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罩与哨声、行动与恐慌:疫症下的欧洲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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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在法国纪念李文亮,有人在意大利援助武汉,而对种族歧视的莫名恐慌,依旧在弥漫

2019 年,针对香港的抗议运动,中国内地媒体纷纷转载一幅「摘下口罩,做堂堂正正中国人」的宣传画。再然后,短短几个月之间,因为一场疫情,中国各地纷纷颁布法规:不戴口罩不许进出公共场合。

从武汉到海外,口罩成为了一个月以来世界瞩目的焦点。这不仅仅关乎物资筹集、输送,也催生了许多华人在欧洲的身份焦虑。肺炎引发的中国政治和社会的震动,也传递到了欧洲。

吹哨与募捐

在巴黎,一群人文社科专业的华人留学生,定期组织了称为「乌尔姆沙龙」(Ulm) 的小型集会,他们举办过几期政治讨论,吸引了不少没法在网路上畅所欲言的年轻华人留学生。

2 月 7 日,肺炎疫情的「吹哨人」李文亮医生逝世,引爆了中国网民的情绪。依托沙龙成立的社交媒体群组里群情激愤。很快,眼看着北美欧洲各地陆续出现了悼念李文亮医生的「吹哨」活动,这些在法国的年轻人也迅速组织起来:「在法国不能落后」。

意料之外也是意料之中,就在留学生们开始分发活动海报的第二天,中国驻法大使馆的微信公众号刊登了一篇文章,题目是《用团结和胜利告慰李文亮医生》,把法国即将举行的纪念李文亮的活动组织者斥为「别有用心」、「分裂中国民意」、「煽动愤怒和仇视情绪」。大使馆甚至用了文革中「天安门诗抄」抨击「四人帮」的民间诗歌,抨击纪念活动的主办者:「欲悲闻鬼叫,我哭豺狼笑」。

2 月 9 日,一场飓风登陆法国,席卷整个西北部,巴黎四处受灾,铁塔关闭,而悼念李文亮医生的活动就在大风中如期举行。周日下午五点半的巴士底广场 (Place de la Bastille) 空空荡荡。只有一小群戴着口罩的人。现场很多标语,也有花和更多的摄像机。不过,由于标语几乎均为中文,即使偶有法国人路过、驻足,往往也是不明情况,默默离开。在现场的媒体,除了一位越南记者和一位法国《世界报》旗下杂志的记者外,更多的都是华人自媒体。

大使馆的通告反而让一些人更有意愿参与活动。一位不戴口罩前往纪念活动现场的男生在现场告诉我,「我就是要表达对大使馆的蔑视」。」

在这场活动里,没人愿意被称为「组织者」,「谁组织了?没人组织!」几位「积极分子」反复在社交网络上强调这是一次「自发悼念」。

人群静静地站了一阵,一位领头人走上前,半跪下来,把口罩拉到脸上,吹响了一只哨子。所有的摄像机都迅速移动到他面前围成一圈。吹完哨子,一位黑布蒙面的男性开始念诗,呼吁言论自由。再之后,由于没人愿意继续出面讲话,三十多个参与者便陆续散去了。

活动前后持续了一小时左右。晚上,白天的活动视频在网上流传,人们身着黑衣,带着白色的口罩,画面被剪辑成了仿佛文艺电影片段。

一位悼念活动参与者王红感到有些「无语」,「去之前完全没想到他们居然不申报 (déclare),这明明就是一场示威 (manifestation),活动组织也混乱。好多人直到活动开始前,还在问哪里能买口罩」,但王红还是去了现场。她觉得活动的议题上值得关注。但在她看来这场悼念活动还是「表演性太强」,「反抗的姿态强于行动力。」

而在中国留学生群体里,对悼念活动有反对声音。一位反对活动的留学生 Enzo 对我讲述了他的看法。他是去年九月来法留学的研一学生,自称「摇摆在小粉红和美分 (亲美自由派) 之间」,最终选择做一个「理性的记录者」。他认为要警惕愤怒导致的暴力。「不能给中国人上街的权利,以前给过,89 (六四事件) 的结果你也看到了,中国人受的教育不能令他们变成足够理性的人,而不理性上街只会造成暴力。」在他看来,呼吁为李文亮医生上街,就是煽动和不顾大局。「法国有上街的传统,他们足够理性,知道自己在呼吁什么,中国人不行。你能想像我妈到现在还在相信病毒是美国人投放的吗?」

