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校园霸凌过的人后来都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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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乎用户 路路​ 发表

初三时候班上有个女生 Y，长得不好看却拥有娃娃音，这就是她被霸凌的原因，很可笑吧，女生嫌弃她装嗲，男的嫌弃她不好看，经常四五个人聚在一起很大声的讨论嘲笑她。

即使她从来没有做过任何不好的事情，可还是渐渐的所有人都开始远离她，甚至她同桌男孩子还时常踢她。

我跟她正好相反，班里人缘很好，所以有时候聚在一起的四五个人里面，我也会坐在那里，虽然不帮腔但也没阻止过。

直到有一天，几个女生再次坐在一块，带头的女生 W 又开始冷嘲热讽 Y，话很难听，甚至还提到晚上经常把 Y 的自行车气给放掉，要是她再敢装，就找社会上人打她。

我当时下意识的看了 Y 一眼，她整个人都低着头埋在书里面，手紧紧地捏着书角，她的同桌带头笑的最大声。

我没由来的一股怒气直冲上来，于是不冷不热地刺了 W 一句，你是不是没事做，放人家车气干什么？

W 这个人我看她不爽很久了，总是说她说你不好，鸡零狗碎的。

一时间气氛尴尬起来，W 可能也没想到我会这样，有点发愣，周围毕竟还是和我关系好的多，然后就开始打圆场，就是就是，你平常说说就算了，放车气干啥诸如此类的话。

当然这事只是个小插曲，我也没当回事。

我也没想和 Y 成为朋友，只是在那一刻单纯的看 W 不爽，但我没想到我这个举动对一个人的影响那么大。

那时候的周五晚上，我经常会去网吧打会游戏再回家，还记得那天刚到网吧门口，身后一个很甜的的声音在喊我，我一扭头居然是 Y。

她竟然跟我跟到了网吧，看起来还挺紧张，我有点莫名其妙，说实话那天的事情我老早忘记了，对她的印象也依然模糊。

她倒是很认真看着我，然后说那天谢谢你。

说实话她声音真的挺好听的。

这个人仿佛一下子就在我面前清晰了起来，不再是永远低着头一言不发的影子似的。

这时候班里好几个同学都陆续到了网吧，因为我们几个当时一起玩一款网游，有男生有女生，看到 Y 他们都一脸懵逼。

她看起来又有点局促，还没等我开口，就说了句再见要走。

我上去两步就拽住她车，走什么啊？这么早回去干嘛，跟我们一起打会游戏呗，我请你。

我是属于那种爱热闹，雷厉风行的人。

打游戏，人当然越多越好。

后来呢？

慢慢的，我们几个经常一起打游戏的同学都和她熟络了起来，在班上她也会参与我们几个一起的讨论，就这样无声无息的，那些嘲讽她，欺负她的人渐渐消失了，因为她有朋友了。

当一个人有了圈子，那再想欺负她，就很难了。

后来的高中和大学渐渐和 Y 失去了联络，一直到毕业工作后，我在某个冬天忽然接到了一个电话，她的声音这么多年都没变，我一下子就听出来了。

很巧那时候过年之际，我们都在老家，她约我在咖啡店见面。

她看起来仍然和记忆中一样，唯一的变化就是很健谈，全程我都在听她说，偶尔插一两句话，听她说这些年的事迹，直到最后她开始谈论初中时代的回忆。

她哭了，捂着脸哭那种。

她说：“L，你知不知道你真的是我初中时代唯一的救赎，我觉得能认识你真的太好了。”

我哑然在那里。

我觉得自己根本没有对她多好，只是请她上了几次网，吃过几次炒面，怎么就让她这么铭记于心了呢？

比起那些和我关系好的朋友，她的反应真的让我意外极了。

讲真的我被感动了。

后来我们开始频繁联系了，即使工作不在一个地方，逢年过节还会走动，对了她结婚还邀请我做伴娘，现在呢，vx 还经常会联系。

她很有生意头脑，在我朝九晚五的时候，她已经和老公在家乡开了厂，做的很好，总之过得很幸福。

写到这里，我就是感慨一下，很多时候，如果遇到无辜被霸凌那些人的时候，在你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大概就因为简单一句话，或者一个举动，你就能交到一个一生的朋友，我为什么这么说呢，现在的社会很现实，在我打算自己开店的时候，Y 曾经直接转了五万块钱给我，当然我没收，但我相信如果我真的遇到事急用钱，她会毫不犹豫借我，相反平时经常一起吃喝的朋友，从来没也没有谁像她这样过。

想起一个插曲，W 曾经真的有找人打 Y，那天 Y 是一脸惊慌的找到我，说是有人约她去某个地方，她很害怕，说是实在没办法了，请我帮帮她。

当时 Y 已经和我玩了一段时间了，我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W 竟然真的会干这种无聊事，于是我陪着 Y 过去的，当然那边不可能有人的，因为我已经打了电话给我高中部的亲哥，说有人要打我，他立马联系了他朋友，结果发现 W 找的人竟然就是他朋友……

后面可能发现我不好惹，W 就再也不找麻烦了，之后的日子记不清了，反正就是风平浪静吧。

我至今想不明白为什么有些人仅仅是因为看不惯一个人的长相声音，就要这么针对，时隔多年我想起 W 那时候的满脸的恶意都觉得反胃。

人如果永远只看到别人不好的地方，还四处说，那其他人一想起这个人的时候，也会下意识的觉得这个人就是个事逼，还是离远点好。

——

没想到那么多人看，有点紧张，很感谢大家的评论点赞，都是善意满满的，太暖了。

再给大家分享一个小片段吧。

这些年越和她相处越觉得她这个人身上有许多可爱的地方。

还记得一起打网游那会，我的游戏昵称是剑林雨夕，第一次帮 Y 登号建角色时，我让她想个名字，她看了看我的 ID，给自己取了剑林雨落。

我还笑她你起名可真省事了。

一直到许多年以后，参加她婚礼那天我住她家，晚上没事准备看会直播，结果在她的电脑上看到了那款网游，我很惊讶地问你不会还在玩 xx 吧？

她说在玩啊，不过换区了，然后走过来登录她的号给我看，看到昵称的时候我都呆住了。

大概沉默了几秒，我说你可真厉害，这都十多年年还玩着，连名字都不换，她却只是笑笑。

Y 和我的故事只是这个热闹的世界里最平凡的一粒沙子，没有什么跌宕起伏，分享这个回忆，也是因为当时无意刷到这个话题，好奇看了几篇，然后心情就变得很压抑，所以才会忍不住把我和 Y 的故事写出来。

这世界上不明原因的恶意有很多，但同时也会有善意存在，有的人当时遇到了，而有的人很久以后才遇到，这都是命定的缘分，所以别因为那些不喜欢你的人否定自己，更不能因此伤害自己。

Y 说当初是我拯救困境中的她，但我认为真正拯救了 Y 的人是她自己，如果她没有鼓起勇气一路跟着我只为了和我说一声谢谢，之后的事情也不会继续发展，而她的处境也不会因为我一句话就有所改变。

评论区的一个小姐姐，让我颇为感触，即使她受到了伤害也在努力改善自己的境地，想要挽回从前的朋友，正因如此她的努力，让她终于遇到了真正属于的朋友，你看，不是所有人都坏的，也并不是所有人都不喜欢你，很多人只是不了解你。

还有看到因为遭受了这些，甚至想过自杀的，真的看的我胆战心惊，也很想抱抱你，一定是忍得太辛苦了吧，但是不能因为这样就放弃大好的人生啊。

你看 Y，她现在过得多好，有钱有爱她的老公，还有一个可爱的儿子，从前的同学很少有像她现在过得这么好的，我相信苦难之后就是好运，人是不可能永远一帆风顺，但更不可能一辈子都是坏事，一定要鼓起勇气振作起来啊。

————

这么多赞了，评论收藏也非常多，紧张的搓手，可能我叙述的有点乱，纯粹是想到哪写到哪。

有人问什么游戏十多年还有，确实有，而且至今还有，具体就不说名字了，当年非常火，最高峰时候一个班级有三分之一同学在玩。

还有人问怎么才能做到人缘好，这具体我还真答不上来，就记得从初一开始，不管怎么分座位还，我都会迅速和同桌还有前后桌搞熟关系，大概因为我是射手座，性格比较外向吧，总觉得人多会热闹。

印象最深的一个同桌，那才叫腼腆呢，刚分座位时候，我和她说什么都是点头摇头，要不就几个字，但架不住我话痨啊，没事就爱逗她和我说话，没话就找话。

她语文成绩好，我就时常找她借笔记，夸她字好看，也没用多久，她就时常主动找我说话了，后来还时不时帮我把文具桌面收拾好。

那会最流行周杰伦，林俊杰，我记得有一个后桌唱林俊杰的歌就很好听，我就非常捧场，时不时都要让他来一段，记得当时元旦晚会，我极力向娱乐委员推荐他表演唱歌，也不知道娱乐委员从哪弄个音响麦克风来，结果他和另外一个唱周杰伦歌曲的到最后都开始抢麦了。

想要获得同学的好感，我认为只要是你不那么反感的一个人，认真去寻找一下这个人的优点，都不难，当你发自内心的去认同她 / 他某项特长时，那离你们变熟就很不远了。

做这些都是很顺其自然的事情，根本不用刻意，因为我真的觉得她很棒，有些方面做的比我好，那我自然而然就会喜欢她。

不要靠外表去判断一个人，也不要认为一个人内向就不好相处，大胆一点别怕碰钉子，大多数同学其实都挺好的。

甚至只要你释放出了善意，即使是在老师眼里有的问题学生，大概率都不会对你怎么样。

我记得有一次调座位被分到倒数第三排，大家都知道倒数位置很多问题学生，那些看着就冷冰冰的我就不去招惹，但是表现的很正常的，我也会正常和他们说话，不爱学习就不聊学习，坐在哪就要试着去融入周围的环境，当时有个长得贼高大的同学，人整天都是乐呵呵的，看着比较好相处，我就从他入手，和他打好关系，至于周围那些不好惹的，即使你不去交集，他们也会看在他的伙伴的面上不为难你。

当然熟络不代表就一定会变成朋友，因为这只是你的一种交际，这就像我们工作，和同事打好关系一样是环境需要，能不能变成真正的朋友，还得看各人的缘法。

我无法感受被霸凌的孩子现在有多难熬，也不能切实的帮助到他们，只能绞尽脑汁的想出这些，希望能在被霸凌发生之前，尽可能的降低这种风险。

今天我还在和侄女说，在学校一定一定要有朋友，就算只有一个也够了。

一个人独自走过多年校园时光，我无法想象其中的孤独，多年以后回忆起来，估计也会有遗憾吧，除非真的是小说里那种高冷学霸，眼里只有学习，我等凡人除了膜拜没啥可说的了。

那么就写到这吧，再次真心感谢点赞和评论的每一个人，我都认真看了，心里很多感慨，只能化作一声祝福吧，愿好运常伴，祝你也祝我。

知乎用户 风浅霖​ 发表

这个回答本来只是两年前顺手一答，没有想到产生了这么多的影响力。根据评论区的提问修修补补增加了很多东西，也回忆起很多事情，对当时很多事有了更深的思考。这段校园暴力持续了将近两年，所以有很多复杂的事件。而距离事情的开始（2012 年）已经过去了整整八年，所以有很多事情也渐渐淡忘，好不容易才回忆起来。

校园暴力真的很恐怖，也真的很普遍。我看到有这么多人关注到这个问题，觉得欣慰，也觉得忧虑。所以文末我会提出一些我自己关于校园暴力的思考。回答的顺序和内容进行了调整，使条理更为清晰，观点更加明确。

一、校园暴力的基本信息

时间：2012 年 11 月左右 - 2014 年 6 月左右（初一上至初二下）

霸凌者：一个女生，我们接下来用 a 来称呼她，以及她的朋友。

这个女生会来事，和班里同学关系不错。我感觉有些讨好型人格。她的笑声有些特别，或者说 “魔性”，有点像大家说的 “杠铃一样的笑声”。但是她很乐于在大家面前笑，大家也觉得好玩，所以总的来说，她算是比较受欢迎的。

她有些喜欢背后说人坏话，和每个人说别人的坏话。假设有女生 ABCD，她看上去和 ABCD 关系都很好，但是她会和 A 说 B 的坏话，让 A 觉得她们很亲密，亲密到可以共享秘密；然后和 B 说 C 的坏话，也让她觉得亲密；和 C 说 D 的坏话，同理。虽然最后这件事爆出来，表面的亲密最终被撕碎，但是起码在初一和初二，大家还是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的。

外貌方面，a 长得真的不算好看，168 的身高，160 斤。黑，眼睛小。（为了防止你们说我攻击，那我也客观评价自己：我刚上初中 156，体重 105；初二结束时 162，体重 115-118 之间。颧骨高，额头高，也的确不是小脸，算不上一个好看的人。）

二、为什么会和我关系不好

确切原因我并不确定，所以是我的猜测。

1. 外貌问题 我说了，我并不是一个长得好看的人，所以有可能是原因之一。

2. 值日问题

我做了我们班的卫生委员，根据要求，每两天就要留下来监督当天的值日组做值日。值日生在经过卫生委员检查后可以离校，值日做完后卫生委员要找班主任检查，如果不合格，卫生委员要负责做到合格。

有一天（约为初一的国庆节前后），a 的朋友 w 做值日，她负责墩地还是扫地我不记得了，但是总之不合格，我让她重新做，她很生气的骂了我一句 “bz”，然后离开。我告了老师，次日老师让她给我道歉。

3. 作业问题

我是语文课代表，语文老师要求我在第一节课下课之前要将作业收齐、统计并上交。她以及朋友不愿意写作业，我催他们赶紧补。时间到了之后，只能记下她的名字然后去交作业了。

班主任比较严厉，每天不交作业的人会在家长群里通报批评。

4. 和老师的关系问题

我和老师关系比较好，因为我会按要求完成任务，且本身也比较喜欢老师。老师在很多公开的场合会表现出对我的偏爱，并且也会帮我撑腰（例如值日问题过后，老师要求 w 给我道歉），但是在他们眼中，这就是 “心机、媚上的走狗”。

个人观点：

假设还有其他原因，假设我真的冒犯了她（虽然我真的不认为自己冒犯过），她可以直言我伤害了她，可以告老师让老师来处理，可以指着我的鼻子质问我。但我不认为这是她之后所作所为的理由。

就算校园暴力的受害者并非完美受害者，请问这就是他们施加暴力的底气了吗？

三、所发生的校园暴力事件（很多我想不起来了，只写我能记得起来的）

1.（初一上学期 12 月份左右）心理课，老师让所有的同学写班上一个同学的特征，然后上台读，让大家猜是谁，以此来培养班级感情。

她站在台上大声朗读，大意就是大饼脸，丑，像猪一样，然后对着我笑。

我至今忘不了我当时深深低着头，眼泪在眼眶打转，整个人被羞耻感淹没，耳边只剩下她放肆的大笑。

2. （初一上学期临近寒假）她在班群里大声的质问我：你这种人活着浪费空气，死了浪费土地，你有什么脸面活着污染大家的眼球。

我很生气，截图告诉了家长和老师，老师让她道歉。

事后，a 仗着自己是管理员，把我踢出班群，在班群里肆意发我的负面消息。

3. （初一下学期）语文课上讲贾平凹的《丑石》，有一句 “丑到极致就是美到极致” 她大声说，“那 xxx（我的名字）真的好美。”全班哄堂大笑，除了我。

4. （初一下学期四、五月份左右）我当时发育较早，女性性征比较明显。但是女孩子的小背心和 bra 之间的过渡并不一定是及时的。可能你没有及时换成 bra，就会露。

她发现了我露点之后，背后和班里每一个男生说，一起在背后偷看我然后笑。

你知道一个女孩子被这样指指点点是怎样的羞耻自卑无能为力吗？

5. （初一下学期五六月份）当时每周五可以穿自己的衣服上学，我妈给我买了一件白色的短袖 T 恤，在背部右侧蝴蝶骨位置有一个直径约 4cm 的镂空，上面缝了一块蕾丝纱网。

她在背后嘲笑我穿的暴露，就是骚和爱臭美。

6. （初二上 11 月份左右）体育课自由活动，我跑完步之后热的把校服外套脱掉，只剩下一件薄款羊毛衫。我和朋友坐在操场草地上聊天，突然感觉他们在看我，发现他们在笑，后来听同学说是因为 a 说：“你快看，她胸下垂。”

然后她们就反复说我胸下垂然后笑。

7. 给我起了一个侮辱性外号叫 “大饼”，原因来自于外貌。

8. （初二下五月份）艺术节班级展演，我是我们班的总导演。一下午没有休息，带着同学们彩排、定点、修改方案。当我声音嘶哑筋疲力尽的回班，发现我最珍爱的绘画本，被从我的桌兜里拿出来，脏兮兮的摊在桌子上，像一团垃圾。

我看见我的画被人恣意修改，乱涂乱画。配上生殖器、脏话等不堪入目的东西，在我花几个小时细细描摹的作品上面。

一幅画两三个小时，一本也得好几个月的功夫了。

我觉得委屈，眼泪涌上来，她捂着嘴对我笑，对班里人喊：“你看那个贱人哭了”

我转身落荒而逃，逃到厕所，关上门嚎啕大哭。她们追过来，在厕所里继续嘲讽，“我们班 xxx 哭了，你没看见她那样子，可丑了。” 向每一个路过的人讲我的悲痛，很开心的。

9. （初二下学期六月份调研考试）夏天天热，我把马尾辫盘了起来，她借此在群里发挥，用相扑手来侮辱我。

我的朋友给我转了截图。

我，忍无可忍。

于是第二天，我走到她面前，大声质问她为什么要那么说，她笑嘻嘻的 “长得丑还不让人说了？” 我直接一个耳光抽上去。

班里瞬间安静，我看见她捂着脸红了眼眶。

我用我很平静，也含着满满怨气和愤怒的声音，将两年来所有的委屈一一陈述。她想说什么，直接吼回去。我本以为她会反击，会打我，没想到她就是坐在位置上，哭，像个受害者一样。

我打了人，且是三年来这个学校里唯一一件暴力事件。我把手机摔在桌子上让她看证据。然后在教室里众目睽睽之下给我爸打电话。

“喂？爸，我把 xxx 那贱人打了，你下午来学校善后吧。顺便和她面谈之前和你说过的，她怎么对我的。” 然后把手机扔在她课桌上，“你好好想想，怎么和我爸说吧。”

所有人看我的眼神，我看到了不解和恐惧。同学劝我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同学一场，别不留情面。

我记得我满心凄凉，这种时候你们还觉得是我做的过分？她对我的时候有没有觉得同学一场不留情面？我给她的只有一个耳光，她把我拽到了众目之下，像扒光我的衣服一样羞辱我，整整两年，现在却觉得我是施暴者？

彻底的心死。

“这次，我只让班主任知道这件事。如果接下来我再听到一句你说我不好，我就把这两年你的所有施暴证据全都发到校长邮箱，让校长决定，你滚，还是我滚。”

骤然拔高声调 “明白了吗？！”

她哭着点头。

我在旁人眼中一直是不易动怒，好好学习的形象，但是朋友事后说，我当时就像泼妇一样，随时都有动手的可能。

我不想忍了。我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去的呢？

我是一个很听话的学生，老师不让带手机，我就从来没带过。老师不让爆粗口，我也极少说脏话。性格温和，恪守校规。我这样好脾气的一个人，被逼到歇斯底里，被逼到诉诸暴力。

她哭，她咬死我先动手打了她。我就记得我当时笑了，“我踏马打就打了，你能把我怎么样？告老师？去啊，告诉她我为什么打你，告诉她你自己做了什么恶心的事情？”

她还摇头说没有。后来老师处理此事，在证据之下，她被迫认错。

校园暴力就此结束。

注意，我这里写的只是我能记起来的事情，如果你说言语施暴的频率，我估计是三天一次左右，但是我实在记不起来了。类似的事情无休无尽，她似乎很执着于让每一个人都知道我是天下最丑的人。

四、 我当时的心理状况

我当时抑郁过，在本子上写满了对他们的咒骂，用美工刀把自己的胳膊划得鲜血淋漓。

学校有一个从五楼直通一楼的天井，从五楼看下去，会看到一楼的地面上撒着的鹅卵石。我不止一次在想，是不是从这里跳下去，一切就结束了？

站了很久，还是不敢。

我那段时间对自己的外貌极其没有自信，更不想去上学。我的成绩一落千丈，给我带来更多的压力，压力之下，爆痘、暴食，然后更加嫌弃自己的外表…… 如此恶性循环，永无翻身之日。

五、初中毕业后的结局

1. 我依然活在对她的恨之中。

我不可能原谅她。只要我还活着，我就咒她事事不顺，衷心的希望她一天不如一天。真抱歉我不是圣人，我不可能原谅这样伤害我的人。

我也不会去害她，但是我的诅咒，随时送给她。

2. 她的后来？

去了一个更差的学校，似乎又开始文章开始我说的 “四处和别人说坏话以表示亲密”，结果玩脱了，被全班人孤立，最后没有考上一本。（注，在北京，在我们初中那个档次的学校，没考上一本是不应该的。）

我前两年看书的时候看到这样一段话：

即使加害者们长大，学会了‘政治正确’，开始担心自己的孩子受欺负，也跟着社会主流意见一起痛斥‘校园暴力’，但是当他们回忆起自己少年时的所作所为时，字里行间还是会带着些许炫耀感。因为潜意识中并不认为这是加害，而是一项成就――所谓校园暴力，归根到底是群体内的权力秩序。”
除非有一天遭到一模一样的境遇。

她被别人欺负，让她自己尝尝校园暴力的恶果。

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不知道她高中这几年，有没有后悔过当初自己的恶毒。

不过后不后悔也无所谓，我走出来了。

当年的施暴者都没我过得好，我就放心了。

我就是这么小肚鸡肠，我就是这么恶毒，反正我永远不可能原谅他们。

3. 我的后来

好好学习，逃离了那个充满恐惧与阴暗的环境，断了与所有同学的联系。

就读于清华附中，认识了一群善良的同学，结交了很多朋友，遇到了锦瑟年华的爱情，快乐的度过了三年高中。考到了中央财经大学，我蛮喜欢的专业。

4. 我对旁观者的态度

校园暴力刚结束那两年，我恨我们班所有人。

之后两年中渐渐看了很多书，也明白他们没有帮我的义务。但是对不起，我走不出来。

那个侮辱性的外号 “大饼”，所有人都叫过，除了我的朋友。我不想知道他们是有心还是无心的，都一样。他们一声声 “大饼”，就是一把把刀，每叫一次，凌迟一下。

这样的苦痛之下，我怎么可能因为你是无心，就原谅你呢？

也有人和我说，他们那阵也不过 13.14 岁，太小了，不懂事，这么多年了，你也该放下了，和他们保持同窗情谊吧。

【哔——】（此处是脏话），我【哔——】（此处是脏话）怎么可能心平气和地表示原谅和理解，然后和他们上演【哔——】的同窗情深呢？

就算是童言无忌，他们很多人也在劝我大度吧。他们有人觉得我无聊，觉得我小题大做，为了一个聊天记录撕逼。

他们不明白的是，聊天记录只是导火索，引燃了对两年来无休无止的霸凌的反抗。

你凭什么劝我大度呢？凭什么轻飘飘说一句 “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同学一场，别不留情面” 呢？她侮辱我的时候，你袖手旁观，我奋起反抗，你来劝我大度？

“我以为你们保持沉默，是因为不想得罪她，不想给自己找麻烦。这些我都理解。但是我万万没有想到，原来你们保持沉默，是因为觉得这所有几乎将我毁灭的苦难，都可以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带过，都是因为我脆弱而敏感，斤斤计较而小肚鸡肠。”

这是有一天，有一个当初劝我算了的同学邀请我回学校看老师，我冷淡的拒绝之后，她问我为什么和全班的人这么生疏。我的回答就是如此。

六、两年中其他同学的态度

1. 我的朋友

我的朋友，为人比较正派，情商也很高，对比起同龄人，待人接物更带着大人的成熟。她也一直在背后安慰我，在他们出言侮辱的时候也会劝阻和干预。

也私下里我和我说，“我和我妈说了你的事情，她说再这么下去你会疯了的。”

在最后动手这件事里，她给我转聊天记录。其实当时全班就她和我关系好，谁都能猜出来是谁转的。

我甚至问她，我要是动手之后，会不会对她造成影响。

她说，我受够了 a 了，撕破脸就撕破脸，爱咋地咋地。然后和我说了 a 背后说人坏话的事情。

2. 其他同学

除了有一两个同学在我动手之后公开表明了对我的声援，其他的一直在沉默，要么就是劝我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整个过程中，我认为全班同学可以分为四种，

①听信霸凌者挑拨离间

我讨厌你，然后和你的同事说，你这个人 blablabla 一堆子虚乌有的事情，并且威胁 “你要是和她在一起就别和我在一起了。” 那个同事和你也不熟，但是并不愿意得罪我，自然默默地远离。

②被威胁之后迫于群体压力远离我的

在事件后期，甚至他们开始挑拨和我和我朋友的关系，表示过 “你要是再和她玩我就不和你玩了” 这样的态度。

那普通同学呢？有个男同学找我借笔，我借了一支给他，a 知道以后就大声说 “你是不是喜欢 xxx（我）啊！” 然后大家一起笑，那个男生匆匆把笔扔在我桌子上，从此之后也没有和我说过话。

③无意之中造成伤害的

人总是会有丑态的，比如我趴在桌子上睡着了，脸被挤压变形。霸凌者借题发挥，把这个信息公布出来。你对我没有意见，但是你觉得这个丑态是有些好笑，所以你跟着一起笑了，虽然你本身可能对我并没有恶意。但是这个现象在受害者眼里都是一样的，你的笑就成为了霸凌者的助攻。同样的事情可以出现在舞蹈课跳舞、800 跑完累的要死等不雅情况。

④单纯两边都不想得罪的

你对我没有意见，但是也不想得罪霸凌者。所以她施暴的时候你选择沉默，默默走开或者袖手旁观。客观来说你的沉默造成了她的嚣张，当然见义勇为并不是强制性的。

上述情况，构成了班中既不是霸凌者又不是受害者的普通同学的群体，俗称吃瓜群众。在我反击之后，除了个别圣母，没人为霸凌者们发声，且没有了霸凌者的欺负，其他同学对我的态度明显缓和。这也证明了情况①和②的普遍存在。

七、老师和家长的态度以及为什么没有解决问题

1. 老师方面

虽然有人质疑为什么课堂上老师不出手干涉。她们也的确干涉，比如说 “你怎么这样呢？” 甚至被气得说不出话来。但是心理课和语文课的老师都是刚毕业没几年的年轻老师，这样的老师普遍威严不足，虽然出言制止，但是缺乏威慑力。

班主任对我很好，我成绩优秀，恪守校规，担任班级职务，在每个科任老师眼里都是好学生。所以她不会不帮我。

我和她反应问题，她找过那个女生谈话，但是其实很多事情老师也鞭长莫及，她也不能 24 小时监控全班对不对。

事情有时候没有这么简单，

**首先是初中的孩子普遍比较叛逆，他们会认为老师 “啰嗦”“多管闲事” 什么的，展现出一种不明显的排斥和对抗的心态。**如果有一个同学去和老师走的很近，老师也总帮 ta 撑腰，那么在很多人眼中，这个同学就是刻意讨好，就是心机，就是当老师的走狗。在这种氛围下，有些事情也许孩子并不愿意让老师来解决。

其次，校园暴力中语言暴力是很难取证的，大部分人都不让带手机什么的设备去学校。举个例子，霸凌者在背后说了你一句坏话，你很生气去告老师，但是老师问这个霸凌者，她一口咬定没有说。老师也不能咬死了说霸凌者一定是说了，只能劝阻 “那你以后对 xx 好一点 blablabla”，这种没有证据的指责的确很难收到满意的结果。

2. 家长方面

我父母在和老师沟通无效后，亲自和她家长谈过。虽然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刚开始有成效但是后来没用。但是可以看出，我父母是完全支持我的，每次我被欺负的很难受，他们会出言安慰。从这一点来说，我并不是孤立无援。

其实我决定动手的前一天晚上，看着聊天记录，我当时整个人处在一种看上去冷静，其实暴怒的状态。我问了我爸一句话：“你说…… 我要是把 xxx（欺负我的女生）打了，你会怎么做？”

我爸很平静的回答：“帮你善后。”

我和他交换了一个眼神，默契的结束了对话。我知道，他明白且支持我用暴力解决问题。

在校园暴力过程中，其实也的确存在一定的问题：

①有些时候孩子和家长之间的分歧也会导致孩子不愿意告诉家长被欺负的事实。

假设孩子喜欢画画，但是家长考虑到学业，并不支持她画画。她可能会背着家长在学校偷偷画，然后霸凌者毁掉了画。孩子很难受，却也不敢和家长说。因为**和家长说等于承认了自己偷偷画画，不说只能默默忍受。**有相当一部分学生会选择后者，这就是我在视频中提到画画本被毁事件之后并没有及时和父母、老师沟通的原因。

②我父母的教育思想也导致了一定的软弱性。

我家家教向来告诉我，凡事多想想自己的不是，也多想想别人的难处。虽然该理念现在来看是一个比较优秀的理念，但是在当时那种情况中，让我陷入了对自己处事方法的质疑之中。

比如值日问题这件事（起因第二条），当天晚上我妈的态度如下：

首先，她一定错了，明天告老师让她给你道歉

其次，你不要过于斤斤计较，可能她心情不好，可能是说话不知轻重所以用了这么恶毒的词，她道歉你就当这事过去了

最后，你也得反思一下，身为卫生委员监督同学做值日，是否能做的更好。比如你看，你着急放学回家，但是也许她并不急。她有几笔作业想写完再开始做值日，也许有话想和朋友说，你催她，她也许会觉得不耐烦。然后做值日态度就不好，由此导致质量差。然后你又不让她走，让她觉得你多事所以你看，你是否能在时间上更宽限一点，更有一点耐心，以及在沟通过程中话语是不是可以更温和一点。

这种思维模式让我每件事都在纠结于 “自己如何做的更好，做的完美”，不仅仅是道理上无过错，还得在情理上达到完美。然而，这也让我每次都在挑自己的错误，从而放松了对他们的反抗和声讨。

八、关于校园暴力的一点个人思考

1. 放弃受害者有罪论

首先，有多少校园暴力受害者清楚地知道自己因为什么被霸凌？

其次，又有多少校园暴力受害者因为一些大人看起来很可笑的原因被霸凌？

因为姓氏谐音，因为身体发育的早，因为你舞蹈课肢体不协调的动作，

甚至因为他们自己不想背书而被老师骂了，你背得很好所以被表扬了

你再去看看这个问题下的其他回答，起因又是多么的可笑。

他们就像走进羊圈里的屠夫，随便挑一只弱小的羔羊一样，羔羊有什么错？只是屠夫想吃肉了而已。校园暴力受害者有什么错？只是霸凌者想找个人欺负而已。

**其次，就算受害者非完美受害者，也不可以构成校园暴力的理由。**解决问题有很多方法，找老师、公开对质等，如果选择了校园暴力，在我眼里更像是借题发挥。无异于你在大街上瞪了别人一眼，他回手捅了你一刀。

2. 要坚持善良

这件事说真的没对我造成什么心理创伤（大部分在之后的两年中就已经消除了），反倒是教会了我隐忍、勇敢、享受一个人、坚持、淡然面对他人的眼光。

以及更加善良。

同学们都知道我无辜，可是却没有人站出来制止。他们都是帮凶。

因为知道有多痛，所以才不敢恣意妄为。

因为知道孤立无援的滋味，所以才更知道为正义发声的重要性。

如果有一天我成为了强势的一方，有着打击毁灭一个人的能力，我会记得自己当时在泥潭里苦苦挣扎殚精竭虑却越陷越深的绝望。

如果有一天我看见别人在泥潭里挣扎，却有人冷眼旁观甚至落井下石，我会走上前去拉他一把。就像我当时希望有人帮我一把一样。

我有一天的日记里有这么一句话，虽然有点中二，但是我还是想说，

“倘若这个世界上没有英雄，我便是英雄。”

3. 如果你身边有人经历过校园暴力，不要劝他原谅

不要说背负着仇恨是一件很累的事情，谁也不想背负仇恨，但是有些东西写入骨头，这辈子也不能磨灭。

你劝他原谅更带着一点觉得他的苦难都是小题大做的意思。

就像去劝被家暴的人原谅家暴者，被打伤的人原谅施暴者一样，不可能，也没必要。

我在一个剧本中曾经写下这样一段台词，我认为很适合形容我的恨。虽然有些文学性和戏剧性的夸张，但是这就是我的想法。

我为什么恨他们？我为什么还恨着他们？（冷笑）他们拿着铁签，一点一点刺入我的骨肉。任由我挣扎哭嚎，可是他们笑着、叫着，其他人站着远远的，对我的哀求不闻不问，甚至以此为乐，活像看马戏的人。终于有一天，我摆脱了这些梦魇，却发现那签子已经深入骨髓，与我的血肉融为一体，时时刻刻提醒着我当时的绝望与屈辱！别人奇怪的看着我，“你为什么不拔下这些刺呢？” 他们好奇的说，“我们都没有这些刺儿，你为什么这么固执地扎着它们呢？” 可是有没有人想过，难道是我想扎着这些铁签的吗？难道我想时刻活在仇恨的折磨中吗？

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

知乎用户 吞茶嚼花​ 发表

2018 年夏天，我妹死在了考场上，死前被人灌了至少 500ml 掺着玻璃碎渣的开水。

那是一场长达两个小时的集体施虐。原本我到死也不会知道，直到我亲手捧起妹妹的骨灰……

在那三个月后，警察敲响了我的家门。

我心里很清楚，警察为什么而来。

因为，我宰了那个虐杀陈小雪的畜生。

而他们，注定找不到证据。

【案发之前】

1

我的妹妹，像个太妹。

父母去世那年，她 10 岁。

从此，她开始变得不太对劲。

11 岁，同学撕掉了她的铅笔画。

她一言不发，在对方头上浇了一整瓶的墨水。

12 岁，她被同学骂作没爹没娘的野种。

她尾随同学回家，叉腰大骂对方的父母没有教养。

同年，因为偷看了我的日记。

她堵到工地，迎头撞上包工头然后躺尸，讹走我被拖欠的工资。

那是陈小雪最生猛的童年。

因为父母的离去，她变得格外早熟，一心想扛起自己与废柴哥哥的家。

13 岁生日，陈小雪升初中，拍着胸脯正式许下了养家育哥的愿望。

她说她要出国学画画，成为那种随便一幅画就能卖嗷嗷贵的画家。

还在对未来发愁的我，当场感动哭了。

许是从小雪身上看到了陈家崛起的希望吧。

没考上大学的我，坦然地选择了留在本地。

从此，心安理得地打工，供妹妹读书，然后，等待着妹妹的出山。

这就是我人生的前二十五岁，逢人便炫耀，自己是被妹妹罩的废物。

2

如今，陈小雪二十岁了，即将要考去法国留学。

在她生日的傍晚，我买了一块蛋糕。

这是我今天最贵重的一单「外卖」，我骑得很慢。

三十分钟后，我推开小雪的家门，喊了一声她的名字，却没有人应答。

走到卧室前，也没能推开门。

低头看去，才看见门的所有间隙，都被黄色胶带封住了。

我顿觉不妙，一边冲屋内大喊，一边撞着紧锁的门。

直到——房门传来一声脆响。

我一个踉跄，总算撞了进去。

漆黑的屋内，只有脸盆中的木炭，在发出燃烧的火光。

视线上移，小小的陈小雪，正蜷缩在床与窗台的空隙。

她抬起头，眼中早没了往日的光芒，只听见她的低喃。

「哥，它怎么烧得这么慢啊。」

3

医院里，医生告诉我，小雪没什么大碍，只是需要静养。

我抱着担心与困惑，走进小雪的病房。

她呆呆地看着窗外的夜色，见我进来，艰难地笑了笑。

我上前捏住她的小手，说：「跟哥说说？」

小雪却只是重新看向窗外的星云，没有回答：「哥，我已经二十了，还要靠你补贴。你住集装箱送外卖，却让我租干净的房子。」

她轻声说：「太拖累你了，不是么？」

「啊？」

我愣了愣，一如既往地摆烂说：「谁让哥没出息呢！」

小雪轻轻摇了摇头，说：「哥，你可以上大学的，对吗？」

「我查过你的成绩单。」

「你只是，不放心我而已。」

「值得吗？」

「打了这么多年的工。」

脑海中，不禁闪过自己烧掉成绩单的画面。

可沉默后，我还是笑了笑。

我很狡猾地说：「值得啊，我要靠你画画分钱养我的。」

我掰着手指，算起来：「你说过，你一幅画能卖一百万，五五分，五十万，一幅就够我……」

小雪怔了一下，随即转过头，浅笑着，语气虚弱：「是啊，你还说过我才是一家之主呢。」

阴云消散，露出皎洁的月光。

我说：「所以，还剩几场考试？」

小雪说：「三场。明天就有一场。」

「我陪你吧。」我说，「我在校门口等你，请你吃火锅。」

她说好。

此时，我还没意识到，那就是我们的最后一次对话。

4

第二天下午，烈日高悬。

我倚着电动车，心不在焉地看着小说。

我想着，趁吃火锅的时候，要小心问一下小雪自杀的事情，不能再让她瞒着了。

可这个时候，远方传来急救车的车笛声。

那辆车在校门口停下，医护人员抬着担架匆匆地跑了进去。

我心瞬间揪了起来，就要冲进去，却被保安拦下。

联想到昨天的事情，我完全慌了，说你让我进去，我妹妹就在里面考试！

我说，求求你了，我妹妹昨天才自杀过啊！

保安听了，这才为难地放下手，让开了一个身位。

我顿时狂奔进去，在甬路上冲刺。

直到，冲过人群，冲过树荫，冲到了医生抬着的担架前。

担架上，陈小雪闭着眼睛，再也没有睁开。

5

警察告诉我，从初步的尸检结果来看，警方与法医倾向于陈小雪是死于用玻璃碎片割腕导致的失血过多。

那是一场小型模拟考，考试的严格程度大打折扣，以至于教室里并没有安装监控。

但是，手腕上的伤痕、玻璃碎片上的指纹，以及考场上数名证人的口供，都将真相指向了这个死因。

面对这个真相，我已经丢掉了思考的能力，只固执地说不可能的。

我说，昨天，她还答应我，要和我一起吃火锅的。

可是当警察问我细节时，我又不得不承认：前一天，小雪就曾自杀过。

与我对话的，是一名年轻的女警官，叫韩棠。

她听了后，冷冷说是啊。

「你妹妹昨天已经在自杀了，为什么还要让她来考试呢？」

我一时愣住。

我难道还要说，等着靠妹妹来养我吗？

那些漫不经心的玩笑话，已经再也没脸说出口了。

我只能失魂落魄地去帮小雪办理火化的手续。

接着，安静地看着陈小雪，被送进将要燃烧的炉子里。

我呆呆地站在走廊中，很奇怪，一滴眼泪也没有掉下来，只有满脑子的回忆。

我想起来，小雪还答应过我。

她说要亲自在埃菲尔铁塔下临摹，然后把她的哥哥画在塔尖上。

她说她的哥哥很厉害，可以把外卖送到世界上每一个角落。

她也说：「我知道，哥，你只是想把所有好的送到我手里而已。」

可到了最后，她的哥哥，却将她推进了燃烧的炉子。

火化终于结束了。

师傅含蓄地问我，说需不需要帮我敲碎骨头装起来。

我摇了摇头，鼓起勇气去捡小雪的灰尘。

白白的，很轻。

我忍不住用颤抖的双手去将它们捧起来。

却，被扎了一下。

手指传来的疼痛，瞬间令我清醒了几分。

我有点困惑，挤了挤手指，那里被划伤了，正在渗出鲜血。

我将目光放在骨灰上，小心地扫了扫。

瞬间，鸡皮疙瘩爬满了我的后背，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坠入冰点。

我看见了。

在白花花的骨灰中，散落着一些，晶莹的玻璃碎渣。

6

后来，我问了火化的师傅。

火化炉的温度，最高时能达到一千度左右。

那些玻璃，只有可能是耐高温的石英玻璃。

我想起来，小雪的水杯，便是石英玻璃做成的。

这说明了什么？

小雪在临死前，将自己的水杯打碎，然后…… 吞了下去？

她既已决定自杀，为什么要用那么痛苦的方式？

何况，我也注意过，小雪的嘴巴没有任何伤痕。

夕阳下，我坐在街道上，余晖将我的身影拉得很长。

另一群穿黑衣的家属，簇拥着一个老人从我身边经过。

他们用一瓶矿泉水，帮助老人服下了几粒药丸。

一时间，目睹了这幅场景的我，不禁猛然惊醒。

我不可置信地看向地上安静的骨灰盒，脑海中冒出一个毛骨悚然的想法。

小雪。

在今天的考场上。

有人逼你喝下了混着玻璃碎片的水。

对吗？

7

这个念头一经冒出，我内心再也无法平静下来。

我本来还在懊悔自己放任小雪去考试，懊悔没有及时问出她为什么自杀。

但现在…… 小雪的死因，分明隐藏着更深的真相。

哪怕，哪怕那只有百分之一的可能性，我也绝不能让妹妹枉死他乡。

夜已深，我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骑着电车狂飙，同时拨通了韩棠的电话。

电话一接通，我立即说我妹妹不是自杀，我妹妹很可能是被人害死的！

韩棠的声音中带着困意与疑惑：「陈广树？你冷静点，为什么忽然这么说？」

我根本没有办法冷静，大嚷着说：「我在小雪的骨灰里，也找到了玻璃的碎片！」

「我怀疑她生前被人霸凌过，那或许才是她真正的死因！」

韩棠沉默了一会，说：「如果你不是喝醉了的话，我明天会跟你详谈。还有，注意安全。」

我几乎要疯了，冲着电话大喊大叫，哪怕那里只剩下了忙音。

忽然间，感觉很无助。

就像，全世界都很忙。

忙碌的警察，忙碌的哥哥，都顾不上一个来不及求救的姑娘。

8

回到小雪的家里时，我用仅剩的力气，清点着她的东西。

很小心，生怕遗漏了什么关键性的证据。

直到，我发现了小雪的日记。

我坐在床边，宛如那天的小雪，一页页地读着。

才知道，小雪最近谈了恋爱。

那人叫徐行简，和小雪同一届。

我揉了揉太阳穴，才想起来这个名字，我曾经在证人的名单中看见过。

换言之…… 小雪去世的时候，她的男友，就在现场。

可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个人。

尤为恐怖的是，这个徐行简的证词，与别人一模一样。

我有一种预感：这恐怕是我唯一的突破口了。

于是，我登录了小雪的社交软件，翻遍了近期的所有记录。

直到，在一款情侣软件中，我看到了徐行简给她的留言。

短短的，只有三个字——「对不起。」

9

那款情侣软件，一直更新着两个人的定位，甚至于行程轨迹。

上面显示，徐行简一直停留在一栋公寓楼里。

第二天，我去了徐行简的公寓。

正要敲门时，韩棠来了电话。

我犹豫再三，挂断了。

接着，我敲响了门，半天才传来一声沙哑的问话：「谁啊？」

我说：「快递。」

徐行简沉默了一下，说：「我没买东西。」

我隔着门，困惑说：「可上面写着陈先生。」

那是小雪网购的用户名，混淆了性别，用来保护隐私。

良久，门开了一条缝，徐行简的脸露了出来。

门上没有门栓，我看准机会，撞进了屋子，顺手将门反锁。

紧接着，不等徐行简喊出声，我从盒子里掏出了刀，将他摁在墙上。

一时间，屋子里陷入了沉默，我能听见徐行简紧张的呼吸声。

没等我问话，徐行简慌慌张张开了口，低声说：「你是小雪的哥哥，对吗？」

我默认下来，咬着牙问他：「告诉我，小雪是怎么死的。」

我手上用了力气，在徐行简的脖子上留下一道血痕。

徐行简嘴唇动了动，最终竟低下了头。

「你杀了我吧。」他说。

我皱了下眉头，说：「什么？」

徐行简抬起头，我才注意到他眼睛里满是血丝。

他说：「你杀了我吧。或者，帮我自杀也行。那样最好。」

我冷笑着说：「你当我不敢吗？」

徐行简住口了，我从他的目光中，察觉到他是认真的。

一时间，我的心在缓缓下坠，就像是意识被剥夺了一样。

良久，我打破了沉默。

我说：「她去世前，被折磨过，对吗？」

「她被折磨得很惨，以至于你想把那件事永远隐瞒起来，哪怕带着真相死去。对不对？」

10

徐行简的喉咙蠕动了一下，那是因为紧张而在吞咽口水。

我索性换了个话题，说：「她挺强势的，对吗？」

徐行简愣了一下：「…… 是。」

「所以，你现在，是认为自己很勇敢？」

「你以为自己死掉了，见到她，就不会被她骂懦夫吗？」

徐行简听了，无力地坐到了地上。

他呆了很久，终于伸出手，摁了下墙上的开关。

房子骤然变亮。

徐行简的声音低不可闻，却犹如雷霆一般，砸在我的胸口上。

他说：「小雪是被杀死的。」

即便我已经隐约知道了这个答案，但亲耳听到时，还是忍不住浑身颤抖。

我咬着牙，问：「为什么？」

而徐行简已经捂着脸痛哭起来。

「都怪我，都怪我的…… 对不起……」

我已不耐烦，揪起他的头发，狠狠地说：「说清楚，为什么！」

11

徐行简告诉我，小雪是两个月前和他在一次校外课认识的。

当知道都要报考同一所大学时，两个人聊得越来越多，也越来越投机。

兴许，和徐行简是烈士子女的孤儿身份也有关吧。

他们很快确定了关系，约好了要一起去理想中的学府。

直到，徐行简将小雪引荐给了他的同学们。

那是徐行简做过最后悔的决定。

那几个同学，都是本地有名的富二代。

为首的是一个混血男，叫李章勋，五短身材，皮肤遗传了妈妈，很白。只是因为常年酒肉无忌，长了满脸的痘痘。

至于李章勋的爸爸，在本地做房地产开发，有着只手遮天的势力。

徐行简说，起初还好，因为小雪是他女朋友，大家聚在一起时，最多开开玩笑。

可问题出在李章勋的留学考试上。

他们要考的 S 大，是伦敦著名的一所艺术学院，除去雅思与 GRE 两张通行证外，学校还在少数几个国家设立招生网点，进行单独的校招考试。

李章勋因为沉迷于花天酒地，那门校招考试考了几年都没过。他跟别人说，自己就是想待在国内，或者说，就是想一直在这座城市过耀武扬威的生活。

这一年，李章勋 26 岁，已经是 S 大招生的入学限制年龄。

这是他最后一次机会了。他爸妈威胁他，考不上，就要断了他所有花销。

为此，李章勋终于急了。当他通过内部消息得知，小雪和他被分到了同一考场后，便急忙请小雪帮他们作弊。

但是，小雪担心事情败露，影响自己的考试机会，自然拒绝了。

结果，所有人都没想到，怀恨在心的李章勋，在下一次的聚会中，向小雪酒中下了药。

那就是，小雪生日的傍晚。

徐行简依然是怯懦的说辞，懊悔说自己没有保护好她。

在第二天，是李章勋托人安排的小型模拟考——七名考生，一名老师，流程全部按照往年的校招考试来，可以有效熟悉校招考试的题型、环境、氛围。

考场上，徐行简才注意到小雪的伤势，他意识到了什么，掀翻了桌子，愤怒地质问起李章勋。

结果可想而知，徐行简被李章勋等人打得很惨。

李章勋扇着徐行简的耳光，狂笑着威胁小雪，让她答应帮他们作弊。

监考老师吓坏了，想要报警，却被李章勋用钱和威逼轻松摆平了。

无奈之下，小雪看着不省人事的徐行简，咬牙同意了。

可李章勋得寸进尺，说为了保险起见，要留下把柄。

而他那所谓的把柄，就是要在考场上，侮辱小雪。

12

那一天，窗外蝉鸣不停。

两个人控制着徐行简。

两个人，将小雪压在桌子上。

李章勋发出恶心的笑声，向小雪动手动脚。

监考老师，被命令拿着手机录像。

小雪本身有几分力气，她拼命地挣扎，打伤了李章勋。

争执中，桌上的水杯掉在地上，应声而碎。

恼羞成怒的李章勋，索性拿起了自己的水杯，将地上的碎玻璃混着水，强逼着灌进小雪的肚子里。

很快，小雪就捂着腹部，在地上哀嚎。

徐行简说，他们本来想要叫救护车的。

可眼看着小雪脸色变得如金纸一样，大家都慌了神。

监考老师慌张地说坏了，这姑娘要死了。

结果李章勋犹豫了几秒，发了狠。

他用陈小雪的手，捡起地上的玻璃，果断划破了小雪的手腕。

血，缓缓地流淌出来。

徐行简说，他本来要曝光这一切的。

可是，李章勋说他爸爸的房地产项目下，埋了好多具尸体。

他说如果徐行简报警，那么徐行简的所有亲戚，也会被埋在那里。

那一天，被姑妈家养大的徐行简，选择了逃避。

之后的几十个小时里，徐行简都躲在自己的房间内，无数次地想过自杀。

但是，他太胆小了。

因为不敢自杀，因为痛恨自己的怯弱，几次哭到脱力。

13

哭声中，我给了徐行简一个耳光，试图唤醒他无能的自怨自艾。

我说，告诉我他们的地址，我这就去把那个畜生给杀了。

徐行简咬牙不说，我便一遍遍地抽着他的脸。

直到徐行简的嘴里开始吐血，仍然一个字都不蹦出来。

我嗤笑一声，说算了，你不告诉我也没关系，我找得到。

结果，当我刚出门的时候，徐行简在背后开了口。

他肿着嘴，声音含糊不清，说：「广树哥，你不能去。」

我气笑了，问：「为什么？」

他说：「小雪说过，她想让你有好日子过。」

我停了脚步。

「她说你为了她才没去考大学，直接去打工了。她说她必须赚大钱，让你早点退休的。」

「她一定不希望你去坐牢。」

我冷笑着说：「难道你以为我希望她那么冤死吗？」

「如果是这样……」徐行简犹豫了一下，说，「让我去。」

徐行简盯着我，试图用那样的眼神告诉我，他做得到。

而我看着眼前这个书生气的富二代，想到他和那帮人的关系，脑海中渐渐浮现出了一个计划。

良久，我关上了门。

「李章勋，一定要死。」我说，「但我，也不会去坐牢。」

徐行简目光中闪过了一丝迟疑，试探地问：「那就是，我去？」

我摇摇头，说：「不用。」

「那你要怎么做？」

「我要…… 先等一个警察将我抓走。」

【案发之后】

14

小雪去世三个月，韩棠敲响了我的家门。

开门第一眼，她就露出了警徽。

我很诧异，说：「我记得你，韩警官。」

韩棠收回了警徽，说：「那就好，陈广树，有件案子需要你跟我走一趟。」

我面露难色：「能知道是什么案子吗？」

韩棠却没有回答我。

我只好认命地跟她到了警局，等坐到审讯室里，韩棠才拿出一张照片。

上面，是李章勋的证件照。

「你认得这个人吗？」韩棠点了点李章勋的照片。

我只看了一眼，就摇了摇头，说：「不认识。」

「是吗？」

韩棠却没有收回照片，她身子前倾，盯着我的眼睛说：「你妹妹去世时，他也是那个考场的考生。」

我激灵了一下，忙问：「所以…… 他是告诉你们当时的真相了吗？」

我咬牙补充了一句：「我早就说过，我妹妹不是自杀！」

「不是的。」

韩棠目光仍然紧盯着我：「他叫李章勋，两天前，他在一场绑架案里去世了。」

「绑架案？」我怔了一下。

「没错。」韩棠继续说道，「两天前，他被绑到一间废弃的海边仓库，两层，绑匪要七百万赎金，他爸爸取了七百万，听绑匪的话，在五点一刻放到仓库旁的港口。他爸早早到了，结果没等到五点一刻，仓库就被炸毁了。」

我沉默片刻，问：「所以？」

「我们排查了所有嫌疑人，只有你，陈广树，只有你最有作案动机。」韩棠的语气逐渐变得严肃起来，「你怀疑过，包含李章勋在内的考生，在考场里杀了你妹妹。对吗？」

「……」我犹豫了很久，说，「是的。」

没等韩棠追问，我摆出很诚恳的态度。

我说我错了，宋警官，我不该对你撒谎。

我说，我认得他，但我确实没有绑过他。

韩棠面不改色，说：「我为什么要相信你？」

「因为。」我语气认真，说，「两天前，是他的校招考试。」

「而我，是他的替考。」

知乎用户 李清焰 发表

谁能想到，童星出道，金马奖加冕的马思纯，曾度过三年 “地狱般的生活”。

在最近的一档综艺节目里，马思纯非常克制地回忆了自己的初中生活：

因为胖，每次跑步都要遭挤兑。
自己的信件，被恶意拦截，并被同学当着所有人的面大声朗读出来。
喝剩的可乐里，被人恶作剧地添加了各种：抹布水、粉笔灰、拖把水……

马思纯向父母求助，父母却选择息事宁人：

不要理会，无视她。

这种孤立无援的不安感一直伴随到了成年，马思纯被确诊患上焦虑症。

“我就觉得，我没那么好。”
“要不然，我就不会变得像现在这么软弱。”
“我觉得她是让我不自信的开端吧，让我觉得，自己什么都不是。”

直到现在，马思纯也心酸表示：不敢见她，也不敢问她，为什么欺负我？

被霸凌，没有任何理由

东野圭吾的《恶意》中有这样一段话：

“就好像某天突然被贴上恶魔的符咒一样”，校园暴力事件就这么开始了。

这可以说是古往今来所有校园暴力的共同点。

被霸凌的人绝望呐喊：为什么是我？

答案很残酷——

大部分的人，被校园霸凌的原因就是：没有原因。

腾讯曾为校园霸凌专门拍过一个短片：《和陌生人说话》，故事的主人公王晶晶，被霸凌了整整 10 年。

而这一切的源头，是一个莫须有的杯子。

2008 年，王晶晶正在读高中。

两个男同学课间嬉闹打碎了王晶晶的杯子，还未等她开口，一旁的同桌开玩笑地说道：“她的杯子值 300 万呢。”

一个玩笑，由此撕开了校园霸凌的第一页。

王晶晶的 “事迹” 被发到了贴吧，无数人围观，添加所谓的 “事实”：

年收入几个亿、男朋友不间断、整容、拍 AV、长得像凤姐……

王晶晶被封为 “神女”，成为人人喊打的对象。

放学走在路上，一个不认识的学姐在得知她是王晶晶后，接连扇了她十几个耳光。

她甚至不能反击，反击得到的是更大的污蔑和霸凌：

“神女打人了！快来看！”

王晶晶在采访时说：“好像谁都可以打，像全校的敌人一样。”

一个水杯、一句玩笑、一项空穴来风的罪名……

所有微不足道的小事，都可以成为校园霸凌的理由。

正如《恶意》中那句：

“没有什么特别的理由，我就是看他不爽”。

5 月 27 日，一段 “女生被多名男生殴打” 的视频在网上流传。

视频中，几个男生轮流对一个女生进行惨无人道的殴打：

用脚飞踹女生头部、抱起女生摔打、抓女生头发、抢夺女生手机……


随后，官方通报：情况属实，同学矛盾引起。

更多时候，连个理由都没有。

就在前不久，陕西蓝田一小学，年仅 13 岁的女孩小花在校内遭 4 名男生（其中两名 11 岁，两名 12 岁）性侵。

事发后，小花称，当天课堂没有老师，4 名男生将她拉到了厕所。

上课时间。

校内厕所。

集体性侵。

如此胆大妄为，真的是闻所未闻。

有网友恶意揣测：为什么选这个小女孩呢？

4 个男生都没有交代犯罪动机。

也许，没有为什么，校园霸凌就是这么随机。

正如《冷暴力》中所说：

对施虐者而言，受虐者没有什么特别之处，都是可以替换的物品。

没人关心，受伤的含羞草

蔡仁伟的《封闭》中说：

小时候觉得好玩，用手去碰含羞草，看它缩起来。可是，从来没人认真想过，要过多久，它才能重新打开。

《奇葩说》辩手黄执中曾在节目中愤怒爆料：“我一辈子不会生小孩。”

创伤正是来自 “小孩”。

黄执中小学时性格孤僻不合群，这样的 “异类” 轻易就成为了被霸凌的对象。

中午吃饭时，黄执中满怀期待地打开饭盒，准备吃饭，同学却乘其不备将饮料倒入饭菜中。

丰盛的午饭顿时变成浆糊，黄执中一腔怒火但孤立无援。

只好饿着肚子，忍气吞声。

时隔多年，如今的黄执中已经成为内心强大、能言善辩的中年人，依旧无法抹平童年记忆带来的伤害。

不敢重现这段痛苦，不愿接受任何这个年龄段的孩子，哪怕是自己的孩子。

黄执中说：

每一个人心里头都有那种你以前经历所造成的空洞，你花了一辈子都填不满。

《生活大爆炸》的有这样两个搞笑的情节：

有人问 “谁因为学习好被老师喜欢，被同学欺负”，除了 penny，大家都举手了。

当大家聊起自己校园欺凌的经历，Penny 却只记得自己班上其乐融融的景象。

事实上，她自称曾把一个成绩优秀的同学捆起来放到玉米地里，嘴里塞上玉米穗。

霸凌者因为高高在上的优越感，将霸凌行为理所当然化、合理化，甚至美化。

电影《悲伤逆流成河》中，面对自杀的易遥，同学说：“这不关我的事呀，我什么都没有做。”

而通过易遥说出来的独白让人心碎：

“如果我永远忘不掉，怎么被你们欺负、怎么被你们侮辱，粉笔灰塞嘴里是什么滋味、打火机烧头发是什么滋味；
如果我永远忘不掉，一口一个杀人凶手是什么滋味，
如果我永远忘不掉，你们也别想忘掉，
你们骂过我最难听的词、编过最下流的绰号……”

剑桥大学曾经做过一个实验，向我们展示了被霸凌者走出校门之后的艰难人生。

对他们来说，走出校园不是痛苦的终点，而是新的开始。

无论处在什么样的地方，什么样的环境里，被霸凌的自卑和不安感，让他们一次又一次成为新的霸凌对象。

霸凌者触碰完含羞草，转头就遗忘自己的恶行，甚至不认为自己的行为是恶。

说 “我忘了”，霸凌者只需要一秒钟。

说 “没事”，被霸凌者却需要一辈子。

最亲的人，递上了最锋利的那把刀

心理测评分析专家刘爱民认为：

“有些霸凌者刚开始欺负其他同学的时候，往往也忐忑不安。
但当被霸凌者和旁观者都没有反抗的时候，会更加激发去欺负别人的心理。”

有人问：为什么不求救？

他们求救过，不止一次。

重庆天才少年徐誉舒跳楼自杀事件，就是最让人心痛的例子。

从小聪慧过人，初中拿到全国数学竞赛一等奖，文采惊人，一个上过新闻报道的天才小孩。

他本该拥有最灿烂的前程，却在高中就给生命画上了句点。

父亲徐天侠在各大平台为儿子讨公道，爆料让人咂舌：

放在床头视为宝贝的手机被故意偷走；
钥匙被扔进垃圾桶；
宿舍内一些人一言不合就脱裤子，徐誉舒被吓哭。
在校园内公然被拖进厕所遭性侵，成为轰动全校的大事件。

徐誉舒将悲观情绪写进日记，向最信任的老师求助，得到的批语却是：

“孩子，恕我直言，你想多了。”
“成人不自在，自在不成人啊。”

隔壁班打篮球的同学在楼梯口堵住徐誉舒，当着所有同学的面猖狂羞辱他：“我想干你啊！”

徐誉舒向朋友倾诉，得到的却是略带嘲讽的两个字：

刺激。

徐誉舒再次发出了求救：他是打篮球的，我打不过。

得到的却是冰冷的一句：“我只能说自求多福吧。”

这份潜在的求救信息，被朋友点评：“你真的很秀。”


易性癖、抑郁症，徐誉舒被双重折磨，想通过药物解放内心被压抑的自我。

父亲：我不能熟视无睹，我不接受。

徐誉舒的绝望，没有人看到：

父母给你的，改变则被唾弃，结束只得鄙夷。
我只是歇斯底里地嚎叫与哭泣……
强烈的恶心感包裹着全身，滂沱的泪水模糊着双眼…..
一些人又可以说这不能说明他遭遇过什么呀！
我招惹谁了我？为什么这么针对我？

杀死他的不是易性癖和抑郁症，而是最信任的人的冷眼旁观。

校园霸凌主题电影《少年的你》中，有这样一个情节：

胡小蝶跳楼自杀前，她曾问陈念：

“她们一直欺负我，为什么你们都不做点什么？”

善良的陈念为死去的胡小蝶盖上衣服，成为下一个霸凌对象。

陈念给母亲打电话，母亲却说：

“忍忍吧，高考完就好了。”

如果说校园里的是霸凌，那么父母的冷漠和嘲讽才是更大的凌迟。

马思纯的父母说：你要努力过得比她好。

难道被霸凌是因为自己孩子不够好？

王晶晶的父母说：你应该反思一下自己。

更多校园霸凌的受害者告诉家长后，父母的回应是：

一个巴掌拍不响，为什么他不欺负别人？
同学之间打打闹闹很正常，有什么好哭的？
那你为什么要惹他呢？自己惹出来的麻烦自己解决。

有人说：

压死霸凌受害者的不是最后一根稻草，是每一根稻草。

深以为然。

更可悲的是：最亲近的人，是最沉重的那根。

活下来的人，一生都想问一句：为什么欺负我？

选择死去的人，最后一刻可能也会问一句：为什么不救救我？

法国心理学家丽兹 · 巴多里在其著作《安抚孩子的艺术》一书中指出：

有些孩子欺负别人时，并非完全为了给对方造成伤害，而仅仅是想知道，被欺负的孩子底线在哪里。

当内心完全被击垮，父母、朋友，就是最后可依靠的底线。

所以，如果有一个小孩问你：我好无助，好想死，我该怎么办？

希望你不要选择冷漠、嘲讽、或者和稀泥。

哪怕你只是说一句：

别怕，有我在。

你保护世界，我保护你。

知乎用户 陈致逸的一只迷妹 发表

更新

最近这个古老回答的浏览量居然又上来了 hhhh 更新一下我的现状吧～

高中时期身高逆袭到了 170，减肥成功，大学身在艺术类院校对衣着化妆也研究不少，去年做了一个下颌线的吸脂彻底跟我的双下巴拜拜了～在普通人里面算能称得上漂亮啦。短期计划是研究生毕业然后开一场自己的音乐会，希望我可以一辈子投在这个喜欢的领域里面。

外貌是可以变的，性格就没办法变了。日常相处中我依然是典型的自卑讨好型人格，但还好我在专业上有足够的自信。

对于那段记忆我一直是刻意回避的态度，初中分组朋友圈也屏蔽掉了，就好像自己从小学直接跳到了高中。不过我自己有一些小阶段成就的时候还是会展示给初中同学的朋友圈分组，看他们点赞我心里会有些小小的优越感～（小声）

祝大家都好。我们都要变得更强，不光为了证明给那些人，也为了当年受尽委屈的自己。

奥利给！

被校园霸凌的影响会一直留在性格里 至少我是这样的

初中三年我被整得很惨。 那时候我们小升初是要根据地址划片分配的 但是我们家附近那个高中名声很臭 所以我妈妈花钱托关系把我送进了一个口碑还不错的学校

然后就是我三年阴影的开始。那个校长收了很多钱 我们整个班都是花钱进来的，所以成绩好的基本没几个。我很乖很老实，看到省吃俭用的妈妈花那么多钱送我上学 我也很努力，进校第一次考试就考了全班第一 年级第五。

和我差不多年龄的应该都知道，中学的时候很流行 “混” 大概就是一群小屁孩早恋抽烟喝酒打架认老大混社会 现在看来蛮蠢的 但是那个时候的风气就是这样 你不 “混” ，不认识几个扛把子哥哥姐姐别想在学校立足

但是我是从一个很偏的民办小学出来的 不认识人 也不懂这些。

并且在我们那个学校，学习好的、长得不好看的、长得胖的、没脾气的是这些混混校园霸凌的重点对象。

很不幸，我四项都占了。 那时候有点土里土气的 剪特别标准的齐耳短发 成绩还不错 还有点胖 性格也有点木木的 没什么男生会喜欢我

然后重点就来了。我们班里有几个姐妹小团体，其中有两个跟我还挺熟的 我觉得她们长得很好看，也喜欢跟她们玩，她们让我看到了很多学习以外的东西，不论是好还是坏的方面。甚至我会把作业给她们抄希望她们认可我。但是突然有一天，我发现我们班的后窗上开始趴着一些初二初三的男生。我有印象，都是混混。一开始我觉得可能是看上班上哪个小学妹了吧 没太理会，后来才发现他们都在看我，而且一边看一边笑，是那种 不点名道姓但是很肆无忌惮的嘲笑。

