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评价福山的历史终结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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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乎用户 只是一只大黑猫 发表

对福山理论的评论不仅要看过其原著（仅这点就筛去了多数评论者），还要结合福山的历史背景和思想根源做分析。

1989 年，福山在_The National Interest_ 上发表《历史的终结？》一文；三年后基于这篇文章的《历史的终结和末人》正式问世，作为对前者理论的进一步阐述和证明。这三年中发生了什么？冷战结束，苏联解体，世界两极格局终止，人类历史似乎突然走进新篇章。 早在《历史的终结？》发表之前，苏联在意识形态上对西方的威胁就已经是强弩之末。东欧共产政权纷纷倒台，波罗的海三国冲突不断，苏联经济崩溃，苏共被迫改革。福山对自由民主的乐观预测来自这个历史背景；而《历史的终结和末人》面世前的三年中世界的走向又印证了他的预测。这给了他自信下 “历史将终结于自由民主”，这个在西方被普遍默认，但是鲜有人敢以如此直接而大胆的方式提出的结论。

那么问题来了，什么是历史？什么是历史终结？ 福山讲的历史是黑格尔的历史。黑格尔历史的核心是观念的冲突和演化，是 “整体” 实现其自身的辩证法在现实世界的体现。那么是什么驱动了这种冲突和演化？黑格尔认为是人对 “认可”（recognition）的追求。” 认可“作为人和社会行动的核心动力这个理论可追溯到霍布斯，简单来讲就是：我们对物质的追求本质上是对别人” 认可 “的追求。温饱即可满足我们所有真正的物质需求，正如同原始人在森林中可以获得他生活的一切必须；当原始人追求任何多于必需品时，他真正追求的是**得到别人追求而得不到的东西**，这种荣誉感，或虚荣感。阿喀琉斯（Achilles) 就是追求这种荣誉感的典型代表。“认可” 是十七八世纪政治哲学家讨论的一个核心概念, 霍布斯称之为 desire to be desired，卢梭称之为 amour-propre, 到黑格尔这里变成了 struggle for recognition。 在黑格尔看来，社会和历史开始于一个 “第一场战斗 “（First battle)：两个原始人为了得到对方认可而拼死一搏。两人中一定有一人是更追求认可的，也就是说是更不怕死的，这个人就会赢得这场战斗。然而胜者不会杀死败者，因为死人是无法认可别人的（囧）。于是败者会成为胜者的奴隶，社会和历史就此开始。奴隶和主人对认可的追求将驱动人类社会走进一个又一个阶段（有位朋友的回答已经介绍了这几个阶段，我就不重复了），而终极阶段就是以法国大革命为媒介走上历史舞台的自由民主。黑格尔甚至声称 1806 年的耶拿战争就是历史的终点。自由民主在黑格尔看来满足了所有人的 struggle for recognition，因此是最稳定的意识形态，如同化学反应中的平衡态（当然黑格尔没有用这个比喻）。历史的终结指的是意识形态演化的终点；意识形态是推动社会的动力，因此也是社会重大变革的终点，虽然一个个事件还在每天发生着。

在黑格尔唯心史观中，经济不是根本，只不过是 “认可” 的一种形式，这是和马克思的唯物史观的本质区别。绝大部份的政治生活都是非经济的：宗教、民族、阶级等等都是 “认可” 的表现形式。福山借用这个不以经济为纲的思想体系，去解释为什么有市场经济且高度发达的专制国家注定失败。专制国家的经济发展往往不落后于甚至优于民主国家，因为政府可以无条件控制市场，理论上只要决策者足够明智，可以绕过自由市场自带的一切危机和陷阱，实现 “多快好省”。 然而专制国家无法解决“认可” 这个问题 – 恰恰是这个问题驱动了历史，而非经济问题。福山试图用一个不同的范式（paradigm）来解释经济这个范式无法解释的现象，前提是这个现象本身是成立的 – 在福山提出终结论的时候确实似乎是成立的，然而 29 年之后的今天还成不成立，大家自有定夺。然而福山从 “自由民主已经在很大程度上取得胜利“这个现象又进一步，做出了” 自由民主的胜利是历史必然“这个预言，就实在是托大了。福山本人在《政治秩序的起源及其衰败》中也对自己的终结论进行了反思 – 的确有点 too young too simple 了。

不仅仅是受历史背景所限，福山的体系本身也有一些漏洞。1. 福山过分依赖科耶夫 (Alexandre Kojève) 对黑格尔的解读，而忽视了其公认的偏见和误读。这导致了 2. 福山错误理解了黑格尔的 “终结”。 黑格尔并未声称历史终结后重大变革将不再发生，而是说因“认可” 本身带来的政治性变革将不再发生。福山认为现代自然科学的发展，和自由民主的意识形态相互支持，科学主义也会引向自由民主；然而这假定了科学和意识形态的紧密联系，即使是黑格尔也不敢下这样的定论。3. 对黑格尔体系的依赖，将终结论的可信度放在了一个并非主流的哲学思想上。德国古典主义本身就在英美不受欢迎，黑格尔的智性傲慢又与英美主流大相径庭，而且 “思想决定物质”，“历史决定论” 的逻辑也难以被现代社会理解。

即便福山的体系有种种限制和漏洞，对其的人身攻击也是不可取的。福山是个学者，批判其 “屁股决定脑袋” 是对一个学者莫大的侮辱。的确福山的终结论展现出了一丝西方意识形态的傲慢，但是福山远不是其无比忠诚拥护者；事实上，从他引用尼采的”末人“就不难看出，他对自由民主这个意识形态引向的历史终极阶段持悲观态度。 福山试图断言历史，自己却始终在历史的掌控当中：他受九十年代初历史背景影响的终结论，就是这个讽刺的产物。

知乎用户 匿名用户 发表

看了一下，只有幽灵党人说的靠谱。

福山提出历史终结论主要是为了解释他的老师亨廷顿提出的第三波民主化浪潮的问题。只是，福山本人作为黑格尔一系的学者，对这个现象的解释还是离不开绍述前圣。《历史终结与末人社会》本质上是一本政治哲学书，从题目来看，前一半是黑格尔，后一本是尼采。很多回答从社会学心理学入手，其实是答偏了。

福山的论证是以黑格尔的 “承认的意志” 和主奴辩证法为核心的，依靠科耶夫弥合了黑格尔和尼采。具体来说，就是原初之人在经历了殊死的主奴斗争后获得了自由，成为了平等的自由人。这些人被尼采视作 “末人”，称之为“畜群”，对面则是“超人”。而在科耶夫的弥合之下，黑格尔的“历史” 终结于尼采的 “末人” 社会。福山认为，这就是自由民主制度的伟大胜利，历史尽头生活的人是 “没有胸膛” 的人，即“末人”。

福山的这个思路可以追溯到柏拉图。柏拉图在《理想国》里有一个人与城邦的类比。柏拉图认为，政体不是从石头木头、而是从人的习惯中产生的，有多少种人性就有多少种政体。因此，政体的根源是原初人性。

福山对原初人性的演绎则来自于黑格尔的《精神现象学》、主奴辩证法。黑格尔认为，自由的人具有双重属性，一方面是自我意识和自我独立性，另一方面则是对他人的依存性和依赖性。因此，当两个原初之人相遇后，他们会本能地互相否定以伸张自己，这种斗争的本质是要对方承认自己、自己却不愿意承认对方，斗争的结果便是一人成为主人、一人成为奴隶。成为奴隶的一方出于对死亡的恐惧，被取消了自我，同时失去了自由。

奴隶失去了自由，从而开始思考自由，主人获得了自由，就挥霍起了自由。因此，奴隶相比主人更容易成为哲学家，哲学是奴隶的哲学。奴隶思考互相承认又不互相否定的方法，进而诞生了平等意识。因此，黑格尔说，基督教是世界上最后一个伟大的奴隶哲学，就是说虽然身处其中的奴隶在外面还有他的主人，但教会中他们却已亲密如兄弟。

当历史迈出了最后一步，昔日失去力量的奴隶在劳动的创造过程中，重拾了自我，养尊处优的主人则由于得不到对等意识的承认，日益衰弱下去。最后，奴隶推翻了主人，用理性束缚住了互相否定的欲望。历史尽头的人们树立起了普遍平等的社会，而福山认为，这便是自由民主、自由主义的民主制度的最终胜利。

历史尽头的居民便是尼采口中的 “末人”，他们缺乏主人意识，不会为了追求权力而踏入殊死的生存斗争当中。这样的人就是“没有胸膛” 的人，而这个 “胸膛” 中寄居的就是柏拉图的“勇气”、霍布斯的 “荣耀”、尼采的 “权力意志”。

以上是福山在形式上的论证。

现在，回到开头，福山到底要如何解释第三波民主化浪潮？

福山认为，在威权国家的意识底层始终有一股寻求 “承认” 的意志，这种意志导致了主人与奴隶的最后一次斗争，也就是发生在东欧的第三次民主化浪潮。这种 “自由民主” 对“独裁专制”的胜利具有历史正当性，只有自由民主才能够成为普世主义。苏东剧变后新建立的国家正是这种普世主义国家，自由民主已经赢来了最后的伟大胜利。

当然，这个说法是他的老师亨廷顿不同意的。亨廷顿认为，未来国与国之间的斗争确实是会熄灭，但世界将以文明的断层为边境线，陷入到更大的权力斗争当中，也就是他的 “文明冲突论”。

当然，就目前来看，师徒两人说的都不算靠谱，也确实是 “文明冲突论” 和“历史终结论”的破产。

知乎用户 wstdq 发表

历史终结论已经被福山本人终结。

知乎用户 通心菜 发表

大多批评者都没有读过这本书本身，而只是读过它的标题。

知乎用户 灯塔看守人 发表

不请自来……

作为完整地看过《历史的终结及最后之人》（我喜欢老版这个带一点点之乎者也的翻译，但这纯粹是自己的喜好罢了，不喜勿喷）、《政治秩序的起源：从前人类时代到法国大革命》以及《政治秩序的衰败：从工业革命到民主全球化》三本福山经典著述的人，我想我可以稍微说一下自己的观点了。

我认为当我们弄清楚以下三个问题时，题主大概也就能获得一个比较完备的答案了：

1. 福山的历史终结论到底是怎么回事？他的核心观点是什么？他又是怎么论证的？

2. 福山认为自己错了吗？就他这几年的行为和论述来说，他是在自己打自己的脸吗？

3. 我们应该如何看待福山的历史终结论？

对于第一个问题：

福山的历史终结论其大致观点是认为，自由民主制是人类政治制度的终极模式。尽管中间会经历波折，甚至可能会有倒退，但自由民主在意识形态领域已经没有对手，自由民主的理念在冷战结束后已经没有了明显的替代方案。随后，福山用黑格尔的唯心史观来论证了自己的观点，认为人类的历史发展从根本上来说是由人们寻求 “承认” 的需要来推动的，而自由民主制的社会满足了人们对于寻求 “承认” 的需要，由此，历史终结于此。需要说明的是，福山所说的 “历史” 是一种大写的“历史”，即把全人类在一切时代的经验都纳入解释范围，并将之理解为唯一的、连续的、不断进化的过程的历史。

随后，在这本书中，福山借用了科耶夫和尼采的观点，将黑格尔和尼采捏合在一起，认为在历史终结之后，生活于自由民主制之下的人将是 “没有胸膛（激情）的人”，他们就是“末人”（最后的人）。在此处，福山的笔调事实上很悲观，因为当我们通览全书可以发现，福山并不认为“最后的人” 是什么好事。