在留学生们仍然辩论如何纪念李文亮的时候,意大利的中国人正在筹备物资。

意大利托斯卡纳 (Tuscany) 大区的普拉托市 (Prato) 一向以它的「中国制造」闻名于世,在这座 18 万人口的意大利北方小城中,生活着足足 4 万温州移民,5600 家中国移民经营的纺织企业为当地政府贡献了大量税收。

生活在博洛尼亚的一涵本来已预定了前往普拉托的火车票,大约在农历年腊月二十八、二十九的时候,她才突然发现疫情严重,甚至连颇具象征意义的普拉托春节联欢都取消掉了,取而代之的是街边华商投放的巨大广告牌:「疫情不分国界!」(Un virus non ha né nazionalità né colore tutti uniti con voi),下面还有用中文写的一行小字,「天佑中华」。

2017 年在博洛尼亚,一涵和她的朋友们创办了一个名为「务虚」的非盈利研究机构,关注意大利社会问题和跨学科艺术实践。如今,她们的微信群日以继夜地争论肺炎。1 月 23 号,一涵觉得不能再拖了,她找了几个群里的朋友建了一个援助小组,给这个小组取名「四十日谈」(4xDecameron),Decameron 是《十日谈》的意思,「4」则来自 quarantine,意大利语的「40 天」,这是中世纪意大利瘟疫流行时,船舶入港需要隔离的时长,后来变成了英语中的「隔离」。

「四十日谈」组建时,大家打算捐点什么,但为时已晚。抢光意大利药房口罩的不仅有华人和中国游客,还有不甘示弱的日本人和韩国人,甚至奢侈品代购们也做起倒卖口罩的生意。

一涵最接近成功的一次,是通过一家药店预订了五千件防护服,说好了下午支付定金签支票,结果上午的时候,小组订到物资的消息被泄露出去,一个不知名的中国人跑去药店,当场就付了全款,一卡车拉走了全部货物。「很多国内大公司在这边的关系户都在抢」,一涵开玩笑说,「有个据说是海航的姐姐开着法拉利过来订口罩,我们就管她叫法拉利大姐。」

另一部分参与抢购物资的,是意大利华人商会的成员,「他们有政府的关系」,一涵回忆说,「有一个商会的人,和意大利力量党 (Forza Italia) 的议员认识,我们也不知道他怎么从政府渠道得到了一批口罩,结果拿到手才发现,那些口罩都是假货,根本不合格。」

意大利力量党是意大利前总理贝卢斯科尼 (Silvio Berlusconi) 领导的政党,立场偏右,虽然平时常挑动排外和种族主义,但很多党内议员都和华商有经济往来,甚至在意华人中流传着这样一个说法:意大利政府面对疫情的反应如此激烈,率先停航,是因为他们和中国平时生意做得多。「作为唯一参与了一带一路的 G7 成员国,意大利知道中国政府和自己的政府一样不可信。」当然,这一说法止步于流言层面,无人能够证实。

一涵认为商会虽然能量大,但有两个缺陷:一是只定点捐给自己家乡。「要光宗耀祖」,「要搏名声」,但就顾不上疫情最严重的武汉甚至湖北省。二是有人买到口罩和防护服先不发货,囤积居奇,等着涨价了再倒卖给别的捐赠团体。「都这个时候了,还想着赚自己人的钱!」

「失败了不知道多少次,一天五六个小时都花在找口罩上面」。一涵对我抱怨。无奈之下,「四十日谈」小组只好在医生的帮助下,一点点核对中国标准和欧洲标准,希望能买到一些欧洲小牌子的口罩或防护服。「北方工厂多,很多工业标准的口罩和防护服,是符合国内参数要求的」,一涵回忆说,那些「乱七八糟」的型号和「听都没听过」的牌子,需要一家家去要他们的证书、资质,再和国内医院联系,核对是否符合标准。这个策略最终成功了,他们终于买到到了一千余件防护服,价格也不贵。他们联系到了中国内地一个名为「武心援」的志愿救助团队,然而遇到了 1 月 31 号意大利停飞往返中国的航班,本来可以顺利发货的快递公司受到影响,他们最终不得已动用私人关系,请一位意大利朋友出面,走私人公司的运货渠道,把货物辗转佛罗伦萨、罗马、阿联酋、曼谷直至上海,最终送往武汉。

