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掬水月在手》编著者：吸血“活字文化”PUA员工欺诈洗稿无下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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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涯日暮雨

文/易潇雨

此事沉默至今，一是为了向陈传兴导演致敬，传世活字文化有限公司涉嫌欺诈PUA员工并洗稿侵权这件事，跟他没有任何关系；二是为了向叶嘉莹先生致敬，我不知道她有没有听说这件事，听的是什么版本，但她的人生实实在在有鼓舞过我……我希望关于她的事迹通过电影被更多人知道……；第三，不少文学青年降薪到活字做编辑，原是冲着业界出版泰斗董秀玉与著名诗人北岛的招牌，但北岛作为名义上的董事长之一，日常压根不在北京，活字只是借他的名义在外行事此事和北岛也没半毫分关系。

其余，尽管一直不大管事的董秀玉老师听到了我这件事后表示：“如果曝光的话，我年纪大了无所谓，你还年轻，有没有想过影响？”我想告诉**董秀玉老师，如果这件事的陈述对您德高望重的声誉会造成伤害，很抱歉，这伤害不是我造成是，是李学军一手造成的。**此外，一波又一波热血晚辈冲着您的成就、声誉，怀着极大的热情加入活字，最终抑郁的抑郁崩溃的崩溃，纷纷灰心离职，活字年年彻底刷新几批编辑，您再不管事，最起码对这些年轻人心灵上权益上受到的种种伤害，您身为董事长也是有责任的。

至今仍有多位看不下去的知情人告诉我，李学军在办公室声调尖锐高亢言辞颠倒是非极尽对我的侮辱抹黑；有人跑来告诫我必须息事宁人，不然我在北京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消失的；也有人分析老董的意思是以她的威望，我敢曝光出版界就敢封杀我……；尽管，我也纠结挣扎过选择网络便是将曝光者自己也置身于暴力的骤雨狂风中，但，为了警醒那些理想主义的文青，为了更多人免受我同样的伤害，我认为我有必要将我的经历说出来

2018年，我和活字商定2019年开春（2019年3月4日）入职做编辑，但入职前几个月就接到活字文化法定代表人李学军的电话，李学军说：我这有个事情，很适合你来做。我印象中

你挺能写，做过记者也熟悉把很碎的东西如何串成文章，我这有一位台湾导演拍电影过程留下的一堆采访录音，也没有书，你看看能不能做

成一本书。

之后，李学军频频电话或者微信找我，李学军表示，可做参考的采访材料一大堆，口语化表达特别碎，没有现成文稿很麻烦，而且如果陈传兴团队强势要做普通电影宣传书就不做，想做有文化内涵的长销书又没现成的稿子。光用陈导的材料也不行，我需要做功课四处补充材料，因为她不希望陈传兴团队占主动权。此外，叶先生的传记已经有不少本，再做成常规的也不行，市面上叶先生传记也很多了。这书因没有原稿直接编辑可用，需要我会策划会选材会串成文章会编会写成适合出版的书籍。 （尚未入职，李学军就频频电话微信联系我。）

我从2018年11月末开始策划构思编著书籍《掬水月在手》，到2020年3月22日完成全稿交给公司，为此书费心用情耗时长达一年零四个月。在催稿过程中，**公司董事长董秀玉当同事面承诺让我在“一点稿费补偿”和“编著署名权”里二选一。李学军派新晋编辑部主任刘盟赟来跟我谈选哪个。我问 “一点稿费补偿”是多少总无回音后选择了署名权。李学军也答应了。那时全书策划大纲目录细节等已经和陈传兴团队、叶嘉莹团队开过多次会磨合，每关通过了才能进行到下一步，写稿过程中每完成一篇我都会发给李学军审稿，初稿催得火急，交完我发现尚有错别字或某处表述的细节疏漏要修改李学军刘净植都表示我身为作者活儿已圆满完成了，剩下的都不让我介入了。写作过程中，稿件总体质量和素材选择创意构思都多次受到李学军当着全公司面的高度认可赞扬……**谁知，当李学军催促我交完全稿初稿给刘净植编辑后，却再也不让我介入此书进展，并在书籍临下印之前以我仅为该作品贡献整理和编辑工作为由，剥夺她亲口当众许诺的编著署名权，拒绝支付稿费，就连当初熬通宵赶书稿进度第二天早晨迟到都扣了工资（她亲口承诺为赶进度迟到不扣工资）。我不同意她出尔反尔向全公司发全员信表明态度，她在书快下印的前半个月，指派刘净植担任洗稿项目团总负责人，刘净植又指派新入职活字的编辑和她一起疯狂洗稿，将我的结构打散重编（还

