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到烂尾楼是一种怎样的经历?
知乎用户 沉钧 发表 看好了年轻人,他们只能示范这一次。 知乎用户 匿名用户 发表 大概就是为了把钱要回来,我打算考法院,结果法院考上了,钱还没要回来…… 知乎用户 班班冲啊冲 发表 我一位朋友,大我十岁左右,他买的的两套房都成了烂尾楼,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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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安易合坊烂尾十年后,300余名业主搬了进去,在这个没有水电、不通电梯的楼里,过起了日子。生活中点点滴滴的不便,都在提醒他们,这不正常的生活难以持续。
买下易合坊房子的业主,多是外地农民工与郊区的村民,他们掏空积蓄买下一个家,却在长达十年的等待期里无处安身。在日复一日的困窘磨损下,家庭也面临瓦解。
住进烂尾楼
2022年11月18日,西安烂尾十年的楼盘易合坊经过续建后,宣布开始交付,当日计划交付20套。据多名业主说,当天仅一户人完成收房。
41岁的葛梅等收房等了十年,这天她还是未能拿到自己的房子。原因很简单,她拿不出续建费。早在7月底,业主们就曾集体投票反对续缴高达1800元/平米的续建费。他们不理解为什么要拿这个钱,也拿不出这个钱。
葛梅住进了被统一安排的门市房里,就在楼盘的西南角,睡在一张钢板床的下铺。这几天西安多雨水,最低气温已到0°C以下。屋里没有暖气,她花25块钱在网上买了张电热毯,为保暖只能蜷缩在被子里。很可能,整个冬天她都要在这里捱下去。葛梅皮肤黝黑,很爱笑,但脸上见不到任何光彩,身上的橙色衣服也因为常年磨损变得灰暗。
根据当地人民法院11月16日发布的裁定书显示,购房债权人(即业主)需在办理不动产权证书时补交续建成本。若未在规定时间内办理房屋接收手续,该房屋将被重新销售。葛梅不知道自己是否会流离失所。
受访者供图 | 业主被安排入住的门市房
在此之前,葛梅曾因走投无路,短暂住进过烂尾楼。今年2月28日,西安刚经历一轮重大疫情,葛梅打工的串串店倒闭了。她失去了工作,也没了住的地方,每月2000元的房贷以及给念大学的儿子每月750元的生活费,还得想办法。
这天,葛梅心一横,决定搬进没有水电、没有天然气、没有通电梯的烂尾楼。和她一起搬进烂尾楼的,共有300多户人。没人给他们发钥匙,他们拿着购房合同,找来开锁公司,这才进了门。
葛梅用心布置了“新家”。她花700元买了张床和床垫,又花300元钱做了一床被子,十斤结实的棉花做里子,配上红底白花纹的被面,说“看着喜庆”。再从批发市场买了两幅对联和几个福字,贴在客厅的窗户上。那时候,葛梅还没有丧失希望,“一辈子就买一个房子,不管它什么样,也是我们的家。”
住在没水没电、不通电梯的烂尾楼,远没有想象中容易。种种不便之下生活开始崩坏。
葛梅又找了新的工作,每天凌晨12点才从饭店下班,“我不愿意回家,我喜欢加班,上班就忘了这些烦恼。”她住在19楼,每天都需要打上一桶水拎上楼,一只手打开手机的手电筒。每层楼的楼层标记,是业主们用粉笔手写的。有时候爬累了,她会停下来歇一歇,在楼层的标记下方写上“加油”两个字,自言自语地给自己打气,“15楼了,加油。”
