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冰冰的红与黑
王冰冰翻车了。 可在我这心里,王冰冰没有「车」。我认为她就是一个五官端正的女人而已,业务能力不算拔尖。 我吃过见过,挺大岁数了,不至于像「舔狗」一样迷恋她,甚至在媒体、舆论热捧时,反倒有点生理性的反感。 真正认为王冰冰翻车的人,心里是有「 …
作者:褚朝新
最近一直在坚持写新闻业务专栏,开头第一篇写的就是新闻伦理。
在大学里学了四年新闻,毕业后在新闻单位干了十六年新闻,可以说有一定的理论基础也有相当的实战经验和教训,对于新闻伦理的问题向来也很重视,所以写这个专栏拿新闻伦理开篇。
最近几年,每逢有灾难发生,社会上都会有对相关新闻报道的伦理问题的争议,有些争议是专业范畴内的,涉及的议题也相对职业和接近现实的新闻环境,有些则纯粹是一些不懂新闻到底是什么的胡说八道。
我虽然被一些读者标签化为时政记者,事实上也参加过很多灾难的报道。
2004年,黄河小浪底沉船,报社派我从武汉赶到河南济源现场采访;同年河南大平煤矿矿难,报社派了三个记者到现场采访,我是其中之一。2008年汶川地震时,我在云南丽江出差,立即写了丽江1996年大地震后的重建启示录,让经历过大地震的丽江人讲述地震后如何自救、如何正确掩埋尸体而不污染水源、如何灾后重建等。写完这个稿子,我才从云南赶赴四川成为报社报道汶川地震的后梯队记者。到达灾区后专访了四川省地震局局长、该局的地震预报员等专业人士,写了四川地震人的自责、委屈与职业困惑。2010年玉树地震后,我守在玉树州公安局局长潘志刚的帐篷里,写了地震发生后当地通讯中断导致110瘫痪3日的玉树城,还原了一个三天没有110的城市的慌乱与自救。2011年3月,日本大地震,我去日本待了半个月,先后去了福岛、仙台等多个城市,也写了一系列的报道。2011年7月,山东枣庄矿难,是我在新京报写的最后一篇报道,随后辞职去了南方周末。
经历了这么多,对灾难新闻的伦理问题应该是有足够的专业资格发言的。
谈新闻伦理前,自然要先谈谈新闻业务,先有新闻,才有新闻伦理。
首先,灾难之所以是灾难,是因为死了人,甚至死了很多的人。如果不死人或者死人的数量极为有限,那更多会被称为事故。因此,死人是灾难新闻最重要的元素,绝对不能跳过去忽略掉。如果灾难发生后,媒体不报道死人,那就是最大新闻伦理问题。
从新闻专业角度说,报道灾难是必须报道“死人”这个环节的。如何报道呢,常规的报道模式是:谁死了、怎么死的、为什么会死…所以,新闻记者到了灾难现场或者第二现场必然要采访遇难者家属和逝者的亲朋好友。这是记者的本职工作,也是他们必须要做的工作,如果他们不去做这个工作,就是失职。
有些不懂新闻只懂宣传的人说,记者在灾难现场采访会影响救援。灾难发生后,记者影响救援的案例当然存在。灾难发生后黄金救援时间很紧,这个时候救援人员的主要责任是搜寻幸存者、救援幸存者,如果记者纠缠救援人员影响救援,当然应该受到违背新闻伦理的谴责。但大家都知道,空难这类灾难发生后,遗属到现场后一般不会参与搜救,新闻记者采访家属根本不存在影响救援的问题。
这个时间段的家属,内心是最煎熬的。当然,每个人的心理承受能力不一样,每个人的价值观也不同,有的人此时沉浸在悲痛中,不希望被外界包括记者打扰,但有些人迫切需要有人能交谈倾诉,能宣泄抑郁的情绪,记者就是一个很好的倾述对象。这个时候,记者完全可以选择愿意接受采访的家属,了解遇难者的相关情况。
这是弄清楚“死了谁”的第一步,也是很关键的一步。这一步如果缺失,那这个新闻就是一个不及格的新闻。
这些,就是新闻专业。
至于所谓的知情权和隐私问题,每个人的情况也是不一样的。
大家可以去MU5735航班乘客刘志宏的微信公号看看,他在自己的公号文章里毫无遮挡地公布了自己的结婚照、结婚证书、证书号等等细节。结婚这件事对有些人来说是隐私,不希望被人关注,有些人会在朋友圈发个结婚证照,但不会在社交平台公布,觉得那是自己有限的隐私。但是,刘志宏和他的妻子就不在乎,愿意对整个社会公布自己的婚讯和结婚证的一切细节。所以,不要轻易拿隐私权来质问记者披露的信息是不是侵犯了他人的隐私权,这个权利需要当事人或者当事人的法定关系人来主张,而不是毫无法律关系的旁观者来代替主张。
常态下,“死了谁”如果弄清楚了,而且如果媒体把“谁”的故事写得很打动人,让人共情了,有助于引导舆论关注灾难发生的原因,道理很简单,正常的读者看了报道会有这样的心理:这么好的一个人,或者这么幸福的一家人,为什么会死呢?
