, a German soldier conducts a search of a house suspected of hiding Jews. Where does the hawk look? He looks in the barn, he looks in the attic, he looks in the cellar, he looks everywhere he would hide. But there’s so many places it would never occur to a hawk to hide. However, the reason the Führer’s brought me off my Alps in Austria and placed me in French cow country today is because it does occur to me. Because I’m aware what tremendous feats human beings are capable of once they abandon dignity.
砸穿西安日系车主李建利颅骨的嫌犯已被警方抓获,他是 21 岁的泥瓦工蔡洋。
原本老实善良的人,为什么会变的邪恶?
因为,犯错的是——群体!
我们称之为——乌合之众!
**1,群体是个无名氏。**人在群体之中,就敢发泄出自本能的欲望,人多,法不责众。但是一个人在处于个体时,就不敢,那个泥瓦工,平时肯定特别老实。但是在游行示威中,约束个人的责任感就消失了。
如果你不明白,通俗点讲 “聚众闹事”,一个人闹事的少吧?“聚众” 才能闹事,这么说,你们懂了吧?
2,群体中情感和行动的传染性,这种程度甚至能够让个人随时准备为集体牺牲个人利益。如果没有在群体中,个人就不具备这种能力。
最典型的,就是上战场前的动员,上了战场后的士兵,勇于牺牲。如果没有在群体中,在大街上,看到有人行凶,个体都未必敢挺身而出。
3,个体易接受群体中暗示的表现。在群体中,个人可以被带入一种完全失去人格意识的状态,会做出一些与他本人完全不同风格的事儿。
讲到这,大家应该能理解那些正常人进入 “传销组织” 后,你八头牛都拉不回来了吧?
当人变成孤立的人,他就不敢做坏事,即使有人怂恿他,他也不会听。
这就是,为什么肖战 227 事件、粉丝各种闹腾,我说这都是肖战团队背后煽动的了吧?
群体冲动、易变、急躁,这群乌合之众凑到一起,稍微一煽动,什么事儿都干得出来。
一旦把这群乌合之众打散了,一个个老老实实的。希特勒一完蛋,这些士兵都恢复正常了。
以上内容,欢迎大家阅读**《乌合之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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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合之众:大众心理研究
¥20.00 起
本文所有内容,基本来自此书。本人理解能力有限,讲解不足之处,欢迎有识之士补充指正。
从杀自己人开始,最早是残疾人不事生产,却消耗更多资源,不配活下去,接着智障也没有资格活下去,然后是低能儿,先天性残疾,然后 lgbt 也是先天性的残疾,标准一步步提高,纳粹不停的定义,某些人是不配活下去的,既然德国人自己内部都这样屠杀,何况是定义其他人呢
我说点犯忌讳的话吧。
人类是很拧巴的,一方面自私,另一方面又是社会性动物。每个人都时常会冒出 “XXX 怎么还不完蛋” 的想法。这个 XXX 可能是某个人,也可能是某个组织。这种心理太正常了,也因此太可怕了。仔细想想其实古今中外的统治者们将一群人组织起来,就一定会用到身份认同,或者再简单说就是仇恨。
春秋战国的烽烟在两千多年以后看起来是如此虚妄,秦国还是楚国一统天下有什么区别呢?可在当时诸侯国就是能打几百年,打光一代又一代人。从民族叙事的角度看,汉人管契丹人叫蛮子,契丹人管汉人也叫蛮子。但现在北方汉族的基因里或多或少都会有契丹血统。从国家主义的角度看,美国太坏了,倒退几十年日本太坏了,我们与他们不共戴天。有意思的是苹果手机和丰田汽车在中国极为畅销。从阶级叙事的角度看,老板都是傻逼,然而人人想当老板。
可是你作为楚国人就不可能不恨秦国人,作为东北抗联的老革命就不可能不恨日本人,作为搞进出口贸易的商人就不可能不恨特朗普,作为打工仔就不可能不恨让你 996 的老板。你希望他们都死。
他们该死吗?
这问题没意义的。
作为一个普通人,走在路上有人吐了口痰正好吐在你鞋子上,你就恨不得他死。
所以承认吧,人要爱上别人是很难的,想让不对自己心思的都去死才是常态。
经常有人会利用仇恨,甚至制造仇恨,来将一群人团结起来。组成军队、国家、教派、民族。歌颂它的伟大。
我们人类就是这样的。
所以没有什么人之初性本善,希特勒煽动仇恨,“煽动” 这个词太妙了,没有火苗是煽动不起来燎原之火的。
让一群人去屠杀另一群人,这太普遍了。直到今天这种事情也不少,只不过现在不让搞大屠杀,改用其他方式了。我们现代人看法西斯感觉野蛮,这是正确的,可是法西斯看阿兹特克人搞活人祭祀估计也会觉得野蛮。文明在进步,只有 “仇恨” 不会变,它深埋在每个人的心中,静静等待着被点燃。
所以答案就是,希特勒只是给本来就想着 “天杀的外国佬” 的德国人民们一个将自己内心阴暗而又历史悠久的想法付诸行动的理由罢了,这个理由可以是种族主义,也可以是别的。没有人是善良的,随着人们对道德的定义改变,每个人都可以很邪恶。只不过确实,每个人也都是无辜的。
生在一个物竞天择的世界里本身就很无辜。
1904 年对非洲人和 1900 年对中国人的时候也是痛下杀手、杀死无辜的!
二战德国在大屠杀几十年前,对 2 个非洲国家,进行种族灭绝_手机搜狐网
德国种族主义、种族灭绝还是比较根深蒂固的,有传统的。
“战士们,水兵们,德意志帝国的尊严受到了侮辱,在德国和其他西方国家的旗帜飘扬在北京的城头之前,我们决不停战,我们要惩罚那些野蛮的中国人,然后,我们将强迫他们接受和平!你们应对不公正行为予以报复,他们以令人发指的方式嘲弄外国使节的神圣不可侵犯性,如果遇到敌人,切勿留情,不要留活口,用你们手里的武器,让中国人即使在一千年以后,也不敢对德国人侧目而视,让我们为文明打开永久的通道!”
——这段话是谁说的来着?你为德国人开罪真是出卖你自己!
去好好看看欧洲史去,欧洲各国对犹太人的大屠杀从古到今一直不断,基督教是这样,伊斯兰教也是这样。后来伊斯兰教的屠杀没有那么狠了。我记得甚至还有前脚刚刚屠杀犹太人,后脚就因为税收不足把犹太人又请回来的例子。
话说回来犹太人确实欠揍而且还对欧洲各国格格不入,因为犹太人在放贷做奸商方面没有基督教和伊斯兰教的顾虑以及犹太商业文化的熏陶,所以犹太富人阶级很是庞大。后来犹太人学精了,从台前走到幕后,操纵媒体舆论资本财团。包括和共济会暧昧不断。无语,他们管这么多要不是中俄这两个有核武器的扛把子以他们的在二战后的道德感能建立一个世界性政府。
没有无缘无故的恨,犹太人是当时民族阶级宗教矛盾的排泄口,话说回来当时犹太人有教无国,吸血,唯利是图,大发国难财,这不也是事实嘛?
现在 英美彼得伯格犹太财团 依然在中国推行 套路带 转基因绝育种子 媚黑女权党 妄图用三非凯乐其计划 黑化爆破中国 可以说犹太财团只有你想不到的 没有它们做不到的 孟山都集团 的犹太转基因绝育粮食渗透中国 我们要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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粮食种业战争 犹太粮商邦吉 嘉吉 益海嘉里对华的渗透 孟山都转基因绝育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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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粹经常利用宣传来掩饰其政治目的,并欺骗德国和国际公众。他们将德国描绘成盟军和犹太人侵略的受害者,以掩饰其真正的意识形态目标并为针对无辜平民的战争和暴力辩护。
宣传是赢得不支持阿道夫 • 希特勒的大多数德国公众的重要工具。它有助于推进纳粹的激进方案,该方案需要人口的广泛默许,支持或参与。
加上恐怖来恐吓那些不遵守的人,以约瑟夫 · 戈培尔(Joseph Goebbels)为首的新的国家宣传机构操纵并欺骗了德国人和外界。宣传主义者宣扬了一个令人鼓舞的民族团结信息,即乌托邦式的未来,并引起了数百万德国人的共鸣。他们还开展了运动,促进了对迫害纳粹 “民族共同体” 的犹太人和其他人的迫害。
宣传,外交政策和阴谋发动战争
裁军是 1933 年初纳粹接任后德国国家政策的关键要素,因为它是在民主的魏玛政府领导下进行的。德国领导人希望实现这一目标,而不会引起法国,英国或德国东部边界波兰,捷克斯洛伐克等国的预防性军事干预。该政权也不想吓 a 担心另一场欧洲战争的德国人。第一次世界大战的幽灵和该冲突中 200 万德国士兵的死亡仍然困扰着人们。
在整个 1930 年代,希特勒将德国描绘成一个受害国家,被第一次世界大战后的凡尔赛条约的束缚所束缚,并否认了民族自决权。
1945 年纳粹宣传海报
这张 1945 年的海报展示了一个四面楚歌的德国家庭,他们宣称:“将举行法兰克福前线城市!” 一个 Frontstadt 是一个城市希特勒宣布对必须不惜一切代价盟军攻击辩护。在战争的最后几个月,宣传工作的目的是召集民众,为国家做最后的防御。
战时宣传家通过将军事暴力描绘为在道义上是有根据的和必要的,普遍为使用军事暴力辩护。否则,将危害公众对政府及其武装部队的士气和信心。在整个第二次世界大战中,纳粹宣传人员将旨在侵占领土的军事侵略伪装成正义和必要的自卫行为。他们将德国视为外国侵略者的受害者或潜在受害者,因为一个爱好和平的国家被迫拿起武器来保护其平民或捍卫欧洲文明免受共产主义的侵害。
在敌对行动的各个阶段宣称的战争目标几乎总是掩盖纳粹的领土扩张和种族战争意图。这是欺骗性的宣传,旨在欺骗或误导德国,德国占领区和中立国家的人民。
为战争做好准备
1939 年夏,随着阿道夫 · 希特勒和他的助手们最终确定入侵波兰的计划,德国的公众情绪变得紧张而令人恐惧。最近,德国边界急剧扩大到邻国奥地利和捷克斯洛伐克,却没有开枪,这使德国人感到鼓舞。但是他们并没有像 1914 年代所做的那样在街上呼吁战争。
在 1939 年 9 月 1 日德国对波兰的进攻之前,纳粹政权发起了一场侵略性的媒体运动,以争取公众支持很少有人想过的战争。为了将入侵作为一种在道义上合理的防御行动,德国媒体大肆宣传 “波兰暴行”,指对居住在波兰的德国人的真实或所谓的歧视和人身暴力。新闻界对波兰的“ war 战” 和“沙文主义”表示遗憾,并通过承诺在德国入侵时保卫波兰来攻击英国人鼓励战争。
纳粹政权甚至上演了一场边境事件,目的是使波兰似乎开始敌对行动。1939 年 8 月 31 日,身着波兰军服的党卫军士兵在格莱维采(格利维采)袭击了德国一家广播电台。第二天,希特勒向德意志民族和世界宣布,他决定派兵进入波兰,以回应波兰对帝国的 “入侵”。纳粹党帝国新闻办公室指示新闻界避免使用战争一词。他们要报告说,德国军队只是击败了波兰的进攻,这是一种旨在将德国定义为侵略受害者的策略。宣告的责任战争将留给英国人和法国人。
为了塑造国内外舆论,纳粹宣传机器在战争开始后播放了新的 “波兰暴行” 的故事。他们宣传了在布隆贝格(Bydgoszcz)等城镇对德国人的袭击。在那里,逃离的波兰平民和军事人员在入侵热中杀死了 5,000 至 6,000 名德国人,他们认为这是第五纵队叛徒,间谍,纳粹或狙击手。纳粹的宣传将在布隆伯格和其他城镇丧生的德意志种族受害者的实际人数扩大到 58,000 人,激起了人们的热情,为德国人打算杀死的平民数量提供了“正当理由”。
反犹太博物馆展览的海报 Der ewige Jude
反犹太博物馆展览的海报 Der ewige Jude(永恒的犹太人)将犹太人描述为马克思主义者,放债者和奴役者。1937 年 11 月 8 日,德国慕尼黑。
纳粹的宣传也创造了电影同名。
纳粹宣传家说服了一些德国人,入侵波兰和随后的占领政策是合理的。对于许多其他人来说,宣传强化了深层次的反波兰情绪。入侵后在波兰服役的德国士兵写信回国,反映出对德国军事干预以保卫德国人的支持。一些士兵表达了对波兰人的 “犯罪” 和“亚人类”的蔑视和蔑视,另一些士兵则对居住的犹太人感到厌恶,将波兰犹太人与他们从德 • 斯蒂默(DerStürmer)或名为 “永恒” 的展览中召回的反犹太形象进行了比较。犹太人“,以及后来从电影同名。