到后来越来越严重。我去车库取我的自行车会发现有大团脏兮兮的卫生纸塞在筐里 值日的时候发现整个组已经跑了剩我一个扫一大片卫生区 然后收到一张字条 “辛苦你了” 甚至有人在我去教学楼的路上特地放几块钱看我会不会捡 然后听到一阵一阵的嘲笑声。喜欢的男孩见了我会故意绕着走，有人给我发相亲广告，找来的是一个年纪里最脏、最矮还有点神经质的胖男生。愚人节会有不认识的男生跟我表白，然后在我一脸懵逼的时候冒出一大片的哄笑声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到最后 我从上学到放学甚至体育课，走到哪都伴随着戏谑的眼光和偷笑。

我很奇怪我哪里得罪了什么人。这种日子大概过了三个月，那两个女生中的一个终于告诉我了

是另一个女孩 在他的初三男朋友面前提我，笑话我说 “不见 xxx 后悔半辈子，见了 xxx 后悔一辈子” xxx 是我名字。那个初三的男生混得也比较好，于是某班 xxx 长得丑 看一眼后悔一辈子的事情在整个学校流传开来。那个时期流行贴吧，于是后来我们学校的贴吧里果不其然也出现了我的大名。很多别的班甚至别的学校的都跑来看我，然后添油加醋地回去说我到底长得有多么恐怖，传得越来越开，每次走在校园里我都能听见那些不怀好意的窃窃私语 “你看 你看就是她” 然后响起一阵足够让我听到的笑声。那段时间她们拉走了我的所有朋友。

也许在很多被打伤、被侮辱的校园霸凌里我这种不算太严重。但是当你什么也没做错，仅仅是因为长相、身材和家庭条件，就被所有人当成笑话、被整个学校的恶意包围却没有人站你这边的时候，感觉真的很绝望。对于一个心理发育还未成熟的十多岁的女孩子而言，我觉得这种伤害比被打了一顿还要可怕。

那时我第一次知道，这些人真的有很多很多办法可以让你在这个学校活不下去。

我没有采取反抗。因为不敢。我没有可以撑腰的人，知道惹不过他们。我只能选择沉默，每天一个人躲在被子里哭，我厌学，也不敢告诉我妈。我们家并不富裕，她花那么多钱让我来这个学校 我不想让她难过。班主任也看出了我的不对，把我喊到办公室，可我什么也不敢说，只能一个劲地哭，因为我觉得她帮不了我。

从那时起我的性格就定型了。逆来顺受，有什么事都憋在心里不表达。极度敏感压抑，常常会一个人哭。不敢反抗，不会拒绝，很怂的性格。对所有人尽可能地好，收到别人的一丁点的好意我会觉得受宠若惊。

我觉得挺可悲的。被打断了牙带血往肚子里吞 然后咧开嘴笑一笑说我没事你继续打 我就是这种人。

后来我知道了 那个告诉我事实的女孩也并不是什么好人，甚至是更过分的那个。

已经无所谓了 我已经选择了忍受。

但是我到现在都不打算原谅。直到现在我还觉得她们该死，校园霸凌的人都该死。我也不会做什么，只能一直记得 直到带进坟墓。

那时候支持我去上学的只有一个执念：我要比你们活得都好 让你们再也没有嘲笑我的本钱

后来我考上了一所重点高中的重点班。氛围很好，大家都很有趣也很努力，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目标，没人会把心思放在怎么整人这种事情上。我也有了很不错的朋友圈子。

后来我不顾班主任老师的反对 成为了文科重点班里的艺术生。学了十几年的琴 最后以全国第二的排名进入了这个专业国内排名很前的学校。并且我被艺考耽误了的文化课依然过了一本线。

上了大学接触的圈子就更广了，见识也更多了。学校的资源和人脉真的是受用一辈子。现在的我学着喜欢的专业，做着喜欢的事情，并且还在为更大的梦想努力着。

而那些当初校园霸凌的有没上高中的 有已经在老家结婚生子的，很大部分在朋友圈卖美瞳卖衣服做微商。有考上大学的，大多是二本或者专科，已经很早地进入了社会。不是歧视，但是我觉得上不上大学、上的是不是好大学，至少在人脉、想法、见识、学习能力上确实是有差距的。

当初的那些同学，我不怕你们看到。 我不仅不怕，还要让你们看见 就是那个你们眼里又丑又胖的女孩子 会过得比你们都好。

最近觉得我经历又和网络暴力有点像。传来传去已经没有人在乎我究竟长什么样了 只是单纯地通过喷别人获得一些所谓优越感吧。

最后说一句 抛开初中那个沙雕发型 我其实并不丑。

知乎用户 ChubbyPillow​ 发表

20 年之后梦到该贱逼（男的）仍然在醒来时边哭边骂 “这人渣怎么还不死啊”

差不多就是这种体验。

不过我现在过得蛮好，移民纽约，上着心仪的大学，住着属于自己的房子。大概 99.9999999999% 的时间都不会再想起糟糕的过往，只是我的潜意识有时不肯放过我。

知乎用户 吃西瓜不吐西瓜皮​ 发表

他造谣诽谤，让我人人喊打，逼得我退学。

他说看到我就恶心。

可他后来，却说要和我在一起。

我笑着说好。

我陪他度过意气风发的三年，再亲手将他推向深渊。

最后啊，少年弯下脊梁，只求我不要离开。

【 写完了，快来看～】

【点点左下角三角形△吧～】

1

方知远讨厌我是有原因的。

他是光风霁月的少年，如夜空中清冷的月，遗世独立，高不可攀。

就连我们班最最骄傲的班花，都不敢在他面前大声表明心迹。

可我做了什么呢？

我的目光在他身上多停留了几秒。

然后，我还对他笑了笑。

这本来不算什么大事，人人都这样做过。

坏就坏在，我声名狼藉，是所有人口中的 “肥猪”“凤姐”。

很快就有传言说我喜欢他。

“肥猪想给校草表白！”

这句话很快就传到了他的耳朵里。

清冷少年终于坐不住了，找上门来。

跟在他身后的，是浩浩荡荡的好事者们。

方知远敲了敲我的桌子。

马上就有人叫道：“肥猪起床啦！”

我抬起头，睁开眼。

少年眉眼清隽，身姿如竹。

让人想到初秋的夜晚，那一地皎洁的月光。

如果他的眉头不皱起来，就更好了。

起初，他很有礼貌，说出的话，类似请求。

“你以后不要再写那些东西了。”

“我不会看，也不想看。”

我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刚准备出声询问，他身后混混模样的人就叫起来。

“肥猪，你在装什么啊？谁不知道你的那些诗就是写给远哥的啊？”

“妈的，如果那些评委知道诗是你写的，他们根本不会看一眼！”

“一头猪，还写什么诗！”

他的话惹得哄堂大笑。

门外那些人，也围着窗户，看这里的热闹。

他们咧开嘴，笑声尖锐而刺耳。

我张了张嘴，却像是被谁扼住了咽喉，什么都说不出来。

方知远眉头舒展开，带了些不易察觉的笑意。

他也觉得可笑吧。

上个月，我参加市里的诗歌比赛，拿了一等奖。

学校领导很满意，特意在学校为我举办了一次颁奖仪式。

那是我第一次，和方知远一起，站在台上。

他为我颁奖，轻声夸我很不错。

我没想过他会对我展示善意。

我喜出望外，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对他笑了笑。

他的眉头细不可察地皱起来。

啊对，我笑的时候，脸上的肉会一层一层叠起来，不太好看。

小混混越说越起劲，“你 YY 别人的时候，也想想别人的感受好吧？远哥连着做了好几天噩梦！”

我不明白，方知远怎么会和这样出口成脏的小混混，玩在一起。

他的眉毛又皱起来了。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你的那些文字，让我觉得恶心。”

原来是这样啊。

原来他以为，我写的那些诗，都是给他的情书啊。

但我想不通。

明明是他先开的口，为什么，在他们眼里，我却成了始作俑者，成了跳梁小丑。

明明我只是，笑了一下。

2

后来我的日子更不好过了。

人人都知道我的光辉事迹。

人人看到卑微到泥土里的我，都想再踩上一脚。

曾经还算友好的室友，也变得面目可憎。

“就凭你，也想染指方知远？猪和人怎么可能在一起！”

她们动了我的闹钟，剪坏我校服裤子的缝线。

醒来时已经快迟到了，我连洗漱都来不及，就飞奔下楼。

刚到教室，我甚至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听到 “嘶拉” 一声。

从我身后传来，从我下半身传来。

我慌忙捂住那条裂缝。

它却不听话，越开越大。

同学们肆无忌惮地笑着。

“哈哈哈哈哈哈！肥猪裤子破了！”

“肥猪还有少女心呢！粉色蕾丝边！”

就连一向严肃的班主任，嘴角都含了几分笑意。

“朱欢欢，你回去换个裤子再来吧。”

我甚至不敢转身，只保持僵硬的姿势，面朝讲台，慢慢退出教室。

身后的笑声越来越刺耳。

这时候我在想什么呢？

我想，为什么偏偏是这个时候，裤子崩开？

室友当然不可能算得这么准、这么巧。

所以啊，就连老天，都想看我的笑话。

这天下午，方知远又找到了我。

这次是他一个人来的。

他给我看了一段视频。

屏幕上的我，捂着裤子，像只虫子似地，蠕动着，离开教室。

笨拙又丑陋，可笑又滑稽。

他说：“今天，我至少收到了十次这样的视频和照片。”

“你已经严重影响到了我的学习和生活。”

我想问他，你眼中的严重，能比得上我现在处境的十分之一……

不，百分之一吗？

他皱着眉，挪开眼。

仿佛这样的我，会脏了他的眼睛。

少年满脸厌恶，“因为你，我成为了大家眼中的笑柄。”

“所以你，能不能转学啊？”

这是他的请求吗？

可我在他眼里，看不到一点恳求的意味。

他只是高高在上地，对我发号施令。

却不知道，这样的命令，对于我来说，有多难办成。

我爸不会费心思让我转学，他只会让我滚，不想读就别读了。

所以我不会离开这里。

我要读书，我要考上大学，离开这里，离开我爸，开始新的生活。

我轻声说：“我没有做错什么，为什么是我转学？”

“你现在不走，你会后悔的。”

他微笑着，给我下达了审判。

我眼里那轮高高在上的月亮，就这样，“啪” 地一声，落入了泥地里。

3

很快，我就知道后悔是什么意思了。

“肥猪，我听说你妈妈是得那种病死掉的吧。不检点，真恶心，呕。”

我妈是护士，因为职业暴露，染上 ai 滋，在三年前，离开了我。

她没有错，她只是想救人。

她应该得到人们的尊敬。

可这些人，竟然不分黑白地辱骂她。

这是我第一次反抗，也是我第一次尝到，拳头的滋味。

“大家小心一点！她也有病！别被她碰到了！”

我为他们的无知感到可笑。

肢体接触，是不会传染的。

“用这个打！”

他们将我围起来，用腿踢，用书砸，用拖把打。

这是一场群体的审判，是一场莫名的狂欢。

他们不在意真相，只在意自己是否合群。

我没有错，我没有病。

我，只是他们恶意的宣泄口，

是他们，从众的表现。

不知道是谁，朝我丢了一把小刀。

锋利的刀片，划伤了我的小腿。

顿时鲜血淋漓。

我捡起地上的小刀，怒喊：“你们也想和我一样吗？！”

既然解释没有用处，那就用谣言，武装自己。

鸦雀无声。

他们纷纷退开。

原来，他们也会害怕啊。

“肥猪，你有本事就放下刀子！”

“老子要报警抓你！”

我不知道是哭还是笑，“好啊，我们一起被抓走！”

在这样混乱的时候，我瞥见了窗外的方知远。

他似乎是路过，只轻飘飘地看了一眼教室里的情形，

连步子都没有停下，就走了。

“肥猪！都这时候，你还想着方知远啊！”

“你就别想了！你给人家提鞋都不配哈哈哈哈哈哈！”

8.17 更

我想问方知远。

你到底知不知道，我沦落到这种地步，都是因为你？

因为你的误解，因为你的奚落，因为你的厌恶，

因为你想置身事外，因为你对所有人的纵容。

但是我问不出来。

问他，只是自取其辱。

我挥着小刀，躲到了厕所隔间里。

“肥猪真好笑！看她盯着方知远我就觉得恶心！”

“方知远竟然还说欣赏她的文采！一头猪而已，不就是运气好才得奖吗？！凭什么让方知远夸她？！”

说话的人，是我的室友，黄琪。

是她，动了我的闹钟。

是她，剪了我的裤子。

也是她，造谣我喜欢方知远。

我怎么敢喜欢他呢，少年是天下月，我是脚下泥。

我连多看他一眼都不敢。

可谣言啊，从来都不需要证据。

“不过啊，要说狠，还是方知远狠。”

“竟然连肥猪有病这件事都知道，我看她这下还怎么待在学校里！”

我怎么忘了，方知远是天之骄子，他的父亲，是我妈任职医院的院长。

难怪，难怪他们会知道我妈的病。

他眼里，容不得半点沙子。

只要我触犯到了他的利益，让他受到非议，受到中伤。

他就迫不及待地，想除掉我。

原来这轮月亮，也是泥做的。

和我，没有区别。

4

无数家长请愿，让我滚出学校。

“一个有病的孩子，怎么能和我的孩子一起上学！”

“我的孩子出了什么问题，你们赔得起吗？”

我站在门外，听着他们在办公室叫嚣。

班主任的解释显得那么无力。

“我们给那个孩子做过检查的，她没问题，有病的是她妈……”

当我把体检报告放在他们面前时，他们不叫了。

我得熬，熬过去，就没事了。

我会有新的生活。

可校园里的暴力仍然在升级。

他们剪坏我的衣服，扔掉我的课本，撕毁我的作业。

我上厕所的时候，会有人在外面，倒下一壶液体。

有时候是冷水，有时候是拖把水，有时候是尿，有一次，是开水。

我大声嚎叫，痛到扭曲。

甚至连裤子都来不及穿，就跑到外边用冷水冲洗。

“肥猪！看镜头啊！”

“哇，肥猪身材真好！”

幸好，处理即时，没有受到严重的伤害。

只是长了一点水泡而已，不算什么大事。

我的视频在学校里流传，终于，班主任找到了我。

以前，我也向她求助过的。

可她说什么呢？

她说，“你别那么脆弱，都是同学之间开玩笑，我已经警告他们了，你还想怎么样呢？”

她的话里有责怪。

她在怪我小题大做。

是我脆弱吗？

是不是针扎不到她身上，她就感受不到疼？

我还想怎么样？

我只是想让他们都停下来。

我求他们，放过我。

但是没有人听我的。

这一次，她对我说：“你知不知道，你对学校的影响很不好。”

我说那不是我的错。

明明我，才是受害人。

可她说什么呢？

她一脸冷漠，高高在上。

“你就没想过，为什么偏偏是你，而不是别人？”

我盯着她，只在她眼睛里看到了四个字——“你也有错”。

我错在哪里？

错在生病，吃了激素以后变胖？

错在喜欢诗歌，喜欢文字？

错在哭？

错在笑？

错在生在这个世上？

这句话，成了最后一片雪花，成了最后一根压倒骆驼的稻草。

我的世界进行了一场灾难性的雪崩。

后来我变了。

万事万物在我眼里，都成了灰色。

我站在了天台上。

他们拿着手机。

他们拍着视频。

他们说：

“肥猪！你跳啊！”

“你还跳不跳了？要跳就赶紧的！待会上课了！”

“我看啊，她就是装的，想博关注！”

“肥猪，方知远说他不会来了！你别白费心思了！”

我怒指所有人，“你们都是凶手！”

但我没成功。

我被救下来了。

我爸赶到医院，“啪” 的一下，给了我一巴掌。

这一巴掌，止住了我的哭声。

我差点忘了，我妈死后，再也没有人会心疼我的眼泪。

后来呢？

后来啊，我爸嫌我烦，把我丢到了峰章书院。

我从一个深渊，跳到了另一个深渊。

那是我永远也忘不掉的噩梦。

而我，现在要把这场噩梦，通通都还给他们。

8.20 更

5

再次遇到方知远，是在酒店的包厢。

席间觥筹交错。

如月的少年早已不复当年模样，神情间颇显落寞。

他有着不切实际的音乐梦，所以怀揣着一腔孤勇，进入了娱乐圈。

可惜，他实在不是这块料子。

他做什么事情都顺风顺水，从小到大受过太多赞美，得到太多偏爱。

他写不出深刻的曲子。

曾经我亲眼看到，他在经纪公司发飙，“我不想唱口水歌！我想唱自己写的歌！”

我躲在暗处，差点笑出声来。

少年被不甘和自怨磨去棱角，早已不是从前意气风发的模样。

经纪人向他介绍我，“知远，她叫阮姝，是你的新助理。”

我浅浅笑着，“方老师。”

六年前，我被姨妈从峰章书院带回了家。

她和我妈同父异母，关系并不算亲近。

而且，姨妈常年在国外，很少回来。

只有妈妈生病后，我才见过她几面。

我不知道她从哪里，得知我的处境。

我只知道，那是个深秋的夜晚。

姨妈穿着大红色的风衣，风尘仆仆地赶来。

妆容不如从前明媚，气势不如从前凌厉。

她朝我伸出手，“和我一起走吗？”

只这样一句话，就让我落下泪来。

姨妈似乎有些手足无措，双手微微发抖。

她犹豫了一会儿，主动将我搂进怀里。

我太久没有感受过这样的怀抱。

而她也扭过头，似乎有点不太适应这种亲密的动作。

“和我在一起，得到处跑。”

那时我才知道，她是一名大提琴手，曾登上维也纳的金色大厅。

她为音乐奉献终身，无儿无女。

她的日常，就是跟随乐团，四处演出。

“姨妈，我可以的。”

还有什么样的情况，能比我现在更糟糕呢？

她亲了亲我的发顶，声音坚定，“那我们就走吧。”

我不知道她是怎么和我爸周旋的。

那个男人，如同血蛭，看到一点利益，就舍不得撒手。

我很害怕，怕她会因为我爸的无赖，而不要我。

终于有一天，她对我说：“跟着我姓好不好？”

我几乎喜极而泣。

姨妈赐予了我新生。

我不再是朱欢欢了，我叫阮姝，是姨妈的女儿。

方知远瞥了我一眼，眼神陌生，“嗯。”

经纪人继续道：“接下来你就专心创作，一些琐事，就交给她。”

6

“你进来干什么？出去！”

正在创作的方知远格外暴躁。

我选择在他的低谷期出现。

他的能力并不出色，几年的乐坛生涯，也只是普普通通、无功无过。

娱乐圈的新人层出不穷，比他好看的，比他会演戏的，比他会唱的，比他会跳的。

他在年龄和能力上，实在没有什么竞争力。

他的公司，并没有打算力捧他。

经纪人让他专心创作，也只是打发他。

可方知远明白，这是他的最后一次机会。

所以他格外重视，格外珍惜。

我将果盘放在一旁的桌上，轻声道：“副歌部分有点奇怪。”

他皱着眉看我，不满我出声打扰。

我不喜欢他皱眉毛。

每当看到他这个样子，我就像坠入了那一场又一场的噩梦里。

我就忍不住发抖，忍不住想跑。

他似乎并没发现我的不对劲，盯着曲谱，静了半晌。

“哪里奇怪？”

他根本认不出我了。

在峰章书院的那两年，我从两百斤，瘦到了八十斤。

因为饿，因为害怕，因为整夜整夜睡不着觉。

后来姨妈特意请了营养师，为我调理身体。

现在的我，足够漂亮。

也足够，让他眼前一亮。

我走到钢琴前，“节奏不对。”

他勾着唇角，大概是在嘲笑我的无知。

他还是和以前一样，高傲、自负。

我坐了下来，照着我的想法，将改动后的曲子弹出来。

他沉默着，没有说话。

“记得吃水果。”

说完，我就离开了练习室。

他又重新坐在钢琴前。

少年的眉目早已褪去青涩，午后阳光洒落下来时，显得分外圣洁。

在很多年前的下午，他就曾在音乐教室，身着蓝色校服，坐在钢琴前。

昂起的脖颈，如天鹅般骄傲。

以前我也想过，在台上演奏的。

可班主任讥笑着，“朱欢欢，弹钢琴不合适你。”

是啊，在他们眼里，钢琴这种优雅的乐器，怎么会和我这种人，搭上关系呢？

练习室传出被我改编后的曲子。

鱼儿上钩啦。

我低笑一声，转身离开。

7

“这里感觉不对，你来听听。”

“过渡段不够流畅，可以改成这样……”

他的眼睛熠熠生辉，“对，是我想要的感觉！”

我一次又一次给他提出建议。

到后来，只要思路稍微凝滞，他就会找上我。

这种感觉，名为 “依赖”，名为 “信任”。

终于等到有一天，他的新专辑筹备好了。

经纪人一脸为难，“知远，你还是得用点心，出专辑不是随随便便的事情……”

方知远信心满满，“王哥，你信我，这次专辑绝对能打！”

“那你先发我，我听听再说。”

那是一段格外漫长的等待期，每一天，方知远都焦躁不安。

我耐心地安抚他、夸赞他。

终于，他等来了消息。

“主打歌的词太俗了，一流的作曲三流的填词，重来。”

词是方知远自己写的。

为了押韵不择手段，不在乎意象，很不入流。

连我从前写的诗歌，都比不上。

我也是很久之后才知道，方知远当年在台上对我示好，是想让我给他的曲子填词。

他一直有个音乐梦，曾想招兵买马。

可惜，还没付诸行动，就有人造谣生事。

他把我看作是世界上最恶心的东西，所以迫不及待地，想撇清和我的关系。

曾经的他哪里想得到，有朝一日，我会渗透到他生活工作的方方面面呢。

“阮姝，这里改一下怎么样？把‘完美生活’改为‘妙笔生花’，会不会好一点？”

蠢货，一点都不好。

我享受他抓耳挠腮的蠢样。

和他的贫瘠不一样，青春期的经历、他们加诸在我身上的痛苦，都成为滋养我的肥料。

填词而已，我手到擒来。

“方老师，让我来试试吧。”

这一次，他连半信半疑的神情都没有，而是大大方方地表示，“好，你来。”

后来啊，他将我搂入怀里，第一时间分享他的成功。

“阮阮！公司的验收过了！我的新专能上了！”

少年脸上全是兴奋，全然没意识到，我们的距离有多近。

他拉着我，坐在钢琴前，弹了首《匈牙利舞曲》。

音符倾泻而出，我们的手臂相撞。

琴声停了。

他偏过头，缓缓靠近，吻上我的唇角。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松开我。

少年双眼水亮泛光，就连眼尾，都染上好看的粉色。

他脸上带着餍足的笑意，问我，“你要不要，和我在一起？”

我笑着说好。

方知远，游戏开始了。

9

又过了一段时间，方知远收到了校庆的邀请函。

要是以前，他是不愿意去的。

但这一次，他会作为杰出校友出场。

我又回到了那个地狱般的地方。

从峰章书院出来后，我花了四年时间，去遗忘、去治愈自己。

没有用的。

那些伤害我的人，他们都过得很好。

黄琪，仗着一张好脸，成为了一名小网红，生活优渥。

小混混，继承家里的小超市，娶了年少时心爱的人，家庭美满。

班主任，退休后的生活简单幸福，儿孙绕膝。

……

我躲在暗处，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向前走，只有我还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只有我，还被困在年少时的噩梦里。

当所有人都得到审判后，我才能真正被治愈。

黄琪在不远处举着自拍杆，“这次校庆方知远也来了哦，给大家看一看，当年他可是我们学校校草，很多人都喜欢他~”

我让保镖赶走了她。

她并不死心，还想谈合作。

方知远心气很高，并不想和网红有往来，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给她。

很多年前，方知远就没正眼看过她。

这一次也一样。

她眼里的不甘都快溢出来了。

我暗自发笑。

“阿远，我去趟洗手间。”

方知远偏头，“要我陪你吗？”

“你想在女厕前被围观？”

我难得俏皮一次，惹得他揉了揉我的头发。

很快，他就觉得不妥，收回了手。

我刚出礼堂，就被黄琪拦住了。

“你是方知远的助理吧，咱们加个好友怎么样？”

“好啊。”

我刚刚，就是想去找她。

哪里想到，她就这样送上门来了。

黄琪，你可是我计划中，很重要的一环呀。

方知远图清净，在礼堂待了没多久，就躲到校方给他安排的休息室。

可有些苍蝇，就擅长钻缝。

“咱们的大歌星回来了！”

小混混俨然一副成功人士的打扮，穿着不合身的西装，啤酒肚微显。

方知远笑容疏远，“好久不见。”

小混混搭上他的肩，“是啊，咱们同学聚会你一次都没来！这次总算见到你的面了！”

方知远的反应很冷淡。

“远哥，加个同学群呗。”

加这些人能有什么好事，无非就是借钱、办事。

方知远自然不愿意。

我出来打圆场，“我是方老师的助理，加我也一样，以后有什么事情，我都会转达给方老师。”

小混混斜着看我一眼，虽有不满，但没表现出来。

我顺利进入他们的群聊。

跟小混混走后，方知远才对我说：“你不用搭理他们。”

我抚平他眉间的褶皱，“没关系呀，咱们得营造一个亲民的好形象。”

好戏马上开场啦。

10

从校庆回来后，我就让私家侦探盯上了小混混。

他是很容易找到把柄的。

他对婚姻并不忠诚。

他的确爱他的妻子，可这与他喜欢刺激并不相冲突。

我让人拍了照片，寄给他的妻子。

他怎么配，拥有一个美满的家庭呢？

我真的很恶劣。

我还在他们家隔壁租了房子，为的，就是听他们的争吵声。

孩子的尖叫、男女的争吵、摔碗碟的声音…… 汇成一首美妙的乐曲。

而我在隔壁，弹着《匈牙利狂想曲》。

小混混捶墙大叫，“别 TM 弹了！”

万籁俱寂。

我享受这一刻。

【点进这个小卡片！】

知乎盐选 | 荆棘少女

知乎用户 鹤凌云​ 发表

我曾经是被霸凌的一员，现在我上大学了，我患上了抑郁症

上小学的时候，我妈妈为了能让我有一个更好的学习环境，给我转学到了市中心最好的一所学校，并且把我转到了精英班之中让我学习。在精英班中的我，学习成绩并不算出挑，但是因为姓朱，有很多人都因为我的姓氏来嘲笑我，说我是老母猪，并且因此而欺负我。因为当时我妈还没 “开窍”，没有给老师送礼，所以在学校里的第一年老师也不怎么管我。我的名字之中有一个翀字，因为稍微生僻不是很好念，所以因为我的名字，我“亲爱的” 同学们，也没有少嘲笑我，甚至是捉弄我。

那个时候的我，不算是优秀，班里的男生都基本上喜欢两个女生，一个叫 zs 一个叫 xzx。其中有一个还和现在大名鼎鼎的影视剧明星同名同姓。

在那个情窦初开的年纪，男生们为了在 xzx 面前刷好感度和存在感，就刻意的在 xzx 的面前贬低我，嘲讽我，甚至是骂我，捉弄我来去太高 xzx 的身价。这样的日子我忍受了一段时间，并且在我的乐观和年少无知当中，嘻嘻哈哈的度过了。

当时的我想法很简单，我认为只要我善良的对待这世界，这个世界就会回报给你善良。然而事实上，如果当你遭遇了这样的事情而没有去反击的话，那么隔了一段时间之后，世界就会把同样的事情在你的身上重现，并且狠狠地扇你一巴掌，告诉你，你的想法到底是有多可笑。你所谓的善良，一文不值；你所谓的原谅，不过是他们下一次侵犯你的帮凶。

无独有偶，本以为度过了这一段时间之后，就可以彻底拜托了这种事情的我，在初中的时候，又遇上了同样的事情。

初中的时候因为能力出众，抢着干了不少的活，而成绩不算是特别好，而被众多班干部所排斥。

选团员的时候，不管我平常多乐于助人，多认真工作，多么符合选举的条件，他们也都会心照不宣的把我给避开。当然，这一切全都是在**老师的默许之下，悄悄的进行的。**完事之后他们继续利用我，继续使唤我。

初三的时候，我的班主任告诉我妈，每天只需要十块钱就可以吃饱饭了。我当时上初三的时候是 2013 年，2013 年的天津，1.5 线城市，市中心和平区，全天津市消费水平最高的地方，竟然让我从早到晚只花十块钱吃饭。当时我什么都没说，一天只有十块钱，好的，没有任何问题，日子我照过。

我每天早晨起来，在学校前的天桥对面的巷子里面，买一套两块钱的烧饼里脊，连一份土豆丝或者是煎蛋都不舍的夹。早上进班的时候小心翼翼的咬上一口，赶紧塞到书箱中，告诉自己很忙，有很多事情需要去做，不要去想那套烧饼里脊。然后堪堪把烧饼里脊留到中午，自己饿到不行的时候狼吞虎咽的吃掉。

那个时候我们初三，班主任一遍遍的开家长会，叮嘱营养千万不要落下，一边只让我妈给我十块钱从早吃到晚。

呵呵，一个大写的呵呵。岳晓燕，我想知道，你当初跟我妈说这句话的时候，你的良心会不会痛。

当然，我算的了什么，你一向不喜欢我，讨厌我，甚至在后面出现了霸凌我的事情之后你都可以一笑了之，轻描淡写的跟我说只不过是女孩子之间的小打小闹。

至此，老师们在我的脑海中的印象就再也好不起来了，不过都是一副小人嘴脸罢了。不过都是一群只会认钱，只会顾着自己喜欢的学生罢了。

没错，教育从来都不是最公平的，你永远都不知道这个老师做的一件事到底会不会影响这个孩子的一生。

后来，因为受排挤，恰逢二南开九十多周年校庆，具体是多少年我记不清了，到了 2018 年，二南开应该算得上百年老校了吧！呵呵。

我是一个非常喜欢策划某些事情的人，从初中一直到大学，我大多数都时候都是在从事幕后工作，写策划，控场之类的。

当时的我，尽管被排挤，仍然想要交一份策划案上去。但是因为担心排挤的事情，所以想要以我一个 “好朋友” 的名号去递交策划案。

我找到了我的好朋友，话还没有说完，她就严词拒绝了我，并且转天就有几个女生跟个女流氓一样放学围堵了我，不分青红皂白，不问事情真相，就说我想要把某某某从团员的位置上拉下来，让他永远都没办法当上团员。呵呵，因为这个事情，我上了高中，都非常抗拒入团，上大学之后抗拒入党，甚至是抗拒并且讨厌将来去机关工作。

不过在这里，我要好好的感谢你们，感谢当初你们那群 “女流氓” 抬举我，认为我我一个上初中的小毛丫头竟然有如此通天的本事，可以轻轻松松的把一个人从团员的位置上搞下来。感谢你们认为我很牛逼，并且围堵了很牛逼的我，让你们显得都牛逼哄哄了起来。

因为这个事情，再加上很多其他的事情，以及来自学业上沉重的压力，初三那一年，我差点出家。那个时候我夜夜以泪洗面，每晚默默抽泣又不能让家里人发现一丝一毫的端倪。因为我知道，我的哭泣换不来家人都同情和安慰，只有类似于 “你脑子有毛病”“你神经病吧”“你个浪货”“你个浪逼玩意儿”“坐定多思己过”“怎么不堵别人就堵你自己” 的谩骂，以及，一顿毒打。

因为哭泣，不是发泄，而是给家里找鬊，找难看，是一种非常不吉利的行为

我的父母并非不爱我，只是我奢求太多。

人生有八苦，最苦莫过于求不得。

或许就是因为这求而不得的安慰，只要有人对我好，我就会对这个人掏心掏肺。世界上一点点温情的事情，我都会感动好久。陌生人稍微帮助了我一下下，我都会感动不已。

因为难过而不能宣泄，我选择酗酒，却意外的发现，我自己是个 “千杯不倒”，喝的再多，最多只是胃疼。

也是呵呵了。

过了初三，我离开了原来的环境，并且认为我已经经历过了我人生当中最黑暗最难过的时候，我告诉自己，往后不管经历什么，都不会有什么可以难倒我，可以打倒我。因为我已经靠着我自己的力量度过了我人生当中最黑暗的时刻。

我告诉我自己我是全世界最棒的，因为我靠我自己的努力，将自己从最黑暗的一面逃离了出来，走向了光明，并且学会了更好的控制自己。

直到我上了大学，发现自己得了抑郁症，我才知道，其实从那时到现在，这些年，我从未从那个黑暗之中走出来。

知乎用户 支泥​ 发表

我去买凉菜时看见了曾经欺负我的同学。

某节历史课，我在黑板上默写朝代年份，下面的人说：「她裤子上有血！」

那一天之后，我被全班人羞辱、孤立，我要挨巴掌，要下跪，甚至我的牙都碎过一颗。

而此刻，男友问我：「那凉菜摊的女摊主是你同学？」

我只说了一句：「初中同学，好多年没见过了。」

（1）

那时的我 13 岁，刚升入初中，第二次来生理期，我父母常年不在家，照顾我的奶奶知道我来生理期后，让婶婶带着我去镇上买了一包 5 块钱的卫生巾。

我小心翼翼地从讲台挪下去，走到我的座位时，看到我的板凳上有一大块暗红色血迹。

我满脸通红地坐在位置上，感觉天都要塌了。

我在座位上坐立不安地等到了下课，可看着班里班外嬉笑打闹的人群，我实在没勇气站起身走出教室。

眼看着课间时间就要结束了，我没办法，轻声跟我同桌说：「你的外套能不能借我围一下？我去完厕所就还给你。」

那天我穿的是一个长袖卫衣，没有穿外套。

同桌有些为难，「我外套新买的……」

前桌的女生闻言转过头，用一种很大的声音道：「你要把别人新买的外套围在屁股上？你不怕把人家的外套弄脏了？好恶心！」

前桌的女生叫陈言言，昨天做值日时，她说有事想提前走，让我把她负责的部分打扫干净。我拒绝了她，她直接走了，我没有选择妥协。

今天早上，因班级卫生评分被扣分，班主任点名批评了我和陈言言，陈言言对我说：「你真行汪玲。」

她说这话的时候昂着头，眼神里满是愤怒。

陈言言在学校里认识很多「哥」，班里的同学也大多怕她，让着她，所以她昨天直接走了，她根本没想到我会不按照她的命令行事。

同桌不太愿意拿出外套，我知道也没其他人愿意借给我。

我只好坐在位置上，想着等到放学再处理。

可是放学后，陈言言却一直坐在班里不走。

我知道她是故意的，没过多久，班里来了几个男生，手里都拿着烟，还有一个男的染了一头酒红色的头发。

我的初中是一所乡镇中学，学校里明令禁止染发，但并没有什么卵用。

这个红头发我有印象，好像是初三的。

几个人在门口一堵，红毛问陈言言：「咋还不走？」

陈言言瞥了我一眼说：「再等会儿。」

红毛也跟着瞥了我一眼，问：「等啥啊？」

陈言言说：「等班里人走完了，我有话跟你说。」

几人闻言都看向了我，气氛瞬间凝固，片刻后，红毛走到我跟前，敲了敲我的桌子：「啥意思？还不走啊你。」

我感觉整张脸都烧了起来，想站起身冲出去，但脚下像生了根似的无法挪动。

「哟，还挺倔。」红毛一屁股坐上了我的桌子，吧啦吧啦说了一堆，大致意思是他不屑于跟女的动手，让我别敬酒不吃吃罚酒，问我是不是惹他妹子陈言言生气了，让我识相点赶紧道个歉然后滚。

我又气又怕，大脑一片混乱，根本不知道如何是好。

等我反应过来时，有两个男生已经强行抓着我的胳膊把我从座位上拉了起来。

陈言言瞬间爆发出尖锐的笑声，指着我的裤子说：「你们快看她的裤子，哈哈哈哈！」

其他人明白状况后也跟着哄笑。

巨大的屈辱感让我忍不住哭出了声，他们见状笑得更欢了。

我咬牙使劲推开挡在我面前的几个人，不顾一切地想要从这间教室里跑出去，横冲直撞之下，挡在我面前的一个男生被我推得撞到了桌角，他倒吸一口凉气，一把抓住我，直接一耳光就甩到了我脸上。

陈言言凑过来，先是问那个男的：「豪哥你没事儿吧？」

接着反手也给了我一耳光：「汪玲你要狂死了，欺负我还不够，现在还敢对豪哥动手，你要上天啊！」

我痛苦地嚎叫着，徒劳无功地挣扎着，想逃脱他们的包围。

挣扎期间不免又有肢体接触，有个人朝着我的肚子直接踹了一脚，我瞬间痛得无法动弹。

我捂着肚子蹲在地上吐了几口酸水，陈言言又往我后脑上狠狠打了几下，他们才总算放过了我。

我跑出教室的时候，还听到陈言言说我丑人多作怪。

回家后奶奶问我怎么那么晚，看到了我的裤子惊呼道：「傻妮子！怎么弄得那么脏？」

我没说话，在学校里发生的事我不会跟奶奶讲，因为讲了也没用。

（2）

第二天早上，我来到教室，发现我的凳子被放在讲台上，黑板上写了几个大字「血王座」，下面还画着一个箭头，指着我的凳子。

这一看就知道是谁干的。

班里人都在看着我，我把凳子拿下来，用纸巾和水擦干净，坐下后，同桌给我递了张纸巾，问我：「没事吧？」

我摇了摇头。

没过多久陈言言来了，看着黑板上的字故意道：「血王座是啥呀？咱班里有女王吗？」

班里有人笑了起来，陈言言见状更兴奋了，走到我面前笑道：「女王是不是你啊，汪玲？」

我看着她，心里恨不得把她生吞活剥了，陈言言一把掐住了我的脸，咬牙笑道：「你瞅啥瞅，我叫你女王嘞，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啊，有本事放学后别走，有啥恩怨咱们解决喽。」

陈言言说完昂着脖子走了，仿佛一只刚获胜的大公鸡，向全班的人展示她的能耐和厉害。

从此以后，我在班里多了一个外号——「女王」，这个满含着嘲讽意味的外号伴随了我一年多，那是一段无比黑暗的时光。

一直到很多年以后，我才明白陈言言那时为什么要这么偏激地对我。

有些人没办法通过实力来获得尊重和面子，只能通过欺辱别人的方式，好显示自己多牛逼。

换句话说，在她的认知里，她把我欺负得多狠，就代表她有多厉害。

我有没有惹到她已经不重要了。

她只是需要一个人来欺负。

有一次我穿了一件新买的外套去上课，陈言言看见了，跟我说让我把外套借她穿穿。

我犹豫了一会，借给她了。

我当时想的是，也许我把外套借给她，我们的关系就会缓和，她就不会再欺负我了。

但显然，那纯粹是我的妄想。

中午放学时，她把外套扔在我桌子上，仅仅穿了半天，衣服上面就都是泥土、笔水和涂改液的痕迹，口袋还被弄破了。

我问陈言言怎么弄得那么脏，陈言言轻飘飘地说：「这是你该问的吗？我穿你衣服是给你脸呢，懂不懂？」

那件外套是我妈在外地给我买的，前几天托同乡阿叔给我捎回家来，我那是第一天穿。

我气急了，说：「你这人真恶心，我就不该把衣服借给你！」

「你说谁恶心呢？」陈言言把衣服扔在地上，又踩了两脚道，「这破衣服谁稀罕穿，丑死了！」

我把她推开，陈言言又反推了回来，我当时又矮又瘦，根本没她力气大。

见我气哭了，陈言言才得意洋洋地走了，我从地上捡起外套，内心充满了恨意。

下午，我故意把笔尖朝前放着，陈言言坐在我前桌，平日里很喜欢倚着我的桌子。

仅仅一节课，笔尖在陈言言的衣服上画了很多蜿蜒的黑线，我不动声色地把笔收回来，心里别提多畅快了。

然而陈言言很快就发现了，气得大吼大叫：「是你弄的吧，汪玲！」

我说：「我不知道啊，可能是你恰好碰到了我的笔尖。」

「你装什么？我管你是有意还是无意的，你今天放学后别想走了。」陈言言咬着牙道，「看来我得给你好好长长记性！」

放学后我自然不会等着，早早就收拾好书包，下课铃一响我就冲出了教室。

但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几天后我还是被陈言言堵在了教室里。

还是上次见到的那些人，为首的红毛让我跪地上给陈言言道歉。

我不从，他们就打我、骂我，还威胁我要脱我衣服。

我跪下了，一遍又一遍地给陈言言道歉，求她放过我。

陈言言拿出手机拍我，后来她还把视频发到了 QQ 空间，下面一溜水的评论：「言姐威武。」

（3）

遭受霸凌最痛苦的是，你一旦被人欺负了，就相当于你在当时的那个环境下，丧失了最基本的尊严和地位。

可能会有人同情你，但更多的人是看不起你。

跟陈言言结下梁子后，我在班里慢慢被孤立了起来，班里的团体活动我没有同伴，我也变得越发自卑阴暗。

印象中那是一节体育课，体育老师让我们玩丢手绢的游戏，班里的人围坐在一起，大家都摆着手不让手绢扔在自己身后，于是他们就把手绢一遍又一遍地扔给我，一整节体育课我都在奔跑着，追赶着。

到最后我实在没力气了，手绢扔过来时我只能慢吞吞地站起身，徒劳无功地追赶着那个把手绢丢给我的人，然后失败。

所有人都在看我的笑话，我继续跑着，把手绢随便丢在了一个女生身后。

那个名叫曹雪的女生转头看我，直接翻了个白眼，坐在原地没起身。

体育老师见状训斥了曹雪几句，曹雪直接哭了，体育老师无奈，只好宣布游戏结束。

下课后，我独自一人朝着班里走，曹雪带着几个女生跑到我身后，用力推了我一把。

我被推得跪扑在粗糙的水泥地面上，双手都被擦出了血。

「谁让你把手绢放在我身后的，知不知道你很恶心？！」曹雪咬牙切齿道，「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好惹啊？」

我慢慢从地上爬起来，低声说我没那个意思，周围来来往往的人都在看着我，眼神里多是鄙夷和不屑。

「下次长点记性！」曹雪用食指用力地戳我的脑袋，然后嫌弃地看了看自己的手，跟她的小姐妹说，「走，我要去洗手。」

那时我才意识到，我在班里的地位早已经沦落到了最底层，人人都可以欺辱我。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我并不知道该怎么办，在周围人的霸凌下，我只能不断地妥协、屈服、忍耐。

可是忍耐并不会让他们放过我，我的软弱只会让他们变本加厉。

我到现在仍认为青春期是一个人最可怕的一段时期，强烈的自我意识加尚未成熟的三观，十分容易催化出非人的恶魔。

他们乐于传播关于我的谣言，比如说我又丑又爱装逼，自封为「女王」，比如说我脑子不太正常，来大姨妈不知道上厕所……

我不知道这样的谣言是从何时开始的，也不知道是谁说的，但谣言说得多了，就成真的了。

有一次在路上碰见音乐老师，我鼓起勇气说了一声「老师好」，她瞥了我一眼，面无表情地走了。

在漫长的被霸凌的时光里，我受过很多欺负侮辱，大多数都不记得了，但音乐老师的那个冷漠的表情却深深地刻在我的脑海里，很多年后想起我还是很难受。

当时我们的音乐老师是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她长得很漂亮，唱歌很好听，有很多漂亮衣服。

在我们的学校里，她就像一个仙女，几乎所有的学生都喜欢她，每次陈言言自来熟地叫她姐姐时，她都会笑着回应。

可能她不会回应我，即便那一声「老师好」几乎用了我所有的勇气。

那天放学后，在回去的路上，我哭了很久，回家时奶奶问我：「妮儿，你咋哭了？在学校受欺负了吗？」

我张了张嘴，想跟奶奶说，又不知道怎么说。

（4）

我就这样忍耐着念完了初一，期末考试的时候，我的成绩倒数。

我每天晚上睡不好觉，担惊受怕着明天会不会有人欺负我。

我上课无法集中注意力，总觉得老师们也讨厌我，不想让我听他们讲的课。

同时我还变得十分胆小，即便有人主动跟我说话，我也怯懦着不敢应答。

其实那个时候班里的人见我这个样子，也懒得欺负我了。

如果那件事没发生的话，我大概率会谨小慎微地熬过那初中三年，从此养成自卑、敏感、胆小的性格。

但那件事发生了。

那天我做值日，跟我一组的同学放学就走了，我一个人留下来打扫卫生。

知乎用户 离离原上梨 发表

2020-9-4 号

许久没有回来，收到了些不善话语

我想说的是，我还没有那么廉价。我不能生为金枝玉叶，但是不代表我不会成长成一颗明珠

2020-4-30 号

日子在好转。

我不再去过多在乎任何东西，感情也好，生活也罢，我唯一在乎的只有我自己，曾经我觉得自己这种想法很自私，所以为了不落下内疚，我苛责自己，但是现在我想，大可不必了。

相较于同情，我更希望大家觉得高兴和幸福，即便我此生无法治愈心疾，也会保持一副骄傲的面孔去生活。

有的评论我也看到了。

有人指责我活该，因为不反抗。

我在文中也说过，并非没有不反抗，而是反抗以后变本加厉，并且无处申诉。

更何况，受害者活该吗？我不明白我活该在哪里。对我而言，身边的人再如何看起来好欺负，我也不会去欺负他，去羞辱他。即便身边人再如何受欺负，再造成如何严重的后果，施压者都不会收到斥责，我也不会想要去欺负他，去羞辱他。

无论有怎样的理由，不对的事情就是不对的。这一点永远不会变。

面对被欺负的孩子，应该是同情，是教导，是帮助他站起来，去反抗也好，去忍耐，等待光明也好，而不是指着他说: 谁让你不反抗。

也有人说，难道你就没有选择吗？

我并非毫无选择，我选择了忍耐，然后走出去。

即便当时的我只是个孩子，我也明白，没有实力与能力，没有庇护者，反抗根本毫无用处。对我来说，我已经做了最好的选择，我不用因为去跟老师争吵不休而受更多的为难，所以我顺利的完成学业。

倘若我只因逞一时之快，激奋，去拼，去挣个鱼死网破，毫无疑问，我会变成周围人口中的问题学生，即便真正的问题不是在我身上。而我将面临的，是转学？还是辍学？

真理的确站在少数人那一边，可是做决定的，永远是大多数，少数服从多数这个道理，无人不懂。

倘若因为反抗，我的学业中断之后，我又该去哪里？打工？还是流浪乞讨？无论结果是什么，反正不会是今天的我。

今天的我，即使内心满是疮痍，却金玉其外，让我在悲惨中，看起来一点也不悲惨，看起来，与那些阴暗的事情相差甚远，让我心中至少还存着些安慰。

最后，很抱歉一个没有经历过世事的孩子轻易的懦弱而无助，没有你们那样成熟而理性稳重的思维，没有你们那样旁观者清明的心。

很抱歉一个无人教导，无人指路，凭借一个人跌跌撞撞的走，不曾有人伸出援助之手的孩子，不能像你们所说的一样，去反抗。

家庭原因导致的校园霸凌。

因为各种原因，父母不合，家庭贫困（其实也不是贫困因为我弟弟从来不贫困），不多赘述，想了解的清楚，可以参考我的另一个回答。

总之性格孤僻内向，自卑敏感，不敢抬头，不敢与人交流。

小学的时候

因为是外地务工人员子女，被同学排挤欺凌。

上体育课没有同学跟你玩，故意推搡你，趁着老师不在打骂你，让你跑腿，你不愿意，就揪你头发，把口香糖吐在你的头发上，你反抗，就变本加厉。

小时候家长只让穿别人的旧衣服，有时候破了洞，也不给你缝，自己拿针缝的歪歪扭扭的，穿出去被同学看见，故意指着全班嘲笑你，然后被压在课桌上，几个小朋友把你的手脚压住，然后拿美工的剪刀把缝线再剪断，然后让你站在中间，他们像是看猴子一样看你。

有些人会说为什么不告诉老师。

于是讲几件难忘的老师说的事情。

三年级，被老师拉到办公室，让我站在办公室中间，其他老师研究我穿的衣服。一边看，一边问，这条裤子，是你妈妈从哪个垃圾桶里面捡的？这件衣服是谁不穿的扔了不要给你的？

我羞愤难当，却不敢跑开。整整一节课，我浑身屈辱的发抖。

后来上了四年级，有一天老师丢了一个米奇老鼠的刻章，问也不问，说，“你家这么穷，肯定没有玩具，肯定是你偷的。”

我争辩无果，后来叫家长，我妈妈还了钱，一路上都在抽我耳光，打我的头。

第二天，老师当着全班同学的面，说，“## 同学，你妈妈这么辛苦，一分一分的还了你偷的东西，你这个人，不懂感恩……”

有万千字堵在我的胸口，但都没有用。你的声音，不会被任何人听见，你的声音，根本没有办法发出来。

六年级，快要毕业了，有一次一个小朋友说妈妈请同学们参加毕业聚会。小朋友叽叽喳喳，讨论，我一个人低头坐着，我知道我不会去，或者说，不会让我去。

突然，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全班哄堂大笑。老师拔高声音，看着我，笑说: 吃牛排啊，牛排好呀，不过 ##（我的名字) 应该连牛排是什么都没有见过吧，她会不顾拿叉子啊？

然后提出建议的小朋友非常生气，说: 你不准来！你这个破烂货不许来我家！

说完就用橡皮砸我。

我紧紧的缩在课桌上，低着头什么话也不敢说，面无表情，然后把左脚往右脚后面缩，因为我突然想起来，我的旧鞋子上面破了，我怕被他们看见。

中学

我们中学跟小学是一起的。

于是，中学的同学，还是小学的同学。

虽然有新的同学，但是数量不多。

于是乎，欺凌又继续。

那个时候长身体的阶段，我虽然吃的不怎么样，但是胖的厉害，整个人像个气球一样被吹了起来。

156 的身高，105 斤。

因为家里是农村的，所以回去要帮长辈干农活，暑假扒土，浇水，人被晒的黝黑，脸上都是晒斑。寒假扯大蒜，拔花生，没有防护，手被冻的肿成胡萝卜，然后化脓生疮。

初中开学第一天，因为紧张，只敢一个人坐着，喝水，加上视力也不好，周围看不太清，更加心生恐惧。

本来第一天就这样过去，突然有个不认识的同学，姓李。特指着我说: 你看那个傻逼，她喝水喝了一天。

这话像是按下了开关:

“你现在才知道啊，她原来跟我一个班，就是个傻逼啊。”

“她好黑哦，又黑又胖又丑，我的天，她好像野猪……”

熟悉而痛恨的嘲讽，纷至沓来，像是刀子，在你心上划下一刀又一刀。

暗无天日的生活，又开始了。

初中的时候因为无处发泄，所以拼命的写日记。

现在看看，那么多字，展现的是自己小时候一颗满目疮痍的心，被万剑穿过，痛的窒息，痛的绝望。

日记里是诅咒，诅咒生活中的一切，因为除了把希望寄托在诅咒这种东西上，其他的根本没法寄托。

后来上了高中，很不幸，高中也有老同学。

于是，你刚从狼窝出来，又走进了一个火坑。

高中已经是爱美的年纪，于是，再一次因为相貌问题，你被判了死罪。

你的书本，被撕烂。

你的一切，都被嘲笑着。

同宿舍的舍友，把用过的的姨妈巾扔到你的床上，然后大冬天，熄灯以后，我一个人用手电筒照着，在黑暗中拼命洗着床单，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掉，但我不敢哭出声，因为有宿管阿姨查寝室，查到了会扣分。

结果第二天，因为在寝室洗衣服，还是查到了，班主任罚我抄班规 50 遍，并且要求第二天要交。

我晚自习写完作业。根本不敢放松，拼命的抄，回宿舍，还是熄灯了抄，整夜没有睡觉，一直抄，抄到后来手都麻木了，就甩甩手，接着抄。

所幸的是，这一次没有被宿管发现。

印象最深的，是高二小高考结束。

我们班主任让我们挑一个人去给其他班的老师传话。

不知道为什么同学都让我去。

然后，我们班主任看着我，愣了几秒，说，“不，不能让他去，他太丑了，会丢我们班的脸。”

全班同学笑的上气不接下气。

我整个人愤怒羞辱到了极点，但是我没有办法，因为我不能惹事。

没有人会护着我，我没有惹事的资本，甚至，我连维护自己正确的权益的资本也没有。

我这个人，慢慢的，在一点点腐烂。

现在的我，双相情感障碍，精神分裂，生不如死。

知乎用户 十二慢 发表

宝子们，因为这篇稿子签约到别的地方啦，版权原因不能放在这里继续给大家看啦，感谢喜欢过它的宝子们，爱你们呦，有新文我会继续发的。

知乎用户 旺仔小牛奶​ 发表

别人对你好的时候，会有一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知乎用户 食梦者 发表

死了。

不经意间勾起了许久之前的回忆，也是压抑了太久的一段过往。

我那所高中，是我那座城市里数一数二的混混孵化基地。

也可以说，是一座让不学无术但是家里有钱，以及热爱学习但是家里没钱的学生们齐聚一堂的矛盾综合体。

我中考前遭遇了一场无妄之灾，右眼被几个混混打到肿的睁不开，影响了中考，以极其离谱的成绩来到了这所高中。

也有很多连 school 这个单词都拼写不出来的混混，仗着爹妈有钱，来到这里找到了栖身之所。

还有某些优等生，却是本拥有可以考上重点高中的成绩，却因为这所高中提供的高额奖学金，也不知是父母还是他们自己鼠目寸光，而选择来到了这里。

林是其中一名优等生，我甚至已经忘却了他的全名，大大的脑袋却匹配着瘦削小小的身体，戴着厚厚的黑框眼镜，军训时一米六的身高总是站在最后面，每次报数时总是最后一个喊满伍，因为奇特的口音引起哄笑，被起了满伍的绰号。

满伍曾在刚入学时请我吃了一根雪糕，看得出他很穷，却很要面子，当时信誓旦旦的对着刚认识的我说，其实学校好坏都是次要的，只要肯努力，鸡窝里也能飞出金凤凰。

我很受鼓舞，当即决定向他学习，一定也要不负光阴，考上一所知名 985 或者 211。

军训结束，开学以后，我们才发现自己真的是太天真了。

班级里有三个公子哥，一个是当地知名渔业公司董事长的儿子，一个老爹是包工头，另一个则是家里开办驻日留学的中介公司。

那时很流行言承旭的流星花园，他们三个，加上一个鬼头鬼脑的小弟，自称 f4。

班级里其他老实的孩子都被他们殴打过，也包括我，但是对待满伍，他们不仅仅是殴打，完全就是在虐待。

那是个全日制住宿高中，跟这些人是早早晚晚吃住都在一起的，满伍一开始大概也是想跟他们搞好关系，会给他们买零食，然后陪他们打闹。

我也劝过满伍，这些人跟我们不同，没必要走的太近，小心引火烧身。

满伍却说，人又不是动物，我把他们当朋友，早晚有一天他们会把我当兄弟，想在这所学校生存下去，适当的牺牲是必不可少的。

他很理智，却又过于理想化。

满伍跟在他们身边，活像只宠物猴子，他又瘦又小，其他四人却膀大腰粗，没人把他当人，只是当成了他们取乐调侃的玩具。

他很贫穷，中午给他们买了鸡腿和香肠，而他自己却时常在傍晚藏在角落啃食方便面饼，活像只老鼠。

某天自习课上，没人在学习，都在各顾各的聊天喧闹，满伍抬头跟他桌子前面站着的女生聊着什么。

f4 其中一个混混重重拍了满伍脑袋一巴掌。

那响声很大，传遍了整个教室。

满伍的厚重眼镜都歪了，整间教室陡然间变得鸦雀无声，满伍也一时没有缓过劲来，痛苦的捂着头。

随后整间教室里的学生都爆笑如雷，打他的混混也转过身，炫耀一般，向着身后的众人挥舞着手掌。

满伍似乎缓过来了，也只是尴尬的笑笑。

他身前的女生笑的很大声，甚至满脸通红。

满伍曾跟我说过，他对这个女生很有好感。

那个混混的脑袋上也挨了一巴掌，只是轻轻的，没有声音，也感觉不到力度，整间教室又安静了下来。

那个混混回过头，面对着一脸讪笑的满伍。

你有点过了啊，哥们，满伍说，声音里甚至带着一丝颤抖。

那个他曾说，早晚会成为兄弟的混混使劲甩了他两个耳光，震耳欲聋。

剩下三个混混冲到他面前，把满伍直接从桌位上拖了出来，像拖了一条死狗一般，拽到了教室后面的角落，他们围成一圈，开始轮番殴打他。

过你妈，你个垃圾，你也敢动老子! 他狂吼道。

我起身去阻拦，却被其中一个混混踢倒，你想死吗？他说。

我懦弱而又无能，只能坐回原位，身体不住的颤抖。

大抵也是从那时起，或是中考前挨打时起，我就很确认自己只是废物，确实应该安分守己的拥有废物的自知自觉。

直至后来练拳耍棍，都无曾变更。

几个混混累的够呛，满伍的身体在地上不断蜷缩，他的眼镜跌落在地，一面完好，一面粉碎，鼻子和嘴唇上都是血渍。

他哭了，那种歇斯底里的哭，然后围殴他的混混和教室里其他学生都被逗乐了，即使那些一开始对这种暴力行为震惊，深恶痛绝的女生们也开始放肆的笑。

随后他又挨了重重的几脚，跪在地上呜咽。

满屋子的笑声让我浑身都在起鸡皮疙瘩。

第二天，我听我寝室室友向我绘声绘色的描述昨晚在另一间寝室里的精彩情形。

第一个殴打满伍的混混回去了还不解气，让几个小弟把他绑在了宿舍的架子床上，几个人按住手脚，他则用满伍的牙刷粘上他自己拉的屎，往满伍嘴里塞，满伍用尽全力也没有挣脱。

而后，几人又用皮带轮番抽打他，满伍只能无力的挣扎，涌动着身体，让架子床不断发出与地面的撞击声。

连走廊尽头的我的寝室都能听到这刺耳的撞击声，我似乎也猜到了或许是满伍在受刑，但是却没有勇气去阻止，甚至去查看。

也许某种角度而言，我也算其中一名刽子手吧。

而后满伍多少有点痴痴傻傻的样子，他不再认真听课，也不再和任何人说他的抱负。

上课的时候，他开始喜欢在桌子下面偷偷看武侠小说，成绩也一落千丈，摸底考试由原本全校第一名变成了倒数十几名。

在一节物理课上，五十多岁的物理老师发现了满伍藏在手里的武侠小说，他撕掉了他的小说，然后用物理教材狠狠的抽打满伍的脑袋。

你这个混蛋! 我真是恨其不争! 你成天都在看什么玩意! 你为啥自甘堕落!