对于第二个问题：

不同于其他答主，我认为福山其实只是意识到自己一半的错，或者说，他并没有完全承认自己错了。

福山在《历史的终结及最后之人》新版序中曾说到：“那么，我的历史终结论因此就被证明是错了吗？或者退一步说，即使不是错的，也需要进行重大修正吗？我认为，我的根本思想仍然是基本正确的，不过，在 1989 年那段令人兴奋的日子里，我对政治发展的本性尚是雾里看花，如今则有了更多的理解。”

由此可见，其实福山并不觉得自己完全错了，但他确实承认了自己对于政治发展的本性是雾里看花，也就是说他仍然认为，自己当初的理论存在缺陷。

在 2017 年福山接受《新苏黎世报》专访时，曾大方地承认历史的终结推迟了，也就是说，他承认 1989 年和 1992 年的自己太乐观了；但随后他又认为历史的发展终将归于自由民主形式，也就是说核心观点上，他仍然不认错。他依旧认为，历史必将终结于自由民主制，只不过时间与他预设的不一样罢了。

很多答主举出福山两本新书来证明福山认为自己错了，那我也简单说一下福山的两本新书的观点吧。

在《政治秩序的起源：从前人类时代到法国大革命》中我们看到，福山提出了自己心目中的理想国家模型，突出强调了国家能力在国家治理中的重要地位，并试图整合中西方各个地区的历史以及整个人类的发展史从横向和纵向两个大的角度去论述自己的观点。为了简单明了，我用一个公式来概括福山在本书中的观点（不足之处还请在评论区指出，love and peace 谢谢大家）：

理想国家 = 强大的国家能力 + 法治 + 民主（负责制），其中强大的国家能力≈法治 + 民主（负责制）

福山这些年越来越强调国家能力，其实是时代决定的。当代西方民主制（尤其是美国）越来越多的暴露出自身缺乏效率的问题，而这个问题已经严重伤害到了这些国家；相反，国家能力强而民主法治欠缺的中国却获得了长久而高速的发展。基于此，福山希望能够唤起传统的西方学者对于国家能力的重视，才有了他这些年的行为。

但福山虽然越来越强调国家能力，可是并没有放松对于自由民主制的坚持。换句话来说，他只不过是认为美国乃至大多数欧美国家本身的制度构建上出了问题，是具体的落实到国家的政治实践出了问题，而不是自由民主这个理念本身出了问题或有了别的替代方案。再换言之，福山依旧认为，自由民主的理念依旧挺立在意识形态的终点处，世界上所有的国家最终仍旧会是自由民主制的国家。

对于第三个问题（以下有大量抒发个人观点的结论，支持理性讨论，无脑喷子出门左转微博谢谢）：

我个人认为，福山的观点大体上还是正确的。

就目前的情势而言，自由民主作为意识形态领域的 “制高点”，仍然是没有对手的，仍然没有明显的替代方案。我们看到，就连我们的邻居都承认自己是一个民主国家，我知道的世界上仅有的不承认自己是民主国家的似乎只有沙特…… 我也大体肯定福山认为的世上所有国家最终都会是自由民主制国家的理念。

但我认为，这个理论应当做出一些修正，至少是一些改变，最不济，一些言辞上的调整。

我认为福山的观点若是这么表述就是更容易被世人所接受的——世界上所有的国家，其政治制度，最终都会是建立在自由与民主的理念之上的。其中，不同的国家一定会有不同的实践自由与民主理念的模式，但总的来说，最终，没有哪个国家会在意识形态领域公开宣扬自己不是自由民主的国家。

还有，对于民主的概念现在也可以做一些全新的阐释，未必都是老西方那一套的。

对于福山的在黑格尔的哲学下展开的论证过程，我也不是很赞同。并且我认为，脱离对黑格尔唯心史观的批判而空谈批判福山是没有任何意义的，因为他的核心观点与论证基本来自于黑格尔与科耶夫，只不过为二者的观点披上了现代的外衣。如果你想要批判福山，那就不如去批判黑格尔的历史终结论和唯心史观。砍掉了黑格尔的头颅，福山也就不攻自破了。

事实上，福山走科耶夫的路子把黑格尔和尼采捏到一起的论证过程我认为其实是有那么一些不伦不类的…… 但这并不妨碍福山成为一名出色的学者。就福山的几部著述来看，福山其人治学还是相对严谨的，至少比很多其他的国内外学者要强，而且问题神经敏锐，能够及时发现问题并做出解决问题的尝试。对于一个学者来说，有这两点其实就已经能称为一个合格的学者了。

对于有答主说福山屁股决定脑袋…… 我只能说你可能对福山这个人有什么误解吧……

事实上，福山给我最大的启发有二：一是坚定了自己对自由民主理念的信奉（但不同国家与民族可以有各自不同的诠释模式，只要大致符合两个观念在世界普遍范围内的核心内涵就可以了）；二是希望现代社会培养更多具有跨学科视野的学者，并希望自己能成为这样的学者。我认为在当今这个年代，各个学科之间如果不走互联共通之路的话是没有出路的。许多本学科问题借助外学科的观点或许能得到更好的解释，正所谓他山之石可以攻玉。

最后，还是，理性讨论欢迎，无脑喷子出门左转微博谢谢~

知乎用户 社科吴彦祖​ 发表

看了那么多答案，只有几个是有详细读过《历史的终结与最后的人》这本书的。

首先，这本书探讨的是一个政治哲学问题 –“西方的自由民主观念是如何赢得寻求承认的斗争的？”

本身就是一本政治哲学的研究论丛居然扯上那么多价值批判和路线斗争也是醉了。

第二，历史终结论是黑格尔提出的。

黑格尔认为历史是 “绝对精神的自我展开。” 历史是观念的历史，这个历史本身就有终结之处，终结的地方是“绝对的历史精神”。黑格尔讨论的是一个非常抽象纯粹的哲学问题。

福山在这个基础上说，自由民主就是这绝对精神自我展开的终极。

这个说法很大胆，我也没资格没本事说他错。他书中的逻辑在我看来是挺自洽的。

第三，福山在这本书面世 20 年后，亲自推翻自己的观点。

他写了一套新书 —-《政治秩序的起源及其衰败》。他自我反省，发现现实世界运行下的民主制度运作的不好。他希望挖掘这是政治制度的原因还是意识形态的原因。

他今年 5 月在台湾有一场演讲 – 讨论 “川普为什么能够当上总统。”

可以看出福山本人是秉持着学者的态度不停反思和探究的。

如何评价福山的《历史终结论》？

当然是反响强烈啊。不然后来怎么会有专门的一门国际关系学派叫历史终结论者呢？

我个人认为这是本好书，有助于扩宽自己的视野和反思。

书可以尽读，但不可以尽信。

知乎用户 王川 发表

转：

刘瑜：历史漫长的终结――重读福山

知乎用户 老河 发表

真是过于乐观 绿教笑而不语。

知乎用户 画心思 发表

这是一个哲学家的宣言。

历史的终结，好多哲学家都说过，尤其是黑格尔，他们认为自己已经看穿了历史的真相，甚至历史终结于自己的思想。

这是多么自信啊，毕竟人是要死的，死亡不可名状，与其说是人类历史的终结，还不如说是自己对历史认识的终结。

然而，终结的想法出来后，如果还没有死，那就终结不了了。

知乎用户 参考人员​ 发表

宣扬历史已经终结，所以西方式的民主自由是绝对、永恒、必然的，这和古代封建统治者的奉天承运一个套路，生老病死、兴盛衰亡本是自然规律，如果突然有一天有人跑出来说这种规律已经被改变了，找到了长生不老药吃了就能永生，那这个人不是蠢就是坏。不过这个谎言确实很有诱惑力，两千年前秦始皇会被徐福骗，两千年后依然会有人被福山骗，毕竟历史终结了才能千秋万代、江山永固，建立永恒的统治，福山只不过把古代君权神授的神话换成了用现代化语言讲述的故事，但这样的投名状太过于肤浅，以至于福山后来都承认自己错了。

知乎用户 WenYu 发表

确切的说，福山所提出的 “历史终结论” 指的是人类追求稳定的政治制度的普世史已经终结了，并不是说历史不再前进。弗朗西斯 · 福山在他的著作《历史的终结与最后的人》中提出了人类社会最优的政治制度——普选制下的民主政治，已经被找到，所以我们已经作为最后的人站在了人类政治普世史的尽头。

该书在 14 年再版，我有幸粗略地重新浏览一遍。总体而言，福山对于普选制下的民主政治制度的优点认知是十分清晰的：不同于以往任何的政治制度，统治阶级和被统治阶级通过民主选举都实现了相互承认，从而得到执政的合法性，使得该制度建立起内在的稳健性，不同于以往任何的政治制度（奴隶制、封建君主制、共产主义、法西斯主义）。福山在最新的书中也提到了民主制度的一些反复倒退的例子，比如拉丁美洲。福山在书中也指出，民主制度可能更适合单一民族主体的国家，我个人认为他想表达的意思是在一个国家架构下，各个民族的利益并不一定是一致的，所以少数服从多数的民主制度，必然会导致国家内部利益分配的不均匀，形成多数对少数族裔的压迫。这一方面福山在书中认为的唯一的例外是美国（结合目前的美国形势来看，非常具有讽刺意义），因为美国是一个移民国家，原本并不存在太多的民族观念。

我是如何看待 “历史终结论”：

民主政治制度是否真的是历史的终结？

通常情形下，民主政府是由大多数选民通过合法普选产生的。**但大多数所做出的决定就一定是全局最优吗？**显然事实并非如此，这一点在结合勒庞的《乌合之众》后可能体会得更加深入一些。在社会高度分工，经济大繁荣的今天，治理国家是一件十分复杂和精细的工作，而大多数选民可能并不具备选举出一个真正领导者的能力。在选民素质不高的情形下，一次突发的社会事件，社交媒体的偏向性宣传，竞选者所制订的各种花哨的策略，都会左右这一次关系到国家未来发展的选举。而且我们并不能寄希望于选民从过去惨痛的教训中收获经验而变得成熟，因为在一个群体中，大多数人都是无意识的存在，而且群体的情绪变化无常，群体的记忆转瞬即逝。也是由于选民的盲目和易操纵性，既得利益者就有能力通过民主制度来洗白自身，实现基业永固。和别的政体相比，民主制下的政府通常效率比较低。

所以民主政治最理想的状态就是这个社会中的大多数人，都是非常理想，非常聪明的人。他们不会因为竞选者给出的蝇头小利而放弃长远的利益，能够明辨是非曲直，选出最合适的人。**但这显然是不现实的。**民主制度下的领导人往往不是最好的，但一般而言也不会是最烂的，除非所有的选民都犯了同样愚蠢的错误。

我个人的看法是，由法律背书，威权导向，结合有限民主的制度可能就国家发展的层面的结果而言可能会比完全的民主政治更有效率，也更符合大多数人的利益。威权导向，是指在制定经济发展政策，特别是长期性政策时，国家的领导人具有更大的权力，原因在于这类议题往往技术性强，牵扯的利益群体多，如果走民主程序很可能就无疾而终。有限民主，有双重含义。一是国家领导集体内部的有限民主，这个团体不能人数太少，否则就容易有独裁的倾向，也不宜过多，避免出现效率低下的情况。二是这部分领导集体的产生，应当遵循民主的精神，比如我们可以根据一些条件对参选人作出筛选，让选民选出真正有能力的领导人，而不是选出一味讨好选民的阿猫阿狗。