新闻短片也成为了德国宣传部长戈培尔在战争期间形成和操纵舆论的努力的中心。为了在战争开始后对新闻纸内容进行更严格的控制,纳粹政权将该国的各种竞争新闻纸公司合并为一家德国公司(德国每周透视)。Goebbels 积极帮助创建了每个新闻集,甚至编辑或修改了脚本。由专业摄影师拍摄的 12 至 18 个小时的影片素材,每周以快递方式送至柏林,时间被缩减了 20 至 40 分钟。随着每集的发行数量从 400 增至 2,000,新闻纸的发行范围得到了极大的扩展,并制作了数十种外语版本(包括瑞典语和匈牙利语)。移动电影卡车将新闻媒体带到德国的农村地区。
欺骗宣传
1939 年 9 月 1 日,德军入侵波兰。纳粹政权发动的战争将给人类带来巨大的痛苦和损失。在 1941 年夏天德国入侵苏联之后,纳粹的反犹太政策从根本上转向了种族灭绝。
在 1942 年 1 月 20 日举行的 Wannsee 会议上,宣布消灭欧洲犹太人的决定是由主要的纳粹党,党卫军和德国国家官员组成,他们的机构将为实施全欧洲的 “犹太问题的最终解决方案” 做出贡献。” 会议结束后,纳粹德国在整个欧洲范围内实施了种族灭绝行动,将犹太人从整个欧洲驱逐到奥斯威辛 - 比克瑙,特雷布林卡和德国占领的波兰的其他杀戮中心
纳粹领导层旨在欺骗德国人,受害者和外界,因为他们对犹太人实行种族灭绝政策。普通的德国人对犹太人的迫害和大屠杀了解多少?尽管公开广播和发表了有关消除 “犹太人” 目标的一般性声明,但该政权通过隐藏有关 “最终解决方案” 的具体细节而进行了欺骗宣传,并且新闻控制阻止德国人阅读盟军和苏联领导人的声明谴责德国的罪行。
同时,积极的故事被编造为计划欺骗的一部分。1941 年印刷的一本小册子发光地报道说,德国当局在被占领的波兰使犹太人工作,建立了干净的医院,为犹太人建立了汤房,并为他们提供了报纸和职业培训。海报和文章不断提醒德国人不要忘记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盟军宣传关于德国人的暴行故事,例如德国人切断了比利时儿童之手的错误指控。
肇事者还隐藏了许多受害者的谋杀意图。在此之前和之后,德国人用欺骗性的委婉说法来解释犹太人被驱逐出家园,从犹太人聚居区或过境营地,从犹太人聚居地和营地到奥斯威辛集中营和其他杀害中心的毒气室,并为之辩护。德国官员在从德国和奥地利驱逐到布拉格附近的特雷西恩施塔特(Theresienstadt)的 “模范” 贫民区或东部的犹太人隔离区的犹太人的护照上盖了 “疏散” 一词,带有中性含义。德国官僚将被驱逐出犹太人聚居地的人称为 “重新安置”,尽管这种“重新安置” 通常以死亡告终。
关于犹太人的纳粹宣传
反犹太主义海报于 1941 年 3 月在德国占领的波兰出版。
1941 年 3 月在德国占领的波兰出版了一份反犹太主义的海报。标题上写着:“犹太人是虱子;它们引起斑疹伤寒”。这张德国发行的宣传海报旨在让基督徒波兰人恐惧犹太人。
纳粹反犹太宣传的一个经常性主题是犹太人传播疾病。
为了防止非犹太人企图进入犹太人聚居区并亲眼看到那里的日常生活状况,德国当局在入口处张贴了隔离标志,警告有传染病的危险。由于卫生和供水不足以及饥饿人口的配给很快破坏了犹太人聚居区中犹太人的健康,因此,由于斑疹伤寒和其他传染病席卷了贫民窟人口,这些警告成为一种自我实现的预言。随后的纳粹宣传利用了这些人为的流行病来证明将 “肮脏的” 犹太人与广大人口隔离开来是合理的。
Theresienstadt:宣传骗局
纳粹在欺骗方面最臭名昭著的努力之一是 1941 年 11 月在捷克波西米亚省的特雷辛为犹太人建立了一个贫民窟。该设施以其德国名字 Theresienstadt 闻名,既可以用作德国,奥地利和捷克土地上的老年人和知名犹太人的贫民区,也可以作为过境营地 在词汇表中查看此术语 居住在由德国控制的波西米亚和摩拉维亚保护国中的捷克犹太人。
纳粹政权预料到某些德国人可能会发现正式的故事,即犹太人被派往东方从事劳动,这对老年犹太人,残疾退伍军人以及杰出的音乐家或艺术家来说是不切实际的,纳粹政权愤世嫉俗地宣布存在特雷西恩施塔特居住社区,德国或奥地利的犹太人和老年人或残疾人可以 “退休” 并过上和平与安全的生活。该小说是为大德意志帝国内部的国内消费而发明的。实际上,贫民窟曾是过境营地 在词汇表中查看此术语 驱逐到德国占领的波兰的犹太人聚居区和屠杀中心,以及在德国占领的波罗的海国家和白俄罗斯的屠杀地点。
犹太儿童在 Theresienstadt 贫民窟
国际红十字会视察期间在特雷西恩施塔特贫民窟的犹太儿童照片。在这次访问之前,贫民窟被 “美化了” 以欺骗访客。捷克斯洛伐克,1944 年 6 月 23 日。
1944 年秋天,近 400 名丹麦犹太人被驱逐到 Theresienstadt 之后,1944 年,在国际红十字会和丹麦红十字会的压力下,党卫军官员允许红十字会代表访问 Theresienstadt。到这个时候,有关犹太人被大规模杀害的消息已经传到世界新闻界,而德国正在输掉这场战争。作为一种精心设计的骗局,党卫军当局在探视前不久加速了从贫民窟的驱逐,并命令其余囚犯 “美化” 贫民窟:囚犯必须种下花园,粉刷房屋并翻修军营。党卫军当局为来访的贵宾们举办了社交和文化活动。红十字会官员离开后,党卫军恢复了从特雷西恩施塔特(Theresienstadt)的驱逐,直到 1944 年 10 月才结束。德军总共驱逐了将近 90 人,000 名德国人,奥地利人,捷克人,斯洛伐克人,荷兰人和匈牙利犹太人,从犹太人居住区到 “东方” 的杀戮地点和中锋;只有几千人幸存下来。在特雷西恩施塔特(Theresienstadt)本身,死囚人数超过 30,000,主要是由于疾病或饥饿。
哈娜 · 穆勒 · 布鲁姆(Hana Mueller Bruml)介绍了红十字会前往特雷西恩斯塔特(Theresienstadt)的准备
1942 年,哈娜(Hana)与其他犹太人一起被关押在特蕾西恩施塔特(Theresienstadt)贫民窟,在那里她担任护士。在那里,由于流行病和贫困,居民举行了歌剧,辩论和诗歌朗诵会。1944 年,她被驱逐到奥斯威辛集中营。一个月后,她被送到格罗斯 - 罗森(Gross-Rosen)子营地萨克奇(Sackisch),在那里她在强迫劳动下制造飞机零件。她于 1945 年 5 月获得解放。
红十字会前往特雷西恩施塔特
到 1944 年,大多数国际社会已经了解了集中营,并意识到德国人及其轴心国同伙残酷地虐待了集中营中的囚犯,但是不清楚这些集中营中的生活条件。
1944 年,丹麦红十字会的官员们对有关纳粹统治下犹太人的命运的令人震惊的报道感到担忧,他们对 1943 年秋天德国将近 400 名丹麦犹太人驱逐到 Theresienstadt 感到担忧,要求国际红十字会总部位于瑞士,负责调查贫民窟的生活条件。停滞不前后,德国当局同意在 1944 年 6 月允许红十字会对营地的贫民窟进行检查。
在这次调查中收集的信息将向全世界报告。美国和世界各地的报纸都报道了红十字会调查的各个方面。
宣传片:特蕾西恩施塔特镜头
早在 1943 年 12 月,帝国安全总局下属布拉格布拉格犹太移民办公室的党卫军官员就决定拍摄关于该难民营的电影。录像大部分是在红十字会访问后的夏季拍摄的,描绘了贫民窟的囚犯去听音乐会,踢足球,在家庭花园里工作,在营房和外面的阳光下放松。党卫军强迫囚犯充当作家,演员,布景设计师,编辑和作曲家。许多孩子参加了这部电影,以换取他们通常不领取的食物,包括牛奶和糖果。
特蕾西恩施塔特
为响应国际上对纳粹暴行的意识增强,纳粹决定允许红十字会调查委员会访问捷克斯洛伐克的 Theresienstadt 贫民窟。采取了精心措施掩盖贫民窟的情况并描绘了正常的气氛。这段录像展示了管弦乐队的表演,是德国红十字会在特蕾西恩施塔特(Theresienstadt)访问后制作的宣传影片的一部分。
RSHA 的中层官员制作这部电影的目的尚不完全清楚。也许这是为国际消费而设计的,在 1944 年,德国观众可能想知道为什么犹太人居住区居民在战时似乎比许多德国人生活得更好,更豪华。最后,党卫军只在 1945 年 3 月完成了这部电影,却从未放映。的确,整部电影没有在战争中幸存下来。
与欺骗德国人口和更广阔世界的其他努力一样,纳粹政权得益于普通人不愿掌握这些罪行的范围。例如,犹太抵抗组织的领导人试图警告贫民窟的居民德国的意图,但即使是那些听说了杀人中心的人也没有必要相信他们所听到的。“常识无法理解灭绝成千上万的犹太人是有可能的,” 华沙犹太人抵抗运动领导人伊扎克 · 祖克曼(Yitzhak Zuckerman)指出。
宣告苦难
1941 年 12 月 6 日,苏联在保卫莫斯科的胜利中获胜,五天后,即 12 月 11 日,德国对美国宣战,确保了持久的军事冲突。在 1943 年 2 月德国惨败于斯大林格勒之后,维持民众对战争的支持的挑战对纳粹宣传者来说更加艰巨。德国人越来越无法使官方新闻报道与现实相符,许多人转向外国广播电台以获取准确的信息。随着电影观众开始以公然的宣传方式拒绝新闻报道,戈培尔甚至下令电影院在放映每周剧集之前将门锁上,迫使观众如果想看这部长片就必须观看。
直到战争结束,纳粹宣传员一直将注意力集中在战败时德国将遭受的后果上。宣传部特别利用了罗斯福政府财长小亨利 · 莫根索(Henry Morgenthau,Jr.)在 1944 年制定的德国经济战后计划的泄漏。莫根索(Morgenthau)曾设想剥离德国的重工业并将其重归农业经济。这些故事在盟军进军德国时取得了一定的成功,从而加强了抵抗,其目的是加剧对投降的恐惧,鼓励狂热主义,并敦促继续摧毁敌人。
电影《冒牌上尉》或可解释,这是根据真实历史改编。
故事梗概:
事件发生在 1945 年,4 月初,纳粹德国行将就木。19 岁的列兵威利 · 赫罗德与大部队分离,当了逃兵。机缘巧合之下,赫罗德在一辆废弃的汽车里,捡到一套完整的纳粹空军上尉军服。
赫罗德脱下小兵军装,换了上去,发现异常的合身。就把自己的原先军装给扔了,开始装成空军上尉,玩一出 cosplay。
不久,穿着这套空军上尉衣服的赫罗德,被另外几个逃兵看到,他们既惊且畏,纷纷敬礼讨好,说自己只是和大部队逃散,并非是战场上的懦夫逃兵。
赫罗德瞬间感觉到权力给自己的甜头,颐指气使的指挥这些逃兵。逃兵们个个听从 “空军上尉” 大人的指挥,赫罗德感受到无比的畅快。
后来,他们遇到的逃兵越来越多,都围聚到赫罗德身边。本身是逃兵的赫罗德,现在是 “空军上尉”。赫罗德性格开始扭曲,忽然认为:这种逃跑行为,简直是德意志民族的耻辱。于是乎搞了个逃兵营,将他们围拢起来。后来人数过多,又没有足够的粮食。赫罗德和他手下的爪牙们大开杀戒,8 天之内处决 125 人。
故事原型就是这位:
此人又被称为 “埃姆斯兰刽子手”。后来被盟军抓获,处决,年仅 21 岁。
无独有偶,著名的 “斯坦福监狱实验”,大家清楚吧。
津巴多教授将一群大学生分成两队,一队扮演监狱狱警,一队扮演囚犯,自己扮演监狱长。
津巴多教授告诉狱卒们:
“你们可以让囚犯感到厌烦,甚至在某种程度造成他们恐惧。你们可以制造一种感觉,让他们感到他们的生活被我们,被你,被我,被这个体制完全以任意的方式控制,且他们没有任何隐私。我们将任意剥夺他们的个性权力。所有这些的目的就是让他们感到自己没有任何权力,权力全部在我们手上,他们什么什么也没有。”
第一天没事,第二天情况起了变化,第三天狱卒、囚犯等的 “身份代入” 越来越深入,狱卒开始有了施虐倾向,“监狱长”津巴多教授也觉得自己不对劲,实验不得不中止。
尽管试验结束,很多人也出现严重心理问题。
人变成恶魔的原因如下:
第一,集体主义
为了融入一个集体,个人的独特性必须泯灭,所有的人的行为举止统一划一,在集体里面,人类是无法思考也懒得思考。参考《乌合之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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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体制化
**“**体制”可理解为包括某种规则、习惯、意识和氛围的环境。士兵们长期灌输 “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军令如山” 等,思维和行为都发生了惯性,只有上司一声命令,下意识的就去做了。
第三,权力毒害大脑
空军上尉 vs 普通士兵,狱卒 vs 囚徒,面对那些无辜手无寸铁的犹太人和其他所谓的 “劣等民族”。生杀予夺何尝不是一种权力?权力带来的掌控快感,又有谁可以抵挡?
