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年丨偷听敌台的日子:当时几乎全世界都是敌对国
原题 **作者:**黄艾禾 在那个闭塞的年代,人们对于来自外面的稍有一点新鲜的信息,哪怕只言片语,也抱着巨大的好奇和热情。 “敌台”的衰落 “敌台”是文革时期的一个流行语,泛指中国以外的华语或者英语等广播电台,主要特指当时的“敌对”国家和地 …
农村丧失跳脱衣舞的习俗经常被人晒出来嘲笑,并冷嘲暗讽的说这个是大陆这边的问题,其实丧事跳脱衣舞的习惯来源于中国台湾省。
兴扬查阅资料得知,台湾省的丧葬业被黑社会控制,黑社会为了谋取利益,推广了这种做法,结果发现台湾省的人民很喜闻乐见。有外国人 Marc L Moskowitz 专门拍过一部纪录片,《为死者跳舞:台湾的葬礼脱衣舞娘》。
以前的丧事会请戏班子,也会请道士和尚超度。更有道士,或民间艺人唱丧歌道情,安慰亡者,慰藉生者。
之所以会跳脱衣舞,唱爱情买卖,是因为现在没人听丧歌道情了,也很少有人想得到请和尚道士,而且在大家眼中,这个不热闹!没那些表演有面子。
《孝经》中说:“孝子之事亲也,居则致其敬,养则致其乐,病则致其忧,丧则致其哀,祭则致其严,五者备矣,然后能事亲”。丧事是为父母尽孝的一种方法,这里说丧则致其哀,祭则致其严。
之所以会有很低俗的表演,求的不是为了父母,更多是为了自己的面子。一心想热闹,如此才有面子,互相攀比于有此风。
所以说与其禁止,让人觉得丧事上有这些没面子,更有用,影响也更深。
大家都知道,丧事不是给死人看的,
而是给活人看的,那给活人看什么呢?
我们自己在别人心中有多大分量,平时是很难知道的。
也许有很多人对我们好,但我们不知道他背后是为了什么。
有些人对我们好,只是为了方便求我们办事。
如果我们不在了,这些人基本上不会浪费时间理睬。
所以,一个人死去以后,才能真正知道他在别人心中有多大分量。
这时候,求他办事已经不可能,来出席葬礼,大多是出于感情。
这个时候,作为死者的家人,最害怕的就是无人来捧场,冷冷清清。
如果宾客盈门,那说明死者在众人心中很有地位,家人也跟着荣耀。
所以,一般来说,死者家人都想吸引更多人来吊唁死者、参加葬礼。
一方面,宾客多有面子,另一方面,宾客来吊唁,是要上礼金的。
怎么吸引人来呢?当然就得大操大办了。
不这样,宾客都不高兴,人家可是出了钱的,不能一顿饭就打发了。
办流水席大吃大喝自然是少不了的,这是常规动作。
请戏班子表演也是正常的,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
如果还想吸引更多的人呢?那就得来点不一样的。
农村精神文化贫乏,能有什么吸引人的呢?
自然就是那些三俗的东西来凑数了。
有人带了头,后面的人就得跟着,否则就落了下风。
人人都有性需求。
城里人可以去找小姐、可以去约炮,
就算是窝在家里,也能对着成百上千部 AV 撸。
性需求发泄完,自然就不大需要这些三俗的东西了。
何况城里还可以看电影、唱 KTV、逛商城等各种消遣的办法。
即使没有性生活,也不觉得那么憋屈。
村里人不方便经常进城去找小姐,也消费不起,
约炮的话没几天,全村人都知道了。
农村人上网也不容易,尤其是上了岁数的人。
相比城里,农村没什么娱乐活动。
这些年微信、快手、基督教,迅速在农村流行,
其实就是因为部分解决了农村的娱乐问题。
没法发泄性需求,就得憋着,瞅个机会释放一下。
好不容易有个红事,那就去闹洞房呗。
碰上白事,那就看三俗呗。
如今农村人口流失,很多人去城里打工,
有的是男人去打工,做建筑工什么的,
有的是女人去打工,当保姆什么的。
男人女人长期不在一起,自然憋得慌。
一小部分人甚至做起了临时夫妻,
还有些人去性侵留守女童,
比起这些人,只看看三俗那已经是很正派了。
所以根本原因还是很多农村条件太差,没什么精神文化活动。
等农村人口逐渐迁移到城市,有了丰富的娱乐设施,
这些问题自然而然就消失了。
说到底,这些低俗的东西只不过是暂时用来充饥的罢了,
有了随叫随到又便宜的外卖,没几个人愿意再吃方便面了。
这个……
以前乡村办丧礼,唱《爱情买卖》算是很照顾家属情绪了。我小时候,村里有人发丧,请来的吹鼓手,吹的是《今天是个好日子》。来唱戏的,咿咿呀呀的唱段没人愿意听,主要就是看奇景。奇景有四:一为杂耍,就是现在说的杂技;二为歌曲,就是现在说的好声音;三是搞笑,相声、小品;四要涉黄,就特么一个主持站在台上,一个穿着白色脚蹬裤的女人在那里跳舞,主持就指着那女子的屁股说:“你看她的腚多么的圆!”
生死大事,何以变成了聚众观丑呢?
这是因为以前精神生活的极端贫瘠,要是知道哪里有来唱戏的,只要不是非常远,各村都赶去看,走一个小时也要去。你别以为现代人文明了,就不喜欢这一套了。如果不加以限制,小说网站上被点击最多的,也是黄书。
历朝历代,禁鼓吹杂剧,淫词艳曲,奈何屡禁不止。
乡下什么事情最大?娶媳妇、发丧。于是这两件事,便成了展现人性的最佳舞台。婚礼上的恶俗就针对事主的,丧礼事主已死,便自我调笑。吹鼓手吹《今天是个好日子》,有人说这叫喜丧。不是,是什么歌流行吹什么歌,否则没人听。某些乡下丧礼低俗,是因丧礼是乡下难得有舞台的场合。
倘使不受限制,哪里有舞台,哪里就低俗。比如二人转,不必等发丧,搭个舞台就能低俗。原先城乡长途车上有电视,可以放光碟,就放东方斯卡拉,和二人转有一拼。后来二人转火了,就开始宣传绿色二人转,文明二人转。我在长春看过绿色二人转,就是穿个花裤衩,戴个绿帽子,底下人一起鼓掌。移风易俗是很难的,难在一旦有表演的场合,总免不了玩下三路。比方说我现在创办一个网站,与世界分享你的知识、经验和见解。我不做内容上的限制,让大家自由发挥,到最后,必然充斥一大批一大批露大腿、发黄段子的。
奈何?
封禁呗,这玩意儿不给留空间,就很难生存,使人们只敢打擦边球。但要注意的是,乡村丧礼在未来一段时间内,如果真的没了低俗曲目,黄色片段,且没有反弹,可能不是真的移风易俗了,而是人们可以在别的地方观看,比方说我创办的那个网站。
给你们看看真正的坟头蹦迪……
农村丧事手续的一切目标就在于增加事件的成本。
这件事越难越好,尤其是组织难度与人力参与数量。
比如孝子以前最少守灵 7 天、抬棺多少人力、什么亲戚必须请来,摆明了怎么恶心你怎么来,在马列中国移风易俗之前,能把当事人累死,现在又有点死灰复燃的苗头。
这看起来非常违背逻辑与常理,但其实内涵在于:提高当地的组织力。
在农村,一家靠自己一家之力,是办不成什么丧礼的,打个比方:我姥姥村里至今流传着一个经典。
可能 2、30 年前吧,某家有个儿子早年特别有本事,大约就是去县里当了个小官什么的,家里人就嘚瑟上天了,在村里为人的口碑不好。
结果出丧事的时候,所有亲戚乡亲全不去,他家觉得十分没面子。而且人手不够,家里人要当孝子孝孙,谁做饭啊?谁里里外外办事啊?按旧习俗是办不动丧事的。
最后,非得叫这家的儿子挨门挨户的磕头叫爷爷叫奶奶,他们才慢慢出去开始帮忙。
很明显的,这种玩意就是避免种群中出现离群孤僻吃独食的家伙。
发丧越来越累、程序越来越多,作为农业人口,一家人哪怕你有 10 几口壮丁也不够用,并且文化(来的人越多越好越有面子)压制你合群、必须找人帮忙、必须皮笑肉不笑的建立虚伪的人脉。
一言以蔽之,建立组织性和团结性。
当然你要是强悍到从鸡群飞出凤凰的地步,那么不需要吊鸡群了,他们也会上杆子巴结你。
然而,要是你进化不到那个份上,那群土鸡会借机啄死你。
总之,十分让人恶心,旧风俗回潮让人作呕。怪不得年轻人都不愿意回去故乡,烦且虚伪。
一切美好的对立面,不是丑陋,而是现实、是人性。
美好的永远是小众,而人性才是人间烟火。
比如高雅是美好的,那么庸俗就是人性。
比如上进是美好的,那么平庸就是人性。
比如平权是美好的,那么特权就是人性。
……
一个集中了所有的美好的人,是不存在的。他将失去作为人的气味。
一个集中了所有美好的社会,也是不存在的,那样的社会将失去人间的烟火气。
反过来,
如果有人表现出这样的美好,那么他在你不知道的地方,必然藏着极度的阴暗面。比如 PUA,比如绿茶,比如大 V。
如果有个社会声称拥有这样的美好,它必然对你别有所图。比如天堂,比如西方社会,比如共产主义。
当你学会接受这个事实的时候,
你就会在美好和人性之间寻找平衡,而不是把美好当做社会的底线。
你会学会用美好要求自己,同时学会和自己的阴暗面和解。
你会学会把自己变成社会美好的一部分,而不再去要求或者谴责这个社会不如你所愿。
最终你会学会寻找合适,
好的,正好你想要的;不好的,恰好你能忍受的;那种 “合适”。
而不是一切都如别人描述的那种 “完美”。
低俗??? 你还是小啊!
十年浩劫时期,农村白事禁止敲锣打鼓唱大戏,只能唱红歌。比如《北京的金山上》《大海航行靠舵手》《东方红》等。
请问题主你认为这是低俗还是高雅呢?
1967 年,中国开始 “破四旧”,大搞疲劳战术,过“革命化” 春节:“移风易俗过春节,大年三十不歇脚”“干到腊月二十九,吃完饺子初一早晨就动手干活!”。这一次,人民群众被发动起来了,不准放鞭炮、不准烧香拜佛、不准滚龙舞狮。过年不准说 “恭喜发财!”,要说“祝您今年见到毛主席!” 之类。
1967 年,“革春节的命”
“上海市革命委员会” 是革命化春节发起者
“什么敬神、拜年、请客,都统统见鬼去吧”
耐人寻味的决定:炮击金门暂停,让蒋军官兵过春节。
在 1967 年除夕的寒冷中,唯一暖人的消息来自新华社,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大陆人民不过春节,却让与自己交战中的台湾官兵过春节。新华社如此报道:中国人民解放军福建前线司令部发言人今天宣布,为了让大金门、小金门、大担、二担等岛屿的祖国同胞以及国民党军官兵们过春节,福建前线炮兵部队奉命在二月九日和十一日两个单日停止炮击,以示关怀。
【持续】“革命化的春节” 过了十年
“红灯记”,革命样板戏取代传统戏剧
春节革命:过年唱语录歌 不准放鞭炮。
春节的政治化是 “革命时代” 的首要特征。“过革命化春节”是很时髦的一句口号。春节期间 “抓革命、促生产”是全国性的行动。不少地方还要求大家以 “革命加拼命”的精神, 加班加点干革命。在广大农村,“农业学大寨”、移山填海、开沟挖渠、大修水利、大造梯田是春节的一景, 到处是红旗招展, 人流如潮。当时, 有的农家门上就写着 “三十不停战, 初一坚持干” 的对联。并且实行 “五不准”:即不准放鞭炮 、不准烧香拜佛、不准滚龙舞狮 、不准大吃大喝铺张浪费、不准赌博。
除了工作以外,就是号召大家忆苦思甜。为了让大家牢记旧社会的苦, 每逢年关将至一些机关或企事业单位的食堂就弄来野菜、树根, 加上玉米糊、地瓜干之类的东西煮成粥, 让全体员工品尝。大年三十晚上广播里就会播放电影《白毛女》的插曲,“北风那个吹,雪花那个飘……” 的歌声, 把人们一下子带进了万恶的旧社会。
十年间,最典型的过春节场面是:一家人围坐在毛主席像下吃年夜饭。饭前, 要召开一次斗私批修的家庭会, 做父母的会放下架子, 和子女相互开展批评和自我批评 , 儿女也可以向父母 “开炮” , 最后全家人把思想统一在 “一切革命队伍的人都要互相关心 、互相爱护 、互相帮助” 的光辉教导上。时钟敲响 12 点, “爸爸同志, 妈妈同志, 春节好!” 子女常常这样给父母拜年。
初一早晨的第一件事, 就是全家人高举 “红宝书”, 面向毛主席像, 合唱《大海航行靠舵手》和其他语录歌, 最后敬祝伟大领袖万寿无疆。春联还是照贴不误, 但传统的吉祥语言不见了, 代之以 “翻身不忘共产党 , 幸福不忘毛主席” 、 “东风浩荡革命形势无限好, 红旗招展生产战线气象新”之类的政治语言。邻居们之间拜年鞠躬拱手的老礼不见了,“恭喜发财”之类的吉利话没有了, 见面只是握握手和道声 “过年好” 或“春节好”。“祝你今年能够上北京, 见到毛主席”也是常用的祝福语。
乡下奶奶给孙女的信:农村春节移风易俗看革命现代戏
在农村,正月里的社戏、娱乐活动也都革了命, 民间许多欢庆春节的传统活动和仪式 , 如扎花灯、舞龙、耍狮子等, 都销声匿迹了。取而代之的是革命样板戏,高跷上的才子佳人、英雄好汉变成样板戏里的杨子荣、李玉和、李铁梅、沙奶奶、阿庆嫂。
一位老奶奶给城里的孙女写信如此描绘农村里的革命化春节:
“今年乡里过了一个革命化的春节,比往年更加欢乐,更有意义。家家都不请客送礼,除夕那天,全乡大小,都拥进小学礼堂,参加你堂哥兴原的新式婚礼。新郎新娘先恭恭敬敬地给毛主席行个札,接着党支部书记达明叔讲话,表扬他们破旧俗,立靳风,不坐花轿,不办酒席,带头晚婚 (男的 28 岁、女的 25 岁才结婚),听党的话,不愧为贫农本色,号召大家向他们学习。大家说说、笑笑、拍拍手,吃喜糖,怪有意思的。我看新式结婚就是好,既热闹,又省钱。除夕晚上,锣鼓喧天,俱乐部的业余剧团,为大家演出革命现代戏。大年初一,报喜队到.到军属家拜年贺喜。人们刚辞旧岁,就沉不住气了,纷纷下田挑河泥。全村热气腾腾,今年一定又是一个丰收年。”
知青回忆:心底呼唤一个合家团圆的春节
春节不放假,不能与亲人在一起,对于上山下乡的知识青年来说,难免感觉特别苦涩。在农村,要吃忆苦饭,请老贫农忆苦思甜,开批判会。即便溜回城市,街上也是冷冷清清,只有革命的红旗满天飘。没有鞭炮、没有团圆的年夜饭,没有联欢会,收音机里只有钢琴伴唱的《红灯记》。一位父亲被关入 “牛棚” 的知青如此写到:
六七十年代的春节,有多少个家庭在妻离子散、天各一方中度过的。在思念父母亲人时,则默默背诵毛主席的教导:“一切革命队伍的人,都要互相关心,互相爱护,互相帮助”面对有 “问题” 的父母,则要自觉地斗私批修,在思想上与之划清界限,并尽量不去想念他们。孤独和寂寞,是特殊年代的特殊产物,缺少欢乐,没有祥和,很多古老的节日,名存实亡。人们在心底呼唤一个合家团聚、愉快幸福的春节。
【取消】人心思定,工人农民请求恢复春节放假
人民日报读者来信:为什么春节不放假
1976 年,十年动乱结束,但并没有立即恢复春节放假。直到十一届三中全会召开以后,1979 年 1 月 17 日,《人民日报》以题为《为什么春节不放假》、《让农民过个 “安定年”》的两篇读者来信为信号,表明了政府对春节休假制度的回归态度。
来信的读者一位是工人,一位是农民,信中朴实地表达了他们对 “革命化、战斗化春节” 的疲倦:
“林区第一线的工人不休星期日,一年中仅有这么几天假日,应该让他们好好地度过这个节日。”“既然是’法定假日’,除了象医院、铁路等确实不能休假的部门需要轮休外,都应该依法休假,不要任意去改变。”“农民一年到头,春节是放假休息的时候。说实在的,春节不放假,搞疲劳战术,群众过不好年,心里不痛快,干活也干不上劲。”
几天之后,部分省份开始宣布恢复春节休假。到 1980 年,中国全面恢复了春节休假制度。
全面恢复春节:传统回归
有人认为,“革命化”春节的本意是不要铺张浪费,不要磕头送礼拜年,但发展到后来,民间变成了 “试图取消春节”,包括春节在内,几乎所有的传统都被当作“四旧” 破除了,说是封建残余。连年货也停止办了。当形势有所变化时,传统必然会有极大的反弹。
事实也正是如此。在国家经济尚未走出经济濒于崩溃的阴影时,人们已经恢复了一进腊月就开始忙年事的传统, 街道上、商店里到处都是熙熙攘攘购买年货的人群。老百姓重新又开始拜年、贴春联,燃放烟花鞭炮。除此以外,随着电视机的广泛传播,全国人民还形成了一个共同的春节必备节目,看春晚。直到今天,过年仍然是中国人最为重视的一个节日。以后也仍然会是最重要的节日。
资料来源:1967 年,1979 年《人民日报》;黄卫、房一盟《1967:取消过年》,中国新闻周刊,2009 年 45 期;陈竟《“革命化的春节” 过了十年》,党的建设,2006 年 01 期;《百年风俗变迁》王跃年,孙青编著,2000;《中国民生 60 年》武文胜;等等
提起丧葬都这么悲情,我写个淫秽欢乐的。
我的高中建在城乡结合部,楼下就是两层小楼堆砌成的胡同。只要有人过世,晚自习就常有下流淫荡的唱段可听!只是没有迅哥《社戏》里的蚕豆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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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三晚自习,七点多,同学们挥汗如雨在做题,历史老师黑着脸坐在讲台监考。只能听见翻动纸张和写字的声音。
忽然,楼下嘹亮的唢呐和二胡响起,有大喇叭播放主持人的悼词,大致是老太太死了,孝子贤孙哀悼,云云。
历史老师先绷不住笑场了,这主持人的口气就像商场大甩卖。
紧接着就是豫剧表演。(这种低俗表演借用豫剧音调,绝非正经传统艺术!)