是回到了我之前策划过的其中一个结构版本，后续会提交给律师。），将我的文稿刻意打乱得稀碎，并在彻底抹杀和否定了我的劳动成果。活字作为以传承文化为使命的企业，如此欺诈压迫晚辈，非但我，所有知情同事都惊呆了。对我个人也好，对大家也好，活字所作所为都造成了严重伤害，最严重的伤害莫过于文化前辈在我们心中的崩

塌，年轻人满腔热血和情怀

在现实里扑了个空。

（公司生产进度大会大屏幕。2020年8月31日。）

（以上为和李学军确认署名问题，及入职一月发现到手工资和面试承诺的范围过于不一致）

（2020年3月22日我发全稿过去后，李学军表示，我是作者，剩下的是编辑的活儿，让我放心交给刘净植编辑，从此阻止我介入。7月24日，刘净植进一步阻止我介入此书进展。 ）

以下内容节选自我当初给活字全员的公开信：

“从2018年到2020年，在做其他常规书编辑工作同时，我花了最大的心血最多的时间精力把自己埋在书店做市场调研，查看消化了包括李老师发我的采访材料资料以内的几百万字叶嘉莹素材，整个框架策划配合公司开了无数次会议，邮件和微信聊天记录里都有充分证据证明这件事这本书是我从无到有策划编著而成的。里面几百万字采访素材选用哪些？选了后怎样撰写成文？这都需要时间心力去琢磨去想。而且里面的素材全部都是口语化语言录音转化来的，口语聊天我们知道，随心所欲，没有一段文字可以直接复制黏贴。尽管一度因为叶老师对电影不满意，导演还在补拍导致此书一度没有进度，但是我自己一直都在默默做自己的工作。所以在2019年冬天，李老师提出电影大概2020年3月上映（如果没有后来的疫情的话就是3月），我需要在一两个月时间内将书籍全稿赶出来，我虽然感到压力巨大，但前期工作已经做了一年，策划选材多次找李老师商议确认过，我还是胸有成竹能完成。

……我每天在公司加班深夜，被看楼的大叔催走了后，回去草草洗漱完接着工作到凌晨四点多，甚至到五六点到天亮，而第二天上午还要去上班，发工资的时候一样扣了我早晨迟到的补贴。那段时间由于工作强度过大，我身体过度消耗，咽喉脖子淋巴结发炎，整个冬天我的头和脸和下巴肿大得像个猪头（公司搞作者年后会活动有合影，公号发出来了，里面还有我的照片。你们自己可以看当时我胀成什么样，劳累成什么样，连第二天走路，脚步都是漂浮的。）

我愿意做。一方面自然是因为我热爱叶嘉莹老师，对她怀有莫大的感情。生命里能有这么一次结缘，我倍加珍惜。另一方面是在项目通过后，在准备全力以赴赶稿子之前，2020年冬天，李老师问我署名权的事情，一开始我是真心对李老师表示：李老师你对我已经很好了，署名权我可以不考虑。

后来，工作正式展开了。劳动强度和压力远超过我的预期。公司和别的合作单位就此书签合同还是要署名，李老师让我查《他们在岛屿写作》是怎么署名的，我查到就是署的个人名，其他同事们纷纷说这个署名就应该是我的，我在做其他书本编辑同时熬夜加班全力以赴弄《掬水月在手》迟到一样被扣工资，心里也认为，这消化完几百万字写成的十几万字，就该署我的名。但是我当初还不好意思直接提，最后是有同事看我太辛苦了都累病了带病工作看不下去了去跟董老师提了。于是董老师承诺了她给我署名权。接下来，升职为编辑部主任的刘盟赟找我聊，说董老师和李老师让我选择，《掬水月在手》这本书，要么给我署名权要么给我稿费。问我要哪个？我说署名权是文字工作者的核心价值，我要署名权。