而《大西洋月刊》7/8 期的一篇文章名为《权力损害大脑》
如果力量是处方药,它将带有一连串的已知副作用。它会陶醉。它可能会损坏。它甚至可以使亨利 · 基辛格(Henry Kissinger)相信自己具有性吸引力。
像希特勒,差不多已经征服了整个欧洲大陆,又想拿下苏联,和日本平分天下,何其的狂妄?
资料参考:
1,《乌合之众》;
2、https://www.theatlantic.com/magazine/archive/2017/07/power-causes-brain-damage/528711/
一战后遗症呗,总觉得战败是犹太人的锅,加上反犹主义 种族主义 纳粹主义的三重奏和赶巧碰上的世界经济危机政治智商不足的德国人自然就觉得过得不好就是犹太人的错。
人性本恶?来看看纳粹老兵是怎么说的。
汉斯 • 弗里德里希服役于党卫军特别行动队,在 2005 年的采访中,他承认参加过犹太大屠杀
记者问:“你在枪杀犹太人的时候,有什么感受?我想知道这些。”
弗里德里希:“没感觉。我就想尽量不出错,结束他们的生命,这就是我的回答。”
记者问:“在整个过程中,你没有同情犹太人的遭遇吗?”
弗里德里希:“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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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这个问题的提法是有问题的,杀人是士兵的本职工作,跟善良与否没有关系。所以问题还是在于为什么历史选择的纳粹,纳粹又选择了犹太人作为敌人。
简单地说,在历史的下行阶段,通常是个比烂的过程,也就是说那些去温柔敦厚、四平八稳、做事讲究分寸底线的人物,在下行阶段往往会被淘汰,而川普一类的骗子 + 疯子则更容易上位。而要改变这么情况,只有两种可能,一是下行阶段的政经基本面有所改观,普通百姓比较淡定,不那么容易受极端思想鼓噪的影响,这个在当时的条件下是不可能的。另一种可能是出现列宁毛泽东式的人物,硬生生地将下行阶段改为革命的上行阶段。这就需要做非常艰苦细致的理论建设,非常艰苦细致的群众工作,用彻底的理论去掌握群众,抵御忽悠力极强的极端思想。显而易见,当是的德国社民党及日后的德共都不具体这个条件。不具备这个条件,那就只有一个选择,即在主流政治圈里比烂,思想更极端、更具煽动性的上位机率更大。
而在这场比烂运动中,而纳粹除了提供更烂的极端民族主义和种族主义思想外,还有强有力的基层组织能力来配合,这在当时的德国就天下无敌了。
宏大叙事的角度已经论述了不少,具体而微的案例也可帮助我们直观地理解问题。威廉 · 谢里登 · 阿伦所著的《纳粹掌权:一个德国小镇的经历》一书提供这了个视角。
德国的小镇类似于天朝的县城,那里有真正德国社会生态。这样的城镇在德国当时共有约 1000 个,政治立场和利益取向方面很大程度上代表着乡村小资产阶级,虽然城镇居民不少人服务于大型企业或公职机关。大萧条虽然波及德国城镇的速度较慢,影响却非常深远,强化了基层小资产阶级人士仇外、仇恨犹太人、通过 “军事主义和民族主义” 抱团取暖的联系。
而纳粹为了赢得这部分人的认可,做起工作可以说非常用心。高频度的巡回演讲,让原本枯燥乏味的纲领变得很接地气,这为争取群众立下了汗马功劳。而纳粹基层组织为了夺取地方治理权力,采取了非常有效的步步紧逼的方式,一步步让纳粹话语方式、纳粹议题纳入德国国家和各级地方的政治议程,逐步将掌握权力的社会民主党人士推翻下台。
所以纳粹思想尽管很烂,但做群众工作的能力不容小觑。一个烂的思想 + 较强的群众工作能力,在那个岌岌可危的年代,不闹出点动静是说不过去的。
人性的沦陷是一步步的,打个比方,古代的屠城,难道是冲进去就乱砍乱杀吗,不是的。
一开始进城的士兵只是搜刮钱财,掠夺奸淫好看的女子,顺便捕杀那些逃兵。
再然后随着一遍遍的劫掠,城市的财富被掠夺一空,士兵的心随着杀戮开始变得麻木,杀人如同吃饭喝水一样简单,丧胆的平民如同绵羊一样让人轻易宰割,人性开始逐渐的消失
到了后期就开始有各种杀入食肉,杀人比赛等泯灭人性的举动了
最后人就逐渐变成了魔鬼,在大的趋势之下,即使是最胆小的人也能变成最可怕的恶灵
大揭秘!纳粹心灵控制器——Volksempfänger 的黑历史
多年以后,当元首站在欢呼的人群面前,准会想起 1918 年 10 月那个遥远的上午。那时这位德国下士正惊恐地趴在前线厕所的屎坑边,目睹了此前战争中从未有过的景象——英国人打来的炮弹里竟然没有炸药,而是装载着一叠叠传单。等到惊魂未定的下士随手抓起一张擦腚时,才发现这擦屁股纸上的内容是如此令人震惊:原来战局远不像己方宣传的那样美好,美国百万大军参战,德军大溃败!可惜这位下士尚未震惊完毕就被一颗毒气弹送进了后方医院,告别了自己的一战生涯。
十多年过去,当年拉屎的下士成长为纳粹德国的最高领袖阿道夫 · 希特勒,但五彩斑斓的传单在蓝天白云下漫天飞舞的那天,已成为这位前艺术家脑海中挥之不去的浪漫。作为有史以来第一场宣传战的亲历者,希特勒深刻的明白宣传在斗争中的重要意义,并将控制民众思想作为纳粹党最重要的政治任务,这也让国民教育与宣传部部长约瑟夫 · 戈培尔的工作显得尤为重要。
杰出的垄断资产阶级革命家、德国纳粹党的优秀党员、久经考验的忠诚的国家社会主义战士、第三帝国宣传战线的卓越领导者,约瑟夫 · 戈培尔曾对宣传工作下达过一系列重要指示,包括 “大众传播媒介只能是党的工具”、“最好的宣传就是让被操纵者相信那是他们的自由意志”,以及著名的“即使是一个简单的谎言, 一旦你开始说了, 就要说到底。” 也就是所谓的人民知道他们在撒谎,他们也知道人民知道他们在撒谎,人民也知道其实他们知道人民知道他们在撒谎…… 总之谎言重复千遍就成了真理,等到群众被忽悠的纷纷点头称是,再把剩下的那点死硬家伙仍进集中营,万众一心的大好局面就开拓成功了。
尽管纳粹的宣传套路日后被证明为屡试不爽,但有一个重要的前提就是切不可让人民知道真相是什么。因为真相 “会损害国家的威望,为英法等西方国家提供攻击德国的口实。” 但纳粹的问题在于其所处的时代实乃三千年未有之大变局,各种科技发明让整个世界日新月异,电报、电话、收音机等新玩意的出现把信息传递变得前所未有的快捷。
啊我亲爱的 90 后朋友们,收音机不是你的智能手机里那个从来用不上的 app,而是历史上真实存在过的玩意——大概就是一个方方正正的盒子,可以接收并播放空气中无处不在的广播讯息。
这就是收音机。
作为第一个将现代科技运用于政治宣传的洗脑家,戈培尔敏锐的认识到了收音机对于纳粹宣传的巨大潜力。如果把此档神器送进千家万户,让每一个德国人早上起床就沐浴在元首讲话的春风中,那么真理(纳粹版)的普及速度必然大大提升。
想法不错,但是有两个大问题。第一是当时的收音机实在是太贵了,普遍售价在 200 至 500 马克不等,而德国工人的月平均工资是 70 马克。加上德国人普遍务实,对待收音机缺乏我国屌丝对待 iPhone 那种割肾也要买的热情,所以收音机在德国长期难以全面普及。
第二个麻烦看上去要棘手点。虽然纳粹在德国上管天下管地中间管空气,但无线电波既没有实体也没有国界更不用牵网线,几乎不可能屏蔽,这就极大的增加了纳粹党阻断人民获取外界信息的难度。自从有了收音机,思想控制就不再是盖世太保挨家挨户搜剿违法小册子那么简单的事了。
怎么办,好替纳粹着急!怎样才能为人民群众屏蔽掉境外不良信息呢?
面对这种小民不听管教的局面,普通独裁者可能会想出把收音机一禁了之的封堵政策,但戈培尔比后世那些只会搞一刀切的蠢货们不知道高到哪里去了。虽然他没能沿着国境造堵屏蔽墙拦住无线电波,但纳粹的行事作风向来是解决不了问题,就解决提出问题的人;如果解决不了提出问题的人,那就解决制造问题的机器。
戈培尔明白科学是他妈的双刃剑,比如收音机既可以用来进行纳粹宣传又能收听境外广播。但如果我本身就是铸剑人的话,还要双面开刃不就是傻逼吗?既然你们爱用收音机听外国电台,那把德国的收音机都设计成不能收听外国频道不就行了。于是在戈培尔的亲自坐镇下,纳粹开启了人类历史上第一次大规模的科学洗脑计划——Volksempfänger 工程。
见 Volksempfänger 就如见元首
作为一个纳粹新造语,Volksempfänger 由 “人民(Volk)” 和“接收机(empfänger)”两个德语单词组成,全称就是 “人民接收机”。总所周知纳粹有个非常不好的臭毛病就是一边骑在人民脖子上一边还要标榜自己“人民政权” 的身份,喜欢往啥玩意前面都加上 “人民(Volk)" 俩字,包括专业判你死刑的“人民法院”(Volksgerichtshof),专业送你去死的“人民冲锋队”(Volkssturms),以及专业骗劳动人民血汗钱的“人民汽车”(Volkswagen,在我国叫大众汽车)。此外还有“人民阵线(Volksliste)”、“人民银行(Volksbank)” 等不一而足。总之在纳粹德国 “人民” 俩字基本就是特权的象征,牌子上刻着 “人民” 的单位那都不是普通人民能进的地方,硬要往里凑保不准就会冒出几个冲锋队员打的你头破血流。
但是人民接收机不同,这是纳粹为数不多的真心希望所有人民都能拥有的玩意。为了让每个德国人都能听到元首的讲话,戈培尔对人民接收机的造价下达了死命令:不得超出德国人平均月工资 70 马克。
科隆大学教授瓦尔特 · 克斯廷(Walter Kersting)设计了初代的人民接收机,并由戈培尔拍板,用希特勒上台的 1933 年 3 月 1 日将其定名为 VE-301,可见纳粹对人民接收机寄予何等厚望。
作为一部彻底贯彻了纳粹精神的洗脑机,VE-301 有一个粗制滥造的纳粹外壳和三个纳粹旋钮,最重要的电子原件是三根纳粹电子管。它被涂上了冷酷的纳粹黑,一个大型的纳粹喇叭几乎占据了整个收音机的正面空间,用来在丝丝作响的纳粹杂音中将元首的讲话声放大到极限。
为了尽可能的压缩成本,VE-301 摒弃了以往收音机雕龙画凤的装饰外壳,内部原件也出奇的简单,所有的目标都是在 70 马克的造价内凑出一台能响就行的洗脑盒子。当时许多高品质的收音机拥有六跟以上的电子管,用以提供更好的接收效果,但是人民收音机不需要。怎么能出声还不满足啊,还想不想要低音澎湃,中频饱满,高频通透?70 马克的人民接收机不是送给你们玩 HIFI 的,能听见清楚领袖讲话就是合格品。
为了防止人民偷听敌台,人民接收机没有短波功能,从而将这玩意接收范围控制在相当短的距离内,免得你们接收境外不良信息。
VE301 不但被阉割了短波功能,能收听的电台也被固定为几个根正苗红的纳粹频道。所以这玩意根本不能算是一台可以用来娱乐的收音机,只能算纳粹放进你家的洗脑工具,把 VE-301 叫做 “人民接收机” 而不是 “人民收音机” 是不无道理的。
作为一台无线电设备,VE-301 是残缺的,悲剧的,不但被阉割了收音功能,甚至连收音机的命根子——天线也被纳粹一刀切掉了。当别的收音机竖起雄风满满的小天线接收远方的诱惑电波时,VE-301 只能在阴暗处咬牙切齿的抓挠自己胯下的伤口。身体的残缺造就了 VE-301 扭曲变态的性格,它最终心甘情愿的堕落为纳粹皇帝希特勒的权力传声筒。当太监当久了就有了自豪感,古往今来的奴才们都一样。
来来来 75 马克你买不了吃亏,也买不了上当,1933 年只有四分之一的德国家庭拥有收音机,到了 1941 年三分之二的家庭都拥有了人民接收机。毕竟这玩意实在是太便宜了,你总不能一边把新技术变成政权的宣传工具,一边还要收取昂贵的无线电带宽费用,对吧?