大致讲了一个跌宕起伏的【生理反应诱发的爱情故事】——
一个小无赖,没相好的,很寂寞,有生理需求无处发泄。
他喜欢一个小寡妇,于是尾随小寡妇去集市买祭品,又跟着她去给亡夫上坟。
路上,小无赖所有注意力都在小寡妇的屁股如何 “扭动”,用大量押韵对偶的唱段,讲这两片屁股如何风骚诱人。言辞虽然粗俗,但是极为生动!对我高考作文帮助极大!
(唱到这,教室已经笑炸了,但大家还硬撑着写卷子。)
小无赖终于受不了,凑上前搭讪…… 小寡妇春心萌动,于是俩人钻进路边的草堆里……
(我们教室死一般安静,没想到要出本子。我们这校风很好,就连撸都是一周三四次而已。这要是来细节描写,我们怎么办?历史老师喊到:“关窗户!快关上!” 可在大喇叭面前,关窗有啥用?)
演员愈加投入,声音低回婉转,细数小寡妇翘臀的种种妙处。
看起来怎样?
闻起来怎样?
摸起来怎样?
朗朗上口,细致入微!顺口溜一样的词让人拍案叫绝!
(我们听的人脸红心跳,男生都抬头窃笑,女生都低头红脸。)
终于,小无赖要上手脱小寡妇衣服了!
(教室里连写字声都听不见了!我们在期待!)
唱词忽然一转,小无赖醒了,失望地说,原来只是做了个春梦而已。
(楼外的市井混子们见多识广,仿佛早就料到如此,喝了一个满堂大彩!只剩下我们这些没见过世面的 “雏” 们面面相觑,一声叹息憋在嗓子眼。)
剩下几个段子也都是这样,色而不淫,永远停留在抱抱亲亲、抠抠摸摸的阶段,虽然没啥干货,不过越是这样越是撩的人眼花耳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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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你问我学校负责人为何不去提意见?
人家家里死了人,又不是天天死!办堂会唱戏怎么了?死者为大,你们忍着!
②你问为啥不唱高尚风雅的?
这是风俗!当地必须这么办,不办让人笑话!
③过世的人爱听这种淫秽段子吗?
不管,他(她)必须爱听。
也许生前不苟言笑的长者,过世以后就连审美口味都变得有个性了。
不同地域有不同的丧葬礼俗,有些还是不要保留了吧。
开始是显摆,后面的全是攀比
例如知乎,女孩发个长腿图翘臀照,有了几千赞,其他女孩冷笑:就这姿色还敢得瑟!让你们这些饥渴男看看姐的魅力!
后面的无数图片就来了,慢慢的尺度越来越大……
再后来,就有人问 “如何评价知乎越来越多的大尺度照片?”
我们村如果有人办丧礼时请歌舞队,器乐队,群众基本都是幸灾乐祸的心态。先别喷,我讲讲原因。
村里的规矩是这样的,办丧事不由着死者家属的意思办,而是村里的 “管事的” 与家属共同商议决定。如有异议,按管事的来。管事人员组成是,村干部 + 同宗亲戚 + 外姓村民的代表。
管事的会选混的比较好的男人,也都是有文化有素质的人,一般不会瞎指挥家属去做什么事。比如我爷爷奶奶去世的时候,基本都由我爸、叔叔做主,按照正常丧事的流程来。管事人员只提了一个要求,就是杀一只羊,守灵时煮给大家吃。
那什么人会被要求大操大办呢?不孝的人。都住一个村,谁家怎么待老人,大家都知道。前不久有一个老人去世了,老人生前独居,一个月只用几块钱的电费,大儿子交自己的电费时,收电费的说你顺便给你娘交了吧,大儿子说,五个兄弟姐妹均摊!老人就这么孤零零的去世了,商议丧事时几个孩子没有一个伤心的,倒为了出钱的比例恶语相向。
管事的就起哄,要求大操大办,请歌舞队器乐队,一开始还要求请唱戏的,到最后请了一帮器乐队吹吹打打,还带了音箱,村里各个广场舞队、交谊舞队轮番上阵。有个风骚小老头跳了一上午,我们家人群里全都在发他的视频…
你如果问这不是道德制高点吗?没错,农村就是这样。在城市生活的人可能不理解,为什么我家的事情不由我家做主。但村里就这样。如果你不听管事的,你在这个村就混不下去。
目前我们村管事的都是六零七零年代上了大学出去,有公职或者国企工作的男人。混的比较好的人,一般也不会太为难乡亲,只会戏弄这些实在过分的人。所以我们都保持着吃瓜态度。看上去这个习俗短期内是不会取缔的,只希望这个 “规矩” 能对不孝的人有震慑力吧。
这个问题,侧面反映了三农问题里面农村的精神文明建设之匮乏。
改革开放以来,沿海地区经济快速发展,基础设施建设迅速接近或达到世界水平,
与此同时,沿海地区生活、工作的人们,迅速接收先进的科学文化知识以及生活习惯,
在经济充裕物质生活水平提升的同时,精神生活 ye 得到了极大改观。
说回农村,我们往这有种情况的背景去聊,
按照题主说的,以及已有的回答,出现这种三俗风气办丧事的地方,大部分处于中西部地区穷困状态或者刚刚脱离穷困状态的农村,
在这些地方,往前二十三十年,还是一穷二白勉强吃饱饭甚至吃不饱穿不暖的生活状态,
到处是土路,斑驳的旧房子,
没有通过电话线,去县城的客车也不从村头大槐树旁边的宽路上过,
想去县城,得走路几里地找大路乘车,
或者搭村东头去县城卖辣椒的二大爷的驴车,
村里仅有的两家买了黑白电视机,一台是二狗子去南方打工回来娶媳妇购置的,
另一台是二狗子的堂弟跟着狗子哥打了半年工跟风买回来的,
就这两台电视机,是 80、90 年代村里精神生活的灯塔,
当然,四大爷的收音机也是能满足爷们几个的精神生活,
一直到 21 世纪,村里还保持着传统的丧事风格,请乐队,邻里八亲凑一起办事儿,不管是喜事儿还是丧事儿,
时间的车轮进入新世纪,80 后长大了,辍学,都出去打工赚钱了,90 后也长大了,出去上完大学,也去打工赚钱了,
但是 50、60、70 后的父辈,爷爷辈,还在村里,
他们从 20、30 年前长大开始,一直呆在村里,
村里喜事丧事的规矩,都是上一辈,上上一辈传承下来的,
这个传承,带着一点点的改良,
请的乐队唢呐手,大潘,自学了 CD 碟子里面港台、央视 90% 的歌曲,包括《好日子》、《爱情买卖》、《护花使者》,
乐队主唱阿丽,自学了钢管舞,脱衣舞,杂技,后来看春晚跟刘谦老师学了魔术,
还有男朋友帮忙买的花花绿绿的演出服,
邻村初中毕业的大纲能说会道,这些年学了婚庆主持,
方圆 10 几里,谁家结婚都请的大纲,
谁家办丧事都请的大潘和阿丽团队,
有时候大纲还会和阿丽一起出场,兼职哭丧,
毕竟村里这方面的人才储备不足,
而他们,则成为了村里精神文明建设的重要组成部分,
话题回来,
你、我,这些在一线或者沿海上过学或者工作过的年轻人,回到村里,
发现村里喜事、丧事怎么这么低俗??
是的,一眼看到就是低俗。
事实上,在村里的世界,根本没有 “低俗” 这个词汇。
-—————–
我扯完了。
其实说到底,不论红白,
外人本就是抱着一个看热闹的心态来参加的,
而且来了多半要付份子钱,
所以还多了一份不情愿的意思。
那在农村和乡镇等文化底蕴本来就较差的环境下,
你想整点文娱活动活跃活跃气氛,
也自然只有靠低俗了,博眼球就好。
总体下来,其实还是要看家庭底蕴,
在香港 台湾 上海 广州 还有东北,
各地的丧事都有自己的特点和肃穆的流程。
哪怕是农村,也各有讲究,
但凡是大家族,都不会让丧事和三俗挂钩。
这是之前在新加坡参加的一场丧事,
其间有大头娃娃出来走场,
虽然略有喜感,但总体的基调是庄重且传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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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文》有言,俗者,习也,从人谷声。种谷之人,正是农民。农民居于何地?正是农村。所以中国所有的俗,不管是我们所厌弃的低俗,还是我们我们要继承发扬的优秀传统习俗,都离不开农村。
上个月初,因为老婆爷爷去世,所以我和她赶紧回了趟乡下老家。
我们春节前本已回去了一趟,当时爷爷已经住院,婆婆跟着陪护,亲戚邻居这些年大多已经搬到了附近的乡镇上,老家也就无人。回山上上坟途中,总共就看见了一个人。此次又回去,这老宅院突然的又来了许多人,因为是喜丧的关系,大家说话和春节时没什么差别,各路亲戚,邻居,小孩,帮厨塞满了院子,许多人还是开着私家车回来的,一时间又热闹起来。
还在镇上时,老婆就专门买了两包烟塞我包里,提醒我见到人要懂的散烟。我是不抽烟的,自然是反对散烟,只把烟装在兜中,见着人当不存在这事。后来老婆就给我说,你是不喜欢抽烟,但你要入乡随俗嘛,我们这里的男人就是要见着人散烟的,你不散烟,人家会觉得你不会为人处事。
虽然我生在农村、长在农村、又常常自诩为农村人,但实际上在城市里住的太久,已经脱离了农村,回到农村各种的不适应,连和人说话都不知道聊什么了。
纵然不知道说什么好,亲戚对我们,总是格外真挚热情,一进屋就是嘘寒问暖。虽然他们聊这家能干,那家赚钱,这个会做人,那个会处事,我是一个都不认识,聊自己今年赚了多少钱,我也比不上。
回去后,我们就带上白色的孝帕,和叔叔辈们一起,一天几次到灵堂前,按灵前念念有词敲锣打鼓的另外几位叔叔的指挥,绕着棺材祭拜。这几位叔叔没有穿道袍,也没有留头发,不知是不是道士,总之念的基本没听懂,似乎只听明白了一句 “人死如灯灭”。
第二天早上的时候,还来了一个长头发扎着小辫的男人,在众人之中特别的醒目,这么多年似乎没见过这号亲戚,也不知道何许人物。
中午前,几个典型农民打扮的三男一女唢呐班在现场吹起了唢呐。我正觉得这有点意思,这唢呐班里还有一个中年妇女负责敲鼓,突然间一队打着西洋大军鼓,穿着军礼服的妹子杀进场来,那震耳欲聋的鼓声很快就盖住了唢呐,妹子们占据院中,一边打着鼓点,一边表演队形变换,把所有人的眼光都吸引了过去,颇有点电影《百鸟朝凤》的既视感。
到了快中午的时候,表演结束,院子里的人已经越来越多,此时音乐响起,十九八七六五四三二一,喇叭里倒数计时后,小辫子拿着话筒走到院子中间,我才明白原来这位是请来的司仪。
司仪指挥带着孝帕的孝子贤孙们,在院子里挨个排好队站好,然后和他一起跪下。接着司仪便带着哭腔唱了起来,从爷爷成家立业开始说起,是如何的起早贪黑劳作;如何的含辛茹苦养育子孙;如何的省吃俭用持家。一句句我那苦命的爸爸,当真是声泪俱下,再加上鸦雀无声的现场,音响放大这撕心裂肺的哭腔,要是有不明就里的人在现场,当真以为这位就是这家的孝子。
可惜现场全是老熟人。虽然请人哭丧新闻上也常有说,但自己真遇到了还是懵逼了一时半会。就好比我傍边跪着的老婆,刚听着觉得很不对劲,居然有点想笑场的意思,赶紧的埋头忍住。到了后来可能是习惯了,自己慢慢的听着听着有了代入感,也跟着哭了起来。
也不知这司仪哭了多久,反正我已经跪的腿脚发麻后,这仪式才告一段落。接下来就是孝子贤孙们挨个到灵堂祭拜。此时音乐响起,最开始似乎是佛寺里念经的声音,后来画风发生了 180 度大转弯,变成了一首听不懂的英文歌。英文歌听着完后,我很好奇接下来会是什么。
没想到伴着前面长辈下跪身影响起的居然是刘欢的 “这一拜”。纵然我已有准备,可终究是敌不过现实的猝不及防。当我听到“这一拜,忠肝义胆” 时,恍惚间似乎穿越了,接下来又来了一首摇滚,我都不觉得奇怪了,相信再也玩不出什么花样。
可是我还是错了,就在大家快要祭拜完毕时,司仪大概觉得孝子贤孙们表现不错,说了一句 “掌声响起来”,现场的人也是一懵,大家互相看了看其他人,也不知道到底该不该鼓掌,最后只听得似不可闻的寥寥掌声。
祭拜完后,仪式结束,舞蹈队登场,之前还穿着贴身军礼服颇有些身材的妹子们,突然脱得只有几块布,在初春颇有些寒意的山间表演起异国舞蹈来,脱掉衣服后,才发现妹子们肚子上的五花肉还不少。
此时流水席开场,宾客们一边吃着饭一边看着表演,果真是享受。我从小到大,也还没有边吃饭边看过现场表演。表演到了后面自然有小品,小品的内容当然就是下三路了。
我对这一些列表演,可谓瞠目结舌,难以理解,可是现场的诸位,却个个看得颇为带劲,大家品头论足,不停叫好,很是满意这样的安排。我不由得反思,我和在场诸人,到底是谁对谁错呢,或者说本来都没有错呢?