我还记得我当时开玩笑问盟赟：“你们不会变卦吧？”

盟赟说：“这你放心，董老师李老师都拍板过了的事情。绝不会再发生改变。”

那段时间李老师总是对我说：“这是你自己的书，要署名上去的，你还不该用心用力全力以赴弄啊？！”

虽然当初新来净植老师在还没有看到内容时候就意味深长在会议上说过，你现在要做的是编辑工作而已。（她甚至还说了很多令人匪夷所思的话，因为她新来不了解情况又爱处处发表意见乱插手，我干脆懒得理会她说啥，只是忙着埋头赶我的工作。）我没争执，因为我相信净植老师看到了内容和原材料时候会清楚，她也做过十几年记者，《掬水月在手》是不是只是编辑工作，她非常清楚。该不该署我的名，客观真理偏向哪边，所有人都非常清楚。她后来甚至还温暖地问过我，如果《掬水月在手》不做了，公司放弃和陈传兴那边合作，我会不会遗憾？我说会，我不舍得。我已经付出了很多。我是因为这个项目直接来到了公司。

通过无数次的修改，策划好全书架构每章目录（用诗词配合电影结构串起来），一篇篇一篇篇赶写完全书正文。李老师中间不停表示辛苦我了，我发全稿给她时还提出过还有序要补充，还有内文可以再磨一磨修改修改。但是李老师表示，那都是编辑的活，身为编著者作者我不用管了，剩下的就放心交给净植老师去编吧。

也是奇怪，全稿交出去后我从没放心过，自己一点点生出来的孩子，总想知道进展，总想进一步有点小修改，但是每次问净植老师，她都说还没编辑完，她还很忙……直到我2020年6月彻底从公司辞职离开，我每次想问问，我发现所有人都支支吾吾的，偶尔，我热心转发公司的书，自己亲手责编的书，领导们的态度都很冷淡，都防着我一般……

我不同意撤销署名权。请活字文化提供文字匹配的数据，请专业律师找专业技术鉴别人员做文本查重和对比。请您这边能一一标出做出全文调色盘对比，包括和我的框架设置。如果我的合法权益受到侵犯，我必会用法律和媒体来维护。”

然并卵。

（此处请注意日期，李学军派其得力助手刘盟赟前来安抚，许诺没问题，暗地里拼命洗稿，知情人看到还在打散结构。）

（我真不知道，洗稿这件事有啥好当众炫耀的，这是什么心理……）

以及，接下来，我想附上几张截图，说明自己当初为什么选择了署名权。

（有同事替我愤怒不平，她说早知道领导都这样言而无信瞧不起人，我当初还不如选择稿费补偿。可是，我曾线上线下当面多次追问稿费补偿是多少钱，盟赟说他要去问李学军和董老师，结果一问总无回音。而线上，也避而未回复这个问题。这种情况下，我才下决心选择编著署名权。）

此事一出，所有知情者义愤填膺，活字领导承诺我催逼我这些事大家都知道。大家都是活生生的人，都是活生生的心怀文化理想被活字伤害过的人。大家都和我一样想不到活字会干这种事。更多知情者们或编辑们纷纷吐槽自己在活字或者和活字打交道时的种种的不公遭遇。活字剥削压榨员工的诸多事情一一浮出水面，无数证据一文难以承载，如有必要后续将陆续公诸于世。我这事，按压在心中已久，10月上旬发出律师函以后一直期待活字来友好表态道歉补偿，然一个月来，等待的来的是活字变本加厉的污蔑侮辱。法律程序太慢，我心中积压太沉重。我想，我是不得已，必须发出此文，在告诫心怀文化情怀的年轻人警惕那些貌似真诚友善你谈情怀不谈钱的文化前辈同时，也告诫自己——人生还要继续向前看，不会所有文化前辈都这样的。至少至少，我们自己不能在将来变成这种知识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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