戈培尔的计划成功了,数百万台驻扎在卧室里的太监在老百姓头脑里筑牢了一堵无形的防火墙,再也没有什么能阻止纳粹扼杀思想与言论自由了。
在听腻了天天歌颂领袖的纳粹官方频道后,墙内的老百姓终于发现原来便宜货才最坑人,这个国家沾上 “人民” 俩字果然就没好事。人们把这个呱呱乱叫的东西厌恶的称作“戈培尔的嘴”,虽然这张嘴总是发出希特勒的声音。
可惜希特勒是元首又不是主播,不可能一天 24 小时都坐在话筒前陪你们唠纳粹嗑,所以纳粹电台也会播放一些副元首鲁道夫 · 赫斯或者戈培尔的讲话,当然还有套路满满的纳粹新闻,内容基本上就是千篇一律的元首很忙、德国人民很幸福、以及国外人民水深火热。
身为纳粹头号大喷子,人民接收机在短命的存在时间里喷出了自己的一片天地。德国儿童在人民接收机的播音和纳粹政治课本中成长,从小接受少年团——青年团——纳粹党的三重滚筒式洗涤,长大后自然是一个除了纳粹思想外头脑一干二净的合格党员了。
这样的成长环境让德国少年展现出极度的爱国心,准确的说应该叫爱纳粹之心,因为他们很难认识到政党和国家的区别。小家伙们认为对纳粹党的批评就是乳德,就是伤害他们的日耳曼自尊。比如有一个叫托马斯 · 潘恩的美国人说过,“爱国者的责任是保护国家不受政府侵犯”,纳粹小将们一听就不乐意了,谁说德国被侵犯了?本国的人权状况乃全世界最佳,没看见咱们能自由的开关人民接收机吗?你你你,说的就是你爱因斯坦,嫌德国不好滚去美国啊,反正大西洋又没加盖!
可是花 75 马克买个收音机却只能收听纳粹国家广播电台,就像如今的法国人民花大价钱买了辆汽车却被限行(哈哈哈好苦逼)或者伊朗人民千辛万苦装了跟网线却不能上外网(哈哈哈更苦逼)一样,虽然是件为国家省心的好事儿,但总有些坏分子想方设法从里面找空子 。
如果说拥有长城的中国人是最善于造墙的民族,那么德国人肯定是最善于翻墙的民族,这一点在他们几十年后翻柏林墙的本事上也看的出来——在长期的生活实践中,德国人民发明了大量突破纳粹无线电管制的办法。最常见的就是为人民收音机改装调频功能,或者加装接收能力更强的天线,还有人改造出了可以用耳机的版本,以免警惕的邻居听到动静向盖世太保举报。
随着私自改装接收机的情况越来越多,纳粹开始不乐意了。好不容易才建了堵墙为你们屏蔽外界不良信息,你们这些刁民不但不领情还天天想着翻墙,这还了得!人民要是清醒了,元首的德意志复兴之梦还怎么做?面对严峻的国内舆论形势,纳粹发出警告,私自改装人民接收机以及架设天线用来提供翻墙服务均属于违法行为,尔等刁民不傻我纳粹也不是白痴,我们就是要封、封、封,不择手段的封。
别想着调频哦,调频判死刑的哦
纳粹的警告从来都不是口头上的威胁。从 1939 年至 1942 年,共有 2704 起偷听敌台的行为被定罪,具体被处决的人数现在已经不得而知。
然而在纳粹的高压之下,依然有超过 20 万的德国人努力收听到了外国广播。在柏林的每个夜晚,都有尚且清醒的人坐在改装过的人民收音机前,听见外界传来的宝贵信息——或许是被纳粹视为靡靡之音的爵士乐,或许是中央集团军群在白俄罗斯被苏军洪水般席卷的大溃败,或许是爱因斯坦将纳粹比作是 “抢劫犯,杀人犯、国家社会主义骗子” 的谴责,又或许是托马斯 · 曼认为纳粹德国是 “灭绝人性、白痴训练营、牲口国家” 之类的咒骂。
老话说得好,你可以一时欺骗所有人, 或永远欺骗某些人, 但不可能永远欺骗所有人。当元首的军队在新闻中取得了一个又一个的光荣胜利,战线却从莫斯科一路退到奥德河时;当纳粹的经济建设在人民收音机的播报里连年增长,可是买一袋面粉都要排队时,即使谎言仍在重复,人民群众也能从切身感受中了解到发生了什么。
只有人民接收机,这个被数百万德国民众在起居室里日夜咒骂的太监,仍在在吱吱作响中表达着自己对纳粹的忠诚——即使是在苏军兵临柏林的前夜,它还在不停地高喊 “将入侵者消灭在第三帝国首都坚不可摧的城墙下”。
可惜的是,纳粹嘶吼出的那道 “坚不可摧的城墙”,就和人民接收机砌出的那道无形的墙一样,在关键时刻是如此的弱不禁风。这堵诞生于特定时间的特殊的无形之墙,最终崩塌为压在纳粹坟头上的一堆瓦砾。一共也就是一二十年。
让人性转变可能没有那么复杂,只要磕一些药就够了,这是最简单粗暴的方法。
人在磕了药以后,就像喝大量的酒,以前不敢做的事情敢做了,嗑药可以让人渐渐放弃人性,变成一头疯狂的野兽。我们常常可以在报纸上看到,嗑药的人可以做出多么疯狂的事情。
纳粹德国的嗑药并非个人行为,而是得到官方认可,并有意识组织的大规模嗑药。因为嗑药不仅可以转变人性,还让人可以成为一架战争机器,人们经常注意到,纳粹德国的士兵简直不知疲倦,跟着坦克车跑一天,还可以立即投入战斗,这就是嗑药的功劳。
希特勒自己就是个瘾君子,他经常注射羟考酮、甲基苯丙胺、吗啡和其他药物,以便在整个战争期间维持自己的生命。大多数的描述都将希特勒的毒品使用描述为他在整个战争期间 “为自己加油” 的一种方式,一些人甚至提到了他经常使用可卡因。这些极端的情绪增强剂和药物在他的系统中经常泛滥,无疑可以解释他经常发表的充满能量的励志演讲。
在当时的德国,有一种特殊的药物大量生产并以多种方式分发,战争期间在德国范围内大规模传播。这种药被称为帕飞丁(Pervitin)。Pervitin 是第三帝国时期德国人 (包括士兵) 经常使用的一种药物,学名叫甲基苯丙胺。Pervitin 的生产方式多种多样,包括注射、口服、食用,甚至口香糖。Pervitin 是如此的普遍以至于它以各种形式向所有的德国人销售,甚至销售给日常家庭主妇的巧克力 Pervitin。因此,它被推广为一种常见的家庭药,“人民的药”,由于它的效力,它经常被称为奇迹般的药。
随着战争的深入,希特勒却发现以上普通药物的作用越来越不明显。而且药物服多了,可以让人身体尽毁,形容枯槁。医生告诉他,此药用多了会让人体产生抗药性,需要的剂量必须越来越大,希特勒遂决定以海洛因为主,研制一种新型兴奋剂,并首先在集中营里拿犯人做试验。结果这种药物还没有大规模普及,纳粹德国就失败了。
所以第三帝国完全可以称为嗑药帝国,军队是一支嗑药军队,在战争初期,药物帮助了纳粹军队疯狂扩张,但在后期,药物产生的副作用,对这个帝国的灭亡的作用也不可小视。
纳粹德国空军大元帅,盖世太保首长,希特勒指定的接班人,赫尔曼. 威廉 . 戈林,被盟军抓获后,在狱中等待死亡的时候,说了一番意味深长的话。
“一般人都不愿有战争,无论是俄罗斯,英国,美国或是德国,那是当然。但是,做决定的总是政治领袖,把人民拖着走是个简单不过的事。不管是民主还是法西斯专政,不管是议会制度还是共产独裁。不管有没有声音,人民是容易被领袖使唤的,是在太容易了。你只要告诉他们外面有敌人威胁,然后把反对战争的人全打为 “不爱国” 或说他们使我国陷于危机,就行了。这一招,可是在哪个国家都一样。”
只需要让你相信,他们是敌人,而敌人时刻都在盯着我们就可以了。
这一招,放在任何国家任何政权任何时代,都灵验!
我只能再强调一遍了:素质、善恶、思想,这三方面应该分开考虑。
一个法西斯德国兵,可能素质很低,到处嚷嚷,乱扔烟头;
但他会扶老奶奶过马路,见了穷人会非常同情,他又是善良的;
他参军前,可能根本不想杀人,但被洗脑后,会认为犹太人抢走了他的大 house、牛排,他去杀犹太人,是做善事。
入关之前,哪个满族少年不是严肃自律,善良宽厚的?一旦入了关,嘉定三屠、扬州十日,哪个不是变成魔鬼?很简单,给少年们灌输大明汉人抢走了你的土地,你的皮卡车,你的大 house,你此去入关,是拿回本来应该属于你的东西。做正当的事,有什么可自责的呢?
那么, 这些普通的德国人是如何转变为德国集体罪行中的刽子手的? 凯尔曼认为, 反对暴行的道德自抑在三种条件下会受到损害,这三种条件无论单独出现还是放到一起都会起作用: 暴力被赋予了权威 (通过享有合法权利的部门的正式命令来实现)、行动被例行化了 (通过规章约束的实践和对角色内容的精确阐述来实现)、暴力受害者被剥夺了人性 (通过意识形态的界定和灌输来实现)。-《现代性与大屠杀》,(英)鲍曼著,p29
现代文化是一种园艺文化。-《现代性与大屠杀》,p123
由政府的理性官僚团队,决定什么是有用的,什么是 “前进的方向”。
希特勒杀害这些受害人,并不是因为想要掠夺他们的土地(理论上),而是因为他们有这样那样不适合纳粹理想的 “完美社会” 的地方。在这种前提下,对受害人进行屠杀,就不是毁灭,而是 “创造”,是一种 “进步”,是一项社会工程。
种族屠杀,还是现代的对其他的对某些群体的系统性的清理,和园丁(官僚团队)修理枝丫(社会的不和谐之处)其实是一样的。
都只是一部分官僚宣布自己发现了真理,而开展的 “进步活动”。
**也唯有这种拯救全人类的心态,德国人才会如此心安理得地全面屠杀犹太人,因为犹太人 “不够资格成为人类”,只有首先清除,才能 “使人类更纯洁”。**今天的人常常觉得不可思议,当时最有文化修养的德国人怎么可能一边读着歌德的诗歌,听着贝多芬的交响乐,一边却把犹太人送进焚尸炉? 其实,对德国人而言,这实在没有任何矛盾,因为把犹太人都清除,正是为了早日实现 “人类大同”。帕斯卡曾说:“欲作天使者,必成为禽兽”,实在是至理名言。-《将错就错》,甘阳著,p218
汉娜 · 阿伦特曾说得极为透辟。她说, 所有的不宽容都建立在 “真理” 之上, 因为 “真理” 不容讨论, 不用选举, 用不着每个人的爱好和意见。也正因为如此,人只能用他假定的 “真理” 的名义将他的观点强加于人, 或者不如说,只有在这个条件下, 这种强加于人的做法才能自称是合法的。- 贺来著,《宽容意识》,p130
战争的精神实质似乎就是一个距离和技术的问题。如果你利用精密的武器远距离地将人杀害,你根本不会出现问题。- 卡普托
把所有行动拆解开,使每一个被拆开的部分都是看起来无害的。
比如烧死小孩,几乎任何人看见了都会不忍心。
但如果把这个分开呢?