知乎用户 0515 发表

看完此书的唯一感受是，福山与马克思一样师出黑格尔，他与黑格尔历史观几乎一样。只不过这两个弟子对世界与政治的看法有所区别，福山更接近黑格尔，而马克思则是在黑格尔的基础上开辟了自己的体系。

当然，我不否认我的历史观也受到黑格尔–马克思的巨大影响，巨大到在我人生之中几乎无法找出第二个能对我的思维造成如此大冲击的观点。所以我才会有上述理解。

顺便说一句，福山本人其实对马克思态度很好，但是相当鄙薄波普尔。众所周知，马克思和波普尔是国内键盘政治圈的信仰两端，一个是左一个是右。所以说国内喜欢社会科学的人不要习惯思维上给人站队，因为往往水平差距，误解作者原意。

知乎用户 从不毒舌可达鸭​ 发表

福山自己都觉得当年 too young too simple 的东西。。

知乎用户 Dorian Electra 发表

很不幸，我是历史终结论者，历史终结严格来讲并不是吹捧西方文化的一套论点，因为它本身还有另外一个维度，那就是人类不断的平庸化与均质化：启蒙运动对世界不断祛魅，神圣的维度被彻底取缔，道德齐一化，观念均质化以及话语空洞化所产生的最后的结局。从这一方面来看，我们从新文化运动开始就不断接受极度激进的启蒙话语，以至于到了启蒙链条的末端——我们甚至比西方国家更接近历史终结。

知乎用户 理猹 发表

并不大懂，只是调侃一句：大概两千多年前，伯罗奔尼撒战争前夕的雅典人也是这么想的。

知乎用户 人造天堂​ 发表

历史尽头的舔狗

《历史的终结》书评

一直以为是历史的辉格解释作品，没看。看到刘瑜老师的书评，才发现我低估了福山的傻逼和狂妄。看完确实如此。都 20 世纪末了，还搞想象共同体，几百年来搞死多少人，应该用文火烧死。

什么狗屁承认，《纸牌屋》里保安快病死了，向克莱尔示爱，克莱尔给他打飞机。这算不算承认，都给你打飞机了，这是巨大的污辱。只有木下两口子，才是真双向承认，两头猛兽。

福山所谓普遍的承认，就是普遍地打飞机。西方建制全是这一套，施舍一点价值，吹上天，但其实是天花板，只有这么一点。1984 强按头是按不住的，美丽新世界用奶头乐塞满人的脑袋，实际达到禁止的效果，是最好的。

这承认真有你说的那么好，黑人兄弟还闹个什么劲呢？又为什么不承认中国的崛起呢，中国要的是历史的承认。

说穷人解决贫困问题不重要，只需要尊重。那么富人怎么不来过这 “有尊严” 的生活呢？讲到富人就讲保护财产权利了。对于双标狗，我能说什么呢？汝母婢矣。

还是黑格尔的徒孙，黑格尔是怎么破产的，你不知道嘛？历史决定论和自由意志冲突，是唯名论革命以来的老问题了，康德二律背反。福山一边扯历史的终结，一边又讲承认，承认是高举主体性的，你自己看看自洽嘛？以子之予攻子之盾，何如？就这水平还谈哲学呢？

如果是老白男自我吹嘘，倒也罢了，最恶心的是福山的日裔身份。别的裔也罢，现代性不只有奥斯威辛和古拉格，还有阿马奇 (美国二战期间最大的日裔集中营)，前两个都遭到反抗，日裔集中营反而让日裔更爱美国。这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

福山他家蹲没蹲过集中营不知道，这本破书也是阿马奇的产物。SM 是个好的游戏，但是用这种形式公调，实在是太尼玛恶心了。

知乎用户 鱼头好吃鱼尾好吃 发表

“生产力决定生产关系”。

福山可悲的地方是，在全球生产力高速发展的时候，叫出了 “历史终结”。无论是政治体系，还是历史观，都是生产关系的衍生产物。

至于有人说福山和马克思同源，这我觉得很可笑，古典哲学就那么几套，同源不要太常见。但一个连生产力决定生产关系都不尊重的人，扯啥马克思啊。

2000 年，全世界绝大部分人还未温饱。如果这时候政治体制就真的终结了，那就不会有奥巴马对 “中国 13 亿人像美国人一样生活” 的恐惧了。事实表明发达国家那套体系完全不能兼容世界上 20% 的人享受小康。

而亚非拉还有 70% 的人等着过上欧美日人民的生活呢。民主如果连大致相当的生活水平都感到恐惧，有什么资格宣布 “民主已经获胜”？

我要特别强调，我相信民主是人类的希望，但绝不是西方那套选举。通过结果考核来竞争而不是选举，才是真正的民主。

知乎用户 大国之巅 发表

美国 4 月 1 日新确诊病例是 15705 例，累计确诊数超过 17 万，这个数字说明美国还正处在病毒爆发状态，并且呈现越来越严重的状态。美国已经连续 9 天每日确诊 1 万多，平均每日 1 万 9 千例，已累计死亡 3431 人。

在这种严峻的情况，西方知名的日裔美国学者，《历史的终结》一书作者弗朗西斯 · 福山，在美国《大西洋月刊》上刊文，认为美国抗疫能力不如中国，并不是美国制度的错。

福山首先直言不讳写道：“许多西方国家的领导人，出于各种压力而淡化疫情的危险。不论是为了避免伤害经济，还是保护他们个人的利益”。

福山认为：在全球疫情面前，以往对于政治体制简单的二分法，已不适用了。识别不同国家能否有效应对危机的那条主要分割线，变为了政府是否有能力，及民众是否信任本国政府。

福山文章截图

但最终，福山的文章却依然老调重弹，没有跳出 “特朗普是美国体制的最大软肋” 这一论调。

他认为一国政府的抗疫能力，取决于民众是否信任这个政府，但却无法回答关键问题：为什么西方国家的民众，在疫情之下选择不信任他们的政府？

那么请问知名学者福山：其他西方国家的领导人并不是特朗普，怎么防疫工作也如此不利？恐怕福山无法回答这个问题！

在全球疫情第一严重的美国，总统特朗普近期说：“美国若不采取措施，将会有 220 万人死去！但我们正努力控制在 10 万以内。” 死亡 10 万以内！这就是特朗普政府最好的结果，就是特朗普吹嘘自己干得不错的结果。

在全球疫情第二严重的意大利，确诊病例已增至 101739 例，累计死亡病例已达 11591 例。这个死亡比例是很高的，超过 10%。想想看，整个意大利才多少人？意大利的国土面积和人口只相当于一个中国的省，就发生了这么多确诊患者和死亡人数。

在西方的许多国家，如直追意大利的西班牙，由于呼吸机不足，医院只能拔掉老年人的呼吸机，先给年轻人用上。那些年轻强壮的、有希望生存下来的人被选择治疗，而年老体弱的、生存几率低的人被选择放弃治疗。

在所有的西方国家，不存在 “应收应治，尽收尽治” 这一条！

疫情前的西班牙，竟然打出 “欢迎新冠病毒” 的标语，现在还敢这么自信吗？

通过西方国家这几天短时间内的病毒爆发，可以看清楚这些国家的本质，他们宁愿自己国家的民众大规模死亡，也不愿意实实在在地封城和隔离（现在疫情严重了，才开始重视社交隔离），根本原因就是因为政府代表资本家的利益，一旦封城和隔离，经济活动就几乎停滞，资本家们就不干了。

至于死亡的人是普通民众，他们并不在乎，因为这些资本家们能够获得很好的治疗，所以死亡率很低，但普通民众就无法获得及时和优质的治疗，将会面临惨痛的死亡悲剧，这才是西方国家残酷的真相，想想都觉得无比寒心。

美国标榜自己是世界上第一强国，世界上最发达的国家，然而它的总统，则选择死亡 10 万人作出代价。在这些资本家的眼里，底层民众这根本不值得一提，认为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这些天，通过国家与国家之间的对比，对于普通的个体来说，大国之巅深刻地感受到一点：那就是我们庆幸生活在了中国，我们应该感恩在这场残酷的新冠肺炎疫情中，我们的国家没有放弃一个人，这是我们最大的幸福！

诸如西方学者福山这样的人，隐晦地说出了西方国家抗疫不利的根源，却不敢或不愿承认是制度原因，导致政府能力不足。连知名西方学者都不敢正视西方制度的缺点，他们还有什么救！

知乎用户 龙城飞将 发表

福山的观点是，尽管历史终结论会遇到曲折，但依然成立。

要完整理解福山的 “历史终结论”，应当阅读他的绝大多数著作（中译本七卷），单靠一本《历史的终结与最后的人》是不够的，因为这本书单纯依赖哲学理论去论证，有种“自说自话” 的感觉。必须结合其他几本书，特别是《政治秩序的起源》《政治秩序与政治衰败》，才能补全整个论证过程。

知乎用户 李必达​ 发表

宣称自己发现了 “终极真理” 的人，福山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这是西方**一神教文明的通病。他们在任何领域都相信存在一种普世的 “真理” 可以解决一切问题。如果你按照他的 “真理” 没有解决问题，他会找出一万种借口告诉你 “真理” 没错，是操作的方式错了，或者直接说是你的人不行。但这一套话术骗得了一时，骗不了一世。如果把一个国家的国运绑在某种 “真理” 上，那么当这种 “真理” 被看破手脚时，这个国家也会遭到极其严重的反噬**。特朗普上台恰恰是美国人为了缓解这种反噬所做出的努力。但他们不会成功，因为近 30 年来美国已经转变为彻底的意识形态国家，不撞南墙是不会回头的。

知乎用户 匿名用户 发表

不知道我的理解对不对 福山所说的历史的终结是指 ideology 的斗争的终结（一种利奥塔所提出的 meta-narrative 式的终结) 在这个意义上马家也主张一种终结 只不过终结的点不一样而已

基于这个理解 我想从国际关系领域解释这个问题 思考的维度不同 可能得出的结论也不同 建议与

@千叶

的回答一起阅读 链接

现实主义认为 这种终结变得越发不可能 由于国际关系处于 Anarchy 状态 从而导致国家间相似性和安全困境 (参考 Kenneth Waltz, Theory of International Politics) 国家的首要关心就是自己的生存 而要在一个 Anarchy 状态下维持自己的生存 唯有依靠自身强大的经济和军事实力以及在国际关系中建立或者打破均势 在此基础上 华尔兹认为国家倾向于建立均势来保障自己的安全 而米尔斯海默认为当一个国家有把握时 会倾向于破坏均势以获取最大化的利益 (参考 John J. Mearsheimer, The Tragedy of Great Power Politics) 这些不是由国家意志本身决定 而是由国际关系结构决定的

维护国家安全 最重要的思想武器 通过历史的重重检验 那就是 nationalism（普遍认为发端于法国大革命 随后的拿破仑战争中德国和意大利被法国推进民族国家化 西方用坚船利炮打进日本 随后明治维新的重点就是建立 nation state 乃至当时前往日本的梁启超 孙中山都是这么认为的）恰好 历史终结所必须的 universalism/ internationalism 就是 nationalism 的死对头 因为前者将更高的价值 (Lib&Dem 无产阶级的阶级利益) 置于 nation 之上 这些价值到最后其实都是为了个人的解放（包括马克思都说“从必然王国到自由王国” ）然而在事实上 即使列宁也遵从现实主义逻辑行事(参考 Kenneth Waltz, The Man, State and War) 这再一次说明了国际关系结构的重要作用

