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大学校园抗议成为中俄等国的宣传“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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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大学校园抗议成为中俄等国的宣传“武器”

记者：STEVEN LEE MYERS, TIFFANY HSU　　2024年5月2日纽约时报

一家假网络新闻机构发表的一篇文章将美国大学校园发生的冲突归咎于拜登政府的失败。Meta将该机构与俄罗斯信息行动联系了起来。一份由中国共产党控制的报纸称，警方的镇压暴露了美国在言论自由方面的“双重标准和虚伪”。

在X上，伊朗外交部发言人纳赛尔·卡纳尼发布了一幅漫画，漫画中警察逮捕了一名装扮成自由女神像的年轻抗议者。“在美国，#自由被囚禁，”他写道。

研究人员表示，随着针对加沙战争的抗议活动在美国各地蔓延，俄罗斯、中国和伊朗利用这些抗议活动取得海外地缘政治成绩，并且煽动美国国内的紧张局势。研究人员发现，自从抗议活动开始以来，这些国家就在公开和秘密地放大抗议活动。

至少到目前为止，几乎没有证据表明这些国家为抗议活动提供了物质或组织上的支持，就像俄罗斯在2016年和2020年总统大选前招募不知情的“黑人的命也是命”抗议者举行集会一样。

尽管如此，这些国家的宣传活动把美国描绘成一个被社会和政治动荡撕裂的国家。据追踪网络错误信息的组织NewsGuard称，仅在过去两周，俄罗斯、中国和伊朗的官方媒体就用英文发表了近400篇有关抗议活动的文章。这些国家还通过X和Telegram等社交媒体平台上的虚假账户或机器人，或者俄罗斯模仿西方新闻机构创建的网站，发布了大量内容。

“我们的对手会试图在我们的伤口上撒盐，因为他们做得到，”克莱姆森大学媒体取证中心主任达伦·林维尔说。 “我们之间的争吵越多，他们的日子就越好过，他们做的坏事就越能被放过去。”

研究人员担心，一些外国影响行动也盯上了11月的总统选举，试图加剧党派紧张关系，诋毁民主，促进孤立主义。自去年10月加沙战争爆发以来，这三个对手都发布了大量的宣传和虚假信息，试图削弱以色列及其主要盟友美国，同时表达对哈马斯或巴勒斯坦人的普遍支持。

最近几周愈演愈烈的校园抗议活动，使他们得以将宣传重点转移到拜登政府对以色列的大力支持上，称这损害了美国的国际地位，同时也没有反映国内民意。

“拜登政府的政策正在使国内局势复杂化，”TruthGate周三发表的文章写道。去年，Meta称TruthGate是一个名为Doppelg?nger的俄罗斯信息机构创建的网站，目的是打着美国新闻机构的幌子进行宣传。“在急于帮助我们有争议的盟友时，他们完全忘记了国内事务。现在的情况似乎已经无法挽回。”

克莱姆森大学和NewsGuard的研究人员，以及战略对话研究所、捍卫民主基金会、澳大利亚战略政策研究所和处理威胁情报的公司记录未来的研究人员，都在追踪这些影响措施。

一个名为Spamouflage的中国秘密影响力活动也将注意力转向了抗议活动，该活动最初于2019年与中国公安部的一个部门联系在一起。X上的一些帖子声称美国正在“展示极权主义”。华盛顿专注于国家安全的研究机构“保卫民主基金会”确认的几个账号中也有类似的语言，比如“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粗暴的警察”和“驱逐、逮捕、镇压！”

该基金会的高级分析师马克斯·莱塞将“大量”与抗议有关的内容描述为“外国对手积极利用国内危机的一个明显例子”。

许多与Spamouflage相关的账户都分享类似的内容。一个在X上拥有近1.8万名粉丝的账号转发了一名中国驻巴基斯坦外交官的帖子，该帖子批评了警方对学生抗议者的反应，并播放了校园示威活动的中文字幕片段。这个账号的头像是韩国流行歌手Winter的照片，它将自己的位置列为美国，但通常在亚洲时间发布内容，而且其中经常有语法错误。

据克莱姆森大学的林维尔说，X上的另一个账户也与Spamouflage（有时也被称为Dragonbridge）有关联，该账户转发了纽约市一个著名的亲巴勒斯坦组织发出的一条消息，呼吁抗议者“涌入”该市大学的营地。

然而，研究人员没有发现组织抗议或挑起暴力的直接努力。相反，重点是强调加沙战争在美国公众舆论中暴露出来的分歧，以及对政府政策的潜在影响。

记录未来的分析师布莱恩·利斯顿说，就俄罗斯而言，这场行动“试图加剧抗议争论双方的紧张关系”，它时而赞扬抗议者，时而谴责他们是反犹主义者。

在许多情况下，这些运动只是放大了抗议者及其支持者表达的情绪。直言不讳的中国官方英文报纸《中国日报》编辑兼专栏作家陈卫华最近在X上转发了绿党总统候选人吉尔·斯坦和《欲望都市》演员辛西娅·尼克松等人的消息。

对中国来说，身穿防暴装备的美国警察逮捕年轻抗议者的场景尤其能引起共鸣，因为中共政府曾承诺在香港维护政治自由，但在2019 年其安全部队却与抗议者发生了长达数月的冲突，中共政府因此遭到了美国和其他民主国家的尖锐批评。

“当香港学生摧毁学校、封锁道路、投掷汽油弹时，美国告诉香港政府保持克制，不要破坏合理的示威活动，”与Spamouflage有关的一个账户宣称。“现在面对美国学生，警察采取直接行动，逮捕他们！”

研究网络虚假信息、两极分化和极端主义的研究机构战略对话研究所的研究主任梅兰妮·史密斯说，中国针对拜登政府的努力明显变得更加咄咄逼人。

她的组织和其他组织此前曾发现破坏拜登总统连任前景的初步努力，包括创建虚假账户，冒充由批评拜登政策的美国人开设的账户。

“他们的内容相对激进地谈论，年轻人因为这个问题而不太可能投票给拜登，”史密斯在谈到中国对抗议活动的反应时说。

德国马歇尔基金会研究信息操纵的高级研究员布雷特·谢弗表示，中国、俄罗斯和伊朗参与其中的动机不同。然而，他们都从强调损害全球对美国看法的叙事中获益。他说，长期以来一直支持哈马斯的伊朗官方媒体对抗议活动的报道比俄罗斯或中国都多，并放大了杰克逊·辛克尔等美国评论作者对警方回应的批评。

在针对抗议活动之前，美国国会上月通过并由拜登签署的针对以色列、台湾和乌克兰的953亿美元外援计划也遭到了类似的批评。

研究恶意影响活动的研究机构信息流行病学实验室表示，俄罗斯的信息行动Doppelg?nger一直在发布批评援助计划的内容，或者关注围绕该计划的政治辩论。其目的是将美国描绘成一个不可靠的全球盟友——一些帖子声称，美国已经抛弃了以色列。

相反，这些帖子建议以色列和其他国家应该寻求与俄罗斯和中国建立新的伙伴关系。还有一系列帖子分享了一个伪装成福克斯新闻的网站的文章，声称前总统特朗普将“停止掠夺美国预算”。

Steven Lee Myers自旧金山报道有关错误信息和虚假信息的新闻。自1989年加入《纽约时报》以来，他在全世界多地工作过，包括华盛顿、巴格达、北京和首尔。点击查看更多关于他的信息。

Tiffany Hsu报道错误信息、虚假信息及其起源、动向和后果。她从事新闻行业已有20多年。点击查看更多关于她的信息。

翻译：纽约时报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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