驳贾湛对屠呦呦获得诺奖的恶意攻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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驳贾湛对屠呦呦获得诺奖的恶意攻击

作者：一木

新语丝网最近发表了署名贾湛的一篇文章，题目是“饶毅有多少科学精神”。看题目作者是想来和饶毅教授辩论的，可是令人匪夷所思的是贾文一开始就对屠呦呦老师获得诺贝尔奖进行了恶意攻击。饶毅教授喜欢在网络上发表一些看法，如果有人不同意，出来辩论，实属正常。但屠呦呦老师又没有在网上发表什么言论，就被这样毫无道理的恶意攻击，贾先生这是对屠老师有多大的仇恨呢？最重要的是，贾先生所谓的论据是否站得住脚呢？

贾湛所谓论据的第一条，就是一口咬定屠呦呦老师获得诺奖是饶毅教授推荐的结果，原文是这么说的：“从他（指饶毅教授）帮助屠呦呦获诺奖，……（省略与本文无关语句），抬一个屠呦呦來打破无诺奖的记录，能改变中国科技落后吗？”。虽然饶毅教授在国内大力宣传了屠呦呦老师对发现青蒿素的重大贡献，但饶教授的能量真的大到了能左右诺贝尔奖评选的程度？如果诺奖评选这么容易被人左右，哪里还会有权威性（指其中的自然科学奖）？所以我想根本就不存在饶毅教授向诺奖评审委员会推荐屠呦呦老师的可能性，饶毅教授可能还真是没有这个本事。如果我说的与事实不符，还请饶教授看到后更正一下。因此，贾先生所谓饶毅教授推荐屠呦呦老师获得诺奖的论据完全是凭空想象，毫无根据。综合网上的一些说法分析，屠呦呦老师获得诺奖可能得到了美国NIH研究疟疾专家的推荐，但具体情况只能等这次诺奖评选资料解密后才能知道了。

贾湛所谓论据的第二条，就是认定杨振宁先生对屠呦呦获得诺奖并不认可，原文是这么说的：“从杨振宁在网上的视频中表现出对屠呦呦的获奖的惊讶，说明他对屠获奖很有想法。”贾湛所说的杨老网上的视频我没看过，就算杨老对此表现出惊讶，也属正常。因为杨老是研究理论物理的，没能想到研究药物的屠呦呦能获奖，惊讶一下不正常吗？怎么就由此知道杨老对“屠获奖很有想法”呢？难道是贾先生哪天钻到了杨老肚子去看了？再说了，用杨老来贬低屠老师有意义吗？两人的工作本来就不属于一个类型，一个是高深的物理理论研究，一个是治病救人的应用研究，根本不具备可比性。现在国内疟疾可能流行并不广，导致一些人对发现青蒿素的意义认识不足。但在世界范围内，疟疾的危害还相当严重，特别是在比较贫困的非洲地区。青蒿素挽救了成百万、上千万人的性命（其中可能大部分是穷人），发现青蒿素的意义怎么就比不上提出某个物理理论呢？当然了，在某些锦衣玉食的人眼中，这些穷人的命值几个钱？青蒿素对自己有什么用？还不如去研究长生不老药。

贾湛所谓论据的第三条，就是认定屠呦呦获的诺奖是颁给集体的，原文是这么说的：“他（指杨振宁）说中国人获诺还可以用集体的方式，这是以前诺奖没有的。”但是，人家诺奖评审委员会非常明确的说了这次诺奖是颁给屠呦呦个人的，哪里有颁给集体的说法？诺奖是奖励屠老师个人在发现青蒿素过程中的开创性工作，不是奖励青蒿素药物研发中所有做出过贡献的人。发现青蒿素固然源于一个大的集体项目，但并不能因此就否认个人在其中的贡献，更不能说参与该项目的每个人的贡献都一样大。项目开始的时候，根本就不知道去哪里找抗疟药，更不可能知道后来会从青蒿（黄花蒿）中找到。如果知道了，当时可能根本就轮不到屠呦呦老师来做，能力更强的人早去抢着做了。而且青蒿提取物的抗疟效果一开始并不理想，还不稳定，并不被看好。正是因为屠老师的坚持，才最终解决了提取的难题，明确了青蒿（黄花蒿）中有特效抗疟组份。这是青蒿素药物研发中最关键的一步，是真正的原始发现，否则就没有后面的各项工作了。一旦明确了青蒿（黄花蒿）中有特效抗疟药，后面的各项工作（包括找青蒿素含量更高的植物、提纯步骤优化、结构确定、临床试验等）就都属于常规工作，虽然这些工作的“量”可能很大，但“质”已经不能和屠呦呦老师的发现相提并论了。这就是原始创新和常规工作的区别，但很多国人对此并不理解，他们总是认为工作“量大”就是贡献大，而不去看工作的“性质”是否一样。可能有人会说，这是因为屠呦呦老师运气好，但是你想想，哪个发现没有运气的成分？弗莱明发现青霉素不是因为运气好吗？因此，不能因为人家运气好就否认人家的贡献大。还有，屠老师是象买彩票一样光靠运气吗？当然不是，当时是拼了命在做，要知道，提取青蒿素用的乙醚挥发性极强、易燃易爆、对人体毒性很大。

另外，贾湛还拿合作组中的一些争议来说事，原文是这么说的：“况且屠还是一个很有争议的人物，研究菁蒿素的团队中许多成员早就对屠有许多不满，推她拿个诺奖负面效应比正面效应大还是小呢？”要知道，诺贝尔奖是评对人类的贡献，不是评道德模范。牛顿、爱因斯坦等科学巨人，哪个是完人呢？哪个没有点瑕疵？但是瑕能掩玉吗？还有，怎么就能一口咬定这些争议中都是屠老师做的不对？和屠老师有争议的那些人做的就一定对吗？国人向来善于“窝里斗”，那么大的一个项目中有些争议不是很正常吗？怎么有了点争议，就连拿诺奖都成了负面效应？我想绝大多数中国人都没有这种想法，可能只有贾先生这种心理阴暗的人才有吧？因为这些人就见不得中国好。没得诺奖是中国不行，得了诺奖是中国不光彩。在这些人眼中，中国怎么做才算对呢？中国农民有句谚语，“听到蝲蝲蛄叫，还能不种地了吗？”那就让贾先生这些人去叫吧，我们只管尽力把自己的事做好。

贾湛甚至还臆测屠呦呦老师获奖是外国人的施舍，原文是这么说的：“中国第一个诺贝尔科学奖竟然给一个三无水平的一个集体代表，不觉得是外国人在施舍吗？把这种施舍也引以为荣还不觉丢尽中国人的脸？”实在不知道贾先生活在什么年代，到现在了还是奴颜婢膝，甘当外国人的奴才。但是贾先生你这样说不是在公然质疑诺奖的公正性吗？不是在公然打你主子的脸吗？

本人只是一名小小的科技工作者，与屠呦呦老师、饶毅教授、杨振宁先生和贾湛都不认识，实在是没见过什么世面。中国科技界当然不是没有问题，中国也绝非完美。但是连拿了诺奖都来黑一下，也太过分了吧？记住做人要厚道呀！

(XYS201905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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