并且 推行国际关系意义上的 Lib/Dem 是干涉主义的 相当于一个主权国家在不停地削弱自己的主权（参考 John J. Mearsheimer, Great Delusion）即使是符合复合相互依赖特征的两个国家间 在实践上往往表现为干涉主义 例如 在美日构造协议 (SII, Structural Impediments Initiative) 中 美国甚至要求日本修正法律 这对于任何一个 sovereignty state 都是无法接受的（虽然不一定有拒绝的条件）

也就是说 只要 nation state/ sovereign state 存在 终结本身就会变的非常困难 除非出现 unipolar 或者 hegemony 来推行这一形态的终结 这一点甚至和老马所说的取消国家是一致的 但现实是所有国家都是 nation state 并且基本判断是我们正在走出单极的世界走向多极 所以就现实主义国际关系理论而言 整合历史的终结前途是非常渺茫的

知乎用户 萧辰 发表

有一个地方我不知道为什么很多人没有指出来：

自由和民主是什么？怎么样算自由？怎么样算民主？

我知道自由民主是目前最有号召力的普世价值，但是请注意，福山似乎说的是 “西方式” 的自由民主。那么问题来了，这个被目前的现实打脸的不够狠吗？

问题在于，西方人的傲慢一如既往。首先，自由和民主都是对的，但如何调配比例？如何实现？因地制宜能否做到？但是目前的西方学界对于这些有什么有价值的探讨吗？没有，基本集中在了 “民主制度出了问题，如何在当前逆全球化浪潮下既保证经济活力又保证自由民主” 的小圈子里。这时候请问就一句最简单最质朴的 “实事求是” 有几个人做到了？有哪位学者进入城市，乡村进行了广泛调研，来得出当前民主制度出问题的表征是什么？说一句诛心之论，这方面做的最好的是中国公务员。

上知乎的也应该知道，绝对自由和绝对民主是矛盾的，那么针对不同领域，民主和自由的调配比例应该如何？如果达成共识该如何推广？最简单的栗子就是，在知乎上每个人对评论区言论自由的管理都千差万别。

这些其实还是虚的。更真实的数据和民主自由制度的表征，隐藏在大城市的每个建筑里，每条道路上；也在乡村的每个农舍和田埂上。很多时候人们的生活方式就能决定民主和自由的分配比例，这些才是真正有用的学术资料。但是很可惜，我没看到有几个人有搜集，利用这些信息的能力，福山也没有。

那么，福山错在哪了？

评论区随意留言，我这次想看看尽可能多的人的意见。

知乎用户 M3 小蘑菇 发表

这人要是投胎投在 1950 年的中国，可能会在文革时成为无比忠诚的红卫兵

知乎用户 叫什么好呢 发表

另一个比他还有名的是哈耶克。

有人说批判历史终结的，基本都没看过原书。

那么，通往奴役之路，又有几个人真的看明白了？

哈耶克对资本主义国家的预判更准。

随着凯恩斯主义的不断发展，欧美各国的经济都在被不断干预。自由市场的自我调节能力已经被人为干预的失去了很多纠错机会。

稍微放宽一点的经济政策就是自由市场了？自由市场是不存在的，货币等都在被政客和财阀干预。

经济不景气，自由民主就都是开玩笑。

经济不发达的民主国家很多，你们向往吗？这和向往经济发达的帝国又有什么根本不同呢？“钱” 比虚的民主有用，苏联是输在这方面了。

历史倒可能被人为干预的市场终结，只不过他们不承认。很多臣服于市场经济的人流露着悲观情绪，因为在层层干预下，雪球越滚越大

知乎用户 孤山顽石 发表

福山先生的观点就是：

用繁琐的政治专用术语扯了半天，最后还是屁股决定了思考问题的逻辑。

苏联失败等于共产主义的失败！西方民主自由选举制度等于国家治理制度的终极！你们相信吗？

投机者混淆视听将国家治理与意识形态 / 制度挂钩更是让人啼笑皆非，两者应该是相互相成，不是划等号的关系。

国家治理需要包含的是制度的更新、意识形态的配合、还有社会道德伦理建设等等。是一个适合于社会发展 / 生产力变化 / 文明的前进的综合性方案。

从大历史的走向来看，民主制度的缺陷非常明显，仅仅适用于当前的生产力。当前流行的智能化生产，我就就问一个问题，当所有的工厂生产全部变成机器人后，如何课税，人还有存在的价值吗？资本家与劳动者如何协调关系。——这后面就将会影响制度的发展、意识形态的变化。

福山先生在修正后的历史的终极加了三个条件，那么在我看，就连帝制专制加上三个这样理想的条件都能够治理好一个国家了。1. 皇帝都是明君，负责国家大方向政策制定。 2. 废除阶层不平等的贵族特权，全民平等 3. 开放监督权力，下放给每一个人来参与。

社会主义的治理同样附加 3 个条件更是人类的乐园（按照中国的民主专制来谈）

1. 超越制度的法律意识及道德 2. 公共产品能到达共产主义的需求。3. 理智的选举人大代表监督政府。

so… 只要有这种超越理性的附加条件，何处不是天堂？

知乎用户 昏暗星辰 发表

我是 08 年时候看的这本书

看的时候就觉得

福山你个家伙，真是给自己学的这么多年历史课丢人

还历史的终结和最后的人

历史早就证明了

没有啥制度会是最后的制度

制度永远会在发展中，永远会去贴合当前的时代与环境

过于先进的制度是时代不能承受的重担

过于落后的制度会葬送在时代的浪潮中

在这个世界，这个人类社会被终结之前

没有什么最后的制度

现在看看，福山果然是如此啊

被机械的教条与稳定性束缚了手脚

没有明白动态稳定，平衡移动法则的美妙

不过福山的确还是一个学者

前两年还在修正自己的观点

就学者来说，福山还是一个有自己逻辑，敢于发表见解的学者

知乎用户 gmachine1729​ 发表

太扯了，按现在形势来看，反过来的一种历史终结论倒真的有可能，那就是中共统治亚洲，俄罗斯统治欧洲，阿拉伯人占领控制以色列，剩下的犹太人若不是好好用他们的聪明才智服务贡献新的社会，那就是留在被边缘在地球另一边的多种族美国，则他们无论怎么做，都跟世界基本无关了。

知乎用户 迟飞 发表

两年前我去他的讲座砸场子。告诉他历史没有终结。可惜没下文。

如何。评价？福山只是冷战胜利的宣言者。而历史终结则意味着普世价值成为绝对的政治正确。西方历史已经终结，东方历史有待于终结，终结于西方。这已经成为知识分子界的主流认知。福山否定他自己没什么意义。因为他也无法证明历史没有终结——至少西方普世价值在当下也没有强有力的挑战者。

所谓西方左翼，就是白左。实际信奉的就是历史终结论。而白右们信奉的是文明冲突论。福山跑到中国来谈 “法”，说明他是个秩序派，非自由派。

然而历史没有终结，马克思主义的历史五阶段论因苏联覆灭而被西方主流抛弃。但自有后来人，当时我就是凭借我的历史发展理论来发难的。

历史没有终结于所谓自由民主，因为这只是地缘时代的地缘民主。全球化时代是资本为王的产缘时代，公司化，金融化是主流态势。这发展出的是全球层面的金融寡头的产缘专制统治。地缘民主政治走向名存实亡。而新的时代需要的是全球化的，基于金融体系的产缘民主，需要反对的是产业专制，也就是新的共产主义理想。这还是民主与专制的斗争，但新的阶段已经到来。欧美资本主义民主政治只是全球产缘专制的门面。历史还需要进步，还需要斗争，还需要革命。

然而福山乃至那些历史终结论的普世价值信徒，看不到这些进步态势。固步自封，也就是成为拥护默许全球产缘专制的落后和反动势力。

金融共产主义学堂：eziv587

知乎用户 申一 发表

福山的历史终结论是在黑格尔的历史哲学的框架用黑格尔的哲学术语做的一些空泛的讨论。除非是真的相信黑格尔的历史哲（神）学，否则福山写的那些内容，和现实世界的政治和历史进程没有丝毫关系。

知乎用户 匿名用户 发表

富山所在的时代成就了他：历史终结论发表的几个月后，共产主义世界经历了柏林墙倒塌，64，两年后苏联解体。所以可以理解，为什么历史终结论可以定性为一个 evolutionary 的理论。只可惜它的合理性和预测能力没有撑过接下来的 25 年。

事实上它被推翻了（至少表面上。不过如果理清他对于 “民主自由” 和“资本主义” 在术语上的混淆，其实如今的现实与他的理论是有共通之处的），但大前提是：国际关系这个领域的价值就在于对于国际视野的预测。富山道行不够，没看准。最致命的一点是他忽略了 “文化区别” 这个论点的根本价值。

我为 huntington 总是被与他最有名的学生在学术理论上绑定进行对比而感到可惜。历史终结论的幼稚恰恰证明了福山对于这个专业的投机 讨巧意图这么明显的理论甚至都不值得它在学术里得到的关注和争论。真希望能在他头颅充血的早期学术生涯拦住他及时止损 这份煞有介事的小家子气更适合去机场卖卖成功学的光盘。

知乎用户 songhe wang 发表

历史终结论是错误的。OVER。

福山自己已经做了反省。

下边有人回答了，这本书是政治哲学类的书籍。同时嘲讽很多人没有读过这本书就开始批评，觉得 “张维为之流” 是不学无术的乱来。

首先，这本书无论怎么牵扯黑格尔，马克思，他的结论不会变，就是皿煮兹有是终结，强权 ZF 是不行的。有人说他的逻辑是自洽的，我也认为他的逻辑是自洽的，但是自洽不是真理。

这本书被中 % 国驳斥，是因为西方拿这本书作为哲学上的武器，在舆论上攻击 ZF，所以张维为之流必须驳斥，驳斥的重点在于结论。如果我们没有驳斥，甚至听之任之，那么我们的下场比苏联还惨。有些人觉得自己读过这本书，就傲视群雄，觉得驳斥的人是不学无术，用了 “之流” 来形容，难道是 WHITE 老爷？

知乎用户 字母 DaDa 发表

人不终结，历史亦不终结。（美，弗朗西斯. 福山《历史的终结与最后的人》）

摘要：大师总在寻找和表达 “万能公式”

福山的这本写成于去上世纪 90 年代的书《历史的终结与最后的人》着实有名。无论是在学术界专业研究人员的眼中，还是在关注政治秩序走向的大众看来，都有值得信服和辩驳的地方。

尤其是结合该书出版后，时代背景的大变动——东欧巨变、苏联解体、冷战结束，这一切似乎又为此书所研究的主题，加上了一抹 “靓色”。

当然，随着 90 年代至今，又已经 30 年过去了。世界依然动荡不安，似乎也没什么大的明显变化，一切还是那么的一如往常。要说唯一大的历史性的变动，就是美国这一世界第一极的国家，越发暴露了其 “两面性” 的特质。对后发崛起的国家——开始是德国、日本，现在是俄罗斯、中国，越发具有“敌意”。

这一切强硬的背后，似乎都在证明两个层面的问题：一是，强硬的背后透漏着一种虚弱和焦虑——无非是担心自己的优势地位丧失，要么就是焦虑实力的被挑战和被逆袭；二是，强硬的行径与其对外塑造和推广的所谓普世价值观——自由、民主，严重不符。

