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哨人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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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天，李文亮医生被政府追授全国防疫先进个人称号。

他在这次抗击新冠大疫中的突出贡献，民间很清楚，国际社会很清楚，他是一个吹哨人！官方怎么看？作为医生，吹哨是不是他的权利？因为吹哨遭到的训诫该不该撤销？央视要不要对他道歉？中央调查组的结论是什么？都需要有个说法。

这场大疫再次警示国人：公共卫生灾难，时刻威胁着我们。吹哨人对人类的安危太重要了！然而，国家是否尊重吹哨人，善待吹哨人，仍然需要回答。

前几天说到蒋彦永2003年抗击非典的特殊贡献，没说他后来的遭遇。他的女儿在国外定居。他想去探望，至今不能成行。

我还认识另一位吹哨人，她的名字叫高耀洁。1954年毕业于河南大学医学院，后到协和医院进修，师从林巧稚。她本是河南中医学院教授，妇科肿瘤专家。1996年发现血液经济导致艾滋病在河南农村蔓延，挺身而出，大声疾呼，揭露真相。她不是河南最早的吹哨人，却是影响最大的吹哨人。因而2001年获全球卫生理事会“乔纳森·曼卫生及人权奖”；2002年被《时代》杂志评为“亚洲英雄”、被《商业周刊》授予“亚洲之星”；2003年获得亚洲拉蒙－麦格赛赛公共服务奖； 2007年获世界妇女权利组织“生命之音“全球女性领袖”奖。当时央视对她态度友善，把她评为2003年感动中国年度人物。温家宝、吴仪等领导人在位时，对她也很尊重。

然而，一旦疫情过去，吹哨人的命运便趋于恶化。在她由盛转衰，走向无助和无奈的时候，我得以与她相识。

高耀洁比蒋彦永年长4岁，如今已经93岁，却孤身一人，流落异邦，实在让人唏嘘。河南女学者刘倩，受高大夫之命，撰写相关专著，也遭遇外界想不到的压力。

吹哨人之所以能够在关键时刻发出醒世之声，除了专业知识，性格上必有不同寻常之处，尤其是老一代，往往宁折不弯。舆论一律的环境，很难包容愕愕之士。一个民族，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行高于人，众必非之，是可悲的。善待吹哨人，还需要基于宪法的制度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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