受访者供图 | 葛梅在19楼的家
停工近十年的易合坊是西安知名的烂尾楼。据中国经营报报道,因无力偿还大量高息民间借贷资金,易合坊的开发商四德置业在2014年下半年发生资金链断裂。楼盘本应在2014年中或年底按不同批次交房,但到了交房日,房子仍未完工。开发商一边安抚业主,一边继续售卖新房。2016年,业主们等来开发商破产的消息,楼盘彻底停工。
易合坊坐落于西安东郊的灞桥区,是香王村城中村改造项目的一部分,购房者中有许多是外来务工的农民工,以及一些周边村庄的村民。
葛梅对周围邻居的情况很熟悉,“我们小区都是穷人”。据她所知,6楼住着一对60来岁的夫妇,老汉耳聋,阿婆在医院打扫卫生;8楼是一家六口,中年男人跑代驾,两位老人是西安蓝田县的村民,去年老家的房子被大水冲毁;14楼住着葛梅的姨夫,他在市场卖菜为生;17楼住着葛梅的朋友,她和丈夫都下岗了,早上给包子铺包包子,下午给烤肉摊帮忙;22楼也住着一家六口,全靠儿子白天送外卖,晚上在地铁站当保安养活全家。
这些人普遍收入不高,多靠打零工和做小本生意为生,辛苦劳作几十年,最大的愿望是攒钱买房。从农村迁入城市,房子寄托着他们扎根的理想,甚至是改变下一代命运的可能性。押上全副身家,再背上沉重的房贷,最后依然无处安身。
鲁小红住在13楼,今年2月,在一次交流中,工作人员回复她,“别看你们掏了钱,这房子还不一定是你们的呢,说不定到时候还回收呢”。鲁小红非常气愤,不想再等下去了,和老公商量后,搬上床垫和一些生活用品,住进了烂尾楼。
鲁小红夫妻俩在一家汽修店干活,老公负责修车和卖汽车配件,她负责干些杂活,两人每月底薪3000多块。每天早上6点多,鲁小红骑电动车送儿子上学,然后和老公一起上班,晚上接近11点才会回家。
每天两人回到家,家里的水桶盛满了,垃圾倒了,水泥地面也很干净。这些家务活都是鲁小红的婆婆做的。她心疼儿子儿媳上班辛苦,每天楼上楼下地跑几趟,一次拎两桶水抬上13楼。为了省钱,老人平时不舍得买菜,一个人在家就吃白馍和清水面条。
受访者供图 | 鲁小红在烂尾楼的家
小红婆婆出过车祸,腿和腰都做过手术,腰上还埋了十几颗钢钉没有取出,几乎无法弯腰。楼上没法上厕所,老人下楼上一趟厕所,来回要花半个多小时。到了晚上,一家人都不敢多喝水,半夜又黑又冷不好下楼,等到天亮再迅速跑到附近的公厕。
一起搬进烂尾楼的业主还有31楼的高昂。他今年34岁,老家在陕西韩城。今年4月,他退掉城中村的租房,把妻子和两个孩子接到易合坊,以便省去每月600多块的租金,减轻经济压力。高昂在国企上班,月薪6000多,每月需支付2000块的房贷,以及儿子每月在幼儿园的2000多块生活费,“实在是经济有困难,要不也不至于住这儿。”
一开始,高昂担心儿子不愿意爬楼,他问儿子爬楼累不累,儿子说不累,“因为这是我们的家,那个(出租屋)是别人的家。”5岁的儿子甚至爬得比他还快。
儿子在小区里唯一的娱乐是围着沙堆跑,高昂看着有些伤感,“别的小孩玩的都是游乐设施,我们家娃只能玩这个。”更令他发愁的是,明年9月儿子该上小学了,还不知道能去哪儿。
每到晚上,易合坊的一扇扇窗户会透出微光,那是各家各户买的太阳能灯亮了。太阳能灯200多块钱一个,白天充电晚上照明。高昂的儿子在灯下画画,小红婆婆在灯下择菜,还有的人聚到灯下涮火锅。
表面洋溢的生活气息,差点让人忘记,这里是烂尾楼。
为买一个家
葛梅来西安打拼了20年,为了买下一套房,她什么苦都吃过。买房的钱几乎是一毛一毛攒起来的。