教室里还是一片哄笑，满伍的眼镜又跌落到地上，他缓缓捡起自己的眼镜，嘴巴一张一翕，就像缺氧的鱼。

笑声平息以后，满伍的声音传了过来。

你都知道，你一直都知道，他一字一顿的对着物理老师说着意义不明的话。

你这个蠢货! 物理老师还是重重的抡他的脸。

瘦弱的满伍仿佛一颗随时会折断的树，被抡的左右摇摆，虽然那几个混混每天都在他的课上看漫画，听音乐，这位勇猛的大叔却总是视而不见。

满伍几乎不再与任何人对话，家长会的时候，他白发苍苍的父亲当着所有同学的面，重重的扇了他几个耳光。

据说他父亲要他的时候已经五十多了，老来得子多少对他有很大抱负。

那一天晚上，满伍失踪了。

所有人都以为满伍跟他爸回家了，直到他爸找来学校那一刻，才知道他的儿子不见了。

老师甚至动员同学去集体寻找，结果不远处的火车站，却传来有人卧轨的消息。

在学生宿舍，满伍的枕头底下，放着他的遗书。

遗书里是他的无尽悔恨，以及对父母的愧疚，对自己的失望与自责。

我很疑惑，为什么没有写他收到的那些霸凌，甚至是虐待。

我猜不透，也搞不懂，难道满伍至死的时候还在在乎自己的面子。

而那些霸凌他的畜生们，会不会在晚上听到架子床与地面的碰撞声而在噩梦中惊醒。

那一天稍晚的时候，混混中一个变态的人渣用塑料袋装着一节粉红色的肉块走进教室，用镊子夹住去吓唬周围的女生。

据说是在第一现场时，这个混混拾来的满伍尸体碎块。

被一位惊恐至极的女生随手拍落，飞溅到我脚边，又是满堂嬉笑。

我没有恐惧，也没有惊讶，只是在这片笑声中感到刻骨寒心，毕竟没有心的人，又怎会感到悔恨。

不久以后，这件事登上了本地的报纸，满篇写的都是学生学习压力大，如何调节心理，如何缓解压力，正确疏导之流。

真正事实如何，无人知晓，也无人在意。

可能某种程度上，每一个人都间接的成为了杀死满伍的刽子手。

现在，那几个畜生，有的子承父业，成为了渔业公司的董事，有的日本留学归来，拥有了学位和令人羡慕的外企高管工作，还有的开了自己的公司，年入百万。

总之，真的都是美满幸福。

只是希望，在他们安逸快乐的岁月里，不会因为突然听到了来自地狱的架子床碰撞地面的声音以及毛骨悚然的哭嚎时，而变得余生噩梦连连。

虽然我从不相信什么善恶有报，毕竟有的人，他真的没有心。

感觉自己这辈子始终在不停狂吠，释放无所谓的压抑，好像条狗一样。

知乎用户 简单心理 Uni​ 发表

今天小编想给大家分享一个视频和几段小故事，它们来自简单心理曾经请来的 5 位童年亲身卷入过校园欺凌的人。
在他们中，有欺凌者，有受害者，有旁观者。当时的他们曾躲在被子里哭了一个晚上，曾被人把眼镜扔到窗外，曾被当作瘟疫一样避之不及，也曾欺凌别人，或是看着他人被欺凌。

20 年过去了，当年哭泣的孩子长大了，但被欺凌的创伤是否会真正过去？我们一起来看看吧。

（愿你能看完这个视频，听一听他们的声音）

遭受了欺凌的三个人，一个仍活在过去，痛苦且无法挣脱，当问到她 “如果能回到过去，你想对自己说些什么？” 时，她说，我不知道，我只想抱抱当时的自己。

另一个因为脸上有麻子、牙齿不整齐而被欺负的女生，后来整了牙，做了祛斑手术。当她被问到 “欺凌对你有什么影响” 时，她说：“我现在好看多了。”

沉默了几秒，她说：“但每当有人在小声议论，或是突然爆发出笑声时，我都在想他们是不是在议论我，在嘲笑我。”

第三个男生似乎已经克服了当时的创伤，他说没事，都已经过去了。但问到 “如果能回到过去，你想对自己说些什么？” 时，他说：“我会对自己说，你去学学拳击或散打吧（笑）”

片中那个以前欺负别人的小恶霸，现在已经长大了，他不断的，不断的语塞，重复着 “我挺后悔的，真的很后悔，小时候不懂事儿。” 影片最后，他对以前欺负别人的自己说：“欺负别人，不是什么本事！”

那个当年亲眼目睹别人被欺负却不敢站出来的男生，想要对以前的自己说：

“去帮帮他，别那么傻站着！”

希望下次遇到同样事情的你，可以勇敢的站出来，去帮帮那些遭受校园暴力的人，谢谢。

如何定向爆破人生的糟糕回忆？

人总爱说时间能治愈一切，但事实上，最丧的、被压抑的记忆总会卷土重来，时不时来个闪现，给你喂上一刀。

我们可能确实没有办法去原谅当时校园暴力的人，但我们到底有没有可能，真正忘记一段不好的回忆？

面对痛苦回忆，我们最常用的方法是 “压抑”（suppression），也就是有意识地让自己不去想它，比如我们会：

• 避开那些可能会让你想起它的地点、人、事、物
• 避免跟人讨论相关话题
• 一旦快要想到它，就想尽办法转移注意力
  让自己喝醉，或是沉迷于某些替代物，来麻痹自己

很遗憾的是，这种方法往往并不能真正赶走我们脑海中那些不想要的、入侵式的念头。

早在 1987 年，心理学家就发现：**当告诉人们 “不要想一头白色的熊” 的时候，人们反而更经常想到一头白色的熊。**一旦我们过分压抑某个不想要的念头，反而会进入一个 “有不想要的念头—> 压抑—> 念头挥之不去—> 更大力压抑—> 念头更加挥之不去” 的恶性循环。到最后，不仅行为会反弹，还会影响我们的身心健康。

即使当时成功压抑住，将悲惨记忆给 “动机性遗忘”了，一旦今后又遇到某个意外时间，这些 “动机性遗忘” 的片段又很可能会像山洪爆发一样加倍涌入你的大脑。


那，如果这些悲伤的想法是压也压不住的，那还能怎么办呢？

“如何抹除回忆” 这个问题，越来越多的神经科学和心理学实验都在研究，心理学家发现：
只有当我们想起来过往惨痛的经历，才能主动选择遗忘，也就是所谓的主动性遗忘（intentional forgetting）。

主动性遗忘，是指有目的性的采取不同的记忆。神经科学更希望通过帮助人们主动 “健忘”，从而早日走出创伤的巨大阴影。

我们过去对记忆的看法，往往是回想起来的次数越多，记忆就越牢固，于是更加难以忘记。不过近几年研究发现这并不完全正确——

**我们回顾记忆的时候，其实也是记忆的链接开始松动的时候。**每次我们重温回忆，记忆片段都会变得更脆弱一点，会随着当下的认知而改变一点。然后，我们会记住这些已经被修改过的回忆碎片。
**换句话说，每次我们想到过去的悲惨记忆，都会悄无声息地对这段记忆做一些修改，即使很久很久很久的长期记忆也不例外。**我们可能会无限放大回忆中的伤害程度，深化和扩大它的影响；也可能会重新认识当时的时间，将尴尬的场景换成搞笑的解读，从而不会再频繁为之难堪和羞耻。
所以，要想真正忘记一段糟糕回忆，能抓住的就是这些重温记忆的时机。
该怎么做呢？可以尝试三种方法：

1. 替代（Substitution）

可以尝试把一段不想要的回忆，和另一些观念、想法联系在一起。

比如当你回忆起校园暴力的创伤，除了会不由自主回忆起受到的伤害、不健康关系的影响和其它毁灭性打击，我们也可以联想一些当时受到的点点帮助，或者我们自己为熬过这段时间而做的努力。
这样当我们再次提取回忆时，就会想到不同的记忆片段和更多不悲伤的细节。

记忆是可塑的，你看到的总是自己想看到的。那我们不妨尝试挖掘不幸中的幸运和力量，用它们替代过往创伤留下的恐惧和抑郁。
2. 改变背景（Context）

难以承受的记忆都是碎片化的，包括当时的情绪、声音、图像、印象、感知。这些外部环境因素往往会成为引发我们回忆的刺激源。比如看到一个茶杯，就可能想到小时候被别人泼水的糟糕回忆。
为了减少回忆的闪现，我们要尽量割除这些刺激源和过去回忆的联系。识别出是什么引发了我们的回忆，慢慢减少对这些场景的感知和记忆，也可以帮助我们减少回忆的出现。

当你意识到伤害自己的是某个人，而不是那个杯子，这就会让你过得好很多。
3. 如果我自己没办法做到上面两点

那不然就试试寻求心理咨询师的帮助吧。

心理咨询师可以帮助你了解你的想法和情绪从哪里来，并且引导你切换自己的视角，挖掘回忆中正向内容，改变过去的回忆，应对困扰你的想法和情绪。
最后，也祝愿你早日告别过去的伤害，以更好的姿势走向美好的未来。

**编者按：**以上都是心理咨询师常用到的知识和技巧，看完这篇文章，你是否也开始对心理咨询心怀向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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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乎用户 心安乃近​ 发表

我有一个还在读书的女性朋友，她属于长板和短板都很明显的类型，优势是不仅长得好看智力也比一般人高，劣势是患有时而让人像胖虎一样冒失冲动时而像大雄一样意志消沉的注意力缺陷疾病，内在高自尊条理清晰行为举止却比实际年龄幼稚无序。

她在读大学之前忙着学习没时间恋爱，倒也没卷入复杂的人际关系中去，路人缘一直不错。直到大学时，因为没有处理好私人情感问题，导致校内风评迅速下滑，一些原本就看不惯她的人甚至拉了一个小群专门传播她的谣言。其中一个霸凌者平时扮好人，却会故意把其他人背后吐槽她的话转给她看刺激她，再趁她情绪激动时套话添油加醋发到群里去，喜欢她的男生也没有公开维护她。事后据我分析，她前任还有她的情敌的共同点是自恋程度高同理心低嫉妒心强又擅长伪装，人前表现良好私下实施虐待控制，而她自控力相对来说没那么好，情绪崩溃时会自残，和人相处也没什么面具，初始印象就很吃亏。

她属于高敏感型人，一度和父母说过想要休学，最后在家人和朋友的鼓励之下决定不再逃避。或许是因为她本来就没什么错，或许是因为她的智力发挥了优势，之前从不广泛交友的她，仅仅用了四个月研究人际关系，就告诉我现在不仅没什么人针对她了，还拜托我把她的心得分享给和她处境差不多的人。

一开始的时候，她有上网询问大家的意见，大部分人给她的建议是让她变得强势和泼辣起来，她经过思考发现这条并不适合她，首先她自己就觉得强势不等于强大，吵赢了自己内心也不容易平静。那些欣赏强势女的女生或男生，欣赏的其实不是强势女身上不讲道理的一面，而是强势女爱主动揽事且办事效率高的一面，这点做事效率低下需要身边人照顾的注意力缺陷者很难复制，她不愿意伤敌八百自损一千。

有人建议她自嘲来和大家拉近距离，会比一直端着好，但她发现自嘲的人想要得到大家的尊重和喜爱，除了自嘲之外，也要敢于嘲讽他人，如果自己明明有不少优点，还只嘲笑自己不嘲笑他人，在多数人看来不叫幽默而叫自卑。

她虽然强势不起来也不愿意主动攻击他人，但在人际方面也有其他优势，那就是擅长学习和试错，在行为上老实思维开放性却很高。最后她终于找到了适合她的人际策略：

首先她要在内心将自己的行为合理化：之前她希望成为道德高尚的人，只因为从小被书本教育成为一个善良的孩子。现在和真实的人打交道，突然发现只要自己的道德水准不低于平均就足够了，太高太低都会脱离群众。

其次她明白了如何扬长避短。她努力完善的地方不是让自己没有短板，而是让长板更长，把注意力从 “避免伤害他人” 转移到让自己实力更强，外表更美方面，在大家都认可的方面保持谦虚，不要吹嘘也不要自嘲短板，大家对她的整个人就会更加包容。

她搞清楚了想要让所有人喜欢自己是不现实的，接下来最正确的操作就是放弃改变他人的幻想，直接和霸凌者断交。之前她不想把事情做的太绝，一直和霸凌者保持私下友好沟通的态度，结果霸凌者以为她软弱可欺，放出更多不利于她的消息，真假混合，导致原本想帮她的人也搞不清楚她和霸凌者的关系，一度误会她过度圣母不分好坏，脑子不够清醒而对她失望。

对待人际关系方面的难题，她也有参考过和她性格有相似之处的前人经验：就是在战略上轻视敌人，不预设敌人比自己强大无法战胜，相信自己能在成长之后战胜他们。但是在执行上格外认真重视，耐下心来实事求是，认认真真地做功课，进行推演并布置执行，来不得半点的虚伪，最终达到战而胜之的目的。

她为了解决自己遇到的难题，也在线上帮助过大量处境和自己类似的被霸凌者，发现容易被霸凌的人和性格软弱与否甚至都关系不大，有的人性格虽然软弱，但是分得清谁是真正的朋友，谁是应该远离的危险分子，就不容易被霸凌。容易被霸凌的人有一个共性，就是识人能力和预警危险能力基本没数。好在判断他人对自己究竟的恶意还是善意的能力可以后天培养，她只是之前默认大家都和自己一样才吃了亏，学会使用心理学知识 / 直觉 / 经验认知 / 家人好友识别潜在的危险与来自他人的恶意，就能解决这一问题。

之前她自尊心比较强不愿意卖惨，后来发现她因为自身外形气质比那几个霸凌者更无辜无攻击性，合理卖惨不需要长篇大论也能争取到很多支持者。她大大方方说起自己的遭遇，不去避讳谈论这些，更容易得到路人的支持。卖惨不等于示弱，先强调自己受到的伤害再选择抗争，大家反而喜欢她，也会让侵害者有所顾虑，认为她已经学会了用舆论反制。

她依然不会去攻击具体的人，也不搭理来者不善的人，但会在不指名道姓的情况下，在群聊时剖析霸凌者不想被其他人知道的小心思，再宽泛的谈一两句她调查出来的黑历史，引发大家好奇心但不公开说细节。内心脆弱的霸凌者主动找她道歉了，默认她什么都知道。内心 “强大” 的霸凌者一边强调她说的不是自己，一边会觉得惹怒她会对自己更加不利，也不再像之前一样随口编瞎话了。

知乎用户 banerjee 发表

作为过去的人，我个人有一些奇怪的症状（相对正常人而言）

1. 自我保护意识过强，尝试使用奇怪的方法去预防伤害。我个人会无意识或有意识保持扑克脸，尤其是在陌生人和新认识的人面前。

这个还需要练习，有时候会像骨王一下私下练习一些奇怪的东西，洗澡的时候对着镜子更换表情，尝试让自己的扑克脸带上威压。╮(╯▽╰)╭可惜失败了，但他们确实说过「大仰，为什么初次见到你的时候有股威压呢，你这个样子跟开始完全不同啊？」

废话，我本质是个中立善良啊！但是守序邪恶不容易受欺负啊。

2. 不擅长社交，但是相对有对孤独的抗性。

「怎么想都是经历造人」

3. 喜欢自言自语，能把没有生命的物体当做活物对话。

「我不相信那些活人，一想到揭开面皮来可能谁都会那般对我，我就更喜欢老实的无机物」

4. 接触到他人给予的温暖，就可能死心踏地地跟随他。

「因为曾经缺爱，所以现在更加渴求别人给予的温暖。」

5. 睡觉很容易做噩梦，多半是因为没那么多好事回想。

6. 做事有自己的极端方式，有时被叫做「独特而极端的方式」。我很清楚那就是朋友间故意夸赞的客套话。

比如打人，我喜欢往_死_里_打。

没开玩笑，但是大部分时间我才是被往死里打的人。

7. 记仇

8. 正常人说起来好好的话，到了我嘴里毛骨悚然。

实验: 同一开头下的聊天记录

正常人聊天

「亲戚家里来的熊孩子好烦啊」

「对付熊孩子，捏嘿嘿嘿嘿」

「咩嘿嘿嘿」

（两人尬笑）

和我聊天

「亲戚家里来的熊孩子好烦啊」

「对付熊孩子，嘿嘿嘿嘿嘿嘿嘿」

「（流露出恐惧的表情）」

「嘿嘿嘿嘿嘿嘿嘿（软体不正常）」

「毛骨悚然」

「哦对不起」

9. 更想帮助、保护被欺凌的好人。

「仅限好人，我希望他们可以有所不同，哪怕只是我微不足道的帮助，只是希望一个个像我一样被欺凌的人不要像我一样有后遗症」

10. 更加讨厌歪曲、三观不正的逻辑。

在我最后一次尝试告状时:

老师「你说为什么他不去欺负别人？」

我「（凝视）」

老师「一个 一个巴掌拍不响，苍蝇不叮无缝蛋，你怎么不找自己的问题！别人欺负你肯定有原因，自己找去」

我「（凝视）」

我「（一巴掌扇了过去）」

老师「（沉默与愤怒浮现出来）」

我「响不响？」

然后对我的欺凌戛然而止，多亏这一巴掌，我 14 年过不错，至少比之前好多啦 O(∩_∩)O 哈哈哈~ 不过这一巴掌闹出的事不少

（说起来还蛮开心的，五年级小学生扇老师耳光，我应该够大胆了）

11. 因为上面的原因，我成了一个稍稍受欢迎的奇葩，我喜欢的组长曾认为我的人格很有意思，这搞得我开心了好久，奇怪的是之后又伤心了一下。

开心在对于我在乎的少数人来说，我是个有突出点的家伙

伤心在于

「所谓的悲剧美是局外人的称呼，但是对于亲历者永远是痛苦的悲剧」

g15k72"> 完。

知乎用户 慕斯蛋糕​ 发表

妹妹遭遇校园霸凌，从七楼一跃而下，成了植物人。

查到那个一直霸凌、欺辱她的女生，是某富豪的女儿后，

我应聘成了这位富豪家的保姆。

1

「会做饭吗？」

富丽堂皇的大厅。

浓妆艳抹的女人，一身昂贵的华伦天奴，手里抱着一只贵宾犬，居高临下地打量了我一眼。

看面相，她眉骨突出，颧骨很高，一看就是难相处的角色。

旁边的中介人员推了推我。

「雇主在问你话。」

我看着对方，轻声回道：「会的。」

女人略微颌首，又挑高声音问我，「哪里人？」

「A 市。」

「什么学历？」

「大专。」

对方眼角立刻浮出一丝轻蔑，好像这学历压根不配来面试她家保姆。

好在，最后她勉为其难地点点头。

「先试试看吧，不行再换。事先申明，在我们家做事勤快一点。」

「好的。」

对方抱着贵宾犬，满意地出门了。

2

刚才离去的女人名叫萧宝荣，是这幢别墅的女主人。

这是我第二次见到她，第一次是在妹妹周雨出租房楼道的摄像头里。

她大白天趾高气昂地踏进出租房，傍晚我妹就从楼上跳下来，这也正是我来别墅应聘保姆的原因。

客厅墙上，挂着一家四口的全家福照片。

照片里，一家人看起来格外幸福美满。

我紧紧盯着那个长相美艳的女孩子。

想必她就是我妹妹口中「噩梦一般的女生」。

那个在学校带头孤立她，无时无刻不在霸凌欺侮她，甚至朝她饭菜里吐口水，再逼她咽下去的女生。

果然长得很漂亮。

不愧是 C 大校花。

我下意识攥紧手心。

无论如何，自己都要留下来。

我一定要查出这对母女究竟对我妹妹做了什么，才让她奋不顾身从七楼一跃而下。

2

整整一个星期，我不知疲倦地打扫卫生、做饭。

楼上楼下擦试得一尘不染，窗明几净，甚至院子里都没有一片落叶。

终于，我成功留下来，成了这里的保姆。

这天下午，萧宝荣出门逛街之前，交待我跟另外一位厨房阿姨张嫂：

「晚上多做些菜，家里有客人，我宝贝儿子跟女儿今晚要回来。」

我手里的动作不由顿了顿。

宋梦瑶今晚要回来？

「你们听到没？」

萧宝荣蹙着眉头，语气很不好。

她脾气暴燥易怒，稍不如意就会斥责别人。

所以，在她们家做工的保姆一般待的时间都很短。

我放下手中的活，站在门边回应道：

「好的。」

3

晚上，宋梦瑶果然回来了，跟她一起回来的还有两个年轻男人。

一个是她哥哥宋司哲。

而萧宝荣口中的客人，似乎就是宋梦瑶正在交往的男朋友。

一家人坐在餐桌前，很是热闹。

不用猜我也知道宋梦瑶的这位男朋友，家境必然殷实显赫。

萧宝荣跟他说话的时候，脸上的笑容可以称之为谄媚。

而且以那个男生的言辞谈吐、餐厅礼仪等方面来看，也能判断出这个人有着非常好的家教与修养。

这种修养，不是一般家境能熏陶出来的。

宋梦瑶好像很喜欢他。

毕竟，女人谈恋爱时那种娇羞带俏的模样作不得假。

当然，或许她喜欢的就是他的家境。

我端着汤走到餐桌前。

宋梦瑶朝我投过来一眼，「妈，家里换保姆了吗？」

「嗯。」

萧宝荣并没有看我，侧过头继续和客人攀谈。

宋梦瑶淡淡打量我一番，没再说什么。

倒是她哥哥宋司哲，颇为轻挑地盯着我看了片刻，唇边一抹玩味的笑容。

「怎么觉得有点面熟。」

典型的浪荡公子哥。

萧宝荣不满地瞪了儿子一眼。

随后丢给我一个警告的眼神。

我明白她在示意我下去。

3

第二天。

早上九点，张嫂吩咐我上二楼给宋司哲送早餐。

看来这位宋公子还挺娇生惯养的。

脑子里浮现出他昨晚玩味轻挑的模样，我不免蹙眉。

但事已如此，我也没有选择的权利。

走进房间时，宋司哲正半裸着上身靠在床上看视频。

见有人进来，他很快关了手中的 IPAD。

一个熟悉且夹着哭腔的声音戛然而止。

我猛然定在原地。

「怎么了？」那人看着我。

他的话让我倏然回过神，赶紧侧过脸，腾出一只手遮出眼帘，作出窘迫的模样。

「张嫂让我送早餐上来。」

浪荡戏谑的笑声响起，宋司哲随意用浴巾裹住下半身，走到我面边。

「给我吧。」

我怔怔地将餐盘递到对方手里。

「美女贵姓？」对方喝了一口牛奶，漫不经心地问道。

我顿了顿，「姓林。」

「哪里人？」

「A 市。」

一阵安静。

我感觉这人的视线在若有若无瞟过我的胸前，身上迅速泛起一阵鸡皮疙瘩。

只好拼命压制从胃里涌上来的那股恶心感。

接下来他又问了几句话，一一回答之后，我退出房间。

5

失魂落魄地走到厨房，我这才发现自己手脚冰凉。

如果没有听错，刚刚宋司哲 IPAD 里那个哭泣的声音，像是妹妹周雨的声音。

难道宋司哲跟妹妹认识？

又或者他对她做了什么？

会不会宋司哲才是妹妹周雨跳楼的直接原因？

这就解释了为什么萧宝荣会出去找妹妹。

单单只是校园霸凌，她或许不会那么绝决地从七楼一跃而下。

脑子里一片慌乱。

我得尽快查明真相。

可是，要怎么才能看到刚刚的视频。

6

客厅里，宋梦瑶下楼了。

她穿着一身纯白色镂空连衣裙，脖子上的珍珠项链十分惹眼，长发微卷，看起来像个公主。

䔥宝荣看到女儿，一脸慈爱的表情。

「打扮这么漂亮，要跟以宁去约会吗？」

宋梦瑶点点头。

「嗯。」

「你跟以宁说说，什么时候我们跟他爸妈一起吃个饭。」

「干吗？」

「当然是商量你们俩订婚的事情，最好今年能订婚，等你明年毕业就结婚。」

「那么着急干吗。」

宋梦瑶从包里拿出口红，对着镜子补了补妆。

「傻丫头，妈是为你好，没听过夜长梦多吗？赵以宁这样的男人哪个女人不喜欢，万一被外面哪个妖艳贱货抢走了，你哭都没地儿哭。」

对方「哼」了一声，显然并没有将这番话放在心上。

「我倒是想看看，谁敢跟我抢。」

萧宝荣听了，颇为赞同。

「那倒也是，谁敢抢我女儿的男朋友。」

宋梦瑶补完妆，看来是准备要出门了。

「我哥呢，还没起床？」

「他昨天睡得晚，对了，妈妈问你，你那个女同学怎么样了？」

宋梦瑶从包里拿出墨镜，听闻萧宝荣的问话，嘴角撇了撇。

「跳楼自杀了。」

「真的啊。」

萧宝荣的反应简直称得上是喜上眉梢，她高兴地又问：「死了吗？」

「听说摔成了植物人。」

「没死啊。」对方一脸失望，很是惋惜，「这种贱丫头的命可真硬，跳楼都没死。」

「反正都成植物人了，死不死又没差。」

宋梦瑶的声音听起来稀松平常，夹带着一股明显的嫌弃，像是在评论一件极为普通的小事。

6

一旁擦着橱窗的我，手却是颤抖个不停，险些将那只纯白瓷的小马摆件给碰倒。

转过头，望向那对母女。

此刻的她们，就像两条毒蛇一般，盘据在客厅吐着嘴里的信子。

「也是，那种杂草一样的丫头，就算没跳楼又能拿我们怎么样。当初还想着拿十万块封住她的嘴，现在倒替我省钱了。」

萧宝荣冷哼一声。

原来那日萧宝荣会出现在出租房楼道里，是这个原因。

如我所料，妹妹跳楼，果然跟这家人有关系。

「那个，你去把司哲叫下来。」

萧宝荣突然对着橱窗这边的我说道。

在这里工作了半个来月，之前还从没听她直呼过我的名字，一般都是用「喂」「那个谁」这种称呼。

老实说，要不是为了查明妹妹跳楼的真相，这地方我一天都待不下去。

萧宝荣简直是世界上最势力、最现实、最恶心，现在看来也最恶毒的女人。

有其母必有其子女，所以她的儿女们也是这么冷血卑劣。

这就是一个罪恶之家。

7

我来到宋司哲房间门口，在心里盘算着如何才能拿到那个 IPAD 的密码。

实在不行只能冒险去买个隐形摄像头，趁人不备装在宋司哲的房间。

事到如今我已经不去想会不会涉及违法，不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自己都要查清楚这件事。

在门上敲了两下，里面很快传来回应。

「进来。」

宋司哲似乎刚洗完澡，浴袍松散地系着。

我一眼就看到了那个 IPAD，和餐盘一起放在床头柜上。

看着餐盘里那半杯还没喝完的牛奶，我忽然心生一计。

「宋太太让我叫你下去，顺便把餐盘拿下去。」

对方不以为然地点点头。

拿餐盘时我故意弄翻那杯牛奶，白色液体很快溢到 IPAD 屏幕上，几乎漫延到大半个屏幕。

我慌乱地寻找纸巾。

「对不起对不起。」

宋司哲过来拿起 IPAD。

我递给他一张薄薄的抽纸，那张抽纸显然不够，因为 IPAD 的两面都沾上了牛奶。

宋司哲蹙着眉头，表情不耐地甩了甩粘乎乎的手指。

随后按向 IPAD 侧面的按键。

我的心一阵砰砰乱跳。

但是……

对方最终在输入密码的屏幕前停下动作，将大拇指在身上擦了擦，然后用指纹解开了锁。

我满心失望。

8

中午，宋梦瑶和宋司哲分别出门了。

萧宝荣也和朋友约了下午茶。

我跟张嫂说出去有点事，然后去了医院。

妹妹还是安静地躺在病房里，就像睡着了一般，乖巧听话，一动不动。

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她才会像从前一样，开心地跟我一起聊天，一起逛街。

我们姐妹俩相依为命长大。

我拼命地赚钱供她读书，想让她有机会去见识更广阔的天地，拥有更明媚耀眼的未来。

哪成想落到这步田地。

或许有一天，她会醒过来。

又或许，她永远也不会醒过来。

看着病床上仿佛陷入沉睡魔咒的妹妹，我暗暗发誓，一定要亲手将残害她的人送入地狱。

9

晚餐过后，收拾完厨房，张嫂又吩咐我，一会儿差不多十点半的时候，记得去二楼给宋司哲送杯牛奶。

宋司哲果然有早晚喝牛奶的习惯。

我点头应允。

十点半，我将事先准备好的安眠药放进牛奶里面搅匀，随后送到宋司哲的房间。

他还没睡，躺在床上打着手游。

牛奶放到床头柜上后，我便退出房间，轻轻掩上门。

回到一楼的保姆房，我看着时间，踱着步伐。

一直到凌晨三点。

别墅里一片寂静。

我蹑手蹑脚地走到二楼，在宋司哲的房门前驻足片刻。

确定里面没有声音，我轻轻推开门。

借着窗边的月光，我看到宋司哲睡得很沉。

打开旁边的床头柜，很轻易就找到了 IPAD。

我把 IPAD 拿到宋司哲的右手边，用他的大拇指轻轻按下，对方睡得跟死猪一样，毫无反应。

10

IPAD 果然打开了。

尽管做好了一系列心理准备，可真正看到那个视频时，一股巨大的愤怒与悲伤彻底击垮了我。

那是宋司哲侵犯周雨的直接证据。

这个变态，他居然拍下了整个过程。

从一开始妹妹苦苦哀求，到后面拼命反抗挣扎，直至宋司哲一连串的耳光过去，打得她晕头转向，像个破败的玩偶被对方肆意侮辱。

我全身抖得像筛糠一般。

眼泪如雨点暴下。

原来这就是萧宝荣会去找妹妹的原因，原来她所说的十万块钱就是这么回事。

自己的儿子强暴了别人，就想拿十万块封口。

想得可真好。

倘若转换立场，她的女儿被人强暴，别人拿出十万块给她封口，她会不会答应？

可是，周雨怎么会认识宋司哲？

联想到妹妹之前在学校跟宋梦瑶住一个宿舍。

直觉告诉我，这事一定跟宋梦瑶脱不了干系。

我立即从视频退出来，点进微信图标，然后一一点进对话框。

很快就锁定宋司哲与宋梦瑶这对兄妹的聊天对话框。

至此，我终于了解到事件的全部真相。

11

事情起源于某次宋司哲送宋梦瑶回学校，在校门口偶遇周雨。

听闻两个人是室友，宋司哲让妹妹把周雨介绍给他认识。

但周雨对宋司哲并不感冒，很显然，对方不是她喜欢的类型。

而且据我所知，从大一开始，宋梦瑶就一直针对妹妹周雨，经常联合其他两个室友孤立她，针对她。

上完自习回来不给周雨开门，让她在走廊上一待就是一夜，这都是最小儿科的霸凌。

宋梦瑶家境优越，长得漂亮，学校里追随她的女生不少，喜欢她的男生就更别提有多少了。

周雨不想给自己惹麻烦，既便被人家欺负到头上，她都一声不吭地忍过去了。

可她的忍耐并没有换得对方的收敛，而是得寸进尺，愈演愈烈。

后面居然发展到在她饭菜里吐口水，把她的洗脸毛巾踩在地上拖地，用她的牙刷刷厕所。

她们甚至在某宝上网购疯痒粉，倒在周雨的贴身衣物上。

那段时间，周雨告诉我她要崩溃了，简直想跳楼。

我对妹妹的遭遇也很是愤概，建议她换宿舍或者去外面租房住。

但换宿舍的申请递上去迟迟没有得到回复，去外面租房又要花钱，于是时间一拖再拖。

终于，在目睹她们三个用自己的牙刷刷厕所，得知她们将疯痒粉倒在自己内衣裤上后，周雨彻底暴发了。

和她们三人在宿舍狠狠打了一架，然后在校外租好房子，搬了出去。

这才算彻底安静下来。

试问，她和宋梦瑶关系差成这样，怎么可能接受她哥哥。

然而被拒绝的宋司哲并没有停止，甚至好几次在学校门口堵住周雨，都被严肃拒绝。

最后，宋家兄妹起了坏心思。

宋梦瑶先是以之前的事情赔礼道歉为借口约周雨到指定的酒吧，又在酒水里下了迷药。

再然后，宋司哲将周雨带出酒吧，去了酒店。

整个事件的过程就是这样。

我在地上蹲了很久。

不断在心里设想，如果那时候自己果断一点，带着妹妹去校外租房，后面一系列的事情是不是就不会发生。

可惜没有如果。

世界上也没有后悔药。

我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报仇。

12

我将宋司哲 IPAD 里的某些视频，以及他跟宋梦瑶的聊天记录一一录下来。

从宋司哲的生活作风来看，不难看出他是个夜店咖。

不是在夜店，就是在去夜店的路上。

而且，这人有个很变态的嗜好，喜欢拍视频。

IPAD 里面不只有他强迫周雨的视频，还有好几个女生，背景都是在某情趣酒店。

我暂时还不想拿这个去报警。

以宋家的财力，将黑的说成白的不是难事。

一旦打草惊蛇，想要再惩戒他们只会更难。

再则，我比宋司哲更不希望视频曝光，没有什么比妹妹周雨的名声更重要。

对付恶人最有效的办法，就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深。

既然宋司哲喜欢拍视频，那就以他为主角来拍吧。

13

至于宋梦瑶。

联想到昨夜的晚餐，以及母女俩早上的对话，我突然对她的那个男朋友产生了兴趣。

赵以宁。

好像是叫这个名字。

我抱着试试看的态度在手机上输入这个名字，想不到网页上立刻弹跳出相关信息跟照片。

看完这个男人的资料，我总算理解萧宝荣那副谄媚的奴相为何而来。

赵以宁，盛远财团的大公子，父亲是盛远股份有限公司的董事长。

难怪，萧宝荣会担心夜长梦多。

赵以宁这样的男人，家世一流，长相气质没得挑，又年轻有为。

走到哪里都是被关注的焦点。

可是以这种显赫耀眼的家境，对儿媳妇的标准想必不会太低，尤其是品性方面。

宋梦瑶这么善于装装，从昨天的晚餐不难看出，她在赵以宁面前塑造的是甜美可人乖乖女人设。

要是让他知道，真实的宋梦瑶就是一个长期霸凌室友，心如蛇蝎，甚至帮哥哥迷奸室友的帮凶……

萧宝荣的豪门梦还会如愿实现吗？

14

第二天，宋司哲起得很晚。

餐桌上。

萧宝荣询问儿子昨晚是不是又打游戏打到很晚才睡，对方有些迷糊地摇头，好在他并未察觉到异样。

这幢豪宅外面虽然布满监控，但室内却寥寥无几，所以我昨晚才敢挺而走险潜入他房间。

手机响了，宋司哲说了两句便匆匆挂断，随后要出门。

萧宝荣不满地瞪了儿子一眼。

「你爸爸公司现在有个重要项目，你可别在这个关头惹事生非，过了这段时间，你想怎么玩妈都不管你。」

「知道了。」

对方应付一句，随即离去。

15

宋梦瑶好像真的一只脚已经踏入豪门，没过几天，赵以宁的父母便出现在宋家别墅，双方家长共进晚餐。

看得出来，盛远集团现任董事长以及夫人都对这位未来儿媳很满意。

也是。

说到这里，不得不称赞宋梦瑶的演技。

奥斯卡影后都没她这么会演。

她优雅美丽得像朵白莲花，时而落落大方、从容不迫地回答着董事长夫人的问话，时而又含羞带怯、一脸崇拜地看着男朋友赵以宁。

完全没了嚣张阴险、冷血卑劣的霸凌女形象。

要不是我看到过她跟宋司哲的聊天记录，没准真会被她给骗过去。

聊天里，兄妹俩商量着怎么把文妹妹周雨骗到酒吧，怎么在对方酒杯里下药，她还嘱咐哥哥一定要好好教训周雨。

也不知道几个人在餐桌上聊起了什么，那位董事长夫人言笑晏晏地夸赞，宋梦瑶是她见过最懂事、最可爱、最善良的女孩子，她很庆幸儿子遇到了真命天女。

我有点想笑。

相信她很快就能知道，自己的儿子究竟是幸运还是不幸。

16

晚餐用到一半，宋司哲的电话响了。

随后他起身走出餐厅，来到客厅的大门边接电话。

我有一种鬼使神差的预感，这通电话或许能够探听到什么。

于是将茶壶放在屏风处的餐边柜上面，佯装在抽屉里寻找茶叶，实则竖起耳朵仔细听客厅那边的动静。

「你是说音乐学院的那个，可我现在在家。」宋司哲的语气听上去很是扼腕。

……

「现在可能不行。」

……

「9 点多吧，你们在哪？」

……

「皇朝酒吧，A206，OK，我一会过来。」

……

宋司哲很快接完电话，回到餐厅。

我将泡好的茶水放在餐桌上，随即也回到厨房。

皇朝酒吧，A206。

看来一会儿得找个借口出去才行。

我寻思着用什么理由跟张嫂请假。

她在别墅做了快两年，虽然女主人萧宝荣性格奇葩，动不动非骂则辱，但好歹薪水不错，张嫂平时也就忍忍地过了。

17

八点半，晚餐结束。

司机已经在外面等候，一行人客气隆重地道别。

客人离去后，宋司哲迫不及待要去开车，引得他母亲一阵不满。

「都这么晚了，还要去哪？」

宋司哲没有回答。

萧宝荣眉头微蹙，走上前拉住对方。

「儿子，妈妈可警告过你了，你爸最近非常时期，你别乱闯祸。幸好上次那个女的跳楼自杀，这才省了一些麻烦。」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

宋司哲不耐烦地回应着，随后打开车门，脚下油门一踩，呼啸而去。

18

我快速收拾完餐厅跟厨房的卫生，正要跟张嫂请假，对方却对我说：

「宋先生刚刚喝多了，他说要杯醒酒茶，你去煮了给他端过去吧。」

我只得照做。

醒酒茶煮好后，我送到书房。

宋怀安正在接电话。

从刚刚餐桌上他跟盛远董事长的对话中，我已听出来，最近他家公司有个大项目，事成之后，公司将做得更大，规模比现在扩上几倍。

如果事实真是如此，那么他儿子跟女儿胡作非为的底气大概又要增加了吧。

我把醒酒茶放在书桌上，旁边是一堆文件，以及一个快递盒。

已经开封的快递盒。

随意瞄了一眼，盒子里面的东西让我分外意外。

有眼罩之类的东西。

……

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走路，这玩意儿简直震碎我的三观。

错愕地愣在原地。

宋怀安还在窗台边讲电话，没有留意这边。

反应过来，我赶紧拿过托盘，走出书房。

难怪人家说是道貌岸然。

宋怀安书桌上的那些东西，我可不认为是他跟老婆萧宝荣一起用的。

据我所知，他们夫妻二人一直是分房睡的。

想想也不足为奇。

宋怀安有钱有势，年龄也不算大，最多四、五十岁，男人骨子里所想的不就那么回事儿。

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

天下乌鸦一般黑。

19

时针指向 9 点半。

我跟张嫂说出去一下，对方没说什么。

毕竟厨房卫生已经做完，再说也到休息时间了。

走出宋家别墅，找了个地方，换上自己提前准备好的衣服。

打车来到皇朝酒吧。

听说这个地方是本市最大的销钱窟，门口果然各种豪车云集。

不费吹灰之力，我便看到宋司哲那辆骚包又显眼的跑车。

幸好这儿不是会员制，我才得已混了进去。

酒吧里灯光昏暗、光怪陆离。

成对的男男女女喝着酒、聊着天。

这间酒吧很大，分上下两层。

一楼是舞厅与卡座，二楼都是包厢。

我将帽沿压低，戴好口罩，径直走上二楼。

A206。

包厢门是紧闭的。

我不由陷入沉思。

这可有点麻烦。

难不成一直在这守着？

为了不让自己暴露目标，我又到二楼吧台点了杯喝的东西，找个稍微隐蔽的地方坐下来。

紧紧盯着 A206 的包厢门外。

大概过了一个小时，终于看到宋司哲扶着一个十分漂亮的年轻女孩从包间走出来。

那个女生就像喝醉酒一般，晕晕乎乎地由他搀扶着。

就在他们要乘电梯下楼时，女生嘟囔着说了句什么，宋司哲又将她扶到洗手间门口，随后在门外等着。

我马上意识到宋司议接下来会做什么。

毫无疑问，这个女生会步上我妹妹周雨的后尘。

只是不知道她是自愿还是被人下了套。

好巧不巧，宋司哲的手机在这时响了。

他皱着眉头，明显不爽，但还是推开一旁的安全门去接电话。

我什么都来不及想，赶紧冲进洗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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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来大家可能不信 我从小学四年级到高一一直在校园欺凌中度过

当时要升四年级了啊 可一直带我们班主任的老师要回去休产假了 换了一个新的男老师来带 那时我黑 胖 还留着特别土的短发而且数学成绩不好 这似乎就成了坐在我旁边的女生欺负我的理由 大家当时都是小孩子 但她对我的恶意却不像一个小孩能做出来的 嘲笑我的长相 骂我死肥猪肥婆骂我黑炭 但她比我还要黑 向老师告我的黑状 即使我什么都没做 但是她成绩好啊 老师只喜欢好学生的 于是她告状后老师就过来打我板子 她就在旁边笑嘻嘻的 “打的好 打的好 让她长长记性” 我不敢辩解 因为即使解释也没用 老师只会认为是你做贼心虚

好不容易到了五年级 又换了一个女老师 我认为难过的日子会结束 没想到 这是更加难过的开始。这次换成老师带头欺负我啦 还是因为成绩不好 被老师当着全班的面罚跪在讲台上用作业本扇脸 说我是智障 不允许同学和我一起玩 虽然本来就没什么人愿意理 我 把我写完的作业说没写完 给我妈妈打电话说我极其不听话 经常顶撞她 说我从来不写作业 但我写了她也会说我没写 成绩比我还要差的同学也有很多啊 他们都没有这样的待遇 我想我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才受到了特殊关照 仔细一想 我连话都不敢说怎么会得罪人 可我被这样对待确实让我很难过

慢慢到了六年级 那个女老师摔断了腿 再次换了一个老师 六年级还好 至少没有太严重的欺凌。只是没人理我而已 这对我来说已经很好了

后来整个初中都在被孤立欺负 被女生说坏话 男生嘲笑侮辱谩骂 我到现在都不知道哪里得罪了她们要这样对我 我真的什么都没做过。或许因为长得丑？个子矮？成绩不好？我不知道 也应该是被欺负习惯了 整个初中还不算非常糟糕 最糟糕的是在高中 那是压垮我的最后一根稻草

好不容易熬到中考结束可以去读高中了 我甚至想象过没有被欺负的日子该是多么美好 可是我们那个小地方很小很小 总有几个参与过你初中生活的人继续出现在你的高中里 我成绩是真的很糟糕了 去了一所技校 技校你们懂得 里面鱼龙混杂 什么样的人都有 你很难不被影响

我在宿舍里面睡得好好的突然被拉起来打 原来是我上厕所回来洗手时多看了那个女生一眼 这成为了一个笑柄 谁都可以拿出来嘲笑 本来宿舍的室友待我很好 我努力去讨好她们 扫地接水跑腿 我以为这样就可以和她们成为好朋友了 可室友真的只是室友啊 她们需要你时对你笑脸相迎 不需要你时就恶语相向，我面对着墙假装睡着 很清楚的听到她们骂我 很难听 我学不会 我买了东西分给她们 她们从来没有想起过我 我睡觉时她们大声吵闹聊天 她们要睡了我就算发出一点点声音也会被恶毒的咒骂诅咒 我熬了这么多年真的熬不住了 从小学到高中这么多年我实在是受不了了 我甚至难过到想了好几种自杀的方法但又不敢 我哭着打电话给我妈 向她阐述着我的难过 我感觉我难过的快要死掉了好像这么多年来的委屈全部爆发出来一样 在我的坚持下终于退了学 这是我这么多年来唯一态度坚决的事了

踏出校门的哪一刻我才感觉是真正的获得了新生 现在想想眼泪还是会止不住的留 仍然整宿整宿的睡不着觉 脾气越来越怪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得了什么病 也不敢去查 对未来很迷茫 我的悲惨人生一部分是校园欺凌带来的 一部分也算是我自己咎由自取吧 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就这样吧 语言逻辑非常乱 希望你们能看懂

知乎用户 白框凉太子​ 发表

我和当初霸凌我的人在一起了。

他对我来说，是折磨得我整夜整夜难以入睡的恶魔。

这样的人，却又在毕业七年后说要娶我。

我总是见到他就发抖，哪怕已经同床共枕了三个礼拜。

他低头吻我的时候，我僵了一瞬，而后乖乖回应。

换作从前，也许我会稍作反抗，可他花了三星期教会我一个道理：顺从就好。

直到某天晚上，他直挺挺地跪在我床前，一遍一遍叫我的名字。

我盯着他的眼睛，「沈延知，我会带你下地狱。」

1

晨曦落入房间时，我只是动了动胳膊。

腰上箍着的手臂就会将我搂得更紧。

沈延知低头吻我的脖颈，低沉的嗓音里混了些刚醒时的哑。

「昨晚睡着了吗？」

我僵了一瞬，而后乖乖地点点头。

换作从前，也许我还会稍作反抗，可他花了三个星期教会了我一个道理。

顺从就好。

放在身侧的手被他牵起，他饶有兴致地穿过我的指缝，跟我十指相扣。

伏在我发间兴味盎然地低笑。

「这次没把给你的戒指丢掉了？」

……

他指的，是我无名指上的钻戒。

之前还有两枚，一枚被我藏进了冰箱，一枚被我丢进了楼下花园的水景里。

两枚戒指带来的后果我暂时不想回忆，而第三枚戒指带来的结果大概是：

我要和他，这个我曾经最最害怕的人。

结婚了。

2

我喜欢在浴室里洗澡的时间。

因为不用面对他，也不会想起某些可怕的回忆。

可我盯着浴室里盥洗台的半身镜发呆时，朦胧的雾气也掩盖不了我身上某些扎眼的痕迹。

我双眸赤红，盯着镜子里的自己看。

直到门口响起沈延知慢条斯理的敲门声。

「洗这么久？」

「再不出来，我就进去了。」

「……」

他不是没干过招呼也不打就进浴室的事，我立马关掉花洒，围上了浴巾。

……

早饭依旧整齐地在桌子上被摆好，不过沈延知大概没时间享用了。

电视里播放着早间新闻，他指骨修长，干净利落地打了个领带。

见我一直在盯着他看，他俯身刮了刮我的鼻子。

「喜欢看？下次你给我系？」

我别过脸去。

而他只是毫不在意地低笑了一声。

还偏偏要捡起我喝过的牛奶，挨着我的唇印再喝一口。

……

「乖，等我回来。」

「今晚带你看婚纱。」

3

沈延知走了。

我愣愣地盯着电视盯了半晌。

然后将他刚刚喝过的玻璃杯扬起，重重地砸向电视。

电视只是震了下，玻璃杯却摔碎在地面上。

巨大的声响引来下人的惊呼。

而我抱着膝盖，坐在位置上哭。

……

沈延知是我曾经的噩梦。

高中时，那个团体里霸凌我霸凌得最凶狠的，就是他。

他高高在上地将我书包里的书全部丢下楼过。

也组织同学孤立我，有他的唆使，那群女生就把我带到厕所里扇我巴掌。

只要有他带头欺负我，就没有人敢帮我。

因为沈延知是某大集团老总的儿子。

我们学校有一栋楼，都是他家捐的。

他带头肆意地嘲笑我，那时候，连欺负我都成了班里的潮流。

听说他那张脸是不少女同学的梦。

可他对我来说，就是折磨得我整夜整夜难以入睡的恶魔。

这样的人。

却又在毕业七年后。

说要娶我。

4

我总改不了见到沈延知就会发抖的习惯。

哪怕，我已经跟他同床共枕了三个礼拜。

没有人帮我，我妈知道沈延知那样身份的人要娶我，烧高香都来不及。

沈延知好像又换了辆车，这辆车的后座空间很大。

可我不喜欢后座空间大的车。

中间的挡板已经升起，没有人知道我和他在后面会干些什么。

不过今天的沈延知，比平时要安静。

大抵是我一直在抖，车内的温度升得挺高了，我还在抖。

他不顾我的反应，将我搂进怀里。

「卿卿，你就这么害怕？」

男人的低语撩进耳骨，他明知道我这样是因为谁。

「一会带你选婚纱，好不好？」

我一点点克制自己的颤动，却还是讽刺地笑出了声。

谁能想到，曾经一步步将我推进深渊里的人。

此时正温言细语地说要带我选婚纱？

5

沈延知带我去的这家店，在一家私人别墅里。

水晶吊灯反射出璀璨的光，将一件件展示在模特架上的婚纱映照得熠熠生辉。

我没心情去看，也没有心情去选。

任由沈延知和设计师在聊该给我定制哪种款式。

任由助力拿尺带量我身体的尺寸。

这家店的后院是个小花园，我对那儿更感兴趣。

于是他们聊天时，我提着裙子去了后院的小池塘。

小花园后有个门，好像过了那里，就可以通往无限自由的道路。

其实，我想过无数遍逃跑。

可鼓起勇气逃跑时，我才沮丧地发觉，自己已经无处可去。

我妈无比希望我和沈延知结婚，她拉着我的手叫我不要作了。

我坐在小池塘边，直到沈延知聊完了来找我。

「在想什么？」

很多时候沈延知都是这样，高高在上。

于是我把手臂露给他看。

手腕上，有一个小小的红痕。

是个圆形的伤痕，外围凸起一层增生的疤。

「你看，你的烟头烫的。」

我指的是高中时，他不知哪天心情不好，然后把我拉到墙角，将烟头摁在了那里。

很疼很疼，疼到我都忘了，他后来还干了些什么。

垂眼看着我的人凝神半晌，然后蹲在我面前。

就算我万分不想承认，可沈延知那张脸，确实很完美。

完美到，如同出自古希腊最负盛名的雕刻家之手。

他要是拿一双温柔的眼睛望人，估计任谁都会溺死其中。

要不然，西方圣经怎么就说，魔鬼尽长了张最会蛊惑人的脸呢。

打火机燃起的光影摇曳，他就在我面前点了根烟。

我下意识地抖了下，就怕烟头再落在自己手臂上。

可下一秒，他却轻描淡写地将烟头按熄在自己的手腕上。

和我的位置一样。

他安安静静地看着我，「好受一点了吗，卿卿？」

「……」

我垂下眼，烟灰明灭，新鲜的伤口就分外扎眼。

他突然伸手把我搂进了怀里。

「卿卿，你的痛苦要是可以分一点给我，就好了。」

池塘缓慢地升起夏日的萤火，我盯着汨汨的月光看。

「沈延知，明明你知道，那些痛苦就是你带给我的。」

男人的身体僵了一瞬，然后他一点一点轻抚我的头发。

「那我赎罪，好不好？」

「……」

6

今天早上沈延知走后，我又照例将那杯牛奶扔向了电视。

这种时候，下人一般是再温一杯牛奶，递到我面前。

可是今天，我不想喝。

其实以前我最喜欢喝的就是牛奶，上学的时候，我妈也总让我早晨带瓶牛奶去学校。

可是某一天，到班里时，沈延知坐在我面前的桌子上。

他那时候就挺高的了，俯身，阴影能将我给拢住。

我听见有人讥笑，然后有人说，找点乐子吧，沈大少爷。

于是他朝着我笑，手掌在我面前摊开。

我将手中的牛奶瓶递过去。

旋开盖子时，奶香还没来得及钻进鼻腔。

乳白色的液体就从我头顶倾泻而下。

鼻尖、锁骨、衣领、裙摆。

好像每个地方都沾染上了那种味道，可是除了我在哭，所有人都在笑。

「诶，你看她那样子，在勾引谁啊？」

「我真服了，沈大少，你的恶趣味……」

脸颊突然被拇指蹭过，沈延知就撑着下巴坐在我面前。

下巴被他捏起，他望了我半晌。

嗤笑一声。

「真丑。」

「……」

所以，现在我总是痛恨牛奶。

不过大抵最痛恨的，还是沈延知。

我打翻今天的第二杯牛奶时，给我送牛奶的人几乎都要跪在我面前了。

「小姐…… 您就喝吧……」

我扭过脖子，说我不要，最后目光落在沙发旁的座机上。

我爬过去按动了按键，这部座机只能打到一个人的手机上。

只是，这次接起电话的是男声，却不是沈延知的声音。

「秦小姐？」

哦，是沈延知的特助，那个总是开车的。

「我找沈延知。」

「他在开会呢，秦小姐……」

「那我过来。」

我没等电话那边怎么说的，就挂了电话。

这片别墅进出入很严，门口有安保，我抬头告诉保安，我要去沈延知的公司。

这大概是…… 要和沈延知结婚的好处吧。

没有人拦我，一路走到顶楼都畅通无阻。

只有将要闯进议室的时候，他的特助拦了我一下。

「秦小姐，您可以在旁边的休息室先等……」

我一鼓作气地推开了会议室的大门。

7

有时候，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干什么。

大概是出于身处黑暗，干什么都想拉着一个人垫背的心理。

或者是想大闹一通，将自己作得毫无价值。

这样，我就不用去在意，像我这种人，是不是也存在被救赎的可能。

会议室里基本上都是上了年纪的中年人。

以至于坐在主位上的沈延知，光样貌，在这群人里就有些格格不入。

所有人都在看着我，四十几双眼睛。

不知是不是空调打得太低，我有一瞬间又开始发抖。

接着忽然被人抱了起来。

这是我头一次在沈延知身上闻见烟味，凉薄又残忍，就跟他这个人一样。

「什么时候来的，嗯？」

刚刚我好像还在听他训手底下的员工，变脸变得还真快。

这会跟我说话，就温声细语了。

……

因为我的闯入，会议被迫中断。

等我回过神来，已经被他抱进了办公室。

他的办公室很大，在顶层，可以望见下方鳞次栉比的高楼。

站在这么高的地方向下望去，好像能把底下行色匆匆的行人，命运都掌握在手里一样。

好像可以毫不费力地压死一只蝼蚁，比如我。

我被他扔在了他办公室隔壁那个房间的床上。

男人欺身而上，单手解开领带，暗红的绸缎自他指尖溢落。

我好像知道了，是我打断他的开会，所以他终究是有些生气了。

其实。

他也没有那么惯我。

「今天太想我了？」

淌在床间的长发被他撩拨而起，在他手指间缠绕。

我安安静静地看着他。

「沈延知，你办公室有牛奶吗。」

他一愣，显然没想到我会问这种问题。

这个休息室应该是他私人的，跟他的办公室打通了，床上散落的衬衫和西装，都是他自己的。

半晌，他从冰箱里拿出一盒牛奶递给我。

「家里没了…… 吗。」

他话没有说完，我直接夺过了牛奶盒。

旋开盒子的盖，沿着面前男人的头顶浇下。

其实他就只是愣了一瞬。

其实，他完全可以躲开的。

可他还是任由我把整整一盒牛奶倒在他头上，一动不动。

我仰着头看他，该死的是，都这样了，他的脸依旧好看。

「沈延知，你以前，也是这么把牛奶浇到我头顶的。」

我一字一顿地对他说。

……

大概，没有人能让他狼狈成这个样子吧。

牛奶滑过他的眉峰，他顶了顶腮帮，最终，却只是轻笑了一声。

也许，当他从冰箱里再拿出一瓶牛奶时，我还没意识到他要干什么。

可当他旋开牛奶盖子时，我才微微睁大双眼，意识到可能会发生什么。

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的液体十分冰凉，他把牛奶从我头顶浇下时，我没来由地哆嗦了一下。

液体流过下颔，淌进衣领里。

原来冰的牛奶，和记忆里的触感会不太一样。

……

我从前听家里打扫卫生的阿姨偷偷聊天，说我是个疯子，这么好的婚都不肯结。

面前的沈延知，明明比我还疯。

大抵是我怔愣了太久。

他倒完牛奶，还有心情抬手抚了抚我颊边的碎发。

「现在，你也跟我一样了。」

我猛地甩开他。

「卿卿，你明知道，惹我生气不好，对不对？」

他只是捏住我的下巴，我就不敢动了。

说实话，我不是很怕他。

我只是不想他生气，这种感觉很奇怪。

大概是我讨厌那种后果吧，或者他曾经给我留下的印象太深刻了。

我被他抱进了浴室里。

蒸腾的雾气辨不出面前人的轮廓，过于晃眼的光影影绰绰。

「沈延知，七年了，为什么还要回来找我？」

我哑着嗓问他，我觉得自己快活不下去了。

对于这个问题，他的回答，永远是沉默。

8

我被他放在了床上。

他甚至能细心地替我将被子给掖好。

其实这几天，我都睡得不太好。

我好像已经忘了，上一次安安稳稳地睡着，是多久前的事了。

已经有人在我们去浴室的时候换好了新的床褥，没有沈延知的味道。

我居然比以前能更快地进入睡眠。

梦支离破碎的，高中时的场景如浪潮席卷而来。

最后，半梦半醒之间，我听见有人在我身旁说话。

好像是来打扫房间的，两道很年轻的女声。

「诶，你知道刚刚闯进会议室的女的是谁吗？」

「秦小姐啊，沈总的未婚妻。」

「啊？可她真的好没教养诶。」

「沈总宠着她呢……」

「为什么？我以前都没见过她这个未来的女主人……」

「听说，我只是听说啊，她是在几个礼拜前被找回来的。」

「因为，她和沈总的初恋情人特别像。」

「沈总追不上那个初恋情人，只好退而求其次咯……」

9

再次醒来的时候，天边烧得透红的火烧云正怀抱着霞光涌入室内。

身旁人翻动纸页的声音并不响，我一动，他就听见了。

额头被他拿手背轻靠了下。

「你发烧了。」

「早上为什么不喝牛奶？」

我张了张嘴，发现自己好难发出声音。

嗓子很痛，全身干涩而无力。

我只能通过摇头传达自己的意愿。

沈延知轻笑了一声，将我抱起来。

他换了身衣服，身上没有烟味了，有些细节他能在乎到令人发指的程度。

知道我不喜欢烟味，他就从没在我面前抽过。

「我不喝牛奶了。」

当他将我抱进汽车后座时，最终我还是不顾嗓子的难受说出那句话。

他愣了一瞬。

有些被气笑了。

「你就偏要什么都跟我对着干吗？」

「……」

或许，他说的是对的。

或许，我就想看他气疯了然后丢掉我的样子。

可我懒得再说出一句话，只是重新缩回了座位上。

汽车缓缓启动，窗外的流云窜过。

天际不知名的红霞燃着，像是某一刻，可以烧到心上。

……

沈延知带我回了家。

家里客厅的沙发上，坐着一个人。

我努力回想第一次见谢意柳是什么时候，却发现没有什么让我印象深刻的场面。

我只是觉得，我和她长得好像。

于是我就眼睁睁地看着，见到沈延知，沙发上的女孩猛地站起来扑向他。

长达半分钟的沉默里，沈延知一直愣在那里。

直到女孩额间的碎发蹭过他的脖颈，欢欢喜喜地喊他的名字。

「沈延知，我回来啦。」

……

被他搂着的人依旧怔愣，还是我出声提醒。

「她说，她回来了。」

沈延知喉结滚动，半晌，声线干涩而生硬。

「你…… 回来了。」

我从没见过他这么失态的样子。

迷茫而…… 落魄。

10

后来女孩就住进了这栋别墅里。

她总是和沈延知形影不离。

有时候，我会想起那天在沈延知办公室里听到的谈话。

她们说，我是沈延知初恋情人的替代品。

可沈延知依旧没有打消要跟我结婚的打算。

只是，曾经晚餐是我和沈延知各坐在餐桌的两端，现在我们中间，多了个谢意柳。

谢意柳连上班都要跟着沈延知，她是那种很喜欢说话的女孩。

我不懂，沈延知的心上人都回来了。

如果我真刚巧是他喜欢的人的替代品，正主都回来了，他为什么不放我走？

还是，他想要把我放在身边，如同多年前般继续折磨我？

……

这些天，沈延知回家回得都很晚。

今天，他好像有些喝醉了。

我没见到谢意柳的身影，可沈延知有些衣衫不整。

领带散乱，额间的碎发被他随手撩起，客厅幽暗的光照得他皮肤冷白。

眉骨下他双目赤红。

一见到我，他轻笑了声。

「卿卿，你越来越不听我话了。」

我被他抵在沙发上，都这时候了，他还是扶了把我的腰，让我不至于磕到把手。

男人的眼色暗红，如一抹骇浪汹涌。

「沈延知，你的谢意柳呢？」

我仰着头问他，可他只是轻嗤了一声。

「被我弄丢了。」

「她今天还跟你一起出门的。」

「她早就被我弄丢了。」

「……」

无以名状的情绪还是在我体内升腾，我撇开眼，不想看他。

男人的额头轻轻贴了贴我，某个刹那里，我竟觉得他漆黑的眼眸有些湿漉漉的。

「卿卿，你今天也没喝牛奶，是不是？」

「等我走后，你就把牛奶倒掉了？」

「……」

是，我已经好几天没喝牛奶了。

我大概跟沈延知一样，也是那种很别扭的人吧，一旦自己不想做，谁说都没用。

可沈延知不会顾及我愿不愿意的。

一杯新的牛奶很快被他温好。

他坐在我面前，盯着我，「喝掉。」

我想，一杯牛奶根本就不重要。

他在意的，是我听不听他的话。

我抿着唇不去看他，其实过去的这几十天里我有抗争过，但结局总是不如我意。

今天，大概也是这样。

我不喝，沈延知就要捏着我的下巴给我灌下去。

不知怎么的，我觉得他今天又生气了。

我咬紧牙关不从，到最后他叹了口气。

一边看着我，一边仰头喝了口牛奶。

然后捏着我的下巴，吻我。

牙关被他撬开，液体最终还是渡进了我的口舌。

甜腻的奶香，还有喝醉了就肆无忌惮干些疯事的人。

我觉得难受，心里说不出的堵着，到最后我呜呜咽咽地哭出来，他才停下动作。

黑夜总是寂静而又残忍，我盯着玄关束着干花的花瓶看。

好半晌，才听见他的声线。

低哑，又破碎。

他把我搂进怀里，男人的体温总是滚烫又炽热。

他在我耳旁一遍遍地说着对不起。

「别哭了，我错了卿卿，是我不好……」

「不哭了好不好，卿卿……」

……

那副样子，让我生出错觉。

好像我一直都是。

他视若珍宝的存在。

11

饱食餍足的男人总是很好说话。

我只是挑战他底线般说我不想再见到谢意柳。

第二天，我就看见谢意柳哭哭啼啼地在收拾行李箱。

我开始不懂沈延知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不该是这么听我话的男人。

更何况，谢意柳不是他初恋情人吗。

自己想不通的问题，我一般就直接问了。

可男人只是眯眼抬手揉我的头发，这是他惯用的敷衍我的手段。

「卿卿，你永远都不是谁的替代品。」

看啊，花言巧语向来被他们掌握得无比熟悉。

只要他不想，就永远不会告诉我他的真正目的。

被玩弄的，永远只有我自己而已。

12

可能是酷暑太过燥热，就算家里阿姨做的饭再好吃，这几天我都没什么胃口。

咽掉最后一口猪扒饭，我直接冲进厕所，扒着马桶吐了出来。

就在这时，我心口突然快速跳了一下。

姨妈几个月都没来了。

「……」

就沈延知那不节制的态度，没给我吃药，这个结果似乎是必然的。

我怀孕了。

沈延知大概还不知道，我盯着自己平坦的小腹发愣。

有些可悲的是，这个孩子的去留，真的是我可以决定的吗？

沈延知这几天回家都很早。

而且一回家就要来抱我。

很多时候我会分辨不清，这个人到底是不是当初一时兴起就会将我踹在地上的人。

他的底线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好像已经被拉得极低。

有时我能听见他和朋友打电话的声音。

应该是，他朋友喊他出来打牌。

他低笑了声，垂眸看着窝在沙发上的我。

「陪老婆。」

「……」

话筒那边爆发出一阵唏嘘声，连我这里都能听得见。

「又宠你那小神经病……」

一群人不屑的声音渐远，是啊，我在沈延知那群朋友眼里，大概就是这种存在吧。

疯子，或者神经病，放着好好的沈夫人不做，成天作天作地。

某天晚上，我做了个噩梦。

我甚至已经分不清那到底是梦还是记忆。

沈延知领着一群人将我堵在教室的角落，大声地读出我的分数。

那时候我因为被他们骚扰，根本分不出精力搞学习。

成绩相当的惨不忍睹。

可沈延知是第一名，他永远是第一。

他将试卷扬在我头顶，笑得戏谑。

「操，智商真低。」

……

我猛地睁开眼睛，蝉鸣声自室外旷远地传来。

黑夜好像漫无边际地笼罩而下，身旁的人呼吸轻浅。

我坐在他身上，猛地掐住他的脖子。

黑夜里，他看起来安静而无奈。

「准备掐死我？」

「沈延知，是你带我下地狱的。」

我轻轻地说，慢慢收拢自己的手掌。

他就这么看着我。

我想，总有那么一个时刻，我真的会狠下心结束他的生命。

可我还是没那么干。

尽管他任我索取。

13

今天中午，家里来了个我特别不想见的人。

就算我和沈蕊欣已经这么多年没见，再见到她，我还是会下意识地发抖。

沈蕊欣，是沈延知的妹妹。

沈延知欺负我欺负得特别狠的时候，沈蕊欣站出来帮过我。

那时候，我天真地以为，她是我唯一的光了，是我糟乱生活里的救赎。

她告诉我别怕她哥，说她会保护我，有她在，谁也不敢动我。

后来我才知道，那段时间她之所以帮我，是因为她和她哥闹别扭了。

于是她和她哥和好之后，开始变着法整我。

她曾经招呼了一帮女生把我堵在卫生间，拍摄那些羞辱我的照片。

到最后，照片全到了沈延知手里。

那段记忆太过痛苦，以至于一见到沈蕊欣，我差点又冲进厕所吐出来。

她也看我不爽得很。

沈延知把我找回来，逼着我嫁给他时，也是沈蕊欣闹得最厉害的时候。

她当着我的面骂我，说我不配，说她哥怎么偏偏就看上了我。

此时她见到我，自然没什么好脸色。

可我巴不得看她把事情闹大，所以也狠狠地瞪了回去。

她属于那种大小姐性格，见我这样，抱着臂嗤笑一声。

「秦子卿，我哥真是把你宠得太厉害了。」

「……」

「我告诉你，我和你从此不共戴天。」

「别想我同意你嫁进我们家。」

「……」

真是，有时候她幼稚得跟小孩子一样。

我不知道她今天来是什么目的，不过她这种挑衅…… 实在没什么意思。

……

「哥！你能不能和这个女人分手啊？」

直到沈延知回来，我才终于弄明白她的目的。

搞了半天，还是不想我嫁给沈延知。

在这个问题上，其实我跟她的愿望是一样的。

沈延知本来想抬手揉我的头，被我躲开了。

他垂眸，声音低沉而平静。

「不可能分手。」

「……」

沈蕊欣气急败坏地跺脚，狠狠地瞪我。

我翻了个白眼过去，没想到被沈延知看到了。

他低笑了一声。

「哥！你能不能别这么宠她了？! 你看看，你为了她，都成啥样了……」

「……」

饭桌上，沈蕊欣依旧在叽叽喳喳，直到沈延知出声提醒。

「安静吃饭。」

她才停止折腾。

其实这顿饭吃得无比沉默，我本来就没什么胃口。

而且，总止不住地犯恶心。

吃完饭后，沈延知去接一个电话。

饭桌上就只有我和沈蕊欣。

我当然没心情待在那，可起身要走时，她忽然叫住了我。

我觉得头犯晕，看她也影影绰绰的。

她这才恍若露出爪牙般：

「秦子卿，你那些照片，我还留着呢。」

「现在我还忍不住时常拿出来回味一番，啧啧……」

「你知道你在照片里多下贱吗，你是不是天生就是做那啥的料？」

「就你，给我哥暖床都不配……」

她的话没能说完。

因为我已经扬起桌上的茶壶泼向了她。

女人的尖叫声划破整座屋子，沈蕊欣精致的妆容被水漫开。

她的叫声，自然也引来了她哥。

「她拿水泼我！」

沈蕊欣沾染上哭腔的声线，我听得无比清晰。

沈延知就站在她身旁，安安静静地看着我。

「……」

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以前沈延知再怎么刺激我，我都不会发这么大的火。

可这次，我却好像无法控制自己了。

我盯着沈蕊欣，一字一顿地说。

「你他妈才是贱……」

「……」

那大概是，几十秒的怔愣吧。

连沈蕊欣都停止了哭声。

直到我感到脸颊边火辣辣地疼，才后知后觉地拿舌尖顶着腮帮。

我承认，我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沈延知扇了我一巴掌。

就因为我说了他妹妹一句坏话。

我抬头看他，微微睁大眼眸，可是我还是看不清，吊灯的光太强烈了。

沈延知愣住的时间比我还长。

而后他慌神般喊我的名字。

我好像听不见了。

我也不想听见。

我拿起桌上切水果的餐刀，刺向了自己的腹部。

可笑的是，在这之前，我仍存有万分之一的想法。

想沈延知能成为我肚子里孩子的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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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中时，我们班有个男同学，他本来就不太会社交，说的话，有大部分听来，会觉得他脑子异于常人。比如他说家里是亿万富翁，他爸爸在 FBI 工作，他妈妈是电影明星，所以他去香港时是刘德华给他开的飞机… 吹得天花乱坠，但连一身衣服干净合身都做不到，耳后永远都是黑黑的。因为他这个样子，再加上学习很差，在班里没有什么朋友，开家长会也只有爷爷婆婆来，连老师们都不爱搭理他。

那时候，班里有个家境很好、打扮得很朋克的男同学就喜欢调侃这个神经质的同学。说是调侃，其实就是霸凌。比如踩他的鞋子、拍他的头、踢球时顺带踢他几脚、扣掉他的饭盒、说他有怪味、在他发言时带着一群男生发出怪声等等等等。但就像前面说的，老师都是视而不见的，课堂上看到了，也只是让那群男生不要说话。霸凌者很多时候真的很聪明，哪怕只有十几岁，他们也懂得如何挑选受害者，更懂得如何巧妙的把施加的伤害介于足够让人留下心理创伤，但又不至于惊动老师的程度。