从挖掘原料→组装燃烧弹→以工厂的名义送给军队→轰炸机群在极高的高空投弹→小孩被烧死,
整个烧死小孩的过程里,每个步骤都是非常 “正常” 的,而每个步骤的执行者也都看不到受害人,这就成了一种盲视。
而纳粹也正是这么做的,不要忘记,集中营里面不仅仅有 “卫生官”,集中营这么个庞大的监狱,没有数量庞大的承担文书工作的官僚是不可能运作的。
再次引用希尔博格的话来说 “必须牢记(种族灭绝的) 大多数参与者没有对犹太小开枪或者往毒气室倾灌毒气…. 大多数官僚成员所做的只是起草备忘录、绘制蓝图、电话交谈和参加会议。他们只要坐在他们的桌子旁边就能毁灭整个人类”。他们知道他们那些表面上看起来没有害处的忙碌所带来的最终结果吗?——这些知识最多只会存在于他们思想遥不可及的深处。他们的行为和集体屠杀之间的因果联系是难以察觉的。……
知道了看不见受害者所带来的后果, 也许就更能够理解大屠杀的技术水平为什么能够不断被提高。在特别行动队行动阶段, 被围捕的受害者被带到机枪前面, 然后被近距离扫射而死。虽然尽力把武器和被击毙者跌人的壕沟之间的距离拉到最大, 但想让射手忽略射击与杀害之间的联系是难上加难。这也是为什么大屠杀的管理者觉得这种方法原始、低效,对刽子手的士气也非常不利。因此他们开始寻求其他的一些屠杀技术一那些能 从视觉上将刽子手与他们的受害者分隔开来的技术。寻求获得了成功,发明了起初是流动的、后来变得固定的毒气室; 而后者一是纳粹分子来得及发明的最完美的东西 — 使杀手的角色缩减为从屋项的孔隙往里倒人满袋 “消毒化学剂” 的“卫生官”的角色, 并且不让他到建筑物的里面去参观。
大屠杀在技术和管理上的成功要部分地归功于娴熟地运用了现代官僚体系和现代技术所提供的 “道德催眠药”。其中最显著的两种情况是,在一个复杂的互动系统中自然而然地看不见因果关系,以及将行为的有碍观瞻或者道德上丑陋的结果 “放远” 到行动者看不到的那一点。-《现代性与大屠杀》,p35
站在奥斯维辛的围墙边,看着这些消瘦的骨架、褶皱的皮肤和深陷的双眼,谁能相信他们真的是人?- 彼得 · 玛什
从隔离开始,让德国民众无法看见受害者的样子,也让使人不适的集中营暴力远离人群,从而 “看不见”。
在集中营,剃光头、穿一样的衣服等等禁止使用独特的物品的措施,使他们同一化以显露 “本质”,通过营养不良让他们变得和怪物一样,等等方式来掠夺人性。
研究灭族屠杀的人士特别指出,把敌人说成不是人,是有重要作用的。把敌人指为卑劣的畜生或危险的传染病,乃是剔除其人性的一个招式。本质的概念却可以使这样的指涉更具有隐喻效果。**把外团体本质化,意思是指他们全体都有某种劣质成分,没有一个人没有,形容他们的那些比喻还说不尽他们的坏。**纳粹明知犹太人其实不是老鼠,胡图人也知道图西人不是蟑螂,他们却相信犹太人和图西人的族群之中的每一个人,不分老少、强弱、凶恶或无力,一律必须消灭,就如同害虫必须消灭。本质化可以把敌人变成只是一种险恶而不可能变好的特性。——《为什么不杀光》,p86
“赋予人形”并不总是 “赋予人性”。在列维纳斯看来, 赋予人形的“拟人象征” 可能会将赋予人性的 “面孔” 排斥殆尽; 我想说明的则是, 有时这种拟人象征还会褫夺人性。列维纳斯所谓的 “面孔” 可能不属于人类, 但它可以赋予人性; 而有些褫夺人性的行径却可以借助人类的面孔达成目的。——《脆弱不安的生命》,巴特勒著,p124
就造成了,现代集中营。
一旦官僚体系执行的任务的人类对象被有效地非人化, 并因此被废止了作为道德需求的潜在对象,他们就会被带着道德冷漠的眼光来看待; 一旦他们的抵抗或不予合作阻缓了官僚程序的顺畅之流, 这种道德冷漠就会很快转变为非难和指贵。…… 他们因而变成了一个 “令人讨厌的因素”。他们的难以管束进一步增强了团结公务员的自尊和友谊的纽带。现在, 后者把他们自己看做是一场艰苦斗争中的伙伴, 需要勇气、自我牺牲和对事业的无私奉献。不是官僚体制行为的对象,而是行为的主体在遭受痛苦, 值得同情并应受到道德的费扬。他们从镇压受害者的反抗中获得自己尊严的荣誉和信念, 就像他们为越过其他任何障碍样感到自豪。 对象的非人化与积极的道德自我评价两者互相强化。公务员可以在忠实地履行职责的同时保持他们自己的道德良知不受到任何的损害。-《现代性与大屠杀》,p133
纳粹的集中营之所以使人不寒而栗,正是因为他与现代以前的任何群体屠杀都不同。他的整个过程都要求执行者毫无感情,而排斥反犹情绪强烈的人加入(理论上),依靠的是一个力求毫无感情的官僚群体。
一群情绪激动暴民引发的屠杀(例如水晶之夜),是自古以来一直有的(并不是说这种行为是正常的,而是强调纳粹集中营的独特性。),情绪这种东西众所周知一个特点是难以持久,容易消散的,而集中营却使屠杀能够持久化,另一方面,集中营所需的几项 “技术”——科层官僚、流水线工业、监狱学等——每一个正是现代司空见惯的东西。
奥斯维辛是现代俗世工厂的一个延伸。不同于生产产品,这里的原材料是人,而最终产品是死亡。…… 管理者在这里制定了 “落后” 国家可能会嫉妒的热情与效率运转着的官僚制度体系。就连整个计划本身,都是扭曲的现代科学精神的映射。我目睹的一切只是社会工程的庞大的工作计划……
因为纳粹德国对德国的集中营士兵进行爱国主义教育,让这些德国士兵相信自己因为生在德国,就天生比其他国家的人高贵,他们要先成为一个纳粹德国人而不是先成为一个人,其次纳粹还对德国士兵宣扬民族主义,让纳粹德国的士兵认为除了雅利安人外,其他人都是低等生物,最后,纳粹用负面词语去描述纳粹集中营里的囚徒,同时用中性词语甚至正面词语去描述屠杀集中营里的犹太人囚徒的行为。当纳粹德国的士兵长期处于这样的环境里,他们的认知就会发生扭曲,把杀死犹太人和战俘的行为合理化。
小说里有个类似的例子。
村上春树曾经在《刺杀骑士团长》中描绘过日本军国主义如何让普通士兵去制造南京大屠杀。
政彦语气陡然郑重起来,“**据我父亲说,遗书中记述了继彦叔父砍俘虏脑袋的情形,非常生动详细。**当然,作为士兵不带什么军刀,日本刀什么的以前也从未拿过。毕竟是钢琴手。就算能读复杂的乐谱,砍人刀的用法也一无所知。但是上级军官递过一把日本刀,命令砍掉俘虏脑袋。虽说是俘虏,但一没穿军服二没带武器,年龄也相当不小了。本人也说自己不是当兵的。只不过是把那一带的男人们随便抓来绑上杀害罢了。查看手掌,有粗糙硬茧的,就是农夫,有时候放掉。但若有手柔软的,就视为脱掉军服企图混作市民逃跑的正规军,不容分说地杀掉。作为杀法,或者用刺刀刺,或者用军刀砍头,二者必居其一。如果附近有机关枪部队,就令其站成一排砰砰砰集体射杀。**但普通步兵部队舍不得子弹(弹药补给往往不及时),所以一般使用刃器。尸体统统抛入扬子江。扬子江有很多鲇鱼,一具接一具把尸体吃掉。**以致——真伪程度不清楚——据说当时扬子江里因此有肥得像小马驹般大的鲇鱼。”
“上级军官递军刀给叔父,要他砍俘虏脑袋。那是个刚从陆军士官学校出来的年轻少尉。叔父当然不愿意做那种事。但若违背上级军官的命令,事情可就非同小可,单单制裁是不能了事的。因为在帝国陆军里面,上级军官的命令就是天皇的命令。叔父以颤抖的手好歹挥起军刀,但一来不是有力气的人,二来那是批量生产的便宜军刀,人的脑袋不可能那么一下子轻易砍掉。没办法砍中要害,到处是血,俘虏痛苦地百般挣扎,场面实在惨不忍睹。”
政彦摇头。我默默喝咖啡。
“叔父事后吐了。能吐的东西胃里没有了,就吐胃液。胃液也没有了,就吐空气。因此受到周围士兵嘲笑,骂他是窝囊废,被上级军官用军靴狠狠踢在肚子上踢飞。谁也不同情。结果,他一共砍了三次俘虏脑袋。为了练习,要一直砍到习惯为止。那就像是作为士兵的通过仪式。说是通过体验这种残忍场面才能成为合格士兵。可是叔父一开始就不可能成为合格士兵,天生就不是那块料。他是为悠扬弹奏肖邦和德彪西而出生的,不是为砍人头而出生的人。”
“哪里会有为砍人头而出生的人?”
政彦再次摇头。“那种事我不知道。但是,能够习惯于砍人头的人应该不在少数。人是能习惯许多事物的。尤其被置于接近极限状态之下,说不定意外轻松地习以为常。”
“如果那种行为被赋予意义和正当性的话。”
“不错。” 政彦说,“而且大部分行为都会被赋予相应的意义和正当性。老实说,我也没有自信。一旦被投入军队那样的暴力性系统之中,又被上级军官下达命令,哪怕再讲不通的命令、再无人性的命令,我恐怕都没坚强到明确说 NO 的程度。”
鱿鱼人无辜?
为什么世界不能和平?
因为债务逼迫各货币竞争性贬值
为什么会有债务?
因为部分准备金和央行制度必然人为压低利率,过低的利率必然导致过度举债
为什么会有部分准备金制度和现代央行制度?
因为鱿鱼人当年给英王献计,用强权保障英格兰银行的特殊地位,来肆意印钞
所以从 1700 年到今天,大部分的人祸 (包括天灾,过度消费和破坏性发展导致近 200 年的碳排放和温度升高远超历史),非自然死亡和貌似自然死亡的人口,都应该算到鱿鱼人头上
至少有十亿血债吧
善良的士兵?要不要来一句 “善良的德国民众?”No,他们并不善良。Yes,他们一样很讨厌犹太人。
纳粹是怎么让原本善良的士兵痛下杀手,杀死无辜的犹太人的?
目前本题的答案都缺乏科学的角度,除了
结合自身经历从心理学上进行了诠释以外,其他答案都并不合适。
接下来我要介绍的是一个犹太人科学家西蒙 · 巴伦 · 科恩(Simon-Baron-Cohen )的观点,他是剑桥大学三一学院的神经科学和心理学专家,是这方面世界顶级科学家之一,同时,作为生于 1958 年的犹太人,他有足够机会去了解亲朋好友在纳粹铁蹄下的遭遇,并且由于其专业素养,能够以科学理性的态度和水平去解释,是什么让原本善良的士兵痛下杀手。
他的研究和观点载于他的书:《恶的科学 - 论共情与残酷行为的起源》
本书的第一章就是他关于纳粹历史的亲身回忆,对于纳粹如何转化普通善良士兵、医生和科学家为残酷的施虐者的详细并且敏锐的回顾和分析,并且西蒙 · 巴伦 · 科恩(Simon Braon Cohen)敏锐地指出,这种善恶转化是人类的普遍和常见的现象,历史上曾经发生,二战时曾经发生,现在和将来也依然会普遍地不同程度地发生。
以下我对本书的内容做一些个人理解和概括,并且对本题给出个人意见:
人类的善恶被科学地测量和定义为对外界对象的共情程度,(关于科学测量是本书其他章的内容)。
按照我的理解,共情即所谓人的 “不忍人之心”,人类对自己目标的共情程度越高,那么将越不忍心,共情程度越低,那么将越残酷,共情这些功能由大脑的不同特定区域控制着,人类可以在大脑的控制下,增强或者减弱自己的共情程度,他在书里把削弱共情的情况叫做 “共情腐蚀”(我个人认为称作共情削弱更加简单明了)。当共情削弱到阈值之后,人类可以把活的目标(甚至是同类和家人)当做没有生命的物品,处置起来就残酷无情,像对石头木头一样切削也不在话下,这个过程即是 “物化”;当对目标共情增强到阈值,人类甚至可以对没有生命的东西产生像同类和家人一样的共情,比如石头雕像(皮格马利翁效应)。
的答案里提到的军队如何管理、转化普通人为士兵,就是通过一些历史上行之有效的方法,包括但是不限于统一制服、军事训练、信念灌输等等较为系统和复杂的方式,去对士兵进行共情方面的改造,这种改造的效果是:
1. 增强士兵对自己的集体的共情,包括对上级、同袍的共情,增加对军队的服从性、同理心。
2. 削弱士兵对非自己集体的共情,包括对他人、敌人的共情,削弱对他者的服从性、同理心。
无论是哪个阵营,合格的军队,其过程和效果大体都是如此,而对于二战时候的纳粹,则是以种族主义为理论武器,把活生生的、彼此可能完全不同的犹太人,标签化、物品化为一种低等有害种族,对于物品,人类自然没有同情心,处置起来不必客气。纳粹就是不断通过这种方式,在十几年的时间里,不断转化德国社会的观念,不断削弱德国人对犹太人的共情,直到达到阈值,这才有了对犹太人系统性的迫害,才有了 “普通善良的人” 转化为 “残酷刽子手” 的效果,为自己的法西斯侵略行为撑腰。
作为二战受害者的中国人,在日本人那里也遭到了和犹太人在德国人那里同样的遭遇,“支那”作为中国古代名称,本身只是中性音译,日本人同样通过种族主义和神道教派等 “日本帝国主义意识形态”,对“支那” 概念不断进行污染、污蔑,在系统性的迫害下,最终成功地污名化了中国、中华等概念,将中国人成功物化为“低等有害物种”,使得日本士兵、日本文化阶层对同为黄种人的中国人的共情削弱,为自己的侵略行为撑腰。
2020 年,这种事情依然在不断地发生,欧美主流媒体,包括互联网,数十年如一日地不断 “客观” 宣传,增加欧美人民彼此之间的共情,削弱欧美人对中国大陆人的共情,港澳台对中国大陆的态度泾渭分明,恰恰是这种行为的最好标本对比,2020 年以后,这种事情也会不断发生,这种情况只有我们科学辨析了之后,才能正确警惕。
反过来说,我们可以看到,纳粹和 “皇军” 的转化行为并不是百分百有效的,他们都是经过多年的布局、蛰伏之后才达到阈值(具体可以查询相关政治历史),德国有辛德勒式的人物,日本也有对华友好的日共,正确的交流才是正确控制共情的前提。
在日常生活中,这种情况也在不断发生,只是那与本题无关,之后我可能会写点东西来介绍共情概念。
以下为《恶的科学 - 论共情与残酷行为的起源》的第一章,也是西蒙 · 巴伦 · 科恩(Simon Braon Cohen)的对纳粹行为科学解释原文,如果对本书有兴趣,可以搜索
的知乎同名电子书,以及一些 B 站科普视频,或者直接买本原书。
各国都秉持着’军队不能有自己的想法’培养军人必须遵从命令.