一涵介绍说,这一切有赖博洛尼亚的工人自治和学生运动历史,这位意大利朋友的父亲参加过 1977 年的工人暴动,一家人都是国际主义左派。

在「种族歧视」的风声里

在疫情初期,与其说华人或东亚人遭到社会上的的种族歧视,不如说他们首先要面对工作场所的资方压力。

在巴黎老佛爷百货 (Lafayette) 商场上班的李明讲述了这样一个故事。意识到国内疫情已经爆发,她从 1 月 25 日开始戴口罩站柜枱。那段时间,每天都有大批中国旅行团前来购物,她心里感到压力很大。很快,商场经理前来李明所在的柜枱训斥了她。

「不摘口罩就走人」,「上班不许戴口罩,戴口罩就回家去」,经理说。李明与经理据理力争无果后,选择给品牌高层打电话申诉,品牌方表示,他们虽然无权阻止她戴口罩,但老佛爷有权将违反商场规定的李明辞退。

商场经理甚至还将李明带到了老佛爷的医务室,让医生给出了口头建议:「戴口罩不是必须的」,这一口径和法国卫生部一直以来的宣传相同,后来也列入了商场给员工的内部群发邮件,建议勤洗手,「但口罩不是必要措施」。

「但法国政府已经储备了一千多万个口罩了,不需要他们干嘛储备?」微信群里,一位买不着口罩的中国留学生抱怨道。

与巴黎老佛爷相反,有些商家反而鼓励起员工戴口罩。丁文是罗马一家奢侈品买手店店的售货员。起初意大利尚只有疑似病例时,丁文就已经开始自觉戴口罩上班,「我看退税公司的意大利人都已经戴上口罩了,还是最高级的标准,我们店意大利经理是自己觉得尴尬,怕丢人所以没戴,但他不会阻止我戴口罩。」1 月 31 日,意大利确诊一例新冠肺炎,随着第二日宣布国家进入紧急状态,丁文所在公司开始统计戴口罩的人数,统一购买并发放,「公司也怕我们得病,否则算工伤,他们不仅要支付医药费和工资,还要赔一大笔钱。」

丁文每天搭乘地铁通勤,戴着口罩上车,「为了看看是不是真的会被歧视」。她在 Instagram 上连载戴口罩通勤日记。她被喊过 Corona(冠状病毒),也被窃窃私语称呼为「cinese」,有人在她的日记下留言:「中国人称呼外国人白人或黑人,如果你说『黄人』是种族主义,那中国人活该承受」。

但丁文并没有觉得恐慌。她觉得这些声音毕竟是少数。「讨厌的人哪里都有。」

但在欧洲,零星的针对行为也时有发生,欧洲人常常把亚裔作为整体,因此许多人衍生出了各种各样的反应。在法国,一位越南裔网友发起了一小场反歧视运动,在推特上自述了因为亚裔长相而被赶下车的经历。在意大利,则有台湾人选择背起帆布袋,上面写着「我是台湾人,不是中国人,不是病毒」,这样的举动自然引发了中国大陆网民的怒火,该学生被迅速「人肉搜索」出来。

丁文对此有一点不以为然,她认为微信群中转来转去的所谓「歧视」很大程度上并不真实。据她回忆,大概在宣布国家紧急状态前,意大利华人微信群里已经开始大量流传「我听说」的歧视案例,最多的是家长群里的控诉——小孩子在学校被霸凌和孤立;因为亚洲面孔被出租车司机拒载、华人被当街推搡辱骂殴打,等等。甚至,一则传遍朋友圈的传言说,一位韩国女士在米兰的火车站落轨身亡,原因是她是亚洲面孔并戴了口罩,因此被人推下轨道惨遭杀害。还有许多流言搭配了视频:中国商店遭遇打砸,多年积蓄毁于一旦,「水晶之夜」再现,「犹太人的昨天就是华人的今天」。视频中所呈现的,无外乎是亚裔面孔和欧洲面孔在商店里大打出手。另一则传闻则绘声绘色描述了意大利法西斯上街游行,要求建立集中营关押华人。

但这些传言几乎没有一则是能够确证的。被推下站台的韩国女士并未戴口罩,法西斯游行是几年前的事情,商店被砸的视频,有些是因为小偷,有些是因为股权纠纷,有些单纯是因为口角。更耐人寻味的是,如今疫情爆发严重的伦巴第大区和威尼托大区正是意大利右翼党派执政,许多人猜测他们的「水军」正在推特等社交媒体试图转移人们视线。一些华人显然难以分辨汹涌的种族歧视言论到底是来自水军还是他们身边生活着的普普通通的意大利人。