非常聪明。

后来这位神经质同学再也不带饭了，每天午饭只打三角钱的饭，泡免费的菜汤。我听到过其他人问他为什么吃饭这么节俭，他回答的是要存钱去美国买把什么型号的手枪。别人再问他买枪做什么，他说要一枪把那个欺负他的同学给毙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这句话大概传到了朋克同学的耳朵里，一个冬天放学后，朋克同学带着人把他暴打了一顿。

这顿打也是挨得悄无声息的，没有人受到处罚、没有家长来闹、也没有人关心他没来学校的那几天是不是在家养病。班主任大概觉得这样也太不像样子了，强制性的派了几个不情愿的学生代表班集体去他家送温暖，那之后关于他家徒四壁的故事在年级传的绘声绘色，其中有一个同学表示他爷爷给他们端来的水杯都没洗干净，上面还有油。四周一片作呕声响起，非常做作、非常搞笑、非常残忍。

再后来，这个神经质同学中途转学去大连上课，当年那群去过他家的同学中，有人在他 QQ 空间里发现他进了个教会。后来也不晓得他通过什么方法，居然真的去了美国，不过那个同学非说他是偷渡去当的黑工。

又过了几年，在一次八卦中，有人幸灾乐祸的说那个奇葩回国了，结果被拐进了一个传销组织。然而神奇的是，他居然反传销了那窝人的头，给人家讲福音。也不知怎么的，居然把传销头子打动了，传销头子说这传福音有学问，放他出去了，还说要和他去教会学习学习真经。群里有人问说话的人他咋知道的这么清楚，他说神经质同学每年都要给他发拜年信息，还会像做工作汇报一样，把一年来发生的事，事无巨细的给他说一遍，就像写小作文儿一样。

“好烦哦，这个人，我理都不想理他的。”

“哎呀，可能人家爱上你了嘛。”

“瓜娃子，你莫乱说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然后我们很久都没有他的消息了，初中群也安静的不得了。

突然有一天群里跳出了消息，有人兴奋的发了一段视频，是神经质同学！他看起来在一个剧组跑龙套，当了个小日本鬼子，很滑稽。每个人都不再潜水，浮出了水面，笑他怎么还是那么神经奇葩，然后大家开始说起他以前那些事来，说他多脏、说他还想买枪。又有人话锋一转，开始感慨人到中年，见惯了虚情假意、尔虞我诈的场面，还是当年同学情谊最纯最真。然后，几个男同学说要不大家聚聚吧，说好了不准带家属哈，有个女同学说哎呀，不得行，要带娃娃呢。男同学立刻起哄说让你老公帮你带一天嘛，班花的老公都这么不给力嗦。不得行哦。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也看了那个片段，神经质同学演的很认真很卖力，就是死的有点快，确实有点滑稽。但无论如何，在剧组吃盒饭的话，应该没有人会打掉他的饭盒吧。

我是这么想的。

然后我退群了。

知乎用户 易过敏体质 发表

我坐在学校的天台上，曾经我想从这儿跳下去。

我没有。

但是她跳下去了。

简言之。

她的名字叫简言之。

她不是我的好朋友，但是她在我即将坠入深渊的时候拉了我一把。而我，却在她纵身一跃之前没能发现她哪怕一丝一毫要自杀的念头。

“那是哪个班的学生？”

我听见有人低语。

“同学，你别想不开……” 是教导主任的声音。

他怕了，因为距离简言之从这儿跳下去只过了一个月。

“老师，” 我站起来，“我只是上来吹吹风。”

“温妍？” 老师很诧异。

我砸了天台的锁。

这次可能要被学校记过了。

现在是 4 月 1 日晚上八点半，我翘了晚自习。

教导主任办公室。

“温妍，你为什么跑到天台上去了？”

“我……” 她是一个月前跳下去的，我想去看看她。

“你知不知道私自跑上去，砸了天台的锁会被学校记过？你是个好孩子，离名牌大学只有一步之遥，你为什么要违反学校规定？你让我很为难你知不知道？”

教导主任在办公室里来回踱着步子，我什么话也不想说。

“报告！”

我闻声向门口看去。是他。

“进。” 教导主任不耐烦的揉了揉太阳穴。

“主任好。” 他笑嘻嘻地走进来。

“有什么事吗？”

“主任，是我砸了天台的锁。”

教导主任走到他面前，问：“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坏学生做这种事不需要理由。”

“我是问你为什么替温妍顶包？”

“我没有。” 他耸耸肩。

“好了，今天这件事没有造成太大的影响，我不做追究。但是锁，你们俩要给我安好，不然今晚谁都别想睡觉！” 教导主任看了看我们俩，从抽屉里掏出一个新锁，像是早就料到有人会砸锁提前备好的。

他接过锁，出了门。

我跟在他身后。

“没翘过课吧？” 他笑笑。

他叫展信佳，简言之的双胞胎弟弟。一个跟爸姓，一个跟妈姓。父母离异。这还是她告诉我的。

我没跟他说过话，一句也没有。

我是老师眼中能给学校破纪录的优秀学生，展信佳则是老师们提起频频叹气的不良少年。

如果不是简言之，我们可能这辈子都不会有交集。

“你为什么替我揽下这件事？” 我没回答他的问题。

“反正我也不差这一件，” 他挑眉，“你就不一样了，如果你被记过，咱们学校怎么创纪录啊？”

我反驳道：“我从来都不想创什么记录，没有人在意过我的感受。”

“除了我姐。” 他说。

“对，除了她……” 我陷入沉默。

在简言之跳下去的两个月前，上学期的期末考试刚出成绩。我交完卷子的第一个想法就是，我不想活了。

我没有考砸，相反，我考得很好，有史以来最高分。

学校是寄宿制，第二天才正式放假。那个晚上，我偷偷从寝室跑出来，上了天台。

我站在栏杆上，感受着冬天的风。

像刀子一样，心被剜得生疼。

所有人都盯着我，所有人。校长，老师，同学，学弟学妹们。我就活在他们眼中，对学习我不敢有一点怠慢，我不敢退步。

我从来没有为自己活着。

“我还以为只有我一个人会来这里吹风呢。”

我刚想抬腿翻过栏杆，一个甜美的声音闯进这个冬夜。我回头，看见一个特别好看的女孩子。

“你是温妍吧，上来清醒一下然后接着复习吗？” 她走过来，在我旁边坐下。

我也坐下，说：“嗯。”

“别太累了，你已经很棒了。” 她看着我。

“你是……”

“简言之，” 她笑笑，“我叫简言之。”

我努力回忆，想在自己的记忆里找到关于她的蛛丝马迹，可是我失败了。

“我们这种人存在感很低的，” 简言之像是看透了我的心思，“在学校里只有两种人能被记住，一种是像你这样的学霸，一种…… 你知道展信佳吗？”

“我知道。” 我当然知道，他可是我们学校的风云人物，人长得帅，篮球打得好，只是不好好学习，频频犯错，成为学校典型反例。

“我说对了吧，他是我弟，我们是双胞胎。”

我看着她的脸，说：“这样一说，你们长得还真的有点像。”

“哪里像？” 简言之歪着脑袋。

“都是…… 很好看的人……” 我垂头。

“风越来越大了，吹感冒就不好了，我们快回去吧。” 简言之拉起我的手，带我回了寝室。

就这样，简言之的及时出现没有让我做出会让自己后悔一辈子的事。

“喂，你想什么呢？” 展信佳的手在我眼前晃了晃，将我从回忆中拽出来。

我夺过展信佳手里的螺丝刀，想把旧锁的螺丝拧下来。

展信佳站在旁边看着我笨拙的样子哈哈大笑。

我瞪了他一眼。

“看来学霸也不是万能的。” 说着，他拿起工具，三下五除二卸了锁，再换上新锁。

八点五十。晚自习结束的铃响了。

听到大家的脚步声，我突然不是很想下楼，于是坐在楼梯上，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单词本。

“其实我一点儿也不羡慕你。” 展信佳在我身边坐下。

“我本来就没有什么好羡慕的。”

“你学习好，这不是一件值得骄傲的事，因为你没有为自己而学，” 展信佳顿了顿，“如果你有一个目标并且为之奋斗，那才值得你骄傲。”

他的每一句话都说到了我的心里。我确实找不到目标了，或者说，我从来就没有一个属于自己的梦想。

“你看得这么通透，为什么不为自己奋斗呢？” 我问他。

“我在奋斗啊，只不过跟你不同，我以后要当兵，所以我在努力锻炼身体。”

“有身体没头脑可不行。”

展信佳笑了，没有说话。

我起身，说：“快回寝室吧，我今天可不想二进宫了。”

“温妍，明天来看篮球赛吧，咱们和一中的决赛。” 展信佳叫住了我。

“不了，我们班要自习，” 我走到楼梯拐角停下来，向上看着他，“明天加油！”

明天是周六，但是我们重点班是没有周末的。虽说是自愿自习，但没有人会不去。

一改往日复习到深夜，我回去就睡下了，睡得很沉，竟没有失眠。

第二天，在和室友去教室的路上，我突然看到了操场那边的篮球赛横幅。

“橙子，帮我给班主任请个假，我有点不舒服。”

橙子是我的室友之一。

三个室友齐刷刷看向我。

“我们送你去校医那里吧？” 橙子问我。

“不用，我自己去就行，” 我对她们三个说，“快去教室吧，别迟到了。”

“那你自己注意啊。”

“嗯，知道了。”

我径直向篮球场那边走去。

球赛八点半开始，还有半个小时。我看到篮球队的队员正在热身。

这是市校联赛。

展信佳是我们学校的体育特招生，篮球队队长。他看到我，似乎愣了一下。

我没跟他打招呼，而是站在离观众还有一段距离的位置上，远远地看着他们。

一声哨响，比赛开始。

这大概是我上高中以来第一次看一场篮球赛。我不懂篮球，所以只能通过计分板判断场上情况。我一次次看到展信佳抢到球，过人，投篮，场下一片欢呼。

很多女生，都是为他而来。那应该是发自内心的喜欢。

而我，除了学习，在别人眼中什么都不会。每个人提到 “温妍”，都只会说她好厉害，学习好棒。其实我喜欢唱歌，喜欢画画，只不过我自己把画笔和吉他锁起来了。

一切都是我自己的选择。咎由自取。

中场休息，展信佳朝我走来，在无数女生的注视下走过来。

“我还以为你不来了。” 展信佳喝了一口水，气喘吁吁。

“我收回昨天对你错误的评价，我回去自习了，下半场加油。” 我不想在别人的目光中待下去，一刻也不想，所以我一路小跑进了教学楼。

中午，教室里陆陆续续有人离开。我抬头看了看墙上的电子表，算了，不吃午饭了。

“温妍，门口有人找。” 我听见班长喊我。

然后是一阵细碎的讨论声。窃窃私语。

我向门口看去，展信佳换了一身干净的校服倚着门框。

我盖上笔盖。

“阿妍，你认识展信佳？” 橙子从后面拍拍我的肩。

“不熟。”

“那就好，千万别让他把你带坏了。”

“怎么会？” 我抿了抿嘴，“我先出去了。”

我起身走到门口。

“赢了吗？” 我问他。

“有我在，不是赢不赢的问题，而是赢他们几十分的问题。” 展信佳自信地笑了笑。

“那个……” 我们俩异口同声。

“你先说。” 再次异口同声。

我们俩都笑了。

“我是想问你还有什么事吗？”

“一起去食堂？”

“我不饿。” 我摇摇头。

“你是永动机吗？只学不吃。”

我被他逗笑，然后跟他一起往食堂的方向走去。

走进食堂，无数目光向我们投来。

“这应该是第一次别人不是因为我是温妍才看我，讨论我，看来你的粉丝团很庞大。”

展信佳没接着我的话往下说，而是问我：“你吃什么？”

“我还是自己去吧，免得你的女粉丝用眼神杀死我。” 我留他在身后，快步走向打饭的阿姨那里。

我打好饭，找了个位置坐下。今天没什么胃口，索性只打了一碗粥和一碟青菜。

我低头喝了一碗粥，再抬头时我的青菜变成了一个鸡腿。

展信佳正端着我的青菜往他碗里倒，还说：“最后一盘青菜原来是被你拿走了，我拿鸡腿跟你换，你可不亏。”

他是一个快乐的人，感觉跟他待在一起时，所有的烦恼都烟消云散。

“其实，我挺羡慕你的。”

“羡慕我？” 展信佳像是有些意外。

“自由自在的，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如果加上离异且整天忙于工作的父母，你还会羡慕我吗？”

我沉默。

展信佳和简言之的父母在他们很小的时候就离婚了，公司一拆两半，家也一拆两半，展信佳跟爸爸生活。展建东，我们市最有名的企业家之一，也因此没有时间管展信佳。

他说，他已经好几个月没吃过家里的饭菜了。在简言之去世后，简妈妈卖掉了公司，去了国外。

他说，他就是个孤儿。

“你喜欢吃糖醋鱼吗？” 我问他。

展信佳点点头，道：“喜欢，怎么了？”

“红烧排骨呢？” 我接着问。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什么？” 展信佳有些惊讶。

“随便问问。” 我低头，接着吃饭。

我当然不知道他喜欢吃什么，我说的都是我最爱吃的。

午休的时间，我给妈妈打了个电话。

“妈，是我。”

“小妍，怎么不睡午觉啊？”

“睡不着，想你们了。”

“再坚持两个月，你就能彻底解放了。”

“嗯，那个…… 妈，我想吃糖醋鱼和红烧排骨了。”

“行，我让你爸明天做了给你送过去。”

“能多做点吗？” 我问。

电话那边是一阵笑声。

“好，给你多做点！”

“嗯，谢谢妈妈，那我去睡觉了。”

“去吧。”

第二天中午，我在学校门口等着爸爸。

车开过来，停下，爸爸下来。

他看到我，朝我挥了挥手，然后隔着学校大门把两个饭盒交给我。

“爸，你吃饭了吗？”

“吃了，我过来前就跟你妈把饭吃了。”

“对不起，让你开了一个小时的车……” 我看着爸爸额头上的汗，鼻子一酸。

“傻丫头，赶紧拿回去吃，别太累了知道吗？”

“知道了，爸爸，” 我强忍着不让自己哭出来，“你慢点开车！”

“好，到家了给你发短信。” 爸爸挥挥手。

我转身，走了两步，回头看见爸爸还在大门外看着我。我朝他挥挥手，在眼泪流出来之前跑开了。

我红着眼眶走进食堂，看到展信佳正在窗口那边排队打饭。我朝他走过去。

“我爸把饭做多了，我吃不完，可以帮个忙吗？”

“乐意效劳。” 展信佳笑笑，接过饭盒。

我们找了个角落坐下。

“哇，糖醋鱼，红烧排骨！你爸怎么知道我爱吃？” 展信佳打开饭盒，香气飘出来。

“是我爱吃。” 我看着他，叹了口气。

我夹了一块鱼，放进嘴里。真好吃。

我的眼泪终于决堤。

我之前还想自杀，我真是……

“你怎么哭了？”

“要不是简言之，我可能早就……”

“我姐跟我说过你的事，都过去了。只有你以后不再有这些歪念头，才能对得起我姐。”

“我知道，我不会做傻事了。” 我拿手背擦擦眼泪。

展信佳从口袋里掏出一小包纸，是很可爱的包装，跟他的形象完全不搭。

“别哭了，” 展信佳把纸巾递给我，“大庭广众的，我可说不清楚。”

展信佳总是能很准确地找到我的笑点。

吃过饭，他陪我洗了饭盒，然后去操场散步。

“那个…… 你知道简言之她为什么会…… 跳楼吗？” 我问他。

这是我一个月以来一直想知道的问题。

“我姐她遇到了一些很不好的事，” 展信佳皱了皱眉，“我…… 再等两个月可以吗？等高考结束，我就回答你所有的问题。”

“好。”

“你找到自己的目标了吗？” 展信佳问我。

“不让爱我的人失望。” 我想到了我爸妈，想到了简言之。

“我是说，属于你自己的目标。”

“我会找到的。”

我走进教室，离下午的自习开始还有十分钟。

“阿妍，班主任找你。”

“好。”

我转身，被橙子一把拽住。

橙子凑到我耳边，悄悄说：“刚班主任在教室的窗子前一直看着操场，估计是以为你和那个展信佳……”

“别瞎说。” 我打断她。

“我可没瞎说，班主任脸色都变了，真的。”

我走到班主任办公室门口。

“报告。”

“进来。”

我推开门，班主任看着我。

“老师，您找我？”

“也没什么事儿，我就是想问问你最近的情况，昨天早上听盛梓说你身体不舒服？”

“我其实去看篮球赛了。” 我不想再撒谎了，圆谎太累。

“是因为展信佳吗？” 班主任倒是直接切入正题。

“不全是，” 我顿了顿，“我最近压力有点大，所以……”

“我没有要怪你的意思，我只是想说还有两个月，不要让以前的努力白费，再有就是，同学之间交往要保持距离。”

铃响。

“我知道了，老师，我先去自习了。”

“嗯，去吧。”

我踏着最后的铃声进了教室，大家都不约而同看向我，然后再低头学习。

“阿妍，” 我坐下后，后面的橙子拍了拍我的肩，“我说得没错吧。”

“我觉得你们都太草木皆兵了……”

“无论是展信佳还是你，随便往哪儿一杵都太显眼了。”

“我只是跟他姐姐……”

“他有姐姐？” 橙子打断我。

“简言之。”

“就是那个跳楼的？”

“嗯。”

“我给你讲，我听说简言之好像被人那个了。”

“你从哪儿听说的？”

“小道消息，” 橙子耸耸肩，“不过简言之存在感一直很低，这一跳楼，肯定各种消息满天飞啊。”

这时候，班长突然走过来，敲敲橙子的桌子。

“盛梓，自习课别说话了，” 班长又看了看我，“温妍，你跟我出来一下。”

“怎么了？”

“有事问你。”

“哦。” 我起身，跟他到走廊上。

班长叫何其，他可是我们学校的一号种子选手。我是二号。

“你前天翘了晚自习，昨天早上又迟到，发生什么了吗？”

“身体不舒服。”

“是因为他吗？” 何其向我身后看去。

我回头，发现展信佳正抱着篮球站在楼梯旁看着我俩。

“温妍，还有两个月了，你不能分心。” 何其接着说。

两个月，又是两个月…… 我已经听了无数遍了。

“我知道了，没有别的事就回教室吧。” 我没等何其说话，便进了教室坐下。

我脑子很乱，什么都学不进去。往窗外看去，体育生正在操场训练。我拿手肘着脑袋，就那么看着他们。

视线开始模糊。

“阿妍，阿妍！”

我睁眼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校医室里。

“橙子，我怎么了？”

“你晕过去了，” 橙子握着我的手，“你现在怎么样？”

“就是有点晕……”

“校医说你最近压力大，抵抗力不好，还贫血…… 你怎么能这么虐待自己呢？”

我看到何其站在门口，于是问道：“何其他怎么也在这儿？”

“他把你背过来的，不然你以为你飞下楼的？” 橙子撇撇嘴。

“橙子，我感觉好些了，咱们回教室吧。”

“回什么教室啊，都六点了，我都快饿死了。”

橙子扶我起来。

“今天的事，谢谢你。” 我走到门口对何其说。

“小事而已。”

“何其，你也没吃饭吧？走吧，我们一起去食堂。” 橙子拉着我往食堂走去。

我们三个打了饭，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这时候食堂里人已经不多，大多数人用十分钟草草吃完饭就去操场上背书了。

我们听到门口传来喧闹声，还有鞋底和地板摩擦的声音。体育生刚刚训练完，大汗淋漓地涌进食堂。

我看到展信佳，他朝我挥挥手，我慌忙回头，装作没看见的样子。

橙子叹了口气，道：“阿妍，你说你身体这么差，上了考场万一出事怎么办？”

“温妍你怎么了？” 展信佳端着餐盘坐到我们这一桌，就坐在何其旁边，我的对面。

“跟你有关系吗？” 何其把筷子撂在桌子上。

“你谁啊？” 展信佳看了何其一眼。

这个学校的人，都认识何其，展信佳只是在挑衅。

“我吃好了，” 我端着餐盘站起来，“你们慢慢吃。”

烦，好烦。

我在操场找了个最安静的角落坐下，然后闭上眼睛。

“感觉你心情不大好。”

我睁眼，发现展信佳已经坐在我身边了。

“听他们说，你今天晕倒了？” 他问我。

“嗯。”

“你之前说我有身体没头脑不行，但是你有头脑没身体就行了吗？”

“展信佳，我今天真的害怕了。” 我低着头，瞥见他的手有一处青肿。

“明天我带你跑步吧，早读前，不占用你的学习时间。”

“管用吗？”

“不试试怎么知道？”

“那好吧。”

“明早六点半操场等你。”

“好，” 我站起来，拍拍屁股上的土，“我回去上晚自习了。”

两个月之后，一切都会不一样吗？

第二天一早，我从床上爬起来。大家其实都已经醒了，我们一直习惯六点钟起来在床上背会儿书，然后快七点再去教室上早读。

“阿妍，你这么早就去教室啊？” 陆子琪从窗帘里探出脑袋。

想起来我还没有正式介绍过我的室友。

橙子，本名盛梓，我的下铺、后座，关系很好。其他两个人是隔壁班的，一个叫陆子琪，一个叫张凡凡。我们几个生活作息合得来，所以也比较和睦。

“我去跑步。”

“什么？你要去跑步？” 橙子从卫生间出来，一脸惊讶。

“锻炼身体，提高免疫力。”

我走到操场，看到展信佳已经在热身了。我跟着他做了几组拉伸，然后开始跑步。

我一直以为四分钟跑完八百是我的极限。没想到，跟着展信佳跑让我直接跑进了三分半，尽管他为了照顾我还放慢了速度。

后果就是，我直接趴地上了。

“温妍，起来，” 展信佳拽着我，“跑完要走。”

我费力站起来，在他的生拉硬拽下走了半圈。

“我不行了。” 我把手撑在膝盖上，气喘吁吁。

“我知道你体育很差，但是没想到这么差，” 展信佳叹了口气，“你也是，你跑不动就告诉我啊。”

“不行了，真的不行了，我要回教室了。”

“明天还跑吗？”

“我觉得这么折腾可能死得更快……” 话还没说完，我一个趔趄，差点摔在地上。

“我还是送你回教室吧，不然你得把自己摔死。” 展信佳笑着说。

“别，” 我推开他，“保持距离，不然我们班主任又要找我谈话了。”

“啊？”

“他怀疑我早恋。”

“跟谁？跟我？” 展信佳指着自己，“你们班主任竟然能把一介学霸跟我扯上关系，脑洞开得未免也太大了。”

“我赶紧去训练吧，我上楼了。”

“再见，我的绯闻女友！” 他冲我挥挥手。

我瞪了他一眼。

展信佳做了一个缝嘴的动作，然后转身离开了。

我进教室坐下，橙子把一小盒红枣牛奶拍在我桌子上。

“阿妍，赶紧喝，补血！”

“你说为了一个高考，我们这么拼命值得吗？”

“我没想到你居然能问出这个问题，” 橙子咂咂嘴，“现在不拼命，更待何时啊？”

她说的对，也不对。

吃午饭的时候，我突然想起橙子昨天说的小道消息。

“对了，橙子，你还知道什么关于简言之的事吗？什么都可以。”

“听说是被一个情敌嫉妒，然后找了混混去教训她，然后就发生了那种事。”

“什么时候？”

“上学期期末吧……” 橙子想了想。

时间对上了，那天，简言之其实想自杀的，却救下了我。

“不过，真发生这种事，不应该报警吗？我们学校之前不可能一点消息都没有啊。” 我质疑道。

“我也只是听说，” 橙子耸耸肩，“再说了，人都死了，谣言肯定满天飞…… 如果她的自杀跟什么犯罪事件有关的话，早该查出来了，所以我觉得她应该就是得了抑郁症想不开了。”

我咬了咬嘴唇。

高中三年，简言之和展信佳是双胞胎姐弟的事竟没有什么人知道；展信佳出尽风头，简言之却默默无闻；她救下我，却没能救下自己；现下谣言四起，死者也没能真正安息…… 这些事情搅在一起，让我越来越看不清。

迷雾笼罩，我好像走不出这片林子了。

“哟，这不是那谁吗？” 橙子朝食堂门口那边看去。

我看到一个女生正在把一个礼物袋递给展信佳。展信佳没有接，说了两句话就朝我们走过来了。

“帮个忙呗。” 展信佳在我对面坐下。

“你又打阿妍什么主意？” 橙子伸手在我身前拦住，把我们隔开。

“看到那学妹了吗？”

我和橙子一起回头，看见刚刚那个女生正在朝我们这个方向看。

“我跟她说，我收了礼物，女朋友会不高兴的，” 展信佳轻咳一声，“所以…… 你们俩谁……”

“想都不要想。” 橙子把我们的餐盘摞在一起，拽着我就走。

谁能料到这时候展信佳突然喊了一句。

“阿妍，别生气啊，我这不是没收她礼物吗？”

声音不大不小，那女生听见了，不过这个以半径画圆范围内的所有人也都听到了。

我跟橙子在原地愣住。

“阿妍，需要我帮你把餐盘扣他头上吗？” 橙子问我。

“我觉得我们还是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吧……”

希望在食堂的这些人 “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 吧。

不过我好像错了。谁能拒绝有趣的八卦呢？

教室里只有几个趴着午睡的人，我跟橙子便加入了他们的阵营。也许是早上跑了步的原因，我一下就睡着了。

“听说老高和韩大头吵起来了，说什么…… 白菜被猪给拱了……”

“是不是韩大头他们班的混混跟我们班的女生在一起了？”

“谁知道呢……”

半梦半醒中我听到有两个男生在说话。

老高，我们班主任。韩大头，哦不，韩老师，展信佳的班主任……

高老师是理重班班主任，连续三年获得市优秀班主任荣誉称号。而韩老师的班是艺术生和体育生的合并班，他们班人就没齐过，因为大多数人都忙着自己的专业课程，所以学习这边就耽搁了。

高老师常常拿韩老师那边的学生举反例，韩老师则总是批评高老师不注重学生的全面发展。两个老师教学理念不同，两个班的成绩又是天差地别，所以他们不是很对付。

完蛋了，这件事不会都传到老师耳朵里了吧？不对不对，要往好处想，没准儿他们是邻居，高老师种的白菜恰好被韩老师家养的猪给拱了呢？

嗯，一定是这样的。然而，一个女生的加入让我彻底崩溃。

“知道主角儿是谁吗？”

“谁啊谁啊？”

“展信佳和……”

“他？哎哟，咱们学校的女生心都碎了吧？”

“我还没说完呢，女生说出来得吓死你！”

“你别卖关子了！”

“趴那儿睡着的那位。”

“盛梓？”

“你个傻子，是温妍！”

“哦，原来是温妍啊，等等，温妍？”

“你小点声儿，别把人家吵醒了！”

我其实早都醒了…… 我这人一直都有个毛病，耳朵贼好使。

我装作刚睡醒的样子从桌子上起来，然后活动了一下脖子。

“温妍，班主任找你。” 何其站在我身后。

该来的，总会来的。

何其陪我一起走出教室。

“你真的跟展信佳在一起了吗？”

“知道为什么每天有那么多谣言吗？” 我问他，但是没等他回答，“因为有人信。”

说完，我便敲了敲班主任办公室的门。

“进来。”

我推开门。老高，韩大头和展信佳都在办公室里站着，气氛有点诡异。

“今天的事，我不需要你们的解释，假的真不了，如果是真的就给我断了，听清楚了吗？” 老高真的生气了。这是他第一次冲着我吼，尽管我知道大部分气是对着展信佳撒的。

我跟展信佳点点头。

“上课去吧。”

“老师再见！”

韩大头追着我俩出来，然后叫住了我们。

“高廷就是个老顽固，不管别人怎么说，我支持你们。” 韩大头拍拍展信佳的肩。

“老师，我们没有……” 我解释，却被打断。

“不用解释，老师也是这个年龄段过来的，” 韩大头笑笑，“只要你不耽误学习，你不耽误训练，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呗，我挺你们！”

“老师，马上就上课了，我先回教室了。” 我想赶紧逃离。

但是我耳朵真的很好……

“展信佳，要是温妍成绩有一点下滑，高廷那里我可保不了你。”

“老师，真的没有，冤枉啊！”

“视频我都看到了，小子，可以啊，有我当年的风采……”

……

韩大头真的不应该叫韩大头，应该叫韩大心。他的心，真的大。

橙子在教室门口张望着，远远看到我，一路小跑过来。

“什么情况？就一个午觉的功夫，怎么感觉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了呀？”

我叹了口气，说：“因为他是展信佳。”

“也因为你是温妍。” 橙子补充道，“不过，温妍，今天那个学妹，我听说好像就是她害的简言之。”

“橙子，你都是从哪里听来的这么多奇奇怪怪的消息啊？”

橙子还没张口，上课铃响。

剧情好像没有按照我的料想发展。从那个寒冷的、吹着风的冬夜，那个天台开始，一切都变了。

我好像一直在维持着我高冷的学霸人设。该不该干什么和想不想干什么，我总是选择前者。这样活着太累了，我想做自己，却又不敢。

我常常在想，如果那天简言之没有出现，我真的会跳下去吗？而如果我那天没有去天台，简言之会不会早就跳下去了？

可惜，这个世界没有如果。

说起来，自从遇到展信佳，我又是翘课，又是晕倒，现在又陷入了说不清的麻烦之中，我上辈子肯定欠了他什么。

不过，我不想再想了。学习，我现在要学习，尽管我还没有找到自己的目标，就连选理科都是当医生的父母替我做的决定，但是我一定会找到的。

在这之后的一个星期，我和展信佳都很有默契，我们没再说一句话，见了面连眼神都会避开，谣言不攻自破。我每天早上都会去跑步，展信佳在前面，我在离他 50 米的地方跟着。

我的身体在渐渐变得好起来，每天吃的东西变多了，睡得也更好了。

一切回归正轨，直到我被那个学妹带着几个女生堵在操场角落。

我没有吃任何一点亏，她们都不知道，我学过跆拳道。

当那几个企图扯我头发还想围殴我的女生哭哭啼啼跑到校长那里告状时，我也没什么好说的。那里没有监控，也没有几个人。

校长当然更想相信我，但是她们脸上的红印子确实太显眼了。

这时候，何其进了办公室，把手机递给校长。

校长看了看手机，又抬头看看我们。

“告诉我，” 校长把手机举到那个为首的学妹眼前，大声呵斥道，“到底是谁在欺负谁？”

那几个女生想狡辩。

“如果你们再无理取闹，我们就让警察来取证，” 校长把自己的手机递给学妹，“给父母打电话，让他们过来看看自己的好女儿。”

她们不作声，校长让我和何其先出去。

“原来你在场啊。” 我看着何其。

何其解释说：“我不想帮你解决，我觉得你自己解决效果会更好。”

“你怎么知道我……”

“你可能忘了，小学的时候，我跟你在一个跆拳道班。”

小学的时候，一个跆拳道班吗？我为什么不记得了。

“我以前个子很矮，不起眼，你不记得很正常。” 何其笑笑。

第二天，校长并没有指名道姓，但是在讲话时强调了校园暴力，还说他对这种行为绝不姑息。我的身手也在学校传开了。我，温妍，不是一个只会学习任人宰割的羔羊。

我联想到橙子告诉我的小道消息，再结合那个学妹的种种表现，我开始有些相信她就是把简言之推下去的那双手了。但是，我没有证据，我也没有办法调查。熬过这两个月，等到高考结束，我就要查清简言之自杀的真相。

之后，再无大事发生，我跟展信佳依旧没有往来。

五月，天气渐渐热起来。

何其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一瓶啤酒，晚上约了我和橙子找了一个无人的地方坐下。

“天呐，何大学霸，你竟然敢把酒带到这里来？” 橙子看着何其把啤酒瓶放在地上，然后拿出三个纸杯。

“我只是觉得，我们的生活太乏味了，想叛逆一下。”

“原来不止有我一个人这么想。” 我接过小半杯啤酒。

“喝酒，总得找点理由吧？” 橙子说。

“为了该死的卷子，干杯！” 何其说罢，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何其大概生来就是不能沾一滴酒的，没过多久就开始说胡话。

橙子去处理酒瓶，我把他扶起来。

“温妍，我喜欢你，很小的时候就喜欢你了。” 他看着我，脸红红的。

我愣了一下。

橙子走过来，拍拍我的肩：“阿妍，走吧，快回宿舍了。”

“谁在哪儿？” 一束手电筒的光照过来。

“老师，我们在做卷子！” 橙子一下挡在何其前面，然后从怀里掏出一套数学卷子冲老师摇了摇。

“对，这个题选 C！” 何其带着酒意喊了一声，吓了我和橙子一跳。

“太晚了，赶紧回宿舍。” 老师喊到。

“知道了，老师，我们马上就回去！” 橙子冲老师笑笑。

生活老师看了看我们，然后往别处去了。

第二天，何其进了教室就走到我和橙子面前问昨晚的事，他什么都不记得了。

“也没什么，就是你以后不要喝酒了，一点也不要喝。” 我看着他。

“好，” 他转身，又转过来，“我没说什么胡话吧？”

“你就是冲着生活老师大喊了一声‘选 C’。” 橙子没憋住笑了。

何其挠挠头，道：“以后不喝酒了。”

他不记得了，这是件好事。

四月的月考成绩终于下来了，我跟何其并列第一，实属罕见。

课间操后，我的书里多出一张明信片。

「别太累了」

然后是一个卡通的女孩形象。

那天之后，明信片就没有断过，直到高考前两天在学校的最后一天，明信片变成了一封信，很短。

「展信佳。

高考结束的那个下午，我在烙绮等你。」

展信佳。是他吗？

关于高考，我不愿回忆太多。那只是两个平常日子。

我是正常发挥，医科大学——全国最好的医学院，已在意料之中。

我提前说好我跟同学有约，不用爸妈来接我。高考结束的那天下午，我坐着公交去市中心。

烙绮是一家小有名气的店，招牌菜就是糖醋鱼和红烧排骨。不过，我觉得还是我爸爸做得最好吃。

进店的时候，我并没有看到展信佳。他的考点好像在二中那边，离得稍微远一些。

这家店很小，很温馨。柜台上方有一个电视机，播着没有什么营养的电视剧，店里就五六张桌子。

我选了个窗边座位坐下，忽然听到有人叫我。

“温妍。”

我回头，是何其。

是…… 何其？一直都是他吗？

“考得怎么样？”

“正常发挥吧，你呢？” 我转而问他。

“跟平常一样，” 何其笑笑，在我对面坐下，“不过今天有好几辆警车开过来，听他们说带走了一个考生。”

世事难料。

“何其，谢谢你的明信片。”

“明信片？” 何其愣住。

“不是你送的吗？” 我皱眉。

“我没有送过你明信片。”

“那你来这里……”

“我在等我爸妈，看到你在这儿就过来跟你打个招呼。”

我有些晃神。

“何其，你的考点是二中吗？”

“是啊。”

“那你有没有看到展信佳？”

“没有啊，考场人那么多，我一个熟悉的人都没遇到。” 何其摇摇头。

突然，有人换了台。

“本台最新消息，一男子被发现在家中遇害，警方在其家中发现数名女性受害者照片，牵扯出连环强奸案。目前，杀害该男子的男性已经自首，疑似仇杀。接下来，我们来看详细报道……”

我的手开始颤抖。我脑子里出现了一些不好的念头，很快被压下去，但又止不住冒出来。我想到何其说的警车，被抓走的考生，想到橙子说的那些小道消息……

“温妍，你怎么了？” 何其见我情绪不大对，赶紧问我。

“何其，我有事先走了。”

我疯了一般跑到店外，却停住。我该往哪里去？

展信佳去为简言之报仇了吗？他不是说好等高考结束后就告诉我一切吗？为什么食言？为什么爽约？

突然闪电，紧接着传来雷声，雨点一滴一滴砸到我头上。

去警察局，我要去警察局。

何其拿着一把伞追出来，在身后喊着我的名字。我跑了两步，挡了一辆出租车。

“小姑娘，去哪儿？”

市公安局，我记得新闻里说是市公安局。

“麻烦您送我去市公安局。”

雨水在车窗上汇聚又分开，模糊了街道与行人。

车就那么一直开，我感觉，开了好久好久。路，似乎一直没有尽头。

“到了。”

我把钱递给司机，飞快跑下车。

“小姑娘，给你把伞……” 司机的声音在我身后渐渐消失。

进了市公安局，几个警察齐刷刷看向我。

我的样子太狼狈了。

“小姑娘，你没事吧？” 一名女警察倒了一杯热水递给我。

“姐姐，你们是抓了一个高中生吗？”

“嗯？”

“一米八七左右，十八岁，他叫展信佳。”

一个警察走过来，给我一个毛巾，说：“今天倒是有一个高考作弊被抓的，不过好像不叫这个名字。”

“没有抓其他人了吗？” 我问他们。

“你这是来检举揭发吗？” 那个男警察笑笑。

“我看新闻说，你们抓了一个杀人犯，被害人是强奸犯。” 我解释道。

“哦，那个人啊，他是来自首的，不过他都三十多岁了，不是什么高中生，” 男警察问，“小姑娘，你到底有什么事啊？”

“我…… 我没事了……” 这时候，我的手机突然响了。

是何其。

“喂？”

“温妍，是我。” 电话那边传来展信佳的声音。

“展信佳？”

“下这么大雨，你跑哪儿去了？”

我突然哭了，哭得很大声。

“你在哪儿？” 他追问。

“我在市公安局，” 我哽咽道，“我还以为你……”

“原地别动，我马上就来。”

挂了电话，三个警察就那么看着我。

展信佳来的时候，雨已经停了。我看到他的右手打了绷带。

一切都是误会，来自于我瞎想的误会。

展信佳在骑车去烙绮的路上被一辆小车撞了，被人送到医院，手机还摔坏了。所以他才会迟到。

“你在你朋友心里的形象的太差了吧，找你都找到警局来了。” 那个男警察拍拍展信佳的肩。

展信佳尴尬地笑笑。

“对不起，给你们添麻烦了。” 我对警察说。

“正好我要下班了，走吧，我载你们一程。”

“谢谢叔叔。” 展信佳说。

“谢谢哥哥。” 我说。

那个警察看了我们一眼，打趣道：“叫哥哥的上车，叫叔叔的就跟在车后面跑吧。”

简言之的自杀，并不像谣言说得那样。

她只是生病了，需要换肾。展信佳，她的亲弟弟是唯一能给她希望的人。

但是，她在展信佳匹配结果出来的那天晚上就跳楼了。

“我明明答应她了，我们要好好活下去。” 展信佳泣不成声。

十五天后。

成绩出来了，我考了六百三十一分，听说何其比我高一分。

橙子决定复读，这在我的意料之外。

展信佳发短信告诉我说他的成绩应该可以上本市最好的体育学院，他说等到征兵通知一来，他就入伍。

爸妈围在电脑前，看着我报志愿。

“学口腔，现在牙医前景很不错。” 我八拿着往年的分数线报告谋划着。

“这一点我可算是跟你爸达成一致了，在医院太累了，你看你爸在手术室一站就是几个小时。”

“好，那就学口腔医学吧。” 我一直没有什么选择的权利。

之后，我收到了一封信。

寄出人是简言之。

时间是三个月前。

「温妍：

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

如果不是你，那天我就跳下去了。

我当然知道你那天想干什么，我也知道我不能让你那么做。

在我生命结束前能够阻止另一个生命的消逝，我觉得这件事我可以在天堂吹好久。

在我离开之前，我把你的事告诉了展信佳，我让他替我好好看着你，以防你做傻事。他不会食言。

他可能告诉你我的事了。

他不知道，他问医生做手术对当兵有什么影响的时候，我全都听到了。但是他还是同意了，以他的梦想为代价，你应该知道身体对一个想当兵的体育生来说有多重要。

我不能太自私。而且医生说即使换肾，我的病情也有可能不会好转。

但是我弟弟这个人太犟了，所以我才会选择自己离开。

别告诉他这件事，我不想让他知道。

温妍，好好活下去，我在天上看着你。」

我闭上眼睛，脑海里浮现出简言之的脸。如果她的病可以得到更好的治疗，一切都会不同吧。

她拯救了我。而如果我愿意，也许我可以拯救更多的简言之。

在最后一分钟，我把第一志愿改成了临床医学。

我拨了电话，只响了一声便被接通。

“展信佳，我找到自己的目标了。”

（全文终）

我知道这篇文章可能没有足够吸引人，但是我真的希望很多人看到。不要轻信谣言，不要随便揣测，不要伤害别人，再有就是，好好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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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年义务教育一直受校园欺凌的孩子，从小就很胆小，母亲教我的也是隐忍和忍耐。真正的善良不一定是一件特别好的事，以至于我到现在工作了也有点包子。

小学是在一个县城里，旁边农村的孩子特别多，所以，emmmmmm，小痞子混混也很多。

第一天上小学。一个女生抢走了我红色的橡皮，我告诉母亲，母亲说为什么不抢别人的抢你的？你不会反抗吗？不会告诉老师吗？ （周岁 四岁半上的一年级，小孩子差个一岁两岁身高体型会差很多，所以我是班里个子最小的，没有之一，一直到高中都坐第一排）

一年级到二年级，那个抢走了我橡皮的女生一直处于欺凌我的状态，掐我，动手打我，我很怕，又不敢还手，因为妈妈说过: 打人不是好孩子。

（有一次走路她上来打了我一巴掌，我一脸懵逼，被我爸看到了，我爸【顶我爸】就上去咋呼（很凶的骂）了她一顿，吓得她晚上没敢回家，然后她爸妈就带着她找上了我们家。果然，什么样的父母有什么样的孩子，永远不会想自己有什么问题，只知道当时一栋楼的都来我们家家门口看她们家来吵架，还好我爸在，不然我都怕我妈吵不过他们）

四年级。被老师分座位和学校老师家孩子坐在一起，一个男孩子，三八线、每天都要打我，动不动还会用脚踹我，告诉老师的时候我哭了，班主任确笑了笑说: 至于么？这么委屈啊？还哭啊？ 当时也无心学习，每天都在害怕当中度过，很痛苦，成绩也是中下游，父母也忽视我。

（我真的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做，后来我上初中的时候上过他父亲的物理课，真的很优秀的老师，而且挺喜欢物理的。

善良是什么？为什么世界要这样对我？为什么命运要这样安排？这是四年级的女孩子每天在想的问题）

五年级 - 六年级 学校分班。被分到差班。理所应当。不过。我开始注意我自己的学习问题了，所以 以 后进生 笨鸟先飞的状态，成了年级的尖子生。

进入初中。（依旧在那个县城，考上了市里的重点初中，家里在市区没房子，父母就没让我去上。【劝父母: 如果您的孩子考上了好的学校，一定要让她去，地方级一般般的学校真的是什么素质的人都有，至少好的学校学习的学生多一点。[中肯，没有歧视农村人的意思] 】）

我又再次进入了那个噩梦般的三年，小地方，地痞流氓混事的，班级女生小团体特别严重。（希望家长在注意校园暴力的时候，要注意不要让你的孩子成为被施暴者，也一定不要成为施暴者，冷暴力也是暴力） 我觉得我的初中三年就是 四面楚歌，不止一次想过轻生吧，没有什么知心的朋友，也无心学习，无力反抗，学习更是差的一塌糊涂。而班里那些中立的人都把这一切视若无睹，那时候我就觉得人情冷暖，世态炎凉。

当时和我同班的还有一个邻居，比我大两岁，别人欺负我的时候她什么也不做，圣母。真的很圣母。会嬉笑嘲弄我。在父母面前又特别乖巧，emmmm，不提了，她没有发声，可能也是觉得不值得为了我得罪班里所谓的大佬吧~

想想看。她也不过是在我被围到角落里的时候嘲笑一把，在我被恐吓的时候装作什么都没有看到，曾经她在我母亲面前表现出会保护我、照顾我的样子现在想想也是觉得可笑~

不知所谓罢。。。

（其实我觉得自己自身也是有问题的，比如我情商很低，不懂得沟通，做什么都傻乎乎，长得不是很出众，穿衣服有时候会有一些小小的出挑）

人的一生会有很多记忆，我仍然记得初中时她们三人（颜值很高，穿衣服稍会打扮，不可否认）带着全班对着我冷嘲热讽的嬉笑声，趾高气扬把我逼到墙角一顿恐吓，自己除了哭泣，什么也做不了，害怕学校，恐惧上课，特别是课间休息，四面楚歌的滋味，真的难熬的不可想象。

【这三人中的一个女生就是上小学第一天抢我橡皮的女生，命运总是作怪】

那份恶意依旧历历在目，每每噩梦大多都是她们三人的嘴脸，一身冷汗。 我依旧用温柔善待身边所有人，因为我相信，这个世界和我的母亲一样是温柔的。

———————————————————————————

【关于施暴者】

她们早已辍学结婚生子（有的有了二胎），忙于基本的生计，社会底层工作。在班级群里发过孩子不听话该怎么办、带着各种骂人的字眼讲述过和同事之间鸡毛蒜皮的话题。

【关于那个大我两岁的邻居暴力旁观者】

现在在市区当了小学老师 没编制，长大后因为母亲和她母亲认识的关系，见了次面吃了次饭，她没变，穿衣服规规矩矩的，不化妆不打扮，有点老成的样子，不会来事，依然是父母眼里的乖乖女吧。

总之，我祝福她，只希望她不会对她的学生漠然无视，装腔作势罢。。。

人类多少次，是 因为事不关己，所以高高挂起， 所以沉默，默许了身边的所有事，请为身边的每一件不公平不可理喻事发声。

下一个受害者，不知道会是谁，是你？是我？还是你的孩子？还是坐在你孩子身边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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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园欺凌后遗症】

1. 可能我更重视学区房吧，毕竟我 非常歧视 农 村 人——不上学的居多，出来的小混混比例高（往后余生都这样，抱歉我无法释怀）

不会对他们做什么，只是知道后不会深交。

emmmmm 未来我会很排斥我的儿女和农村孩子家庭在一起（我认为这是我的缺点，我承认）

【后来家里在市区有了房子，高中就搬离了那个县城，与那些人再无瓜葛】

2.【地域双标狗】歧视言辞刻薄的人（打心底恶心 / 讨厌 / 厌恶没有口德 / 骂脏话 / 嗓门大的人）

3.【温柔】我不觉得我的温柔是一件好事，更多是在生活中多少有些怯弱，23 岁，从来没有和别人吵过架，从来没有和别人动手（以前是害怕，现在是会化险为夷、用更好的方式处理各种情况【情商高】）

4.【噩梦】挥之不去的噩梦，冷汗中醒来。

噩梦有三: 被欺凌、高考失利、考研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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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父母】

我的父母真的很包子，校园欺凌真的和父母有关系，如果以后我有了孩子，我一定不会教她 所谓的纯良善， 善 良 是 给 善 良 的 人。

1. 强壮的体魄、敢于反抗的勇气、持之以恒的定力。 **善良真正的定义。**毕竟上学早，个子矮矮小小的，柿子总是挑软的捏嘛~

2. 愿意为孩子出头，（这条可能在当今社会不受用）如果当初我的父母愿意为我出头，第一时间去学校和老师沟通，或者给那个女生一些教训，也许我就不会有痛苦的九年校园欺凌的经历、也许现在的我更优秀，更自信。【也希望施暴者的父母不要无理取闹，父母是孩子最大的老师，言谈举止都是父母的言传身教，你们的张扬只会害了你们的孩子】

3. 愿意听孩子说话，了解孩子的基本诉求，及时照顾到孩子的心情。

报复？不存在的。

1. 我已经不介意了，写这些是希望不要有更多的孩子心灵上受伤害和折磨。

2. 我也没有时间周旋这些无所谓的事，报复这种东西生活会给予她们的。更何况本宝宝要做个良善一生的人。

3. 过得好我也祝福她们，如果她们变得良善，也会为往事自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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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中到大学。我遇到一群很善良很善良的人。也很谢谢她们。让我感受到这个世界这么大的善意。

现在的我。已经是一个善良，温暖的小仙女啦。

【最后一定要感谢一下我的大学。

谢谢你，让我变得更加优秀，自信。

谢谢你，让我遇到一群优秀的小伙伴。

谢谢你，让我饱含受伤的心依旧温热滚烫炙热的去爱身边每一个人。

谢谢你，如此温柔的善待我的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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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10.26

第一次决定续更，是因为看了《少年的你》有感。

时间过得真快，距离我上次回答过去了很久很久，距离我被校园暴力也过去了很久很久，具体多少年了呢？

以为自己会被忘记，其实那份痛苦、悲伤、愤怒、压抑，一直在心底。看电影的整个过程，我是极其压抑的，压抑的甚至不敢呼吸，不敢心跳，不敢动，不敢哭。

回忆回到了那个初中的校园，被全班近半数的女生围到洗手间的角落，她们围着我，围观人漠然的眼神，为首者傲慢的姿态，我很怕很怕，没有人站出来说一句话，压抑的呼吸声只有我自己听得到，而围观的人，她们，只是看热闹的而已。。。

即使是住在我家隔壁的女生，也是漠然的虚伪着围观，也许我根本就不该把期望放在她的身上吧，我才是最可笑的人。我把期许的目光看向所有人，没有人帮我，没有。。。

后来，一直被欺凌了三年，那个初中，我真的没有什么美好的回忆，对我来说，那就是地狱，煎熬，真的煎熬。内心的挣扎和折磨，是极其痛苦的。

我没有那么坚强，不敢告诉老师，只敢和家长说，而领头打人的女生，则笑着跑到我家里对我妈妈说: 我不是故意的，我是不小心的。而那位邻居，也在为打人的女生作证。真的很可笑，不是吗？？？

多少次被恐吓，多少次放学路上被围着，真的不敢回忆。那段灰暗的记忆，在看电影时历久弥新。

电影结束的时候，哭的不能自己，那些生活在光明地方的人，可能永远不会理解，我们曾经活在黑暗的人的。

时光还在流逝，日子还在过，生活总得过下去，历史的车轮碾过的，是我们这一代人的曾经，我期盼的未来，可以更美好。

希望被欺凌的大家，一定要好好的，坚强，努力。一定要幸福，因为只有我们好好的，我们才不会输。

知乎用户 惊人院​ 发表

我被校园霸凌时，父亲是帮凶。

01.

风吹皱了一渠河水，老人坐在岸角，静静地掌着一条钓竿。

如果有爱好者恰经此处定会惊叹，这一隅圆融的景象像极了明代大家沈周的树阴垂钓图——当然先要刨去老人身旁 “禁止垂钓” 的牌子。

老宋头不懂国画，他只知道河渠边钓鱼让他相当尽兴，他缓缓卷动鱼线，余光正好看见河渠中央缓缓漂来个什么东西。

当他看清那东西是个泡到发白的死人，惊得一屁股坐在地上，衰老的膀胱当即有了开闸放水的征兆。

老宋头哭丧着脸，颤颤巍巍掏出手机：“政府，死人啦！”

02.

“师父，你知道‘茧居族’吗？”

颇为拥挤的办公室里，小张突然抛出这个奇怪的问题。

“又是你们年轻人新发明的词汇？” 王卓翻来覆去看着刚到手的案情报告，头也不抬。

“这是一个发源于日本的词汇，指那些在节奏逐渐加快的现代，无法面对现实而选择逃避生活，进入空虚、焦虑、乃至否定自己的恶性循环中，甚至生出反社会人格的青年群体。”

小张看着电脑照本宣科：“像几个月前江城的学校伤人案，就是典型茧居族报复社会的行为。”

“你觉得眼下的浮尸案也是这种情况？” 王卓敲了小张脑袋一下。

“死者江城罐头厂前任厂长韩松，溺水身亡。生前脑部曾遭受过钝器重击，颅内严重出血。身体遍布挫伤，尽管一部分是尸体漂流时磕碰形成，还有一部分却是击打所致。加上脚腕上绑配重物留下的勒痕，说这是自杀谁信啊？”

“所以你就盯上了他儿子韩千？”

王卓窝进椅子里：“好歹是个退休厂长，家里富裕。他儿子不用上班还能好吃好喝被供着，杀人动机从哪儿来？换我可不会杀一个长期饭票。”

“您的推论太保守。” 小张不服气，“韩松死前，韩千就连着私家车一起消失了，而且他的邻里反映韩千一向有对父亲施暴的行为。我怀疑，是韩千打昏了韩松，沉河后畏罪潜逃。”

“按你的说法，韩千为什么要费劲把人打昏再沉河溺死？”

“当然是延缓尸体被发现，为自己潜逃争取时间。” 小张言之凿凿。

“说我保守 ······ 是你还太年轻。” 王卓轻轻拍他肩膀，“压根不用那么麻烦。如果韩千真想杀韩松，在家里就行，现在这邻里关系，尸体发臭之前谁也察觉不到。”

“可是师父 ······”

“别说了。就算你怀疑韩千，办案时也必须抛开一切主观臆测。韩松的儿子，目前只能看作是一个失去了父亲的倒霉蛋。”

············

王卓想起韩松家所在的老式小区。

小区门口的摄像头压根没接电，死者楼前的摄像头则歪向一边，唯有一个摄像头正对着门前的道路，可惜镜头早不知被谁砸碎了。小区附近是真正意义上的城乡结合部，道路上的监控情况恐怕比社区还不容乐观。

“有效信息太少了。” 小张叹了口气，“这从哪儿查起啊。”

王卓又敲了一下小张脑袋：“别抱怨了，先尽量动员人手找韩千，另外调取各条主干道路的监控查那辆丢失的车。”

他看向天边，天际线上的火烧云扭曲成无数复杂的模样。它们似乎预示着这起河渠浮尸案背后，也有着同样复杂的内情。

03.

少年带着满脸伤痕，愤愤走出老式小区的大门，背后传来几个好事街坊若有若无的讨论声，他回头狠狠瞪去，街坊们讪讪地住了嘴。

他抬眼看向小区门口的挂牌——“幸福里小区”。

少年突然想起一个说法，一个人命中缺什么，名字里就要加上什么作为平衡，社区是不是同样如此呢？

他熟练地翻过围墙，远远绕开自己的学校，一拐弯，迎面传来 “啪” 的一声脆响，像极了父亲挥出的那记耳光声。

他定睛看去，一个孩子捂着脸，旁边父亲模样的人高举着手掌似是要挥出第二下。

“我没有打架，是他们先欺负我！”

孩子委屈的喊声让少年不可抑制地感到愤怒。这一刻他特别渴望告诉所有人，鲁迅错了，人类的悲欢有时候恰恰惊人相通。

成年人大多都是暴躁的，不分青红皂白。他们活在自己想象的情节当中，从来不肯探究真正发生了什么，眼前这个男人是这样，父亲也是这样。

父亲永远只关心自己的工厂，他能整日整夜留在厂房里运筹帷幄，却没有一丝耐心探究儿子脸上伤痕的真正来源。

男人手掌即将落下，少年奋力扑了出去，十几岁的小牛犊富有活力、怒气勃发，一下就将男人撞了个屁股墩。

得手后，他不敢停留，一气向着远方的罐头厂跑去。那里有一个秘密基地可供落脚——一堆旧红砖砌成的 “避难所”， 有铺盖、罐头，是躲避暴怒中的父亲时最可靠的落脚点。

不过这个晚上他的运气并不够好。

正当他贴着外墙向 “避难所” 摸去的时候，突然一只大手将他拎了起来，少年扭转身体借着月光看清那人的脸——是罐头厂的门房。

“我还当是小毛贼呢。” 门房提了提手上的少年，笑出来，“合着是厂长家的小子，你来做什么？”

门房将他领进屋子：“你爹到处找人，都打听到我这里来了。我打个电话，他一会儿接你回去。”

“你别打电话！” 少年用力扯住门房的袖子。

“咋？” 门房拿电话的手楞在了半空。

“叔，你觉得我是杀人凶手吗？” 面对这个愿意和他交流的和善中年人，少年终于吐露出心中折磨他许久的问题。

“小子，你咋了，什么凶手不凶手的？”

“叔你知道的，我妈为了生我死在了医院里。你说，我是不是凶手？”

门房神色复杂，随即无奈地拉过少年，将手搭在他的肩上：“事情不是这样算的，生老病死是天意，逃不过。当年你出生的时候，老韩忙着竞选干部，家里没人看着，出事了谁也不知道。如果你是凶手，那老韩更应该算作凶手了。”

04.

王卓坐在办公桌前，再次整理起走访街坊获得的资料——这些口径合在一起简直就是一部年代剧。

二十年前，韩松是江城罐头厂的职工，一次偶然认识了厂里的女职工石雨，两人迅速坠入爱河，几年后石雨就怀上了韩松的孩子。

不幸的是，由于生产送医不及时，石雨生下韩千的当晚就去世了。

单亲家庭总是或多或少存在问题，父子关系慢慢变得不和睦起来。韩千上初中后，学会了打架、旷课，街坊经常看见他上学的时间在大街上晃悠。

初知消息的韩松很是愤怒，痛打了儿子几顿，不过收效甚微。

父子间的抗争后来如何进行，邻里不是很清楚，但明显是父亲先缴了械——韩千最终没有再读书，韩松对此选择了默许。

辍学后的韩千整日在家无所事事，一直靠父亲高额的工资养活。或许是家庭问题使他心怀怨恨，长大后他开始经常对韩松施暴。

“师父，咱们的搜查申请已经得到了批准，您看什么时候出发？”

小张的话将王卓从故事里拉回现实，他揉了揉发胀的眼睛：“事不宜迟，叫上同组的同事，马上出发。”

于是一行人有条不紊地向着韩松家出发，小区物业也配合派出了两名工作人员协查。

屋内家具都蒙着一层细细的灰，陈述着已经失去主人一段时间的事实，客厅的布置凌乱不堪，似乎是打斗造成的。鉴识人员四下散开搜集信息，只留下师徒二人在客厅里大眼瞪小眼。

“看来这孙子没少搞家暴。” 小张有些感慨。

“比起这种八卦，你还是多注意细节吧。” 王卓回忆起韩松头上钝器击打的痕迹，“提醒同事们一声，重点清查可能作为钝器使用的物件。”

这下小张也离去了，王卓干脆观察起房子的格局。

上下两层户型被打通做了个复式结构，屋内的装修很是精细，的确和小区破旧的外形不是一个路数，可惜这样的老式建筑隔音效果还是太差，他站在客厅就能听见一阵嘈杂的声音。

王卓循声走进一个卧室，里面挂满海报，桌上是一台电脑，地上散落着各种游戏机、刻录光碟，还有一大堆酒瓶。看来这是韩千的卧室。

卧室窗外，穿过小区的围墙，再往前是一个操场，跑道上插着一圈红旗，一群穿着校服的学生正在绿茵里嬉闹。这应该就是走访记录里韩千的初中学校。

看王卓露出感兴趣的神色，一名物业人员凑上来充当起向导：“下面学校的操场就是这户主赞助建起来的。”

王卓有些诧异：“还有这样的说法？”

物业人员笑了笑：“我听人家说的，户主儿子把户主搞得心灰意冷，想来是把关爱转移到了这群学生身上。他赞助了好几笔钱给学校改善教学环境，应该是真心喜欢孩子们。”

王卓点头，又问：“跑道上怎么插着一圈红旗，最近有活动吗？”

“前些天学校开秋季运动会留下的。” 物业人员显得有些不好意思，“那几天声浪是真挺大的，办公室接到好几个反映问题的电话，我们是能拖则拖，反正两天就消停了。”

王卓望向操场，心中想起韩千的变化。

有枣没枣打一杆子，他拍了拍物业人员肩膀：“小兄弟，带我去那学校看看。”

05.

一脚将老人蹬出家门，青年的心情莫名地舒畅起来。

风水轮流转，施暴的权力终究轮到了他的手上。当然，他不认为这是暴行，对他而言，这都是帮助父亲赎罪的方式。

青年的这套赎罪理论已经延续了十数年之久。

自第一次在门房口中听闻母亲死亡的真相，他不仅彻底摆脱了缠身的负罪感，还敏锐地抓住了老人的弱点。年轻人狡猾地一次次站在道德制高点上打击父亲，从而解决一切自己想要解决的问题。

他明白父亲会因愧疚而照单全收，默许他辍学、默许他待业、提供经济帮助。老人成了青年实现愿望的神灯。

当然，仅仅如此是不够的，青年还要让父亲尝到肉体上的痛苦。他要将曾经遭受的暴力一丝不差地套用过来——有父亲施加的，也有那些学校学生施加的。

他上前几步，将老人从地上拉起来，“噼噼啪啪” 赏了几个耳光，声音大得邻居都打开一条门缝偷偷观望。

青年不屑地往那头啐了一口，他从不把这些胆小如鼠的邻居放在眼里，那些人只敢缩在门背后，悄悄拨打报警电话。

警笛如期在楼下嘶鸣起来，青年抓紧时间又赏了老人两个脆的，这才收手等着民警上楼。

“误会，都是误会 ······ 不信你问我爸，欸，我打你了吗？” 像往常的每一次一样，青年不紧不慢地看向父亲。

不料这次来的年轻民警是急性子，见不惯青年有恃无恐的样子，上来扭住他就上了背铐。

青年瞬间变得手足无措：“你干嘛，警号给我报一下，我回头就投诉你信不？”

带队老民警看看鼻青脸肿的老人，心生不忍，以前那些上门调解看来根本属于无用功。是该给这小子一些教训，他想。

老民警挥挥手：“带回所里处理。”

老人慌张地扑住民警的衣摆，将人扯回楼梯口就要上烟：“同志，这事我们私了，私了。”

青年桀骜地看向一旁怒目的年轻民警，又往地上啐了一口。

06.

身经百战的老刑警王卓步入这所初中，校园里独有的青春活力让他浑身都变得轻快起来。

穿过走廊时，他敏锐地发现操场对面有几个学生围成一团，他试探性走往那边，打算看个究竟。然而学生们更敏锐，还未等他走出几步便已作鸟兽散。

直觉告诉他，这些学生恐怕有猫腻，不过他也没有工夫深究，比起学生的那点小秘密，河渠里的浮尸才是最头疼的事。

会议室里，校长亲自接待了王卓一旁站着一个中年男性，是韩千当年上学时的班主任李辉。

时间不多，他决定直奔主题：“李老师，据我了解，韩千曾经在这里读书，在校表现还有点出格，是这样么？”

李老师欲言又止，似乎这个问题十分为难，最后还是咬咬牙说了实话：“这孩子心理上可能存在些问题，另外，他应该卷入了校园欺凌里面。”

校园欺凌？王卓感觉自己好像明白了方才操场上的情景，看来这还是 “校园传统文化”。

“韩千欺凌同学？” 王卓想起韩千的暴力行为。

李老师显得有些不自在：“他应该是，被欺凌的对象。”

这句话出口，李老师好像放下了什么，连带着语速也提了上来：“这个学生应该是存在一些家庭问题，性格不合群又比较怯懦。初中男生荷尔蒙旺盛，又好勇斗狠，所以他会成为一些学生施暴的对象。”

王卓面色有些凝重，他想到走访记录中街坊描述的韩千。

人只能看到他们以为的东西——街坊邻居口中的打架，实际上是对韩千遭受欺凌的误解，旷课，则只不过是逃避暴力的无奈之选。

“作为学校老师，你们没有做出什么措施么？是不是压根想假装不知情？” 他的措辞有些不客气起来。

“我们能做的很少，学生都有自己的一套默契，即使是被欺凌的学生也同样如此，我们并不容易了解问题，对症下药更是相当困难。”

似乎觉得这套理由连自己也说服不了，李老师推脱道：“全国因欺凌而造成的悲剧有多少，你们应该最清楚吧？谁又能解决问题呢，很多时候尽管知情，也不一定能妥善处理。”

王卓一言不发，空气变得凝滞起来。

物业人员看出不对劲，赶忙出来缓和气氛：“这个警察同志还想了解一下学校赞助的情况，听说韩厂长出资修了操场是吗？”

校长赶忙接过话茬：“确实是这样，事实上并不止操场，还有很多别的教学设备。另外，韩厂长经常给学生组织活动，也致力于解决一些校园欺凌问题，他是真对这群孩子们投入了心血。”

解决校园欺凌？这是一种替自己赎罪的方式吗？王卓心里有些疑惑。

他向校长道别，走到会议室门口时，又蓦地回过头：“我来的路上看见操场上有几个学生，应该没有干什么好事，你们关注下，别发展到由我来处理问题。”

············

回去的路上，王卓接到了两通电话。

第一通来自徒弟，小张在那头很是兴奋。

“师父，我们在一个水壶上检测到了韩松的头皮组织，还有少量血迹，正送往局里做比对，如果和尸体头上的钝器伤吻合，韩千这小子就没法翻身了！”

第二通则是局里同事打来的，那头同事的声音也很兴奋。

“卓哥，发现了韩松的车。”

王卓长叹一口气，徒弟这次恐怕真的说准了。

07.