我想起我才几岁时,90 年代农村办喜事,一定要抬大彩电放录像,到了晚上夜深人静之时,一定会放《聊斋艳谭》之类的片子,我那时也看得津津有味,可没觉得什么低俗不低俗,起码我在读大学前,都没有想过这个问题,而这些和现在的现场脱衣表演,其实没有本质的区别。
时过境迁,现在整个社会的风气相比 90 年代已经大大的开放,放录像变成了真人表演,以前喜事才有这种节目,现在已经普及到丧事了。
《说文》又言,俗谓常所行与所恶也。这说明俗有两种含义,一是底层人民长久以来所形成的习惯,如 “民俗”。二是被主流文化所厌恶但底层社会又常见的行为。
古人云,“上行谓之风,下习谓之俗”,所以风尚和世俗自古就是相生相伴的。因此我们可以说,低俗就是下层俗人所好,而被上层主导的主流文化所厌弃的,低俗、通俗、高雅,和上层社会所倡导的主流观念有很大的关系。
就好像杜十娘和李甲的故事放在古代算是风流韵事。放到今天就变成了卖淫嫖娼天上人间;古时候裹脚是 “三寸金莲”,到了现在就是你看着就头皮发麻的陋习;曹雪芹写小说一生落魄不入流,莫言写小说能拿炸药奖,网络文学兴起后小说作者泛滥成灾,网络小说又被标榜为低俗了。
所以低俗与否,就看你在哪一边。你喜欢俗文化,可能看得兴高采烈,你喜欢主流文化,也可能觉得这是愚昧和落后。《说文》中还说到,“好恶取舍,动静无常,随君上之情欲,谓之俗”,可见古人就认识到了,一个东西低俗与否,主要看掌握话语权的上层社会所倡导的主流文化。
因此,雅俗共赏的,就是 “通俗”。这个“通” 字很重要,意思是上层推动而下层也欢迎的。上层所恶,底层所好者,就是低俗,但越是低俗,生命力就越是强大。上层所好底层所不喜的,就是高雅了。雅俗皆没有兴趣的,就如同这土气破落的三男一女唢呐班一样,如我们许多快要失传的非物质文化遗产一样,失去了他所赖以生存的土壤,注定如电影《百年朝凤》所演的一般要没落的。
等晚上其他人都走了,只有孝子贤孙们守夜的时候,这老宅又安静了许多。守夜的亲戚们就开始打麻将,打扑克。这打麻将算是通俗还是低俗呢?姑且不论,只记得打麻将在 1985 年以前,还是非法的。
到了半夜,麻将扑克也打的累了,于是有人提议搞微信群发红包。一群人刷朋友圈,发视频,我老婆就在那里看抖音。玩这些的人,大多都是同辈人,属于生在农村但从小就没在农村呆多久的。
如果说微信发红包是 “通俗”,那么抖音就更接近低俗了。可是谁也挡不住短视频的火,知乎折腾了多少年也只能吸尾气。当城市化越来越普遍后,通俗的文化,亦或是低俗的文化,越来越多的从城市生长出来。为何低俗和农村常常联系在一起?因为农村就是现在中国最底层最原始的社会。以后低俗会越来越多的和城市里的底层社会联系在一起。
经过一天的调整,按时的到灵堂的祭拜,守夜时和大家的互动,我和这农村生活,慢慢融洽起来。早上出殡时,来抬棺的几个汉子都是三点多钟从镇上摸黑开车一个小时上山来的,我则负责在前面拿花圈。因为天黑的缘故,大家都纷纷打开手机电筒照明,经过一系列的仪式和忌违后,一群人终于按时把棺木抬到了坟地,然后杀鸡,烧纸,放鞭炮,又是一系列的仪式,总算顺利下葬。
吃过早饭,我们马上往镇上赶,毕竟第二天还要上班。我们坐一位叔叔的顺风车下山,此时我又恢复了瞎侃的本性,和他一直聊到镇上。聊什么呢?原来这位叔叔 90 年代就在深圳打工,我们就聊南园村前的南园百货,聊村门口左转进去我们都租住过的握手楼。
到了镇上即将要分别时,我赶紧把我包里没散的那包烟拿出来给了他表示感谢,叔连忙推辞拒绝,我塞给他,表示我不抽烟,你不要实在浪费了,你抽你抽。
不请自来
奶奶在前年因为糖尿病去世了,当时我的爸爸和表叔为了表示对老人家的尊重,各自请了一组唢呐乐队。就这样,东边一组南边一组,这边吹累了歇一会,另一组继续吹,好生热闹,完美表达了农村喜丧事就得这样办。
一天下来唢呐队基本没停过,吵到晚上终于不吹了,我想着可以清净一会儿,谁知,居然还有压轴节目 “哭丧”,就是给专门的 “演员”100 块钱,她可以替孝顺的子女们上台哭,一边唱一边哭,还挥个长手巾做擦拭眼泪状。这种节目我是觉得比较可笑的,但是父母那一辈反倒不觉得,这刚好可以向外人表达自己对过世亲人的思念,于是我的三姑姑、二姑姑、妈妈、四姑姑都现场掏了钱让人哭丧。对了,还有 LED 液晶电子屏,可以把想说的话打上去,比如沉痛悼念 XXX 等等,末尾再署个名。
那个晚上,整个村庄里都能听得到表演的人撕心裂肺的哭声,当真是神愁鬼哭。
表演的人比较敬业,几声哭腔听起来带着哽咽和抽搐。底下也坐满了年轻人和老人小孩,大家都静静地听着。后面表演的人唱了几首凤凰传奇的歌曲,观众也很配合,不时地爆发出掌声。
第二年我的外公也因病去世了,这次舅舅请了一组唢呐队,到了晚上月亮是有的,但过了一会,唢呐队在表演时竟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村子里的年轻人和中年好事者都回家睡觉去了,还剩下来几个六七岁的小孩,搬个板凳坐在那里看热闹,这对于平常的娱乐活动只有电视机的他们,显得格外有趣。表演的人带来一只雪纳瑞,原来这只小白狗也有表演的份!节目是跳圈圈和做算术,“演员” 跟小观众互动着,大家在计算着简单的加减乘除。
到了女演员上场的时候,只见她穿着一件绿色滑面露肩紧身上衣,搭配着凸显好身材的干净白裤子,脚上踏着一双 10 厘米左右的防水台高跟鞋,脸上挂着花花绿绿的浓妆,看起来跟小时候的农村剧光碟上的女主一样,艳丽却又不好亲近。
只可惜她上场的时候年轻人都走掉了,所以喝彩声是没有什么的。因为下着雨我坐在二楼的台阶上也静静地看着,这个视角很好,刚好可以俯瞰下面的演员和小朋友们。
雨下了没一会也停了,吵闹了一天也静下来了,大人们得守灵,我看着唢呐队收拾完东西也回屋睡觉去了。
总结这两次的亲身体验,农村丧事都没有包含色情表演,在语言上会有一些低俗的地方,不过笑点和包袱也是这些,年轻人听了会发笑,表演的人穿得越暴露,就越能满足视觉上的刺激。
之前我就在别人转发的朋友圈上看到了老家附近街上的新闻,一个卖淫的洗头房被举报封掉了,招待的对象是那些 50-80 年龄的男的,其中很受那些经常上街喝茶的六七十岁的老头子的垂青。他们的老伴已经年老,又经常坐在一起喝茶,一来二去通过交流知道了这么个地方,有些人按捺不住欲望,就偷偷的去了。
对于这些,小时候生活在农村的我是见怪不怪的。在中国是禁止嫖娼卖淫的,所以每个年龄层的部分男性都有自己性压抑的地方。年轻人会玩手机,每天打开直播就能看到成千上万个女主播卖肉跳热舞;那些中年男子有了钱财务也自由了,就可以出入风花雪月等场所,跟各种高级美丽的姑娘谈心交流;而那些深居农村生活简单而又平淡的老年人们,每天的生活都是一成不变的,一年中难得碰上个喜事丧事。大家来吃酒送礼,办事的人也想来点刺激带荤的节目来助助兴,到了晚上,这些节目就悄然上演了。
一般是不会太过火的,毕竟太难堪的节目演出来,对于办事的主人家来说也是丢脸的一件事,演员拿了钱拍拍屁股就走人了,谁也不认识他,对于他们有没有底线是不是个事儿,不好说。
媒体上爆料的那些农村丧事脱衣舞表演的新闻,仔细阅读就会发现,那些脱衣舞表演都是用帐篷和围栏圈起来的,外面人看不到里面,交了钱才可以进去看,有些胆子大的人就进去看了,再加上从众心理,抱着大家都进去了那我也进去看看呗的心理,观看的人就多了。
表演的团队发现这个很赚钱,比吹拉弹唱一整天下来赚的钱来得快,就这样一个村子演完再去下一个村子继续表演,如此遍传开了,也留给了大家农村丧事低俗色情的印象。
问问题的人是对所谓农村丧礼风俗影响和参与都很少的人。
首先,很多丧礼并不是为了悲痛,不管是死者还是家属,都不觉得这件事一定是悲伤的,我奶奶去世前就感觉自己要走了,所以自己边和邻居聊着天边给儿孙们缝孝帽子……
她去世时九十四了,寿终正寝,人活着再安稳也是一种磨难吧?所以终于没有痛苦地走了,是喜丧。
其次,风俗会有自己的变革轨迹。
我也特别反感形式主义的丧礼仪式,但是就算仪式特别繁冗的地方,现在也已经有自发的变革了,说起来可能有点匪夷所思,我们老家,很多人开始「信耶稣」,而信徒不用参与丧礼的三拜九叩。
更匪夷所思的是,另外一方面,有时候死者自己信教,主持仪式的人想要把特别繁琐的三拜九叩仪式改成鞠躬默哀,会有一些亲戚不乐意。大老远跑来花钱上礼,不让好好三拜九叩哭一场?
总之,悲伤自己留在心里就好,亲戚朋友好久也难得见面,丧礼从来都是一场社交活动,背景音乐不挑剔。
台湾传来的,和 “风俗习惯” 没关系,不过和很多事物一样被台湾人靠着假冒 “传统” 的名义加倍推广了。
谢邀。我不是农村人,也没见过农村办丧事的场景。新闻倒有看到过丧事有跳脱衣舞的。当时也觉得不能理解,不过换个立场看,也能理解了。大体同意
的回答。
另再补充几句:
题主应该是受过高等教育或者如今长期在城市生活,所以脱离农村环境后再重新看这事会觉得格格不入。说到底,还是精神层面及需求不同造成的困惑。
其实也不用鄙视嘲笑这一现象。大家追求不一样,审美不一样,精神需求不一样。我们认为低俗的东西,在别人眼里就是好的对的。反之亦然。
什么人说什么话干什么事,所以,没有对错,也没有什么是不能理解的。
评价是不评价的,原因可以讲一讲。
偏题一句,王宝强演技的巅峰之作,是一部名为《hello,树先生!》的电影,这是一部农村人看不懂,城里人也看不懂。非得是有过农村生活经验,又在城市里接受了文化教育的人才能看的懂的电影。究其原因,不过是现代社会的极致分工,导致了人们的经验和认知被极大割裂的结果。
笔者地处冀南地区,恰巧是王宝强的老乡,也是农村低俗丧事的重灾区。对这件事还有一点发言权。
丧事低俗,和丧事大操大办屡禁不止,本质上的深层原因都指向一处——农村的生产生活结构和生产力的制约。
当然,这之前还有两个先提条件,一个是中国人事死如事生的文化传统,另一个是绵延上千年的乡绅文化治理方式在几十年前被切断。
本题所有的答主都力图从文化和人性为视角诠释,这当然没错。但这种视角同时带来的后果是把解决方案推向了死胡同。
要看清这个逻辑,还得回到当事人的视角,才能一览无余。
在农村,经历白事的当事人要解决的问题有两个,一个是丧事期间的大规模人力协作,一个是丧事之后的生产生活。
假设将亡人不是横死(包括但不局限于车祸、溺水等因素),那么他的归期是不确定的。这就意味着,将亡人正式成为亡人之前,所有的参与者,包括本家和参与者都要经历漫长的等待。这种等待是相当煎熬的,以至于本家偷偷加速将亡人死亡的事情屡见不鲜。也就是说,一旦有人的生命进入倒计时,那么相应的服务配套人员都进入了一种战备状态,包括穿衣、化妆、入殓、拉棺、搭灵堂、写挽联、摆供桌、盘锅灶、借碗筷、做孝衣、挖坟坑、报孝人、接车人等等一系列负责人。一旦主体人生命体征消失,所有相关人员都要迅速到岗,别管是清晨、午后还是后半夜。
然后就是为期三天六天或者九天的丧事。这期间,很多事情都处于当事人无法掌控的状态。比如说,大多数人举行仪式的场地就是自家的宅院,人多手杂,宅院里的各种财产大到房屋门窗小到桌椅板凳,丢不丢,坏不坏,不是主家说了算的,全靠参与人员的自觉。还比如,待客的饭菜,用肉三百斤还是一千斤,油用十桶还是三十桶,全凭主厨心情。更比如,乡村生活,免不了就有些磕磕碰碰,仇家(不一定是仇家,有可能就是因为一点小事,甚至是恰逢有个二赖子心情不好)会不会借机闹事,有这种苗头出现,德高望重的大辈人是过去警告还是等人来了再处理,甚至是放任,并无一定之规。
这中间还有种种琐碎,不一列举,比如孝子吊孝,我们这里的规矩是要掌事的拉九次才能起身休息,掌事的心疼你,五分钟就完成,掌事的看不惯你,两个小时都没三劝。
到了丧事的后期,出殡期间,一具棺材加上遗体和陪葬的五谷杂粮重达两吨,如果是柏木的则更甚,这相当于一辆帕萨特的重量,虽然近些年也用了许多先进工具,但特殊场景比如说出屋出院出胡同,还是要靠人力去抬。出殡的队伍到坟地的路上,可能要经过别人的耕地,你踩人别人多少农作物,要不要赔偿,赔偿多少?甚至赔偿也不让你过路的我见过太多。
经历了以上种种,老少爷们都辛苦,想听听《好日子》,或者想看看农村失足妇女回归天然本性的表演,当事人还能说什么呢?能满足就满足吧!
你甚至可以这么理解,在我国经济建设蓬勃发展的今天,越来越多的人并非无事可做。当事人用这些对乡人有吸引力的表演来留住人手,以满足自己对大规模人力协作劳动力的紧急调配。
或许当事人并没有以上意识,而仅仅是从众。从众就从众吧,毕竟,以后在村里的日子还得过,而且,谁家还没个事啊?
I also think some rural funerals are too complicated, so we can imitate African funerals. Their ceremonies are very interesting, and everyone will like their forms.
各地农村的风俗习惯不同,尤其是操办 “婚丧嫁娶” 类每家每户都视为的大事。
曾经某些地区在办丧事时的确存在低俗涉黄表演现象,但现在几乎已经绝迹了。
加强了管理是原因之一,其实主要原因还是随着城乡差距缩小,文化和生活水平不断提高的农民自身对低俗色情表演的抵制。
笼统的认为某些地区的农村在办丧事时演唱流行歌曲,如唱《爱情买卖》就是不合时宜,就是低俗。那说明你还是不了解这个风俗,起码是不知道为什么会在丧事中唱这类不合时宜的歌曲。
我的故乡是天津北的一个县(后改为区),那里现在的农村地区为去世的长辈办丧事除了要请传统乐器班子外(俗称吹鼓手),还会请歌舞团在出殡前一夜表演(俗称音乐会)。
这里有必要把所谓 “歌舞团” 的性质给大家介绍一下:
其成员主要是周边农村喜爱唱歌跳舞和现代乐器的年轻人,由一个专门从事这项服务的人(从业者家族继承较多)把他们组织起来利用每个人的业余时间兼职完成。
然而,不是所有丧事都要请歌舞团表演,请歌舞团是有先决条件的。
首先,逝者年纪不能低于 60 岁,年纪越大办的规模越大,一般过了 80 岁就可以称为 “喜丧”。
其次就是要逝者老伴儿同意,如之前已过世没有的,要经过逝者家中长子为主的子女们同意。
为期三天的丧事过程中,吹鼓手班子始终在灵棚吹奏民间传统的悲伤哀思的曲子,听的撕心裂肺……
歌舞团这个现代形式出现前,是请戏班子搭台唱当地人喜欢的地方戏曲名段,后逐渐被更多人喜欢的现代歌舞团替代。
歌舞团只在出殡前一天晚饭后开始演出,一般三四个小时就结束,遇到观众特别多的时候也会持续时间稍久一些,但也是很少会超过半夜结束,夏天这种情况较多。
节目以演唱当下流行歌曲为主,中间穿插几段小品或东北二人转,曾最受欢迎也遭诟病最多的就是这类节目,不过现在就是衣着另类表情夸张的说些有荤味的俏皮话,另外观众也可以点歌(额外收费)。
至于歌舞团唱什么歌,观众点的什么歌,是没有特殊要求和限制。就算是唱《今天是个好日子》,逝者亲属也不会干预,更不会因此发生摩擦引起事端。
那为什么会有如此 “不合时宜” 的风俗习惯呢?
农村办丧事请歌舞团演出的初衷和目的,大致出于以下几点并逐渐形成为地区风俗。
1、对逝去者一生为人做事的肯定及怀念。意味着逝去者生前儿孙满堂、家和业兴德高望重,且高寿得善终成为 “喜丧”。
2、缓解前来参加悼念的亲友悲痛的心情和悲伤压抑的气氛。
3、对丧事中乡亲们给予帮助的感谢。对期间多日使乡亲们被迫笼罩在悲伤压抑气氛下的补偿。
4、减轻大众潜意识里对死亡的恐惧,也表现出来活着的人对今后生活乐观的向往。
综上,
在了解了一个地方的丧事风俗后还会简单的说唱什么歌不合时宜么?
农村地区一些民间的打诨插科表演不分角度的简单称为低俗(不包括涉黄的色情表演),难不成今后农村办丧事时的演出节目改为演奏交响乐,唱《我的太阳》跳芭蕾?
感谢听完我啰嗦的朋友~
……
我高二的时候姥爷走了
我们这边停灵当晚要找歌舞团表演
结果来了几个浓妆艳抹的胖女人,两个浑身纹花的脏辫子瘦男人。
傍晚的时候还好,起码还是一些流行歌曲
晚上 19:00 之后,就开始了一些不堪入耳的荤段子合集,因为我们这一辈儿的人都守在院子里的棺材旁,舞台就在院外面,所以表演什么都听得清清楚楚
我记得最清楚的一句就是:“你再逼逼?再逼逼我就把我裤裆里的东西塞你 B 缝儿里!”
下面观众的一片哄笑声。
我本能抬头看了一下身边的哥哥姐姐,有愤怒,有恶心,有无奈
唱给家里人的?家里没有一个人看;唱给我姥爷的?我姥爷好歹也是村里第一个工人,也绝对不会喜欢听这种东西
唱给谁的?
外面那群叫好起哄的人呗
村里张家大妈前几天殁了,围绕着如何办丧事族里却起了争执。盖因镇上新下的文件,要求改变农村旧有的丧葬礼俗,杜绝旧俗陋俗。具体点说,就是以后不能再在葬礼上请各种吹打乐手,须得简化葬礼的仪式。文明办丧者有奖励,沿用旧俗者则会受到相应的惩罚。文件还特别注明,党员和企事业单位的职工若没有起到良好的带头作用,惩罚将加倍。在很多牵涉到政绩之类的事情上,农村基层官员的执行效率,都是非常惊人的,很快就在全镇村民中掀起了一股普及文明办丧的风潮。
听闻张家儿子打算按老样办丧礼后,可急坏了张家几位久吃国库粮的亲戚,于是忙不迭的跑到张家院门前,逮住张家儿子便开始苦口婆心的劝导,从精神文明建设谈到官场厉害。归纳要旨就是劝导张家儿子切勿顶风违纪。围观的村民自然也是众说纷纭,有的说,简办丧事固然是好事,但太简略了也未免让人寒心。老太太走的平静,按照村里习俗,可谓之喜殡,办的热闹些是老礼。有的说,不管白事喜事,摆宴招待亲友确实很铺张浪费,是有必要节制。也有的打趣道,上头只说不让请吹打乐手,可没说不让请跳舞队。干脆请上几个跳舞的,放几天音乐,不也一样热闹?