2002年,葛梅和丈夫从农村老家来西安闯荡,那时儿子才1岁,葛梅一直把他带在身边。一家人租住在西安南郊的北山门口村,十几平的一个小房间,40块钱一个月。
最开始两个人推着三轮车卖橘子。进货7毛钱一斤,卖价8毛钱。风里来雨里去,一天最多能挣30块钱。有一年雪下得太大,没过了膝盖,车骑不动,只好推回去。考虑到水果容易烂,他们又在城中村的集市租了个摊位,卖内裤、袜子、鞋垫之类的小物件。袜子最好卖,进价4-5毛一双,卖1块钱,一天下来能挣20多块。
再后来他们也卖玉米,一根玉米能赚1毛钱。早上5点多,天没亮就带着孩子出发,下午蹬三轮车去地里拉玉米,晚上10点半才会收摊。怕玉米被偷,葛梅的丈夫夏天常常睡在集市。他们形容自己,“啥都卖过。”
夫妻俩刚来西安时,身上只有200块钱。攒了11年,存了11万,全部用来买了房。
2013年,儿子面临小升初,因为不是西安本地人,上初中要交借读费。据中国新闻网2014年的报道,西安近半数农民工随迁子女入学有高额门槛费,平均金额超万元,占相应农民工家庭年收入的15.8%。
面对高昂的借读费,葛梅和丈夫在买房上产生了分歧。丈夫想回老家县城买房,首付不用借太多,还贷的压力也小很多。为了儿子,葛梅想在西安买房,“都带他出来了,就不能让他再回去了,我们那儿就是山区,吃个水都费劲。”
葛梅经朋友介绍,来到易合坊。她和丈夫都不识字,最终决定买房,是看到易合坊售楼处人来人往,又听说小区附近有学校。首付的17万多,是七拼八凑借来的。丈夫的二妹借了4万块,双方的父母拿了些钱,还有些亲戚朋友凑了些零头。贷款期限20年,每月房贷2000块。
“就想着给孩子买个家。”2013年3月2日,葛梅和丈夫付了首付款,她说“这日子到死都忘不了。”因为这是她这辈子干的最大一件事。
出易合坊的正门向左走,过一个路口就是灞桥区东城第六小学。在葛梅的原计划中,如果顺利交房,儿子就可以转学到这里。近十年后,葛梅指着学校无奈地说,“我儿子下半年都上大三了,这房子还没交呢。”
在大城市打拼的普通人,攀爬的过程往往以数十年记,买房的朴素梦想,支撑着他们日复一日地辛勤劳作。
鲁小红1999年来到西安,后来遇到她老公。他们住在西安东郊一个葡萄园的木板房里,不到十平米。老公在那里给人修车,鲁小红给他做饭洗衣,一个月房租两三百块。
“那时候换一个变速箱才40块钱,一天下来干不了几个活,能挣个一二百块钱可开心了。”鲁小红的老公肯吃苦,刚来西安没活儿也没人脉,就免费给汽修店干,积攒口碑,包吃就可以。
2015年,鲁小红一家决定买房,相中了易合坊。当时楼盘已经烂尾,但他们并不知道。那年鲁小红的小儿子刚出生,又为了把公公婆婆接来一起住,鲁小红咬咬牙,选了三室一厅的户型,共120平,用全部积蓄交了首付。
交首付款当天,婆婆牵着小儿子来到售楼中心,一家人开开心心地看房。如今,儿子长到一米七五,房子的样貌却和7年前没有差别。“我觉得我很失败。”鲁小红说。
高昂的房价掏空了一个个家庭的积蓄,烂尾的楼盘最终还是让他们无家可归。在困窘生活的磨损下,他们甚至无法保住自己的家庭。
高昂自2008年大专毕业后,来到西安打拼,最初在房建公司做技术员,常年呆在工地,每月拿着1000多块的工资。2012年他和妻子结婚,第二年拿着两家人的资助买了易合坊的房子,那相当于他们的婚房。手握新房这么多年,他们仍一直住在城中村十几平的出租屋内,每逢城中村拆迁就得搬家,记不清搬了多少次。