不远处学校的喧闹吵得人头痛，果然是一群无可救药的渣滓，青年想。

饭菜的香味透过纱窗飘进屋里，饥肠辘辘的青年一把将手中的游戏手柄摔在床上，咒骂着：“老不死的，这么晚了还不回来做饭。”

但这样的咒骂没有起到任何效果，直到夜色升起，门口才传来开门的响动。

青年甩开房门，三步并作两步冲到玄关，拦住换鞋子的老人：“你去哪儿了，饭也不做，打算饿死我生个二胎？”

老人将鞋子塞回架子上，嗫嚅着：“学校运动会，我去帮帮忙。”

这句辩解彻底点燃了青年心中的怒火，他将鞋架推倒，拼装的鞋架即刻散成一地木片铺满了玄关。

“你是不是忘了我怎么辍学的？那个时候没有人帮过我，这个学校里都是一群无可救药的渣滓！今天那群渣滓把我吵得头都要炸了！”

“小千，对不起 ······”

“你是不是还打算讲讲你解决校园暴力的光辉事迹？” 青年脸上突然浮起扭曲的笑容，“真棒啊，可是你那个时候怎么不管我呢？”

“谁害我变成这样的？学校那群渣滓，还有您。” 青年直视进老人的眼睛，“你们现在相处得和和睦睦，这就叫狼狈为奸！你们都应该去死！”

青年还在继续责难，老人的愤怒毫无预兆地爆发了。

不知哪来的力气，老人蹿起来揪住了青年的衣领：“我是有错，可你已经用它折磨我十多年了！”

“是你自甘堕落，放弃了可以争取的东西！” 老人一把将青年甩开，“不要再用我的错误当借口了！”

桌角磕痛了青年的手臂，刹那间，他仿佛回到了多年前无助的下午——不良少年在学校附近盘桓，父亲在办公室一把将他推到桌角，扬起蒲扇大的手掌 ······

恍惚间他摸到了一个有些分量的水壶，不管不顾地抡起这把铁器奋力挥去，老人闷哼一声倒在了地上。

“母亲死了，你才知道放下工作烧烧纸，我废了，你才知道去学校捐款，解决什么校园暴力。” 逐渐清醒的青年丝毫没有慌张，面对着地上一动不动的老人，“你一生都在补救。”

“白费功夫。” 青年咕哝着，向自己房间走去。

如果老头子真死了倒是比较难办，那只能找机会绑上石头，丢进水里。自己从来没干过这种事，不过应该不难吧。他想。

08.

韩松的车被发现在老旧小区不远的乡下，那里叫做韩家湾。

韩家湾是韩松的老家，他的妻子死后就埋葬在这里。

车是从水里打捞上来的，车辆落水地点正巧就在河渠浮尸被发现处的上游，这似乎表明韩松落水的位置已经有了定论。

根据调查，韩松退休后基本没有开过车，钥匙一直落在韩千手里，这小子一有空就开着车到处糟践油钱。

案件到这里已经基本明朗了。唯一令王卓可惜的是车辆被长时间浸泡，提取不到什么关键性的信息。

好在现有信息足够了，至少将韩千列为重大嫌疑对象，采取强制措施应该没什么问题。

现场的鉴识工作还需要进行一段时间，王卓等得焦急，索性借了辆小摩托往墓地方向开去，他想看看韩松妻子的墓。

乡下的墓没那么多讲究，没有漂亮的墓穴，活人将逝者尸骨埋在菜畦里，立上一块小石碑就算大功告成。韩松家同样如此，但由于长时间没人耕种，农田都成了荒地，地里萧瑟地立着两块石碑，一块是韩松父母的，一块是妻子石雨的。

农田旁有一个破旧的石砖房，房里堆着几把农具，王卓蹲下摸了摸，上面竟然还沾着新土。

愣了一会儿，他如梦初醒地奔向田里。果然如他所料，韩松父母的墓前并无特别，石雨的墓前却有些浮土——这是挖掘过的痕迹。这么看来，韩千原本是打算把韩松埋进自己母亲的坟墓里？

但父亲和母亲在韩千心中的地位天差地别，杀死最憎恨的人，怎么会埋进母亲的坟墓里？况且韩松的尸体最终漂在了河中，难道是什么突发状况破坏了他的计划？

一个新的情况汇报终止了他的思考——技术部门的同事将韩千房间的电脑带回去检查，发现了一些端倪。

信息显示，他数天前曾在聊天室发过牢骚，谈起了楼下学校运动会没完没了的吵闹声。他谈起父亲赞助学校的事情，吹嘘自己将父亲打得在地上装死，而下一个要对付的就是学校的学生。

案件到了这个阶段，大体脉络已经浮现了出来，只有一些细枝末节还存在疑点，一场案情分析会必不可少。

会上，小张谈起韩千的聊天记录：“师父，韩松已经死了，韩千下个目标是学校的学生。而前段时间，学校刚发生过砍人事件，凶手同样是个无业青年，韩千没准就从新闻里受了启发！”

王卓瞳孔一缩，假如韩千真的要对学生下手，他就会在附近藏到风头过去。这一片是城乡结合部，韩千对地形极其熟悉，假如他在乡下空置的房子间流窜，那同事们难怪不好找到他。

一切完全说得通。

该收网了，王卓想。

会后，整个警局上下有条不紊地运作起来，公开征集信息，呼吁知情者及时通报，又在各大道路口、机场车站进行协查。学校外也分派了人手，防止韩千无差别报复。

师徒也分头行动，小张坚信韩千马上就会将学校作为下一个目标，而王卓则怀疑韩千会暂时藏在附近的乡里，于是徒弟整日在学校旁蹲守，师父整日在乡下跑来跑去。

一天又一天，大家一无所获。

王卓在乡下风吹日晒，皮肤是黑了几个度，却连韩千的一点味儿都没闻到。小张在学校附近蹲守，倒看见过几个形似韩千的身影，一追一逃之下，他往往落得浑身擦伤，抓住的却只是些做贼心虚的蟊贼。

月底，小张竟因抓捕多名小偷受了表彰，这令他和王卓都哭笑不得。

时光不曾等待任何人，河渠浮尸案最终成了江城又一个茶余饭后谈及的悬案。而被冠以 “弑父者” 之名的韩千，则在万民痛骂中，离奇消失在了那年秋天。

09.

凌晨，韩松从冰冷的大理石瓷砖上醒来，头疼得几乎无法忍受。他怀疑自己出了脑震荡，也许更严重。

他通体寒冷彻骨，不过这无关大理石的温度。自己几乎被砸死，可儿子却像没事人一样在卧室喝得酩酊大醉，这个小子的内心已经彻底变质了。

他现在无比懊悔，但更多的是恐惧。

韩松回忆起争吵时儿子放出狠话，要杀了自己和学校那些孩子们。这已经实现了一半——如果不是自己足够硬朗，现在确实已经死了。

接下来是不是就该轮到那些孩子们了？想到不久前的学校伤人案，韩松觉得脑袋里有一万只蜜蜂在振翅作响，一个念头悄然滋生，迅速膨胀。

自己的错误就该由自己收尾，韩松木然地从储物间抽出一条麻绳，蹑手蹑脚进入卧室，将绳索套上了韩千的脖子。

他憋足力气将绳子收紧再收紧，韩千的脸由红转紫，四肢不时抽动，转眼间没了动静。

韩松使出九牛二虎之力把尸体搬进楼下的车里，从尸体口袋里掏出钥匙，一路开向韩家湾——哪里来的就该到哪里去，他决定将儿子的尸体埋进妻子的墓里。

天色蒙蒙亮时，他处理好了一切。

长久的体力劳动令韩松的意识都模糊起来。用尽最后一丝气力把车推进河渠里，他拿出那根夺去儿子生命的绳索，一端绑在脚上，另一端系上石头。

韩松察觉自己脸颊有些湿润，但由于疲倦，他已经分不清自己是否伤心，也不知脸上的是不是泪水。

奄奄一息的老人面无表情地坠入了河里。

本故事取材自曾经轰动日本的新闻 “熊泽英昭杀子事件”。

－END－
作者｜Mas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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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乎用户 朝露何枯​ 发表

被霸凌之前，我一直都是学校第一名，前程似锦。

被霸凌之后，我没能上大学，在夜店给人擦鞋。

霸凌者找到我，他说为了补偿我，决定娶我。

——

夜店里灯红酒绿，包厢的门还开着，隐约传来蹦迪的轰鸣声，我跪在地上给人擦鞋。

包厢里的客人，带我的于姐说都是纨绔公子哥，钱多。公子哥让我跪在地上给他们擦鞋，擦一只他开一瓶黑桃 A，我能提成十五个点，我恨他怎么不是蜈蚣精。

我知道为什么他们喜欢看我跪下来，因为衣服短，俯趴在他们脚下的时候会露出大片白色的腰肢，低头就能从我的领口看见里面的春色。但我不在乎，公子哥摸我的腰我就娇嗔似责怪地笑一声，然后加快擦鞋速度。

有人一直在最里面坐着，光线太暗看不清，我注意到这一包厢的人都很尊重他，不敢打扰到他。我有点犹豫要不要过去擦，公子哥低下头和我说，“给我哥也擦擦，擦了我以后的酒都给你开。”

我要站起身，公子哥摸着我的肩，把我摁下去，哼笑道，“起来干嘛啊，跪着过去。”

我垂下眼，很听话地按他说的做，弯着腰，用膝盖跪着过去，我记得我高中被丢进厕所的那本文言文上有说这种行为，就两个字，叫膝行。

光线很晦暗，我也垂着脑袋，直到面前男人的皮鞋我才停下，弯着腰就准备开始擦。

啪嗒一声，像是什么打火机扑出火焰的声音，我一直对这个声音很敏感，每次做噩梦了都有这种清脆的啪嗒声，我下意识抬头。

昂贵的打火机被青年拿在手里，他嘴里咬了根烟，打火机的火光一刹那照亮他的眉眼，从凌厉的眉骨到挺拔的鼻梁，眼尾处有一粒痣，我看得清清楚楚。

略显苍白的指尖拿下烟，他笑一声，“孟希？”

时隔七年，我又一次清清楚楚地听见他叫我的名字，我几乎不能动。我看见他的两指之间夹着根烟，摇摇坠坠的一点火光，其实他的手真的很好看，筋络分明。

我上中学的时候特别害怕他抽烟，没人想到学生会会长、风纪委员梁季泽会抽烟，他喜欢每次抽烟到最后，还剩那一点火光的时候，解开我衬衫的第三颗纽扣，按进我的胸口用皮肤熄灭。

他会大笑说，“孟希，我把星火藏进你的身体了。”

其实他只是想让我从心口都生出肮脏难看的疤痕，一辈子都下贱，因为我长得太像他的青梅竹马、他最爱的白月光了。他不许有人像她，尤其是我。

他是那样清澈明亮，永远干净，永远坦荡。

我咬着牙没发出声音，他看起来还带着微笑，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我，我听见旁边啧啧的亲吻声，玻璃倒映出夜店的女人坐在男人身上，衣着暴露、姿态妖娆，尊严都被欲望践踏。

我其实和她们没两样，我终于如他所愿，很自然而然地成为最下贱的人。

梁季泽伸出手，在我脸上摸了摸，食指和中指之间的那根烟就这样在我脸旁边晃啊晃，几乎就要烧上我，然后他的手突然摸到我的后颈，勒令我仰起头。

他俯身，几乎就要吻上我的唇，就差一点点距离，气息很烫，他闭上眼，像是在回味。

“劣质香水的味道。气味变了。” 他下定义，直起身说，“下次不要喷了。”

包厢里冷气开得太低，我凉透了的手终于有了知觉，我把他狠狠地一推，自卫一样地往后退。玻璃桌被我撞得发出尖利的刺啦声，桌沿的酒瓶劈里啪啦往下砸。有的砸到我身上，有的碎了一地，旁边的人纷纷转过头来。

酒液顺着头发往下滴，我颤着唇，“我不认识你，我得走了。”

刚刚让我给梁季泽擦鞋、说擦一只鞋开一瓶酒的公子哥第一时间就站起来，“你推谁，找死啊？”

梁季泽偏首看了看他，眼型狭长，公子哥还没骂出来的半句话突然哑火在喉里。

那截烟燃到了尾端，只剩下短短一截，我的心口几乎下意识地疼起来，他却越过我，把那支烟灭在了烟灰缸里。梁季泽的手伸回来的时候，抽了张纸，替我擦去脸颊上的粘腻酒水，平视着我，几近诚恳，“孟希。我会补偿你，我会娶你。”

我胃里翻涌起来，一股作呕感生出。我急促地呼吸着，包厢门被人关上了，隔音效果很好，这里面晦暗又足够寂静。有熟悉的铃声响起来，就在我旁边，我的手机刚刚从口袋里掉出来了。

来电显示上跳动着崔时二字。

我像是看到救星一样地伸出手，却在要碰到的时候突然停住。梁季泽很有兴趣地看着我。我熄灭了屏幕。我自己都没发现自己哭了，我说，“对不起，梁季泽。”

他往后靠，两只腿交叉起来，皮鞋上溅着粘腻的酒水，眉眼散漫，“现在记起我了？你对不起我什么？”

我突然失声。

对不起，我在被你从学生名册上划去的时候没能歇斯底里。

对不起，我在你引诱同学霸凌我的时候没能向你低头认错。

对不起，我遇见了你。

我初三的时候成绩挺好的，被隔壁市私立高中用奖学金给拐走了，坐着大巴一路摇摇晃晃到隔壁时，我的书包装得鼓鼓的，都是我奶奶给我装的东西，我把它抱在胸前，睁着眼睛看玻璃窗外，看着大巴开过两路的青山，一直到高楼林立的隔壁市，一路上的光都金闪闪的。

我以为我会前程似锦。

结果没有，二月里我被关在厕所里淋过满盆的冰水，从被子里摸出过死老鼠，他们剪断我的内衣，往我的水杯里放恶心的液体。我其实挺羡慕梁季泽的白月光的，明明我们长得有六七分像，但她像是玫瑰花里的公主，她也是唯一一个，发现我被霸凌之后，向我伸出手的人。

我后来被退学了，没高考，找了厂子在流水线干活，不需要思考，只要我的手指还能动就行。我奶奶说善恶有报，因果轮回，后来我看电视，看见高中霸凌我的人很多出现在里面，有当了知名记者的，在镜头前面笑得很甜美。有继承家业的，指尖漏一点钱就够治我奶奶的病了。

命不好，你得认。

我忍着眼泪，轻声道，“对不起啊，我弄脏了您的鞋，我给您擦干净。您能放我走吗？”

电话铃声又响了，还是崔时，我接通，他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你今晚来不来我这阿？小希。”

我顿了顿，“加班到很晚，不来了。”

他不满意地挂了电话，我仰起头对梁季泽，说，“我要结婚了。”

他平静地看着我，等我下一句话，我微笑道，“他是我初中同学，老实本分，配我这样的人刚好。”

梁季泽突然伸出指尖，落在我的心口上，那里还有烟蒂烫出来的疤，我不可自已地剧烈颤抖起来，这样大的反应反而取悦了他一般，他像胜者一样低下头，几乎是一个耳鬓厮磨的样子，哼笑道。

“孟希。你从没忘记我。”

“不是和你说了吗？我会娶你，我允许你，弄脏我接下来的人生。”

————

我都不知道我怎么脸色苍白地从那个包厢里出来的，带我的于姐看我脸色不好，给我提前下了班。刚好还能赶上末班车，我几乎有点神经质地开始咬自己的指尖。

我没想过我还能遇见他，我急切地需要有个人握住我冰冷的手，我去了崔时那。

结果门口放着双陌生高跟鞋，床上还有俩人，崔时和一个我眼熟的厂妹。

我定定地看着他俩慌张地穿衣服，突然觉得有点恶心而搞笑。我和崔时是初中同学，他没考上高中，早早就出来打工了，后来我和他在一起了，没有什么别的原因，我二十四了，在看不到未来的命运里早该结婚了。

我图他老实，图他相貌一般不会招蜂引蝶，结果和人睡到了床上。

崔时慌忙道，“希希，你听我解释。”

我把路上买的葡萄往地上一摔，“有什么好解释的。分了吧。”

他沉默了一会，突然发火，小小的眼睛里十分恶毒，“你以为你干净到哪去阿？我问过了，你这两天没去厂里去哪里了？去夜店卖酒还是卖什么别的东西，谁知道呢。平时手都不让我摸一下，你高中的时候就让那群富二代怎么了吧。不然怎么好好的退学了。你看不上我，自己脏得老子还不愿意碰呢。”

那张嘴里继续吐出压抑很久的字来，“你奶奶，也是被你气的，才中风的吧？”

我的脑袋嗡嗡作响，上前一步，一巴掌摔在了他的脸上。那张丑脸被打懵了一瞬间，他哼哧哼哧地喘着气，抬起手就要还我一个巴掌。

却被一只有力的手中途拦下。

梁季泽转过头来，挑起眉道，“这就是你说的老实本分？”

崔时用力地挣扎了一下手，结果一点也动不了，“你就是她的姘头吧。” 他就说了一半话，剩下的都吞进喉咙里了，梁季泽抽空瞥了他一下。

傻子都能看出来梁季泽一身的派头。

我叹了口气，指尖也冷得发抖。我捡起来那袋葡萄，葡萄挺甜的，只是砸烂了好多个。我往外走。

夜风十分寂静，我蹲在大马路上，手机响了好几声，都是医院待缴费用，最后通牒，如果再不交医疗费，医院就要强制出院了。

我打电话给于姐，于姐说，还没到发工资的时候，她也没办法。

我茫然地放下电话，之前脸和头发沾上的酒液粘腻不堪，我能做的都做了，为什么苦难却得不到解决呢？于姐没办法，我也没办法，谁有办法呢。

一辆黑色的车在我面前停下，车窗摇下，风突然大起来，蹭得人很凉。仪表盘的光照亮梁季泽的眉眼，我还以为甩掉他了，没想到去开了个车。

他从车里对我伸出手，唇角带了点肆意，笑道，“孟希，和我结婚。”

他曾推下我，现在又伸出手。

目光交接，我读懂了他眉眼里的意思，和他结婚，他就帮我，作我晦暗世界不可多得的救世主。

全文完结 下面卡片可以看～

知乎盐选 | 心口有星火

知乎用户 三天打鱼五天吃 发表

「我以为照在我身上的光，其实是一把火。」

初中大家都说我是在灾星，靠近我都会变得倒霉。还说我陪老男人睡，我是不要脸出来卖的。有个大姐头把我关在厕所里，往我头上浇一了桶洗拖把的水。

我在教室写作业，会有值日用拖把狠很打我的腰，他说不是故意的。

我去操场上看书，五分钟被篮球砸了两次，也说不是故意的。

他们说不是故意的，可眼睛里没有一点歉意，我知道就是故意作弄我。

我的衣服会偷偷被人剪烂，午睡的时候会有人在我胳膊上写 “贱货”，在食堂吃饭，吃得差一点会被说金主不要我了，吃得稍微好点，就会有人说昨天陪金主睡了。

学校都在传: 我挽着一个老男人的手进酒店，我勾引老男人，结果让原配扒光衣服打了一顿。老男人临走为了讨好他老婆，还朝我脸上吐痰。

绘声绘色，细节得就像亲眼看见了一样。

我成了整个初中的笑柄。

可我明明没有，但没有人在意真假。

我的解释无人想听。

我早早没有爸爸，家里有个弟弟得了白血病，妈妈为了给弟弟治病把亲戚都借遍了。

她总是和我说。

“楠楠，你要懂事啊。”

“楠楠，你要好好学习，你只能靠自己了。”

我知道，所以我从来不敢提任何的要求。家里到学校七公里，我连坐公交车的钱都没有，我天天走路上学。

我没法回家吃午饭，早上要五点多起床走去学校。我妈妈会给我准备一个饼或者一个馒头当早餐。我通常留到十一点左右吃，一次抵两顿。

家里欠了亲戚们不少钱，我妈妈经常在医院照顾弟弟，我一般去爷爷家或者外婆家吃晚饭，去多了有点没脸，不敢吃太多。

在学校，我穿着邻居姐姐不要的衣服，我妈妈没给我订校服。

班上同学挺好的，最开始大家没有矛盾，我喜欢班上欢声笑语，然后班长会冷着脸制止我们的吵闹，大家都很怕班长，她爸爸是警察。

班长叫沈清易，她名字真好听，她不爱笑，感觉很有距离感。

可她人很好的。

我每天走路去学校会路过她家，有一回起晚了我在路上狂奔，刚好她看见我，喊我上车。

真羡慕，她爸爸开车送她上学，我都不记得我爸长什么样子。我犯傻了，那不是她爸爸，她家居然还有司机。

那次之后我就觉得，她是女神，遥不可攀。

第一年运动会，集体接力赛，可我连一双运动鞋都没有。我说可能参加不了，班长皱着眉看向我，我羞愧地低下了头，不想展示我的窘迫。

第二天她递给我一个鞋盒子。她说为了集体荣誉，让我争气。

“我穿过一次不喜欢了，如果你不嫌弃，跑完你可以带回家。” 可那一看就是新鞋。

“现在立刻马上，去训练。你的目标是跑进九秒。”

沈清易真的是我女神呀，我真的很想很想成为她这样的人，自信，优秀，高贵，特别有钱。

可是，我摔坏了她的杯子。

她说那个杯子一万多，喊我赔。

一万多是什概念，直接把我吓哭了。

“你能不能先不要哭了。我在和你说话，你一直哭。”

“你停一下，我们先解决问题行不行。”

“…… 那你先哭吧。”

班长试着和我沟通，可我无法回应她，我整个人被恐惧和无助席卷全身，仿佛那一瞬间我被困在深海里，甚至因为哭泣开始窒息。

我想到了我妈妈，想到家里欠的那些钱，想到病床上的弟弟，我痛恨自己。

我痛恨自己为什么这么不小心，又在心里祈祷班长人这么好，她不会计较的。

“对不起呜呜呜，对不起对不起！”

我一直和她道歉，我不知道说什么我只能一直道歉。我脑子空白一片，全部都是我妈妈知道崩溃倒地，全家嚎啕大哭的场面。

“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那然后呢？”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呜呜呜，沈清易对不起呜呜呜。”

“你别说对不起了，我说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了。我们现在要解决杯子损坏这个问题你明白吗？”

“我…… 呜呜呜。” 那我只能休学去嫁人了，像邻家姐姐那样嫁给一大她十三岁的男人，只因为有八万块彩礼。我不要我不想。我的脑子短路了，我没法思考没法回应，我被恐惧占据全身，我的手开始冒冷汗。

同学都来劝班长算了吧，梁楠楠也不是故意的，她哭得这么伤心了。

“我知道梁楠楠不是故意的，我原谅她，我也没怪她啊！我是说我的杯子，杯子！杯子被她打碎了这件事！她至少要给我一个解决方案。”

沈清易的声音都变大了，她应该是生气了，我更害怕了。她可能一定要我赔那个杯子，可我真的没有这么多钱，我的家里也赔不出这么多钱。

后来老师来了，也站在我这边，大概是因为我哭得太伤心了。而且老师也知道我家里条件不好，她是一个很温柔体贴的班主任。

事情最后是她帮我解决的，我太伤心了，根本没注意到我腿被划伤，这个小伤口帮我抵了一大半的债。

班主任帮我发起了全校捐款，凑齐了五千八替我还给沈清易。

我的名字自此在学校有名了，走在路上还会有人讨论。

“所以上周的捐款是什么鬼？梁楠楠？谁呀？”

“说是家里很穷吧，得病了吗？”

“我听说是她弟弟得病了。”

“她弟弟关我们什么事？”

“你们不知道？是她摔坏人家一个一万多的杯子，没钱赔。”

“我草？拿我们当冤大头？自己不会赔？”

“卖了她也赔不起啊！”

“那她可以去卖啊哈哈哈哈。”

一切应该是从那件事情开始的。我没有退路了，我要努力学习，学习是我唯一的出路。欠了别人的总要还的，我记了小本子，想着以后要还给人家。

我有进步了，年级前进了三十名。我很开心，班主任也很开心，她重点表扬了我，她说，风雪载途，人定如松，在逆境中凌霜而开，我会是一个出色的女孩子。

我看向了班长，她邹着眉头，我知道我离她很远，她是年级第七，我是年级三百零九，我的进步在她眼里不算什么的，可我会努力的！一点一点，接近她。

这个时候有一个男生，叫张浩，他好像在追求我，可早恋这个事情我真的没想过。

他每天给我送早餐，每天换着花样给我送，这是我一天中唯一一顿饱饭，真的太好吃了。

他给我带的煎饼果子里面加了鸡柳、火腿肠、煎蛋、里脊肉，豪华至尊早餐。满满一杯香浓豆浆，还会给我准备超大个的喜之郎果冻，在此之前我都没有吃过这么多水果的果冻。

他给我送过蟹黄包，送过肯德基，在那个年代吃肯德基是多么奢侈的一件事。

他会送我回家，他有一辆自行车，我坐在后座上，有那么一刻我觉得我是灰姑娘，我遇到王子了。不用每天跑回家，穿着不合适的鞋子，脚上磨好几个泡疼得睡不着觉。

我答应了，我真没出息。

可是张浩和我分手了，第二天就分手了。

我去求了他，我哭着去求他。我说以后我少吃点，不，我不吃早餐了，我不想分手。

他头也不回走掉了。

我做错了什么？我想破脑袋也想不通，我那段时间昏昏沉沉，早上又饿着肚子，差点晕倒在教室。

是沈清易，给我了包子又给我了巧克力。

我没吃过这样的巧克力，很不同，我说不上来就觉得很好吃。上面是英文字母，这就是金钱的味道吧，那块巧克力点醒了我。

我在干什么？我哪里有时间为了男生要死要活？我是要好好学习，考大学的人。我以后要努力赚钱，和沈清易一样，买得起一万多的杯子，能吃这么好吃的巧克力。

但是学校的风言风语更加离谱了。

说我口臭把张浩生熏吐了，说我是拜金女把人家吓跑了。说我发骚，第一天纠缠着张浩做那个，结果人家发现我不是处，骂我是婊子要和我分。

噩梦开始了。

我在校外被一群女生围起来打了一顿，她们扒掉我的衣服，在我肚子上狠踹。

“就你也配得上浩哥？小婊子不知道卖过多少回。”

她们扇我耳光，把我的头按进垃圾箱……

我一身脏乱走在回家路上的时候，我希望有天神降临帮帮我，我祈祷，别让我一个人。我想遇到沈清易，遇到班主任，遇到张浩，遇到任何一个愿意向我伸手的好心路人。

可是都没有，那条路很长，没人向我伸出援手。

我顶着一头被人薅得乱七八糟的头发，套着和破布没什么两样的衣服回到家，妈妈不在，她应该在照顾弟弟。

挺好的，不然她看了也难受。我不想让妈妈分心知道我的破事，我想她帮不上忙会很难过，她已经够焦头烂额了。

那段时间挺糟糕的，不是很想回忆。就是一些校园暴力常见的手段，语言羞辱，故意作弄，关厕所，往书包里扔死老鼠，往我脸上泼菜汤之类的。

反映给老师，流言却止不住，该有的还是有的。

那就随便吧，我顶得住，我报警说我被人打了，因为年龄缘故，警察帮我警告了外校的女生，没人来打我了。她们只会抽着烟恶狠狠地看着我，看就看吧也不会少块肉。而且她们家长赔了我三百块钱，我给了妈妈，说是奖金。

我妈把房子卖了，还了亲戚们一些钱。然后在学校附近，租了个小房子，也很好，不用走那么远上学了。

日子就那么慢慢熬，我努力学习，一直在进步。那些难听的话就当耳边风，投入知识的海洋，屏蔽所有恶意的言论。

我做到了，我考进了年级前五十，我考了四十九名。

可我有一场很重要的比赛，一千块钱的奖金，沈清易弃赛，没有她我肯定可以拿到第二名以上的。我妈会很高兴，这个比赛对我至关重要。

可是比赛的入场券，不见了。

这一千块是我那个年纪能带给家里唯一的收入。可是，毁掉了。

班主任人很好，因为谣言传得很难听，她经常安慰我。知道了这个事情后，主动拿了一千块给我，她说她相信我，参赛了一定能拿到奖，这个就当她奖励我的。

我拒绝了，我说我也有责任，没有保管好入场券。

可是那之后，我开始怀疑自己。

我可能真的是倒霉蛋，不配拥有太好的未来。我让狗追着咬，我疯狂地跑，因为被咬到了我没钱打狂犬疫苗，我会死。

我小心翼翼躲避一切倒霉事，可中考前一天，我让车撞了。

压断了右手。

五千块钱私了，我劝我妈妈同意，我弟弟马上要动手术了，钱对我们很重要。

那是钱，我唯一能带给家里的钱，两次都是受伤换来的。大概老天给我安排了一条很特别的路吧，以后我就是碰瓷大神。我还能笑着安慰自己，弟弟有救了，我的付出是值得的。

“妈，正好我想说，我去职高吧。我的成绩去职高免三年学费。”

“没事，我想好了。”

真的想好了，条条大路通罗马，我不信我走不到。

可是我做好万全准备我也没想到，弟弟在那天突然病情恶化，突然我就失去了弟弟。

他很勇敢，和死神对抗了很久。却在找到骨髓移植即将要逃出深渊的时候，病情急速恶化。

我想，如果我死在车下，可能弟弟就不会死了。

真的都怪我。

我得了抑郁症，没敢告诉任何人。我可能很早就得病了，可我一直咬着牙在坚持，现在我坚持不下去了。

为了家人做过的所有让步和忍气吞声，现在这个结果我接受不了。

我想起初中三年那些对我恶心透顶的评价，那些指指点点，那些羞辱。

人生好难啊，过不下去。

咬着牙坚持，一直都死死坚持，可我真的有未来吗？我的未来在哪里？

如果能上高中，我真的想去职高吗？我不想的，职高的校长说，我去学王牌专业护理，就给我免学费，还给我发申请贫困补助，每学期四千。

虽然我不想学什么护理，可是钱是我家最需要的，我只能答应。我要懂事，所以只能安慰妈妈，没关系的。

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我吃不下东西，一吃就想吐。我觉得都是红墨水的味道，那年加在我吃的酸辣粉里，那个红墨水的味道。

我又有些昏昏沉沉，总有幻觉和幻听，但是妈妈已经很伤心了，所以我没有表现出来。弟弟的去世对她打击很大，她这些年过得很辛苦，身体累垮了，精神压力也很大。

我不想她再为我担心。

我说我去打个暑假工，妈妈你照顾好自己。

我想让自己振作起来。我哪里有时间去伤心难过啊，我在心里告诉自己，梁楠楠快点走出来，你不快点好起来的话，买不起药吃得呀。

我找了家奶茶店打工，戴着口罩，很多同学买奶茶都没认出我。

可我认出来了，他们都笑着，讨论一会去哪里玩，他们都有光明的未来。

可我没有。

…… 快停下，梁楠楠。

我不能这样想，每个人都有自己要走的路，我的这条路有点辛苦，说明以后会很好的，不许哭梁楠楠。

别哭……

2

下班回家的路上，我看见了张浩带着一个女孩，他现在有电动车了，女孩坐在后面搂着他的腰。

应该的，这个女孩看起来和他很配。一样的潇洒自由，无拘无束，他们都是自在逍遥的鸟，只是有我是困兽。

算了，别想了。

我发现我现在多了自怜自艾的毛病，可不能这样，情绪很容易毁掉一个人。

不能这样。

不能这样。

生活是要继续的，上职高其实真的是不错的选择。不需要学费，还有贫困补助，我争气一点，还能拿奖学金。

但是我总会无可避免的开始思维混乱。

开始奢求，会不会买彩票中头奖，然后我的生活就否极泰来。

或许这个世界是假的，一觉醒来我会穿越到一个富家女的身上。

也许某天我扶老奶奶过马路，她认出我是流落在外的表孙女。

现实给了我一嘴巴子。

扶一个摔倒的老奶奶起来，她讹了我三千。好吧，停止不切实际的幻想。

有些苦恼的事情，那些离谱的传言并没有消停，离奇地又带到了职高里。

呵，然后我就遇到了一个老师。

真不想叫他老师。

应该是初中的校友又散布我做鸡的谣言，然后这个老师，他信了。

入学两个月后，我拿到第一笔助学金，去校长办公室感谢校长。

他和我说关于辩论会的事情，我就在校长办公室呆了一会。没想到这就变成了我和校长睡了的证据，那种无力自证的感觉，真的让人心态爆炸。

根本没有清者自清，别人往你身上泼脏水，你躲不及的。

然后这个老师提出包养我，每个月包我的生活费，平时给我买东西，另外固定给我几千块钱。

“楠楠，你的漂亮，要有真正的价值。”

“校长能给你的不过是助学金名额，我能给你真正的钱。”

我可耻的心动了。

我想世界如此污蔑我，我就把谣言坐实好了。

关键时刻，我推开了。那个时候想的不是我要守住底线，而是，几千块太少了。

我不值得为几千块就出卖自己，否则对不起我长久以往的坚持。

“滚，你个傻逼，校长是我亲戚。”

他错愕，愣在原地。

我头也不回离开，可是我的手一直在发抖，人还是禁不住考验的，他要是一个月开一万给我，我可能真的要答应。

我去找了校长，说了这件事。虽然我没遇见神灵，但我总能遇到善良的人。

校长开除了这个老师，并在教师职工会上破口大骂，说主意都打到他侄女身上了。

因为校长为我保驾护航，我的校园生活终于迎来了前所未有的清净。

太幸运了，我熬出头了。

我开始绽放。

辩论会带着同学大杀四方，他们在辩论，而我是在生存。第一名奖励一台笔记本电脑，谁也别想和我抢！

但是实力还是欠缺…… 我带着团队得了第二名，每人一双耐克的鞋。

原来当时沈清易送我的鞋是这个牌子，真贵啊，这双鞋一千多？？？你们有钱人到底在想什么啊？这和一百块的鞋子差得很大吗？

我的生活一点点变好，在职高里，我真正拥有了朋友。舍友除了一个小太妹和我关系不好，其他女孩子都很和善。

我吃上了牛排，吃上了慕斯蛋糕，她们分给我很多零食，我也会买水果一起分享。

可能我的生活不该变好吧。

妈妈去世了，我在这个世上最亲的人。

又是一段昏昏沉沉的日子。

妈妈在做工的时候突然晕倒，送医院的途中就不行了。医生说劳累过度，心脏骤停。

她这一生真的很苦。

妈妈走了，葬礼是亲戚们一起帮忙办的，我还没来得及谢谢他们。我姑姑就把我拉到一边，她告诉我，当年弟弟治病借的钱还没还清，一会大家可能要来问我。

厂里老板赔了一笔钱，他们想要分掉。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我把所有的钱都拿出来还给亲戚们，妈妈记了账，这一年她也很努力在还钱，没日没夜做工，才会把自己累垮。

一干二净了。

我还拿出了我的所有助学金。

外婆说，记得经常回来吃饭。

我点点头。

平静地处理完所有事情，我回到出租屋，还有十几天房子就到期了。在家住的第一晚，累得不行直接昏睡，第二天照常上课，然后回家。

突然我就不行了。

悲伤涌上心头，那么浓烈，我的眼泪一下子就崩盘而出。我一直哭一直哭，我不知道为什么上天对我这么残忍，我的生活才刚刚开始变好。

我还没来得及给我妈妈买新衣服，没有带她出去玩。

我那天还打电话和她说，我拿了奖学金，请她吃牛排。

一切都来不及，再也不可能实现了。

妈妈不在了。

家没了。

买安眠药的时候是真的不想活了，我疯狂地质疑，疯狂地怨恨，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一次次让我陷入绝望？我不配有起色吗？连我最后拥有的都要夺走，上天真残忍。

那我不玩了。

人间没意思，我去死好了。

药没吃下去，李佳就给我打了电话。我才恍然想起来因为太过伤心，我好像给很多人打了电话，我室友，社团的朋友，张浩？

李佳以前和我是不错的朋友，但是我身上的霉运和不幸都会传给身边的人，我们后面也就不一起玩了。

“楠楠你吃饭了吗？我刚下课一起去吃个饭好不好？”

“楠楠？我们很久没见了，我还有件事想当面告诉你呢。”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同意了，我去你学校门口等你哦，我现在有小电动。”

我才回过神，看着手里的安眠药，放下了。

“我在家呢。”

“我知道你家，你等我吧。”

老天你又开始了是嘛？你也作弄我？让我的人生起起落落落落，偶尔给我点希望，然后又跌入谷底？

不想李佳为我担心，我真的很久没见她了。

“自助餐，敞开吃。”

48 块钱的烧烤自助，真的很香。我们吃了超级多，烤肉的时候一直担心没熟，最后吃下去的都焦糊糊的。

“你不是要告诉我什么事？”

李佳笑着看向我，向我眨眨眼。

“没有什么事，骗你出来而已。”

我不自觉笑了，真好，我还有朋友，她很担心我。

日子总算是真正的好起来了，我再也没有经历过什么大事，一帆风顺。

毕竟我也没什么可以失去的了。

我顺利毕业，回县城当了护士，努力工作，好好攒钱，好好生活。在十八岁生日的时候，还去旅游了，去了海边，晒得黢黑。

动了个小手术，恢复得还不错，人生病还是常事，见惯不怪了。病好后我去了一趟上海，去了上海财经大学，我梦想的地方。

遗憾是人生常有，在医院工作，生离死别，无能为力，见了很多，我也释怀了很多。

生死才是大事，其他的事情都可以解决，都会过去。

我一直惦记着那个杯子，当年班上给我捐款，我试着联系同学，没有人要收那么十几块钱。我就全部捐给了母校买图书，给了当年的班主任。

她姓李，现在她已经三十多了，但还是我印象中温和的样子。她见了我很高兴，问我过得好不好，我给她转了一圈，笑着看向她。

她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

我们聊了很久，她说她知道，我一定会变得很好。

我没和她说我内心的煎熬苦楚。

我用轻快的语气说，

“对呀，我肯定会的。”

4

人渐渐长大会忘记很多事情，但那个杯子我始终忘不掉。一万多的杯子，初中的阴影。

后来，在网上我了解到，世界上有三十万的雨伞还不防水，一百多万的巧克力，高级定制的衣服要上千万……

开眼了，我这辈子都不会拥有这样的生活。

普通人光是活着就竭尽全力了。

我会很羡慕沈清易，她身在罗马。我的寒窗苦读只能让我温饱，不会实现跨越阶级的变化。我永远不可能买一万多的杯子，就算有钱买得起，我也不会买。

她是我目前认识最有钱的人，她现在是不是开着法拉利，然后去商场 shopping，对营业员说，这几件不要，其他的都包起来。

不会不会，沈清易哪有那么土，应该是有专门的设计师为她量身定做。

我们的名字真有意思，她叫沈清易，所以她的生活轻松容易。我叫梁楠楠，所以我的生活就是难上加难。

本来我可能有机会和她做朋友，可我摔坏了她的杯子，从那刻开始我就知道，两个不同世界的人怎么会成为朋友呢。

她是我心里的神，是我的光，我努力的方向。

但这束光有一天突然和我说，她没照亮过我，推我入深渊的是她。

太离谱了。

沈清易出现在我家楼下。李佳前段时间才告诉我，她换了工作，老板是沈清易。工资实习就有八千，公司食堂每天十个菜，咖啡无限量提供，据说咖啡豆是巴西产的，特别贵……

我在心里想: 果然，沈清易就是沈清易，她就是这么优秀。

她比之前更漂亮，气场更甚，穿着职业装一点都不像卖保险的，看起来好干练，好飒。

我和她一比相形见绌，我只能一直说话缓解内心波动。

她看起来还是有点严肃，面无表情盯着我的杯子，是不是这个海绵宝宝图案太幼稚，有点晃她的眼？我赶紧拿开，杯子是我过不去的坎。

我絮絮叨叨，我有很很多话想和她说。

可她突然和我说对不起。

嗯？她为什么要和我道歉？

然后我就听到了这个世界上最离谱的事情，太离谱了，我听完都不知道该不该信。可她是沈清易，她没有理由骗我。

她说，当年是她让张浩追求我的，早餐是她让司机买的，只是每天递给张浩让张浩给我。她给张浩钱，负责送我回家。然后追到我就把我甩掉是计谋的一部分，她想精神上压垮我。

分手后大家的猜测，一部分她找人散播的。

灾星也是她刻意引导出来的，是她找人每次都把羽毛球打在我头上，是她找人制造了很多意外，为的就是落实我倒霉蛋的称号。

都是她做的……

我根本不知道该说什么。

沈清易事无巨细地告诉我她做过的事情，可我经历的远不止她做过的那些。

她没有喊人打我，可我挨打就是因为她散布出去的谣言。她以为她做的事情只有那些吗？难道我只经历了那么几件小事吗？

她开了头，不明真相的人群起而攻之，她是万恶之源。

我真想告诉她。

真想告诉她我那些年都经历了什么，我想告诉她，我被人关在厕所里强迫我喝洗拖把的水，被人按进垃圾桶里用脚踹。那些伤害带给我的心理阴影一直如影随形，我无数次熬不过去想要自杀。你个大小姐以为作弄人就真的只是语言上的暴力吗？

对我而言整整两年，我身处地狱。

我没说话。

她掏出一张卡，里面有三十万说要补偿我。她说不奢求我原谅她，就只是觉得应该有补偿我的精神损失。

这真的很像她。

我收下了，这是我应该得的。

她还提了一堆东西，应该也是补偿一类的。

“沈清易，你比我更会道歉呢。”

我这话带点阴阳怪气，事实上就是我不爽啊。

她不动如山，继续做她该做的事情，说该说的话。

我印象里她没什么情绪的一个人，公事公办的班长，面冷心也不算热。此刻她也只没什么太多表情，但她一只手微微紧握，说话的时候面部有些僵硬，双脚并拢僵直，她在紧张。

她站起来，和我深深鞠了一躬。

“对不起。”

我不争气地哭了。

我终于等来了道歉，受过那么多委屈，无数次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灾星转世，给身边人带去那么多不幸，现在终于有人告诉我。

不是的，和你没关系，不是你的错。

“你别哭啊，对不起对不起，你别哭。”

我哭会怎么了？别管我。

我才不会原谅你。

我哭了一会，还是觉得丢人，给她下了逐客令。她站起来就要走，还提走了一个袋子。

嗯？怎么送人东西还往回拿？

她说:“这些东西我不在你用不上。”

我好奇了。

“一瓶八宝粥，当时喊人倒你头上的，羽毛球，我喊人瞄准你头打的，还有红墨水，当时泼你一身的……”

“……？” 所以呢？？？黑人问号？

“可以让你一一还给我。”

？？？

她已经愧疚到要找虐的地步了？我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觉得今天所有事情都很惊奇。在这些东西出场后，事情又有了另一个清奇的画风。

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我遭遇了这些难堪的事情，怎么可能再用同样的手段去伤害别人？被球打头很疼的好嘛！被人从头上淋八宝粥，是多么羞辱人的事情，我可干不出来。

我问她是不是经常做噩梦，梦见我痛苦不堪变成厉鬼缠着她，才会用这种方式道歉。

她说没有，她早把我忘了。

滚，趁我还没发火，现在赶紧滚。

我把人赶走了。

气死我了，沈清易是个混蛋吧，什么玩意儿。从今天起她再不是我的女神，她是混蛋，是垃圾，是…… 人渣。

那堆东西里面有一本本子。

是一份…… 账本？

走廊泼红墨水——1 次。

顶楼扔矿泉水瓶——2 次。

制造相撞，被面汤泼一身——4 次（食堂两次，教室外走廊一次，教室内一次）

校外差点被车撞——2 次

……

好家伙，她干过的所有事情都在这本本子上了，还标记出每一件事的赔偿金额，不干会计真是可惜了。

我不想理会她奇怪的行为。

收下这三十万，我想做那件一直想做的事情。我成立了一个公益组织，校园反霸凌的工会，帮助那些被校园暴力欺负的孩子们。

我知道校园暴力的可怕，我淋过雨，现在我想为他人撑伞。

沈清易给我捐款了，她真的好有钱。

她说公司参与慈善可以免税。

好得很，不要白不要。

我现在看她很不爽，想起来还是咬牙切齿。

我不会原谅她的。

我有不原谅的权利，每个人都有。

但他们应该道歉，因为他们伤害了我。

——后话——

我不是很想看见沈清易，她过得太好了，我心里不平衡。

而且我发现她的性格真的直来直去，没有女神滤镜后，我看她有时候就会觉得…… 莫名烦。

我问她，如果我就是想让她遭受，我遭受的一切呢？

“我也想让你经历，被人造谣，污蔑，那种无法辩解，走在路上都有人指指点点，万人唾弃的感觉。”

她沉思了几秒，很认真地和我说。

“有点难。第一，说我靠男人上位，我的家世摆在那不太现实。第二，我的名誉关乎着我公司发展，公司的公关团队不是吃素的。第三，除非我去犯法，杀人，酒驾逃逸之类的事情，其他莫须有的事很难对我造成道德批判。你可以去网上说我霸凌过你，但是好像…… 我的手挺干净的。”

“其实我的竞争对手经常造谣，你去网上搜营销号，关于我有很多条奇怪的新闻，但是对我一点都没有影响。我一点都不会在意流言蜚语，这伤害对我来说连刮痧都做不到。真的很抱歉，不知道这方面怎么补偿你。”

“……”

真是不想和她聊天。

我们并不时常见面，除了工会上有一些交集，其余时间都是各过各的。我在县城，她在市区，我们的生活是平行线。

我并不能完全释怀。

但是，她会定时投喂我一些吃的，时不时我就能收到包裹。

逢年过节，我生日，她都会给我送东西。她送了我的猫，我取名可梦。猫砂猫粮猫用品，她定期会寄给我。李佳和我说，是沈清易吩咐助理按时买的。

朋友圈不能发什么东西好看，发了她必买。

发了条想去五月天演唱会的朋友圈，内场票马上就送过来了。

我恶意地想，她做这些是为了让自己心里好过一点吧。也许我能把她的罪行公布，去报警，我还真的认真查了一下校园暴力是否可以入刑。但当时我们都没有满十四周岁，而且如沈清易所说，我拿她真的没办法。

真希望我也有这样的钞能力。

沈清易和好闺蜜出国玩去了。

那好吧，我去看五月天演唱会了。

人生还很长。

嗯，今天阳光很好。

——end

知乎用户 匿名用户 发表

初中被半个班级的同学冷暴力。

最后我成为了班级为数不多的几个考上重点高中的学生，但是我基本上人也废了，因为我患上重度抑郁症，高中基本上思维处于停滞僵硬的状态。我最后凭着老本，考上了一个不起眼的二本高校。抑郁症伴随了我快十年。这十年是在慢慢恢复的过程，也是废掉的十年，人生中最最美好最最重要的十年。

那些人我永远也不会原谅，恶就是恶，就算时光流逝也洗脱不掉这些人无中生有的恶意和对一个同窗的伤害。

没经历过的人没资格谈原谅。

知乎用户 Luminous​ 发表

我初中整整两年半每天都生活在地狱，两年如一日的嘲讽，辱骂，殴打，被整个年级内的散播谣言。向无数人求救 (父母，老师，同学，小学朋友，甚至是自杀求助电话) 后无果，所有人都在一遍又一遍的问我为什么欺负的是我而不是别人，说什么苍蝇不叮无缝的蛋 ，班主任甚至在收了欺凌者的礼后，将所有的评优评先都给了她，推荐本校高中实验班的资格给了她，天天将这个倒数吹到天上，一遍又一遍为了讨这个金主的欢心帮她给我找茬 体罚，在我告她欺凌时，班主任也以一句轻飘飘的不要给别人起外号揭过…… 我真的没办法 毕竟也是刚从小学升上来的 还是小朋友不懂事，以为我哭着求饶就有用 (也是我软弱无能了) 明明什么都没有做错 却还是一边又一边的哭着问他们，我哪里做错了，哪里惹他们讨厌了，那我改好不好 ，不要这样对我 。可是他们回应我的却是一句又一句尖锐的

“婊子，婊里婊气的就是看你不爽啊”

可是我根本没有什么没有做啊 。我小学的时候还很受同学，老师的欢迎 每个学期都有三好学生，还是学校优秀毕业生。 我在初中学校里的成绩虽然不顶尖，但也是中等，也没有跟男生有任何联系， 一个学期都不会跟男生讲两句话 (除了递作业以外)…… 这之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都小心翼翼的，生怕做错一点事 就连翻书的声音大了一点都会立刻僵在原地，生怕旁边有人骂我 。

当然，更多的时间是冷暴力 就是那一种，不管你说什么，别人都不跟你说一句话的那一种，甚至有一次被欺负惨了，直接在班上嚎啕大哭都没有一个人回头看我一眼，但是每当别的女生哭的时候，都会有五六个人上去安慰她，很多人去慰问她。平时有什么集体活动，第一个忽略的也是我，小组讨论也根本就不会联系到我 很多时候我都会以为如果不是老师上课的时候 有时会点我名以外 这班上根本就没有我这个人

也曾向家里求助过，可家里极度重男轻女，(就属于那种父母在上班时有什么不顺的时候，就会回来骂我一顿 或打我几巴掌出气，而我弟弟也可以无故拿着刀，追着我砍的那一种) 也觉得别人不会无缘无故欺负我，甚至在骂我时经常喜欢说世界上没有人爱我，也没有人要我，还喜欢说怪不得别人讨厌我，欺凌我时，我一次又一次的泣不成声。

别人说: 家是温暖的港湾，受委屈了就回去找爸妈。可我没有家，我没有地方可以去，我不想回家也不想去学校，只能在大街上，躲在人山人海里嚎啕大哭。我不敢回家哭泣，因为我在他们面前哭的时候，他们只会说我有神经病，天天哭哭啼啼，太晦气。一旦我跟他们讲了我的遭遇，他们也只会说是我太玻璃心太矫情太矫柔造作，别人没有恶意，我真的彻底绝望了。每日向神明祈愿: 来个人杀了我吧，求求您。

我开始疯狂的玩游乐场里的刺激项目，转几圈的过山车是我的最爱，好想好想，一不小心能被甩出去。

可是就是这样的一个我，还是选择了一次又一次的离开楼顶，岸边，一次又一次的将手从撑了很久的窗台上离开，一遍一遍又一遍的放下刀子…… 无数次的自杀未果，一次又一次的在关键地方住手，算了，还是心软，还是眷恋这个黑暗的 如同地狱一般的 ，一遍又一遍一遍抛弃过我的 人世间。

不过还是有一些后遗症的，会整天很痛苦，在阳台上站很久，性格从活泼开朗到小心自卑，会莫名其妙的流眼泪，会因为一件小事哭到岔气 ，会跟朋友相处时有很强的占有欲，自私又偏激，会路过刀子时看它很久，也会觉得世界上没人爱我，没人需要我，会了无生趣，想一了百了，就觉得真的很累，不是身体上的那种累，是心理上的累 。同时有时候也会变得极端偏激 ，会在父母要打我前，先在手臂上划几下，直到流血，然后举到他们面前就说， 不需要你们来，我来 ，我自己来，或是有时真的被逼了狠的时候 就直接到厨房拿了菜刀，架脖子上想顺船推舟 ……

最主要的是还有 Ptsd，在一些特定地点会喘不过气来 忍不住痛哭流涕，连做梦都在想 救我呀，救救我，来个人来救我呀 。上一次我妈在我从学校回来的时候面带微笑的问我 ，现在高中怎么样？没有人校园欺凌你了吧？直接破防了 ，原来她是知道的，她一直知道 ，她就是不救我 。

现在是高中生，学校普通，但我却很爱它，遇到了很好的老师和同学们。

这里借用一下《全球高考 》里的话

_"_一切都有始有终，却能容纳所有不期而遇和久别重逢。世界灿烂盛大，欢迎回家。

他们身后，跟着那艘湿漉漉的旧船。它搁浅多年，残破不堪，如今满载骸骨，尽然又能乘风破浪了。久违的太阳喷薄而出，给这条强行开出的海路引航。白雾奔涌，天使归乡。"

在故事的最后，我在地狱呆了两年半，终于重返了人世间。

2022/02/27

补充一下欺凌者的结局吧，绝大多数都进了一个我们初中的直属高中，是一个很差的私立高中 。因为各地的情况不同，我们初中是全市最好的四个学校之一。因为私立高中没有投档线 ，通俗的来说就是有钱就可以进的意思 。所以从理论上来说 就算是公立的最差学校，也比私立高中好 。 (当然私立高中自己是宣传怎么怎么好 但是有眼睛的人都可以看得到)。

但遗憾的是，其中有四个人进了我们市最好的几个学校之一 。就是那一种随便学学就是一本的高中。

刚开始我知道这个消息，还很难释怀，但是后面就看开了 。是我技不如人，他们付出了努力 ，获得如此成就也是应得的。 所以我没有付出那么多的努力， 就没有资格以 我片面的看法去看待他们

2022/5/4

浅更一下，现在这个学校真的很温暖，就是厕所的门有点不太好，把手是坏的，再加上最近风有点大，被关在厕所里出不来有人来找我的时候，也可以实事求是地说是被风吹的了

2022/6/11

这几个月都比较忙，再浅更一下，当年的初中同班同学有一个现在在我隔壁班，好烦，虽然他从来没有欺负过我，但他一直跟那几个女生玩的好。去年九月看到隔壁班的他，还是很烦的，他总喜欢在我跟现在的朋友聊天时突然冒出来说什么 “你终于交朋友了，我好开心呀”" 你怎么老是缠着别人和你讲话呀 ““你怎么这么粘人哟，又抓了别人很讲话了你” 之类的话。虽然是些不痛不痒的话，但听的时候还是会感到很晦气，明明和朋友很开心的正常聊天，明明很多时候是别人找我，他却说成这样。我一遍遍的告诉他，我现在在这个班上人缘很好的，然后他就阴阳怪气的说，啊，是。人缘很好，还故意把好字拖很长，我真的很烦。有点暴躁。

前段时间还因为他做噩梦了，又梦到了在初三还有 100 天就中考的时候，一节普通的物理课上，我同桌她莫名其妙的就问我有没有说班花的坏话，我说没有之后，她就一直用各种不堪入目的脏话整整骂了我一节课，40 分钟，然后把我骂哭了之后，周围的人都在那里笑，然后她也在那里笑着说什么哎呀，笑死我了，她哭了，她哭了。一时间世界里都是尖刺的笑。在讲台上上课的物理老师他保持着沉默，并没有因为这个事情停止下他的讲课。下课之后，我去告了班主任。同桌说是班上一个成绩好的女生 (她也是经常校暴我的) 跟她讲的，把成绩好的女生带过来之后，然后只是问了一下，成绩好的女生就直接哭了，就是说什么自己也是听别人讲的之类的。然后班主任就看着我说什么现在这种时候别整些有的没的，然后让同桌别我起外号。把我和我的同桌赶走了之后还一直在安慰那个成绩好的女生，一个人站在走廊上，外面下着大雨，哭得撕心裂肺，感觉真的很讽刺。感觉在这场闹剧中自己就像个笑话

还又想起来就是在一次我把那个同桌，代称 W 又告了老师后，班主任直接就不管了，她扔给了数学老师管，不记得讲过什么，只记得 W 很生气说什么 “她这样告老师损坏了我在老师心中的形象”。真的是服了，这个时候就想自己的形象了，早干嘛去了？在欺负我那么多次的时候怎么不想想自己形象；在成为年级的出名的社会姐的时候，天天不搞学习，到处去玩了，到处骂脏话的时候，怎么没有想到自己的形象。这时候欺负别人，被别人告诉老师。你就觉得形象受损，真的会笑。