至少得给我吹几天唢呐吧。这是张家大妈临终前的最后一句话。张家儿子自然要孝顺。村民给出的建议暂且不理,其实心里早已有了主意。当着众人面也没有避忌地言道,俺娘辛苦了一辈子,临终前就这么一个愿望,当儿子的肯定得给满足。再者,我一不是党员二又不吃皇粮,真算违纪,大不了进去蹲几天,出什么事我一个人担着。几个亲戚见此也不好再劝,众人唏嘘一阵也就散了。
末了,葬礼自然还是按照老式礼俗办下了,尽然还是没有如往时那般热闹。移风易俗这种事,唯一有效的方式还是静待时间流逝吧。
母亲讲完这件事后照例给出了自己的判断,她认为,老人的丧礼如果办的冷冷清清,的确也不像话,既对不住张家大妈满含辛苦的一辈子,也显得张家儿子不孝顺,不舍得给老人花钱。我自己则陷入了对农村习俗改良之路何其艰辛的思考。
在网上经常会看到各种抨击农村陋俗的言论,甚至粗暴到欲对陋俗文化直接除之而后快。问题如果真的能够这么简单处理就好了。田间的杂草多了,拔掉即可。可如果是这片土壤出了问题,不长庄稼,即便暂时拔光了杂草,焉知不会长出新的来呢?这些习俗陋俗,自然是经过几世几代不断延续、衍变下来的。也就是说是有其生存的土壤的。不问缘由的草率禁止之,和文革时期轰轰烈烈的破四旧有什么区别?君不见乡间地头,各种寺庙祠堂早已重生,农村的乡土人情和百年前相比变化并不会太多。而当我们想要着力于提高农村的精神风貌时,追根溯源便会发现几乎所有的陋习都和贫穷有关系。这种贫穷既是物质上的,也是精神上的。
旧时侯因为生活不能保障,农村人的寿命普遍不长,夭折、不能成年的非常多,老人们若能活过六十而终,对于其所在的家族而言,是非常值得高兴和欣慰的,所以谓之喜殡。尤其如果是没有经过病痛折磨,安详逝去的老人,其葬礼更是值得大办特办。此是农村人喜欢热闹办丧事的原因之一。
之二,农村人因为文化水平普遍不高,大都相信人死后是需要投胎或者在阴间继续过活的。那么为了给奔赴阴间造势也好,还是提高亲人来世投胎的水平,葬礼办的越热闹,越能为其增加筹码。而且刚刚经历丧失亲人的家庭也需要这场丧礼来汇聚人气使其恢复接下来的正常生产。至于选择何种方式最能调动村民们的兴趣,使其围观,其实是很受社会大环境影响的。在旧时的农村,娱乐活动非常之少,所以大家愿意为了简单的唢呐管弦而围观,后来唱歌跳舞开始风靡。再到如今,当传统的唱歌跳舞已经完全不能引起村民们的兴趣后,才导致另一种颇为有伤风化的演出席卷全国。
之三,农村人的社交生活其实非常贫瘠,无论男女,能够抛头露面的场合无非就是在红白两事上。再加上中国人普遍追求面子的心理,在外人面前保住面子,最好还能挣下脸面就变得非常重要了。丧礼于是也就变成了集中展示当事人所能拥有的财力、人脉、社会资源等等的舞台。所谓八仙过海各显其能,碍于粗俗的审美取向和经济上的捉襟见肘,于是我们就看到了农村丧礼上各种欢喜闹剧。
所以着力于提高农民们的经济收入和文化水平,才是杜绝所有粗俗陋习的根本。草率急切的禁止,只是按下葫芦浮起了瓢,并没有什么卵用。我们的祖先很早就懂得堵不如疏的道理,现如今如此急功近利般掀起改良农村习俗的革命,岂不连古人也不如?
看到这个问题莫名感到生气,最近参加的一个丧礼是我爷爷的,他得了胃癌,最后那段时光过的很痛苦。我们这些亲人的心情都很沉重,丧礼的整个过程根本不存在低俗节目。我觉得这个提问在农村前面加一个限定区域或者数量的词比较好。
怎么评价?我想还是先看费孝通先生在《乡土中国》中的一段话:“乡土社会就是传统社会,传统就是经验的累积,能累计就是说经得起自然选择的,各种 “错误”——不合于生存条件的行为——被淘汰之后留下的那一套生活方式。不论对于这套方式怎样说法,它们必然有助于生存的。”
费孝通先生告诉了我们分析农村社会基本逻辑。那就是一切是历史选择的结果。是什么造就了低俗现象?我的回答是:是欲望造就了需求,是贫困造就了低俗。
几千年来,中国农民无论是在物质还是精神层面都处于匮乏状态,他们就像化身孤岛的蓝鲸,渴望与社会各阶层交流却无人倾听他们的声音,渴望融入这个社会却时时被拒绝,即使是建国之后,农民的生活质量得到提升,他们也因户籍管理制度,被圈禁在土地上而无法融入这个社会。
他们保持了最质朴的情感,也保留了人性最原始的渴望。他们受教育程度之低决定了他们不可能欣赏阳春白雪式的文艺品,他们物质的匮乏注定了他们精神娱乐的短缺。
弗洛伊德说性是一切社会活动的根源。那么当他们有机会欣赏文艺活动时,他们的第一选择必然是性、是我们眼中的低俗。所以丧事喜办、出现低俗文化是历史必然的选择,是农民最真实情感的喷薄,你如果想问到底什么样的文化才是大众喜闻乐见的文化,我在内心窃窃私语,却因为政治正确而不敢说出口。
我们大概遗忘了扫盲运动才不过过去了几十年,我们大概忘记了实现温饱不过是二三十年前的事情。我们大概也忘却了一场电影能带给村民一个星期的话题的时代。
所以你看嘛,不要忙着去评价农民低俗,而是问是什么造就了低俗。每个西装革履笑着嘲讽的人都要为此负责。
不清楚,个人在西北没见过这类风俗。这里丧事一般是晚上请同村的来守夜,提供麻将酒水,供他们热闹,请的也是传统的唢呐和鼓这些,吹的曲子比较悲凉,我能听出来的是《世上只有妈妈好》,其余的听不出。有个同学家里开商店的,有段时间迷唢呐,过年时候拿音响放,被他妈打了一顿,放的正好是丧葬曲。
通常送葬的时候,唢呐乐队在前面,紧跟着穿孝服的家属,再后就是抬棺的,每走一段路,有人就喊 “孝子磕头”,所有家属就得转身面朝棺材磕头,实际上后面还有拿花圈等物来帮忙的村人,这算是一种答礼。而且不管地上是泥浆还是雪水,都得跪。
还有就是如果要从村里有人的地方路过,那被路过的人家就得在自家门口点起一堆火。
大概是我见识少吧,只在新闻上看过题主描述的恶俗趣味,请脱衣舞这事要是发生在我们村子,那这家人将会受千夫所指。
至于歌曲问题,说的明白点,农村办丧事不是一家人的事情,更多的是全村动员,音响这些事情一般有主管专门安排,那些人放什么歌,你是只能说一说的,何况来帮忙就不能得罪。更重要的一点,很多人对歌曲审美没有观念,图的只是听个响,婚礼上放分手快乐,葬礼上放好运来,都是常事。我曾经好奇的打听过: 绝大多数说都是听个响,乱放的,不然太冷清了,因为盘就那么几张,下的歌曲也是大众口水歌。
所以大家在知乎待久了,就不要以为全天下人的审美和经济能力都到了贵知这层次,实际上广大的农村地域,对文化建设只关注教育这一块,其余方面都不存在发展的,全靠个人造化。
顺便说我一理发师朋友,整天守在店里都放着歌,我问他喜欢什么歌,他告诉我就是听个声音,一来自己守店没人来时没声音很无聊,二来有的客人不喜欢聊天,或者他不愿说话时没声音显得尴尬。于是我试了试,放了些黑金属死金之类的,他还真是那样……
能怎么评价?愚昧呗。气煞我也,今早 5 点半给我吹哀乐,吵醒了全小区的人,然后就唱起来流行歌。深究下去,这种行为我觉得是和农村人好面子有关。愿己事天下皆知,然而却掌握不了正确的方式,不知何人起了个头,大家变纷纷效仿。然后不断和民俗结合演变成现在这种情况。
ps:这事报警都不好使,说扰民人压根就不管你。
没见过。。老家人办白事就是一阵吃喝一阵送葬流程,并没什么娱乐节目
我们那儿办丧事是 办几天流水席 打几天鼓 老人聚在一起听书 聊聊逝者生前的事 不低俗吧?!
说个更好玩的风气(ps 还没流行多少年,不能叫风俗)。泉州某地,办丧事的时候,都流行 ps 逝者。
一般套路就是超级豪车加美女,游艇加美女,专机加美女。这些都是有模板的,见过几例,都差不离。
后来有一次见到逝者是女的,还是这套路。不过妖艳的美女换成了标准的 OL。
所以以后大家要是路过,看见路两侧都是豪车游艇专机画廊,就应该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至于怎么评价,我也觉得三俗但并不抵制这三俗。热闹和忙起来是驱散失去亲人痛苦的一种有效方法。
朋友结婚那天,大喇叭放的是终于你做了别人的小三~
对于第一个问题质量就能提这么好,强答支持一下(我就很不太会提问题):
1、即然是民间丧事,就一定少不了民俗(皮影戏,二人转都可以有)。喜与悲,生与死,在很早前的民间早就看透透了,事就那么大,事也很常有,生了娃要添口粮;死了安然走的老大人,说不定他又是去了另一个伦回,喜悲无绝对,所以不要绝对的严肃。
2、那爱情买卖和脱衣舞算民俗不呢,我想,应该算新民俗…… 新鲜的民间喜爱的俗气玩意,主家喜欢就好,让人乐就好…… 然脱衣舞还是过了点。
3、举个栗子,顺便安利个讲民间生活的朴实中国电影《光棍儿》,里面就有一段丧事表演节目的。
4、插个电影的台词:
我觉得我可以回答这个问题。家在农村,过年在家见识到了农村婚丧嫁娶的各种陋习,回学校前几天就这种现象写了一篇评论性散文,现在贴出来。不过所指不止是丧事,事实上,只要是 “事情”(这是我家那边对婚丧嫁娶生日宴席等各种事件的总称呼),就有表演,这种表演,很多都低俗的很。
以下正文:
还是先打根预防针吧,我文风风骚得很……
自 06 年秋赴外求学,倏忽已经过去了 12 年。顾贞观说,“我亦飘零久,十年来,深恩负尽,死生师友”,用在我身上,亦未尝不合适。今冬再回家乡小居,细味之下,猛然发觉,家乡已非我家乡。
回家之后第三天就出外游玩,直到小年才再次辗转回乡。乡里没有什么生气,青壮年男女及部分老年男劳力都出外或打工或创业去了,村里除了暮秋的老头老太太,连条哈巴狗都没有。以前的鸡犬之声相闻,现在只有风吹树梢呼啸之声了。
白天死寂的村子到晚上却变得热闹了。震耳欲聋的音响声隔着半个村子都能听得清清楚楚,仔细听的话还能分辨出来其中混杂的各种旋律,《一人饮酒醉》、《等你等了那么久》、《牧羊曲》,各种混搭构成了后现代魔幻现实主义风格的乡村音乐剧。嘈杂的音响中间间或夹杂有粗犷的男声和妖媚的女声,不外乎 “晚来一分钟,少看六十秒”。
“呵,脱衣舞”,我嘴角浮现一丝冷笑,翻开了看了很久的《个人生活史》,却怎么也看不进去。耳边轰隆的音乐声与浪叫声似乎也属于 “个人生活” 的一部分,离我那么近,却又感觉那么远。
当地风俗,婚丧嫁娶都要大办特办,除了有流水席之外,还要 “批一班‘响’”,说白了就是请一个农村乐队班子,来到红白喜事现场进行表演以聚集人气。聚集的人群越多人气越旺,事主就越有面子。在以前,乐队班子最常用的乐器时唢呐和笙,村人一律称之为 “喇叭”,乐队班子自然而然就叫做 “喇叭班子”,围观表演就叫做 “听喇叭”。
村里人一年到头四处奔波,平日里村子跟鬼村没什么区别。只有年前年后这几天才稍微聚集了些烟火气,大姑娘小媳妇劳动力小伙子都在家,便趁着这几天把这一年积攒的事情给 “毕其功于一役”,该相亲的抓紧相亲,一天相四五个不在话下;该结婚的结婚,一个村子里平均每天没有三个结婚的都不好意思出去见人。结婚就要 “批一班‘响’”,就要走流水席,就要 “听喇叭”。
就要,脱衣舞……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脱衣舞表演就成了农村喜事表演的重头戏,仿佛 “无脱不成戏”。乐队班主肆意挑逗,脱衣舞娘扭捏作态,应邀嘉宾上下其手,台下观众哄然叫好。大家都在配合着表演,一切看起来都那么和谐,现场气氛那么热烈,人气那么高,事主那么满意。
第一次听到 “脱衣舞”,应该是在我小学五年级的时候。后村的三个同学在课间热烈地讨论“那个女的到最后脱了没有”,一个说脱了,另一个说没有,还有一个充当忠实听众。言语之间,平常得就像小学一年级时讨论“猴子到底能不能打过红孩儿” 一样。
我对他们讨论的内容持强烈怀疑态度,毕竟我没看过喇叭班子表演脱衣舞,于是就提出质疑。他们回答我,“你这种成绩好的学生不要问这些。”我没想到,成绩竟然成了区分我跟他们的标准。他们也或许想不到,十几年后,我会正大光明地以 “脱衣舞” 为主题写出一篇散文来。
在我小时候,农村婚嫁喜事还不是集中在春节前后举办的,收完麦子的盛夏、或者收完豆子的清秋,都是举办婚礼的黄道吉日。原因不外乎三个:天气好、人手够、时间足。
那时候农村娱乐项目少,一听说哪家有红白喜事了,我就缠着奶奶带我去 “听喇叭”,奶奶就驼着腰领着我过去。乐队表演内容很老套,翻来覆去也就那几种:唱歌、唱戏、小品、相声、武术、杂技。嘿,这么一说内容还真不算少!虽然演出质量不敢恭维,但好歹是枯燥生活的调剂品,围观的人还真不少,表演时间也经常拖延到晚上九十点钟。
后来、再后来,我去市里上学,每逢寒假回家的时候就觉得嫁娶喜事比较集中,当时并未往心里去。直到 13 年冬我有心穿乡过村考察红白喜事上的乐队表演时,才猛醒时代真他妈变了。到处都是脱衣舞表演,正儿八经唱歌跳舞的乐队寥寥,围观者更寥寥。
对脱衣舞表演我向来敬而远之,不是因为我柳下惠,也不是因为我假道学,我禽兽起来比禽兽还禽兽。而是我无法将一个作为平等主体而存在的女性当做取乐的工具、消费的商品。他们热闹他们的,我则只有破帽遮檐过闹市,毕竟我没有勇气也没有能力阻止他们。
唯一一次半程围观脱衣舞表演的经历是在 15 年冬,那是我一个本家的喜事,我身(色)不(欲)由(作)己(祟)。但就这一次围观,也给了我相当巨大的震撼。
表演舞台相当简陋,是个半大卡车改装的流动舞台。台上边缘坐着几个乐队班子成员,舞台中间一男一女,女的自然是 “脱衣女郎”,男的据说是西村的一个老光棍。我到场的时候女的已经脱得只剩下三点,男的是不是伸手偷袭女的,女的一边躲闪一边污言秽语骂男人,“妈了个 B 这么心急肠子都让你给掏出来了”,台下一片淫笑声。
我环顾台下,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附近一些成家的劳动力,成群结队走街串巷蹭演出的光棍组合,台上的男人可能就是这个组合的成员,几个妇女和老太太,抱着孩子的少妇,二十郎当岁的小伙子,十来岁的小屁娃娃,不一而足。我怎么都看不下去了,在台上女人将男人放倒骑在男人身上的时候,我悄悄地回了家。
我似乎突然间就理解脱衣舞的存在了,但正因为理解,我却更加不能接受这种现象的存在。女性的附属地位、情色的商品化与异化、部分女性的自我异化、乡村贫瘠的娱乐项目、男多女少光棍成群的客观现实、文化部门的不作为与乱作为、乡村旧道德的崩塌与新道德的缺位…… 总之一句话,有需求,有市场,才会有供给,即使是灰色市场。
我不禁有些怀念十年以前更以前的乡村喜事表演了,那时候没有脱衣舞,只有七八十来个乐队成员鼓瑟吹笙、唱歌跳舞。呵,不怀念那个时代是没良心,想回到那个时代则是没脑子。旧秩序早已崩塌,需要取而代之的是新秩序,道德已经瓦解,那就让制度来上位。
大年初二,我静(色)极(欲)思(作)动(祟),又走街串巷考察喜事演出的情况,正巧当天本村有三场喜事演出,省了我到处跑动。先去距离我家最近的那场演出,距离多远呢就听到班主粗犷的声音在狼嚎,“都来看都来看了啊,晚来一分钟,少看六十秒,大姑娘脱光腚了啊!” 我用帽子盖住了脸,从旁边的小路悄悄绕开了。离开时我看了一眼舞台附近,一个人都没有。后来听我一个本家婶婶说,“太老了”。我哑然失笑,她都没说什么太老了,我就已经明白了。
离开村东,来到村中第二场演出。离老远听到一阵悠扬的笛子声,我心道现在的乐队班子都这么有才了?笛子声戛然而止,就听到一阵清脆的女声道,“我平常都不表演吹箫的,也不表演脱衣舞,我要表演那都得在一万多人的现场才表演!但今天,我决定人多人少我都表演!” 我走到能看清舞台的地方,看到台下围观着四五个孩子。叹叹气,继续下一场。
第三场在村西。还是离老远就听到震耳欲聋的音乐伴奏,不过竟然是《武林风》的主题曲,我心下一亮,不禁加快了脚步,心想这次应该是个正常的表演了。果不其然,到了跟前的时候,舞台周围已经围满了观众,乌央乌央的,舞台中间有两个人在舞狮,还不时与观众互动。一曲终了背景音乐换成了闽南语的那什么什么千重浪,舞狮结束,我注意到狮头是一个矮壮男人,狮尾则是一个女人。我听到观众在议论,“我的个乖乖,这个女的得怪有劲,还能把这个男人给举起来!”