房子烂尾后,曾经幸福的寄托成了妻子的心病。她总是跟着其他业主去找人解决问题,女儿刚出生不久,她就抱着女儿去找人,喂奶、换尿布都在路上进行。
有一天西安特别冷,冷到把手扶在路灯杆上都有点黏手。妻子仍抱着女儿去找人,抱得手都酸了,邻居们就轮流帮她抱。水泥地面太冰了,根本坐不下来。高昂听完妻子的描述,背过身,强忍住泪水。
日子一久,妻子的脾气变得异常暴躁。高昂不敢回家,忙碌一天之后,他没有精力再去抚慰妻子,那段时间,他感到自己“都快疯了”。他带妻子去看心理医生,她被确诊为轻度抑郁症。
妻子患病后不再工作,家里失去一份收入,日子过得捉襟见肘。2018年,高昂停缴房贷一年,银行把他的工资卡停了,取不出工资,他只能靠微信和支付宝里的零钱养活全家。交租日当天,他微信里只剩下几毛钱,400多块的房租难倒了这个陕西汉子,他只好开口向朋友借钱。
受访者供图 | 毛坯房里,高昂的两个孩子
高昂的家庭气氛紧张弥漫之际,葛梅的家庭直接走向分崩离析,烂尾楼的房子成为直接导火索。
2015年,葛梅的爸爸被查出肺癌晚期。知道自己不久于人世,他想去看看女儿的房子。爬到四楼的时候,葛梅担心爸爸的身体,劝他别爬了,“这户型和我家一样,就当是看了我的家吧。”
自从房子烂尾后,丈夫经常指责葛梅不该在西安买房,每次葛梅找人无果后回到家,都会受到丈夫的奚落。两人经常爆发激烈的争吵,甚至动手打架。“你爸就活该得那个病。”吵得最厉害时,丈夫说了句狠话。葛梅至今无法释怀,“我恨他”。
困窘的生活一步步将夫妻关系推向冰点。2017年,儿子没考上高中,葛梅凑了六万块,让儿子去一家公立高中借读。那一年,城中村的房租也开始涨价,从每月500多涨到每月800多。每当为钱吵架时,丈夫都会埋怨烂尾楼就是那个罪魁祸首。
最严重的一次争吵,发生在摆摊的集市上,两人当众扭打起来。葛梅一个人跑回出租屋,将房门反锁,吞下家里所有的药,躺在床上等死。儿子边敲窗户边哭喊妈妈的名字。“我躺在那儿,模模糊糊听见儿子在叫我,但我不想开门,不想活了。”直到房东赶来,拆开房门,葛梅被送往医院治疗。
不久之后,夫妻俩摆摊15年的市场被拆,唯一的生计也被夺走。2018年8月,葛梅和丈夫离婚,孩子归丈夫,房子归她。离婚时,两人的存款不足3万元。
灯,亮了又灭
过去几年,为了拿到房子,业主们把能找的机构都找了个遍。葛梅说,“每个月都去,哪儿都去过了。”
葛梅分不清这些机构,但她几乎每次都会跟着去,“人家都不带招识(理会)我们的,我们在人家门口跪下,跪了好多回。”有一次遇上大暴雨,他们就站在雨中,有个老奶奶穿的凉鞋,鞋底都泡掉了。
求助区政府的前几年,开放商的代表会被叫来,说一些“在筹集资金”、“再回去等等”的话。后来工地上会多出几个工人,但对施工进度毫无影响,被业主们称为“表演式复工”。
2018年6月,灞桥区人民法院启动四德置业破产重整程序,指定陕西丰瑞律师事务所为破产管理人。根据“四德重整管理人”公众号显示,管理人一直在进行债权确权、资产清查、重整投资人招募等工作。
可在业主们看来,这些工作离楼盘复工太远了。2018年后,他们再向政府和法院询问,都会被推到管理人那里,等待他们的永远都是在进行中的程序。
无奈之下,业主们尝试自救,自掏腰包补足烂尾楼未完工的部分。这已经成为全国烂尾楼业主的首选手段。根据北京青年报报道,在每户筹集了2万元后,2号楼在2018年自救成功。虽然用的是临水临电,也没有房产证,但业主起码可以过上相对正常的生活。