后来醒了，整整 2 周都走不出来。

知乎用户 期待化蝶​ 发表

过得很好。

谁都敢怼，随时翻脸是一种优秀能力。只有能够伤害的人才是可以产生交集的人。

还有，权威都是狗屁，大部分人是纸老虎，绝大多数事情是只要拿出大不了同归于尽的勇气就可以做到的。

能做到这些就不可能被欺负。

知乎用户 半弦月牙​ 发表

因为考了全校第一，我被霸凌而死。

一个绿茶魂穿了我，对我说：

「姐姐，介意我用你的身体谈个恋爱吗？」

我无力阻止，她非要跟霸凌我的人谈恋爱。

后来她想谈的那个人单膝跪在我面前：「你是不是没有心？真的对我一点儿感觉都没有？」

我说：「我对你的心意没变过呀，一直想找个牢给你坐。」

我在学校里，过着噩梦般压抑的生活。

霸凌我的同学叫张奈妍，因为我学习突出，她盯上了我。

「你要知道，我们学校特招你这种贫困生，还花钱养着你，是为了升学率。

「而不是为了让你考试的时候出风头，更何况，你的成绩稳压我男朋友一头。

「所以我就是看不惯你，装模作样。」

我扶正被踹倒的椅子：「你们学校？你家开的？」

张奈妍笑得很恶心，嗤笑着掀飞了我的书。

我抱着我的书去找老师，才知道这所高级私立学校的背景，还真就是他们这些富家子弟开的。

其中，张奈妍提到的「男朋友」叫时岳。

他家是这学校的董事里，持股最多的那个。

我的心，一下子凉了半截。

老师怜悯地看着我，让我注重学习，苍蝇不叮无缝的蛋。

没人帮我。

我的衣服被剪破，我的书包和课本被浇上粘稠的胶水。

我含着泪气得哆嗦，还之以牙，将张奈妍的课本扔了出去。

但换来的，是在卫生间被打了一顿，还被告状叫了家长。

我爸妈来了，他们不由分说给了我两巴掌，当着老师的面要拉我回去喂猪。

这两个孱弱的老人，脸上布满深刻的皱纹，眼里满是惶恐。

他们对上张奈妍那个珠光宝气的妈妈，忙不迭点头哈腰，替我道歉。

那是我最狼狈的一天，要不是老师替我说话，我差点就要被拽回去辍学。

被欺负都没那么羞耻过，令我近乎崩溃。

从那天开始，「齐韶齐大学霸喜欢叫家长，还喜欢养猪」变成了一个梗。

我的存在开始变得显眼，变得特殊，被全班孤立，排挤。

就连我很正常地上课回答问题，都会引起莫名其妙的一阵爆笑。

我在他们眼里不再是个具体的人，而是和鲜活的班级气氛格格不入的孤岛。

张奈妍把自己手机递给我，当着看好戏的一群小跟班的面奚落我：

「滚去给我买水，跑快点，我手机熄屏了可就不能买了，别怪我没提醒你啊。」

在一阵哄笑中，我颤抖着手接过手机。

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

在买水的间隙我面无表情地，把早已准备好的 U 盘连着转接线，插进她的手机。

植入了监视病毒。

我心里有一团火在烧，报仇的计划慢慢成形。

但在这之前，我得继续忍着。

我以为我要忍很久，但是没想到，很快，意外就来了。

那一天，张奈妍在卫生间里，将我的头狠狠摁进了蓄满水的洗手池。

我剧烈挣扎，渐渐脱力，失去了意识。

再醒来，迷迷糊糊间，听到有人娇滴滴地抱怨我。

「姐姐，我还以为你过得有多好，好失望啊。」

这声音熟悉又陌生，是我，但不是我惯用的语气。

意识回笼，卫生间空荡荡的，已经没了别人。

我看着「我自己」站在洗手池前，慢条斯理地整理仪容。

「我」拧干湿答答的校服，对着镜子笑，茶里茶气。

「你长得真好看啊，姐姐。」

「你是谁？」

我的身体，被另一个人占据了！

在求生欲的刺激下，我的意识在身体里左冲右突。

可我始终无法驱逐这个陌生的入侵者——

之前被溺水，我此刻实在太虚弱了。

「我啊，我是你妹妹，瑶瑶哦。」

妹妹？

可是，我并没有妹妹，我只有一个不学无术的弟弟。

此时是上课时间，这个入侵者大摇大摆回到教室，敲门。

讲课声骤停，老师和所有同学都看向门口的我。

包括张奈妍那几个人。

对上她们恶心的视线，我情不自禁地抖了一下。

入侵者在心里问：「那就是欺负你的人？」

我说：「她叫张奈妍。」

「哎呀，真晦气，跟我一个姓呢。」

瑶瑶…… 张瑶？

我再次确认，我不认识这个名字，更没有什么妹妹。

老师责备道：「齐韶同学，为什么开课十五分钟了，你才回教室。」

我习惯了面对老师的指责，对张瑶说：

「道个歉就可以回座位，我学习好，老师不会太过为难我。」

但是张瑶没动，反而挽起湿答答的袖子。

把一条青青紫紫的胳膊展露人前。

「老师，我不是故意迟到的哦。

「是课间我被人打晕在卫生间，才没及时来上课的哦。」

那条纤细又丑陋的胳膊上面，各种伤痕触目惊心。

并且指向——张奈妍。

「是她欺负我哦。」

教室里一片哗然。

我的同学们神色全都变了，还小声哔哔。

「她犯贱吗？敢告老师？」

「她是忘了吗？我们学校的老师从来不敢管『优质股』学生的。」

「齐韶今天怪怪的，抽什么风啊？」

没人能想到向来软包子似的我，敢这么做。

我下意识紧张起来：

「你别惹他们，你不明白这学校的状况，别给我添麻烦。」

「用得着这么小心嘛，硬气一点！」

张瑶大大咧咧，逼问老师：

「老师，看不见我浑身湿透了吗？

「您不关心学生这副样子怎么搞的，只问为什么来迟？

「您教书育人的师德呢？」

老师恼羞成怒，手里的教棍敲得桌子「啪啪」响：

「齐韶同学，既然进来了就赶紧听课，别耽搁其他同学。

「同学们，继续上课。」

我引导她：「看到了吗，别做无用功。」

这个不安分的张瑶，对我似乎有本能的敌意。

这不是她的身体，所以她肆无忌惮。

在将她驱逐之前，我得想办法让她听我的话，别扰乱我的计划。

张瑶在心里回我，带着刺：「别教我做事」。

她站在教室门口不依不饶，大声说：

「别急呀老师，我要报警呢。」

老师为难地蹙起眉。

教室里，张奈妍不耐烦了。

她踹了一脚前面同学的凳子，发出巨大的声响。

「愣着干吗，没看见齐韶同学要报警，打！」

嚣张至极，有恃无恐。

前面那同学不敢反驳她，听话地拨打了报警电话。

「喂，警官好。

「我们这边是新北国际私立学校，有同学起冲突了……」

警察来得很快。

可校园霸凌若没有充分的证据，向来很难界定。

在老师的调解下，中年警官语重心长地劝了两句：

「你们都是学生，平时玩闹还是要注意分寸。」

张瑶装委屈很熟练，细声细气：「我知道了，警察叔叔。」

这样的表情用我的脸表现出来，分外惹人怜惜。

可是，只有我听得见，张瑶在心里欢快地说：

「呀，这学校看着挺贵气的，原来监控这么少呀。」

浪费了一节课，警察和老师都离开了，这件事没引起任何波澜。

张瑶瞬间收起那副柔弱模样，转身出教室，往卫生间方向走去。

才走了两步，又回头跑到讲台上，抄起黑板擦揣进了兜里。

一路走过去，教学楼上各班学生们探头探脑望过来。

窃窃讨论。

我提醒她：「她们在后面跟着你。」

张奈妍，还有她的跟班们，脸上的恶意比往日更甚。

张瑶满不在乎：「喂，姐姐，能不能别这么怂。

「实在没人帮你，你找家人要点钱，去校外找更厉害的人打回来不行吗？」

她说「家人」这两个字的时候，咬字很重。

字里行间，无端生出带着些讥诮的怨意。

像以前一样，我被堵在了卫生间里。

但这次他们不知道，我已经换了芯子。

「出息了，齐大学霸。」

「还告老师，还敢报警，要不要再把你 tm 家长也叫来呀？」

「骨头又硬了是吧，居然指责奈妍姐，sb，不想上学了？」

我无视这些挑衅，强自镇定下来，提醒张瑶：

「你别怕，推开离门最近的人，跑！」

这种事我遇多了，但张瑶看起来比我年纪小，估计吓傻了。

我必须帮她，尽可能保住我的身体，躲避伤害。

她没动。

我好不容易强装出来的镇定几乎绷不住。

「跑啊！如果…… 如果你不敢，就找个隔间，把门守住！」

等到上课，她们走了就好了。

「听起来很有经验。所以姐姐，一直是这么过来吗？」

张瑶说。

出乎我意料，她一点儿也不害怕。

反而面无表情地抬起腿，一脚踹向正准备揪她头发的女生。

那女生甚至没反应过来，捂着小腹哀嚎一声，向后摔在硬瓷砖地面上。

发出短促的闷响。

紧接着张瑶一脚一个，抽空还回身，将打算跑的张奈妍踹进了厕所单间。

如果我学过散打，就会知道她第一脚是标准的正蹬腿。

就会知道踹张奈妍那一脚，是教科书般凌厉的左侧鞭腿。

但我不知道。

我只是觉得帅。

我那平时抱着水桶上四楼都费劲的身体，在张瑶的控制下，行云流水，快且有力。

张瑶从口袋里掏出黑板擦，恶声恶气十分熟练：

「别嚎了，来排队，一人一口，轮流把黑板擦舔干净。

「你们精力这么旺盛，为班级做点小小的贡献，不会不愿意吧？」

那几个女生跌坐在冰冷的厕所瓷砖上，看着扔到面前的黑板擦。

听着熟悉的霸凌言语，脸色青白。

她们提前体会到职业生涯被碾压的痛苦。

张瑶走到单间门口，伸手去拽张奈妍。

我终于回过神，心中舒了一口气：

「对她下手轻点，分寸别太过，会被叫家长的。」

张瑶问：「为什么？」

她手没停，一脚踩在台阶上，俯身去掐张奈妍的脖子。

同时把濡湿的黑板擦塞进她嘴里。

为什么？

这个问题我没答，张奈妍答了。

她狼狈蹲在坑位旁，手上刚做好的美甲劈了。

拼命摇头摆脱黑板擦的动作，让她的声音变得尖利。

「齐韶！你这个土鳖！还想继续读书吗？」

还想继续读书吗？

这句话，混杂着我的阻止，终于让张瑶住了手。

见唬住了我，张奈妍有了底气。

「齐韶，你发疯之前想好，就算不怕我，你也不怕我男朋友时岳吗？」

张瑶忽然愣住：「时——岳？」

她的眼睛亮了。

张奈妍扶墙站稳，又抖起来了。

「知道怕就好，你们这些穷鬼，拿着我们施舍的奖学金，就该感恩戴德才是。」

高举的胳膊，一巴掌打偏了我的脸。

控制我身体的张瑶，和困在体内的我，都感受到了它的力道。

火辣辣的，烫得半边脸发麻，耳内嗡鸣。

与其说是抽在脸上。

更像是直接抽在了我心上，比往日更疼。

张瑶的拳头攥得「咯咯」响。

她没再动手，只是眼神憋屈狠厉，有点吓人。

张奈妍还准备继续打的动作瑟缩了一下，然后跑了。

卫生间寂静极了。

张瑶走到洗手池面前，打开水龙头。

一遍又一遍往脸上泼水。

我沉默着，立即决定改变策略。

要说服她，需要她先了解我的处境。

「很抱歉。时岳家做房地产的，是学校最大的股东。

「欺负我的这些人家里，也或多或少持有股份。

「我是被这学校的高额奖学金，和免学费制度，吸引进来的贫困优等生。

「那些人我惹不起。」

我明面上能做的有效反抗太少了。

张瑶继续给脸上泼水。

那疯狂的样子，我几乎要以为她想再溺死我一次。

我发出邀请：「张瑶，我不知道你是谁，本来我想先忍着好好学习的，但你让我看见了你的武力。

「所以，合作吧。

「你别添乱，帮我。

「我有更轻松的办法报复回来。

「作为交换，你想要什么？」

张瑶扶着洗手池，低着头吃吃地笑。

水滴从发梢，鼻尖，下巴，成股地滴下去。

她抹了把脸：「所谓忍辱负重，通过学习改变命运吗？

「我可不信这个。

「我信奉忍一时越想越气，退一步越想越亏。

「跟你合作忍气吞声，会憋死我的，多亏啊。」

我有种不好的预感，「所以？你想干什么？」

她抬起头，看着镜子里的成像。

没了方才的凶狠，又装得无辜乖巧。

「哎呀，别这么防备我嘛，姐姐。

「介意我用你的身体，去谈一场恋爱吗？」

我看着镜子里湿漉漉的，我的笑脸，突然奇异地同步了她的脑回路。

我只觉浑身血都凉了：「跟时岳？」

「是呢，他啊，可是我一直求而不得的白月光呢。」

张瑶竟然认识时岳。

眼见她收拾好自己，哼着歌回了教室。

我被这不省心的玩意儿气得抓狂：

「不行！你不能用我的身体做这种事！」

我就是因为考试名次高于时岳，才被张奈妍针对的。

曾经我反抗过，甚至在孤立无援的时候去找过时岳。

「对不起，时岳同学，考第一不是我特意针对你，只是我需要奖学金，请你不要介意。」

我为我并不存在的罪过，在那个少年面前低下头，认真道歉。

但是那少年靠着他的卡宴，翻转着手里的钥匙。

态度轻佻，无动于衷。

他轻轻摸了一下我的头发，说：

「齐同学是吧，长得真好看，会开车吗？」

紧接着把钥匙递给我。

很痞。

我卑微地低着头，看见伸到面前的这只手。

修长的手指上，戴着一只看起来极精致的男士罗马戒。

他的声音从我头顶飘下来，带着隐约的不怀好意：

「喏，开我的车，带我出去兜一圈，我就帮你。」

多么可笑，这种羞辱。

我特么穷得连摩托车都没碰过，不然哪儿会被特招进这种学校。

他就是故意耍我。

「我不会。」

我抬起头，没忍住眼里的憎恶。

面对我强烈的情绪波动，他淡淡笑着，十分无所谓。

求助的事就这么被漠然置之，告吹了。

而现在，张瑶却要用我的身体，再一次去招惹那少年。

「不一定是我自己哦。」

张瑶笑嘻嘻地纠正我。

「我以前就知道他不喜欢我，所以我更想要姐姐你替我，去跟他谈恋爱。

「我特想欣赏一下他爱上一个人的样子，拜托嘛。」

我想让她换个条件。

在我心里，时岳也是间接霸凌我的人。

他背后过重的权柄，和对我古怪的态度，都让我不想靠近。

可是此时的我就像是空气。

我掌控不了自己的身体，也无法让周围人听见我的呐喊。

唯一能跟我对话的张瑶提笔乱画我的书本。

被我吵得烦了，她在心里怼我：

「你家人呢？你在这学校活得这么辛苦，这么小心翼翼，你家人怎么不给你办理转学？」

我的抓狂，我的愤怒，我对她的讨厌……

这一切情绪就像火焰熊熊燃烧时，突然被浇了一盆冷水。

戛然而止。

我无言以对。

不是每个家庭，都是孩子的后盾。

张瑶见我沉默，也没再问。

她冷着脸，握着笔狠狠在我的书本上，涂出大片大片的墨迹。

我看着乱七八糟的书本，心疼极了。

张瑶，她不是一个爱学习的人。

下午回到宿舍，她问：

「哪个是你的床位？」

唯一一个，铺着被洗得发白的被褥的那张床，是我的。

张瑶在上面坐了会儿，又去翻我的桌子，我的柜子。

「你的化妆品和护肤品呢？」

她举着一包郁美净问我。

我：「……」

我忍着羞耻：「你不是举着吗，还问我。」

这次轮到张瑶无语了：「就这？」

又问：「那你手机呢？」

我：「我没手机。」

她翻了个白眼，随意地从我柜子里掏出我的笔记本。

「手机都没有，却舍得买电脑？抠死你算了！快告诉我密码。」

我恨不得从她手里抢回来。

那是我最值钱的东西了。

张瑶噼里啪啦打开了学校八卦论坛。

我发现她在找关于时岳的蛛丝马迹。

心梗了一下。

意识到她不是在开玩笑。

「哎呀姐姐，帮帮我嘛，我给你出主意啊。

「搞定时岳的话，你在学校里的生活会变得很好的哦！」

我叹了口气：「作为交换，你以后做事，尤其是打人，得听我的。

「还有，无论如何，别想让我去大庭广众下告白。」

张瑶又开始茶里茶气装无辜。

「告白是小孩子才会做的事，成年人该直接勾 - 引，勾 - 引第一步，抛弃人性。

「姐姐读了那么多书，没听过这句话吗？」

变成猫。

变成虎。

变成被雨淋湿的小狗。

《四重奏》吗，我当然知道。

三种勾 - 引方式。

看张瑶兴致勃勃的样子，是想让我给时岳上全套。

一想到这些手段，我要全部用到时岳身上。

我就恨不得直接拿刀砍了时岳！

「喂，姐姐，我会听你话，但是你要认真谈哦。

「我好想看看时岳谈恋爱的蠢样子。」

我冷着脸：「虐恋算吗？」

「可以呀，你随便怎么虐他，让他爱上你就行！」

我点头：「那行。」

张瑶查到自己想要的信息，看了一眼表。

去宿舍卫生间打理了一下发型和衣服。

她的手很巧。

平平无奇的衣服不仅变得修身，还恰到好处露出一节——

只要俯身就能勾勒出最佳形状的细腰。

紧接着，从桌子上随手拿起不知谁的刮眉刀和眉笔。

搞定毛茸茸的自然眉毛，和隐约不可见的幼圆眼线。

加上蓬松的马尾发，露出白皙的脖颈。

我整个人气质大变，趋近无害娇俏的模样。

「要加油哦，姐姐！」

她将身体还给了我。

这个时间，通常时岳会去提车离开，他不住校。

这所学校给有钱的学生，配有专门的停车场。

而时岳的停车位是固定的，很好找。

我在张瑶的催促下，自然地走过去，「迷茫」地四处望了望。

然后很「凑巧」地站在时岳车窗前。

我俯身，对着不透光的镜子整理仪容。

不设防的少女，情态毕露。

张瑶在我身体里开心大叫：「姐姐，你棒极了！」

我对着车窗露出一个极好看的笑容。

同时在心里回她：「我能把我学到的所有东西，分毫不差地表现出来，向来如此。」

还没笑完，车窗…… 降下来了。

露出时岳似笑非笑的脸，嘴里还叼着一小根竹篾条儿，手里有一只没编完的竹雀儿。

「滚。」

他说。

我退后一步，像只受惊的猫，瞪大眼睛有点不知所措。

「对…… 对不起，我在等人，我以为车里没人，所以当成镜子了！」

诚恳地鞠躬，恰到好处露出一抹白线似的腰身。

紧接着她站起来，美好的风景一闪而逝。

毫不留恋，转身离开。

身体控制权切换。

我缩回身体里，去看身后时岳的反应，而后我沉默了。

时岳大概以为我不知道，所以追随的目光才那么肆无忌惮。

我说：「他在看我。」

张瑶得意地勾起唇，在心里回我：

「当然，姐姐你不知道你的表现力有多强。」

「是你的建议奏效。」

我面无表情回她。

她对讨人喜欢这种事，简直手到擒来。

因为合作关系，张瑶开始对我退让。

身体控制权暂时归我。

这所学校的晚自习是很自由的，我抱着电脑去了图书馆角落。

我手指翻飞，张瑶盯着电脑界面，忽然惊讶道：

「你在监控张奈妍的手机？」

我顿了一下，「别声张。」

张瑶「咯咯」笑起来。

「了不起啊，姐姐，我还以为你只会逆来顺受呢。」

她兴奋起来：「你有这本事，为什么不用？

「把她拍的隐私照全部发出去。

「把她和跟班们那些下作的聊天记录公之于众，这多爽啊！」

我：「不行。」

怕张瑶自己乱操作，我耐心地跟她解释。

这种手段可以让跟班们得到惩罚。

但张奈妍损失不大，她爸爸开公司的，还跟时岳家牵连很深。

所以最多一时名声扫地，很快舆论就会被她花钱压下去。

并且，她会立刻换一个新手机。

现在她在用的手机，是之前我借机拿到手里才得以操作的。

下一次我可没这种好机会。

张奈妍——提起这个名字我心里就哆嗦。

被她霸凌太久，我的身体形成了生理性畏惧。

拜她所赐，现在死也没死透。

连身体都要看别人脸色才能稍用片刻。

我怎么能轻易放过她。

我在心里对张瑶说：

「名声扫地怎么行，我要一击即中，让她生不如死。」

「切，又是隐忍啊。」

张瑶「嗤」了一声。

她的性格更喜欢当场报仇，热辣张扬。

对我的作风表示无趣，她沉浸在我的身体里，睡觉去了。

我抱着电脑，计算着校园卡里的零钱，叹了口气，拐去了校园便利店。

虽然我抠搜。

但张瑶随便用舍友的东西不行，我得把眉笔、眉刀之类的买齐。

捏着便利袋，没走两步，我被叫住：

「齐同学。」

这声线，吊儿郎当，是时岳。

我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

不等我离开，时岳长腿一迈走过来，抓住我。

他食指上冰冷的罗马戒贴着我的手腕，我抬起头，实在难掩厌恶：

「干什么？」

这时候张瑶在睡觉，我不用演戏。

时岳伸手抓抓头上黑而细碎的发，玩味道：

「怎么，下午还去地下车库碰瓷我，现在就躲避不及了？」

我毫不犹豫，沿用之前的说法：

「我是去等人的。」

「那为什么站在我车前，还对我笑？」

「我买不起车，不认识车标，也头一次去地下车库，走错了很正常。谁知道是你？」

时岳：「……」

这说辞很有道理的样子。

「不是冲我去的？」

我身体后倾，甩脏东西般试图甩开他：「不是！」

他垂眼看我，忽然倾身过来，高大的身形覆盖我，挡住路灯。

优美的颌骨边缘，单侧耳的钻石耳钉明亮异常。

呼吸很轻，微痒。

我下意识闭上眼躲开，差点尖叫。

却听到清澈的笑声。

我睁开眼，看见他眼尾微挑，笑得坏且嘲弄：

「想什么呢，我才不会亲你。」

故意做出暧昧动作的人是他。

攥住我手腕不让我走的人是他。

到头来嘲笑我误会了的人也是他。

我不明白，一个长得这么好看，声音这么好听的少年，心怎么这么坏。

他低头自顾自翻我的便利袋，看见里面的化妆用品愣了下：

「你交男朋友了？」

我抢了一下，没抢回来，气得憋出了生理性眼泪。

闭上嘴一句话都不想说。

用力地掰开他的手：「滚！」

他没生气，也没再试图拽我，只是收了笑，态度仍是轻佻的：

「呦，倔劲儿又回来了？这才像你嘛，下午的时候态度好得不像你会做的事儿。」

不笑的时候，哪怕说着轻佻的话。

这个不良少年也难掩疏离冷漠的气质。

我的心脏「怦怦怦」跳动起来。

试图通过加速血液循环，驱散我对他的畏惧。

正欲走，却被他一句话钉在原地。

「下次见我，再躲，我就不高兴了。」

张奈妍没罢休。

上次的事儿后，她和跟班们离我远了点儿，但是麻烦还在。

坏人的思路是相通的。

张瑶是，张奈妍也是。

曾经张瑶对我说：「你花点钱去校外，找更厉害的人把她们打回来不就行了?」

现在，张奈妍正是这么做的，她请的是三流体育学院的人。

教学楼后面，那群流里流气，浑身烟味的人，嘴里不干不净。

「呦，这么好看的妹妹？我有点舍不得打了。」

「妹妹，要不你跟我好吧，以后张哥我罩你。」

「妹子长得好看，在这个有钱人多的学校里，也不知道 tm 第几手了，能看上你？」

听着他们对我的侮辱。

张瑶脸上总带着的，又无辜又茶的笑意没了。

变得面无表情。

她不装了，眼神又狠又凶，直接冲了上去。

如猛虎下山，如狼入羊群，身手了得。

但她到底记着我说的话，没有闹得太大。

等打完了，张瑶从教学楼后面转出来，去找看好戏的张奈妍。

却看见了跟张奈妍并排站着的时岳。

此时的张瑶浑身戾气还没散。

看见时岳，她下意识就要装可怜，懊恼地在心里喊我：「姐姐！姐姐！」

我回：「不用再装回去，那样就太假了，也不要理时岳！」

「哦。」

张瑶信心足了点儿，不停步地走向张奈妍。

「Sb，听着，你再针对我没完没了，我即使不上学，也要见你一次，打你一次，说到做到。」

俗话说，坏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

张瑶的眼神，便充分体现了什么叫豁得出去。

放完狠话，离开，从头到尾，连眼尾都没分给时岳。

张奈妍又一次体会到了，在卫生间被黑板擦支配的恐惧。

她脸上的得意没挂住，往时岳身边凑了凑。

时岳没让她近身。

我看着他蹙着眉，目光粘在「我」的背影上，里面有困惑，有惊讶。

我心中叹息了一声。

——变成虎。

张瑶做得真到位。

时岳已经开始懵了。

晚自习，我照例抱着电脑去图书馆。

如今的张瑶不比最开始浑身是刺，逆反心理深重的时候。

她听话了很多。

把晚自习到回寝睡觉这段时间，还给了我。

我暗暗尝试过，还是无法夺回身体的控制权。

不知道再溺一次水可不可以。

但是没有十足的把握，我暂时不准备这么做。

张瑶好不容易对我戒心小了点儿。

她武德充沛，比我自己更会应付张奈妍那群人。

对我的心思一无所知的张瑶，好奇地盯着电脑屏幕。

各种问题，层出不穷。

学渣的她看着满屏英文，简直就像睁眼瞎。

「姐姐，你在干什么？」

「我在浏览 github，想找一个免费的算法。」

我耐心地说。

真诚的交流是一种很有效的，拉近关系，放松对方警惕的办法。

并且也是最佳的套话手段。

我想，最好在她彻底跟时岳在一起之前，找到确切办法，把她赶走。

而看时岳的状态，我知道我的时间不多了。

「诶？找了干吗用的？」

她兴致勃勃地问。

很奇怪，最开始出现在我的身体里时。

我能感觉到她对我存了竞争的恶意。

并且她也毫不掩饰，任性地用我的身份肆无忌惮。

但现在，她好像对我敌意没那么重了。

如果我没感觉错，她甚至在特意亲近我，还乐在其中。

「我在制作一款游戏，『缸中人』，需要用到这个。」

我不动声色，依旧耐心。

「我可以看看你做的游戏吗？」

「可以。」

虽然部分功能还没完成，但基础已经能跑了。

我重新编译了一遍代码，run 给她看。

这是我做的第一款游戏。

有感而发，根据我窘迫艰难的生活状态设计的。

主角是个身无长物的壮汉，他下半截身体装在缸里，双手握着一柄锤子。

游戏主线是：

玩家要仅靠双臂的力量，从深渊一直一直，一直挥锤。

永不停歇。

才有望借力攀登上遥不可及的峰顶，窥见曙光。

稍不注意，行差踏错。

就会坠入深渊，bad end。

便如同我岌岌可危，小心翼翼的人生。

张瑶讶然：「这么硬核啊。

「你看你设计的，主角都没有金手指。

「一锤子下去稍微计算错了角度和力度就得死，太枯燥啦！」

她叽叽喳喳，又说：

「哎！陡峭的山崖上长了芍药花？」

「对，因为我喜欢芍药。」我承认，「如果我以后能开发更多游戏，那么每一个里面都会有芍药元素，它将成为我的标志。」

张瑶笑得很开心，又开始习惯性茶里茶气：

「我也喜欢芍药耶！」

我顿了一下，「是吗，真巧。」

「不巧不巧，就要一样才对。因为你是姐姐，我是你妹妹嘛。」

她理所当然地回答。

我嗤之以鼻。

真的很好奇，什么样的环境下才能养出张瑶这种人。

明明性格狠辣又任性。

是什么原因，让她总是下意识地装成天真无害的样子。

张奈妍有了危机感，她发现光靠物理打击，已经欺负不了我了。

于是她学会了智取。

「齐韶，其实以你的姿色，出去哪怕端个盘子都会有人看上你。」

「对啊，你为什么来我们新北国际私立上学啊？」

「哎呀我们宿舍没别人，你就说说嘛，真的是因为奖学金和免学费来的？」

「哈，怎么会，这年头真的有人家里，连学费、生活费都凑不齐吗？」

「嗨，谁看中这个呀，人家齐韶当初的成绩，公立一中都在抢的，我们学校也就『优质股』多，学习氛围哪能比一中，冲什么来的，懂的都懂。」

「所以齐韶，你是来钓金龟婿的？哈哈哈……」

宿舍里，平时冷暴力无视我的舍友们一反常态，聚在我周围。

跟我「闲聊」的同时，你一句我一句，有意无意激怒我。

这很明显是张奈妍指使的。

但是，张瑶这回没听我的阻止。

见我被泼脏水，她二话不说，莽撞地打了人。

真巧，宿管刚好查寝经过。

逮个正着。

学校叫了家长。

张瑶对此很期待，在宿舍里精心打扮了许久。

上课也心不在焉，时不时望向窗外。

简直比去见时岳，还要用心百倍。

下了课她立即冲到校门口，用最乖巧的笑容，去接我远道而来的爸妈。

知乎用户 好日子永远在后头 发表

他往我书包灌水，我直接飞踹其臀部

他父母说我是个恶霸，我直接威胁他父母人身安全

他敢和我单挑，我就撕掉衣服把他干地上

这不是爽文

而是我实打实初二初三的经历，如果要对付那帮孙子，唯有比他们更强更狠，报复要来的更极端更猛烈。

现在我非常不提倡用暴力解决问题，但是十五六年前，在那个对校园暴力漠视的年代，你的遭遇连一层涟漪都翻不起来。不要指望目前的未成年人保护法，它实际上把未成年人的世界变成了一个纯粹的达尔文社会。被打倒的人只能委屈巴巴，而施暴者大概率会因为自己未成年人的身份，并且在家长以小化大的和稀泥态度下不了了之，顶多也就是口头批评，写个检讨书。讲真一句，读过中学的谁不知道检讨书实际上毫无震慑力，对于要点币脸的可能会有社死的既视感，但对于某些不要脸的简直不能再棒，形同于歹徒把坐牢次数当荣耀一般。这种被未成年人外表包装起来的歹徒恶霸是真正的纯恶，没有任何缘由的恶，这种恶带来的负面效应或多或少都会影响到很多人的人生。我们班以前就有个前途无量的学霸，在他们的骚扰下中考失手了，但没有人会同情他，甚至有些人还沾沾自喜。而那个微胖的姑娘更可怜，他们嘲笑她，当众羞辱她的体型，姑娘的笑容从此再也不见。你管这叫年少不知，你管这叫童言无忌，恕我直言，这就是十恶不赦。而他们的家长，是间接施暴者，理应接受社会批评。

你被欺负了，同学不会帮你，因为帮助你会被一起欺负，久而久之有些人还会帮着那群渣滓一起来欺负你；你找长辈老师，他们会觉得因为你交往能力差，肯定你的问题；你找好朋友，大多数所谓的好朋友在你被霸凌时只会冷眼旁观，能出手相助的才是真正可以拜把子的兄弟。

这当然我得感谢当时有个从小玩到大的朋友当过混混，这人后来也是志不同道不合而渐行渐远。他为数不多的高光时刻，给我 “指点” 了一条不同寻常的路，当那些渣子发现不能轻易干翻你，甚至要付出流血的代价的时候他们就不敢对你动手了。毕竟他们最终是要找乐子的，不是找骨折的，怕见血就永远不可能获得安宁。而事实上也是如此，班里两群烂仔特别有意思，首先他们人数不多，两三人的样子，看了几集古惑仔就以为自己的群体前途无量；其次他们之间是有竞争的，相互谁都瞧不起谁，只有在欺负人上达成共识，因此他们遭遇什么绝对不会相互帮忙，只会看戏，这给了我后来逐一击破提供了机会；最后，虽然班里其他人都害怕他们，但是一方面就算有意思的也融不进去他们团体，另一方面他们欺负的人多了，也就意味着得罪的人多了，出事了照样没人肯帮助他们。

于是，我就制定了个计划，有些问题你不去解决永远解决不了。当时我就养成个习惯，在家里一边看书一边撸铁，至今我卧室都会放着两个杠铃，每天练习至少半小时。起床刷牙后练习几组仰卧起坐，中午吃饭前练习几组跳绳，这里我建议如果有条件可以和朋友练习格挡动作和躲闪，这个真的很有用。在有计划且节律的生活下，我成绩依然能名列前茅，对于中学学习而言，我非常清楚成绩决定一切，包括老师对你的态度。有次我曾经还拜访过小区旁边武社的散打教练，教练说我们这些没有长年累月训练过的生手，打架全靠大力，想靠技巧打赢是很难的。打架时保护好脸部和腹部，平时除了撸铁外，还要训练跳绳和折返跑，到了实战的时候多出直拳，少起脚，身边有什么趁手的家伙拿起来就劈。生手通常都是勾拳而且爱起脚，简单训练下格挡就差不多了。讲真一句，虽然很多人都在嘲讽陈鹤皋的王八拳，但是后来我仔细观摩了一下，陈鹤皋写的那本惊世骇俗的书除了画风沙雕以外，里面的内容可以说都是最阴险毒辣的杀人技。抓头发，插眼，踢裆，甚至撕咬，这些看起来并不优雅的九流手法在普通人搏斗中是非常实际的。而且陈那如疯狗般的咆哮和甲亢般的眼神尽管在录像上看的确有点沙雕，但在实战中对付三流之人或者是没有实战经验的渣渣时，这种疯狗上身的戾气是有很强的震慑力的，毕竟一个人把生死置于度外的疯狂已经远远超出那群人找乐子的心理预期，谁不是肉做的，谁愿意为乐趣掉一层皮。我在这里不是宣扬必须要以暴制暴，而是万不得已的时候必须要做好流血的思想准备。

这些渣滓大对数时候对你下手都不需要原因，有时可能只是因为你成绩不错，有时可能只是因为你体育不错（搞体育好的不知道什么心态，一般都被胖揍）。初二下学期我觉得时机差不多了，于是先找机会（找茬）干那个矮子一炮，矮子的团体热衷于单挑，并且觉得这样很有精神，很帅，但矮子生活萎靡，抽烟喝酒就不锻炼，几拳下来就把他干趴了，真正意义上的干趴，鞋子都被干飞一只，矮子的两个 “兄弟” 和他那个亲亲我我的 “女朋友” 都在一边看着，不敢前来帮忙，而另一个小团体呢，则幸灾乐祸。矮子自然是不甘心的，但他没想到的是，这样众目睽睽的约架让大家都看穿了他的实力，于是他便逐渐也沦为了班里另一个以周某为首小团体欺负的对象。而那些偶尔骚扰我的独狼也瞬间全部消失了。周某的小团体也不敢明着来搞我，于是这种敌不犯我我不犯敌的状态又维持了半个学期，但我清楚的认识到，这种状态还是会打破的。

而周某那两仨兄弟则慢慢加大力度对我从暗处下手，比如用口香糖粘我课本，比如偷偷把我的球鞋扔掉，再比如说撕掉我的作业本之类。这些没什么格局的低级手段对我而言甚至有点想笑，这还想当古惑仔？本质上还是没能脱离中学生的思维。于是在一次他其中一个兄弟偷偷往我书包灌水的时候我突然一个飞踹把他踢得飞出一两米。其余两三人看的目瞪口呆，刚想过来理论，我直接怒吼，你们几个有本事一起上，于是这三人便冲过来。我把他们引到走廊，边打边后退，这几个生手的勾拳抬腿都没什么冲击力，简单的举手格挡就解决了。很快，我平时锻炼的体能优势就体现出来了，生手打架，真正能决定胜负的永远是体能。打架一分钟的消耗是超出很多人理解的，你试想全身所有肌肉都在高频率运动，没有良好的锻炼一般人能稳定输出半分钟就差不多了。于是我逐渐压制了他们仨，而那个被踹的愣着在旁边看，已经泄气了。

由于动静太大，这一次事件完了老师处理那几个渣滓，找家长，对于我老师也就批评两句，我成绩还不错，而且对老师也很客气，所以老师也不会说过多的话，对于校园霸凌他们除了偏心被欺凌的学生，的确也没法做太多事。至于他们家长，有一两个飞扬跋扈的暴发户说我是暴徒，当歹徒的料，把他宝贝儿子揍的猪头一样。我直接回怼，难道我要当沙包挨揍吗？你们几个人欺负我一个碧莲何在？我要是个歹徒，那也是被你那恶霸孽种逼的。后来初三基本没被骚扰过。那几个看古惑仔看上瘾的掉毛也没能考上高中，去了当地某知名职中，该职中聚集了所有初中的恶霸，让他们去玩属于他们的达尔文游戏去，陷入永远的轮回。

最后提醒大家一句，作为成年人打架斗殴大概率会被刑拘。并且愿法律和行政手段能切实保护那些还在被欺凌的未成年人们。

知乎用户 电脑超自然​ 发表

聊聊我自己的情况。

1、特别敏感。一点点风吹草动都会受惊。我现在一听到别人聊天聊得很开心就会很恐慌，潜意识里总觉得这是在说自己。

2、自我 PUA 严重。既然别人都说我是个 xx，那我大概就是个 xx 了吧，就这么内化了别人给自己打上的标签。后来是自己在知乎上写了点东西，得到了一小点认可，也交到志同道合的朋友，这才稍微从那种心态中走出来了一点。

3、太在意别人的认可，反而因此受到二次伤害。我太需要一个人对我说 “你不是他们说的那样，你是一个很好的人” 了，这就成了我的软肋。刚到美国的时候，有个女的对我很热情，我就以为她特别认可我。后来她跟她的朋友吐槽，说讨厌我，因为我总是在意她是不是喜欢我。还抱怨说我 “真的好奇怪”。连“唯一认可我的人” 都不认可我了，我的自我肯定机制被摧毁，这就是我抑郁症的导火索。

4、失去希望。被霸凌的时候，每天幻想自己以后可以逆袭，靠这个度过那段很难熬的时光。后来年岁渐长，发现自己期待的都不会实现，就丧失生活的动力了。

5、陷入成瘾问题。我从初中开始沉迷上网，觉得看动漫和与网友交流更加舒服，甚至觉得那边的世界才是真实的，而我的现实生活是虚假的。后来尝试过所有能尝试的办法，还是戒不掉。心理咨询师说我的网瘾主要是在现实中缺乏情感的关怀。

6、对他人既仇视又轻信。我发现自己一个矛盾的点：就是我将自己抽离出人群时，对人性是否定的；可一旦有具体的人对我施以小恩小惠，就会立马上头，开始脑补各种救赎情节。但其实也不矛盾：对人性的否定是因为过去受到的伤害，对人的轻信是因为过度缺少社会支持导致的病急乱投医。

7、自责。总觉得是因为自己不够强大，才没有办法好好地保护自己。看着那些逆袭成功的人，更加觉得自惭形秽。

8、比以前更有同理心。以前我成绩还可以，再加上自己有点自卑加自傲，会看不起学力较弱的同学，觉得他们脑子又笨又不努力。在经历一系列事情的折磨后，我发现自己也是一样的弱小，和自己眼中的 “弱者” 没有本质的区别，所以会更积极地理解受害者的处境，对他人能帮则帮。这也算是从不幸的经历中因祸得福的部分吧。

9、表达欲爆棚。因为自己那些孤独不被理解的情绪总需要一个出口，我发疯般地想要创作。先是画画，慢慢转到了在知乎写点东西。从自己的痛苦出发，无意中触碰到了我们这个时代年轻人的一些集体创伤，也因此获得了一些认可。如果我没有经历过那些磨难，我自问写不出现在的这些东西。

10、休学两次，但姑且还在上学。其实我觉得自己比起无法继续学业的同学已经算是很幸运的了。但是因为休学的耽搁，年龄有点大了，未来就业时势必会受到影响。

ps：宣传下自己建的 qq 群，是给没有朋友的人一起交流心声的，群号 760304894

知乎用户 防水逆 发表

2020.9.04

我还是惧怕开学

距离这个女孩殴打我已经快一年了，在被打的那一个月里，我受尽折磨

我永远也忘不了那个晚上，我和那个女孩 B 吵架，我在收拾行李箱，她吵着吵着突然就大跨步走到我跟前，恶狠狠的大声说信不信打死我，然后就突然伸手一把扯住我的头发往地上摁，边摁边用力踹我的头部，腿部，把我摁跪在地上，拖拽出一米远，我没她壮，力气也没她大，根本不是她的对手

同寝室还有一个和那个女孩 B 吵过架的小 C，当时 C 背对着我们，什么也没干（据她自己说，她刚开始带着耳机没往这边看，所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在被拖拽的过程中，看到 C 无动于衷，慌忙拉住 C 的椅子，C 转过来看到后就开始拉架，但是 C 比我还瘦，我们俩加一块都没有她力气大

她把我摁在地上开始踹我的头，肚子，踩我，然后狂扇我巴掌，一边扇一边说，“mlgb 快说你错了没，错了没”，我就那样被摁着，反手怎么也抓不到她，毫无还手之力，她又一连踩着我，扇了我好几巴掌之后才松手，我气的要疯过去，站起来就想扑过去还手，室友 C 连忙扯抱住我，把我往外拖，而后打电话联系了其他室友回来

我太委屈了，室友 C 把我带到宿舍一个没装修好的长廊上，我蹲在那哭，而后却接到了导员的通知，说女孩 B 告诉他我动手打了人……

我那时候的震惊委屈的心情简直无法用语言描述…… 随后剩下几个室友陆陆续续都赶来了，她们陪着我下了楼，开始了漫长又煎熬的询问过程

那一晚我怎么也睡不着，B 活生生把我的头发扯下来好几撮，一挨枕头我就疼的要命，我一个躲在被窝里含泪躺了一晚

而后的那一个多月，是我最煎熬的一个月，我每天拼命的去健身房跑步，想让自己累到不去想这些事情，但是这个委屈实在是太大了，大到我扛不住，每个从健身房出来的晚上，风一吹，我的眼泪就止不住。

我一个人蹲到我们健身房的后面那个楼里嚎啕大哭。哭我自己怎么这么没用

过了几天，我母亲来了，她请了一天假来看我，我又忍不住了，我告诉我自己不能哭，但是我真的忍不住，我真的不希望母亲这么担心我

在和我母亲对峙的过程中，女孩 B 再一次刷新了我的三观，她拿着腿上曾经的旧伤，拍了个片子，打算拿那个当证据讹我，在导员办公室，她指着我妈的鼻子，对着导员撒泼骂我妈，说 “她一把年纪的人了还闯到我寝室说我”，是的，我就是这么不争气，我又哭了，跟她喊你凭什么说我妈，那一天我过得很黑暗，我突然就比原来更能理解父母的辛苦了。

这件事是发生在 19 年年末，我发现我真的很不争气，那件事过后我一直盼着回家，结果一到家门口，我就忍不住蹲下来开始哭，我以为我终于可以逃离那个噩梦般的地方了。

那件事情过后我把女孩 B 的联系方式删了，有次学校打卡我忘记打，她作为当天负责人加回过我叫喊我打卡，言语之间丝毫没有悔恨之意，我也一点不想原谅她，送了她一句 “放心，我就跟你杠到底”，而后又把她删了

现在坐在宿舍打下这些，我还是会忍不住酸鼻子，再忍几天，我就打算去申请换宿舍。原本我很坚持不换，受伤害的是我，凭什么我要换？

后来我慢慢明白了，换一个环境，是为了成就一个更好的我自己

2020.9.27

真的很感谢评论区的各位，距离我搬出宿舍已经有小半月了，但是每天上课还是抬头不见低头见…… 我真的有点扛不住了…… 我本来话也不是特别多… 过了这件事我几乎开始害怕社交了，我真的好想好想每天穿个隐形衣去上学，好想把自己装进一个大盒子里… 好想好想……

2020.10.21

那段暗无天日的时期仿佛有光了

出了这件事，当时有几个室友和身边人，对此事情的第一态度是认为我心理素质差，心态不好，虽然我不是很明白为什么你们会对一件自己从未亲眼见过，或者经历过的事情指指点点，但是谢谢你们说出来，我在学着变强大

愿这个世界善良的人都能被温柔相待，愿打我的那个女孩，往后能经受比我现在所经受的，严重千倍万倍的痛

众生皆苦，但生活还得继续

2020.11.23

过得很痛苦的那段时间，和身边的人聊过，分享了这篇文章，分享完之后才知道自己分享给的那个人是女孩 B 的朋友，B 朋友看到这篇文章了，来找过我，说让我仔细想想：是女孩 B 的错么，难道我的室友没有错么…… 和我聊了许多，还说不要叫我说出去，不然打死我……

我确确实实想好好走出来，好好生活呀

只是我的环境不允许，有那个女孩在，我会膈应

但是也只是膈应，有的时候吧，我自己觉得我还算坚强的

毕竟我从小被打着带大的，吃过的苦也不少

2020.12.01

新的一月又开始啦

今天这里下雪了呢，真好

在学校送外卖的时候在路上摔了一跤…… 车压在身上了，很疼，膝盖在往外冒红血丝

自己一个人住的日子里，好像已经把属于 20 岁的眼泪都流干啦，以后不会再没出息的哭鼻子了

那个女孩在无时无刻的打压着我的自尊心

下面是班级群聊，她是班长（标红线的是她）

我不知道她到底想干什么

她参加了一个跨境电商比赛，得了二等奖，然后和她一起的还有个男生，期间有次晚上，我们去机房补作业，她跟那个男生说：要是有人问起来，你就说我们得的是一等奖

男生很懵，说：没必要吧？

她就当着我的面说：我让你说你就说，不然打死你。

……

其实肩和膝盖也没有那么疼啦，忍忍就好了

待会还要去送证件呢

我已经忙的像个陀螺一样转个不停了

我不敢停下来

我还是怕我停下来，我的眼泪就会像决堤的洪水，喷涌而出

2021.3.10

感谢知乎的朋友们，安慰我

我去年年底做兼职攒了 2000 多啦

今年 1 月份快要回家的前天被骗光了

第二天去报过警啦，虽然追回来的几率不大

警察借了我钱回家

我很奇怪啊…… 我从来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啊

我还经常省下来一点饭钱

去喂路边流浪的猫猫狗狗

我想不明白啊，为什么是我

为什么这些事情偏偏发生在我身上，，

我要专升本啦，今年 6 月份

去年年底考驾照科二科三挂了三次啦

但是我真的忙不过来啊

我要专升本，还要考驾照

我还得兼职

我报了他们都说简单的管理学啊

这几天学下来…… 我觉得好难哦

是不是我太笨啦

我什么都记不住啊

我就是考不过科二科三啊

就是记不住这些琐碎的知识点啊

就是咽不下这口气啊

这世间办法应该总比问题多吧

但是我能有什么办法啊

我就是很没出息很丢人的老想哭啊

老是天天顶着肿眼泡去代课啊

我一个在外面租房住了快一个学期啦

我就是不明白啊，为什么这么多事情

就是会发生在我身上

好奇怪哦，就好像

有人在暗中搞我

我家附近有条河

我高三的时候

学习成绩很差

我看不到未来

我老是想着，从那条河上

一跳了之

后来我终于有勇气了

我和我最好的闺蜜到了别

但是她拉住我了

她那天在我准备好一切准备出门跳河的时候

学都没上，请了假

不顾一切跑来找我

她陪我聊了很久很久

后来我终于上大学啦

我以为我解脱了

从来没想过

等待我的是更大的噩梦

我经常来知乎搜

“哪一刻让你觉得世人皆苦”

看到有人挂出来这张图

看那么多我都没哭

但是这张图

我看一次哭一次

我今天又哭了，不是因为这张图

是我觉得我想升本升个好学校的希望好渺茫

我想我应该就是个窝囊废

笨蛋

每天睡不着觉

2021.6.7

再过两天就要专升本啦

按目前的程度考个二本应该没有太大问题

取匿了，其实也没什么见不得人的

虽然时常会很崩溃

有心理阴影

但是有在凭着意志力好好活着

毕竟

每一次当下面临的绝望

都是人生中的小波折

痛苦也应该会随着时间慢慢消逝吧

人的一生总会有个圆满的结局

知乎用户 三千里 发表

我和校园暴力我的人在一起了。

在一年前，我明明亲手埋了他。

可一年后，他又出现在了我面前，还深情地向我告白。

但没关系，我再杀死他一次就好了。

1，

我被许倩倩再一次薅着头发拖进了男厕所。

还沾着尿液的恶臭拖把击打在我身上，我却一声不吭。

这些把戏都是江阎川玩剩下的，我身体早就麻木了。

许倩倩见状更加生气，一边用细长的高跟鞋碾磨我的手，一边恶毒咒骂。

「你这个贱人，居然敢背叛主人，我要一辈子都折磨你。你最好赶紧说出主人的下落，不然我今天弄死你。」

主人？

她居然称那个折磨了她三年的怪物为主人。

我和许倩倩曾经是最好的姐妹，一起考入当地最好的高中。

本以为会有最美好的人生，可是没想到这是我们噩梦的起点。

2，

我们遭到了霸凌，在江阎川的示意下，我们过得生不如死。

我记得他用脚尖挑起我们的下巴，恶毒的说：「我要让你们变成我最听话的狗。」

许倩倩在无休止的欺凌中屈服，像条狗一样对那人摇尾乞怜。

而我则是在高考后的那天晚上，将刀子插进他的胸膛，然后亲手埋了他。

许倩倩找不到那人，认定我知道他的下落，改志愿到我的学校，日日霸凌我。

我艰难地抬起头，露出一个笑。

「他啊，被我杀了，你知道吗，杀死他的那天晚上，我高兴得睡不着觉。」

许倩倩的瞳孔紧缩，脸上满是恐惧和无措。

她面容扭曲的瞪着我，我毫不怀疑她此刻真的想杀了我为江阎川报仇。

真是好忠心的一条狗。

我闭上眼睛，心里只觉得解脱。

一年了，我在杀人的痛苦和报复的快感中反复徘徊。

想过自首，可又不愿意为江阎川坐牢，只能一日日地挨日子。

正在这时，门口忽然响起一道怒声，「住手。」

3，

我的血液瞬间就凝固了。

这只要听到便会让我条件反射呕吐的声音，只会是江阎川。

我浑身都在发抖。

我听见许倩倩喜悦而深情地叫他主人。

那些恶心而痛苦的记忆再一次浮上心头。

他把我饿了三天，然后拿着狗食逗弄我「乖，叫主人。」

我不叫，他便将滚烫的烟头按在我的手腕上，愉悦地观赏我痛苦的表情。

我宁愿饿死自己也不屈服，他便拿漏斗插入我的喉管，硬生生将热食灌进去。

感受到他跑到我面前蹲下，我翻腾的杀意又控制不住地涌了上来。

我睁开眼，瞧见那张夜夜都在梦里折磨我的脸。

怎么可能，我明明亲手埋了他的。

4，

此刻阳光从窗缝间透进来，照射在他棱角分明的侧脸上，倒显得他帅气无比。

可是，我只觉得他是来索命的魔鬼。

我挣扎着后退，又想冲上去掐死他。

他快速地扶起我，眉心夹着担忧，「你怎么了，有没有受伤。」

我厌恶而恐惧地甩开他的手，他顿时愣了。

许倩倩一把匍匐在地上，声音卑微至极。

「主人，您终于回来了，我很想您。」

他猛地向后退了一步，皱眉道：「什么主人，你认错人了，我根本不认识你，还有，霸凌同学是不对的。」

我猛地松了一口气，高度紧张的神经放松下来。

他不是江阎川，江阎川那种恶魔怎么会说「霸凌同学不好」这种话。

说完他看了我一眼，又说：「我叫江阎川，是转校生。」

我惊悚地看向他，如同青天白日见到鬼。

居然连名字都一模一样，他到底是谁？

5，

「我送你出去，免得她继续伤害你。」

江阎川挡在我和许倩倩之间，眼神戒备地看着许倩倩。

许倩倩跪在地上浑身发抖，刚刚江阎川的一句呵斥已经让她处在崩溃的边缘。

她从骨子里恐惧江阎川。

虽然不知道他到底是不是江阎川，但看着他那张脸，我依旧充满了厌恶。

我费力地站起来，冷漠地推开他要来扶我的双手。

「让开。」

江阎川虽然让开一步，却跟着我走出来。

我皱起眉头，厌恶之情溢于言表。

「你好像很讨厌我。」江阎川小心翼翼地问我。

我看着他脸上完全陌生的神色，瞬间有点恍惚。

曾几何时，那样的表情只会出现在我脸上。

我小心翼翼地待在他身边，随时警惕他忽如其来的怒火。

「你到底是谁？」

我终于失去了所有耐心，眼神染上烦躁。

江阎川沉默着不说话。

以往他沉默的时候，心里一定是在想着折磨我的招数。

我心里的恨意越来越重，那些晦涩过往几乎要逼疯我。

我双手揪住他的纯白的衣领，像个疯子一样逼问他。

「你是来找我复仇的对不对，对，是我，就是我杀——」

嘴巴被捂住，还未来得及说出口的话就那样湮灭于口中。

6，

我不断地挣扎着，用脚去蹬他，他的裤子上顿时有了好几个鞋印。

可他只是捂住我的嘴巴，一动也不动，仿佛我踢的不是他。

等到我彻底失去力气瘫软下来，他才放开我。

他低垂下头，眼神对上我，带着委屈和难过。

「我没有恶意，我只是看到你被打的样子，心里觉得很难受。」

我冷冷地剜了他一眼。

「是吗，可惜看到你的脸，我只会想吐。」

说完，我真的没能抑制住内心的厌恶，一弯腰吐了出来。

江阎川的脸刹那间就白了。

他递给我一包纸巾，被我狠狠拍落在地，手上顿时红了一块。

胃里翻涌的感觉将我逼出了泪水，视线朦胧间，我似乎觉得江阎川的脸上有着难以想象的悲伤。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一步三回头地离去。

此后我再也没有见过他，就在我以为这是我臆想出的情节时，他居然又一次出现在我面前。

7，

我们学院转过来一个很厉害的学生，据说不仅家里有矿，而且学术能力很强。

这些天学院都快讨论疯了，就连我这样独来独往的人都知道。

但我并不关心，直到有人坐到我身边。

我一抬头，顿时阴沉下脸。

江阎川赶紧与我隔开一个位置，小心翼翼地说：「你放心，只要你接受不了，我立马离你远点。」

现在的我已经比初见他时冷静多了。

我很清楚，江阎川不会露出这样的表情。

而且，若是他找到了我，一定会忍不住将各种残忍的刑罚都加在我身上，他是个喜欢虐杀的刑王。

曾经有个人偷偷告发他霸凌，结果被他抓住，活生生划烂了整张脸。

而我，不仅仅是背叛他，我杀了他。

这个人就算和他长得一模一样，名字一模一样，但也不会是他。

我冷冷地警告他。

「离我远点。」

正说完，一句娇俏不已的声音传过来。

「真是好大的面子，敢这样对主人说话。」

8，

只见许倩倩扭着腰在江阎川旁边坐下，主动地要给江阎川捶背。

「主人，你失踪后她一点也不关心您的去向，我觉得您打死她算了。」

江阎川皱着眉侧身躲开，不悦道：「你不要叫我主人，我不认识你。」

许倩倩脸上顿时露出被抛弃的绝望。

她惶恐地求饶「我以后不叫了，您千万不要抛弃我，不要打我。」

我有些不忍地转头。

许倩倩这是在上千次殴打后形成的条件反射，只要江阎川露出一丝不悦，就意味她会被打。

「只叫名字就行，他不会打你。」

许倩倩便忐忑不安地去看江阎川。

江阎川正被她弄得尴尬不已，闻言立马点头。

许倩倩这才收回表情，瞥了一眼我，嫉妒道：「江阎川对你可真好，以前也是这样。」

江阎川对我确实很特殊。

他说我野性难驯，所以将更多的时间花费在我身上。

他心情好的时候，我会吃到一顿饱饭，可以像个人一样行走在校园里。

可一旦他心情不好，我也是他的首个惩罚对象。

他会大冬天让我跪在冰渣子上背课文。

他会在大热天将我关在不透气的房间里，给我套上棉袄，直到棉袄能挤出水才放我出去。

如果这些也算好，那我不知道该如何定义好。

9，

我拿起书干脆利落地离开，江阎川立马跟上来。

沉默地走了一段路，我转过身，语气很不好。

「你到底要干什么？」

江阎川站定，脸颊居然红了。

他语气有点结巴，「我就是看你很神秘，很想认识你，想和你成为朋友。」

少年的心思全写在了脸上。

我嗤笑一声，

「什么朋友…… 男女朋友？」

江阎川的脸更红了，神色十分慌乱。

「叶晚和同学，我知道这样很唐突，可我就是很想看见你，我控制不住我自己，你可以给我一个追求你的机会吗？」

我笑了，眼里没有任何笑意。

「那真不巧，我很讨厌你，看见你这张脸我就想吐。」

「我希望你离我远一点，我永远不会喜欢你。」

江阎川的脸在我眼前一寸寸变得惨白灰败，嘴唇紧紧抿着，眼眶已经红了。

许久，他勉强扯出一抹笑，「好，我以后都不会来打扰你。」

说完，抬手抹了一把猩红的眼眶，然后转身离去。

动作间，他身上的一样东西落下来。

我的视线落在上面，瞳孔猛地紧缩。

那是一张身份证，上面那个头像，我看过无数次。

微微下垂的嘴唇，阴鸷的双眼，歪着的头。

那是我这辈子都忘不了的噩梦，江阎川。

为什么一个死人的身份证会在他身上？

他到底是不是江阎川？

如果是，那他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种完全陌生的样子？

10，

学院里都在疯传江阎川要转回原来的专业，此刻就在院长办公室。

我立即放下手里的书，朝着院长办公室走去。

在江阎川离开之前，我一定要弄清楚事情真相。

我刚刚走到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院长的质问。

「当初眼巴巴地要过来，现在为什么又要走？」

「您知道的，当初摔到过脑子，现在跟不上进度。」

少年的声音很低，配上那副落寞的神色，倒叫人觉得不忍心。

院长的声音更大了。

「你少骗我，一年前摔失忆，那也是忘了一年之前的事，和这一年的进度有什么关系？」

我险些站不稳，一年前？受伤失忆？

竟然真的是他，他竟然还没有死！

「而且医生不是说了吗？还有半个月就能恢复了，不准转。」

院长怒气冲冲地拍桌。

我扶着门框，只觉得浑身都冷了下来。

半个月，只剩下半个月，那个魔鬼就又要回来了。

只要他想起来以前的事，他一定会活生生折磨死我。

我该怎么办？

我脑海里疯狂地搜寻办法，这时一只瘦长的苍白手指从脑海深处钻出来指着我，用一种可怕的阴郁声音说：「你一年前不就杀了他吗？再杀一次就好了。」

我忽然就不发抖了。

对，我再杀一次就好了。

11，

次日江阎川忐忑不安地来找我，「对不起，院长不同意我转走，你放心，只要你不允许，我绝对不会来碍你的眼睛。」

他今天照例穿着白色的衬衫和黑色长裤，整个人像是漫画里的少年，又干净又青涩。

可这完全掩盖不了他曾经的暴行。

我忘不了他如何一次又一次的殴打我，我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痕都来源于他。

只要他活着一天，我就不能解脱。

我抬起头，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

「没关系，你可以出现在我面前，之前…… 是我心情不好。」

江阎川猛地睁大了眼睛，惊喜无比。

「真的吗？」

他高兴得手足无措，我算计得滴水不漏。

我努力挤出自认为最温柔的笑容。

「嗯，我觉得你很好。」

江阎川眼里欢喜快要溢出来。

12，

从这天起，江阎川成日地跟在我后面。

他无论什么事都要和我一起，只除了一样，献血。

他说自己很怕鲜血，所以对献血一类的事都避之不及。

对此我只觉得可笑，一个双手沾满鲜血的人，居然也会怕血。

许倩倩也跟着来献血站，远远地站在一旁看着江阎川。

自从感受到江阎川对她的厌恶之后，她就不敢再出现在江阎川面前，而是每日阴魂不散地跟在我们后面。

忽然，许倩倩发了疯似的跑上来，一口猛地咬在江阎川的胳膊上。

「我要咬死你，你害了我一辈子。」

江阎川吃痛地甩开她，手上已经是鲜血淋漓的一大片。

许倩倩满嘴鲜血，周围人以为她疯了，赶紧上前擒住她。

这时她却又恢复了正常，满脸歉意地朝江阎川道歉。

「对不起，我刚刚不知怎么，有点失态。」

江阎川盯着她嘴里的鲜血，脸色异常难看。

我这才相信，原来他是真的怕血。

许倩倩一直不停地道歉，表情惶恐至极。

江阎川扭过头，冷冷地说让她以后离远点。

我有点诧异看着江阎川，这些天他一直都是温和的，倒是第一次看见他这么生气。

13，

许倩倩走后，我看着他的伤口，假装关心了一句。

一般人都会说没有大碍，但是江阎川却不同。

他露出很委屈的表情，可怜巴巴地看着我。

「疼，姐姐吹吹就不疼了。」

他总是喜欢叫我姐姐，明明自己比我大。

而且他很会装，每次他露出这种表情，我都会一种自己真比他大很多的错觉。

我瞪着他，烦躁地说：「不许这么叫。」

他凭什么能这么自然地做出如此亲昵的姿态。

他不配！

江阎川似乎被我吓到，呆愣了一瞬，随即眼眶就红了，几滴泪珠要落不落地挂在下睫毛上，仿佛只要我的表情再冷点，它们就会不堪重负地掉下来。

我下意识收敛了自己的表情。

但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后，一阵反胃的感觉顿时涌上来。

我原本以为自己能像之前一样虚与委蛇地待在他身边，然后伺机寻找杀死他的机会。

但是现在我发现，这不可能。

看来我的计划必须要提前了，和他相处的每一分每一秒都让我精神崩溃。

「江阎川，过几天有一个调查项目，你要去吗？」

「在哪里？」

「请水村。」

江阎川忽然不说话了，我紧张地盯着他，「怎么了？」

难道他想起什么了？

江阎川却笑着摇了摇头，「就是觉得这村的名字听起来就很有故事。」

我长松了出一口气，看向远方，意味不明地说：「那里是故事的起点。」

我和江阎川恩怨的起源地，也是江阎川的埋尸之地。

既然第一次没有杀死，那就再来一次好了。

14，

一路颠簸来到村里，这里还是和记忆里一样，又脏又乱，处处都是愚昧。

势利的村长听说我们要去请水山，脸顿时垮下来。

我递给他一沓钱，他的脸瞬间又恢复了笑脸。

「那个山，邪乎的很，里面有恶毒的山鬼呢。」村长挤眉弄眼地说。

江阎川起了兴趣，「山鬼？你们见过？」

村长皱起眉，「没有，他们说的，以前一进去就倒霉，不是撞上山鬼了还能是什么？」

我心里升起无尽的烦躁，冷声道：「现在是科学社会，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还是不要说了。」

村长闻言悻悻点头，转头却又嗤了一声，像在嘲讽我不信。

我转头带着江阎川离开，不想再听他说话。

江阎川跟上我，见我脸色不好，小心翼翼道：「姐姐，你生气了？」

我没有理他。

「因为那个恶毒的山鬼？」

我蓦地停住脚步，厉声道：「它不恶毒。」

江阎川微微惊讶地看着我，我这才发现自己的失态。

明明已经过去那么久了，我居然还会控制不住自己。

我看着面前的江阎川，那些过往又如潮水般地涌上来。

如果不是他…… 如果没有他……

江阎川必须死在这里，否则那过往的一切，谁来为之赎罪？

想完，我露出一个笑容，轻轻地对江阎川说：「走吧，我们上山。」

15，

我们攀着蜿蜒的山路走到尽头，来到一个洞穴前。

江阎川的脸越来越古怪，「姐姐，我们来这里干什么？」

「我以前有一件东西落在里面，我得进去找一下，如果半小时我还没有出来，你就进来找我。」

江阎川的声音听着也很奇怪，像是在极力忍耐着什么。

「好。」

等他说完，我就走进了洞穴里。

洞穴里黑黝黝的，我拿起早已准备好的手电筒，铲子还有小刀。

这是我杀死江阎川的地方。

而今天，我将再杀死他一次。

等他一进来，我就杀死他。

做完准备工作后时间还长，我决定再次为江阎川挖一个坑。

走到原来埋尸的地方，我准备就着那个坑再挖深一点。

但是挖着挖着，铲子却碰到了一个坚硬的物体，我打开手电筒，发现是人的骨头。

而且看身上的衣物和伤痕，这具尸体就是一年前被我杀死的江阎川。

我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那外面的那个人是谁？

我目光移到尸体的衣服上面，钱包被丢在一边，敞开着空无一物。

我记得，江阎川的身份证在里面。

而身份证，现在在外面的人手里，是他拿走的！

而此刻，外面传来声音，带着诡异的笑意：「姐姐，我进来了。」

未完待续，点赞更新

知乎用户 证橙 发表

昨晚做梦了，醒来泪流满面，现在来回答这个问题。

梦里那个女孩没有坚持过去。初三。每天 “有心人” 各种冷嘲热讽，有机会就群攻击，老师提问就大喊 XXX 会回答，下课出门回来那些人一起喊“卑躬屈膝”，还有各种，在那个还不知道什么是校园霸凌的年代，那些人用最大的恶意攻击着那个女孩子。我也不知道她做错了什么，但是她就是莫名其妙开始承受这些，然后渐渐地，变得沉默，笑容不再，闭口不问，最后只要别人跟她说话她就颤抖，精神开始出问题，梦里的最后一幕是她浑身颤抖着拒绝医生靠近，她疯了。

然后梦就醒了，抬手摸脸的时候我还没意识到自己流泪了，转身平复心情，告诉自己，我还好，一切都过去了，我没有抑郁症，我还是积极乐观，我还是个话痨，我还有爱我的人和我爱的人，再转回去，听着某人的呼噜声，慢慢再次入睡了。

那就是个梦而已，不怕。

知乎用户 超忧郁 发表

去小县城商场的柜台卖手机，后来不知道了，因为我把她删掉了。

看到这个提问我一下子就想到她，我唯一保护过的被霸凌者。

2010 年我念初二的那一年，有一天转过来一个转学生女孩子，我们是县城的公立中学，县城周边还有一些更农村的小乡镇，她是从乡镇中学转过来的。当时我们初二都是十三四岁，但是她已经十七岁了，好像因为留级过几年，比起我们一米五一米六的个子，她 175 的身高，加上有点胖显得特别魁梧，长得算是很不好看，皮肤很差全是痘痘，穿着不用说，很土。她父母还给班主任带了特产，估计家里是做水产的，带了两麻袋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放在教室角落有很重的一股鱼虾腥咸味。

转过来的第一天班上很多人就窃窃私语，讨论她为什么看起来和我们完全不一样，我们并不是什么校风很好的中学，基本每个班上都有成绩好的学生，也免不了有几个混混，当时我心里就预感到这个女生（一下简称 W）在我们班估计要被孤立。

一开始就是言语侮辱，例如同学之间开玩笑会说 “你以后娶 W 当老婆” 或者 “你比 W 还丑” 之类的话，后来就变成踢板凳，扔书本，W 也从来不说话，甚至都没有人听过她说话是什么声音。

这时候我都是坐视不管的，因为我也并不是什么圣母心或者说很善良的人，我在班里比较有存在感，和几个关系好女孩因为都很爱打扮，在班里人缘也比较广，和她我觉得根本不是一个世界，就也从来没有想管闲事的心。

直到有一天体育课，我们体育课都是站个队以后就自由活动，一般就和好朋友一起吃吃零食溜溜弯，那天解散后我和几个同学在操场遛弯，经过操场后边小树林里看到 4-5 个我们班的男孩子，围着 W，打耳光，用脚踹她，W 全程站着毫无反抗。但是初中的男生发育迟缓，他们甚至都没有 W 的肩膀高，仰着头似乎让他们很不爽，于是大声喊要她跪下，W 就站的直直的不说话，这时其中一个男生从 W 背后大概十米的地方助跑，跑到她身后跳起来用力踹她的膝盖弯，把她踹到跪倒在地上。

班里其实其他同学很多路过的也都看到，但是就是没人管，其实也很正常，倒不是说大家都很坏之类的，就是对大家来说她就是一个很陌生的异类，没有人愿意为她去得罪班上几个混混男生。

那几个男生里带头的一个，和我平时关系还不错，我后来进班问他为什么要打 W，他说因为 W 偷了他的东西。我想来想去都觉得 W 不会有那么个胆子。

当天晚上回家之后我脑袋里一直就是 W 被助跑后踹的跪倒的那个画面，思来想去也不知道为啥就去加了 W 的 QQ，加上她 QQ 之后，我直接就问她有没有偷那个男孩子的东西，她对我特别防备，可能以为我是帮那个男生过来套话的，我就说你说实话你没偷对不对，告诉我实话我可以帮你。

不过她还是不信我，直接就不回我消息了。我说了一句明天跟我一起玩，她也还是没回我。

第二天早上在操场站队做完早操我就直接过去找她挽着她的手，一起回教室，整个路上她手臂超级僵硬，班里其他同学也超级震惊，有的就直接走过来和我说：你疯啦！你怎么和她玩啊。

（我和我关系很好的几个小姐妹有说过这个事情。她们比较无所谓，就是我要带这她一起玩也行，不排斥也不欢迎）

之后每天下课，我就约着 W 一起去上厕所，一起去买辣条，虽然她也不跟我说啥交心话，但是能感觉到慢慢放下防备，跟我一起玩以后班上男生确实也没找过她麻烦了。言语辱骂还是有，但是肢体暴力行为起码是没有了。

就这样我们一起从初二玩到的毕业（说是玩，其实就是干啥的时候她都跟着我们一起而已，我们聊天她也不插话，就在旁边看电子书，基本没什么存在感，有时候她中途走了我们也经常没发现..）

后来中考完之后这个人就像消失了一样，我们都去读高中，但是她估计是没有读，因为我们县里只有三所高中，很小，这三所高中我都有同学但是没人见过她，想来她应该是去技校或者打工去了，反正和我们毫无联系。

当时我其实有点生气的，虽然是我自愿的去维护她不受欺负，我也不图什么报答，但是我觉得好歹因为我把她带着一起她少了那么多欺凌，咋能一毕业连个消息都没有给我发过了呢？

不过后来读高中久了慢慢的我也忘记了这个人，一直到我读大学的时候有一天突然她加了我 VX，那时候都流行不用 QQ 了已经，我当时突然看到申请信息她的名字还是很震惊的，有一种考古的感觉。心里想了好多种想法，觉得她是加我干嘛，还记得联系我这个人起码说明还是蛮有良心的，甚至想过她是不是要结婚了，来邀请我一起去。

通过了之后我就看她朋友圈，有一些生活自拍之类的，依然长得不好看而且装扮比同龄人看起来老很多，看起来像 30 + 的大妈的感觉，背景就是 oppo vivo 那种合集的手机店的样子，当时有种是不是要来给我销售啥的预感，果然我的预感是对的.. 她应该是顺着手机号通讯录啥的之类，把能加上的认识的人都加了，为了卖手机…

一句招呼也没有和我打甚至客套话也没有说一句，就给我发了很多销售折扣的信息，当时我是没删的，后来每天基本都会收到三四次她群发的销售活动信息，类似于 “好消息特大好消息，本店又怎么怎么” 这样的一长段店铺活动消息，我觉得挺频繁打扰到我的就删了。

直接删了懒得设置什么消息不提示，是因为一来我没有买她那些手机的需求，二来我觉得就算我同学里有其他做销售或者做 V 商的，也是建立在同学的基础上，还偶尔聊两句天呢，而 W 这样加了人之后一句话不说只卖东西对我而言目的性太强，估计以后也不会聊天所以也没有留好友的必要。

知乎用户 人间最爱张云雷 发表

正常走路被人一砖头砸在后脑勺摸到一手血

上课被后面的人用涂改液和胶水把头发涂成白色（我是女生）

有人把 502 胶倒凳子上害我的羽绒服都是凝胶

周五放学准备回家自行车被用图钉扎爆胎

大冬天被人把被褥扔到脏兮兮的宿舍走廊

在睡觉时被人捂住口鼻窒息三分钟差点死了

被人把死蛇和图钉放在被窝里惊吓过度从此以后不敢看见像蛇的任何东西

趁我不在把凉水倒到我的被子上

这不是恶作剧 不是简单的校园暴力 这是谋杀

我也曾像易遥一样想过自杀 可我知道我不能死 我死了他们只会说哈哈 那个傻瓜 许多年后他们会说 我怎么不记得了 庆幸的是后来我转了学 我还活着 我活的好好的 我活的很幸福 为了从这些经历里走出来 我一度非常痛苦 每天失眠 大把大把的掉头发 可我还是走出来了 我觉得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他们 我不是个善良的人 如果可以 我希望他们不得好死