甚至其行径，已经突破了本该留有一丝 “虚伪” 的公平沟通的极限边界。若用中国人的话来概括就是：人下贱的“连脸都不要了”。

这一切摩擦和较量——可以叫竞争、甚至有的人已将其视为某种战争，无一不在表征：在美国人的逻辑里，他们真正在乎的还是自己的 “利益”。

至于采取什么方式来攫取和保证自己的 “利益” 优势，他们从来不在乎。道德和原则层面的东西，或者说价值观层面的东西，他们从来是不在乎的。

“说一套、做一套” 才是美式价值观的核心和要义！

当然本文的内容，不是要对美国的一系列行径进行批判。本文主要还是分享一下本书的读后感。

01、作者野心

在对人类发展的历史规律进行研究和总结时，一个人若想成为真正的大师，必须具备两个野心：

第一，试图去揭示或者总结一个可以揭示全人类发展走向的 “万能公式”，保证关键的历史阶段在其中都可以获得相对充分的且有说服力的解释和说明；

第二，要摆脱前人——尤其是的杰出的先驱研究者的描述语言，创造出属于自己的 “语言”，用自己的语言来讲述和描绘这个世界和世界的发展，并以此来对抗整个外在世界舆论，特别是反对言论对自己的挑战。

能做到这两点的人，就是 “大师”。

以这两点为标准，福山可以说，算是一个无限接近 “大师” 的优秀学者。

就其试图想提炼一个解释历史走向的 “万能公式” 的野心而言，福山是合格的。甚至可以说，在哲学、社会学、历史学的研究里，谁若是没有这样的的野心反而是一个平庸学者的特征——因为这些社会学科，本质上就不同于自然学科，人文社会学科都是对人以及人这个群体的研究，不涉及更多的物质层面上的东西，所以这些学科总是会被自然学科的那种规律和公式所思维所影响，总想去将人这个群体做出一种可以进行模拟和预测的模型出来。

所以，有这样的野心并不显见，在这几个研究领域的人中，常有发现。比如：《人类简史》、《枪炮、病菌与钢铁》、《兴盛与危机：论中国社会超稳定结构》等书籍，均在试图对整个人类的历史进行一种最大程度和最长时空的解读。福山无非是将上述格局具体聚焦到 “政治秩序” 变动这一个维度上去了。

他试图解释全人类历史的野心是有的，万能公式也是具备的。他用 “自由和民主” 这一概念，作为其历史终结论的一种描述。但是其内在的逻辑却是沿用前人——严重点可以说是借鉴和摘录前人的，并无多少真正自己的“创建”。

在这个意义上，他对政治秩序发展进行分析的这一套公式所采取的语言，不是自己的，依然是前人的描述和总结。在成为 “大师” 条件的第二点上，他尚有巨大的空间。

福山此书，想表征的一个核心观点无非是：

自由和民主，是人类在以斗争为表现的历史发展中，最后的可以被全人类所共同承认的价值原则，甚至可以称之为最后的普世原则。而在此理念基础上建立的组织形态——目前更多的是以国家形式来体现，会是最终的历史形态。在此种理念和组织形态中被塑造和生活的人，即是最后的人。

无论历史怎么发展，未来的问题何其多——作者不否定未来还会有各种新问题出现，一如作者定义这都是表层的 “问题”，而不是深层的“矛盾”，不构成对共识和体制状态的颠覆性威胁——在人类的价值共识层面上，自由和民主就是最终的非强迫性的广泛共识。人类的价值共识，就终结于“自由和民主” 之上。

而目前基于上述逻辑之上的 “美式” 自由和民主的存在，似乎就成为了一种例证，也是一种历史现实的证明。在这个意义上，福山的观点，难免会带上一种 “隐形” 的美国视角。无论客观上作者是否承认有这样的视角存在——他其实并未承认但是也并没绝对反对，这样的潜意识都是不可避免的。当然个别人，为了驳斥其观点，有时也非要强加他这一视角。

无论是主观还是客观，无论是误解和潜意识，总归在我看来这样的一个视角的存在的，区别仅在于其显性和隐形的区别。

**但是必须要澄清的一点是，为美国辩护或者为美国维护什么，这并不是他此书的核心，不是他想表达的核心。**不能因产生了此种联想或者此书标题给你了你这样的一种错觉，读者就忽视了作者的真正想表达的核心命题的企图。

02、思路逻辑

福山为论证其观点所采纳的逻辑——也可以称之为 “万能公式”，是基于黑格尔、马克思、科耶夫、尼采这一时间脉络的框架来展开的。在外围背景观点上，同时往前追溯至法国大革命的自由平等的观念——卢梭的观点，古希腊时先贤的智慧——苏格拉底关于创建“理想国” 的理念等一系列的哲学观点。

此书表明上看（从题目上有这一倾向）似乎是在研究政治秩序，似乎带有一定的现实性和实践性。但是，说到底这是一本严肃的哲学书，即以哲学观念和历史逻辑来证明政治脉络走向的书籍。

**它的全部论证都是在哲学层面进行的严肃论证。有其历史传承性和思考的深刻性。**也正是基于此，才给人更多的说服力的感觉。这也是福山研究深度和功力的体现。

对于此书，要当哲学书看，而不是简单当做政治书或者意识形态对立的书看。

在福山看来，他赞同黑格尔的观点——“历史有一个确实的方向性的走向”，他所要揭示和探寻的就是这个普遍史的规律和共识是什么。

他给出的推理过程如下：

真正的人，或者说，人的独立意识来自一场远古决斗，赢的人成了主人，失败者成了奴隶。但分化后的两者，都未获得真正的满足。

主人（贵族阶级）获得的是失败者（奴隶）被迫条件下的承认，享受着被人伺候的欲望的满足。但这样的承认，带有不稳定性。

奴隶阶级在被迫屈服后，在实际的劳作实践过程中，在改造世界的过程中，获得了智慧和自尊。需要被承认的诉求，再次被唤醒和放大。于是寻求平等的承认的过程，势不可当。阶级斗争、历史前进不可避免。

究其原因就在于，人的 “欲望” 的三个面向中（苏格拉底的分类：欲望、理想、激情）最关键的且本质的一个层面——激情，被忽视并最终引发了奴隶自身的觉悟和反抗。这一激情的内核，就是一种寻求承认的本质需求。

历史，就是由寻求承认的激情所推动的。自由民主能满足所有人寻求承认的欲望，就满足了人的本质需求，于是历史就结束了。被满足了本质欲望的人，不会再有其他本质欲望，就成了最后的人。

随着人认识的觉醒和能力的发展，平等、自由、民主，这些代表着一种和谐和权利意象的内容，谁会不爱呢？问题是，这些东西真的是专属于西方世界吗？——尽管看似这些理念诞生和发展于欧美。

尤其是在美国具有这样的一个优势且统治地位的前提下，似乎这些成了其自身的专属物。事实上，我们切不可忽视这样一个历史事实：美国的诞生过程。

美国不是一个源发性的国家，有人开玩笑说，美国是英国诞下的 “儿子”。美国的历史，是没有封建史的，它一上来就是现代的，起点就比较高的——这既是一种 “幸运”，也是一种 “偶然”。

甚至我们可以说，美国本身没有历史。美国的历史，不过是欧洲人在美洲再一次的归零重构其曾经的历史，唯一的区别是他们这一次玩了个 “取其精华、去其糟粕”。美国的成功，相当大的原因在于，美国的殖民者们可以重新过一遍曾经的历史，这给了他们一次修正的机会。毕竟在游戏中，多一条命 “打天下” 比一命到底，要稳妥和有底气的多。

所以在这个意义上，我们如果真的要求去追寻美利坚的国家史，往上去追溯，决不能仅仅停留于其 240 多年的短暂时间（若按中国的历史周期律，300 年一个循环标准来看，美国基本上快要玩崩了。），而要追求到欧洲去，追求到更古老的那片土地上去。

在那个混乱的领主、封地、民族、国家、宗教、哲学各种因素并存的土地上，去抽丝剥茧美利坚的诞生哲学和运行哲学。没有后面这层操作，是不能完整地理解和阐述美国的历史的。

对于福山来说，如果仅仅以 240 年发展所造就的 “美式成功” 的表象，来证明一个事关整个全人类历史走向的大命题和决定公式——即使承认其存在的话，难免有些文不对题。

至少在美国的存续时间（240 多年）和整个人类文明诞生（以圣经来计算 6000 年多年）的时间跨度上，依然是不足够的。

纵使 “民主自由” 能成功，也是属于全人类的成功。也不是独属于美国的成功和 “美式” 民主自由的成功——福山本人其实也是赞同的前者。

但是问题是，这民主和自由真的就是最后的两个人类所最普世的、最容易理解、最可能达成共识、最可能满足其内在激情的需求的选项了吗？

“元宇宙”、“虚拟世界”、“新轴心时代” 都已经在路上，我们真的能完整想象未来吗？无论我们怎么能窥测未来的一丝剪影，但在本质上，我们永远是不能描绘未来的。在新的世界里，什么都有被彻底颠覆的可能。

在那样的难以想象的世界里，民主和自由会不会有新的形式和新的内容呢？或者说，以民主和自由理念所代表的人类之间的构成和交往关系，会不会被新的人类群体的关系所取代呢？只要能取代，自然其理念就会发生变化.

在面对未来的意义上——虽然我们很难想象，但正是因为想象不出，所以才称之为 “未来”，我们现在敢说福山的观点就是终结吗？如果那样，人折腾半天还有什么意思？

03、不足之处

灵感与观点其实均不是福山的原创，皆是引用和借鉴前人的定义和理解。福山唯一的特点在于梳理和整合上，确实有一套。

虽然一如作者自己所言，本书的观点仅仅是一种历史弱决定论的阐述。但是其在内在脉络和逻辑性上，还是非常强的，这一强悍也是基于前人的洞见和阐述，福山做的工作也没想象的那么大。正是在这个说服力还不错的意义上，显现了福山确实进行了深度的发掘和思考，至少在总结提炼前人观点和架构自己的的观点论证上，他非常牛逼，符合一个 “大师级” 的学者身份。

自由民主，并不专属于西方世界和美式制度——即使现实层面上看，确实源于欧美的历史传统，这一点只要你理解并深存于心即可。

有些刻意去反驳福山的人，反而” 上了他的当”。暴露了自己似乎并不处于自由民主的体制生活之中——至少获得民主和自由的程度和满意度还不够。

事实上，美式体制对民主和自由的提供，也未必如其所吹捧的那样，提供了足够的数量和完善的机制，依然带有广泛的虚伪性。

这就涉及，民主、自由和平等这些词汇，所代表的是一种广域意义上的人类基本原则，还是具体层面上的政治机制上的要素构建。很多时候，我们在对福山进行赞同和反驳时，必须的区分出这两个层面。

甚至福山本人也没有严肃而细化的区分出这一区别。词汇的外延不同，其所适用的话题和面向不同。很多人误把一种广泛性的应用范畴，理所应当的认为，或者思维惯性上去（有缩小化应用的一种潜意识）理解成了美国民主体制的全部的体现。这样的思维是要不得的。

欧美可以基于这样的理念进行体制建设，任何一个民族和国家均可以基于这样的理念进行体制建设。

理念这些东西不是专属于一个民族和国家的，但是一旦应用于不同的国家和民族似乎又被赋予了不同的内核和生命力。在这个意义上，我们没必要羡慕什么所谓的优秀的 “美式体制” 和“欧式体制”。因为只有适合于本民族的体制，没有绝对的好体制。