接下来矮壮男人唱了一首歌,又说唱了一段《增广贤文》,当然,只有我知道这段是《增广贤文》哈哈哈!再接着男女二人共乐队其他人表演了一个小品。表演之前,矮壮男人说,“咱有荤有素,荤素搭配,但绝不来脱衣舞!”我心下有点好笑,什么时候 “不跳脱衣舞” 成了自我标榜的符号了。
但无论怎么说,这场演出是我最近几年唯一看完的演出,虽然有黄腔黄段子,但总体而言差强人意,观众也与演员频频互动,不是还爆发出满意的笑声。值得一提的是,由于舞台搭建在路边,观众将公路都给堵塞了,有辆车本来想要通行,滴滴滴鸣了好几声笛,最后竟然将车停在路边专心观看演出了。
我不知道前两场演出的观众是不是被这场演出给吸引过来了,但我知道,这场演出确实吸引了很多观众。
我知道,普罗大众对美好生活的追求从未停止过。
这个题目刚好跟我这几天遇到的事情有点搭边了
地点是惠州大亚湾的澳头的滨海公园。
事情是这样的,有那么几天,我发现夜里有老年人的声音,刚开始想也许是跳广场舞的吧,就没多想。
再过了一两天,好像晚上 10 甚至 11 点了这些惠州的老年人民还在跳广场舞?也没事,我睡眠质量还行,下班回来也累了。
又过了一两天,不对啊,夜里 12 点多了这再怎么精力旺盛的老年人也不该这个点还在搞广场舞啊,而且这调调有点凄凉了点,遂打电话给酒店前台,办丧事哭丧呢,是这边的习俗。
酒店又说道去提过意见了,没用,如果太吵可以给我换个另外一面的房间,我说不用了,懒得换,于是我打 110 投诉扰民。
警察说,这是当地的风俗,管不了。我说警察不管扰民吗?警察说这是当地风俗,没办法,你家要是办丧事也这样。我说办丧事大家都理解,但是办丧事用扩音器哭丧扰民(隔了好几百米的酒店,哭丧的声音跟就在你床头哭的一样)警察不去管?警察还是那句当地风俗,没办法,你家要是办丧事也这样。
骂了两句惠州人民后愤愤挂了电话。
办丧事就可以扩音器大半夜扰民,也许这就是当地(惠州大亚湾澳头)的低速的风俗习惯吧。
老丁死了以后的那段日子,于小齐结束了上海的培训,又回到戴城。按照戴城的规矩,人死了要做七,每隔七天大吃一顿,磕头烧纸,搞的不亦乐乎。我去看过几次,到了老丁家里才发现,原来这老头竟然有这么多亲戚,足足一屋子,也不知道谁是谁,,其中我唯一能认出来的是于小齐的姑妈。这伙人像土匪一样占据了老丁的屋子,男的抽烟喝酒,女的扎堆唠家常,小孩子尖叫着在大人的裤裆里钻来钻去,里屋摆了两桌麻将,围了好多人在那里赌钱。我跑到厕所里尿尿,一看那地方,都快赶上火车站的公共厕所了,水箱里没水,马桶里堆满秽物,臭不可闻,草纸用光了,他们就把老丁的旧书放在马桶边上,随便撕一页下来擦屁股。我一看书名,《复活》,吓得一激灵,差点尿在自己裤子上,老头在冥冥之中一定气得想坐起来,可惜不能够啦,已经烧尘灰了。我跑到他的遗像前面,默默地说:你别多想了,复活是不可能的了,我给你换一本《西游记》吧。老头的遗像盯着我看,目露凶光。
这伙人要闹到后半夜才肯消停,有些走了,有些躺着睡觉,还有一些继续打麻将,一直要到第二天天亮,才留下一个狼藉不堪的现场,让我们打扫。
那天我在人头济济的屋子里找到了于小齐,她正蹲在厨房啃一个鸡爪,非常认真地啃着,把鸡的脚趾骨头一节一节地咬下来,细细地啃着上面的皮肉以及软骨。我走过去,也蹲下,对她说:“你怎么躲这里啃鸡爪?” 于小齐面无表情,把手指蘸到嘴里嘬了一口,把半个鸡爪送到我面前,说:“吃。” 我说:“你也不至于给我吃半个几鸡爪吧?” 于小齐说:“你不吃可就没了,晚上肚子饿了自己去泡方便面吧。” 我很诧异,因为那天晚上的菜都是我去买的,足足有一个大圆桌的熟菜,怎么一会儿的工夫就全没了。于小齐说:“我好不容易抢到一个鸡爪。”
我问她:“你妈没来?” 于小齐摇头说:“怎么可能来呢?她到死也不会来的。” 这时我就觉得很伤感,到死都不能释然的恨,也不知道是一种什么恨。我把女硕士的事情说了一点给她听,她神情木然,只说:“那个女的,人还挺厚道的。”
外面吵得太厉害了,后来于小齐的姑妈冲进来,大声说:“要死啊,我们都磕过头了,你怎么还躲在这里?”于小齐 “噢” 了一声,捏着鸡爪出去磕头。我独自靠在厨房门框上,看着她跪在老丁的遗像前面,一下一下地把前额撞在地上,发梢沾着地上的灰尘。
一直熬到断七。
那阵子,我还去马台镇上班,后来请了个长假,到上海照顾我妈。回到戴城时,老丁已经落葬了。断七正是在元旦的时候,很喜庆,新的一年就要来临了。那年冬天非常冷,下了很大的雪,我冒雪去于小齐家,进屋一看,一大圈人都在赌钱,押二八。于小齐竟然也在赌,我凑过去一看,她已经输了一百多块钱,脸都红了。押二八基本上没什么技巧,只要不出老千,纯粹凭运气赢钱。看来她运气很差。我对小齐说:“你下来,我给你赢回来。” 于小齐嘟哝说:“输了怎么办?” 我说:“输了算我的。” 结果那天晚上我手气非常好,赢了十来把,口袋里塞满了毛票,不但把于小齐输掉的钱捞了回来,连我自己摩托车的油钱都挣出来了。坐庄的大叔直龇牙。后来我不想赌了,他们也没拦我,大概觉得我手气太骚包,还是早点滚蛋为妙。
我把一大把票子塞到于小齐口袋里,留了几张给自己。那已经是深夜,走掉了不少人。于小齐跑到楼道里烧纸钱,在一个脸盆里,火苗忽高忽低,映着她的脸。我帮着她一起烧,把折好的纸钱扔进去,它们无声地化作了灰烬。
于小齐说:“总算结束了。”
我说:“是啊,连死都这么费劲。”
于小齐说:“一开始觉得闹,头昏脑涨的,后来我也想开了,还是热闹一点好。冷冷清清的,那就太难过了。“
路内《追随她的旅程》
这种仪式一直是以热闹为主题的,为什么?不是为了已故的人,而是为了给悲痛万分的亲人一个缓冲的氛围,这真的很重要,如果一个人在失去亲人的那几天两个说话的人都没有是何等的凄凉,又或者你总不能跑去外面玩来缓解吧?家里死人你还去玩实在不妥,但是,如果有一个这种规定的仪式来理所应当的分散缓解悲伤的氛围就不一样了
就拿我家这边的传统来说,家里出现这种情况一般有三天到一周的活动时间,亲朋好友几代家族所有人会在这期间一直聚餐,守灵,和准备各种仪式用的东西,因为最后下葬那一天早上全村会来很多人喝酒席,然后举行繁琐的仪式,可能会从凌晨持续到中午,这就要提前准备很多东西,请帖,采购,规划等等,这个准备时间一般去世到下葬 3 到 7 天,负责这些事的人全部是家里人,农村因为距离近所以会算到很多人,一般从爷爷辈那一代的分支所有人几乎都要参与,以我爷爷为例,他有 4 兄弟,这样算下来就有 4 条分支 3 代将近 30 人参与筹备这场丧礼,这期间这近 30 人和逝者都是有亲情关系的,他们在此大概一个礼拜时间里会每天三餐一起吃,一起筹备事宜,以及各种娱乐活动和社会交际,这无论是从缓解悲伤还是有利于增进感情,或者说交换社会资源都是一个不错的平台,可以说这不亚于春节
知乎比较牛 X!昨天家里远门亲戚刚过世,今天就给我推荐这个问题!牛 X!
说白了就是环境决定的。你到了那里可能比他们还低俗。
■这世界■所有的一切精致,都需要钱来支撑■
没有钱支撑那就只能粗放,复制复制再复制的东西,那就只能是山寨,就像 DNA 复制太多也错误越来越多一样。
农村——不原创任何习俗——没有这个原创的能力,都是以前的城市和现在的城市创的!
以前的城市创的流传到现在,叫做传统;现在的城市创的,传播过去,叫做 “与时俱进”——这两种在复制的过程中都发生了很多错误
可能就汇成了你看到的四不像,或者叫不知道为什么,不知道哪里来的低俗。(几个人之间传话都能传的走样呢,几千年、几百年之前,几千公里、几百公里之外 复制过来的东西,能不走样吗?)
【怎么看待?宽容看待。】
如果题主真的经历过至亲的人去世,你也许会明白,那些所谓的热闹喧嚣不合时宜在那个时候,有多么重要。
沉浸在悲痛中,坐在已故至亲遗体旁边,听着来来往往的人诉说已故亲人的生平过往,三天,你敢想象那是怎样的悲痛吗
哪怕一点点,这些个热闹喧嚣能把你从悲伤中拖出来那么一小会,都是在努力帮你度过最难过的那段时间。
我在苏州这块
我们这里前排提到的脱衣舞之类的低俗表演倒是没有。
我主要讨厌硬要亲人哭,而且要大哭,哭不出来就有人说你不孝顺……
还有道场,念佛之类的,浪费钱又太闹,不过这也是风俗,倒也没什么
我倒是蛮喜欢西方那种,一堆人围着牧师默哀下葬,既简洁又庄重,关键是不吵,我要是死了,肯定让我后辈早早烧了完事
全国很大,你只能代表你所在的农村。
老家是桂东南农村,老人过世了首先通知所有亲属,请丧葬的人员来办,亲生女儿是需要从门口哭到大厅,儿孙需要在棺材边守夜,反正规模特别多。从没娱乐这种事出现。
应该是邯郸,那边的思想真的很落后,农村大年初一还要早起去磕头呢!恶心至极的邯郸农村恶习
本质上是因为封建迷信在农村并没有完成像城市化一样的 “怯魅” 过程。
当你在用逻辑思考问题的时候,他们在用习惯解决问题。
至于为什么办白事、办红事时这么搞而不是那么做?
你问老农民的话。
他会回答 “反正大家都说这么搞,我也不知道为啥”。
在农村呆过的人会知道,农村由于人员流动缓慢,人际关系较为稳定,所以生产不是日常生活中最重要的任务,相反经营人脉才是最重要的任务,(大多数体制内国企、事业单位也是如此,日常生活中需要时刻注意人脉的经营),所以不仅红白事,就算是芝麻大点事,这些人也一定要请一堆人来。
我爸弥留时,因为我在网上看到,如果去世的人听到亲人的痛哭声,他们会不忍离开。
我爸第一次弥留,我哭着大声喊他,他醒了,过了几个小时,他又虚弱的不行了,我没有喊他,也没有哭,我是不想让他再忍受痛苦。那时我感受到了周围亲戚的异样的眼神。
按照我们那边的风俗,我爸去世后,要在客厅放三四天,等管事的挑好日子下葬。我必须一直跪在冰柜前,每当有人来悼念,我必须跪着俯身陪同悼念的人大声哭泣。
刚开始还行,因为很悲恸,需要发泄。
但是,悼念的人有几百了,认识的不认识的陆陆续续的来,我无法做到随时想悲恸就悲恸,想停止就停止,于是后来我就跪直,低头默哀。
村里的人就开始传,我爸死了,我却不哭。
其他亲人让我干嚎,我做不到。
因为这个事和一点其他的事情,我妈在我爸下葬的前一天早晨,在所有一同守灵的亲人面前,让我跪在我爸的灵前哭。
我当时知道我妈的意思,为了不惹她生气,也因为确实悲伤,我大声哭了很久,发泄了很久。我边哭边想,如果我爸看到我这样哭他会不会心疼?
当天,我依然无法做到跪着在每个来悼念的人面前哭或干嚎。我依然低头默哀,想到我爸时,就默默流泪。我妈没再管我。
我爸是土葬。
入棺的那一天,封盖时我要跪在棺材旁边大声喊,爸,躲钉!周围围满了认识的不认识的人。我喊了一声,就不再喊了。我一个远房姑姑大声斥责我,你让你爸躲钉啊!我说我喊了啊!她继续大声斥责我,你得不停的大声喊!我又用平常的音量喊了一声,就不再喊了,我只是一直盯着封盖的亲友把棺盖上的钉子一点一点砸下去,在心里安慰我爸不要害怕,在心里提醒他避开钉子。
灵车启动前,一个远房阿姨(老师)拉着我的手柔声告诉我,我爸入土时,我要大声哭,不然村里的人就会嘲笑我。她是善意的,我说好。
我爸入土时,我确实哭了。不是因为害怕被嘲笑。是因为悲恸。那种摒弃了一切,想要痛哭一场的悲恸。自此之后,我就再也看不到我爸了。
村里的人和远房亲戚们都很满意我的表现。他们在回来的路上谈笑风生。
我只是坐在车上一言不发。
我在医院里,在我爸病床前陪了四十天。
从最初得知我爸得病难以置信,到最后希望他早日结束痛苦的四十天里,那些嘲笑我指责我的外人和表亲们在哪儿呢?
我其实特别明白,一丁点都不用在意这些人。因为他们跟我一丁点关系都没有。只是,身处其中时,难免被裹挟。
这些陋俗,是顽疾,如果整个村落没有整体的巨大的提升和进步,这些陋俗会一直存在。
“喜丧”:“人家之有丧,哀事也,方追悼之不暇,何有于喜。而俗有所谓喜丧者,则以死者之福寿兼备为可喜也。” 意思就是说,我们家长者是福寿双全去世的,值得庆贺。
娶媳妇,办酒席,盖房子能攀比的地方人总不甘示弱,你家老爷子去世是福寿双全请了镇上的戏班,我家老头子怎么也得请个镇上的乐队吧,咱也得博个福寿双全,泽及后代不是,一来二去,嗯。
至于评价,其实哭丧,经历过一两次,有时候有那么一两个哭得撕心裂肺地假,你说实话听得很膈应。
有这番心意,何不多陪陪眼前人。
希望自己喧嚣中来,能够安安静静地走。
去年正月我爷爷过世,家中亲戚没有大富大贵之人,该省的省,所有的费用都是七个姑姑和我爸平摊,但因为亲戚朋友多,也算热闹,请了两支军鼓,请了歌舞搭了台,农村都喜欢唱花鼓戏,一台七八千吧,但我家没有请,一方面我爸为了省钱,但操办三天,酒席什么的做得比较丰盛,另一方面我姑姑们都是在城市回去,对传统的花鼓戏也没什么很大的想法,我们也不想看,歌舞比较热闹,都是穿得比较少的女孩子在上面跳啊唱的,还有小品,也有黄段子,有一个环节也是哭棂,我表弟捧着我爷爷的相片在下面,上面有人让我们跪在那,哭得那叫个伤心,完了就是让我们掏钱了,我爸六十多岁的人,本来就累得什么一样,跪了半天,还是我们扶起来的,给我感觉像是四人帮的时候让我们跪着给我们开批斗会一样的。。。。因为我爷爷是 91 岁高寿无病无痛走的,后辈们真的都是对他恭恭敬敬,我们家也算是个大家族,台下看的人很多,我爸上去发了言,还有我姑父,我小姑上去唱了两首歌,跪着唱完,还说了一段话,好多人真的好感动,我弟也上去唱了歌,事后很多人说我们家请歌舞不要别人表演,就我们家亲戚就能有一场,他们还爱看。总的来说乡里习俗就是这样,这些都能接受吧
葬礼,我不反对隆重一点,仪式感还是要有的,也算给儿女们尽最后一份心的机会。我们老家,是老派的吹拉弹唱,都是哀乐,儿孙跪守灵堂,烧纸哭孝。但是,什么脱衣舞之类的就过了,不知道什么原因。
总之,凡事有度,万事都有章法,不可过之。
之前经过路边的丧礼。
孩子问,这是怎么了?
我说死人了。
“死人了为什么这么高兴?”