知乎用户 匿名用户 发表

我是被欺负的，不知道这算不算霸凌，反正我跟别人说是霸凌的时候他们总是说 “小孩子之间打打闹闹是难免的”。

小时候远视，戴了眼镜，因为年龄问题我妈费了点功夫所以入学时别人已经开学一周了。我坐在最后排，靠近后门的位置，班里男多女少，我周围全是男生。

第一天的下午，就有一个外班的男生跑过来对我说：“你这个四眼田鸡！” 然后发出欢快的笑声，跑了。我不知道四眼田鸡是什么意思，但是我看到周围的男生都在笑。

然后他们开始偷我的东西。

我妈每天晚上都会给我削好 6 支铅笔，因为她觉得 6 这个数字很好，可以让我顺顺利利的。但是每天我回家的时候，文具盒都是空的。我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拿走了我的笔，但是我能看到他们都在用着我的笔（笔是我妈单位统一买的，和小学附近常用的款式长得很不一样）。

后来我还在笔上刻记号，看到他们拿着我的笔时我鼓起勇气说：“你们偷我的笔了，还给我！” 他们又开始哄笑了，边笑边骂我死四眼，变本加厉地偷走我的东西，橡皮，水粉颜料，水杯，作业本和钱。

接下来的六年里，我被人撞掉了一颗门牙，肩膀上被咬出来一个伤疤，每天活在对学校对同学的恐惧中，没有人帮我。

后来终于毕业了，初中去了一个很好的学校，第一次感受到集体带来的快乐，也有了真正的朋友。

但是我又毕业了，这次我考上了一所重点高中，一本上线率很高的。觉得前途一片光明啊，直到我看到了那几个小学同学，他们又和我分在了一个班。

他们也长大了，不会再来打我了。

但是他们开始用语言攻击我，我的理科很差，基本上听不懂的那种，每次考试前他们都会来问我学得怎么样了，然后嘲讽一通，留下一句：“哦对不起，我忘了你根本听不懂！” 然后笑着扬长而去。

后来还有同宿舍的女孩子加入了他们嘲讽我的行列。还有一些我不想说了。

高一没上完我的精神状况就很差了，哭着求了一个月家人才把我接回家，然后我就退学了。到现在我偶尔还要依靠一些药物来缓解抑郁，让自己过得好受些，虽然也好不到哪儿去。

他们带给我的伤害远比我想象的要深。

我听不清别人说话，所以只能靠写字和陌生人交流；不能接近人群；听到人小声说话就会吓到僵硬；极度自卑甚至痛恨自己，间歇性有轻生的想法；咬自己的手指直到它们变得血淋淋的…… 这只是一小部分。

我不知道我还能不能回到学校，如果正常上下去我现在应该已经是大学生了吧。现在我战战兢兢地躲在家里，也不知道自己在怕什么，反正一想到自己还得继续活着就很绝望。而他们考上了 985.211，风光无限。

你们怎么不去死呢。

知乎用户 写诗的摄影师 发表

可能是人长的比较单纯，从小学到初三一直在霸凌与反霸凌中成长。可能算不得霸凌，算欺辱吧。

印象中有个哥们儿，没事就拿书糊我脸上，我忍无可忍，直接干了一仗，把他打服了。

这样的事情发生了不知道多少次，有时候甚至一打二打赢了。

但每次干完仗回来又被我妈打，旧伤上又添新伤，她怕我给她惹麻烦，告诉我被打只能忍着。

于是我就知道，我谁也不能依靠，只能靠自己。

加上我成绩比较好，打来打去竟然最后莫名其妙的有了一点威望，被选为班长。

班里有个女生，每次被三个男生欺负，比如推倒在地上，抓头发，直到她转学离开。我内心很同情，但也感慨自己的无力，因为我只能保护自己。

打架的模式在高中戛然而止，高中只要干仗就处分，尽管对差生无效。

我一直记得有个头发乱糟糟的家伙，每次中午打饭的时候看到我，就会走过来把我贴在读卡机上的饭卡丢在地上。没有理由，没有动机，就单纯想丢。

时不时也会遇到在女朋友面前逞能的男生，走到在吃午饭的我面前，吊儿郎当的说：滚起来，老子的座位。

我评估了一下对方的战力，感觉一打二也能赢，拳头一遍一遍的捏紧，慑于处分，终究没出手。我想考个好大学。

家里那时候比较贫穷，父母双下岗，母亲一直没上班，我打饭用的不是不锈钢盒子，而是舀水的大勺，打饭的阿姨经常不接，全部菜都打没了我也没吃上饭。

但当时的我并没有意识到这些事情对我性格潜移默化的影响。

只是默默生闷气。

我没有意识到甚至多少年以后我还会梦到这些事情被气醒，醒来的时候举着拳头。

我慢慢明白，当时被欺负，也不全是因为长得好欺负，而是我家穷。

贫穷就要挨打。

大学的时候，室友朝我扔牛津词典，我没有动手。我怕处分，这个我写在另外一个回答里面。我妈跟我说不要在大学给她惹事。

工作第三年的时候，一个领导骂的兴起，朝我扔书，我突然想起来，大学时候，那个朝我扔书的室友。

那个领导，年底扣了我五万块。占我当年三分之一的薪水。

我没有还手，尽管当时做好了被拘留的准备。

我突然想起来我去世多年的父亲，还是一名工程师，工作几十年，被人欠薪，从没被单位买过社保，最后因为没有医保治病，癌症挣扎留几年活活死在了床上。

他死之前，还被亲兄弟羞辱。

说白了，还是我太弱了，这个社会一直都是很赤裸裸的丛林法则。

霸凌，从未停止。

靠天靠地都不如靠自己。

这两年慢慢强大起来了，当反击职场霸凌时，我忘不了对方错愕的眼神。但已经过去十年了。多少青春与机遇错过。

依然会被梦里，被那个扔书的人，那个丢我饭卡的人，那个叫我起立的人惊醒……

他们不断的提醒我，贫穷就要挨打。

知乎用户 Epoch 故事小馆 发表

王晶晶，2019 年因为「和陌生人说话」节目中 「温岭中学校园霸凌案」受害者的身份被大众熟知，起诉霸凌者成功的事迹被作为彩蛋放在电影《少年的你》片尾，成为全国反抗校园霸凌的标杆。
她是故事小馆「偶尔上头」栏目的第二位嘉宾，她现在又过着怎样的生活呢……

见到王胜男的那天，六安下起了小雨。

这是个偏远的南方小城，人口不算繁华。细密的雨滴落下来，街上行人稀疏，偶有没打伞的，也不急着跑起来躲雨，照旧不紧不慢地走，颇有几分闲适。

王胜男是故事小馆「偶尔上头」栏目的第二位嘉宾。2019 年，因为「和陌生人说话」节目「我不是 “神女”」上热搜，她以「温岭中学校园霸凌案」受害者的身份被大众熟知，起诉霸凌者成功的事迹被作为彩蛋放在电影《少年的你》片尾，成为全国反抗校园霸凌的标杆。

那时，她还叫王晶晶。

近两年，她选择离婚、变性，行为看似出格离奇，和曾经在校园暴力中忍气吞声的女孩大相径庭。

她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胡思乱想中，背后忽然响起一个年轻男孩的声音：「是你吗？」我一转头，看到了真人版的王胜男，和社交媒体上的照片一模一样：短发、小脸、带着牙箍，穿着自己网店里出售的藏青色风衣，搭配一根细细的银色耳坠，帅气到让人挪不开眼。唯一不同的是他个子没有照片上看起来高，一米六左右，仍是一个瘦小女生的身形。

他在微博上记录自己打激素后的变化：声音变粗、圆润的脸变得棱角分明、背变得宽厚、胸部变小、生理期中止。从外貌来看，他完全褪去了女性特征，有次去外面上厕所被保安从女厕赶了出来。对此，下面的评论不乏「神经病」「变态」「不男不女」。

但这些攻击似乎没有掀起任何波澜，他从不回应，照旧每天拍视频、直播；分享和比自己小 6 岁男友的恋爱生活；自然地提起前夫和两个小孩。他好像完全从「王晶晶」的影子里走出来，享受着作为「王胜男」的生活状态。

采访中，我请他翻阅相册，选出 5 张作为近五年的年度照片——他的故事集中发生在这五年，且一个人性别特征的变化，照片是最直观的。

他选得很快，几乎不到一分钟。我问起挑选的标准，他不在意地笑：「好看」。

2017 年 - 自由摄影师王胜男

决定起诉是被逼无奈之举。

早在大学时，有认识她的高中校友扒她的微博咒骂；毕业后开网店，不少人去店铺下面评论：「不要和 xx 有生意往来，她是极品神女！全校人都讨厌她」；婚后怀孕生子，她去育儿网站晒娃也会被认出来：「呦，这不是神女吗？2009 年就极品得全网皆知，还敢玩育儿软件？」最恶毒的，会诅咒她胎死腹中，生孩子下不来手术台。

而这些攻击的起因，仅仅是高中时两个同学打闹，摔碎她的水杯后有人开了一句「水杯要 300 万」的玩笑。这句话被人发到学校贴吧里，成了「王晶晶自称水杯值 300 万，别人赔 200 她嫌少」。

这样一个看似无关痛痒的谣言，引发了一场规模巨大、持续多年的校园霸凌。

出于青春期的自尊心，她极力辩解，但每多说一句就会被扭曲成新的谣言。最终在众人的口水中，她被塑造成了「神女」：高一 xx 班出了个神奇女子，自称所用茶杯 300 万，父母年收入几亿，小学就整容，男朋友成群，却相貌丑陋，衣着老土，用老人机，真是神一样的奇葩女子，简称「神女」。

原本王胜男成绩优异，在这所学霸如云的重点中学能考班级前五。但出了这样的事以后，她再也无力学习，成绩一落千丈，并因患抑郁症休学一年，后来去另一所高中复读，上了一所大专院校。

此后七年多的时间，从贴吧、微博再到知乎，她换过好几个账号，但始终甩不掉那些人。

2017 年初，王胜男怀着二胎在家待产。孕期产妇的心理承受能力弱，她一看到带头造谣的人发帖就害怕到手脚发凉，夜里失眠到三四点。抑郁症最可怕的是对一个人生存意志的摧毁，「活着没意思」的念头疯狂生长，她甚至想打催产素，早点生下孩子后一个人去死。那时，她肚子里的孩子已经七八个月大。

最终还是不甘心。她想不明白：自己什么都没做错，为什么要承受这些？「如果再不反击我迟早会疯。」

丈夫陪她去派出所报案，民警说没有被告人的真实姓名无法立案，要先找网警调查发帖人的身份；去找网警，又被告知只有先立案才能调查。

最后他们找黑客查到发帖人的 ID 和个人信息，在代理律师的协助取证下将带头造谣的贴吧管理员告上法庭。第一次民事开庭被告没有到场，直到第二次刑事开庭，王胜男才第一次见到那位一直锲而不舍向她泼脏水的男性校友。他叫蒋琦，和王胜男想象中的样子一样：精瘦，含胸驼背，头发邋遢，目光猥琐。

被告始终不承认自己诽谤，否认发帖人的身份，还当庭抹黑：「这就是她曾经的发言，她的同学都说她恶心。」在被判处 3 个月拘役后，他表示不服判决，要上诉。所幸律师说这个案子证据链清晰明确，被告想证明自己无罪是不可能的。

2018 年 - 胜诉后 / 王胜男和儿子

王胜男有一对子女，她很宠姐弟俩，几乎从不打骂，因为她太知道有一个暴躁的母亲是多么痛苦。

她曾写过一句话：「校园暴力是我人生遭遇的导火索，也是糟糕原生家庭的果。这种家庭出来的孩子，不遇到校园暴力是运气，遇到了是必然。」

在家里，母亲强势专制、脾气火爆，会因为女儿不到点睡觉在床上逗猫玩，就冲过来扇耳光，打掉了正处于换牙期的女儿的门牙；会因为女儿不想给房东家小孩玩自己新得的小鸭子，当面把它们活活踩死。任何鸡毛蒜皮的小事，只要有一点不合母亲的心意，就会非打即骂。

小学时，有次王胜男拿到奖学金，自己买了文具回去。还没等她开口汇报母亲就问起钱的事，随即破口大骂，就此事上纲上线，越说越激动：「小小年纪不跟大人说就乱花钱，将来长大了要变成罪犯！」一旁的父亲看母亲没完没了，忍不住劝了几句，说孩子也没做错啥，差不多就行了。谁知母亲一下子火了，哭嚎「你们两个就是联合在一起」「我好心没好报，孩子都不能管教」「这个家我是待不下去了」。

后来，母亲拿着家里的 8000 块存折离家出走，听说是和父亲一个所谓的「兄弟」私奔了。父亲知道后大受打击，把王胜男送到爷爷奶奶家，自己去外地待了两年。

但过了 3 个月母亲又回来了，原来那个男人有老婆，她上位不成被人家揍出门，钱又花光了，只好回家。

这不是母亲第一次出轨，也不是最后一次。父亲对此选择一而再、再而三地原谅，非但没有换来母亲的感激和改正，反而加深了在母亲眼里的懦弱无能。

原本父母一起在菜市场做生意，王胜男 9 岁时，父亲因为做手术留下后遗症，再也干不了重活，每天打牌混日子，偶尔捕鱼卖点钱花，全家靠母亲在厂里上班维持生活，这更加剧了家庭地位的不平等。

王胜男 2008 年考入温岭中学，2009 年已有抑郁倾向，2010 年中旬在家用煤气自杀，意外没死，被家人带去医院检查后确诊抑郁症。母亲哭着骂她为什么不爱惜生命，说她「矫情」；同学得知她患病，说她「精神病」「用自杀博眼球」「怎么不真的去死」。

那时她是真的想死，吞了医生开的所有药，迷迷糊糊睡了一个周末，竟然没死成。药物治疗期间，她记忆力减退、整日无力、嗜睡，曾经立志靠学习改变命运的她再没有专注学习的能力，过得浑浑噩噩，仅仅是活着就耗费了所有的力气。

从专科学校出来后，她因为害怕处理同事关系，没有去找工作上班，而是专注经营网店，同时做摄影师、搞副业，成为一名自由职业者，收入远超大多数普通上班族。

她每月一万一万地打钱给母亲，却依然得不到认可，母亲说她「不务正业 」「邻居问你工作我都不好意思说。」

母亲从未对女儿遭遇的一切表示安慰，她只看到原本应该学习优异、考上名校的女儿最后只读了一所不入流的大专，连正式工作都没有。「我在你身上花这么多心思，好不容易把你送进最好的学校，结果你休学了，还把自己搞得一塌糊涂。」甚至在女儿伤口上撒盐：「你被校园霸凌是活该，都是因为你自己不好，所以别人才欺负你。」

这样的谩骂时不时发生，最恶劣的时候，母亲嘴里会冒出「鸡都不如」这样的字眼。决定起诉的那段时间，又一次被骂后，王胜男第一次翻脸：「别以为你在我小时候做的那些事我不知道，我不说是因为尊重你。整天高高在上教训别人，以为自己是圣人什么错都不会犯吗？先想想自己是什么东西。」

一口气发泄完，她彻底和母亲决裂，极少回家，至今已三年多没和母亲说过话。这意味着一个从小就是权威、不可反抗的存在被她打败了。和面对校园暴力一样，她不想再懦弱下去。

2019 年 - 第一次打激素后的王胜男

成年后的王胜男分析过，因为原生家庭糟糕，无法给予自己安全感和归宿感，所以她总是把另一半作为精神支柱，把感情当作赖以生存的浮木。

在被所有人孤立的时候，曾有一个男生对她释放好感、表示愿意和她在一起，她如获至宝。有一次，对方向她索要大尺度照片，她不情愿，但仍然按照要求发过去一张穿着内衣的上半身私照。对方转头就把照片分享在学校贴吧里，成为众人的笑料和意淫工具，多年后仍有人拿着这张照片来威胁她。

爱情如是，友情亦如是。王胜男高中休学一年期间在外打工，有个女生表示不讨厌她，想和她做朋友。她万分欣喜，拿着自己打工赚到的第一笔钱请女生逛商场，没想到被全程偷拍直播在网上，原来对方是为了当「卧底」。

前夫就是在这个时候进入王胜男的生活。她去另一所中学复读时，某天同学说隔壁班来了个很帅的男生，拉着她去看。去了后一群男生起哄，说对方喜欢她。

后来他们在一起了，前夫说，他路过教室窗外，第一眼看到王胜男的时候，就觉得她很好看，喜欢上她了。

那是一段甜甜的、一想起来就忍不住翘嘴角的校园恋爱。前夫找同学打听她的喜好，买她爱吃的零食，每天下课守在教室外面。热烈地追了一段时间，成功修成正果，一路恋爱、结婚、生子。俩人高考读了同一所大学，王胜男早早怀孕，没毕业就退学回家。2016 年领证的时候，她怀着二胎，大女儿已经 3 岁了。

其实在追王胜男之前，前夫就从同学耳中听说过「神女」，但他没被吓退，反而更加心疼妻子。王胜男孕期抑郁症最严重的那段时间，前夫请假在家陪她，每天扮鬼脸、讲笑话、买玩具，想各种办法逗她笑；在她想轻生的时候鼓励她，陪她去找律师、打官司，帮她去造谣者家里要说法，做她最踏实的后盾。

生女儿后的月子里，有天前夫一大早便去隔壁房间上网——那些人找到前夫的账号，把黑帖一股脑发过来，意思是挺帅的一个男人，不要被蒙骗了。

「你们真的好可怜，眼里容不得一点美好。」许久以后，她才无意中看到前夫的回复。

前夫对她很好，因此即使领证时穷到没钱办婚礼，她也没觉得有什么。这段婚姻唯一的问题在于前夫是个「老好人」，从不会拒绝任何朋友的借钱请求，即使自己没钱也会刷信用卡借人家。前夫做建材销售工作，有时工程结束收不回来款，他也不好意思强硬找人家要，多数时候一句「算了」作罢。

那时前夫收入不高，但有超前消费的习惯，爱给孩子买很多价格不菲的玩具，花钱大手大脚，每月花销上万，欠债累累。为了帮前夫还债，王胜男拼命赚钱，除了忙网店的生意，还做摄影师拍私人写真、给公众号写稿赚稿费、运营自媒体赚广告费，甚至去景区摆摊卖过凉茶。但即使她月收入能到两万，也赶不上前夫欠债的速度。

她还过最多的一笔是 46 万，平时一万两万地转账，但窟窿总也填不上。

她尽力去挽救这段感情了，但没用，实际的生存问题摆在那。最终，他们和平离婚。

2020 年 - 已离婚，剪了新发型的王胜男

离婚后几个月，王胜男在一个 qq 群里认识了现在的男友。提起俩人恋爱的起因，他笑说自己是声控，被对方的声音吸引。

网络上知道「王晶晶」的人很多，群里时不时有人起哄，男友在见面前就查过王胜男的过往，却只字未提，只当不知道。

这个 1999 年出生的男孩有着好听的嗓音、帅气的面孔，和超乎常人的成熟稳重。虽然年轻，但他已工作好几年，经济独立。王胜男和他相处一年多，从没吵过架，也没为任何事操心过。每次出去吃饭，都是男友抢先付钱。这次，我和王胜男聊天结束，遇上男友下班回家，他主动提出「一起吃个饭吗？」，礼节周到。饭毕付款时，王胜男照旧又没抢过他。

王胜男和男友租住在一所公寓里，在 26 楼，房子不大，刚好能容纳两个人和一只猫。最近他们商量着搬家，换个大点的房子，方便把小孩接到身边上学。我去的时候王胜男租来做仓库的房子到期，网店出售的衣服摆满一人高的大货架，放在卧室兼客厅里。旁边是他用来直播的白色桌子和补光灯，白天他就在这里录短视频、给网店发货，晚上等男友下班回来一起出去吃饭，睡前再做两三个小时直播。

离婚后没了债务压力，他不再像以前一样辛苦赚钱，佛系卖货，生存无忧就好。

俩人感情中唯一的阻碍可想而知：男友父母坚决不同意他们在一起。

二老时不时找来俩人的出租屋里，拉着他们劝分手。「我孩子还这么小，你年龄太大，不合适，应该去找个跟你年龄差不多的。」「你不要再和我儿子在一起了，不要花他的钱。」「你是不是有点变态啊，一个女的打激素干嘛？」

起初不管他们说什么，王胜男都没有反驳，保持对长辈的礼貌。男友不想他受委屈，跟他说：「你为啥不反驳呢？下次想吵就跟他们吵、想说什么就说，没关系。你不说他们还以为自己有理了。」

男友被父母说得烦时，也曾撂过「你们再逼急了我就从这 26 楼跳下去」这样的狠话，但不敢拒绝得太厉害，担心父母受打击。

有时候直播时粉丝问起他们准备什么时候结婚，正好男友在旁边，问他，他不说话。王胜男感觉到男友应该也挺为难。有粉丝问过这样一句话：「他的未来规划里是否有你？」王胜男回答道：「有，但我不敢想，总在做着一个人生活的准备。」

2021 年 - 王胜男近照

改变性别的想法其实不算突然。青春期时，正在发育期的王胜男骤然陷入恶劣的校园暴力中，「荡妇羞辱」如影随形，无数不怀好意的男生在网上肆意评论他的身体、胸部。他觉得恶心，于是束胸，把头发剪短，企图弱化自己受到攻击的女性特征，却受到了新一轮谣言侮辱：「王晶晶遭强暴后成了同性恋」。那年，他正 18 岁，本应是最美好的年纪。

他偏爱中性风，常年短发，穿衣也是酷帅型。第一次注射激素时他还没离婚，一知道有方法可以让自己的外表「去女性化」，便立马行动。21 天打一次，一次 1 毫升。很快，他的声音和外貌开始改变，女声变成男声；圆脸变得有些国字脸；皮肤变得油腻、粗糙；背比很多男人还壮；体质也从怎么吃都不胖变成易胖体质。

他没有去做彻底的变性手术，只是通过注射激素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女性化，他讨厌有「妇女感」的自己。「女性特质让我焦虑，我只是想让自己看起来顺眼一点。」如果胸部很大，他会非常难受，打了激素后胸部变得更小，生理期也中断了。偶尔停掉激素，生理期就会恢复，这让他觉得很尴尬。

王胜男说，自己目前生理上还是女性，但心理上没有很强的性别归属感，觉得自己不能算女孩子，也不能算男孩子。别人问起时，他就说自己没有性别。

他很喜欢中性的自己，经常在想「人为啥一定要有性别呢？」「我们出生的时候没办法选择性别，如果生下来是女生，但别人都把你当男生对待，你是不是就会长成男孩子的性格？性别、身体，本质上都只是一个壳而已，只是受到社会刻板印象的塑造。」

他不是一个人，美国作家凯特 · 伯恩斯坦在他的跨性别著作《性别是条毛毛虫》里提出过同样的想法：「我知道我不是个男人，渐渐地明白我很可能也不是个女人。」「为什么我们要生活在一个非男即女的世界？」

有网友评论王胜男：「你杀死了过去的自己」；还有人分析「你应该是双重人格，衍生出了一个男性人格保护自己，内心还是女性。」尽管王胜男现在仍遵医嘱长期服用抗抑郁药物，他并不觉得自己是「人格分裂」，因为他的记忆自始至终没有断层，且现在情绪稳定、生活正常。只是再提起以前的事情，他更像一个置身事外的旁观者，无法理解自己过去的行为，也无法对过去的自己共情。

打激素、去性别，看似出格的举动似乎有校园暴力的影子，又似乎是王胜男认识自己、勇敢做自己的选择。无论如何，现在的他看起来是一个完全独立、崭新的个体，不会再被困在过去的事情里，也没有什么言论能再对他造成伤害。有猫、有爱人，生活平静、怡然自足，这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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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乎用户 每瓶儿​ 发表

我妈让我去跟校园霸凌过我的人相亲，「他给 18.8w 彩礼，你不要记仇。」

见面后，他装模作样说，「我是真的喜欢你。」

我把饭碗倒扣在他的头上，「滚。」

1

我安静地低头吃饭。

我妈突然给我夹了块肉，语气难得温柔，「多吃点，最近瘦了。」

「…… 好。」

「明天下午跟超市请个假，给你介绍了个对象，你们俩也认识，高中那个宋元凯，还记得吗？」

宋元凯。

我不可抑制地抖了一下，震惊地抬头看她，「妈，他……」

我妈打断我的话，拿起手机划出宋元凯的照片。

「他家里开厂的，你跟了他，就是厂里的老板娘，这不比超市收银员好？」

照片递到我面前。

我妈的话瞬间成了苍白的耳旁风。

所有的画面铺天盖地袭来。

手臂灼烧的痛苦，从头泼下的水，一次一次往脸上扇来的巴掌。

他无耻地狂笑，周围人肆无忌惮地起哄。

「悠着点凯哥……」

「别把人给吓坏了……」

「……」

我捂住耳朵，冷汗直冒，「别说了…… 别说了！」

「我在跟你说话，你无缘无故喊什么？」

我妈扯下我的手。

我大口喘气，身体僵硬，「妈，你忘记宋元凯之前对我做过的那些事了吗？」

安静。

「…… 妈记得，那事情不是已经过去了吗？当时人家也道歉了，钱也给了，你还想怎么样？」

怎么过去。

他装模作样地道歉。

然后变本加厉地霸凌我。

扇我一巴掌，再甩一张钱。

——「你尽管去告诉你妈，反正最后，给钱就行了，是吧？」

我颤抖地闭上眼睛，「当初是你要拿钱息事宁人的，但是这事儿在我这里过不去……」

「过不去过不去！哪有那么多过不去！他说了当时是因为喜欢你才会那么做。你又没缺胳膊少腿儿的，人家给钱已经是最大的诚意了！」

我平时乖巧温顺，几乎是逆来顺受的地步。

这一次，我真的不愿意。

我去拽我妈的手，「妈，你让我跟谁相亲都行，不能是宋元凯……」

她冷漠地甩开，「我们这个小县城，能给彩礼最多的就是他家。」

「你爸瘫痪在床，康康还小，我们需要钱，你只能跟他相亲，除非你想让我死。」

她起身离开餐桌，回屋后把房门重重地摔上。

2

我麻木地收拾饭桌，把碗筷带进厨房去洗。

康康是我弟弟，一直在旁边捣乱。

拿着水枪，围着我不停地嗞水。

我心烦意乱，提醒过他几次。

「别玩了，姐姐在洗碗。」

「再玩姐姐的衣服都被你弄湿了。」

「……」

但他根本说不听。

水还在不停的往我身上嗞来。

甚至瞄准我的眼睛嗞水。

「打死你，打死你。」

我被水迷得根本睁不开眼，再次大声提醒他，「康康！别玩了！」

往我身上射来的水终于消停。

我刚睁开眼，就看到他从灶台上拿了一个碗朝我丢来。

「妈说了，你是女的，嫁了以后这个家都是我的。你现在就是我的保姆，凭什么凶我！」

瓷碗砸在我的面中。

右半边脸颊生疼。

感受到鼻子有血液流出，我抬手一抹。

掌心鲜红一片。

看到流血了，康康转头就跑。

地板被他刚刚到处乱嗞的水弄湿了，他脚下打滑，摔在地上。

开始大哭，张口就喊，「妈，岑若楠打我！」

房门打开，妈火急火燎地跑过来。

看到小康倒在地上，赶紧把他抱起来，满脸焦急，「怎么了这是？」

他指着我张口就来，「我说这个家以后是我的，她就推我，妈，把她赶出去！」

小孩的厌恶毫不掩饰，直接得扎人肺腑。

我一时分不清哪儿疼。

「妈，我没有……」

她再次打断我。

揉着康康的头温柔地哄他，看向我时眼神已经满是冷漠。

「你是女孩子，以后都要嫁出去，家里的所有东西都是康康的，这有什么错？」

「做姐姐的不知道让着弟弟。」

「养不熟的白眼狼。」

……

我缓缓蹲下，试图捡起捡起地上摔碎的瓷片。

瓷片锋利，割破了手指。

低了头，鼻子的鲜血又往下流。

混着割破了的手指往下滴的鲜血。

在地面晕成一小滩刺目的红。

我麻木地看着。

却感觉不到疼。

3

在康康出生之前，我也曾经是爸妈的掌上明珠。

但是偶尔也会听到他们在背地里可惜，为什么我不是一个男孩子。

所以给我取了名字叫岑若楠。

因为爸爸有弱精症，怀上一个孩子的概率很小。

但他们还是没有放弃再要个男孩的想法，依旧在努力找各种办法试图再怀一个。

最后他们终于得偿所愿，生下了康康。

然后我就逐渐被冷落。

彻底发生变故是在高三那年。

爸因为酒驾出了车祸，高位截瘫。

为了给他治病，家里花光了大半积蓄，还卖了宽敞的大房子，搬到现在的老破小。

妈对我的态度彻底恶劣。

恰好我录取通知书下来。

在被宋元凯变着法霸凌的日子里，我依旧咬着牙在学习。

终于，还是上了一所好的大学。

我开心地拿录取通知书给妈看。

她面无表情地拿过去，当着我的面撕碎。

「这个时候还想读什么大学？」

「你走了，你爸谁照顾？康康谁照顾？哪来的钱给你读书？」

「妈……」我求她，「我可以贷款交学费，生活费也可以兼职自己挣，爸这边我会经常回来照顾他的……」

她冷漠地将我的户口本和身份证全部收走，

「给你找了份超市收银员的工作，挣点钱补贴家里，离家近也方便照顾你爸和弟弟，过两年年龄到了，给你找一家彩礼高的人嫁了。」

现在刚好高中毕业两年，我今年 20 岁。

到了法定可以结婚的年龄。

所以她迫不及待要找个彩礼高的把我嫁出去。

就算对方是宋元凯。

我闭了闭眼，停止回忆。

枕头一片湿润。

凌晨四点。

依旧没有睡意。

已经记不清多久没能好好睡过觉。

一整晚没睡。

第二天，我排的晚班，但依旧要早起，做早饭，给爸翻身，喂饭，换药。

妈送弟弟去学校。

出门的时候，她提醒我，「晚上记得去椿记跟元凯吃饭。」

我身体僵了一瞬，「…… 好。」

4

到了约定的时间，我没去吃饭，也没回家。

在网吧过了一夜。

第二天照旧晚班。

但是在临近下午四点多的时候，我妈突然气冲冲地到收银台来拽我，

「长能耐了，昨天饭也不吃，家也没回，现在马上跟我回家！」

超市进进出出的人都侧目看过来。

我忍着疼，提醒她，「妈…… 有什么事等我下班再说，这里人多……」

「以为用上班当挡箭牌，我就治不了你是吧。」

她松开我，走到超市门口一屁股坐在地上，扯着嗓子嚎哭，

「女大不由母，不过是安排她去相亲，她就家也不回，妈也不认了。我当妈的，想让她嫁个好人家，还不是为了她好吗？」

阿姨们纷纷停下脚步围住她。

她继续哭诉，我不去相亲，成了十里八街的不孝女。

影响不良，超市经理出来处理。

我妈说只要我愿意跟她回家，她就不在门口闹了。

经理让我先请假跟我妈回家，第二天再来上班。

回家的时候，她买了很多菜。

比往常多了一倍，而且都是平时不舍得吃的好菜。

她甚至还亲自下厨。

让我回房间好好收拾收拾自己。

我有不祥的预感。

七点左右，门铃响起。

我妈火急火燎地喊我去开门。

「岑若楠，好久不见。」宋元凯站在门口。

他的目光在我身上肆意流连，最后定格在我的上半身，笑得暧昧，

「又丰满了不少。」

我全身血液仿佛凝固。

场景逐渐和高中时的某个片段融合。

教室里，大扫除。

水桶里装着刚洗完抹布的黑水。

宋元凯提起，举到我头顶，从头往下灌。

我浑身湿透。

夏天的短袖校服瞬间透明，变得贴身，腰身曲线毕露。

因为想隐藏比其他同学发育得要丰满的胸部，而特意买的宽大许多的校服，在这瞬间毫作用。

宋元凯下流地朝我吹口哨，说着不堪入耳的话。

其他人一阵哄笑。

我难堪得无地自容。

第一次，我鼓起勇气，扇了他一巴掌，「滚开！」

「艹…… 你他妈别给脸不要脸！」

一脚用力踹向我的肚子。

我痛得蹲下。

他直接扑过来，带着下流的笑。

……

「不请我进去坐吗？」他的一句话把我拉回现实。

「我今天可是来跟你相亲的。」

他笑得一如既往的脏。

5

我身体僵硬地站在原地。

嘴里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

口腔内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我咬得鲜血淋漓。

紧攥着的拳头，指甲也深陷入掌心，掐得满掌血。

尽管此时已经忍不住颤抖，我还是强撑着，逼着自己用干涩的嗓子开口，

「滚。」

没有像当时般有巴掌扇到我的脸上。

他凑近我，烟酒混合的味道携带着某些不好的回忆，令我汗毛直立。

「还是一样得劲儿。」

「不过，你妈今天可是差点给我跪下了，才把我请来的，你确定要赶我走？」

「她还说，小县城就这么点地儿，大家都知道你脏了，嫁也嫁不出去，也只有嫁给我最合适了。」

我脸色煞白，蜂拥席卷来的回忆让我几欲干呕。

「没有…… 那天晚上我们根本没有发生关系！」

「谁信你？谁让你报警？岑若楠，惹了我，我他妈有本事让你难受一辈子。」

「滚！我让你离开这里！」我捂着耳朵大喊。

我妈在里面听到，急冲冲从厨房跑出来，朝我背上就是一巴掌，

「说什么胡话！元凯好不容易来了，快请他进来坐！」

我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妈，别让他进来，行吗？」

「进来坐，元凯，今天做的都是家常菜，不知道合不合你胃口。」

我妈直接忽略我，将宋元凯从门外拉进屋里。

他脚步踏进屋子的那一刻，我身体里系着的最后一根线，断了。

宋元凯已经在餐桌上入座。

我妈热情地给他夹菜。

康康刚刚领了他一个红包，现在也一改平时的小霸王模样，乖巧地叫他哥哥。

他们其乐融融。

我被迫坐在宋元凯旁边。

妈笑得合不拢嘴，「瞧瞧你们多有缘，也难得元凯从高中到现在还一直喜欢我们家若楠，也算独一份专情了。」

宋元凯配合地演出深情，往我碗里夹了菜，

「以前不懂事，对若楠做了些不好的事，还好阿姨不在意，给我跟若楠继续相处的机会。」

「小孩之间有点摩擦正常，都过去了，吃饭，多吃点。」

我垂眸，看着用他吃过饭的筷子夹到我碗里的菜，忍住胃里的翻江倒海。

把碗端起。

连碗带饭倒扣在他的头上。

「恶心。」

宋元凯脸色难看。

「岑若楠！你是不是疯了！」我妈朝我咆哮。

「你惹妈妈生气，你还欺负哥哥。」康康将桌上的骨头一块块朝我扔，最后干脆也端起一盘黏腻的红烧肉倒在我身上，「坏女人，离开我家。」

我面无表情地坐着。

6

一顿饭没能好好吃。

宋元凯简单收拾好出来后，我妈连连向他道歉，「对不起啊元凯，楠楠最近脾气有点怪，所以……」

宋元凯笑着，「没关系阿姨，她估计还生我的气，我能理解。」

然后我妈忍着骂我的劲，逼我送他下楼。

老旧的小区，道路很黑。

我转身要回去。

宋元凯突然把我扯向一边，抬手一巴掌扇在我的脸上，

「把饭扣在我头上，谁给你的脸？」

右脸火辣，耳朵嗡鸣。

我骂他，「披着人皮的畜生。」

「畜生？既然骂了就不能让你失望。」

他一把撕开我的衬衫。

我浑身血液瞬间逆流，耳边的嗡鸣声变成了喧嚣的吵闹声。

被我刻意掩藏的回忆，破土而出。

「凯哥，你到底行不行啊……」

「大家都看着呢，别掉链子啊……」

「……」

许多人围观，看着，笑着，都在起哄。

我的伴娘服被撕得七零八落，裙摆被掀起。

宋元凯趴在我的身上。

裤子已经脱下一半。

……

「放开我…… 放开我！」

我用尽浑身力气推开宋元凯，不管不顾往家里跑。

妈在打扫卫生。

我有一瞬间的恍惚，仿佛回到康康还没出生的日子。

那时候爸妈真的很爱我，磕出点小伤口都心疼半天。

「妈……」我委屈地过去抱住她，「宋元凯刚刚欺负我。」

看着衣不蔽体的我，我妈眼里终于露出心疼，

「我以为他真的改好了，没想到还是这么欺负人，明天妈就去跟他说清楚，这门亲事我们不谈了！」

我欣喜若狂，我想，不管怎样，妈终究是爱我的。

……

可这些只是我的奢望，现实是，我被冷漠地推开。

妈只是看了一眼衣不蔽体的我，然后说，

「现在已经谈婚论嫁了，你们迟早要睡在一张床上，他碰你是培养感情，别说什么欺负不欺负。」

我失望地低头。

原来，爱我的妈妈，只停留在记忆里。

「可我不愿意，是他强迫我的。」

她恼怒，「那你想怎样，像当时一样报警吗？还嫌不够丢人？」

「十里八街的人都知道你毁了你表姐的婚礼，还在你表姐的婚礼上被元凯给侵犯了，这你就满意了？！」

7

我差点毁了表姐的婚礼。

当时是在高中毕业后的第一年，表姐结婚，请我去当伴娘。

表姐夫也是我们县城的人。

只是没想到，宋元凯是他的伴郎。

本来我想竭力躲着他。

但是后来的游戏环节，他径直过来把我扑在沙发上。

伴娘团的其他女孩想要过来帮忙，被伴郎团的人拦住，

「玩玩而已别当真。」

「他们两个高中就在一起了，现在破镜重圆呢，你们瞎着什么急啊。」

没人上来帮忙。

我绝望地挣扎，后来直接发狠。

拼命地往他的重要部位踢去。

不记得到底踢中了多少次。

最后，宋元凯倒在地方，捂着裤裆痛苦地翻滚。

地上缓缓出现一滩水渍。

宋元凯被我踢到尿失禁了。

所有人看我的眼神都很怪异。

我默默地把自己的衣服穿起来，等我妈。

我妈过来看到这场面，直接给了我一巴掌，「看你干了什么好事！」

「是宋元凯的错！」我错愕，刚擦干的眼泪又往下落。

我妈却懒得理我，转头跟表姐和表姐夫，还有他的家人道歉，

「是她不懂事，对不起，我这就把她带回去，元凯的医药费我会付的。你们吃好喝好。」

我坚持说不是我的错。

但他们看我的眼神依旧充满责备。

宋元凯被送去医院，婚礼照常进行。

听说宋元凯的检查结果出来，那部位都肿了，后期还要继观察治疗，确保不影响以后的生育功能。

第二天，我自己跑去警察局报警。

说我被当众猥亵。

后来警局来了很多人。

表姐爸妈，表姐夫和他的家人，宋元凯和他的家人，还有我妈。

「警察同志，他们就是闹婚而已，不是什么大事，我们私底下解决就好了。」

「而且他们两个也认识啊，年轻人之间打打闹闹很正常的。」

「我们元凯现在还在医院躺着，以后能不能生出孩子还不知道，要说告，我还先告她！」

小县城，民警也拿这种事儿没办法。

特别是街坊邻居之间的事，能不掺和就不掺和。

他就让我们自己捋清楚了再说。

于是宋元凯的家人问我妈，「若楠她妈，你觉得呢？」

我妈觉得丢脸，

「本来是件喜庆的事情，最后却搞成这样，对不起啊，我先把她带回去，这件事就这么算了。」

8

后来，这件事就成了个笑谈，在街坊邻居之间传开。

而且越传越离谱。

在他们口中，我已经跟宋元凯发生关系了。

有一段时间我妈都不愿意出门，就怕别人在背后议论她。

更糟糕的是，表姐婚后的第一个孩子，不小心流产了。

他们都说是因为我在婚礼上闹，伤了别人的命根子，所以表姐投胎转世来的小孩才留不住。

这是报应。

后来，表姐一家跟我家断绝了关系。

我在我妈嘴里从此又多了个称号，丧门星。

这些都不至于让我难过。

我真正难过的是，宋元凯治愈了。

医生说他以后可以正常生育。

我当时还想。

如果他下辈子能出问题，我进监狱都愿意。

……

我自己整理好衣服，沉默地走回房间。

关上房门之前，我想了想，下定决心，对门外的她说，「我不嫁，要嫁你自己嫁。」

说完，我用最快的速度关上房门。

门被我妈用手捶得震天响。

伴随着她不堪入耳的谩骂声。

「把一只畜生养大了卖掉都比你值钱！」

「你个赔钱货，让你嫁个有钱人还觉得我害你不成！」

「……」

我背靠着门板，身体仿佛被抽干了所有力气，顺着门板往下滑。

门板的震动，难听的谩骂。

都化成无形的手紧紧掐住我的心脏。

喘不过气。

我爬着到床头柜旁，从抽屉里拿出刀片。

心脏每难受地收缩一次，手臂上的就会出现一道划痕。

鲜红的血液渗透出。

手臂上的疼痛能让人短暂地清醒。

眼泪和血液交杂着往下滴。

我告诉自己。

若楠，你不欠任何人的。

若楠，不要再听她的话……

若楠，你只属于自己。

天亮了，就好了。

门外逐渐没了动静。

我靠在床边，不知道什么时候睡了过去。

9

下午去到超市的时候，跟我交班的小雨好意提醒我，

「你妈刚刚又来这里闹，挺凶的，要不你今晚先去我那里住住？」

我今天晚班，但我依旧早起出门。

只是，这次，我没有为全家准备早饭，也没有去给爸翻身、喂饭、喂药。

而是去了躺医院，挂了心理科。

因为一个「保姆」没有做好她该做的事，所以我妈发怒来这里找我。

我摇头，「谢谢你，我今晚还是回家。」

小雨跟我差不多大，也是高中毕业后来这里工作。

不过她跟我不一样的是，她没考上大学。

小雨嘴里嚼着口香糖，吹了个泡泡，

「你们这些好孩子，就是道德感太强才总是被妈妈欺负。她是你妈又怎样？你一直惦记着这点血缘关系，想着为家里付出，她有把你当女儿看吗？」

我抿唇，垂眸，「我知道了。」

小雨离开之前，还是不放心地问了我一句，

「晚上真的不来我家住？我看你妈真的挺生气的，反正我家也没人。」

我还是摇头。

她打了个哈欠，「行吧，随便你，如果有需要可以找我。学习你在行，对付这种极品妈妈我在行。」

晚上 10 点，超市关门下班。

我收拾了一下，离开超市回家。

在回家的路上，我已经做好了心理建设，迎接家里的狂风骤雨。

到家差不多十点半。

很意外地，餐桌上居然准备了一桌子饭。

很丰富，还是热乎的。

我妈戴着围裙，端着一锅汤从厨房走出来。

她看见我，带着温和的笑意，「回来得刚刚好，肚子饿了吧？快坐下吃饭。」

我很疑惑。

自从康康出生后，我妈就再也没有做过饭。

所有家务活都落在了我的身上。

今天早上明明还那么气势汹汹地去超市骂我，她现在……

到底在干什么？

她还亲自给我盛饭，温柔地笑着招呼我，「愣着干什么，快过来吃饭啊。」

我在餐桌前坐下。

她笑着给我夹了一块糖醋小排，

「记得小时候你最喜欢吃这道菜，妈好久没给你做了，尝尝看，味道变没变？」

我看着碗里的糖醋小排。

这是我小时候爱吃的。

可是她忘记了，后来我有一次做糖醋小排，康康因为狼吞虎咽，不小心把骨头吞下去导致窒息。

送去医院救回来后，我妈直接把我打了一顿。

说我为了自己那点口腹之欲，差点把她的宝贝儿子害死。

从那儿以后，我就再也没有做过糖醋小排。

我也不爱吃了。

……

我把她夹的糖醋小排扒到一边，不带任何感情地说，「我现在已经不喜欢了。」

她的表情有些尴尬。

「那吃这个，新鲜的大闸蟹，妈给你剥。」

「我海鲜过敏。」

大闸蟹是康康喜欢吃的。

她更尴尬，「那吃点青菜，商贩说是自家种的，不打农药。」

我干脆放下筷子，「我不饿。」

她急了，厉声吼我，「你到底想怎样？我都亲自给你做饭了，你还有什么脾气可发？」

我平静地说，「我想你把我的身份证给我，我要离开这里。我不想嫁给宋元凯。」

「整天想抛弃这个家出去！大了，翅膀硬了，就嫌弃这个家是累赘对吧？别忘了是谁把你养大的！」

我垂眸。

在我以为她还要继续爆发的时候，她突然软了声，

「妈知道自己错了，所以今晚才做了这顿宵夜给你，你要是不饿，起码喝完汤好不好？」

「别浪费妈的心意，这汤我熬了很久。」

她进房间，拿出了一直藏着的我的身份证，

「你喝口汤，妈心里好受些。我把身份证给你，你想去哪里都行。」

碗里的汤见底。

我伸手向她，「你说的会给我。」

她的眼神很奇怪，最后过来把我牵到沙发上坐下，「再陪妈看会儿电视。」

一打开就是平时康康喜欢看的动画片。

她调了一部讲家长理短的电视剧，是她喜欢的，但是我不喜欢。

我不想看，可她却紧紧攥着我的手。

这会儿我感受到的不是温情，第一想法却是，我掌心的茧比她的多。

因为家里的家务活都是我承包。

五指不沾阳春水的是她。

后来，我的脑袋逐渐昏沉。

不同于困意上涌的疲倦。

而是不受控制的，想努力清醒却怎么都做不到。

「你做了什么……」

迷糊间，我看见宋元凯从康康的房间里走出来。

10

知乎用户 lone​ 发表

在学业生涯中遇到过许多次校园霸凌事件，正巧看到这个题目，就详细说说吧。

最早的一次是在小学的时候，被欺负的是我的一个好朋友 S，一直到现在都是关系不错的那种。

小学五年级，班里有一群 “小混混”，就是几个人聚集起来然后认个初中生当大哥，在班里横行霸道。

S 是一个性格有点怪，认死理，然后脾气很倔的人。

我不知道他是怎么惹上那群混混的，反正在班里他们老是出言嘲讽 S，比如给他起外号，侮辱他父母什么的。

这时 S 一般都会骂回去，而且骂得比混混们还难听。然后他们几个就会上去威胁 S，不过当着全班人的面也不敢怎么着。

我是 S 的朋友，我也是个怂人，当他们辱骂 S 的时候，我只会默不作声，祈祷着时间赶快流去。

我一直以为不会发生什么，只觉得毕业了就好了。

直到那一天，我不愿回忆起的那一天。

那是个周五，下午上完两节课后就开始大扫除。我跟一个同学 Z 一起打扫卫生负责区，卫生区很小也不怎么脏，干完活后 Z 就拉着我去溜达溜达。

当我们走到厕所后面的时候，我看到了作为乖学生的我从没见过的一幕：

S 正被我们班一起其他班的十几个混混围在一块，形成了一个圆，疯狂辱骂着 S。

我被眼前的一幕吓呆了，我不能理解为什么这些人要这么对待 S。年幼的我从来没有这样害怕过，心怦怦乱跳，气都喘不匀，只能愣愣地站在那。

这个时候，人群中伸出一只脚踢了 S 一下，S 一下被踹到另一个人跟前，随即那人也来了一脚。S 就这样无助地被踢来踢去，无力反抗。

我涨红了眼，但被一旁的 Z 紧紧拉住：“找打啊你，快去报告老师。”

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我近乎疯狂地朝办公室跑去，边跑边回头。

S 正捏紧拳头朝这群折磨自己的混混挥去。但他显然不占上风，拳头还没挥几下，就让领头的混混抓住了他的胳膊使劲往后扭，S 痛苦的表情让我触目惊心。

之后老师没有让我跟去，但后来见到 S 鼻青脸肿的样子，我很后悔。

我当时应该冲上去的，那个时候不应该想别的，作为他的朋友，我该冲上去的。

时至今日，想起那天我都会感到无比的恐惧与愤怒，还有愧疚。

长大后才明白，小孩子是单纯的，但也伤害力巨大，你教他真善美，他就有可能是天使，你不教他，任由他自由发展，他有可能成为一株毒罂粟。

明辨是非，学会爱。这才是教育的目的，也是我们所缺失的。

后来的 S 似乎并没有受到那件事情的影响，见过他的朋友都会说他是一个开朗乐观的人。他也总是乐于在朋友圈里展示自己的美好生活，我甚至觉得很幸运。

直到有一天我俩闲谈的时候聊起童年，他主动提起当年他被欺凌的那件事。

“你知道为什么我老是在朋友圈里炫耀自己过得有多么多么好吗？”

“不是因为我虚荣，是因为当年那个带头打我的跟我加了好友。”

“我要让他看看我的生活多么美好，而他的人生就是一个垃圾，我就是要刺激他。”

我无言以对。

童年的阴影总会陪伴我们一生，就像小时候大孩子吓唬我某条路有只恶鬼会抓小孩，直到现在经过那条路时，我心里仍会有些许不舒服的感觉。

知乎用户 Dr.X​​ 发表

最近，一则小学班级群的聊天记录在网上传播开来。不少自己孩子已经上学念书的家长们看到班主任的聊天记录后，纷纷都气到不行。

事情到底是怎么样的呢？

最初的起因是，福建塔前小学二年级一班的班主任老师在通知群里公开点名学生妈妈，说她家的孩子成绩差、听课不好。

接下来，班主任老师告诉孩子妈妈，201 班里不欢迎这样的学生。学生户籍不在本地的话，家长想办法管管学习还是转回老家。

之后，学生妈妈跟老师理论，班主任老师一直不停羞辱家长 “你就是个乡下人”、“老师不像你们这种吃饱了撑着”

都说师者，传道授业解惑。学生妈妈表示孩子成绩是差了一点，但是老师说话不能这么难听。

班主任老师的回复惊呆了所有人。她直接在群里让学生妈妈闭嘴，还说出 “你有素质怎么还在当工人”。

气氛如此剑拔弩张，班级群的其他家长没有敢发表自己的意见。

被老师骂没文化没素质的学生家长说出了 “世界上什么样的人才都需要，我们卖苦力的也需要，国家单位的人才也需要” 这样的清醒言论。

教育一个班级所有孩子的班主任老师却不依不饶地侮辱乡下学生及打工的父母。这是一个老师该有的师徳表现吗？

毒教材风波还未平息，毒老师又来了！我们的教育怎么了

班里转来的学生成绩差，班主任老师直接让家长转回原籍？

这是作为一位人民教师的正常工作态度吗？不去想办法与家长沟通怎么共同努力，帮助孩子适应班级环境、提高成绩，反而玩起了 “踢皮球”！

其实，孩子念的是小学二年级，此时的学习任务还没有太重，功课内容不算太艰深。家长和父母找对方法的话，提高孩子的学习成绩不算太难。

学习成绩不够好的外地小学二年级孩子就该踢走的话，什么地方才能够放得下一张孩子的书桌呢？

另外，学生妈妈有理有据地反驳：虽然自己算不上文化人，但是懂得做人得有基本的素质，当工人去干活挣钱不偷不抢。

作为班上所有孩子的教育者，祖国花朵的园丁 — 班主任却看不起工人家庭，看不起乡下人，怒斥学生家长 “没大没小”。言语之间都是满满的高傲自大！

一瞬间，我甚至以为没素质没文化的人与饱读诗书的老师，这两个人的角色互换了。

难道，老师这个职业本身就是一种官位吗，可以肆意对着孩子和家长们施展自己的官威？

校园霸凌虽可怕，更可怕的是老师隐形霸凌学生

都说校园霸凌很可怕，但真正可怕的是，有时候老师成为了校园沉默霸凌的帮凶、甚至带头人。

在一个小团体里，不少人不由自主地会有一点从众心理。年龄尚小的孩子们是如此，更懂得社会人情的家长们也是如此。

也许，在一场校园沉默霸凌爆发的开端，有的孩子已经感知到了不正常。但面对着把控着班级大权的老师和其他沉默着的同学，他们不能说什么。

也许，从自家孩子口中听闻到事件过程的家长们，或像是看着群聊记录的那些福建小学 201 班里的其他家长，他们不能站错队。

跟其他家长对着干，最坏的下场不过是孩子换个班。

跟老师对着干，代价可能不只如此了。

而类似的事情，每时每刻都在上演。

今年 1 月的时候，北京朝阳第二实验小学就发生过一次老师组图霸凌小学女生的事件。

在班级组织的迎新活动上，老师带头引导全班同学、言语攻击一个小女孩。老师甚至录下了视频，反复使用 “讨厌”、“滚” 这一类攻击性字眼。

老师想让才七八岁的小女孩跟同学调换座位，坐到后面去。女孩不肯，老师居然带头煽动同学去拖拉小女孩的桌椅。

理由呢？只是因为坐在前排的小女孩，看同学表演的时候觉得声音太大了，就捂住了耳朵。

很多网友反复查看了视频，发现不止一个坐在前排的小朋友捂住了耳朵。同时，的确表演声音过大。但是后排录像的老师却把自己的情绪发泄在孩子身上。

为了录制能展示教学效果的视频，嫌弃小女孩的表现不好。

之后对着小女孩发泄情绪，公然引导其他孩子一起组团霸凌。

此事曝光之后，不少了解该校内情的家长们表示，这所学校里又不少非京籍的学生，父母都是外来务工人员，无论老师有没有资历，一直都习惯这样待人了。

甚至有一位家长说出了这样的话：感觉我的小孩在学校都不像个学生，就是个人质！连小孩带大人，只要没啥本事，就能被学校一起揉搓！

学校要求填写的家长资料，成了区别对待的来源？

藏在老师隐形霸凌学生背后的资本，可能就是学校要求填写的一份份家长资料表。山西一所小学，甚至把学生分为了 11 类，比如垄断部门子女、企业老板子女等等。

美其名曰了解孩子家庭基本情况，构建家校沟通桥梁的调查家庭背景资料，成为了部分老师掂量学生家庭分量的砝码。

一名学生在老师心目中的形象，直接跟他的家庭背景挂钩了。

这个小朋友再调皮捣蛋、欺负同学，那也不能骂。资料表上写了，他爸爸可是公司高管，爷爷是退下来的领导。

那个小朋友成绩倒数，那也不能言语敲打。资料表上写了，他们家好几代都是扎根在这里的本地人。万一亲戚里面有个藏龙卧虎的，不就得罪人了？

班上其他孩子的家庭虽然普通，但是父母工作体面，又听老师的话，还能给班级里做点贡献。

这个小朋友就不一样了。他爸妈都是外来务工人员啊。啧啧啧，家庭底子这么差。那没事了，可以随便对待。

老师心情好了，不打不骂玩冷暴力。老师心情不好，就引导其他孩子组团霸凌。

为什么部分师徳败坏的老师这么有底气？因为他们早就摸清了家长的底。好好的学校，变成了名利场。学生，成为了校园霸凌的牺牲品！

Dr.X 说

以前，我们更关注的是校园霸凌里的学生霸凌，忽视了老师也可能是组织霸凌的一份子。当这个群体混进了害群之马，可能真的会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知乎用户 匿名用户 发表

心里会有一道永远无法愈合的伤疤

哪怕距离那些事过去了三年，现在的我，也经常会噩梦缠身，经常会无缘无故处于恐惧和害怕之中，即使我一直在说服自己走出来，开始新的生活，可是我却仍然无法做到

那些事带给了我一大堆后遗症，抑郁，脾气暴躁易怒，社恐。。。其中社恐是最严重的，严重到去超市买东西都会浑身僵硬，十分紧张，我害怕和别人交往，因为我曾被许多人用言语和行动伤害过

现在的我，大概算是一具行尸走肉，每天失眠，好不容易睡着了就会做噩梦，梦到那些女生，那些伤害过我的女生，前几天我还梦到那个女生扇了我一耳光，那个感觉真的好真实，醒了之后还有一种真实的恐惧

我想如果我再次遇到那些人，我大概会直接吓死吧，因为她们在我心里就是恶魔的化身。。。

我想我这辈子大致就是这样了，每天都处于痛苦和恐惧之中，所以再回到题目，那些被校园霸凌过的人，不外乎会有这么几种结局

要么自杀解脱自己

要么像我一样每天痛苦地活着

要么可以如同正常人一样生活，但是心里永远都有一道无法堙灭的疤痕，不管过去多少年，提起来的时候永远都无法释怀。。。

现在的我任自己自生自灭，或许有一天，我会选择解脱自己，但是现在肯定不会那么做，因为我的妈妈，那个吃了一辈子苦的女人，那个在我自杀未遂后一晚上白了好几根头发的人，我就想不管我多痛苦我都要忍住，不能让她失去自己的女儿，因为她的生活已经够苦了，我不想在我死后，让她体会那种难过又无助的感觉，这个世界都在往死里逼我，只有她是拼命想把我留下的人。。。

所有作为一个被校园霸凌过的人，这就是我的现状和后来

知乎用户 赤焰男孩​ 发表

这是来自于我小学同学的真实故事，我把她的故事拍成了广告片。希望你们可以看完全片。

知乎用户 匿名用户 发表

不知道冷暴力算不算？

班上有个女生，长的不好看，黑，丑，地包天，兜兜齿，发际线奇高。

她和我的一个朋友关系好，所以我渐渐也算和她熟络起来，我从来不会嘲笑一个人的外貌，我打心底里觉得，交朋友人好就行，管你长什么样子呢？

我没想到她人丑心更丑。

她因为外表原因，看起来老实憨厚，是班里的老好人，班里无论男女，都觉得她老实巴交的。我对她也没有什么戒备，我喜欢班里一个男孩子，只有她还有我朋友知道，后来我渐渐发现，她可能也喜欢他。

她和那个男生关系不错，是同桌，一有机会就说我坏话，说我和我朋友坏话，说什么早就不想和我们玩儿了。她心机很深，她挑起我朋友和另一个她的朋友的争执，眼睁睁看着她们吵，什么都不说就在边上看着。我朋友因为她哭，她也跟个没事儿人似的连个屁都不放，一句哄人的话都不说，我问她为什么不哄哄我那位朋友，她居然说我不知道怎么哄人，也不知道我那位朋友生气是什么原因。

然后，我当时喜欢的那个男生因为某些小事被别人整的有点生气，她马上下楼买了一根烤肠，说是给他道歉，然而整件事压根跟她一毛钱关系也没有，都跟她压根不沾边，当时我就感觉，她可能有点喜欢他。

之后我出事儿了。

她整的。

她把我和朋友的小纸条偷走给全班看。里面有很不雅的话，喜欢那个男生的话，和自己好朋友说不感觉有什么，单看的话有点痴汉，我小女生的心思，揭露给了所有人看，一些不好的话，也都暴露了。

班里和我关系好的人都不再和我说一句话，我帮朋友吵架，事后想问问朋友怎么看我们，结果我被那些人暗地里拉了一个讨论组，嘲笑我的各种。

知道这些时，我真的，走路都走不稳，扶着墙才踏实些，他们将一切都怪罪于我，成为了她的帮手，推我进入深渊。

后来我才知道，她终于按捺不住对我下手是因为我和那个男生终于说上话了，从她知道我喜欢他那一刻，就开始筹谋这一切。她伪装的太好了，她会偷偷打听我的进展，我那个朋友也对她不设防，当她确定威胁只有我一个，我的噩梦开始了。

没有几个人相信我，她辱骂我和我闺蜜的证据被抓住，她第一时间推向了我，说是我诬陷她。我想，这怎么可能有人相信？我自己骂自己？骂我朋友？

然而事实是我大错特错，没有人不相信。

他们说，正是因为我和我朋友关系好，所以我骂我朋友才没有人怀疑，所以一切都是我做的。我和我闺蜜从小到大十多年的感情，就这样他们都能拿来侮辱我。

我心硬生生划开一道口子，真的挺疼的。好歹同学一场，他们冷眼看着我被推下深渊，甚至主动伸出手帮她一起将我推落。在我被害时一点逻辑能力也没有，在他们认为的我害别人时，推理的一套一套的。我在班里，时刻受人非议，我请假回家了，呆了一段时间。

我真的不想回去了，看那个女的，装作老实可怜，我本以为白莲花也要清纯动人，没想到她这个样貌品行也能做得了，她是我见过最丑陋的白莲婊，人丑心更丑，就是这样，班里那些人也是觉得她老实巴交，而我表里不一。

有一次我对那个男生产生了误会，我朋友和我说你看他们好像在对着你笑，我以为他明知道我喜欢他还和朋友一同笑话我，一时气急，她了解了之后，问那个男生，那个男生说没有，然后，她一个字也没告诉我，那个男生不是笑话我，我被蒙在鼓里，气的像河豚，回去越想越气，气的边哭边恶狠狠的发朋友圈暗戳戳骂了他们一顿，心想我这么喜欢你你居然笑话我，怎么这么没素质，之后那个男生看到了，明知道我是误会他了，也没人告诉我，我们就如此相看两厌了。

她的一切都是为了坏我的名声，让他讨厌我，她成功了。

我当时有多喜欢那个男生呢？有一次我得到了一块他的糖，乐得在走廊里手舞足蹈，又蹦又跳活像个傻子，而她和我说这有什么可高兴的呀，我和他同桌时他天天都给我们，一抓一大把的吃。

一切都幻灭了。

我在家，一度怀疑自己得了抑郁症，我不想上学，我甚至想过拿刀去学校捅死她，杀掉那些非议我的人，可我还有父母，我不能这么自私，我恨我不能这么自私。

我想过自杀，可是我还是懦弱，我怕死，刀片也不锋利，我怕疼，反反复复的尝试，我的手腕也只是留下了一道浅浅的口子。

我试过服药，我上不了街，我的母亲在家看着我，我偷偷拿了几瓶药箱里的药，一大把一大把的吃，还是没事。

我在家成宿成宿的哭，偷偷猫在被窝里哭，不敢发出声音让妈妈发现。

后来有一个姐姐，她是我报网课的辅导老师，她有很认真听我说话，开导我，我感觉心里好了很多，看开了点。

可我还是可能咽不下这口气，有一回上厕所回来，和她擦肩而过，她在我耳边骂了我一句傻哔。我火一下子上来了，冲出去揪住她，质问她是不是骂了我，她一把将我推开，我们打在一起，她踹了我好几脚，我其实没怎么打到她，知道为什么吗？因为这个班级里，全是她的人啊，她们都帮着她，有一个又高又胖的女生一把把我差点推到地下，我快要疯了，一堆人安慰她，她们嘲讽的看我被叫到办公室，班主任一顿吼骂，说我为什么打人，说我怎么不想想她为什么不骂别人偏偏骂我，一个巴掌拍不响，班里的人为什么都讨厌我，然后班任也骂了她，她在走廊可劲哭，班级里就听她哭，听这个小白莲装可怜，哭？谁不会啊？我在办公室，越想越气，委屈，无力，愤怒，痛苦，交织在一起，我哭了整整一个多小时，事后我还知道，那个又高又胖的女生欠欠的在办公室门口偷听，回班开始又说这又说那，估计她以为自己很正义吧。

我被停课三天。这就是结果。当然，还有她。

哦对了，听说我请假时，曾经和我关系还可以的一个男生，特别不屑的在下面哼了一声。

全班几乎都是这个态度，对我。

校园冷暴力算霸凌吧？

我现在的状态就是，不想再交什么好朋友了，我害怕交际，不知道该怎么建立人际关系，我无法相信别人，我只想远远的逃离这些曾经的 “同学”，哪怕要去到很远的地方。

我对朋友也戴上了有色眼镜，我害怕一切可能会对我有害的不利因素，我宁可远远的将自己和别人隔离开。

这些令人厌恶的人和事，成为了我心里永远无法祛除的阴影，永远不愿回想的痛苦。

没人知道我是怎么熬过来的，朋友说，如果是她受了这一切，估计早就崩溃了，挺不到现在。

我也崩溃过，熬过来了，那些事成为我永远的疤痕，祛除不得。

我反思过自己，我也有许多小毛病，比如突然就变得爱嚼舌根，偏激。

因祸得福，我改了很多，努力变回原先的自己，那个和闺蜜们无忧无虑在马路边大笑的澄澈的我。

我讨厌这里，讨厌我的高中，我恨那里的一切，我恨那里的所有人。

哦对了，还有更讽刺的呢，就在那一年新年，我给她发：“祝你新的一年里能变得白变得美考上心仪的好大学，有一个爱你的男朋友，新年快乐呦！”

好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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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是要疯了，我没有错，为什么要躲避的是我？