所以军队就不可以用道德去衡量所有问题
这个 “原本善良” 的前提就很让人怀疑。
我看《被遗忘的士兵》这本书,作者全书中九成的时间是在外国作战,但是全书中没有一处出现过 “侵略” 的字样。
德国士兵当时的既有思维是不是符合 “善良” 这个词的定义,很让人怀疑。
因为他们被洗脑了,已经坚信杀犹太人是正义的,认为犹太人都是死罪的罪人。
歧视社会的极端化没那么难,打破社会正常秩序,贬低原先掌控社会的道义,把极端塑造成正义,上层带头层层鼓吹极端,底层被极端分子掌控,那么这个社会可以让善良的人变成刽子手。那些我区抓的恐怖分子,原本也是善良的普通人,被洗脑忽悠后不仅仇视其他族群宗教,连自己眼里不够虔诚的亲人都敌视要杀死,并且觉得这是正义他们该被杀。
我举个不怎么恰当的例子,我没有说那个年代的国家是法西斯纳粹,只是想借此说明极端化的危害。四十多年前的混乱年代,社会出现了比较严重的极端化,论出身来划分敌友,很多人完全是因为上辈人的出身而遭到攻击,全国范围内蔓延各种暴力,有的地方还出现了集体处决,甚至子女与父母断绝关系。
首先全欧洲都在排犹,犹太人干的事确实太丧心病狂,把自己的路走绝了。其次,把贫穷的原因归纳为犹太人,制造危机感,士兵们感觉不弄死犹太人自己日子就过不下去了,就没啥不敢的了。
我来说说吧,可能没那么专业。
本科的时候上过一门关于德国历史和大屠杀的课(Holocaust)
大家都说杀死犹太人的都是德国人
其实呢,很多欧洲国家都参与,但是因为知名度最高的是德国人 - 所以他们成为了欧洲的大大背锅侠
想想二战的时候那么多集中营都在波兰
搞事情的当然不只是德国人。
背景故事:
当年很多犹太人都是搞金融的,或者家里有铺子
一站结束后,欧洲人都过的挺难的
然后他们发现犹太人过的不错
就产生了嫉妒心, 所以当他们被德国人圈起来的时候, 大家就没人出声然后帮助德国人消灭犹太人
因为他们也巴不得犹太人速度消失,
然后霸占他们的财产。
当年读的一本书里说过一个事件:
一个波兰小镇, 抓住了村里的犹太人,把他们关在小木屋然后点火。 一群人被活活烧死。
然后你以为点火的绑人的是德国人,
错了! 那些施暴者是他们的好邻居。
其实人类真的时候很残忍的
一下是一首小诗:
希望我有回答你的问题。
纳粹杀人基本都是工业化,国防军也就是德国正规的部队只负责打仗,搞种族屠杀的是党卫队,也就是纳粹党自己的武装,党卫队有一套信仰,就是他们认为清除犹太人是善举,是在造福欧洲,甚至造福人类。
很多人不理解纳粹的排犹心态,是因为他们不了解什么是有犹太人。尤其是不了解,既然基督教源出犹太教,为什么欧洲人要排犹?
犹太教有一个教义,认为以色列人才是上帝的选民,其他的人种都不是,所以以色列人最优秀。你看旧约,会看到很多以色列人屠杀其他民族的记载,而理由无一例外都是:那些种族是异教徒,我们杀他们是因为这片土地是上帝赐予我们的——你是不是觉得这个逻辑和纳粹的种族空间理论出奇的相似?事实上他们今天在中东依旧是这么干的。你就看看以色列建国到今天,大屠杀搞了多少级能明白这是一群什么人。
基督主张人人都可以信仰上帝,全人类,不分种族,只要信仰上帝就能被拯救,然后犹太人就把基督给杀了。。。因为犹太人认为,信仰犹太教是犹太人的特权。当年默罕默德自称是犹太先知,犹太人就说你是阿拉伯人,你没有资格当犹太拉比,默罕默德就只能自己创立伊斯兰了。
当犹太人因为国家灭亡,流浪到世界各地的时候,依然坚持自己这套原则。也就是说他们到了一个地区之后,信仰自己的犹太教,有自己的教堂和社区,与周围的欧洲基督教社会没有往来,甚至不通婚,形成一个相当之封闭的族群。外人不了解他们,他们对外界也没啥了解。说白了,他们拒绝本土化,又不去犹太化别人。所以他们即不能像鲜卑人那样融入汉族社会,也没法像穆斯林那样全球扩张,在任何地区,都是少数民族。然后还问为啥别人老欺负我,你说呢?
现在以色列仗着美国的势力到处渲染自己的悲惨历史,以至于他们本身是一群什么人,外人反而不太清楚了。其实我总感觉,纳粹不过就是把犹太人的理论反作用在犹太人身上而已。如果说纳粹是邪恶组织,那犹太人自身,,,,当然他们永远不会反省自己,永远不会。
“原本善良”……
说句不好听的,别说作为暴力机器的军队,就是普通人,大部分也称不上 “善良”。
你现在看起来大部分人不错那只是因为社会秩序的制约,真没了社会秩序,你猜会有多大比例的人 “善良”?
《流浪地球》里有一个片段,当 Moss 宣布地球没救了的时候,地球上大乱,一哥的手下都在抢钱,有个老人在给一个躺在地上,生死不知的年轻的女孩包扎。
你猜那个年轻的女孩在短短的时间内经历了什么?
善良的人在刻意引导下,往往会变得格外凶恶
善良——道德标准高——对自认为违反法律道德的事更不能容忍——惩治所谓违反法律道德的人的力度更大
因为善良,所以正义
A 宣传犹太人是社会渣滓,B 发布集中管理犹太人的指令,C 认为集中营里的犹太劳工太多了,要处理掉一些,D 建了处理犹太人的地方,E 把犹太人送进去,F 负责开启毒气开关;大家都是老实的上班族,像流水线一样,表面上看,除了希特勒,谁都不用为此事负责。
但是 A 住进了原来犹太人的家,B 占了犹太人的店,C 是剥削犹太人的工厂主,D 拿到了从犹太人口袋里掏出来的建安费,E 拿到了犹太人在路上带不走的行李,F 抠下了犹太人嘴里的金牙,你还觉得他们善良吗?
鼓动多数人欺压少数人很简单,只要承诺把少数人的利益分给多数人
二战期间,纳粹德国及其协作国对近 600 万犹太人进行的种族灭绝。当时欧洲共有近 900 万犹太人,其中近三分之二被害,包括近 150 万儿童。
面对纳粹法西斯,我不认为有任何所谓善良可言。我不想知道一个普通人是怎么变成纳粹的,我只知道,只要是纳粹,就应该把他扒皮实草,把他和它的同党的脑袋砍下来,垒作京观。
我不想听他们的故事,也不想知道他们的心路历程,我只想弄死他们。
最后,给你介绍一位伊万同志,他对杀纳粹很有经验。
纳粹是怎么让原本善良的士兵痛下杀手,杀死无辜的犹太人的?
此类问题我们多提问几遍,或许你会有所思考。
倭寇是怎么让原本善良的士兵痛下杀手,杀死无辜的中国人的?
美利坚是怎么让原本善良的士兵痛下杀手,杀死无辜的印第安人、朝鲜人、越南人。。。的?
大英是怎么让原本善良的士兵痛下杀手,杀死无辜的印度人、非洲人、亚洲人。。。的?
法鸡是怎么让原本善良的士兵痛下杀手,杀死无辜的阿尔及利亚人的?
毛子是怎么让原本善良的士兵痛下杀手,杀死无辜的海兰泡江东六十四屯的?
西班牙是怎么让原本善良的士兵痛下杀手,杀死无辜的中美洲人的?
阿兹特克人是怎么让原本善良的士兵痛下杀手,杀死无辜的其它部落献祭的?
袋鼠是怎么让原本善良的士兵痛下杀手,杀死无辜的澳洲土著并且绝育的?
土鸡是怎么让原本善良的士兵痛下杀手,杀死无辜的亚美尼亚人、库尔德人的?
库尔德人是怎么让原本善良的士兵痛下杀手,给土鸡做帮凶杀死无辜的亚美尼亚人的?
印尼是怎么让原本善良的士兵痛下杀手,杀死无辜的华人的?
班图黑人是怎么让原本善良的士兵痛下杀手,杀死无辜的俾各米人的?
胡图人是怎么让原本善良的士兵痛下杀手,杀死无辜的图西人的?
阿拉伯人是怎么让原本善良的士兵痛下杀手,杀死无辜的科普特人的?
印度是怎么让原本善良的士兵痛下杀手,杀死无辜的锡克人、不可说人的?
不可说是怎么让原本善良的士兵痛下杀手,杀死无辜的 XX 人的?
。。。。。。。。。。。。。。。。。。
这还仅仅是近代的,都是与纳粹同时期甚至以后的。
它们的内核也多种多样,有民族原因、种族原因、宗教原因、资本原因等等。纳粹在其中并无什么过人之处,600 万犹太人只是死在英美手下平民的零头。
当然。这里绝对不是为纳粹洗白。而是说,在诸多魔鬼之中,仅仅挑出纳粹一个出来批斗,这样不利于我们认识魔鬼的真相,更不利于我们吸取经验教训和反思。
回到问题。
XX 是怎么让原本善良的士兵(平民)痛下杀手,杀死无辜的 XX 人的?
因为这才是世界的常态和真实啊!
强大的国家让许多中国人有幸隔绝了丛林,产生了一种文明的幻觉。他们好像忘了在 98 年东南亚还有不次于纳粹的大屠杀,在今天,许多地方还在斩首、贩奴、种族灭绝,比如叙利亚。
为什么有魔鬼和黑暗?
这种问题是一个终极性质的提问。在人类社会发展程度的今天注定没有答案。
非要强答的话。只能是说:跟 XX(美英法日意毛,西班牙、土耳其、印尼、印度、不可说。。。)一样的手段和原因。
善良的士兵,无辜的犹太人,痛下杀手 一个比一个离谱啊。先说说什么是兵啊 军令如山倒杀人不眨眼的那叫兵,善良是小说和电影。无辜的犹太人,这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你以为当年的犹太人都是跟中国人似的靠出卖劳动力,踏踏实实过日子?痛下杀手就更荒唐了,你踩死蟑螂会感觉自己是在痛下杀手嘛?
以前我以为犹太平民无辜。
但是现在,看看以色列,犹太平民无辜吗?
是,土地是军队和政客搞来的,我们平民只是种地,给军队缴税生产物资,可恨袭击的阿拉伯恐怖分子,居然报复我们犹太平民。
呵呵。
要不是没谈妥,现在东北就是个超大号以色列。
犹太平民无辜?