“…………”
我家算是三线城市里的小城镇(反正民俗都保持的比较传统)有一次我在路上走,看到有家在摆丧宴,音响里放着《今天是个好日子》和《开门红》~(´•︵•`)~
自己是农村人,看了以上很多评论,庆幸自己所在的地方没有以上所说的那些跳脱衣舞,或者其他载歌载舞的形式。相反,在我所在的地方,白事最重要的是先生悲痛地念祭文,歌颂亡人生前的丰功事迹,一般会持续三个小时左右,也会有锣鼓,但是都是吹的一些哀号,几乎这个时刻表所有宾客都处于一种悲痛的氛围中,家乡流行土葬,所以每次出灵下葬的时候,孝儿孝女都是带着孝帕孝衣,举着花圈花伞,排成长长的队伍,几步一跪,大声痛哭,甚至包括一些宾客,一直到亡人下葬的地方。我家那边,都说如果亡人下葬的时候,天下雨,是个好的征兆,因为老天都在为你哭泣。
多年观察,这个风俗华北平原地区多见
这么低俗的丧事我是没有经历过,不过你说的这些事确实是有点过分了。我觉得丧事最主要的还是要对死者有一点尊重的。
这个因地而异吧,我们哪儿办丧事是一件非常严肃的事情,没有你说的这种陋习,所以也不是所有的农村都是这样的
我本身也是河南人但是来到郑州来知道 周边村镇的丧事 竟然请了跳脱衣舞 一丝不挂的那种 而且附带一些动作
我们这边,有人家里做丧事的话,其他人在做丧事那两三天都会尽量避免进那个屋子,就算主人家请去帮忙,在主人家吃饭也是随便吃点了事,或者找借口回自己家吃。那些被主人家请去吃丧饭的,一般都不去,没办法的话随便吃几口了事赶紧走人。
虽然很奇怪为什么邀请我回答这样的问题,但是就题主这个问题本身,我是有意见的。
这件事,是需要返回到丧礼本身的意味去思考的。
人生在世不容易。每年能有个日子让你纪念自己的诞生,也让别人记住与感谢你的存在,这是生日最重要的意义,让我们感恩那些给予生命的一切契缘。
而丧礼,是为了让还生者,侥幸自己的存在,而悼念逝者曾经的生命轨迹。
生日和丧礼,都是生命里必须的仪式感,也是对不完美人生的尊重。
我当然也觉得丧礼上,会存在一些不同观者认为不合时宜的表演是一件挺尴尬的事,但丧礼除了哭泣哀悼,更重要的也有生者对剩余生命的余欢。所以,西方也有大家一起举杯欢笑高歌悼念逝者的 PARTY,甚至悼词上,也会有美好的带着玩笑的打趣回忆与逝者经历的那些时光。
所以,其实丧礼这件事,我们没有办法给仪式感套上一个高雅或者低俗的标准,对逝者而言,有仪式,其实比没有仪式更安慰。毕竟死亡是件多孤独的过程,每个人最后,都只能自己经历。热闹的仪式,总是化解了死亡带来的那份浓郁的阴暗。
所以我觉得死亡是有双重意味的,逝者所取去往的世界,或许是永生,或许是再世,或许是一片荒芜,但此生缘灭,人世的苦难与烦恼,也随之而去,可能更是一种新生。这确实是件值得高兴的事。所以庄子在他妻子死时,还敲盆唱歌,那是在为所爱的人,最好的临行礼吧。
题主所说的表演,我当然也觉得不合适表达那静默与真挚的情感,确实轮不上高雅。毕竟受众的审美情趣有异。但我们始终该首先尊重这份愿意为死亡举杯的勇气。
有人笑话走近科学侮辱智商,走近科学的受众是农村人… 我们解决了大面积的文盲问题,离大面积的文化荒漠的解决还早的很呢。
也不能全归于低俗。
至少在我们这里的农村,八十岁以上无病无灾地走了的老人,他(她)的丧事,被看作是 “喜丧”。
如果看透了每一个人都免不了最终的归宿,那辛劳一生的老人如果能无病无灾地 “回去”,未尝不是一件 “喜事”。
我的奶奶和爷爷在我高三那年相继离世,均过八十高龄,都是无病无灾地安静走了,按我爸的话,“挺好的,没有受一点儿的罪”。父母和姑伯有伤心,但很快就归于平静,丧事也办得热热闹闹的。当时很不理解,至亲离去,“守丧三年” 不至于,但至少应该悲痛难抑,形式从简。
而现在回望,心里多了一些理解与宽慰。
我们其间很多人对办丧种种的不理解,可能有一部分原因就是对于生死的认知差异吧。既然每个人都逃不过最终的归宿,如果能无病无灾地安详走过一生,真的未尝不是一件喜事。
庄子妻死,惠子吊之,庄子则方箕踞鼓盆而歌。惠子曰:“与人居,长子老身,死不哭亦足矣,又鼓盆而歌,不亦甚乎!”
庄子曰:“不然。是其始死也,我独何能无概然!察其始而本无生,非徒无生也而本无形,非徒无形也而本无气。杂乎芒芴之间,变而有气,气变而有形,形变而有生,今又变而之死,是相与为春秋冬夏四时行也。人且偃然寝于巨室,而我噭噭然随而哭之,自以为不通乎命,故止也。”(《庄子 · 至乐》)
鼓盆而歌,当如是。
人生从一开始,就在奔着已知的最终归宿而去,所有到达终点的人,也是希望我们能够继续接力,好好地过好自己的生活,然后,代代薪火相传。
先说下背景,外婆在我出生前就走了,外公有四女无子,我妈妈拍老二,在她们四姐妹的商量下,外公晚年定期在四家人中轮流换着住,我家在县城,她们三家在乡下的市集里,外公的老家在乡下更偏僻的村落里,整个村里的人都有亲属关系,外公的几兄弟陆续死后,他的房租和土地逐渐被其他亲戚侵占(围着年久失修的土方修了一圈水泥房,老土屋一直留着但肯定住不了人了)。三个姨娘家基本都在忙自己店里的生意,除了吃饭几乎和外公不会说话。我家三口反而是和外公交流最多的,妈妈借了书给外公看,外公平时要么看书要么看黄梅戏,很少说话,但是很爱和我讲故事,孙子辈中,我应该是唯一一个有时间听他讲故事的,是他最喜爱的晚辈。
高考结束的那年暑假,我的外公突然身体不适,被家人发现之后送进了医院。
外公做手术期间,我和我的表哥在门外等着急了,还半夜出去吃了顿烧烤——我本以为这一次我的外公会像往常一样康复出院。
最终,诊断的结果是我的外公胃 / 肺(记不清具体哪了,当时也没仔细听)破了,70 多岁的人了,也不可能开胸腔再动手术。
换句话说,被医院告知,还有一个星期的寿命,领回去等死吧。
我当时还在县城里上学,外公被领回了乡下老家,在他那间住了几十年的阴暗的土房子里躺着,处于昏迷状态,吃不了东西,只能发出微弱而急促的呼吸。
我是五天之后才被妈妈领着坐车回到乡下的,去见外公最后一眼,在见到他之前,包括知道他即将死去的消息时,我的内心都十分平静。我觉得自己很冷血,直到我真正见到他,和妈妈一起坐在他的身边,然后妈妈俯身贴近他的耳边,大声喊了句 “父诶,XX 回来看你咯”,那一瞬间,我突然发现他的呼吸变得更加急促起来,似乎用尽全力,想要睁开眼睛来看我。我呆滞了十几秒,然后俯身贴近他的耳边,轻轻地喊了句 “ga gong(外公)”,然后故作镇静的转身走出房间,快速冲到旁边没人的猪圈里,那一瞬间,我泪崩了,但我强忍着泪水,并且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音。
当天半夜里他就走了,第二天送去隔壁潜山县火化,第一次体验了半个小时见证一个亲人的尸体变成盒子的过程,在盒子上面,我第一次知道了自己外公的真名叫什么。
火化的那天,只记得三姨夫捧着那个盒子调侃着说了句:“火化真方便,就是比慢慢下棺材省时间多了”。
之后差不多是第二周吧,记不太清时间了,举行葬礼,葬礼的流程就是一般乡下的那种,有道士做法,所有到来的亲友排成队,举着蜡烛或者香,慢慢地围着旧房子绕着走,嘴里也不知道在嘀咕些什么,反正我听不懂。
葬礼整个通宵都在进行着,我一言不发的跟着身边的人,学着他们认真尽力配合每一个环节,直到第二天的凌晨,都没有困意,心中不知道紧攥着什么。
第二天上午最后一个环节,下葬,我准备走过去送外公到最后一刻,但是我妈妈阻止了我,“你属猪的,这个环节不能靠近,你看我上个环节就没在”。
那一瞬间,我的心中涌现了无尽的恨意,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沉默着,愤然离开了,没有和任何人打招呼,朝着 20 公里外的县城的家的方向慢慢走去。路上遇见三姨父,问我要去哪儿?我也是直接无视了他,一直走着。
到现在四年了,我没有再踏入那片土地一步,并且打算终生都不会见那群亲戚。
回忆起整个葬礼的过程,我听见最多的是笑声,我妈妈她们姐妹四个,只有在通宵办葬礼的那个晚上哭丧着,其余的时间里,我没从她们的语气里听出一丝悲伤,不知道她们是真的不在乎,还是早已经习惯了,甚至在送外公的尸体去火化的路上,还在讨论着怎么把办丧礼的工作和花费尽量转移到村里的亲戚们那边,村里的亲戚们也仿佛只是在按流程完成一位认识的老人的葬礼而已。
我多么想在接到外公救治无望的消息时立即给他执行安乐死,以免去不吃不喝在一张床上坚持近一周的痛苦。
显然,在乡下那一大群我都叫不出来名字的亲戚面前,我说话的资格都没有。但我最恨的还是他们因为一些莫名其妙的封建规矩,就拒绝了我(也许是唯一一个真心地做着一切步骤的人)送外公到最后一刻的机会。
所以如何评价乡下一些不可理喻的迷信和习俗呢?
别去评价了,做好自己可以做的吧,如果你有能力去劝乡下那一大帮亲戚们改变观念,那么你尽管尝试,否则,请远离他们吧。
想到自己弥留之际,将会那样的无助,被家人挽留着经受折磨而死,我宁愿孤身一人在异乡死于非命。
在我看来,不能改变现实的评价,就别去说了,少花点时间去争吵,过好自己的生活,不要让那些早该消失的东西延续到自己的下一代就好了。
被吵了一天了,音乐 360 度无死角立体环绕,吵的电视剧声音调到 100 了演员歌词根本听不清,这会儿开始在楼下唱歌了,我只想说楼下是公共场合注意点可以么?这里不是你的个人演唱会,就因为你家死人了所以我们活人就必须强制听你唱歌么,真的是没完没了,一首也就算了,一首接一首,跟开个人演唱会似的,我真的想报警了,你要是想唱歌,去个荒郊野外包个场,随便你唱多久,多少也注意点好么,一首接一首,真的是吵死了!
真的特别烦死人奏乐,尤其是那种在楼下的,我感觉活人都要被吵死了!忍无可忍被吵了一整天了,别人不要做事了么?你这样妨碍人家,注意点好么
每个地方的习俗不一样吧。
我就来讲讲我们那边关于办丧事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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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那地方有个习俗,不满五十岁就死的人,尸体不火化的话,下葬当天必须找个童男坐在棺头,一直到棺材入土。
爷爷是个阴阳先生,周边几个村里的白事,十有八九都是请他,一来二去,我也做过几次镇棺童子。
今天早上刚起来,我妈就念叨说村里的刘德贵死了。
刘德贵是个痨病鬼,三十出头,瘦得跟麻杆似的,还是个独人。
他一死,丧事就得村里来办。
都是村乡邻里,吃过饭爷爷就带着我去帮忙。听村长说原本是要火化的,但刘德贵像是知道自己要死,提前准备了一口棺材,只能如了他的愿。
土葬,那就得有镇棺童子,爷爷拿着刘德贵的八字一算,巧了,村里有七个男童,唯独跟我的八字不冲,镇棺童子自然得我来做。
出殡的当天,爷爷在棺材上垫了块红布,压了些草纸,把我抱到上面坐着。
抬棺的是邻村李叔的人,都是吃白饭的,靠抬棺为生,个个膀大腰圆。李叔笑着跟我说,童娃子,抓稳了。
我赶紧抓着吊棺绳,免得走的时候坐不稳,掉下去。
爷爷这时说时辰到,李叔拉开嗓子喊,刘德贵,上路了。八个人一起发力,轻松的就起了棺。
听到起棺号子,村长在门口点了炮仗,响过后棺材出门,后面跟着村里的人,都是来帮忙的,也没人哭丧,显得有些冷清。
一路上也没出什么事,很顺利。但就在棺材落井后,却出事了。
棺材沾土,镇棺也就结束了,我准备从棺材上下来,结果一动就全身发软,屁股像黏在了棺盖上,根本起不来。
李叔在旁边笑话我说,瞧你这娃娃,身子可真弱。说着伸手来拉我,可只有四十来斤的我,却差点把他给拽到棺井里,吓得李叔急忙松手,回头就喊我爷爷,张三爷,你快些过来看看,张童像是落棺了。
一听落棺,我脸都白了。
我跟爷爷没碰到过,但邻村出过一次事,主家请的是我们村的吴老狗,算错了八字,下葬的时候镇棺童子起不来。
吴老狗不想着破解,而是强行把镇棺童子拉了出来,结果没几天,那小娃就死了。
爷爷说吴老狗拉出来的只是人,那小娃的三魂七魄早就落进了棺里了,人自然是活不成。
那事过后,吴老狗名声一落千丈,很少有人在请他,对爷爷也是十分仇视。
不过吴家在我们村是大姓,话语权大,爷爷平时也不跟他起冲突。
私下里也让我离吴家人远些,怕他们背后下黑手。
爷爷正在看坟向,听见李叔喊,急忙跑了过来。
周围的人一听落棺了,也都围了上来。
我想起那小娃的事,害怕像他一样送命,哭嚎着让爷爷赶紧想办法。
爷爷也很急,让我别乱动。使人回村捉了只刚打鸣的公鸡,取了鸡血,混着朱砂在棺材上画了道符,然后让李叔在拉我试试。
结果还是动不了。
这会儿,我屁股底下凉飕飕的,像坐在一块冰上,冻得屁股蛋生疼。
爷爷又把村长喊过来,问他刘德贵的生辰八字是不是记错了。村长说,不可能,生刘德贵的时候,他老娘死在送去卫生所的路上,尸体还是我帮着扛回来的,不会记错。
李叔听了村长的话,眼神怪怪的看着爷爷问,三爷,会不会是尸体有问题?
爷爷说有可能,让他赶紧把棺材抬上来。
棺材抬出来后,爷爷拿了个墨斗,线头拴在我大拇指上,斗合挂在棺材上。
线拴好,我脚就能动了,抹了把眼泪急忙从棺材上跳下来。只是事还没解决,墨斗线沾的是黑狗血。
黑狗能看见阴邪的东西,介于阴阳之间,沾了黑狗血的线能通阴阳,现在只是搭了阴桥,暂时让我从棺材上下来。
李叔见我下来,急忙叫人撬开棺材。棺盖抬开的瞬间,围观的人都抽了口冷气。
里面不是刘天德,而是一具穿着红嫁衣,顶着红盖头的女尸。
村长脸一下就白了,结结巴巴的说,我昨天带人敛尸的时候,装棺的分明是刘德贵,怎么…… 怎么就……
旁边几个跟着收尸的老人也出来作证。
爷爷沉着脸,没有搭话。让我把女尸的红盖头掀开一些,但不要完全掀开。
我哆嗦着过去,捏着一角小心的提起来,女尸才露了个下巴,爷爷和李叔就惊慌的喊,娃子,赶紧放下。
他们一喊我就松手了,但不知道怎么回事,那红盖头粘着我的手,一收手,反而给带了起来。
爷爷脸色一下变得苍白,都不等看清女尸的样子,一把抓过我手上的红盖头就朝女尸脸上扔去。
李叔背着身小声说,三爷,这是石凹山的尸体,明显是有人要害你。
爷爷哼了声,有些担忧的说,针对我倒是没事,就怕是别有用心。
李叔脸色一变,失声说,不会吧,谁有那个胆子。
爷爷没搭李叔的话,背对着棺材问我红盖头盖好没有。
刚才他失了准头,女尸的下巴和嘴还露在外面。
她的下巴很圆润,白生生的,嘴唇却红得吓人,像抹了血一样,看着就让人心慌。
我瞟了一眼,说没有盖好。而就在说话的时候,我好像看见女尸动了一下,嘴角扬起一个弯弯的幅度,在看着我笑一样。
我打了个冷颤,缩到爷爷后面,结结巴巴的说,爷,爷爷,她好像会动。
爷爷安慰我说,别怕,有爷爷在,你把盖头拉好,盖住她的脸。
我这会哪还敢伸手,从地上捡了根小树枝,远远的把红盖头挑下来盖住女尸的脸。
李叔和爷爷听我说盖住了,才转过身,盯着棺材里的尸体看了半晌。爷爷回头说,今天在场的人,去几个找麻绳,越多越好。剩下的分头找,天黑前一定要找到刘德贵的尸体,迟了怕是要出事。
跟来的村民一听要出事,都惶恐不安,那还敢多言,急忙分头去做事。
李叔刚才说的石凹山,我听我妈说过,那山奇怪得紧,山顶古墓林立,每年春夏秋冬四个季节,山里都是遍地寒霜,根本没人会去,里面的死人怎么会跑到刘德贵棺材里?
不一会找麻绳的人回来,我爸妈听说我落棺,也跟了过来。
爷爷看见他们说,来了正好,你们夫妇去把女尸从棺材里扶起来,用麻绳捆上手脚,剩下的全缠她身上,越多越好。
桃柳打鬼,麻绳捆尸。
人死后用麻绳把脚尖捆在一起,是为了防止起尸,爷爷现在用这么多麻绳捆女尸,那她百分之百的要诈尸,或者说,她本来就是僵尸。
我爸平时就反对爷爷让我做镇棺童子,现在见出了事,冷着脸顶了我爷爷几句。
爷爷蹲在一旁抽烟,抬了下眼皮说,让你做就做,那来那么多废话,童童是我孙子,我还能盼着他出事不成?