如果说报道灾难的终极目的是要追问灾难发生的原因和反思灾难,那么报道“死了谁”可能是引导大家追问灾难为何发生、反思灾难极为重要的前期准备和动员。逝者的个体形象越具体越人性化,越能激起社会反思灾难的冲动和欲望。这是新闻完全正常合情合理合法的动机。
现在一些不希望有真新闻真记者的特殊群体,动辄指责媒体追求流量,呵呵,你们知道什么叫新闻吗,新闻本身就是大家普遍想知道而不曾知道的新鲜事,本身就是吸引人的,本身就是有流量的,新闻的流量不是今天才有的,自有新闻自有新闻纸开始就是天然有流量的。没有流量的,那就不是新闻。真正的新闻,从来都是自带流量的。大家心里应该都清楚,最近几十年没有人看的报纸上刊登的都是些什么东西。
灾难发生后,希望记者躺平的人要么是脑子有问题要么是心思有问题。有些人,一辈子没有正经做过新闻,不知道也不相信这个世道还有人真的是想认真做新闻的。他们,也一辈子没有享受过做真正的新闻的乐趣和成就感。
报道逝者是完全有必要的,是职业范围内正常的新闻生产行为,也是完全符合新闻伦理的。只有虚构、捏造逝者的消息,或者把几个逝者的信息剪辑拼凑到某一个人身上,人为编造出特别反常的人物故事欺骗读者,那才是违背新闻伦理的。
采访逝者的家属,有的人会拒绝,有的人会接受,这很正常。但是,如果一场大灾难发生后媒体只报道救灾而完全没有逝者及家属的声音,那一定是出了某种严重的新闻事故,脑子稍微正常一点的人都会意识到那是极不正常的。
灾难发生后,势必要涉及赔偿善后等问题,难免会有矛盾。社会矛盾发生后,当公民个体与国企和成规模的行政力量对抗时,个体如果发现自己的声音完全被人为忽视,那他们一定会不安甚至恐慌,就算媒体不去找他们采访,他们也一定会主动寻求媒体的关注。所以,灾难发生后不仅仅是媒体需要采访报道逝者的故事,遗属也有寻找媒体发声的主观动机。
此时媒体如果不关注他们,不去采访他们,那么一旦他们被高额的赔偿封口,那么追问灾难为何发生、反思灾难的后续也就很难有情感和事实的依托,灾难最后就沦为有钱可以买命的交易,也就难以追问和反思。而如果不追问灾难为何发生、不反思灾难,那灾难就会不断发生,今天被刘志宏遇上,明天就是你我。毕竟,动车会追尾,飞机会失事,而我们都要出门谋生和追求更美好的生活。
灾难发生后报道逝者,这也不是什么吃人血馒头。如果这叫吃人血馒头,那以后凡死人伤人的事情媒体一律不报道了,城管暴力执法打人会见血、犯罪分子行凶伤人会见血、打仗会死人也会见血,记者都不能报道了。
如果非要与人血扯上关系,记者的报道肯定有一个功能和作用,那就是把惨淡的血迹伤痕找出来并公布出来,让大家警醒并反思,以达到将来不流血不死人少流血少死人的目的。
褚朝新
2022年3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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