在残酷的战争面前,绝大多数时候为了生存唯有不择手段,战争可以摧毁一个人的尊严,也可以磨灭人性
今天的答案会从一段尘封的历史讲起:也就是纸币的出现,但纸币成为妄图称霸世界的独裁者手中的武器,也将犹太人推向第三帝国征服世界的工具
1942 年 9 月 24 日,英格兰银行从西非分行处收到了一捆面值为 10 英镑的假钞,随后各种面值的英镑假钞又在欧洲、非洲、中东、美国和亚洲各地出现。当时的工作人员在记录上写道:“这是迄今为止最危险的发现”。
一:造假之王
1936 年,柏林一家赌场内一位男子每次都能从庄家那赢钱,他是拥有柏林 “造假之王” 之称的犹太人萨利。萨利拥有出色的临摹能力,假护照、假证件乃至假币,只要萨利愿意,都可以信手拈来。“赚钱不如造钱”,是萨利向来的座右铭。在一次失手之后,落入了柏林警局反假币部的赫佐伯格之手,在二战爆发后,由于高超画技,萨利被转到萨克森豪森集中营,在那里遇到了当年逮捕他的赫佐伯格。
二:伯恩哈德行动
1939 年 9 月 1 日凌晨,德国向波兰发起 “闪电式进攻”。9 月 3 日,英法被迫对德宣战。9 月底,德国一位刑警队长提出,是否可以通过制造假币,来摧毁英国的金融系统,制造民众生活混乱,再配合持续的空袭彻底征服英国。这一提议得到当时了党卫队帝国中央保安局局长莱因哈德 • 海德里希的支持,于是他提拔了一位年仅三十多岁的军官伯恩哈德 • 克鲁格来负责制造假币的计划,整个计划也更名为 “伯恩哈德行动”。 海德里希是一个无情的刽子手,是由他发布了对犹太人 “最终处决 “的命令。同海德里希一样,伯恩哈德上尉也极端厌恶犹太人。
为什么他们会讨厌犹太人:
耶稣 · 基督发展了犹太人的宗教,使之成为可以接纳其他民族的信仰,信徒们因追随信仰基督而被称为基督追随者,在一代又一代人传道者的努力下,罗马帝国以及罗马灭亡后的整个欧洲世界都皈依基督。基督在 33 岁时,被罗马帝国定罪,钉死在十字架上。他的十二门徒继承基督衣钵,耶稣 · 基督之母为犹太人女子玛利亚,父亲为犹太人约瑟,因此基督自然是犹太人,基督的十二位门徒,以及早期重要的使徒,几乎也全都是犹太人。
但虔信基督的欧洲各民族,仍对犹太人充满了怨恨和歧视。公元 70 年,罗马人攻破犹太人都成耶路撒冷,并拆毁犹太人的圣殿,犹太人流落到世界各地,他们如履薄冰,在体系的夹缝中寻求生存,某一个国家开始仇视迫害犹太人,幸存的犹太人就逃到另一个国家。
1096 年,因圣地耶路撒冷被伊斯兰教夺取,教皇号召欧洲基督徒东征夺回圣城。战争怎么打?先杀犹太人祭旗!于是莱茵河两岸遵纪守法的犹太人惨遭屠戮,四万多无辜犹太人死于屠杀,并趁机没收侵占了他们的财产。
1189 年,英武善战的狮心理查即位英格兰国王,犹太人满怀忠诚献上贵重的贺礼,人们认定这是犹太人在诅咒国王的圣战事业,于是全国开始攻击和屠杀犹太人。这场杀戮被称作 “大屠杀,英格兰人杀死或驱逐了犹太人,并趁机没收侵占了他们的财产。
1348 年,欧洲爆发黑死病,欧洲人找不到疾病的原因,便声称邪恶的犹太人在井水中投毒,导致各地发生瘟疫。于是愤怒的民众涌上街头,袭击遇到的每一个犹太人。欧洲全境,数十万无辜的犹太人惨遭杀戮,并趁机没收侵占了他们的财产。
1919 年,两大帝国主义阵营抢夺殖民霸权的第一次世界大战落幕,德国战败,倍感屈辱的德意志民怨沸腾。德意志痛定思痛,认为自己之所以失败蒙羞,都怪可恶的犹太人玷污了德国高贵雅利安的血统,只有杀光犹太人德国才能称霸世界!于是纳粹德国建立集中营,对犹太人实行惨绝人寰的 “种族灭绝”。整个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德国屠杀了近 600 万犹太人。并趁机没收侵占了他们的财产。
这样的例子还有很多很多。
三:假币作为战争的武器
精通伪造技术的伯恩哈德并不排斥将犹太人作为第三帝国征服世界的工具来使用。因为战前英国纸币的设计极其精细,不列颠尼亚女神的图案是特别委托设计的,水印工艺是一位造诣精湛的大师的杰作,数字编码系统也经过深思熟虑等等难题。伯恩哈德认为,英国的纸币简直就是艺术品,几乎无人能够仿制。于是他一直搜罗能人异士,直到他偶然遇到萨克森豪森集中营的军官赫佐伯格。将假钞作为一种战争武器并不是纳粹德国的原创,拿破仑就曾批准印制假冒的奥地利和俄国纸币。
四:犹太人被迫造纸币
1942 年,伯恩哈德一共招募了 134 名犹太人,秘密的为第三帝国制造英国假币。因为党卫军的命令造不出假币,所有人都要死在这。这群犹太人在纳粹的淫威之下,并没有屈服,一生造假无数的萨利,也发誓永不协助屠杀犹太人的纳粹制造假币。但随着在苏联战场上的久攻不下,伯恩哈德告诉萨利,如果他不造假,就会一个一个杀死犹太同伴。面对每天的酷刑都没有屈服的萨利,直到看到眼前一个个无辜的犹太人生命:“那一刻,我亲手将屠刀挥向了能解救我们的朋友,我终将被上帝所唾弃,我的双手已经成为恶魔的工具。” 最终屈服于纳粹的淫威
1943 年,假币工厂已经能生成大量的假币,一个月的假钞总额就超过了八百万英镑。这些制造出来的 “伯恩哈德” 假币,一部分被空投到了英国境内,另外一部分被用于支援纳粹的大量 “隐秘行动”。据统计,这一时期一共一百万英镑流入土耳其和近东地区,两百万英镑在法国流通,八百万英镑被花在西班牙,葡萄牙,以及斯堪的那维亚半岛。到了 1945 年,一共有三分之一的英镑成了假钞!但随着“伯恩哈德” 行动将要面临曝光的危险,纳粹决定,“伯恩哈德小队”必须灭口。但在一次运输中萨利扑向赫佐伯格,除了萨利和小部分幸存的 “伯恩哈德小队” 成员,大部分的犹太囚徒,却永远的倒在了纳粹的枪下。
五:假币带来的隐患才刚刚开始
伯恩哈德工厂虽然被捣毁,但 “伯恩哈德假币” 带给英国的噩梦才刚刚开始。在 1946 年的头几个月里,假钞事件就有 14 起;之后更多伪钞的隐藏点被陆续发现,直到 1959 年奥地利阿尔卑斯山的高处,德国记者奥尔夫冈在 300 英尺深,一英里长的险恶湖泊打捞到 42 万多张各种面值的假钞!这也是世界上迄今为止发现的最惊人的钱币库存。英国政府才彻底醒悟,“伯恩哈德假币”渗透的有多深。英格兰银行无奈的将所有面额 5 英镑以上的钞票统统回收销毁,并于 1957、1964、1970 和 1981 年先后发行新版 5 英镑、10 英镑、20 英镑和 50 英镑钞票。一位英国军官如此回忆道。“若非同盟国的炮火及时的轰开了集中营的大门,英国的金融血脉差点被纳粹拦腰截断。”
五:能摧毁一个人的永远是人性
纳粹的伯恩哈德行动,是有记载以来最大规模的假币制造行动,回想那 143 位犹太囚徒,在残酷的战争面前,绝大多数时候为了生存唯有不择手段。
你先去看看你的前提,原本善良,真的吗?在犹太人之前德国人就杀了不少人了,他们的老祖宗就在欧洲大陆上今天你杀我明天我砍你,后来的三十年战争,七年战争,德国统一战争,普法战争,八国联军侵华也有他们一份,一战,死在德国人手上的人从没少过。
或者我们把问题在扩展一下,真的存在原本善良的人吗?还是说,我们都喜欢杀戮,只是被压抑了,杀戮才是人类本性?
很简单,只要证明你杀的不是人 ,而是畜牲、禽兽就可以。
我们普通人会在什么情况下,会支持杀人呢?对面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罪犯的时候。
有一个人,再家里长期虐待自己的父母,杀害自己的妻子,强奸自己的子女。
到了社会,又参与各种犯罪活动,杀人、抢劫、偷盗,毫无悔改之心。这样的人就可以合法处以死刑了。
这个世界上大部分人都是普通人,他们既不是罪大恶极的人,也不是救苦救难的菩萨,遇到不公平和厌恶的事就抱怨和生气,而遇见好事就高兴,有时候正义感爆棚。
那么顺着这个逻辑,你们只要证明,自己杀的人,就是一个罪大恶极,没有半点不值得怜悯就行。
纳粹利用,人们对历史上对犹太人的负面印象,和社会中对犹太人的愤怒。进行各式各样宣传,证明犹太人根本不是人,而是一群禽兽不如的畜牲。你们杀一个犹太人就是救了许多无辜的百姓,而杀死所有犹太人,则是拯救了全人类。
通过这样的方式,德军士兵在杀人时不仅减少了心里负担,而且心中充满正义感,认为他们的在为全世界扫除祸害。
仇恨的人普通的情感之一
杀戮是人曾经的本性之一
只要他们过得不好,只要你善于诱导。
所以,持续的发展很重要,让大家过得都好,看得到希望,就能消除极端思想的温床,和平就不那么难。
但是,忘战必危!
战争里常见的一种宣传手段是 “物化敌人”,心理上把别人看成 “物”,而不是 “人”,就能跨越心理障碍,屠杀而不自责;犹太集中营里的行为完美的诠释了这个,731 部队也是如此。
战前动员宣扬的仇恨,也是把敌人物化,才能煽动战士杀戮而不自责。
这个问题以前写过:
相关段落如下:
一开始,一些学者认为这与德国国内的反犹情绪有主要关联。然而经过更进一步的研究,事实上当时德国的反犹情绪在欧洲并不算特别突出。如果反犹情绪是民众会参与对犹太人的种族清洗的主因的话,更应该发生种族清洗的国家本该是俄国 / 苏联或者法国。相较之下,在德国,犹太人可以说很大程度融入了德国社会之中,受到的压迫也不如其他的欧洲邻国。很多日后参与了对犹太人屠杀的德国人其实并非受过训练的德国国防军,而仅仅是没有受过太多军事训练的普通人,比如一个邻居和朋友曾经是犹太人的五十多岁大腹便便的德国大叔。
而心理学家米尔格伦所做的那一个前文埋下伏笔的那一个最著名的社会心理学的实验,米尔格伦实验针对这一个问题给出了令人毛骨悚然的猜想。米尔格伦实验的设置是这样子的,米尔格伦先在报纸上登广告说希望招募志愿者参与有关惩罚是否能够提升学习能力的实验。当召集到一部分的志愿者之后,在集合时将自己的助手,也就是熟悉这个实验设置的人混进外来的志愿者之中。然后假意说要通过随机抽签的方式,将所有人分为教学组以及学习组,事实上则是将真正的志愿者全部放在教学组之中,并将自己的助手全部放在学习组之中。在实验时,志愿者们负责教学,而自己的助手则进行学习。米尔格伦作为权威,同时给了教学组的志愿者们一个 “权力”,就是当学习组的人在学习中出现差错的时候,教学组可以通过“电击” 对方,来因此检测惩罚是否能够提升学习能力,当然这些电击是假的。学习组的人在教学中故意犯错给教学组的志愿者们使用电击,并提升电压的机会。而学习组的人在受到这些 “电击” 的时候,也会假装发出痛苦的声音。而米尔格伦则会扮演权威的角色,在教学组的人要使用电击,增强电压的时候默许并保证学习组的人没事,尽管学习组的人持续自己受到痛苦的表演。
撇开这个实验的伦理性不论,这个实验给出的令人恐怖的结论就是,**当有权威给与保证的时候,那些平时并没有任何暴力倾向的普通人是会不顾对面陌生人的惨叫与痛苦,持续加大电击的电压,而不违背权威的意志。尽管这些志愿者退出实验并不会受到任何的惩罚,但极少有人会在中途认为自己不能这么做而退出这一个实验。**当米尔格伦在其他地方和其他文化背景情况下进行这一个实验的时候,也得到了相似的结果。问题不在于仇恨或者文化,而在于屈从。
这一个实验的结果也可以在很多纳粹德国屠杀犹太人的例子中得到印证。历史学家 Christopher Browning 在研究了 1942 年德国预备役 500 名大腹便便的德国大叔在波兰屠杀了上千名犹太人的案例后得出了相似的结论。
首先,他们很清楚的知道自己的行为是邪恶的,他们在茶余饭后完全不会讨论自己一天的 “工作”,并且会通过酗酒遗忘自己的邪恶行为。包括二战末期纳粹一系列在集中营毁尸灭迹的行为都可以说明他们深知自己的行为是邪恶的。
其次,这 500 名德国大叔如果不执行屠杀枪决犹太人的行动不会受到任何惩罚。但绝大多数的人依旧参与了屠杀的行动,只有极少部分选择不执行命令,他们也并没有受到任何惩罚。
而他们绝大部分人依旧参与屠杀的原因就是因为有他们的长官这一个权威的意志并承担责任,他们选择了服从,尽管他们对被害者并没有太深的意识形态上的仇恨。可以说纳粹领导层的最顶端是有少数受意识形态指引的极端反犹主义者在发号施令,而广大民众所做的仅仅只是服从或者主观性选择不闻不问而已。当然不可否认纳粹在战前的一系列对异己的恐怖清洗与打压让民众更加难以反抗,但是根据米尔格伦实验的结果,这样的事情完全可以发生在其他的文明社会那些并没有受过恐怖清洗经历的人身上。
巴顿是怎么让原本善良的美军士兵痛下杀手,刀砍坦碾上坊老兵的?
前提就错了,大部分士兵并不善良,当兵吃粮,让杀谁就杀谁,只要确信不会被审判。
看了一圈,又是一堆盯着纳粹批判的憨憨
答案很简单,士兵这个职业需要忠诚,需要信仰,需要奉献,唯独和善良不沾边
在古代,军队攻城拔寨是要伴随屠城掠夺的
当今世界第一,最开始还要割头皮算战功
前东家,发家史是军贼不分家
怎么到了辣脆这,大家就觉得是辣脆没有让士兵手中的善良之枪抬高一厘米?