我妈在旁边拉了拉我爸的衣角,让他少说两句。
吵归吵,事还得做,毕竟我还跟棺材连着。我爹瞪了我一眼,碎碎叨叨的说,以后在跟着你爷爷跑,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我眨巴着眼不敢回嘴。我妈过来挨着我,才伸手去扶棺材里的女尸,我爸也不瞪我了,把红盖头拉好,拿麻绳捆了女尸手脚,剩下的全缠身上。
爷爷见做完了,才过来剪了墨斗线。李叔也招呼他的人把棺材盖上。但没有下土,说是要等着找到刘德贵的尸体,一起合葬。
弄好后爷爷让李叔借一步说话,两人背开人,在一旁不知道嘀咕啥,我正好能看见李叔的脸,他好像很为难的样子,不过最后还是冲爷爷点点头,像是答应了什么,回来后喊上他的人就走了。
跟李叔谈完话,爷爷显得轻松了不少,让我娘先带我先回去,用桃枝烧一锅水给我洗澡,他跟我爸去找刘德贵的尸体。
我娘给我洗完澡,把我抱到院子里晒太阳,纳着鞋底问我刘德贵的棺材里怎么会有一具女尸。
我把知道的都说了,听说女尸是石凹山来的,我妈手抖了下,针扎进肉里都不知道喊疼。
感觉石凹山里有什么可怕的东西一样,可我追问的时候,我妈又神色慌张的岔开话说,你一个娃娃家,问那么多做什么。
傍晚的时候,我爹回来,到厨房喝了一瓢水,出来才说,刘德贵的尸体找到了,在他家里还找到刨坟的工具,女尸是他从石凹山扛回来的,这龟儿子,差点害死我们家童童。
我妈听了也骂刘德贵死了活该。我爹又跟我妈说,娃他爷正把刘德贵跟那女尸合葬,等填了土就没事了。
天黑后爷爷也回来了,很倦的样子。不过事情是解决了,让我回屋睡觉。
紧张了一天,我也累了,不过躺床上怎么都睡不着,觉得这事有些蹊跷,但那里蹊跷又说不清,想着想着,迷迷糊糊的就睡着了。
半夜里做了个梦,梦见那女尸来敲我的窗子,嘴里淌着血,脸上带着诡异的笑,隔着窗子死死的盯着我。
我吓得从梦里挣醒过来,外面天已经亮了。我揉着眼睛起来,到外面才拉开堂屋门,就看见村长慌慌张张的从大门口进来,嘴里喊着,三爷,出事了,村里出事了。
首先,小便是不是脑子有病?农村办丧事怎么就低俗了?你以偏概全,把整个习俗都给否定了?诚然,有些地区有丧事上唱歌曲的习惯,那也不能说每个地区都是这样啊?而且,题目应该是 “农村举办丧事,一些人某些行为较为粗俗,这点你怎么评价?”
为啥邀请我。。。。。。。
不过既然已经邀请了,先泻药。造成这种现状的原因我觉得是攀比成风。其实与其在死后大张旗鼓倒不如在生前多多照顾。
鲁西南农村。
这个问题也一直困扰我很久,一直无法接受农村丧事的一些习俗,比如吹唢呐,歌舞表演。不知这些东西存在的意义是什么,总有种丧事办成喜事的错觉。
补充
吹唢呐的曲子并不是什么哀乐,大多是流行音乐,爱情之类
甚至还鼓动亲朋点歌
答主来自陕西农村,说说我的看法吧~
“红白喜事”这个词大家应该都听过,我小时候一直不理解为什么 “白事” 能和 “喜事” 挂上钩。村里老人殁了后(去世的意思),一边家属亲戚哭得死去活来,另一边却设宴搭台款待宾客。对一个普通农村家庭来说,办一场像样的葬礼可以花掉一个家庭大半年的收入,因此在农村也一直存在两个专门“挣死人钱的职业”:宴席承包和葬礼演出。
有次我问奶奶为啥要这样?人死了哭还来不及呢,为什么还要搞得这么喜庆呢?她给我说这叫做 “喜丧”,意思是老人活到八九十岁高龄后殁了其实并不是一件坏事,他们去世也是一种解脱,这是自然规律,并且一般农村老人一辈子生活清贫,殁了后为他们办一场像样的葬礼也是一种对死者的敬仰和缅怀。之后经过我多年观察,其实大多数老人殁了后子女哭得并不是很悲痛,但如果死者是英年早逝的话很多家属会哭得虚脱了,真是所谓的悲痛欲绝,并且英年早逝的人一般葬礼不会太招摇,而是默默埋掉,并不会设宴摆酒。
因此没有必要诟病农村的葬礼风俗,也许葬礼铺张浪费,但延续上百年的风俗不会轻易说断就断。从宏观来说,这些低俗之风的症结在于物质的极大丰富和民众精神生活的断裂。就跟一直被吐槽的快手视频一样,村里人用得起智能手机了,但他们终究是 “下里巴人”,他们的欣赏层次并没有提高多少。
有句话叫 “我本可以忍受黑暗,如果我没见过太阳”,村民们以前确实很淳朴,农忙种种地,农闲谝谝传。但是经济发展了,光靠种地养活不过了,于是农民纷纷进城当民工了。从有地有农具的“有产阶级” 变成出卖劳动力的“无产阶级”,他们看到了城市里的灯红酒绿,他们何曾不向往这种生活?曾经听我爸说过一个故事:我爸问一个四川的工人为什么儿子到工地来打工不念书呢,那个人大大咧咧回了句“粉刷一个平方都八块钱了还念啥书呀”。那个四川工人也不傻,他知道孩子念书没什么出路,到头来还是留在村里,能有几个考上大学呢?待在城里就算再苦再累,也总比一辈子面朝黄土背朝天活的值当,这早已成了共识。农村和城市越来越来融合了,再加上现在村里也有智能手机有 WiFi 了,他们一点一点接触现代文化,只是起点不太对,因此民风不淳朴了,想象中田园诗般的农村生活也没了。
从前文化层次低、生活在最底层的人们依托经济的快速发展想要让生活变得更精彩,他们自己认为的精彩。坟头蹦迪还只是一个缩影,更可怕的是全社会范围内的底层人民普遍浮躁。网络上出现了社会摇,出现了土味视频,出现了各种快手风格的东西,你可能觉得辣眼睛,但在他们心里当个社会摇主播可能就是人生巅峰,比你我这样的人当上高级合伙人还要高兴。
“没文化” 是形容他们最好的词,也是最精确的表述。民众文化水平提不上去,这个现状就不能改变,你我之辈只得敬而远之。
可能是太哀伤了,
人世永不停息的苦难,
面对死亡,
活着的人突然想放浪形骸一下。
热闹的 俗气的,
就是想感受下 活着,
可是尺度没控制好,
搞得如此尴尬。
就变成这样了。
死人的事,总是演给活人看的
所以高雅还是低俗,总归是取决于个人与环境
我奶奶今年春节期间过世了,她一直都住在我家旁边,所以从小就是她养大的,直到五年前房子拆迁,搬回乡下的老家。三年前奶奶瘫痪,一直都是小姑姑在照顾,因为她家就在奶奶家隔壁。我家离得远,给照顾的钱。有好几次都要走的征兆,这次反而没有什么症状,很突然。
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的葬礼都是这样的,只是我觉得,老家这边太荒唐了。
凌晨奶奶走了,早上姑姑们发现以后,就把早就备上的寿礼穿上,让奶奶手里握着一个鸡蛋。
在当天晚上是需要守灵的,这些都是应该的,我们几乎所有家人都几天没睡。
但是奇怪的是一些习俗,比如在第二天,一定要请道士来做法,给亡灵 “超度”,要做两次法,7 次请神之类的。具体也不太懂,就是让一家人跪着,长子长孙跟着道士一起跑来跑去。大伯身体不好,一个葬礼下来,老病又犯了,一直呼不上来气。请乐队过来,吹一些《荷塘月色》之类的歌。出殡的那天还要摸棺,摸一次,就要给 5 到 100 元不等,这些钱居然不是给奶奶下葬用,是给乐队。。。而且这些都是配套的,少一个都不行。
我们家没有经历过老家的丧礼,第二天白天没有请道士,晚上就有乡亲来说,说我们家不孝,连老人走了,都不花点钱。结果半夜 11 点请了道士过来做法,一直到凌晨 4 点才结束,早晨 6 点又要开始做法。
其实不是舍不得之类的话,也不是不相信我奶奶在天有灵。我知道奶奶会一直陪着我,只是这些习俗或许不会让奶奶安息,只是生人的一些闹剧。活着的时候我们这些后人都很孝顺,奶奶瘫痪了,身上都烂了,是从里往外的洞,每次看着姑姑给奶奶洗澡都哭得不行,她那种没有力气的呻吟,真的心里特别难受。
对生人好一点,过去的就让她过去,心里一直惦念着她,就是对她最好的祭奠。
我死了一定不需要葬礼,遗体捐献。
附上偷拍的一段问灵的视频,就是道士让家人写下自己的愿望,一个愿望 100 到 20 元不等。然后拿这些愿望来问奶奶,这些愿望能不能帮我们实现。
这是道士请的神像。
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的农村都有类似的习俗
如何评价农村办喜事较为低俗?
活着需要太多勇气,然而想到自己死后要被那样 “风光大葬”,简直不敢死了
上一个我的遗嘱吧
丧事通常都是晚辈给逝去的长辈办的,那提到晚辈与长辈自然要涉及到孝道。长辈逝去,作为亲人来讲,是会伤心的,那我试问真正伤心的人你们应该都见过,有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愿与人说话的,有喝闷酒的,当然,也有那些遇到伤心事成长的,变得更加努力,更有动力的。但我从未见过除了办丧事还有大张旗鼓向身边所有人宣布我伤心了的,我不能轻易得否认你是真的伤心,但我可以否认你并不只是单纯的伤心,那不单纯的部分我只能理解为你在向大家传达着什么,毕竟死人是看不到你的 “伤心”。我是这样理解的,办丧事,是一种现象,称为现象,那就是大部分人已经这么做了,我们姑且不谈对错,这种现象的产生就是人们对社会舆论的畏惧,也是社会上对“孝” 的误解。社会上认为,逝去的人应该有享受葬礼的权利,那么试问,晚辈们对逝者生前是否尽了义务,你又真的是因为伤心而办丧事吗?另一方面,社会上那些舆论也太离谱了吧,不办丧事,就会对晚辈指指点点,那请问您看见逝者生前的笑容了嘛,他过得有多开心,是不是误解了孝道的意义。
我认为,办丧事没必要,这种现象出现有两种原因。一,逝者后辈为满足对孝道的虚荣,畏惧社会的舆论。二,社会对孝道的误解,愚昧的评论,指指点点。
原因就是那些吹喇叭唢呐的,人家本来就是业余的,科班出身的也不会去乡村做丧事,你让人家吹命运交响曲、安魂曲人家也不会啊!流行音乐为啥流行,就是因为通俗易懂,既然通俗易懂,那就曲调简单,那些技术业余出丧专业的音乐人就容易学会,我还听过吹『外婆的澎湖湾』的,你以为人家在渲染悲凉气氛,其实人家只是吹个声响,你听到他们在卖力吹就行!
你这边不能代表农村,只能代表你的圈子是这样。
我作为一个农村人,听都没听说过这样的事情,简直是活久见系列。
丧事作为农村(我认知的范围)最严肃仪式,没有之一!所有程序按照千百年来几乎不变的流程去走,有着固定的规矩和严格的要求。
不要说什么脱衣舞了,你就是把披麻改成披丝都不行。
造成这种现象的原因是什么?
当然是某些极个别的人比较奇葩。
如果评价?
当然是奇葩了。
印象里以前小时候我们这个地方如果有老人去世了办丧事,就会请乐队来,很多人围着看,家属会披丧带孝,乐队的人调动那个气氛,搞得家属还有周围的人都很难过,我从小都不敢看这种办丧事的乐队,上小学走在街上,一旦听到前面有敲锣打鼓的声音,我一定会走到公路另一边,心里特别怕就埋着头走得很快很快,不敢看也不好奇,好像小时候大人都说那是不吉祥的,看了就不好,所以从小没有看过一场丧事乐队。
再后来就是六年级暑假自己的一个亲戚走了,爸爸叫我去烧纸,但是我当时跑了,我一个人跑回家里就哭,可能也是跟走的人不亲心里也有一点怕;初三离中考还有一个月的时候,从小看我长大的一个亲人走了,当时没有用手机,中午要午休的时候爸爸跑到我寝室来跟我说她走了,问我晚上要不要请假回去看看,我刚洗完头,头发也没吹,披头散发,爸爸走后,眼睛水马上哗啦哗啦跟我头发水一起流下来了,当时根本没那个概念说对我这么好的人突然走了,他们家离我们家很近,当时在摩托上看到那边一阵锣鼓声鞭炮声烟子味,搭了个从楼顶连到公路对面楼顶蓝色的帐篷,到家看到家里一个人都没有,就慢慢地走到了那个地方,那股烟味很浓,所有亲戚都在那儿,当时气氛特别… 不知道怎么说,看到所有亲戚眼睛都很红,都忍着不哭招呼来的人,我也憋着,最后吃完饭他们喊我去烧纸,当时一跪下来,整个人都不行的那种,眼睛水一下忍不住了,因为太难受了,很压抑,我怕我一哭出来周围他们都会忍不住哭,烧纸的时候脑袋里都是空的,不知道什么感受,就想不哭了不哭了,最后看了一眼躺在棺材里面的她,跟他们打好招呼后我就坐车又到学校了,不知道怎么想的,当时没有留下来看乐队,没有跟他们一起送她最后一程,中考倒计时最后一个月里,前一周几乎每天晚上我都会等熄灯后躺在床上一直没有声音地哭,然后就睡着了,早上起来眼睛很肿,脸也很肿,后来慢慢的好了,不会哭了,有时候一个人一想起她马上就哭。
最近看到街上还有附近有三个老人走了,今晚有一个附近的老人走了坐夜,也是个亲戚,很老了不是很亲很熟的亲戚,是我爷爷那一辈的人,刚刚去看了一下,没有开场前在公路这边看当时其实很难过,一个棺材躺在那个门口,门前就是乐队搭的台子,台子前坐了很多老年人跟小朋友,公路这边也坐了一些,但是后来看到在哀悼的时候,披丧的后人里有个在玩手机,还看到一个披丧的大人在笑…… 再后来一个乐队 “欢歌乱舞”,整了一个像快手上喊麦的主持人上场,搞得跟办喜事一样,看不下去就回来了。
都说逝者如斯夫,不知道我们这个地方这种风俗为什么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完。
坟头演低俗喜剧,还有跳 c 哩 c 哩的。
人民群众喜闻乐见 你算老几
习惯就好。
打小在这种氛围长大的。
内容基本一样。孩子叩首,点几首父亲之类歌曲。
然后,喇叭班(后来叫唢呐艺术团)开始又唱又蹦,然后有个男的或者女的表演一些杂技。或者两个人一块以二人转方式,说一些比较逗的小荤话。(底下观众有很多都是孩子,我小时候也这样看也得)
或者表演一个小品故事,基本都是农村土话,脏话连篇,中间夹杂着戏曲唱段,我到现在都搞不清是唱的什么曲艺类型。但是大部分以农村婆媳关系,最后以赡养老人点题,还是蛮不错的。
条件好的,最后半夜有一项很重要的,叫哭灵。演员在灵前哭得比亲人过世还难过。
大概就是这样。
红白事都有喇叭班来。我们也说喜丧。坟头蹦迪,脱衣舞我是没看到过。应该蛮贵的。
风俗吧,一直这样传下来的。就像,过年,我们要在我们村子转着磕头,有亲戚关系的长辈,晚辈都要磕头,双膝跪下的那种,貌似都磕了 20 年了。
我们默认这种环境了,也没去问过为什么。
以上
生活在农村的人。太没有存在感了。精神世界极度空虚。一辈子为了生计忙忙碌碌。周末,节假日,娱乐跟他们没有一点关系。他们一辈子能够出风头刷存在感的地方只有婚丧现场。借着婚丧的名义放飞自己,发泄自己内心长时间的压抑。什么东西感官刺激强烈就干什么。被日日夜夜劳作压迫着的内心得到了释放。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病态的笑容(少数丧事亲属,但他们中真正心里凄苦的真的没几个)大家难得的聚在一起吃呀!喝呀!抽呀!看呀!跳呀!劲爆的音乐。热辣的跳舞姑娘。打色情擦边球的习俗。开心呀。爽呀!几天的狂欢之后,大家又回到了没日没夜没假期没周末甚至没希望的劳作中去。是不是特别的病态!就是这么病态!这和中国现在大多数农村地区的生存状况是分不开的。大多数人的生命里除了吃饭睡觉劳作一无所有。
关于这个我想回答一下,我虽然觉得这是一种低俗文化,应当取缔,但是这件事倒也不像很多人想的那么不堪。我看过相关新闻,说是,有些地方的习俗认为,老人的丧事上去的宾客越多,这个家后代就越人丁兴旺,所以有些地区甚至会在丧事上表演脱衣舞,以吸引围观。这是中国传统文化中一些不好的部分,是农村一些地区人口素质水平还没有提高的表现,人口素质高了以后,这些自然就没有了
因为那些一直在老家 “留守” 的做红白事生意的 “乡贤”“亲族” 们,会第一时间主动上门,不辞辛苦事无巨细地帮主家料理安排各种复杂繁琐的仪式,不给管你是血汗工厂打工的,还是建筑工地搬砖的,本小利薄摆摊的,财大气粗开厂的,手眼通天当官的,在外面混得怎么样不重要,重要的是要热闹,要气派,要有面儿,要砸钱!
从小的生活环境,周围人对三观的塑立,也就不奇怪了
不知道,我们村是有一个乐队的,有萨克斯,鼓什么的,有一个歌单几十首吧,也不光爱情买卖,也有周杰伦的,红歌的,反正就是图个热闹,农村人你叫他们安安静静听婚礼进行曲?都是聚在一起聊天。不是所有人都像题主你一样过得体面 ,至少我这边还没有低俗下流的习惯,记得高中村里办喜宴,抬嫁妆的时候抬一件还要说一句祝福语,一个人还只能说一次,一般人还不好想呢,对仗要工整话还要好听,虽然最后闹翻了(; ̄д ̄),几十件嫁妆,欺负没读过书是吧
小时候我们村长还请了戏班子呢,唱了七天的戏,可惜当时上学了,就听了牛郎织女,不过感觉比现在的戏好听 (≖_≖)
emmm 看错了 (° ー °〃),丧事的话先是守灵,这时候肯定是不会唱爱情买卖的,脑子有毛病讨打不是╮( •́ω•̀ )╭。守灵会有亲属表演丧事 rap(雾)(开个玩笑,就是边哭边念叨那种)。然后就是吃饭,小孩都是蹭顿饭的,所以我也不记得吃饭的时候有没有人点歌,应该不会吧
总得来说至少我那边还算好的,至少没有黄毒 (可能是我没听过,三姑六婆搓麻将的时候怎么可能不说呢,应该没有),不过赌博是有点严重。
我老家就是典型的农村,虽然大人们素质不一定高,但都想着让孩子上学,可能这就是风气要好点的原因吧,所以啊尊师重教真滴重要。
这个我得强答一波!