其他楼却没那么幸运,葛梅所在的楼也进行过筹款,据她回忆,大约有1/3的业主同意拿出2万元续建。这笔钱被用来修建电梯和门窗,窗户从34层安装到14层时,钱就用光了。
没人愿意再掏钱了,或者说,没人能拿得出钱了。
2019年4月18日,易合坊举行了盛大的复工仪式,这让业主们一度看到了希望,他们甚至“放了很多鞭炮庆祝”。然而,此后3年多时间,工程进展仍旧缓慢,重整投资人一直未能招募到。这期间业主们不断向各级部门反映问题,得到的只是安抚。
一年后,“四德重整管理人”公众号发布的公告中写道,“请全体债权人坚定信心,继续支持西安四德置业有限公司破产重整工作。”此时,300余名业主已经住进烂尾楼。他们显然没有信心了。
2022年7月21号,事情发生转机。这一天,业主们陆续撤出烂尾楼,灞桥区政府把他们安置在门市房里,给他们添置了床、桌椅、米面粮油和厨具。并承诺他们会立刻复工,努力在10月底交房。
葛梅不敢相信,“我实在是被之前那些人哄得害怕了。”但这次似乎不一样,每天几百个工人在施工,一项项工作都在有序推进。葛梅仍不放心,她每天早上8点到现场监督进度。有一次防水涂料用完了,葛梅给区里打去电话,两个小时后,两个大车拉着涂料过来了。“就这几个月,赶上过去十年的进度了。”
很难说这和业主们集体住进烂尾楼的无奈之举没有关系。
在此之前,全国多家媒体相继追踪报道了易合坊,一时间,易合坊成为“网红烂尾楼盘”。 那段时间,每天都有很多人来拜访,业主们都接待不过来,也分不清谁是谁。
一切似乎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随着防水、墙面、门牌、水箱、电路等各项工程完成,易合坊简直变了个样。
9月24日,易合坊进行试电,一位业主兴奋地在网络上连发了9条各栋楼亮灯的视频,一位网友在下面留言,“第一次觉得这个灯光秀好看,比大雁塔那块都好看。”
11月16日,易合坊进行了交房演练,葛梅兴奋地穿上红色羽绒服,另一位业主在胸前戴上大红花,开心地在楼盘门口跳起舞来。他们还定制了横幅和锦旗,打算送给法院和区里的领导们。
但当晚十点半,他们心中的希望熄灭了。根据“四德重整管理人”发布的公告显示,业主们想要办理交付手续,不仅要先预交维修资金、水费和物业费,还要在办理不动产权证书时补交续建费。
两天后,易合坊正式交房,新修的大门外人迹冷清,绝大多数业主都拒绝收房。
受访者供图 | 业主们聚在门口反对续建费
在一则易合坊交付视频下,有一条留言写道,“如果我为了易合坊的房子出意外,跪求各位业主,善待我的两个孩子,帮帮我的孩子。”高昂了解这位大姐的情况,她丈夫去世了,自己下岗了,靠打零工带着两个孩子。“怎么能把人逼到这种地步。”高昂愤怒地问道。
当被问起未来的打算,葛梅说,“我们普通老百姓能有啥打算?俺们想要房又没有钱,只能搁着呗。”她说最近总是梦到交房,“赶紧让我回到我的家吧,不用再爬楼梯,也有水,也有电。”
2022年11月18日,易合坊正式交房。楼里电梯和水电都有了,但依旧没有一盏灯亮起。买完房3548天后,葛梅还是没能回到自己的家。
*文中部分人物信息有模糊
- END -
撰文 | 姜涛
编辑 | 孙雅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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