那我还想问,美国是怎么让原本善良的士兵屠杀韩国人,屠杀越南人,屠杀一战老兵,屠杀阿富汗,伊拉克和关塔那摩的无辜的平民?
建议看德剧《我们的父辈》
1,善这个标准在德国乃至欧洲本来就是扭曲的,二战前德国乃至欧洲本身就是反犹思想盛行。
许多士兵入伍前的 “善良观”:我冒着生命危险,吃苦受累扛着几公斤的冲锋枪去杀掉要危害祖国和雅利安民族的犹太恶魔,难道这不是天大的善良嘛?
2,被洗脑,纳粹的洗脑手段很立体高明,可能原本根本不在乎什么犹太不犹太的,但是长时间的被宣传轰炸,不由得想法上不变化,外加如果身边朋友家人都转变得反犹。那就更是如此
3,哪怕士兵在战前并不反犹甚至有犹太朋友,最终也会在强制征兵后被迫杀害犹太人,比如你拿着 98k 步枪,你班长是个反犹分子,命令你开枪射杀手无寸铁的犹太人,你无外乎三个选择。
1 杀害犹太人,自己能活
2 坚决不执行,然后上军事法庭(理由可能不是不服从杀害平民,可能是班长诬陷你半夜想当逃兵。)自己也沦落到惩戒营,八成没命。
3 用 98k 给班长来一枪,和犹太人一起杀出重围,幸存几率几乎为 0,你咋选?
看看善良的杰克伦敦是打算怎样杀死无辜的中国人吧。
“与预期相反,中国并没有被证明是个好战国家。她并没有拿破仑一般的梦想,而只是积极投身于和平的艺术。在世界惶惶不安之后,他们终于发现,中国最可怕的地方不是战争,而是商业。中国不是一个帝国主义的种族。而是勤劳,节俭,爱好和平的。”
“真正的危险在于中国的繁殖力。中国的人口是五亿。把美国,加拿大,新西兰,澳大利亚,南非,英国,法国,德国,意大利,奥地利,俄罗斯欧洲部分,以及所有斯堪的纳维亚半岛的人口相加。结果是四亿九千五百万。比中国人口少了五百万之多。”“在 1976 年的夏季和秋季,中国是一个地狱。微生物武器到达了每一个最偏远的藏身地,无处躲避。未掩埋的尸体繁衍着细菌导致传染能力翻倍,最后,每天数百万人死于饥饿。此外,饥饿削弱了受害者的身体,并摧毁他们对瘟疫的天然免疫能力。整个国家陷入了自相残杀,谋杀和疯狂之中。至此,中国灭亡。”
即使你善良又如何,杀光你们需要理由吗?
在其位,谋其职。
当你处在不同的位置,就要适应不同的角色。
国家机器要求你做个冷酷无情的 killer,那你也没有别的选择。
什么,你还有人性??? 没关系,我们有一整套制度去保障这一切,我们像工厂的流水线一般,精密而有序。
一些人负责运输,一些人负责登记,一些人负责审判,一些人负责押送,一些人负责打开毒气室的闸门……
每个人都有他的用处,像一颗螺丝刀,做着自己微不足道的小事。没有人会因此感到愧疚,至于该谁负责任,nobody care。
话又说回来,犹太人又是什么好东西呢? 他们偷盗,奸淫掳掠,智商低下,基因差。这都是众所周知的事实。我们的电视台,我们的广播还有政府每天都这样告诉我们。
你说 judgement? 为什么要判断呢。经济萧条,食不果腹,衣不蔽体。一定都是这些犹太佬搞的鬼,是他们抢走了我们的工作和金钱。
anyway,我只是在做自己该做的事,顺便还净化了世界,也许我会去天堂!
无论是用战争毁灭人性,还是更纯粹的欧洲反犹传统,都不能解释二战期间发生的犹太屠杀的独特性。
关于这个问题,我认为做过最深刻的社会学研究和调查的学术结论,来自齐格蒙 鲍曼的《现代性与大屠杀》。
先说一个反常识的结论,包括臭名昭著的党卫军在内,大部分纳粹分子不但不是 “反人类” 的,相反在心理素质,精神状态上都表现的正常。
以通常的诊断标准来衡量,只有百分之十的纳粹党卫军可以被认为是 “不正常的”……
我们的看法是,绝大多数纳粹党卫军士兵,无论将领还是普通士兵都能轻易通过一半对美国新兵和堪萨斯州警察进行的心理测试
——《大屠杀和人类行为的危机》克雷恩,拉波波特
齐格蒙鲍曼从很对角度分析了大屠杀的成因和内外环境,其中最重要的就是书本标题中的 “现代性”,现代性的话题很复杂,但在鲍曼这里,集中到了两个重要的因素:社会生产和理性。
社会生产是犹太屠杀不同于过去任何传统的屠杀行为(也包括同时期的南京大屠杀)的重要因素。一个个的集中营将屠杀这一件事情像工业生产一般流水线化,这就使得流水线上的任何一个环节的员工都产生了不可避免的道德冷漠。由于每个人都不直接参与 “杀死犹太人” 这个行为,这种出于对杀死生命的本能的道德耻辱被淡化了。作者举了一个绝佳的例子,当美国的兵工厂在紧锣密鼓地生产全世界最先进的武器时候,那些工人或许偶尔会想到这些武器将在地球另一端的中东地区造成一场又一场 “屠杀”,但在大部分情况下,这并不会使这个工人因而违背“服从上级” 这一要求。道德共情的脆弱在现代性的强大力量面前不堪一击。
理性是现代化最重要的产物之一,这里不单单是指代传统的启蒙运动所推崇的理性,同样包含了现代科学在内的科学精神。这也是在德三时期,德国的 “反犹主义” 和欧洲传统的反犹主义产生了微妙变化的原因。欧洲的反犹太传统大多依附于宗教对立和冲突,而在 20 世纪,宗教在欧洲早已失势。以希特勒为首的纳粹极端分子所推行的 “反犹主义”,则是利用了现代科学的种族、人种观念,将犹太民族从遗传学和病毒学角度被“判断” 为“劣等民族”,并将这种观念深入到国家的教育体系和宣传体系之中。这样使得那些没有信仰,没有传统反犹概念的士兵和员工减弱了对进行这样一个 “工程” 的道德压力。这也是为什么纳粹官方将这一行为称之为是一种“政治卫生”。
纳粹的统治者们绞尽脑汁利用现代性这一武器,就是为了让 “善良的士兵”,去做出这样岸绝人寰的事情。并且效率之高,代价之轻微,是空前绝后的。这也是为什么大屠杀需要被研究,被警醒,这不是什么偶然的事件,而是现代性所催生的新的撒旦。
个人理解,当人在巨大压力下急需释放压力时,如果出现了一个社会默认的、释放恶意的开口,那么大多数的人都将变得残暴嗜血,比如我。
因为恶意是普遍存在于人心之中的,所以人类才需要规则来自我制约。这包括道德规范、“潜规则”、法律等等用于规范人的社会行为的规章。
“纳粹” 通过有限地、主动地破坏法律,允许个人肆无忌惮地释放恶意,因此尽管他们的行为在那个年代那个背景的环境中能够让人理解逻辑,但依然应该受到惩罚。
屠杀和种族灭绝是人类历史中的常态,以前有未来也会有,不要当成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即使是今天,这样的事情仍然在许多地方发生,在非洲在中东在美洲毒贩的老窝里,在无数的屠宰场里我们批量屠杀动物
老虎狮子渡渡鸟,尼安德特人和匈奴人,我们能走到今天绝非由于我们更仁慈,恰恰相反,我们远比他们残暴,远比他们聪明,换句话说,我们更先进。
纳粹做的事和几百几千年前的人没有任何区别,只不过工具更先进而已,你要不要把古人全批判一遍?还是说你觉得人类的大脑能在短短几百年里靠那几本经书几场辩论就改变结构?
到底怎么避免屠杀呢?不要输掉战争,不要相信真善美的屁话,准备战争打赢战争设想下一场战争,输家是没有决定屠杀与否的资格的,举着白旗满口人道主义的模样倒是像极了上好的肥皂原料。
道德和爱国,不是原始人欲的主流,是需要社会中刻意去发酵出来的事物。
我们中国人对这些发酵的历史比较足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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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现在以及过去,社会必然是要按阶级划分来运转的,阶级运转的社会,就必须有一个最底层去被无尽的剥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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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当时的德国把一个问题提到了最前面:
是自己群体作最底层,还是找别人的群体来做最底层?还是慢慢的细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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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历史,最快速又受欢迎的找垫底群体的方案就诞生了。
这其中,道德一直都不是天生的主角,连配角都没有。
道德只有刻意去发酵才有。
就算刻意发酵的时候,也不是广大有话语权群体的利益所在,有话语权的时候,道德总是成为羁绊。
“恐怕多数士兵都得老实承认,其内心未必不爱打仗。” 他接着又问:这怎么向家人、朋友解释呢?即便是同一战壕的兄弟,谈到此事也不免谨慎:老兵聚会时的尴尬,正是因为杀戮的愉快并非所有场合均可坦承。认为战争颇能愉悦身心的人,不啻禽兽;声称停战日哀痛之大如失爱侣,更是会招来他人斥责。但布氏也承认,战争有吸引力,可以引为乐事,必有很多原因。首先是战友情谊。泯灭自我、融入集体,虽苦乐参半,却暗合人的本能冲动。其次——话说回来——凡人临战,必心存畏惧。战争之于男性,好比分娩之于女性:实是 “体会生死之始”。
《面对面的杀戮》乔安娜 · 伯克
首先,没有善良的士兵,对士兵整体,士兵有好人也有坏人;对士兵个人,有善良一面也有邪恶一面。
其次,士兵们如不执行,则被政府判为 “叛国”,犹太分子,多数士兵不得不执行,少数士兵自愿执行,这部分人属于魔鬼,战争结束应该立刻毙了。
总结:邪恶的政府是促使人性黑暗面爆发的最好催化剂。坏人的声音和力量被放大,人性的邪恶被激发,统治阶级牟取了大量的利益,留下一群被人性反噬的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评价历史,断不可以善恶区分,人世是灰色的,昨天是,今天是,明天也是。
首领让原本善良的手下丧失人性的手法都惊人的一致:洗脑!
怎么洗?
以正义之名、真理之名、忠诚之名、爱国之名、民族大义之名!
把需要被消灭者丑化为敌人、仇人、邪恶之人,有不共戴天之恨,哪怕是至亲,也必须秉持大义而灭之。
希特勒屠杀犹太人、南京大屠杀、卢旺达大屠杀,莫不如此。
原因是纳粹并没有让原本就心地善良的士兵屠杀犹太人。对犹太人的屠杀是秘密进行的,甚至战时的德国老百姓不知道,战时的一般士兵不知道,甚至高官也不是多数人知道。而集中营里当差的本就是党卫军,那还谈什么 “原本心地善良” 呢。
给这些士兵打鸡血就行
诸如不限于 “犹太人夺走了我们的生存空间,我们要夺回来”“科学证明,德国人智商比犹太人高,是优等民族,我们只是夺回本属于我们的东西 ““犹太资本家剥削反人类匪帮必须被消灭”“只要消灭了犹太人,我们就能住大豪斯,天天吃牛排,每日吃一马克炸鸡”“德国人都是蛮夷,只有消灭犹太人才能变成正常民族”“消灭犹太人的计划是海量专家经过精确计算得出来的,比你们这些士兵懂,比我更懂”“放弃幻想,城市就是钢铁森林,人类就是智慧野兽,弱肉强食无时无刻都在上演,要么消灭犹太人,要么犹太人消灭你”
第三帝国的法西斯哲学充斥着游行、勋赏、英雄崇拜和新的哥特式纹章,有利于造就一代超越自我的人们,他们希望通过奉献和自我牺牲行为来赢得认可。事实证明,良好的训练、积极进取的精神和高昂的士气铸就了他们的集体主义精神,每个人都是集体的一份子,所以不存在原本善良这个假设,德国把每个士兵都训练成了机器,他们觉得自己做的一切行为都是为了第三帝国这个伟大目标,所以任何挡在他们前面的人或物都将被屠戮!
原 本 善 良
众所周知,二战几个 fxs 国家的人民在一开始的时候根本就不支持 fxs(大嘘)
有的人总以为历史上的一些事情都是偶然,比如时间穿越干碎希特勒阻止二战,可希特勒背后代表的是什么?是当时德国一战战败之后国内民众想要去国际上夺取霸权的强烈愿望,这个人满足不了他们,他们就会找出下一个人,这是历史的必然性
纳粹的宣传下,犹太人根本不算人,仅仅是恶魔。
士兵都以为自己是屠魔勇士。
阿伦特的《艾希曼在耶路撒冷》
鲍曼 《现代性与大屠杀》
迈克尔 曼 《民主的阴暗面》
还有很多,这些书里都有引用的文献,也可以去看看。
没时间就直接搜相关下载引用高的论文。这个问题很复杂,你指望一段话就想解答这个问题?
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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