在我们村丧事搞得很隆重,围起一大片地方摆上茶水招待各路亲朋好友!当然亲朋好友也是不是可以白吃白喝的,是需要给奠金的,按照关系亲近不同,少则几百,多则上万,现在的行情大概一次丧事总共可以收到二十多万奠金,然后这些钱基本花在这次的丧事上!
有一首歌叫亲密爱人我想很多人应该都听过
在某县级市做项目的时候楼下办丧事
请来的女歌手就唱了这个
她还应景的改了词
以体现她跟外面那些妖艳贱货所不同的专业素养
她把 “爱人” 改成了“爸爸”
所以她深情款款的唱到
亲爱的人,亲爱的爸爸,这是我一生中最
兴奋的时分…………
我外婆去世,九十四岁,光光自己的子女+孙辈 + 曾孙辈足足有十桌人,基本都来了,表兄弟姐妹难得能聚在一起,特别高兴,老人家也不希望我们悲伤,毕竟算是喜丧,出殡的前一晚,做道场,热闹的很,老人家躺在堂屋的一角,这边吹吹打打,然后听从道士安排,轮班跟着道士做一些动作,煞是热闹
一股死气沉沉的恶俗荒诞至今?充分地暴露了人性的愚蠢无知!谁也不能预测此恶俗还能传承多少年!统计部门也没报导过一年有多少立方的森林被用来裹尸,又有多少座死屋占用了多少耕地!
不知题主听过喜丧这个词没有
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社会文化方面的现象,一定要从生产力水平和经济结构上面找原因。
1、在贫穷落后的农村,亲人(比如亲生父母)的去世真的是一件悲伤的事情吗?
我看未必。在现实生活中,父母和子女之间的感情,远没有大家想象的那么美好。父子不和的情况太常见了。尤其是某些老人身患重病,活着的时候给子女造成了极大的经济压力,去世之后子女没准还在偷着乐呢。
2、葬礼的意义是什么?
我猜大家都会说是为了寄托哀思。但是在实际操作中,所谓的寄托哀思,所占的比例很低的。我随便一想就能想到很多听起来让人感到不耻的举办葬礼的原因,都是我亲身经历过的。
A:单纯地为了收钱。好多地方的习俗,参加葬礼要给钱的。好多子女给父母举办葬礼就是为了从同族亲戚那收点钱。
B:为了面子。好多子女在父母活着的时候非常不孝,当父母死了之后又花大价钱办葬礼。只是为了在同族人面前有面子,一是假装自己是个孝子,二是展示自己的经济能力。
3、确实有些地方的习俗就是把葬礼当成喜事办,所以才会有红白喜事的说法嘛。尤其是一些高寿老人寿终正寝的时候,这种情况比较常见。
综上所述,我们要认识到,在很多情况下——包括很多种可能——葬礼并不一定是丧事,甚至有可能是沉闷无聊的农村的娱乐场景。既然是娱乐场景,又是为了娱乐没文化的老农的,那么表演低俗也就不是那么不可理解的了。
我挺喜欢这种仪式感,至于吹鼓手的节目只能说那是大众审美
应该是每个地方的习俗不同,在一些地方他们觉得老人去世并不是悲伤的事,而是喜事。年龄也是不一样的,年龄越大办的越大越好,这也是对老人孝顺的一种表达方式,也是喜丧。看地区风俗吧
题主这个问题太深奥了,不同地方习俗不同好说,低俗情趣在网上看到倒是吓了我一跳,只能说他们真会玩?我国丧俗文化这么丰富,还不至于缺到搞这些,但好的传统却为什么越来越少?文化在流失!值得大家重视。当然,这些低俗的东西,一般都是某些有影响力的老鼠屎搞出来的,不算多数,重在这种事情现在还不好办,只能投投匿名举报信吧,我觉得这些习俗不是说我们退步了,而是物质生活丰富时文化进步没有赶上,缺乏引导,让低俗文化有了可趁之机,现在更缺乏的是新文化创作者,也缺发传统文化发扬者的代表,革了这么久,中国自己的文化都被抛弃了很多,甚至有人乱改或者歪曲,需要一些有分量的人提出来,可惜我的话有可能你都没看到。
农村丧事低俗的问题,几句话很难说清楚。我就是农村的,谈谈我的理解。
首先一点,丧事怎么办,并非是主家全部说了算的。顽固的丧葬习俗多多少少会绑架主家,向传统低头。在我老家,主家的责任是排名单掏钱,掌事的是推选出来的八个 “戴冢(音)”。从报丧开始,小殓、大殓、治席、山乐、火化、挖坑、出殡等等等等,都是他们一手操办。所以丧事低俗的板子可以打,但要分清责任。
第二点,要说的就是责任最大的演出队了。在我老家,丧事的一个重要角色就是山乐。唢呐、鼓号、演出、联系灵车、办死亡证明、席间上菜通传、代子哭灵等一系列杂事都是山乐班子负责。山乐班子之间的竞争也很激烈,为了打名气,动动歪脑筋打打擦边球再正常不过了。
对于日后风气能否净化,我是很乐观的。国家整治是一方面,国民素质也会逐渐提高,一两代人之后,这种低俗恶俗的东西肯定会式微乃至消失。其实我们当地这种情况已经比早些年好多了,“升佛”(出殡前一晚,子女亲戚挨个磕头,以前村民会围观,看哪个磕头磕的好,品头论足,现在也没人在意了)期间,演出那种 low 到爆的节目时,除了年纪大的会看,年轻一辈基本都是避开的,嫌辣眼睛。
不请自来!
答主也是农村的,此类事见过一些,应该有一定发言权!
其一,在农村,无论婚丧生嫁都算大事,大事的时候绝大部分人类都希望热闹,也可以认为过来帮忙的人多,外国人也不例外!很多人会攀比过来帮忙的人数,谁家人多说明谁家在村里地位相对越高。
其二,相信绝大多数丧事,是不想请歌舞团的,花钱是一方面,有人说以此来招更多人来换份子钱的,可能地区不同,风俗真的不同。之所以花钱请歌舞团,主要原因是攀比,第一个请歌舞团表演的到底什么原因不清楚,但很多仅仅是为了不让村里人看笑话,家里老人亡故了,儿孙们连台歌舞都不弄,冷冷清清的,然后就会出各种闲话!
其三,农村歌舞团,非高级专业演员,观众也是相对比较低俗的农村老百姓,歌舞团为了迎合观众口味甚至无底线。当然歌舞团也有竞争,如果花钱请了歌舞团,总没有看的人,下次谁还请?
其四,通常农村请歌舞团都是老人因为年老去世的,在农村这种叫做喜丧,说难听点就是该死的人死了,大家应该高兴。很多乡亲也会用这样的方式去安慰事主家人。
其五,很多事其实大家都知道,但为了求心理安稳,为了不让村民说闲话,为了看上去跟别人一样,才不得不为之!毕竟,东家老人去世办歌舞了,西家人去看了,等西家老人去世,东家人看不到的话,就会觉得吃亏了。
真的较为低俗吗?我倒不觉得新闻上的报道能代表所有
很羡慕农村的丧事,前段时间外婆去世了第一次去殡仪馆,刚好看到有农村人去世了,来了很多人,那个时候就在想如果我去世了肯定不会那么闹热,但是我又是一个喜欢闹热的人,说不定连一个给我收骨灰的都没有
从此准备存一笔钱看死后能不能请群演闹热一下
黄暴节目算什么,我见过更恼火的。白天请人演黄暴节目,晚上放春天雷!(就是那种炸上天的烟花,声音跟打雷一样响。)还一定要晚上 12 点以后放,噼噼啪啪放一整晚。方圆几里的人,整晚都别想睡觉。
关键是,这里的风俗就是这样的,你报警也没用。
不评价!反正我不打算在农村办我的葬礼
庄子妻死,惠子吊之,庄子则方箕踞鼓盆而歌。惠子曰:“与人居,长子老身,死不哭亦足矣,又鼓盆而歌,不亦甚乎!” 庄子曰:“不然。察其始而本无生,非徒无生而本无形,非徒无形而本无气。杂乎芒忽之间,变而有气,气变而有形,形变而有生,今又变而之死,是相与为春秋冬夏四时行也。人且偃然寝于巨室,而我嗷嗷然随而哭之,自以为不通乎命,故止也。
这是一种传统 但是很多提交变味了
挂着电子广告牌的豪车队,请来吹拉弹唱的游行队伍,(还有类似军乐团的方队)锣鼓翘得震天响,我上高中时候镇子往往会因为送葬而封道。不知是不是为了摆阔而这么大操大办,旁人眼里就两个字——显摆
我一农村人没见过
一句 MMP 送給我鄉下那些惡俗.
老人家過世了, 請樂隊來奏樂, 居然放 老鼠愛大米 最炫民族風 .
歌曲不合場合就算了, 請人來表演, 表演搞笑低俗的也算了.
唯一忍不了就是找幾個女性穿三點式比基尼跳艷舞, 台下全是一些哭到快暈過去的家人和一大堆圍觀看跳艷舞笑的特別猥瑣的男人和帶着孩子的婦女.
抵制這種惡俗的喪禮
初三那年,我外公的妈妈(太婆)去世,为了撑场面,小地方都也是办了镇上极为气派的一场葬礼。
打丧鼓
(就是一群人敲鼓,打拨地唱山歌)
后辈子孙依辈分上前磕头
(这个很正常辣)
还有一个什么 “过红河”,好像是选一个后辈的媳妇,顶着蜡烛,穿着红色衣服站在红水盆里(具体的记不清了)
其实最受不了的,是小地方的 “收礼金” 行为。亲人去世,我一直都不觉得是一个用来收取礼金的借口…… 虽然家里长辈们这么做了
作为孙辈,我妈,我姨他们都还要交礼金给外公和舅外公…… 这个我就更没法接受了……
乡村请来歌舞团什么水平心里没点数?你难道要那些大爷大妈来几首流行歌曲?
我是农村的,也是城郊的吧,小时候没感觉有啥,可是渐渐的长大,读了博士后,基本也感觉受不了这种习惯,作为一个女孩子,现在更是不好意思去看,有一次我妈说去看人家表演呗,我当时还有点气愤,说人家死了有什么可看的,到时候你死了大家也来看,哎,其实节目是有些 low
,但是可能是为了营造一种氛围吧,无论喜事还是丧事都要热闹,这样才让人感觉好看,有面子。
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
觉得劳民伤财 就是表演给自己和别人看的一场闹剧 去年爷爷不在了 先生看了日子 在家里留了十几天 爸爸妈妈 叔叔婶婶熬垮了 每晚要在材子边守夜 要不断起来点香 我真的很心疼身体已经不是很好的爸妈了 所有流程走一遍 没看出多少意义 建议真的可以简化一下 人在的时候多尽孝比什么都强 好过人不在了 花里胡哨搞一通
风俗风俗,说明是有一段时间沉淀下来。原因很简单,受教育的程度低,见识少,思想高度没有达到某个层面
因为中国社会需要仪式感,不管低俗还是高雅,只是需要
你读了两年书,就敢瞧不起社会习俗了?!哈哈
如何看待?你要是跟家属关系好,私下里问问,绝对大部分都会告诉你:这是风俗,没办法!
家属都这么看待,你能怎么看待!
如果你要问为什么原来没有,现在有?
第一,原来没有你知道吗?有证据吗?
三俗这个东西,在任何地方都有它长盛不衰的生命力,有一位答主用需求论解释的很好,我就不多说了。
第二,不跳舞,你搞个高雅点的,有人欣赏吗?!再说,真正高雅的东西,一般人能玩的起吗?如果又想高端,又想讨好,往往就会弄出这些四不像来!
最后,农村很多情况下,也是不搞这些的,大部分人也是觉得搞这些很奇葩!而且乱花钱,很多人家死了人,是有多少钱办多大事… 这样搞的,往往都是有些小钱,但精神素质还没上来的。
林子大了,这些事就多了,其实,整个大环境风气还是不错的。
就像疯狂的赛车里,耿浩有了钱,就给师傅搞了个黑社会,然后小蜜就没给师傅烧了… 他骨子里还是不敢的!
不请自来,请不要以偏概全,不是所有农村都那样,本人来自山东中部地区某农村,一直以来都认为丧礼是一件严肃庄重繁琐悲伤的事,是件大事,从小到大参加过不少,也看过不少,小的时候不懂事,在丧礼上打闹过,被家里的长辈狠狠地训了一顿,还有哭丧,是自己家人哭,极少有请人的,怎么说呢,整个的气氛都是沉重的,在这种场合你要是闹腾,这就是戳人心窝子,挨打都算轻的,而且我们那只有丧乐,用那种大长喇叭吹的,还有唢呐,还没见过请唱歌跳舞的
什么叫农村办丧事,我们这边的农村办丧事非常慎重的好不好,反到是我呆过的北京,西安这样的大城市不够慎重,北京唱铁窗泪,还有我忘了歌名,里面有钱呐,你是杀人不见血的刀的那歌,再晚一点的时候跳劲爆的舞,甚至脱衣舞,当时我在北京传媒大学附近租的房子,那是我第一次刷新三观。
后来到西安,唱秦腔,当然唱秦腔还好点,关键是秦腔唱完后的锣鼓喧天的舞蹈,简直是恶心至极。
以前去过一次合肥,也恰好遇上办丧事,那更加的低俗恶心……
什么叫如何平价农村办丧事,我们这边办事非常慎重的,非常重注礼节的,你至少要在题目前面加个某些两个字才显的严谨一些……
以偏概全,请先问是不是,再问为什么,谢谢
大部分地方是没有你说的脱衣舞什么的 都是请人唱歌唱戏 还有表演杂技
为什么搞这些低俗表演?
很简单,高雅的不会。
许多农村所谓的 “乐团”、“歌舞团”,其实都是半吊子,从业者以农村 30-50 岁的人为主,大多数人都小学、初中毕业,没有经历系统的艺术训练。现代混得再差的艺校生也不回农村了。
乐团的唢呐等手艺都是拜师傅或者代代相传,把现代的乐谱摆在面前他们都看不懂,所以只能吹奏一些老式曲目,而老式曲目毕竟少,多了也记不住,所以在或喜或悲各种场合都吹奏同样的音乐,反正别人也听不懂。比如我就在别人结婚时听到了《孟姜女哭长城(原名不详)》,在祝寿的时候听到了《打靶归来》,没错就是 “日落西山红霞飞” 那个…
歌舞团也是一个道理,在农村能够找到会唱歌跳舞并且愿意上台的就已经不容易了,往往一个乡镇就一个歌舞团几个人。没经过唱歌训练的你让整点美声唱法、海豚音,强调气息要稳重这些也不现实。所以往往就是 xjb 唱,唱准了就行。曲目选择方面也没有那么多讲究,高难度的不会,唱其他的听众又不喜欢,能够选择的曲子就少。于是只有唱些中老年人喜闻乐见而且不需要唱功的《爱情买卖》啦,歌手六哲唱的之类的歌。
跳舞也是,脱衣舞我是真没有见过,十八摸也是传说中的。能够找到会跳的就不错了,还奢求什么其他的舞吗?在娱乐活动匮乏的农村,一群女人就算是上去跳广播体操下面都能看得津津有味。这些舞者水平真不高,会的舞也少,动作也不协调,但是奈何水平高的不回农村啊。
我们这个地方,很多人说穷也确实穷,民风刁蛮,骑着大象卖白粉。
但是吧,什么用扒灰闹新娘,闹伴娘,葬礼跳脱衣舞,高价彩礼这类的我还真没见过。甚至连重男轻女,我一个农村女孩都觉得不是没有,但是在可以接受的范围内(有计划生育的功劳)。
所以说,穷不是问题,不要把什么都归在穷上,主要还是文化思想还有习俗的影响。
祖宗那时也是大葬,传承至今的葬礼其实都西化了,农村里的葬礼,很多都是村里老人说怎么办就怎么办的,随着时间,这些东西会慢慢消失的
先问是不是,再问为什么。再看是不是普遍现象。我认为低俗事件发生的更多的是结婚之类的喜事上,毕竟丧事上很可能会被认为不尊敬死者。
我们这边叫法是红白喜事,毫无疑问丧事在某种意义上被算作一种喜事,一般指自然死亡的老人的丧事,不是老人死了的那必然是不幸的事情。据我观察,题主说的现象我们这边没有发生过,可以肯定的是并非普遍现象。尽管是喜事,但也还是正经的办的。
我们这边的习俗是办两场,一是死后一场,亲人需要披麻戴孝,有专职道士敲锣打鼓念经超度。有游三园(应该是三清)和游十殿(地狱),感觉做的事情还是蛮积极的。主要是送别死者。二是头七一场,这个的主题是超度死者,置办的东西也都烧给他们,也有专职道士来做法师,要他们在那边好好的。
当然也确实有小型乐队吹奏,这些人水平不高,曲子也比较少。除了一些必要的庄严的曲子还带着好日子之类的曲子,不过我观察也没人计较这个。想法还是说办个活着的人看的,热热闹闹的挺好。
此后还有三七到七七,百日,周年,不过一般没有法事,家里祭拜就好。此后就是清明过年祭拜了。
小的时候因为是男孩子,对办丧事挺感兴趣的,因为丧事有很多活动需要人参与,敲锣打鼓放鞭炮呀,还有写烧给死人的钱折元宝等。抱着一种玩的心态。
西南农村人,没听说过有这种风俗,那些有类似风俗的注明下地区,我们地区落后,没有这么多花样,也不敢玩这么多花样,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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