反倒是当我们急于赞同或者批判对手观点的时候，恰恰是我们应该反思自身环境和理念的最佳时刻。而这才是福山书写的观点，带给我们的最大价值和意义。

如果广义理解上的自由民主所代表的是一种理念，那么这一理念早就已经诞生。福山的论述，也不过是在阐述这两个理念所支撑下的人从不平等到追求平等的历史过程。问题是，平等与否其实就好似硬币的两面，是不可能单独存在的，永远会同时存在——即使大格局是平等的，在细分的小维度上依然会有各种的不平等存在。

**与其说历史会终结，不如说历史永远没有一个最优解。**开始时是没发现和觉悟自由民主与理念共识，随后虽然有了共识但是在创建社会层面发现，依然是没有所谓的彻底平等的。这一系列的发展类型和不同存在，恰恰证明 “历史没有最优解”。在这个意义上——在追求更大更广泛的平等目标上，历史又怎么会终结呢？！历史若不终结，生活于其中的人，又怎么是“最后的人” 呢？

自由民主如果是个背景命题，从其诞生就一直存在，福山对其进行强调和重复也不过是一句 “废话”，没什么新颖之处。

**自由民主如果是一个应用场景的运用，那这一运用的历史是永远不会终结的。**只要人类面临的客观环境和想法不同，创造创新能力在进步，其创造应用的场景会永远在发展并不同。在这个意义上，谈终结似乎也毫无意义。

何况上述这一切，还建立在所谓的 “普遍史” 存在的意义上——普遍史存在，自然存在一种内部的规律性，自然揭示其运行规律的 “万能公式” 就存在。

若事实上历史的发展不存在所谓的普遍和规律，是随机和无序的，那上述关于这样的逻辑规律的揭示和万能公式的论证，又会烟消云散。对其进行所谓的总结和揭示，就会显得非常幼稚和可笑。

也许这也是人的本性使然，总是想把自己不能理解的东西，非要强行总结成所谓的 “规律” 和“定理”来进行把握——这主要是源于人的局限性和求更大的生存概率的生物学进化本能。

问题是，真的能把握住吗？

历史上，人类哪一次不是信誓旦旦的去把握和预测，哪一次又真预测准确了呢？自己又真的满意了呢？这真不好说。

因为人是永远不会满足的，人是无限地追求完美的，人是天天做梦全能的，人是总想长生不老的。

这些想法只要存在，人就不可能有真正的满足。人之为人，就在于此。

甚至可以说，福山延续苏格拉底、卢梭、黑格尔、马克思、科耶夫等人智慧的足迹，试图去揭示一个能揭示全人类最宏观意义上的发展规律的企图本身——前述智者们都有这样的企图，就是一种去追求 “全能”、向上帝靠近的努力，是一种人类追求永恒操控人类历史走向的野心体现。

但是，人真的能做到吗？这不足两米的猿猴进化的产物真的能做到吗？

上述努力，还仅仅是对人类群体的社会发展意义上的彰显，还未包括人类对自然环境规律的研究和探知。若将自然科学和社会科学都涵盖在内，再想想人类的野心，我们还真不得不给自己的种群鼓掌，我们确实是太有野心，也太伟大了。

这不仅仅是一种外在关系和规律的探究，也是对自身内在环境的的一种认识和觉醒，人确实有想法。外在探究的越宽广、越清晰，我们内心的理解也会越深刻、越明了。这都是都是互相对照和映像的关系。

无论前途如何、结论如何，我们自己应该鼓励自己，祝我们自己探索之路成功吧。

人的共识性的普世原则，是不是还会有更多的补充和完善，以及什么时候会获得新的补充和更新，我们不得而知。

但是有一点，就人的贪婪的尿性而言，纵使自由民主实现了，人也不会满足的。还会继续创造出新的想法和理念的。

因为，

只要人还活着，历史就会延续；

只要人不终结，历史亦不会终结！

知乎用户 塞琉西亚的腓力比​ 发表

福山的 “历史终结论” 的立论根基主要来自黑格尔的历史终结论题以及科耶夫对黑格尔的解读。

但，黑格尔的 “历史终结” 是一个纯粹的哲学问题, 即 “绝对知识” 的完成所必须承诺的一个本体论前提。

科耶夫当然是个牛人，作为马克思之后最伟大的黑格尔阐释者，科耶夫将其进一步实在化为 “普遍的同质的国家”。

比起黑格尔与科耶夫，福山水平要差不少，只能将其引申为一个政治意识形态观点：西方自由民主制度的胜利标志着人类历史发展的终点。福山自以为理解了黑格尔，也理解了时代。

研究黑格尔的学者与现时代的发展都告诉福山：你误读了黑格尔，好像也误读了时代。

知乎用户 轩雅 发表

大厦倾倒激起的灰尘笼罩在社会主义国家和人民之上，喘不过气的同时，听见雾霾中刽之手的敲锣打鼓，“历史终结了”。

知乎用户 Jkkkkkkkl 发表

Karl Poppe 的历史主义贫困论 。用来批评他最合适了

知乎用户 音乐猫 发表

什么？历史不是早已终结在五贤第一公民时期的罗马共和国哪里了么？

知乎用户 老吴爱说话 发表

不是好的哲学家，就一定不会是一个称得上伟大的政治经济学家。

福山的立足是有问题的。

就目前来说，幽灵主义用 “劳动” 和“创造”作为人类历史的基本注脚是最合适的。未来的社会可能既不民主，也不专职，人们也不懂自由与不自由的区别。

知乎用户 匿名用户 发表

有人邀，那还是回答吧……

制度的优劣，其实有一个极其简单的量化指标：让采取两个制度的种群（以内部容易通婚、内外难以通婚为边界）竞争（不一定是战争）一下，谁赢了，谁的制度就更先进。冷战就是最好的例子：苏联的计划经济败给了美国的自由市场。（当然，苏联还是有很多方法让自己活的久一点，比如让中苏不交恶，比如让越南统一印支，比如从阿富汗 - 巴基斯坦打通到印度的通路——只是他们没有成功。）

因此在 90 年代，福山提出了一个理论，那就是现代欧美国家的制度——注意这是一个非常复杂的体系——很可能是最优的。换言之，任何采取其他制度的种群都会败在它的面前。

当然了，从我个人认为，更优的制度是有可能存在的，比如——计算机仿真政治。

现代西方制度建构的基础假设之一就是，人们无法在政策实施之前准确、定量地预测政策的执行结果，换言之，现在政客指定政策的时候都是基于经验的。很显然，这种基于经验的决策很容易犯错，西方制度的优越性就在于犯错之后可以有效补救。

然而计算机仿真可以颠覆掉这个前提——此时，政客在制定政策之前可以让计算机模拟一下，看看政策实施后究竟有什么样的结果；甚至更进一步地，利用算法来「最优化」一个政策。在这种状况下，「永远正确」的政治家诞生了，之前那一套用于补救的体系，重要性就下降了。此时，种群的优劣比较变成了执行力的强弱，而这恰恰是「西方制度」的软肋。因此，如果计算机仿真政治被大规模采用，福山的历史终结论就很可能被推翻。

嘛，可惜，人心是最难量化的，所以在可预见的未来里，福山还是对的。

知乎用户 四十不钱​ 发表

我敢肯定福山一定比历史先终结。

知乎用户 异乡人 发表

这是亨廷顿老爷子在《文明的冲突》中的一段，为了引岀自身观点而写的内容，我想可以很好的概括并作出评价

知乎用户 塔奇克马 发表

亨廷顿老爷子的学生…

知乎用户 风与勇士 发表

只有一个狂徒妄人才会得出如此结论

知乎用户 仲义​ 发表

上了年纪的人看的，90 后就不用理这种陈词了

知乎用户 MECVM 发表

不要只从字面上去尝试理解历史终结论。之前有人描述的很清楚了，并且注意黑格尔的 “历史” 并不是通俗意义上我们所了解的历史。我们所理解的历史，也就是历史事件、政治变革、社会形态的变化，用脚趾头想想都不会有尽头。所以理解福山论点的最好方法就是去读原著，这样才能把握历史终结论的核心逻辑，准确理解历史终结的那个状态到底是什么。

上面的回答中有人提到福山自己也承认了自己理论上的错误认为自己 “too young to simple”. 其实福山在之前的很多采访中都提到过自己理论的最核心内涵并没有改变。实际上，当年的历史终结论，在形而下的层面上来讲，不足之处在于只立足于“民主” 与“法治”两个基础之上。在考虑到很多国家民主失败的例子后福山尝试着在自己的理论当中新加入一个“国家建构”（state-building）的向度，这是福山对自己理论的补充与修正，但整体的逻辑仍然是历史终结论。这次修正可以参阅他的《_国家_构建: 21 世纪的_国家_治理与世界秩序》。

另外，在此之后，正如其他回答里提到的那样，福山的理论过分的立足于西方话语，无法兼容二十一世纪的中国崛起和伊斯兰危机。在这一点上，福山在 « 政治秩序的起源 » 和 « 政治秩序和政治衰败 » 两本书中应用了人类学、社会学、历史学等诸多理论来补充原本书中的不足。我想补充一点是，在这两本书中，福山不再致力于重构理论，而在于试图结合多种学科的理论来为政治学研究（从他的角度）提供一个全面的视野。

总的来说，福山在中国被误解了，福山的理论在当代仍然具有重要的意义。福山值得（耐心并且不带偏见地）一读，并且非常值得一读。

P.S. 在这个问题的回答中我看到了人文社科的壁垒和人与人之间的鸿沟，而这个距离比起 “只要你能解释清楚别人就能理解的” 科学鸿沟更加难以跨越。

知乎用户 甲骨蔡 发表

前两天刚把《文明的冲突》，《历史的终结》这两本书读完。有些心得分享一下。
这两本书买了很久了，文明的冲突居然是 09 年买的，一直没看，因为我对这两本书一直是有偏见的。 看完之后才发现，对他的一些成见是不正确的。

这两本书都有可取之处，但也都有错误之处。
亨廷顿是福山的老师，但是，福山的历史终结的思想，是先于亨廷顿的文明冲突提出的。文明的冲突，在一定程度上就是反对历史的终结所写。而且一开始，亨廷顿就明确的把福山的思想列为靶子。

总体来看，这两本书不分伯仲，而且紧密相关。他们的分歧只是在视角不同。他们的可取之处就在于，以西方的观点分析西方和当代社会。他们的幼稚之处在于，不了解中国，缺乏历史厚度，
对历史的理解是错误的。

亨廷顿认为，二战以来的，非西方社会的欧美化是表层，非西方社会根本不接受西方的文化。左右他们的还是他们的本土文化，传统文化。他们在技术上接受现代化，但在文化上拒绝、排斥西化、欧美化。

亨廷顿在文化上把全球社会，分成 3 个集团。一个是西方，也就是欧美，他的文化基础是基督教，包括天主教和新教。一个集团是中东，他的文化基础是伊斯兰教。一个集团是中国、东亚。他的文化基础是儒家。
世界的未来，是基督教，伊斯兰教，儒家，3 个集团的冲突、对抗。 最有意思的是，他经常把儒家和伊斯兰教，连起来，看成一个伊斯兰 - 儒家集团。这样世界就是西伊斯兰 - 儒家两个集团的冲突。

亨廷顿的这个观察是很有洞察力的。看似强大的西方文化，实际上是肤浅的。尽管已经传播到全球，但是很难深入人心，引起反感，仇视和反抗。
恐怖主义只是一个极端表现。 在这一点上，他的学生福山，就远不如他，肤浅得多。 但福山的历史终结的思想，绝非一无是处。