意大利汉学家龙亶 (Brigadoi Cologna) 对我说,虽然意大利中右派政党一般不敢大胆使用种族主义口号,但是极右派如新势力党 (Forza Nuova) 和庞德之家 (Casa Pound) 等等都一直在使用。对这些新纳粹和新法西斯政治运动来说,种族主义就是最根本的意识形态,他们不可能放过这次肺炎的机会。而对著名政治人物,前副总理萨维尼 (Salvini) 和他领导的北方联盟 (Lega) 来说,情况更为复杂,一方面,排外是其不可能改变的意识形态。另一方面,联盟党内高层又有很多人颇为热心支持中国政府,希望能一起做生意发财。这样就造成了现在意大利地方上的一种局面:「右派官僚啊……他们右手握华侨领导的手,一起干杯;左手呢,撒谎说华人公司都不合法、不卫生。」

至于意大利左派,他们对种族歧视的回击不仅仅是出于选举考虑,也是难以忍受意大利整体政治偏右的风气。2 月 24 日,意大利歌手 Francesco Facchinetti 就爆料自己亲眼目睹了两个青年辱骂一位中国老人,「我实在看不下去了,上前抽了他们两个耳光」,他还说:「在我们的国家,有些人太无知了!」

同一天,一位色情片演员 Valentina Nappi 也在社交媒体上表达了对种族歧视的揶揄:「不幸的是,我没有中国同事,否则我已经和他录制了视频。」

当注意力转向本地防疫

面对来势汹汹的疫情,意大利令整个欧盟都开始紧张。

由于历史原因,意大利地方政府一直有很强的自主权,罗马无心也无力像北京一样统筹全局。在伦巴第大区 2 月中刚出现聚集性感染时,威尼托大区和伦巴第大区已经开始互相「指责」,几天过去,意大利人仍不清楚感染源来自何方。这令习惯了大政府包办一切的华人感到不适:「为什么还不停止公共交通?」一些华人提出质疑;「罗马不通过法令是不能强制居民不出门的」,有人解释,也有人选择沉默,闭门不出。

更加剧在意华人恐慌情绪的。还有意大利在日常生活中显得低效的医疗系统。欧洲的社会保障制度和中国差异极大,必须按照分诊流程看病才能享受优惠报销,而这种缓慢又特别的医疗系统造成了许多在欧华人对看医生很有抵触情绪。在帕多瓦求学的 Antonia 被意大利医生严重误诊后,现在坚持回国看病。她认为北京的医疗水准远高于意大利。「在意大利,医生可能让你喝草药。」

雪上加霜的是,意大利民间一直存在庞大的反疫苗势力,不打疫苗的传统使得流感盛行,这一切都加剧了对立情绪,「意大利人指责中国人传染肺炎前,能不能先控制一下本国流感?」微信群里有人这样说道。

实际上,相较于法国卫生部坚称疫情可控,对本国医疗充满自信,意大利一直以来对疫情都保持严阵以待的态度,从一月底停飞中意直航以来,意大利政府一直在为封城作准备,也早早开始布置应急场所,甚至帕多瓦大学的研究人员在二月初已经完成对核酸检测的改进。21 日以来猛增的确诊病例,某种程度上也反映出意大利医疗系统排查较为严密、检测迅速。

在意华人也一直在「自救」。

当意大利还只有疑似病例时,华人商会还鼓励华人不戴口罩。为了减少歧视,商会的口径一直是「意大利人对口罩敏感,我们要入乡随俗」。而在疫情爆发以后,米兰的中餐馆纷纷率先关门,生怕传染。

政界的华人也尽力发挥影响,普拉托的华人议员王小波出资捐了大米,并称希望在这个特殊时刻保持物价合理。为了让从国内返意人员主动隔离。

除了商会,意大利学联也出台了种种措施。在北方小城里米尼的留学生微信群里,学联每天都会统计从中国回城人员名单,要求名单上的人自觉隔离 14 天,如果不遵守规定外出,被人在街上看见报告进群里,学联就会发布通知,提醒群成员远离该人经过的地点。

亡羊补牢,不知是否未晚。不过如今,随着意大利的确诊人数突破 100,意大利的左右派都意识到,疫情已经变成了意大利人在感染意大利人。而整个欧洲则转而开始恐惧半岛上的来客——仅 2 月 24 日一天,法国就隔离检测了多起「疑似」意大利病例,西班牙则已经确诊一例意大利游客患有新冠肺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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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s://nei.st/medium/ws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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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中王红、Enzo、李明、丁文为化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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