答：要回答这个问题，必须先明白这 3 个文明的来龙去脉，明白他们的历史，他们怎么产生的。这些恰恰是亨廷顿的弱项。

问: 哪个文明能够胜出？

答：当真正研究明白了这 3 个文明的历史之后，你会发现这个问题本身是一个伪问题。因为是不存在，独立的孤立的文明的。所有的文明之间是相互交流和影响的。所以，基督教，儒家伊斯兰教，这 3 个并不是独立的实体。

如果说存在文明的冲突的话，人类的历史一直是文明冲突的，并非现在才出现。并非，冷战结束之后才出现。我先说一个结论，最后胜出的是中国文化，是儒家思想。因为基督教和伊斯兰教都是在儒家思想的影响下产生的。都有儒家思想的成分。

答：儒家思想的核心是心性自由，心性独立。在这一点上已经做到了极致。不存在青出于蓝的问题。事实上，就是中国自身。也经常偏离心性自由心性独立。不过对中国来讲它是一个不断偏离和不断回归的过程。而中国之外的文明是一个不断接近儒家的过程，但是从未达到过中国儒家的程度。

这就像说身体的健康，就是一个天然的，正常的状态。当你生病的时候是偏离这种，天然的正常的状态。所以健康它是有一个极致的标准的，健康的程度是不可以一直在提高的。你可以一直提高恢复健康手段的技术水平，但是健康本身的水平是永恒的。

心性自由心性独立，实际上就是指的一种心性的自然的，正常的状态。心性的健康的状态。

中国心性自由的标准，唯有儒家思想是健康的，其他任何的宗教，和思想流派，都是，病态的。当然，他们在一直趋向于健康，这就是西方历史的进步。

所以在这个意义上来讲，福山所提出的历史的终结是有道理的。历史的终结点就是心性健康，心性自由，就是中国的儒家，而非西方文化。

当然历史的终结在西方是一个历史悠久的思想，并非福山首创。它的完整版本应该是黑格尔，所以福山花了大量的时间去分析黑格尔。这也是我对这本书感兴趣的地方。

站在欧洲的角度，福山的这本书还是有文化深度和思想深度的。邓小平的前秘书，张维为极力贬低福山，认为现在是历史终结的终结。他曾经和福山有过一场辩论。从浅层看张维维是正确的，事实上他的观点和亨廷顿一致。但从更深一层看，张维为错误，历史是有终结的，历史是有一个永恒的东西在，是有常道的。而张维为仅仅注意到当前的利益争夺，而看不到历史的恒常。

本文整理自 “新心性书院” 群 7 月 6 日的讨论。

（微信公共号：新心性主义。微信群 “新心性书院” 请加微信：xxxzy15 ）

知乎用户 发出了察觉的声音 发表

洋洋洒洒写了几万字的拍洋大人马屁的废话。

到后来被中国、中东、欧洲、美洲发生的事打脸打得太狠，只好自己推翻自己吹的牛，搞个补充（但是换汤不换药），福山只是承认有问题，但并不承认他的理论有根本性的问题。

知乎用户 匿名用户 发表

这本书是多年前在大学见到, 我当时就震惊于这个标题 “匪夷所思的愚蠢”. 当然我并没有能力完全读懂这本书, 现在仍然没有.

我只大概知道 他认为有一群人找到了完美的社会和政治模式 （美式自由民主 + 科学技术），意识形态的演化已经终结，社会结构的变革已经终止。

可是我听说孔子周易序卦传： 物不可穷也，故受之以未济终焉。文王演六十四卦总括万象，却以 “未济” 作为宇宙模型的结尾 而倒数第二卦竟是既济！这才是’万经之首’的精神内核, 这也就是’周虽旧邦, 其命维新’, ‘改革只有进行时’

在无涯的变幻前保持谦卑, 是最可贵的美德. 人类历史上无数的 “终结” 论, 最后全部都成为了笑话 当然也包括福山.

-———————-

这答案本来是多年前所写，当时还没有人猜到美国百万以上的新冠感染，没人会想到基辛格发出西方文明危机的哀鸣 没人想到福山又刷了一次屏

很明显，历史没有终结，漫漫长路，依然未济

知乎用户 知乎用户 vYBhC8 发表

这种话题去搜搜论文，请教一下老师不好吗？

知乎用户 自由雪熊​ 发表

非常喜欢看国内媒体批判福山，真是群丑沐猴而冠断章取义骗那些没有读过原著的人。

什么是福山口中的 “历史”？即人奴役人、国家奴役国家的形态对人类社会几千年来的主宰，这段“历史” 或“常态”将在今后消失并被自由民主主义和和平主义所取代。请没读过书的人不要说福山错了，人家只引用黑格尔的话提出了 “历史终结” 这一进程的开始（黑格尔目睹拿破仑的军队经过 Jena），并没有预期这个过程何时结束。这就好比你既不能说福山错，也不能说马克思的共产主义是错的，因为人家没有给实现的时间表啊？不过看他的描述而言，曾经敌对的英、法、德等西欧民主国家大致已经快走完了这个进程。

其实福山是佛系的民主派人士，当时他提出这个观点的时候许多没有读过他书的美国新保守主义政客对此大吹大擂，以为他和自己是一个阵营的，更有甚者以《历史的终结和最后的人》一书来佐证阿富汗、伊拉克战争的合理性。新保守主义者自己对福山的著作理解不深，后来发现福山反对 Nation Building 又跳出来骂福山是骑墙派（Ship Jumper），真是让人无语。福山是 Straussian School 的一名离经叛道者，后者是新保守主义的精神源泉，几乎主宰了从里根到小布什这一时期美国精英的意识形态。

和福山形成最鲜明对比的不是张维为，而是美国鹰派学者 Robert Kagan（When Jungle Grows Back_的作者）。两者的观点不同大体如下：_

福山 - 被动主义：历史终结的趋势浩浩荡荡，即便某民主大国不武力干预也会自行完成的，武力干预往往会起负面效果。

Kagan - 主动主义：民主、市场经济和和平不是历史常态，人类大部分时间都处于专制、贫困和战争之下。目前我们所处的时代是历史中的极值，我们要尽全力主动维护这个极值让它成为常态。

你要是觉得福山教授的观点和智识很好挑战，那只能证明你很天真。福山的政哲功力比较弱，但是比较政治学这一块非常强，他的三部曲著作可以把印尼和坦桑尼亚的民族融合做对比，可以从新教徒的工作道德谈到中国的 “外儒内法”，这种高度国际化的智识是绝大多数中西方学者所不具备的。Kagan 在这一点上就显得有些力不从心。

梳理一下贯穿福山三部曲整个系列的两套概念:

驱使人类做出某一行为的动机分为三类：欲望（Desire）、理性（Reason）、寻求认同（Seek for Recognition）。

**自由的人只会做让自己感到快乐的事。**欲望是最直观的快乐，比如说成吉思汗口渴的时候为了喝那有毒的泉水而射死了数次阻止自己的老鹰。（欲望带来的快乐是最直观但有时也是自杀式、短视的）铁木真如果真喝了那口泉水的话会解决口渴、也会解决自己。可当他看到污染泉水的毒蛇时，却停下来没有喝水，这就叫理性，理性是合理追求快乐的有效工具。

福山的重点在第三种快乐，即 Struggle for Recognition, 这里拿黄继光举例比较合适。在美军机枪碉堡对志愿军的疯狂扫射下，身为革命战士的黄继光开始思考一个问题，自己要不要去堵枪眼？

黄继光肯定不是自虐狂，他本人没有喜欢吃子弹的直观爱好、欲望。

从理性角度讲，吃子弹肯定会没命。而他的身后没有督战队强迫他冲上去堵抢眼，所以这个理性动机不存在。

那么是什么制造了黄继光堵抢眼的动机呢？

黄继光堵枪眼并不是为了追求战友和国家对自己的认同，他也非常清楚自己会死，但是他对自己的身份认同是 -“我是一名保家卫国的军人，我的职责是打赢这场战争”，这是一种自己对自己的身份认同 / 定位，是 Self-Actualization，也是一种工匠精神。让人们超过理性自私和肉欲而做出某一行为的动机，即是 Struggle for Recognition。

关于国家，福山教授提出了现代国家的三要素：国家（State）、法律（Law）、民主问责（Democratic accountability）

以英国为首的盎格鲁 - 撒克逊国家的现代化进程一般为法律 - 国家 - 民主问责，率先实现民主的阿富汗则处于乱局。中国是世界上首个实现国家（State）演变的，即拥有民族国家理念、现代政府职能和 “择优” 的选拔机制（秦朝选吏制度和科举）。所以福山把中国描绘为世界上第一个、早熟的现代国家。福山对于中国的理解大体上比较正确，但是作为一名不在中国生活的外国人单靠书本来了解一个国家确实困难，比如福山说中国的择优制度很好地避免了裙带关系和既得利益，实际上咱们的裙带关系和庸官也不少。

话说回来，率先建立国家（State）有什么不好呢？因为早期过于强大的国家机器往往会妨害法律（Law）和民主问责的产生，这里的法律其实就是司法独立下的法治。相比之下，拥有宗教传统的国家在建立法治的时候更有优势，在教法统治的印度、中世纪西欧、伊斯兰世界里，教士阶级是独立于统治阶级的，而他们拥有独立于国王的对教法的最终解释权，对行政权力形成了制衡。

最好的国家都是最后确立的民主。在没有 state 的情况下实行的民主会发生什么呢？大家一起投票，但是如果选出来的不是我们部落的总统，那我们就独立、打内战。在没有 law 的情况下实行民主会怎么样呢？民选政府会和专制君主一样毫无限度地压迫少数派。（爱国者台词：Why should I trade a tyrant three thousand miles away in exchange for three thousand tyrants one mile away?）

福山个人而言是非常关注 State Building 的，他在《历史的终结和最后之一》一书之后的著作其实大部分笔墨都花在了这上面。近些年他外交也将、美国社会问题也讲，但是这些文章大多是一些呼吁性质的，学术上没什么营养。

最后一个问题来了？福山的观点变化过吗？

别看那些大学者给你预言一个千年大趋势就好像他们超脱凡尘了，有谁的喜怒哀乐和思想能做到完全不受身边事物的影响？处于工业革命时期的马克思能想到工人群体和无产阶级在美国已经占少数了吗？书写未来的人永远也摆脱不了自己肉身和认识处于当下的局限性。福山在理论框架方面没有改变，只是对一些小事件的看法有微调，当然他本人和其他学者一样打死也不承认对自己此前的论点有丝毫动摇，这可能就是文人的固执吧。

希望批判福山的人先去读完他的原著再来讨论，他的作品可不是 “民主颂”、“自由颂”。

知乎用户 昵称数据已损坏 发表

屁股主义者的利器。

知乎用户 天行侠客 发表

福山说的是西方国家实行的自由民主制度也许构成历史的终结。

从理论的角度来说，这个制度或许是很完美。是无数人类之光智慧的结晶。

但就如宣扬这种政治理念的公知被骂一样，现实和理想有差距。

福山在近期的演讲中自己也谈到了这一点。

至于未来的发展会如何，道路依旧是曲折的。

知乎用户 我有一只小沙雕 发表

emmm

福山后来有承认他错了 (˘•ω•˘)

知乎用户 董梁 发表

实际上，社会主义，资本主义都不重要了，新的方向的是科学主义。即社会以科学的方式进行改良和重构，这可比蛊惑人心的某某主义好得多。

知乎用户 响亮话 发表

资源不存在

知乎用户 lorenzo 发表

这本书的推理是还不错的，也相当有深度。只可惜出发点就是错误的，结论与现实相去甚远也就很正常了。算得上是一个超级狂妄的聪明人写的书吧。

知乎用户 大白 发表

我完全同意 “历史将终结于民主自由” 这个说法，但前提是，必须是真正的民主和真正的自由。现在西方式的所谓民主自由是真正的民主自由吗？显然不是。

黑格尔关于 “自由” 的历史发展的一个观点可以简单概括为：一个人（君王）拥有自由——少数人拥有自由——所有人拥有自由。

严格来说，西方式所谓民主自由仍然处在第二个阶段，离第三个阶段还远得很。只不过，当前西方的统治阶级的洗脑技术太强大了，把明明处在第二阶段的并不真正拥有自由的民众洗脑到自以为已经处在第三个阶段，甚至还会自觉去维护处在第二阶段的少数人的自由。

民主和自由，本来是很美好的词汇，马克思主义者所追求的本来就是民主和自由，但现在这两个词已经被染上了西方资本主义剥削社会的粪水，以至于提到民主自由就不禁掩鼻。

知乎用户 holy dawn 发表

如果非说有什么最终制度的话，

我倾向于认为是无政府主义，政府的存在是为了整合资源进而获取更大的利益。

如果人不再作为一种资源存在，或者说人不需要参与生产劳动的时候，政府的存在就没有意义了。

知乎用户 匿名用户 发表

李连江教授在《不发表，就出局》一书中曾谈到西方的社会科学，一是讲实证研究，要实事求是，有据可依；二是批判传统，“知识分子不是从某个阶级、政党、政治势力的角度看问题”，而是指出社会的隐患是什么。

附上其中学界对福山的评价（也可能只代表一些学者）

知乎用户 郑重 发表

如何评价？

作者终结了这本书

知乎用户 银色海海 发表

记得张维为和他辩论过，你可以看看视频

知乎用户 独孤残​ 发表

福山前两年来北京参加个小型论坛，我也去了。会上有人问，你现在觉得历史会怎么发展。福山说，我不知道，我只是提出问题。

知乎用户 清嘉 发表

被自媒体剥离语境后肆意消费，30 年前的东西被当下一些人用来精神高潮，彰显自身优越性，02 年他在后人类未来一书中就提出了新观点：“除非科学终结，否则历史不会终结”。

知乎用户 匿名用户 发表

福山的历史终结论有一部分说的是人类的政治社会制度一定会最终确立自由、民主的价值观，这一点我们按且不表。但是如果说人类的政治制度就此完满了、终结了，那基本就相当于在骂在座的各位都是大蠢蛋，生的崽子们都不是小傻蛋就是小软蛋。

人类文明发展到今，有历史记载的不过几千年，科学的诞生发展的真正历程也不过几百年。近代科学诞生之前，人类基本上就处于蒙昧状态，就好像啥也不懂按照本能行事的小屁孩，饿了就哭，吃饱了就闹，所以才觉得大地就好像看到的那样是平的，四季的更替是神明的作用。只是在科学诞生了之后，人类才可以说进入了启蒙的阶段，算是步入青年时代了，知道怎么去真正了解理解这个世界了。所以拜托，一个刚刚进入青年时代的种族，它的最重要的上层建筑政治制度，它的 “思想” 和“行为方法”的核心，就已经终结了，不用进化了？你是在你读高中刚知道稍微高级点的牛顿第二定律的时候就知道怎么在酒桌上吹水扯皮拉关系的同时试探别人态度，就知道怎么预判别人对你的预判当千层饼了？

这些所谓的 “文科专家” 有一个好，就是喜欢说一些骇人听闻、颠覆前人、吸引眼球的大话，什么历史终结了，哲学终结了，上帝死亡了，科学不行了，文明没有希望了，让你觉得好像到了我们这个时代，一切事物要么已经发展完全了，要么就已经完了。科学界不是没有人说过类似的话，一百多年前也有人说过骇人程度稍微低一点的“科学的大厦就要建成了”，结果没几年几十年就被爱因斯坦、普朗克这批人把脸打的肿的妈都不认识，你看现在科学界还有谁敢说这种话？

有个心理学效应叫达克效应，就是知道一点但是知道的不多的人，是最为傲慢的，而知道最多的人反而非常谦虚。人类已有的知识，相比无穷无尽的浩瀚真理构成的海洋，仍然只是微不足道的一滴水。人类在几千年文明历史上所得到的经验，所做出的各种各样的尝试和实验，也不过探索了人类社会和组织的所有可能的原理、机制的一小部分，而且大部分时候都只是蒙昧时期的瞎试探，根本没有系统性的理论的指引、研究和总结。如果人类恰好不拥有一个具有俄国那样独特的历史地理经济条件的国家和文明，如果再晚个几十年等资本主义都已经完成了 “社会主义化” 的温和改良，如果等资本主义的奶头乐彻底腐蚀了广大人民群众的革命性，那么也许历史上根本就不会有那样彻底的马克思主义式的政治实践，福山所谓的 “反例” 就更加不会存在。我可怜 “文科专家” 们需要用存在偶然性和随机性的少的可怜的例子来论证自己的观点，更可怜这些人仅仅因为这些贫瘠的知识就产生如此的傲慢和自大。人类社会的复杂性远超出我们的想象，这给了我们理解的困难，但同时也给了我们希望。我们和我们的后代的努力会证明，我们终将能够超越一切被认为是自然而然的、无可改进的事物，无论它的名字叫奴隶制，封建主义还是资本主义，它们终将成为仅存在于历史课本上的一段不短也不长的话。

知乎用户 岚光 发表

关于历史终结论，福山是想从形而上学的角度来解释自由民主未来的人。“东亚例外”、“民主国家的不完善” 实际上都不构成福山理论的反论，因为按照福山的看法，民主国家建设时期也是会走弯路的嘛。

我想说一点我自己在意识形态以外，对于福山理论逻辑的思考。

在苏联解体后，关于对苏联的批判最有力的莫过于市场经济理论。福山的前半本书都在力图说明，科学发展和生产力进步最终都会走向市场经济。苏联的计划经济在理论和实践上都失败了，苏联也因此解体。这是典型的经济决定论。（此时东亚经济奇迹是正面典型）

但是书的后两部分，也就是福山论证到民主制度的来源和为何最终胜利时。福山是依赖于黑格尔的 “承认” 的需求这唯心观点的。福山在排除马克思主义时，也主动把市场决定论排除在了理论框架外。福山在书中一再强调非经济论。在他看来超脱于物质需求，经济需求的 “承认” 的需求才是社会制度进步的原因。即非经济决定论。（此时东亚国家就成了制度中的例外）

我们经常注意到的不那么民主的市场经济国家（比如新加坡，甚至于日本）不切合福山理论的其实就是这种矛盾的很好体现。

福山试图将两种理论截然相反的决定论联系起来的时候就产生了矛盾。特别是第 15 章中，用唯心主义取代经济论的过程既伤害了本书前半本的观点也很难让人信服。这也是我个人无法接受福山理论的一个原因。

说到底，在成书的时候，对苏联最有力的批判工具莫过于西方世界的经济繁荣。福山也不能免俗运用一下 “市场经济” 的巨大魔力。但是为了彻底否认左翼思想在未来卷土重来的可能，福山倒退回去拿出黑格尔的唯心主义观点，结果就是只能勉强缝合。在福山成书的时候日本和新加坡就已经构成这个缝合缝隙中的不协调音了，随着世界的发展，这种不协调只不过更加明显了。

知乎用户 Bruin·Kwok 发表

我相信，郭于华应该看过此书，因为他的思想观念估计也有受到此书的影响。当然我也看过。

知乎用户 Raymond Lam​ 发表

中国，古巴等社会主义国家或者制度的存在和发展就是对福山最大的伤害。。。这货的所谓《历史终结于西式的民主自由》这样的伪上帝视角结论，苏联解体后牛逼似乎成真了，但最近十几年来一次一次被虐的体无完肤。看看西方给阿拉伯世界带去的民主自由，福山你脸都肿的你妈不认得了。

知乎用户 神算考拉 发表

我好像前两天看到，福山更新了。说新自由主义已然死去，现在需要强大国家政府。那看来是历史的终结论终结了呀

知乎用户 形而上学不行退学 发表

专业性的评论已经很多了，所以我就类比一下吧

书中说西方的自由经济和民主制度将会在全世界范围内达成共识，是最优秀的制度。而 200 年前乾隆皇帝也说，我大清自有国情在，原不籍外夷货物以通有无

书中说所有的国家最终都将走上西方的政治经济道路，因此指责中国的政治制度很不西方。而乾隆在回答英使提出的通商要求时也说，这同天朝体例不符

知乎用户 Gilbert 发表

引用毛泽东一句话，帝国主义亡我之心不死!

知乎用户 sheldon 发表

本质上和汉儒的 “天不变道亦不变” 一个水准

知乎用户 咎治 发表

一本正经的搞笑书。

这书排第一。

知乎用户 匿名用户 发表

在福山当时所处的时代下，福山本身的论证我认为是没什么问题的，逻辑自洽。

对他历史终结论的批判最终都要落到 “价值批判” 上或者说 “路线斗争” 上。

我相信在 “追求人的幸福” 这一点上，各种主义并无不同，只是对幸福的定义和对达成幸福的手段有差异。福山看起来相信，达成人类幸福的终极手段就是资本主义社会的市场经济与政治自由民主。但是福山在书里也承认，社会主义至少可以帮助落后国家达成西方发达国家 50 年代的经济发展水平。

-—- 以下只是对书中内容的重复 ——

正在读，可能会不断修改。

我认为福山论证并赞同以下几个陈述：

1、人类历史有方向性，称之为进步也好、前进也好，总之不是循环的。

2、人类历史既然有一个方向，那么这个方向，福山认为是：经济上的市场经济，和政治上的自由民主。在这个意义上，人类历史已经走到了尽头，因为不会有比当时发达资本主义国家更好的制度了。但是福山也认为发达国家的制度仍然不完善，社会依然存在问题，未来也肯定还有重大历史事件。只不过，在线性的人类发展史上，我们已经走到了最后一个阶段，而没有马克思预言的共产主义阶段了。

3、接下来要分别论证经济上的方向性和政治上的方向性。福山先从经济入手。他认为经济发展之所以有方向，是因为经济发展的根本动力是技术，而技术积累是有方向的，因此经济发展也是有方向的。同时，根据当时的观察，共产主义阵营的停滞与破产，说明资本主义市场经济就是经济上的最终制度了。

4、在政治上，福山认为，虽然技术进步必然导致市场经济，且技术进步与市场经济都与政治自由民主具有很高的相关性，但是，无论是技术进步还是市场经济，都不必然导致政治自由，因此他从黑格尔 “人为了获得认可的斗争” 来讨论在政治上为什么自由民主是历史的终结。

待续。

知乎用户 匿名用户 发表

日裔美国人法蘭西斯 · 福山是了不起的、与时俱进的政治评论家。虽然他提出过 “历史终结论”，可他也自己亲手终结了这个错误学说。比起狭隘笃定某一” 主义“的人，高许多。

高到什么程度呢？

——2016 年 “服贸”“货贸” 危险之际，TPP 前途未卜之时，郭台铭引用他的话劝诫台湾人：

诚然，在 “历史终结论” 后，福山仍然提出过有争议的言论，例如“中国大陆政府行政能力强，但法治力度不如印度”——可是，他开放进取的学院派声音，在东亚这块是非之地很宝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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