我去学校封档，出个门都能遇见原先那些人，我心里说实话不想遇见，可是我为什么要恐惧这些？

为了躲避这些人，我报了一个很远的地方，上个学跨越大半个中国，小心翼翼的筛选地方就是为了重获新生，可我发现我无法做到把所有信息掩藏好，总会无法避免的泄露，我封个档，都感觉会被下一个人看见我的表格，看见我要去的地方，我躲来躲去结果还是会被别人知道，真是要疯了，凭什么呢？明明是我受到了不公平的待遇啊。

我加了新学校的群，有一个学长学姐的群，里面氛围也不好，让我忧心未来以后，我害怕人际交往，我不知道该怎样和以后的同学们好好联系，我真的怎么会这样，凭什么小心翼翼的是我？？？凭什么？！

以后的舍友同学们，请对我温和一点吧，拜托了。

我也会温柔的回应你们的善意的。

希望新学校的陌生人们能对我善良一些，我希望互相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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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始都很好，是我的原因，和室友本来好好的，突然就开始封闭自己，我不想和别人交流，我后悔跑了这么远，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就是突然很低沉，昨天痛经半宿没睡，疼的直叫唤，可是谁管我呢？我感到孤独，跨越了大半个中国的他乡，我像条狗一样蜷缩在我的床上呻吟，我就是这么不坚强吧哈哈，什么事儿都得自己在脑子里疼痛一下。

第二天，我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心情和态度去面对她们，我昨天应该是挺吵的，我听见有个室友翻来覆去时不时用鼻音长哼一声，我也不想吵她，可我真的是太疼太疼了，我不知道该和她们说什么了，也不想说话了，她们也不和我说话了，确实算是我一手推开的吧，我的情绪极度恶劣，我想家了，想我的闺蜜们，我这算是对室友发脾气了吧，真是恶劣，活该我一个人，这个世界上能包容我反复无常的脾气的除了父母只有我从小到大的她们了。

我这样的人还有朋友，真是挺好笑的。

我也试着推开过我的闺蜜们，可是她们从来没有撒过手。

我爱她们。

我真的不想社交，我现在真的很难过，如果不是父母，我都不知道我还有什么存活的意义，他们既是牵绊也是顾虑，大概是我活着的唯一借口了，我时刻提醒自己，我还有父母未来需要我养老，真的没有什么热情了，对一切。

本来高考前出事的时候，就想着结束的。

来了之后我以为是新的开始，但是我这个样子，去哪儿不是都一样吗？我真的不坚强，为什么呢？脆弱的我都恨自己，你说我也没经历过什么特别难的事啊，怎么就。

我失败的要命，我成绩也不好，最近胖了丑了好多，我从头到脚，有什么能和别人比较的呢？有什么拿的出手的呢？

这样的失败者，也就只能在知乎上写写小文章，发泄一下垃圾情绪了。

陌生的地方，现在又是一个朋友都没有了，怎么办呢？我还没有习惯一个人的孤独呢。

如果有知友看到我的更新，请送我些让我开心的话吧，随便什么都可以，真的谢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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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多了，还是要相信这个世界总会有善意的吧，日子无论怎样还得过下去啊，这句话送给我自己也送给各位知友，希望之后的日子里大家都不要太颓废，无论什么原因既然选择活下去，就只能沿着这条路继续走下去，不论是主动还是被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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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知友鼓励我，我看到了，谢谢你们，我现在没有对友谊失望，我的两个从小到大的闺蜜给了我出外上学人际交往所有的底气，高考后那段时间，真正意义上的朋友，也只剩她们了，算是回到了起点吧。

人总是会感到无力感，面对一些事，回天乏 力，校园冷暴力剥夺了我的自信心，我永远无法真正抬起头。今年过年回家，我有见到过去高中的一些人，我下意识戴上了帽子捏紧了口罩，生怕他们认出我，我发现我害怕他们，那场阴影彻底刻进了骨子里，只要是知情的人，我都讨厌他们。和一个关系还不错的女生去商店买东西也遇到了一个，他和那个女生打招呼，我在旁边狠狠的瞪着他，我不安的来回走，装模作样的拿起一袋薯片，我无法平静下来，我的心里充满了怒火，哪怕只是短短几分钟，我的怒火也熊熊燃烧起来，我恨不得上去抽他几巴掌。我就是记仇，不希望这些人过得好，我甚至希望他们不存在，希望老天爷替我报复这些人。

怎么能不恨呢，我积累的所有几乎全部崩塌，高考陷入那种情绪中落榜，高中没得到一个朋友，友情爱情学业名声皆失，好恨啊，恨不得她出车祸死掉，我连做梦回到那种环境中都还是愤怒又无力，被围观，被嘲笑，我的双手无法替我狠狠抽打恨的人，我的言语无法为自己得到一丝同情，因为压根没人愿意听。

弱小是一个人的原罪，我大概已经背负着这种沉重的罪过。

校园冷暴力，回想起来我的青春是灰色的，不愿意去细细回看，本来的光，被遮盖住了。我摆脱不掉自卑了，我好想要偏爱啊，无论发生什么事都在我这边，如果当时有这样的人，对于当时的我只可能是神的救赎，不会导致我变成这个样子吧。说句矫情的，我想要救赎，想要得到偏爱，想要得到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的底气。

大学带给我很多慰藉，因为这里没人知道你的过去，每天不用经常和很多人接触，交到新朋友，来到一线城市算是见了世面，有很多收获。

越往后，越知道到底对自己来说，那场噩梦造成了什么样的影响，当时我的闺蜜很担心，生怕对我造成心理上的创伤，当时我还笑着安慰她说不会，可是时间越久，带来的影响越明显。

希望我脾气变得温顺些，先爱家人朋友，再去爱自己。好难受

知乎用户 Lancelot 发表

霸凌过别人，也被人霸凌过。

小学和初中都有吧，到了高中，大家都理智成熟了，反而这种现象比较少了。

从霸凌者的角度看，只是单纯的恶作剧，觉得好玩而已，对方不反抗，就会更加想看看接下来的反应，在课堂上打前桌的背，很用力的那种，也不只是一次，第一次对方忍受以后，会变本加厉，说不清这个心理，只是觉得好玩，并且在初中（初一）的时候，其实对于对方所默默承受的那些痛苦，其实并不知道，初中是住校的，前桌还是同寝室的。那时候对家境什么的没感受，后来前桌的父母来找老师反映的，自己也就不再这么做了，记得当时他父母开车过来好像是 S600，记忆没这么深刻了，快 20 年前了。

当年有学校 Q 群，还有校内，从一些轨迹中知道前桌似乎考上了不错的大学，去了国外留学，想来应该有了光明美好的人生。

自己和前桌在初中的时候应该都还算好学生吧，成绩基本都是班级前五，私立学校的快班。

不过这些事不在心中留下痕迹是不可能的，因为后来我也被霸凌过，有数次吧，初中，大学。

初中的时候，后来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成为了被霸凌者，说霸凌这个词其实挺不习惯的，自己更喜欢用欺负这个词。

说到被欺负，其实可能主要就是第一次没反抗，导致对方的变本加厉，在初中的寝室和教室都有发生，当一个人被欺负而不反抗，同时这件事没有被及时阻止，那么这个人可能会成为群体霸凌的对象，进而无法结束。

当时被寝室被打，无任何原因的，仅是对方觉得好玩。后来爸妈过来，也没有能制止这件事，因为一旦成为群体霸凌的对象，即使一个人停止了，其他人继续试探，发现没有任何后果，那么也会继续。

说到影响就是会比较自闭，自我保护心理会比较强，同时会不太自信，所幸自己也没走上极端的道路，可能也跟家境有关。

综上所述，前座和自己家境都还算可以，也都比较聪明，学习成绩不错，可能这些因素导致人生有一些波折，不过相对而言人生还是可以继续的。

只是身为人父，还是希望校园霸凌能更少一些，但是作为一个亲历者，也明白，所谓的校园霸凌不能用成人的善恶来评价，跟多时候只是孩子的恶作剧和玩闹的心态，只是对其他人而言真的是一种残忍。

知乎用户 Iridium Lyn​ 发表

生活的剧情跌宕起伏，但活得很精彩

经历很痛苦，后来脱离了环境，才有所好转。影响是有的，性格敏感内向，但知道 “一切都过去了”。

不是说之前的经历很好，只是浴火重生过。

现在的我即将成为科研工作者，正在朝着自己的目标慢慢前进。

知乎用户 张帆​ 发表

小时候我就学会了转嫁伤害。

小学二年级，在那个贫困的乡下小学里面，没有什么可玩耍的东西。

每次下课以后的追逐成了所有男生最喜欢的游戏。

时间久了，追逐成为了猎犬与兔子的游戏。

下课铃一响，无论老师是否在讲台上，某个作为饵标的兔子就一马当先的跑了出去，后面追着最少十几个一脸兴奋的同学。

当兔子被抓住，则是猎犬们戏弄的时刻。高高抛起然后摔在地上，阿鲁巴。直到后来的会把羊屎球塞到兔子嘴里。

最早的时候，我是兔子。作为全班年龄最小，甚至在二年级还在穿能够直接掏出小鸡鸡的秋裤的我，最早被当做兔子的原因是他们要追上我然后扒下我的裤子。

一开始，是我在不停的跑，不停的逃。但是他们很快学会了围追堵截，并且，一些原本很老实的同学 也开始加入了进来。有些人会在那里站着看，等你跑过他身边的时候一把拉住你。

我没敢去告诉老师，因为我知道告诉老师，等于我把自己从这个圈子里面摘除了。以后我不会再班里有朋友，更不可能停止这种欺负。

我的第一个反抗，是借势。

一个很善于拖堂的老师，总是讲到下一堂课的上课铃打响，另外一个老师已经站在门口等着，他才会泱泱的走下讲台。

我选了这么一个课间，我不跑，全班都很安静的在上课。有几个调皮捣蛋的学生也只是暗搓搓的给我比手势，我选择无视。

结果，我的惩罚从扒裤子，变成了抛起，然后摔地上。

摔是摔不成鼻青脸肿的，所以一切回归原点。当下课铃响的那一瞬间，我一马当先的跑出教室，一边想办法一边逃跑。

被抓住，就会被抛，被摔。最惨的一次被扒下裤子，隔着墙头扔到了学校外面。

那次我记忆犹新，我蹲着，捂着下半身躲在一个小角落里。等上课铃响，同学们都去上课了，我才光着屁股跑出了学校，在外面的麦子地里跋涉了好远，找到了我的裤子……

后来，我就改变了策略。

我开始转嫁伤害，我的第一个目标是我的同桌，他老实，有点结巴，总是穿着一条两个屁股蛋都缝着螺旋纹补丁的裤子，用红布条当做腰带系着，一到冬天，两条大鼻涕永远也擦不干净。

他就是我前文说的那种，站在一边看热闹，时不时还会把你拉住的那种人。

我记得很清楚他抱住我，满脸是笑，结结巴巴的说快快快快快，我我抓住他了。

又是下课，又是追逐，这次我特意往他那里跑。不出意外，被他一把抱住。我趁势把他放倒按在地上。大喊：快点，我逮着一个。

后面赶过来的人，这次享受到了双倍的快乐。我俩都被扔起来了，但是因为人少了，我这次并没有被摔，甚至还有种被抛接的感觉。

第二个课间，我依然是兔子，我依然往他那跑，离很远我就指着他大喊，抓住他，抓住他。

给别人的感觉，仿佛就是我冲在最前面就是为了抓他一样。

他吓得扭头就跑。不出意外，被抓，被扔。不过这一次，我成了施暴者而不是受害者。

我开始提出新的玩法，例如把他腰间的布条抢走，让他只能提着裤子跑。例如用小刀把他的裤子补丁割破，把屁股漏出来，等等。

没几次，我机会就成了一个领袖。

我开始尝试多做一些事情，例如更换新的兔子，提出新的玩法。

直到我开始把欺凌对象，变为原本的欺凌者头目。

他被我指挥着，被一帮人押着到压水井下面按着被水淋。

上三年级，我和那个欺凌头头成了好朋友，他也不怎么欺负人了…… 爱好变成了跟我一起出去泡游戏机厅……

从那以后，我么被欺负过……

知乎用户 匿名用户 发表

反正我现在过得比他们好

恕我直言，欺凌别人的那些人，日后都是社会底层人员

知乎用户 匿名用户 发表

好久之前的问题了。我也来回答一下。

霸凌之后的结果

高考以远高于她的成绩进了 985

大学毕业以后，突然高中朋友又发来了她在空间骂我的截图。我也直接撕破脸皮怼了回去。

现在在世界排名 top 30 的大学读研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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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那段经历，变成了一点带有攻击性的人格。但少年时的教育，现在还是比较温和的人。只是有些事会攻击性很强。

欺凌事件之后，长大之后，懂事和隐忍不是解决问题得手段。该撕就撕，该讨债就讨债。

哪怕没有人 on my side ，我的立场都不会变。

按照朋友来看，越来越有个性了。

当然了，也有一些心理问题，我有时候会情绪控制困难。

在大学期间也有了一些改变

我在大学建立了自己社团

我参加了无数的比赛

整个校区，每个院都有来往，无论是团委老师还是各个院会负责人

也练了博弈性的运动，跆拳道，拳击。平时也跑步，健身，举铁

总结下来，就是无论是体能上还是心智上，还是人际交往上都有了后盾。

（为什么要说社交，因为受过欺负，更加明白社交是多么的重要。有一些为自己出头的人是多么可贵。会尽量的不得罪任何人。做事会有一些讨好，因为害怕失去。现在就是，宁多花点钱，我也一定要得到人情，人脉。钱什么的，都是次要的。

为什么说博弈性运动，没有尝试过的人根本不知道它对人的改变。我性格高中真的很温和，虽然也言语，但对于不熟的人话不多。有好玩的事也只是笑笑。张大嘴大声放肆的笑是没有的。博弈训练，就是增加了我的自我意识和自我保护意识。我就是这样。你惹我试试看。而且是会变得很有自信。我现在怎么瞧都觉得以前欺负我的人，领头人，那帮人都好 pathetic 。讲白了，看不上，瞧不起。呵呵呵，都是什么垃圾呀）

接着上面说。撕破脸皮之后，整个事传遍了高中。班里面很多人居然觉得我丢他们的人。觉得班里面丢人的事居然闹的如此沸沸扬扬。当然了，我也没有什么期待。当时袖手旁观的人，能对他们有什么期待呢？

比较有意思的是，去了更好地方上大学的同学，上了更好大学的同学，以后有出国规划的同学都在声援我，支持我。也表示当时并不知道这件事这么的恶劣和不可思议。

所有当时欺负我的证据，我的确因为换了两三个手机丢失了很多。但时间近的，都放在了 QQ 空间。高中分组永久可见。

所以宝贝们，一定要保存好证据。

Oh 当时为什么能忍气吞声，因为会遭受更加可怕的欺负。什么黑帮，拉帮结派。但现在还怕什么呢？

以前不懂得自我保护，现在，有能耐成伙打我一顿。没有实际行动自然是不能治了他们。有了实际可见伤害，我能让他们安安生生的在家躺着？

一定得把这件事闹大。该公安局见的公安局见。该让媒体宣传的媒体公关宣传。

都已经大学毕业了，高中的人空间骂我，我闹出了很大动静，这一件事我并不觉得我丢人，时至今日也不觉得我做错了。

难道被人欺负的我，有了实力也不反抗，安安静静的继续被欺负就是真理，就是正义吗？

给所有被霸凌的人一句话，千万不要奢望当时的旁观者能够拥有正确的三观，狗有的时候通人性做人事，人有时候不是人。

哦，附上现状。

惜我者近之，近我者惜之。

高中之前混沌不明，三观扭曲的人，我绝不会施以援助之手。如同另一个志同道合以前也受到校园霸凌的朋友来说，社会好的资源往往聚集在一部分人手上。不能说我们这些人有多么优秀。但和我们亲近的人肯定会得到好处。

我也不是翻身的特别好的人，只能说愿曾经也不顺的人，看到可以彼此激励。

知乎用户 淳牙​ 发表

我就是一个曾经遭遇校园暴力的人，在面对被打，被侮辱后，我反击了回去，报复了他们所有人！

1

「知道错哪了吗？！」

在学校附近的小巷子里，我的同班同学孟曼婷用力把我怼在身后的墙上，捏着我红肿的脸，恶狠狠地问我。

在此之前，她身后站着的两个女生已经轮番扇了我二十几个巴掌了。

我的脸火辣辣的，却并不觉得疼，而是羞耻。

我担心有熟人路过这条巷子，看到我的惨状，告诉爷爷。

我不想让爷爷知道我被霸凌的事。我不想让爷爷担心。

「× 你妈的，问你话呢！」

见我低着头没回答，孟曼婷抡圆了胳膊，又给了我一巴掌。

这一下有点猛，我没站稳，摔坐在地上。

我试图站起来，但她们没给我这个机会。

那两个女跟班凑过来，一个跪在我的后背上，一个捡起我的书包，狠狠砸向我的头。

好疼。

「我不知道你们说的那个人是谁。」我低声说。

孟曼婷听我这么说，冷笑一下，蹲下来，狠狠薅起我的头发，逼我看着她那双画着浓妆的阴鸷的眼睛。

「肖哲远，我说的是肖哲远。你给我离他远一点。明白了吗？小贱人。」

2

肖哲远？

哦，就是隔壁班的那个大高个，皮肤很白，又很爱笑的那一个。听说还是校草。

上周的运动会上，我参加完百米短跑后腿抽筋了，是他过来帮我拉伸的。

拉伸之后，他又扶着我回到座位上。

整个过程中，我听到看台上起哄一般的口哨声。

想必口哨声中，也夹杂着孟曼婷仇视的眼神。

孟曼婷是我们班级，不，应该说是整个年级里说一不二的老大。她长得并不好看，但出手阔绰，也认识许多社会上的「大哥」，平时周围总是乌泱泱跟着几个女生，学校里没人敢惹她。

说白了，孟曼婷就是那种典型的小太妹。

我是这学期才转学过来的，来之前我对这个小镇里最乱的高中早有耳闻。

这所学校汇集了所有学渣，升学率全市垫底，逃课的，早恋的，混社会的都有，校园暴力更是层出不穷。

我不想惹事，只想安安稳稳念完高中，尽可能考上一个大学。

可想不到我一直小心翼翼低调处事，却还是躲不过这一遭。

运动会之后，孟曼婷发动她的小帮派在班级里针对我，不过都是些小打小闹。

无非就是孤立我，讽刺我，撕掉我的作业，朝我书包里倒墨水。

我都能忍。

她们大概是觉得我太淡定了，没有让她体会到霸凌的「爽感」，于是放学后把我堵在一个黑暗的泥水巷子里，动了手。

说不害怕是假的，在她们第一个巴掌落下时，我浑身都在颤抖。

到后来，就麻木了。

我唯一的念头就是，要赶快结束这一幕，免得被卖菜回家的爷爷看到。

后来我几乎趴在地上，红肿着一张脸，屈辱地答应了孟曼婷。

「好，我知道了，我以后会注意的。」

孟曼婷朝我吐了一口口水，满意地离开。

3

然而一切并没有结束。

暴力换了另外一种形式，毫无预兆地发生在我身上。

班级里传出许多关于我的流言蜚语。

说我在上一个学校就不老实，不检点，私生活乱，是因为乱搞男女关系才被迫转学的，甚至之前还墮过一个孩子。

那段时间，仿佛过街老鼠一般，我走到哪里都被指指点点。

还有人在学校贴吧里给我盖了一个楼，贴了几张我的照片，底下全部都是难堪的辱骂性的留言。

「不要脸！」

「恶心！」

「脏死了！」

「这种女的就是欠收拾！」

「楼上，不嫌脏的话你去收拾啊~」

「我不怕脏，但我怕死啊。」

……

后来我不敢看贴吧了，也不敢独行，更不敢走夜路。

哪怕人人都厌恶我，上下学我都厚着脸皮走在人堆里，我想总没有人敢在人群中对我下手吧。

但有一天放学，真有人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叫了我的名字。

「袁诺。」

我回头，心里凉了半截。

我惨了。

那个人，是肖哲远。

4

不顾我的拒绝，肖哲远当着所有人的面把我带到学校附近的咖啡厅里。

他点了一桌子的食物和饮料，推到我面前。

「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我就看着点了，别客气啊。」

肖哲远笑起来时露出一排牙齿，整齐的，白到发亮的牙齿。

不知道是不是那副牙的关系，我觉得他笑得特别虚伪，愚蠢。

像个傻逼。

这个傻逼也许还不知道，他一时无聊又自恋的献殷勤，却把我推进了黑暗的深渊里。

不行，既然已经这样了，我得趁这个机会搞清楚他和孟曼婷的关系，也许就能找到结束霸凌的契机了。

「你跟我们班的孟曼婷，是在谈恋爱吗？」

「不是啊。」

「那你们之前谈过？」

「也不算是吧。」他用他那双看似温柔实则伪善的眼睛看着我，「怎么了，是不是孟曼婷找你麻烦了？」

我低头喝可乐，这不明知故问吗？学校里还有谁不知道这事。

「放心小诺，有什么事你可以来找我的，我会帮你的。」

说着，他的手突然伸过来，试图去摸我的脸。

我下意识躲了一下，他的手里滑进我的头发里，轻轻撩了撩我散着的长发，入神地看着我，说：

「头发真漂亮。」

真让人恶心。

我胃里一阵翻腾，正要打掉他的手时，一个带着鸭舌帽的男生走进来。

那个男生想必是肖哲远的跟班，他在肖哲远耳边说了句什么，肖哲远借口学校里有事，先离开了。

我赶紧收拾东西，想趁天黑之前回家。

我知道孟曼婷肯定听说了肖哲远带我喝咖啡的事情，她不会轻易放过我的，我必须特别小心，必须避开所有危险。

可有时候你越是害怕什么，就越会遭遇什么。

5

尽管我一路小跑着回去，还是在家附近的胡同里被孟曼婷堵住了。

她们没说任何废话，也没听我的解释，一上来就动手打我。

与上次不同，这次她们显然是有备而来的。

两个女生分别从两边堵住我，抢走我的书包，把我按在墙角，让我无处可逃。

孟曼婷带着阴森森的冷笑，一步步朝我走过来。

我之前没有特别怕她，但是现在，我彻底慌了。

她手里，拿着一把剪刀！

孟曼婷是个疯子，我知道，她什么事都干得出来的。

她用剪刀轻轻划在我脸上，带着邪恶的笑容，紧紧盯着我的眼睛。

「你真是给脸不要脸啊！」

我几乎不敢呼吸，不敢动，紧张到连求饶的话都说不出来。

孟曼婷突然笑起来：「你还知道害怕？放心，这次我先不动你的脸。」

我稍微松了口气，可马上又警惕起来，只听孟曼婷对旁边的女生说。

「把她头发抓起来。」

随着我一声惊呼，她几下胡乱减掉了我留了三年的长发。

我看着头发窸窸窣窣落在地上，像是一直被践踏的尊严一样，悲惨而无助。

她们似乎还不满意，想继续剃光我的头发时，不知哪里来的力量，我抢回书包，跑着离开。

身后传来她们嘲弄般的笑声。

「看这个丑八怪以后怎么勾引男人！」

6

我不敢回家，不敢让爷爷看到我这幅样子。

我在深夜的街巷里漫无目的地走着，哭着，突然发现前方站着一个人。

「袁诺，你这是怎么了啊？」

是我们班的学习委员，张瑶。

在我转学来之前，张瑶是孟曼婷的霸凌对象，她也曾遭遇过我现在的经历。

可能因为这个原因，她是整个学校唯一愿意跟我说话的人，甚至是同情我的人。

她把我带回家，让我洗把脸。

我看着镜子中参差不齐的头发，心底涌起一股愤怒和悲哀。

凭什么我要遭遇这一切？我做错了什么？

当时的我还不知道，这种孩子之间的恶意是没有缘由的，没有道理的，也没有分寸的。

我们所遭受的校园暴力，是黑暗且无解的。

张瑶手很巧，她温柔地帮我理了一个还算清爽的短发，让我看上去不至于那么狼狈不堪。

夜里，我们俩躺在地板上，像朋友一样聊了起来。

她应该是我来到这个小镇后，第一个真正的朋友了。

后来，我经常来她家里写作业，我们形影不离，无话不谈。

有一天，在一个雨后的下午，她突然告诉我一个关于孟曼婷的秘密。

7

「你知道吗，孟曼婷第一次是给了肖哲远的。就在白云宾馆，302 房间。所以她才那么在意肖哲远。」

「你怎么知道的？」我很惊讶。

「因为我小姨是白云宾馆的老板，那天我正好在那。对了，还有更精彩的呢！」

「什么？」

「我说了，你可千万别传出去，不然我死定了！孟曼婷一定会弄死我的！」

「嗯，我不说！」

「完事后，肖哲远说孟曼婷骗了他。孟曼婷没有流血，根本不是第一次。」

我和张瑶躺在地板上，看着天花板，用沉默来消化着本不应该发生在我们这个年纪的阴暗面。

我答应她替她保守秘密，可没想到的是，第二天这个秘密就传遍了学校。

8

据说孟曼婷的丑闻是从女厕所传出来的，一个课间操的时间，就传遍了整个学校。

孟曼婷简直发了疯，从校外叫了不少人，叫嚣着要废了那个多嘴多舌的「贱人」。

我知道，她已经锁定了张瑶。

那天张瑶恰好请了下午假，我担心孟曼婷带人去家里找她，提前跑出去提醒张瑶。

可我还没到张瑶家时，就遇到了孟曼婷。

准确说，我是被孟曼婷带领的十几个人堵住了。

除了学校里的几个女生外，还有几个社会上的男生。纹身的，染头发的，还有胳膊上带着恐怖伤疤的。

尽管我自诩是一个淡定的人，但这种场面还是超出了我的想象。

她到底要把张瑶怎么样？

「你误会了，肯定不是张瑶告的密。」

「我当然知道不是张瑶。」孟曼婷凶狠地看着我，「是你！」

这时，张瑶从人群后面走出来，站在孟曼婷旁边，她慢慢抬起头，冷静地看着我。

我恍然一下子全都明白了。

什么感同身受的友情，什么知无不言的朋友，都是假的。

都是张瑶做的局。

她就是要让孟曼婷更恨我，更针对我，她再趁机讨好孟曼婷，如此便能彻底摆脱被霸凌的处境了。

说到底，也是为了生存。

校园就是一个丛林法则和社会法则相结合的地方，只有朝着食物链顶端爬，才能活下去。

「是她，是袁诺说出去的！这件事我只告诉过袁诺！」

张瑶毫不留情地指着我说。

9

那是我迄今为止的人生中，最痛苦的一天。

我像一只任人宰割的羔羊一样，被放在祭台上，供人凌虐。

他们先是轮流殴打我，一开始是孟曼婷和两个女生，扇巴掌，踢我……

忘记过了多久了，我连吐了几口血，她们大概也打累了，就停下来。

然后是几个男生，用同样的方式，只不过下手比女孩子重了许多。

有个人踹了下我的膝盖，之后我就没站起来过，只能跪着。

漫长的疼痛后，就在我以为该结束了时，孟曼婷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半晌后冷冷地说：

「把她衣服给我脱了。」

我彻底害怕了，我开始求饶，我放下所有自尊，恳求她放过我，我再也不去招惹她们，甚至可以退学。

孟曼婷却丝毫不在意我的话，而是笑着跟身后几个男生商量着，由谁动手。

然后，几个男生朝我走过来。

我应该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哭的。

一开始是低声抽泣，当衣服一件一件被他们脱下来后，我抱着肩膀嚎啕大哭。

可他们连最后的尊严也不给我，按住我的手，让我赤裸裸地曝光在所有人面前。

而孟曼婷，在拿着手机，鄙夷地拍着视频。

整个过程中，我唯一庆幸的是，那几个社会上的男孩子没有做出进一步伤害我的行为。

有人摸了我两把，有人对我的身体品头论足，那些不怀好意的声音全都淹没在我的哭声里。

后来，我捂着关键部位，半趴在地上，看着他们一个个离开。

最后离开的是孟曼婷，让我惊讶的是，是肖哲远来接她的。

肖哲远和那个鸭舌帽男生一起走过来，两个人冷冷地看着狼狈的我，什么也没说。

孟曼婷搂着肖哲远的手臂，微笑着离开。

当时我已经来不及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们俩为什么如此亲密？

我用尽最后的力气，整理自己，离开现场。

10

我不能回家，决不能让爷爷看到我现在的样子。

我找了一个不要身份证的廉价旅馆住下，洗了澡，买了药，安顿好之后思考接下来该怎么办。

事到如今，我必须要寻求帮助了。否则，我的遭遇只会更加艰难，甚至受更大的伤害。

我首先想到了老师。

周末之后，我早早来到学校，去找我们的班主任许老师。

许老师是一个性格冷漠的中年妇女，不爱得罪人，也很少插手管学生之间的冲突。

但我想我的情况应该是不同的，而且她是有责任和义务保护我的。我详细跟她叙述了我的所有遭遇，到最后甚至哭了出来。

我请求她的帮忙，请求她的保护，将所有希望寄托在她身上。

可她从头到尾看了我一眼，说：「你身上的伤也没那么严重啊。」

「这是过了一个周末，加上我涂了药，已经好多了。」

「哦，那就好，也不算什么大事。」

「可是许老师！他们还脱了我的衣服，还拍了我的视频，还……」

这时许老师突然不耐烦地打断我，歪着头审视一般地看着我。

「袁诺你想没想过，同样是一个班的学生，他们到底为什么只针对你？」

我愣住。

她又说：「问题是不是出在你身上呢？为什么总是你呢？你找找自己的原因！」

明明我是受害者，可在她的口中我却成了惹麻烦的人？

我愤怒地从教师办公室走出来，外面昏暗一片，有如我的人生。

但我不是一个容易被打垮的人。

我要想办法活下去。

11

我要去报警。

我来到了学校附近的派出所，可刚刚走进大厅，就接到了孟曼婷的短信。

短信里，她发给我一个网址链接。

我打开链接，是一段放在贴吧上的视频。

视频里一个女孩子跪在肮脏的地上，浑身赤裸，大声哭泣。

她故意没有放出我的脸，但帖子下面的留言已经猜出我的身份了。

这时，孟曼婷又发给我一条信息。

「如果你报警，我就让全天下的人都看看你最真实的样子。」

我逃了。

像个胆小鬼。

12

那时候高一已经快结束了，我天真的想，只要我收敛锋芒，学会低头，就可以把余下的两年时光混过去，毕业了就好了。

可现实又给了我重重的一拳。

而这一拳，狠狠地打在了我的软肋上，让我没办法再忍了。

我的软肋，就是我的爷爷。

我从小跟着爷爷在乡下长大，小学时被父母接去南方。一年前，因为高考政策，我又被送了回来。

其实比起父母，我更喜欢待在爷爷身边。

他是我最亲的人，也是最爱我的人。

高一结束前的家长会，爷爷来参加了。为了这次家长会，我提前做了很多功课，我谨小慎微讨好孟曼婷，低调处事，就是怕她们在家长会上找爷爷的麻烦。

可还是出了乱子。

一开始，我的爷爷因为找不到教室，被孟曼婷嘲笑。

爷爷不知她们在笑什么，干脆过来问路。

孟曼婷却捂着鼻子，与身边的女生用语言奚落爷爷。

「你们闻到没有，什么味道呀？」

「好臭啊！像是牛粪的味道，地里肥料的味道！」

「真是烦死了，最烦农村人了！」

「离远点老头！」

爷爷难以相信几个与他孙女一样大的高中女生会说出这样难听的话，用和善的语言说了他们几句。

孟曼婷冷笑着看着爷爷，眼神逐渐恶毒起来。

「你孙女是什么货色，恐怕你还不知道吧？」

然后，像是要证明什么一样，孟曼婷把我被当街凌辱的视频放在爷爷面前。

当时我正在教室里等爷爷，只听见外面传来救护车的声音。

我像是有了预感一样，踉跄着出门，穿过人群，看到医生把爷爷抬进了救护车。

到底是怎么样撕心裂肺的痛苦啊，把我坚强的爷爷瞬间击垮了。

至今我都难以想象，爷爷用怎样的神情，一帧一帧地看完了他最疼爱的孙女被人如牲畜一般凌辱的视频。

13

爷爷还在昏迷期间，我就做了一个决定。

千不该万不该，她们可以欺辱我，但不该去招惹我的爷爷。

我必须要反击！

我要复仇！

她们之前说得对，我在过去的学校确实不是老实的学生。但凡惹急了我，我也会用自己的方式报复回去。

我拿起家里崭新的水果刀，躲在孟曼婷每天放学必经的路口，做着鱼死网破的打算。

我要杀了她！

我要杀了她！

远远地，我看到孟曼婷挽着肖哲远的手臂走过来，正打算冲出去时，突然有人从身后捂住我的嘴。

那个人紧紧搂着我，将我拖到一个偏僻的角落，松开我。

我这才看清，他就是经常在肖哲远身边的那个鸭舌帽。

他来干什么？他要做什么？他是保护他们的吗？我是不是应该先杀了他？

「你冷静一下，这个事情得从长计议。」他说。

看我没有回答，他又说：「复仇的事情，得从长计议。」

「你怎么知道我要复仇？」

他没有回答我这个问题，而是用一双坚定的眸子看着我，斩钉截铁地说。

「我可以帮你。」

「你为什么要帮我？」

他突然摘下鸭舌帽，露出头顶上一道醒目的伤疤，像一只虫子一样盘旋在上面。

「因为我跟你一样，也是受害者。」

……

后续内容欢迎点击下方专栏呀~~~~ 谢啦~~~

知乎盐选 | 恶意

知乎用户 大黄蜂 发表

我看回答里有一条说：都是被霸凌的人发的答案，那些欺负过你们的人在哪逍遥快活你们还生活在泥潭里。

我想说我们有的人已经没有被痛苦缠绕了但是永远不会忘记欺负过我们那些人的嘴脸可能遇见了还会祝他们早日得到报应，但是说出这些经历却一点也不影响我们美好快乐的生活。希望受到过校园暴力的人们都能积极快乐的向前看。有些东西可以放下但不可能忘记也不可能原谅了，真心的祝那些那些实施校园暴力的人们早晚都得到报应你们真的很恶心。我相信那些施暴者也会看这些回答，如果恰好看到这一条还是好好回想你们干过的某些恶心的事，别老以为自己好像是一个美好的人就想悲伤逆流成河里最后的话

知乎用户 一剑霜寒​ 发表

“最美校花第一名？才华与相貌兼具？就凭你？死瞎子的女儿！”

砰——

厕所隔间里，一名少女被人揪着头发往门板上撞！

门外还围了一圈的群众，非但没人出面劝解，还叉腰看笑话。

“哈哈真是活该，凭你也有脸去参加评选！”

“晚晚，要不我们在她脸上画几刀？”

站 C 位的沈晚晚忽然脸色一变，眼神宛如刀子般看向出主意的人。

另一旁的人看脸色一流，立刻道：“你说的什么话！晚晚用得着画花她的脸才能证明自己比她漂亮吗！就算给这女的请来一流造型师，那也比晚晚逊色！”

“是我嘴笨，” 开始说话的那女生往自己嘴上的轻打了一下，“晚晚，宁心能评上最美校花一定是刷票刷出来，我替你教训教训她！”

沈晚晚的脸色才有所好转，抬起手看着自己刚做的美甲，语气缓慢的说：“差不多得了，你们也别太过分了。”

“听见没有，晚晚说差—不—多，我们这儿还差得多了，姐妹们继续！”

“她，她好像晕过去了！”

宁心是被一阵细小的哽咽声吵醒的，觉得脑袋昏昏沉沉极为难受。

缓了一会儿，她慢慢的睁眼，看到床尾站了大概四个人，哭声正来自于为首的大波浪卷发女生。

大波浪似乎是在向对面的人解释着什么。

“宿舍门禁准备到的时候，我们没有看到她回来，担心她出事，于是就决定去看看。”

“没想到却发现她在公共厕所里面晕倒了，我们赶紧送她到医院来。”

大波浪说着，还顺带哽咽了几下，眼泪在眼睛里打转。

“怪我，我应该早点发现宁心的不对劲，不然她也不至于在厕所里晕倒…”

大波浪哭得还挺像那么回事，明显，听她说明情况的人已经相信了，拍着她的肩安慰着。

“你作为班长能够第一时间发现同学不见已经很不错了，何况还是她这样一个比较，比较特殊的同学。”

后面又有一个女生说：“就是，晚晚，根本不关你的事，是她自己不想活了。”

沈晚晚还是将错误都揽到自己身上，“小狄你别这么说，怪我对她关心不够…”

叫小狄的女生语气不屑，“能怪谁？一个社恐患者自己不融入班级融入集体，还想着我们去贴她的冷屁股啊？！”

醒来就吃了个瓜的宁心在心里冷笑了声。

别人看不出来她还看不出来呢？

假情假意的流泪，一个唱白脸一个唱黑脸，然后试图将自己撇个干净。

这样的桥段她在剧本里看多了，没想到现实中还能遇到。

宁心好整以暇的想看她们接下去要怎么演，忽然有人对着她的方向说了一声。

“她醒了！”

她？我吗？

宁心朝着说话的那人看了一眼，确实是在指着自己。而她也好像是跟那大波浪一个阵营的。

但这说话的眼神和语气，跟自己很熟？

她不认识她们好吧。

难道是粉丝？

等等，宁心忽然回味过来，怎么会有这么多人出现在她的病房里！

身为影后，宁心的私生活还是被保护得很好的。

虽然她在参加格莱美颁奖典礼的路上意外出了车祸这件事应该第一时间登上微博热搜全网都知道了，但是经纪人肯定不会允许记者或者粉丝进入她的病房。

难道是工作人员？

宁心还在猜测这群人的身份，方才唱白脸名为沈晚晚的女生立刻跑到她的床边，一把将她抱住。

“宁心，太好了，你没事真的是太好了。”

一众人也跟着围过来，七嘴八舌的问她怎么样，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宁心皱了皱眉，拍了无数的戏，谁是真心实意谁在装她自然一清二楚。

这群围过来的人，虽然嘴巴上都在关心她，但个个人眼底都透着傲慢和不屑。

全都是演的。

所以这到底怎么回事？

工作人员关心自己还要演一演？

宁心隐约觉得哪里不对。

抱着她的沈晚晚好一会儿才放手，擦着不存在的眼泪看着她说，

“你怎么大晚上自己跑到厕所去了，我们发现你晕在厕所的时候都被吓死了。”

厕所？

她大晚上什么时候去厕所了，而且，她不是车祸受伤才住院的吗？

什么时候又成在厕所里晕倒了？

还有，这他妈跑自己面前来假情假意的绿茶婊又是谁？她们很熟？

宁心看着她，从她眼底看到了试探和狠意，仿佛自己不顺着她的话讲下去，她下一秒就要手撕了自己。

有趣。

戏里的白莲花看多了，现实中遇到一个还真是新鲜。

她翻了个白眼，反问，“我怎么去的厕所你不是最清楚吗？”

别的宁心不敢说，身为影后，随时随地接戏是易如反掌。

虽然目前的情况她还不算清楚，但凭着读过的无数剧本，故事走向绝对跟这白莲花脱不了关系。

沈晚晚果然懵了一下，随后咬牙，恨恨想着这人怎么忽然说话了！

平时不是无论怎么打都闷不吭声跟个哑巴似的吗！

说就算了，居然还打算把事情捅出来！

沈晚晚干笑了两声，“宁心你在说什么呢，我什么时候叫你去厕所了…”

说着一边对身边人使眼色。

那人反应也快，趁班级辅导员还没反应过来，立刻上前对她道。

“辅导员，你刚刚不是说还要向专业负责人汇报情况吗？现在宁心醒了，你该跟陈专头说一声了。”

沈晚晚故意挡着宁心，从辅导员这个角度看过去什么都看不见。

她也没想太多，一心想着给领导汇报，留了句‘好好照顾她’便一边打着电话一边走出去了。

病房门合上，有人紧跟过去，‘咔哒’一声，将门反锁。

病房里的气氛随之骤变，刚刚的亲朋友爱不复存在，一种冷漠的鄙视的恶狠的氛围开始慢慢发酵。

沈晚晚友好的表情一点点褪去，站直身体，双手交叉于身前，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带着愤怒看着病床上的宁心。

“宁心，你活得不耐烦了？！”

居然敢在辅导员还在的时候说那样的话！要知道她在班里在学院的老师眼里都是优秀的三好生！

想要将事情捅出去让辅导员为她说话？想得美！

宁心漫不经心的偏了偏脸，当看到病房侧面的玻璃窗时，猛地一怔，眉头狠狠拧了一下。

玻璃窗中映出的脸巴掌大小，不施粉黛的肌肤细腻而白皙，鼻梁挺巧樱唇不抿自红。

特别是那双眼睛，仿佛被水润过，明亮中带着水汽，再加上右眼角下一颗泪痣的点缀，眼神流转间都带着楚楚可怜的味道。

五官跟自己一模一样，精致又漂亮。

但镜中人却不同于她的张扬明媚，而是眼角眉梢都透着阴郁，有种沉重的，压抑的下坠感。

看起来弱不禁风又毫无生气。

这不是她！

但是她们明明口口声声喊着自己宁心，这到底怎么回事？

难道自己出车祸的时候就已经死了，现在是重生到了一个同名同姓的小姑娘身上？

还在消化重生事实的宁心有些出神，没注意到病床边表情越发狰狞的沈晚晚。

“宁心，没听到我在跟你说话？！！”

沈晚晚还聒噪的叫嚣着，宁心倏然胸口一闷，一股不属于她的记忆在脑海中油然而生。

那是…… 属于原主的记忆。

原主也叫宁心，表演系在读大一新生，入学的时候排名第一，是个演戏的好苗子。

本该前途光明坦荡，却因为造人嫉妒而家里又无背景依靠，所以一直被人陷害排挤，最终患上了严重的社交恐惧症。

而面前这个叫沈晚晚的，就是罪魁祸首。

沈晚晚身为班长却表面一套暗里一套，用本色诠释着两面三刀。表面上对宁心极度关心，整天宁心宁心挂在嘴边，仿佛两人是亲姐妹一般。

但背地里，逼迫宁心吃掉在地上的饭渣是她，故意将宁心往男厕所推让人认为她是变态的是她，经常将自己钱包口红往宁心书包里塞，陷害宁心是小偷的也是她。

都是她，让宁心在大家心目中逐渐成为一个变态的小偷，整日遭受同学的冷眼和排挤。

而宁心也因此患上了严重的社交恐惧症。

因为扭曲的嫉妒，就毁了一个人的一生。

不能忍。

宁心垂眸，既然她在这具身体上重生了，那她就是宁心，既是表演系大一学生宁心，更是影后宁心！

所以，谁都别想再欺负她！

看到宁心完全不搭理自己，一副完全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的冷傲挑衅模样，沈晚晚本来就不满宁心打败自己活得了校花头衔的事，这会儿怒火越烧越旺。

“你个贱人，耳朵聋了吗！竟然还打着心思想跟辅导员告状，我打烂的你嘴——”

沈晚晚高举的手刚要落下，宁心迅速起身伸出右手钳制住她的胳膊，左手抬起还不犹豫照着她的脸直接扇下去。

啪——

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回响在病房里。

沈晚晚脸颊肿起。

宁心狠狠的甩下沈晚晚的手臂，抬眸，眼神冰冷，“敢扇我巴掌的人还没出生，你找死？”

沈晚晚仿佛魂儿都被打飞了，捂着自己的脸颊在原地懵了好久。

一会儿，她才反应过来，顿时红着眼嚎，

“你个贱货居然敢打我！你们还愣着干什么，给我——” 打啊！

原作者：喝奶茶吗

书名：今天影后官宣了吗

转载自：微信公众号【课星人】（侵删）

知乎用户 匿名用户 发表

高一遭受过

没遭受之前，我自己的状态如下

1、从小、长期成绩比较好，到高一基本在年级前 20，中学是我们直辖市 Top10 的市重点中学，最好时年级第 4 名。（大概上 985 的普通专业是可以的）

2、专注、乐观、开朗、自信。

霸凌对我的影响，主要是下面几个部分

一、心理上：摧毁了我十几年自我认知的心理形象，完全摧毁我的 “自恋”，让自己逃避学校。最严重的 3 个表现

1、有很严重的羞耻感，无法去求助（这更多是家庭教育所致，在旧社会爷爷读私塾、有佣人，讲体面，对我爸、我，影响大）

2、在出校门的路上，给我爸打电话说 “不想读书了”。即使之后没有休学，但也变得逃避学习，“不想读书” 更像一个预言、笃定的信念

3、摧毁了自己常年的内心平静、专注，自己变得异常情绪化 - 痛苦、敏感、狂躁（印象很深刻的一次是：因为一些事，晚上坐在操场上锤地面）、抑郁（多次想自杀），无法开展亲密关系

二、学习上：成绩一落千丈，最后考了专科，不敢复读、只想快点跑，快点逃离这里

我的自救

一、心理上：我花了 8 年做了很多事才恢复正常，但远不及小时候的专注、平静与安全。主要包含如下

1、徒步了西南主要的路线

2、学心理学，死磕理论和体验

3、大量找一些良师益友咨询

4、自己冥想、做镜像对话：这样的创伤，最核心的就是和自己的羞耻感对话，要多说的话、说太久都说不完

二、生活上

（一）大 3 时，一面逃避正面社交，一面抓住一些能说话的人，就喝酒往死里喝，最后酒精中毒，医生告诉我爸妈 “醒不醒得来看他自己了”。我有很模糊的意识，是看着自己被抬进急救室，然后在急救室门外的床上醒来，醒来后心理沉重的毒素，好像清理了很多，人空了、轻松了

（二）酒精中毒醒来后，那种积蓄在心理很多年的体验 - 那种沉重、情绪化、阴沉，消解了很多；时常在冥想、镜像对话时，一个干枯、暗红血肉、没有皮肤、蜷缩、在一个黑井中的自我意象，出现的次数也逐步减少了

三、学习上：

（一）在学校时根本就不会分配注意力

（二）大 3 酒精中毒醒来后，一方面能下决心专升本，一方面在专升本时可以很专注的学习，最后考试出来，超线 40 还是 60 分

四、事业上：

（一）专升本后：开始在校创业，做得还不错，3 天 1.5w 的利润，受邀去上海一创业论坛做分享、当作者

（二）毕业后：做出了比较好的产品，业内有几年是第一，3kw 年收

很难改变的

一、学历：每次向更好的平台进行跳跃时，第一学历都成为最大的阻碍，根本没有机会看能力。这是最大的影响，在事业发展上

二、思维：彻底从对数理更敏锐，变成对体验跟敏锐

三、心理：学会了自我保护、变得更加坚韧，但再难回到以前的专注、平静

知乎用户 李奥纳多 发表

很遗憾… 我走出霸凌的阴影是霸凌别人…

在 “被霸陵” 和“霸凌者” 的角色间转换，让我明白了很多书本上学不到的东西。这些经验避免了我被职场霸凌或者在职场中霸凌其他人。正好趁这个机会写下来，给自己一个时间整理。

1. 性格。首先我的性格不是天生受欺负的，相反，别人欺负我的时候我会奋力反击。幼儿园的时候有两个小朋友胡同里堵我，连着一星期，我和他俩互打了一星期。事件结束是因为，我最后一次和他俩打架的时候，把其中一个的头打破了，他怂了，我赢了，换来了幼儿园后续的美好时光。

2. 性格转变。小学的时候思想开始活跃，慢慢的有了自己所谓的想法，认为男子汉应该独立自主自己解决问题。自此以后，有些话不愿意跟父母说，有些事喜欢自己承担，自己扛。成年后我开始反思自己的这种思想给自己造成的影响，一是让我变得比较爷们，遇事从不推责、也不逃避、能扛下来的肯定不含糊，这样的性格让我交了很多朋友，也做成了几件事。二是当处理问题的能力不能和这种思想匹配时，就是灾难，明显的例子就是小学期间被霸凌。小学时期，仍然有找我事儿的人，一路打上来，很遗憾，这次没打过。受限制于不成熟的思想，当时的我始终认为男子汉应该自己解决问题，自己承担一切，到最后我也坚持不给父母说。于是，我彻底被他们打怂，结果可想而知，被欺负的更惨了。我到现在想起来，都想捶当时的自己一顿。总结一下就是，体弱＋认怂＋不跟家人朋友说＋死倔 = 彻底的失败。

3. 霸凌别人。小学升初中是我改变的契机，脱离了小学的环境，在初中这个新环境里我大展拳脚，首先是学习成绩好，得到了老师的青睐和同学的佩服（有了靠山和团伙），我爸做生意赚了点小钱（在班里属于吃的好穿的好的那种人），思想变得比小学成熟了很多（不再认为所有事应该自己扛，也不再认为遇见困难不给家人和朋友说是正确的），有了以上三个条件，我飘了… 同学怼我，我立马怼回去，同学推搡我，我立马瞪回去… 然后有了一个铁跟班和一两个关系不错的玩伴（事实证明，铁杆粉丝有一个就够了，当然多多益善，其他人主要是站场子，显得人多势众），后来有次同班里一个人找事儿，我和跟班把他打了一顿。再后来，被打的那个小伙伴退学了… 说实话，我不知道他退学是不是和被打有关系，如果真的因为被打，我真的很愧疚。

4. 高中。有了小学被霸凌，初中横眉竖眼的经历，我高中平淡了很多，变成了中间团体，既没人来找事儿欺负我了，我也不会闲的蛋疼去充社会人。高中我解锁了一项思想认识———人格魅力。我突然明白，人如果有人格魅力，别人是愿意跟随你，服从你的。我的粗略的认为我当时的人设是 “诚信＋不卑不亢＋不怕事＋不惹事” 的。别人侵犯我，我会还击，同时学会了寻求别人的帮助还击，不再单打独斗，对班里的 “社会人儿” 不卑，对班里的 “受气包儿” 适当地尊重（注意，是适当）。高中一直觉得过的顺利的像春天，还收了好几封小妹妹的情书。

5. 大学＋工作。以上经历让我明白了，人际关系其实是复杂的，人自己本身的心理活动和认识也是复杂的。大学时有人鼓动其他人合伙孤立一个人，工作时有人老拿软柿子开玩笑，工作都交给你一个人做，甚至有的还搞潜规则…… 目睹了这一切我知道了，只要有人的地方，就会有霸凌，只不过形式不同罢了。

6. 如何破解霸凌。一是向亲近的人求助，比如你的父母，你的兄弟姐妹，千万不要憋在心里不说，尤其是小孩子不具备解决问题能力的时候。二是经营好家庭，不得不承认，家庭社会地位高低、财富多少，一定程度上决定了孩子在学校里的社会地位，所以各位家长，好好奋斗吧。三是千万不要放弃希望。比霸凌更可怕的，是你真的被霸凌者唬住了，他们认定了你完蛋了，只能任由他们欺负了。四是要有自信。你要明白，大家都是人，霸凌者没什么可怕的，我打别人的时候也怕那人突然爆发一下子把我弄死。五是毛爷爷教育我们的，帝国主义都是纸老虎，打得一拳开免得百拳来。

知乎用户 匿名用户 发表

真正重要的东西，不管痛苦也好、悲伤也好，都要努力到底，就算失去生命，也要用双手来保护到底。

这段话很得我心。

因为最初，我只是想要尽力去保护重要的人，例如被家暴的母亲，例如得到冷漠父亲的关爱，所以即使被别人骂太过矫情，我们也只能努力的，虽然活得像一个怪物。

最后，却发现不值得。但也不后悔，只是不会再做同一件事情了。

【来自一个抑郁症患者的自白：我们不是天生矫情，即使你们不理解我们的极端做法，也请永远不要去嫌弃、去漠视我们的爱，我们曾经是爱过这个世界的，我们也是曾经在用性命去在乎你们、去爱你们的人。】

现实中的患者群里，好多人都一边忍受疾病的折磨；一边被社会排斥，被冷漠对待，被普通人嘲讽矫情，因为这个世界上，没人真正理解他们，也从来没有人愿意去了解他们、接受他们，甚至去承认那个内心残缺不全、肮脏不堪的他们，是这些霸凌与孤立制造的结果。

※这个世界，只是被那个戴着健康面具的他们，欺骗了而已。

其实，我倒觉得不用埋怨什么对抑郁症不友好什么的，人之常情、人之本性吧！甚至，因为正常人的思维和抑郁症患者的极端思维，根本就不在一个模式。因为永远都无法接受，所以永远无法感同身受。

我曾经也是一个抑郁症患者。

我上学的时候，父母就一直在吵架闹离婚，母亲总是向我抱怨说奶奶想如何逼死她，母亲总是每天向我诉说着她在这个庭院深深的家庭里，是如何担惊受怕的生活着，只为了我和哥哥。

父亲总是寡言少语的，他对一切都是漠不关心的，所以，当母亲成了他心中那卓卓逼人的压力源，他就会出现暴虐无道的愤怒情绪。

那时我同时读两所学校，一所公立学校，在放学后，还要回体育学校去训练排球，虽然可以每月回一次家，但是那时十二三岁的我，读两个学校真的很辛苦，压力也很大，因为必须一边注意寄宿学校的成绩不能落下太多，但是回到体育学校，又要在别孩子在玩耍时、复习成绩时，我却在体育学校训练排球。

那时候我的每天时间表日程就是这样：早上五点起来练习排球，练习到七点就去吃饭然后上学；下午五点半放学，六点去练习排球，练习到十点半再吃完饭，吃完晚饭再洗澡已经快晚上十二点了，我就是这样日复一日从小学五年级开始，到快要考高中时，一直这样过着。

然而，每当回家，我多么希望自己能够告诉重男轻女又家暴的父亲，我不想读了，我不想同时读两个学校，因为太辛苦了，可是当面对吵架的父母，父亲的疏远和冷眼时，当我坐在床上忍受着母亲哭泣着对我大诉苦水的抱怨时，那个十三岁的我，只能把一切话语咽回肚子里，如鲠在喉。

我记得自己十五岁快毕业的那段时间里，我感觉班里的同学和宿舍的人，都在无缘无故孤立我，在背后说我坏话。我一向都是那种行事独立高冷，说话态度又温文尔雅的人，就算生气也不会破口大骂的那种，不是包子，只是疏远那些人而已。

虽然我话不多，但至少在女生缘里比任何人都好，因为谁都不喜欢自己的闺蜜整天在你面前撒泼打滚的野蛮闺蜜，在男人面前又一副娇羞的清纯公主模样吧。

因此很少有好女孩会讨厌我，因为我虽然挺腹黑的，有点扮猪吃老虎黑绵羊形象，但至少最讨厌做到道德双标。

而大部分那些排斥我的，都是一些学校里仇富的小太妹，但因为某些原因，这些女孩还是‘不敢’动我。

以前刚进学校的我就知道，要是我不想要那些小太妹来找我麻烦，我就必须付出一样东西，那就是‘钱’买来‘虚假友谊’，而擒贼先擒王，所以我几乎就是用钱‘收买’了其中一个人脉比较广泛的‘大姐大’。

那时候那些好女孩她们总是问我，为什么我明明知道那些人表里不一，却又心甘情愿用钱来建立友谊。

那时候我只是笑笑不说话，虽然我讨厌这样充满人情世故、尔虞我诈的自己，但是如果能用钱换来我上学时的安宁，何乐而不为呢。

十几岁的我从初中起就知道，即使因为讨厌对方品德而做不成朋友，也没必要做敌人，能做相互利用的合作伙伴也很好的道理。

也许，从小早熟的孩子就是这样，原生家庭比较阴暗暴力的，总是被各种压力逼着长大，那时十三岁的我，还是小女生的我，已经被逼着步步为营。

可是，这一次，我有预感，我逃不掉了。

因为这一次我的敌人不是那些看起来满嘴脏话、坏坏的‘小太妹’，而且老师眼里的‘乖女孩’，那温室花朵也会又傻又坏。

一个学习不好，满身透着傻气，不够聪明，不代表这个小女孩就是内心正直善良的。

有的人，也会又坏又蠢，那些长大后变得刻薄贫穷的人，不都是这样吗？

因为后来我查明原因，针对我的，是我们宿舍里，一个我的好闺蜜，一个女生缘很好，长相娇俏漂亮，不管对男生女生都很会撒娇、嘴甜的小公主，可以说，她的女生缘是和我不相伯仲的女孩。

因为那时候我们的宿舍是属于高级宿舍，也就是多交钱，宿舍就会比普通宿舍大而且漂亮。

例如普通宿舍的厕所和浴室必须公共，而高级宿舍有独立厕所和浴室，还有电冰箱、空调、电视等等，等于就是一个社会上的那种公寓套房类型。

因此，这种高级宿舍，就是不分年级和年龄的，学姐学妹凑一块。那时候那个女孩和我是唯二的，宿舍里年龄最小的了。可是，那个女孩却只是在宿舍里人缘好，她在自己班级和学校里，人缘都不怎么样，甚至，那个被我用钱收买来的大姐大，就是她的同班同学。

所以那时候，她虽然跟宿舍里其他学姐很好，却唯独对我不假辞色，因为她曾经去讨好那个大姐大，可是她却是热脸贴冷屁股，被那个大姐大拒绝了。

不是那群小太妹看不上有钱人，而是，那群太妹不喜欢那种 “会嚼舌根” 的女同学。

对，谁都不喜欢，别人在背后指手画脚吧。

因此，后来她看见我经常和那个拒绝她的大姐大在一起，她就一直视我为眼中沙，甚至在宿舍里散播谣言，说我是和那个大姐大一起混的‘高级太妹’，说我在我们年段里，一直怎么跟那群 “坏女孩”‘霸凌’别人，也就是说我比其他太妹有钱，却是骨子里一样坏一样婊的人。

那时候，因为学姐们和我们不在同年级，所以‘距离产生不了解’，她们听信了那个女孩说的话，一直就对我不冷不热，所以我才说，我在宿舍里人缘比在外面差。而同年级的，大部分都不会听信这种谣言，因为她们心里清楚，我是一个多么冷淡到让人容易误解的女生。

寡言少语、冷僻孤傲的孩子，总是会被小心眼的人，误会他们又在想什么坏主意了，其实我们只是不爱说话而已。而了解过我们这种人的，都完全不会去听信那些东西。

可是宿舍里的那些人，她们却不了解，我这样做，只是为了让自己有安宁的日子而已，因为学校里那些因为仇富或者因为看不惯别人比自己优秀，而去霸凌那些乖学生的人，太多了。而那时候虽然我在宿舍里是‘坏女孩’，在学校里却是‘乖学生’的一员，至少在那个年段十五个班级里，我都有谈得来的女孩朋友。

而她这次在宿舍里孤立我的原因，是因为她从其他‘乖女孩’的八卦里知道，她的男朋友，也就是我班里一个学习好的男孩喜欢上了我，因为最近那个男孩一直在‘关注’我。

【这也是长大了的我，现在依然那么讨厌和别人聚在一起的原因。我几乎是杜绝这种行为，我有好奇心，但我不会让自己的好奇心驱使自己去说三道四。】

那时候的我，几乎心里是处于很莫名其妙的状态，我跟那个男孩子虽然同在一个班级，却不熟。不亲密，也没有过什么肢体接触，而且一个学期最多也才说不超过十句话，那男孩子怎么会喜欢我，我猜想可能是那个男孩子想让他女朋友吃醋，所以故意拉我下水，又或者，男孩是在帮助他朋友追我。

因为那个时候同男孩在一起的那一伙男生，有个男孩子在追我，但被我拒绝了。而那个追我的男孩子刚好是那个大姐大和这个男孩子的朋友。

那个追我的男孩曾经通过这个大姐大问过我情况，所以我知道这件事情。而这个男孩之所以在‘关注’我，可能在对我这个同班同学好奇，他的朋友，那么优秀的一个男生，怎么可能只喜欢上一个像我性格如此冷淡孤僻的怪胎女生。

· 那被孤立的那段时间，简直是我的年少噩梦，也成为了让我抑郁症爆发的一个刺激源。

同时上两个学校的压力源，没让我得抑郁症，父母一次次的吵架闹离婚，也没让我得抑郁症，这些我都从小学到中学时，坚持了快十年了，都还没因此得抑郁症。我知道我很坚强，那时我也不断告诉自己，我不能崩溃，因为没有人亏欠我什么，这是我的路。

可是，在学姐们不断听信谣言的孤立，那些自以为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女孩子们，那些爱打抱不平、爱八卦别人的事情，却又不清楚其中真相的舍友们，她们因为认为我出卖了朋友，勾引了人家的男朋友，甚至会在我十二点快睡觉的时候，六七个女孩子围在我的床边说话，吵闹，甚至踢我的床铺，不让我睡觉等等各种过分的事情。

【长大了的我后来还会想，平时看似那么无害、真善美的女孩子们，十三岁、十五岁啊，这就像是白莲花一样充满共情能力的乖女孩子的她们，为了爱情，为了多管闲事听来的八卦，因为无知、冲动、鲁莽，原来会也会恶毒、愚蠢如同一个心理变态者。】

这一段时间的煎熬，就像是一把打开地狱的钥匙，形成了一个让我崩溃的刺激源，让我的世界彻底倒塌了，于是我开始了自己的自残之路。

所以那时的我开始用刀片自残，因为我内心是怕死的，所以一直不能干脆利落了结自己，所以只能拿着刀片，一次次的割着自己的手臂，可，每当我自残时，每当我望着自己血淋淋双手时，我都会想，如果这一刀下去，我就能痛快的死去，那该有多好。但其实我内心是知道的，我得了轻微的抑郁症。

扭曲，旋转，破坏，重组；撕裂，扭曲，疯狂，痛苦，世界的面目早已扭曲，曾经的自己早已在痛苦和疯狂中消亡，过去的自己渐渐变得透明，于是，不甘心的我，开始在这个扭曲的世界里，寻找着崩坏的自我，无法救赎的自我，在孤独的陷阱中独自徘徊，生与死的界限已模糊不清，自己再也找不到什么是生的意义，什么又是死的价值。或许早已忘却的疼痛，但为何内心却还在流血不止，戴上假面的自己，终究无法再感觉到外面世界，别人的温度，那此时滴落的又是谁的泪水？

就像这段话所说的，那时我感觉自己前途一片扭曲、黑暗，甚至很多次都有疯狂想死的念头，那时的我，宁愿自己痛苦，也要把自己的情感送给自己在乎的家人，甚至还不愿意戴着面具活着。

直到有一次晚上，我躲在外面自残后，舍友发现我没回宿舍，她们一起出来找我，发现我鲜血淋漓的左手时，她们才把我送去了医院，并通知了我的父母。我在医院因为失血过多，昏迷了三个月。在医院醒来的那一刻，我看到的是父亲憔悴的脸色，和母亲疲惫不堪哭得红肿的双眼；那时的我看到他们，没有说一句话，只是内心是愧疚的，心酸的，苦涩的。我很想对他们说声对不起，对不起他们的期望，真的很对不起，但是却又说不出口。

但是，当他们看到我醒了，对我说的第一句话就是 “你到底去和哪个男孩子鬼混了？为什么受伤了？你到底做了什么？我们哪里对不起你这个孩子了，我们辛辛苦苦把你养大，给你吃的用的，你看看你哥哥，都没有你这么任性。”

父母不断抱怨的话语，不断辱骂的话语，让我再次绝望了。

我想，我做了那么多，我的痛苦，我的隐忍，我的自我伤害，在他们眼中，只不过是我一个女孩子在外面寄宿学校不好好读书，不好好练习排球，却跟一堆男孩子鬼混的结果。

我同时也心灰意冷，知道那些外表看似纯洁无瑕、活泼热情的乖女孩，是一种多么可怕、恶毒的生物。

这几个月里，我从父母对我不断质问、质疑、辱骂的语言中，清晰知道那些一直在宿舍里集体霸凌我、孤立我的女孩子，已经把所有责任都推卸得一干二净。

她们明显已经对过口供，集体说是我自己跑出去，自己不检点。

住院的那段时间，我总是在想，从小学到初中，我一直都在做一个乖乖女，一直做着一个女儿该有的责任和义务，可我到底做错了哪一步？

我忍着学习压力，默认父母对我的期望（他们希望我以后可以给他们挣号多少。虚荣又贪钱。但，他们又从小把我丢给国 家养。就因为我是女孩子？ 国 家竟然看重我的身体素质，要养我，他们开心极了。），读了两所学校，当一个勤奋好学、运动全能的乖乖女。

父母吵架闹离婚，父亲对母亲实施家庭暴力时，我处处维护着母亲，不让父亲打到她，我没有像其他孩子一样，没有像哥哥一样，冷眼旁观父亲的家暴，然后叛逆冷血地说一句 “打什么打，别打了。

你们干脆离婚算了，吵什么吵。”

在我满身压力，每个月一次从两个学校回到家时，看见父亲打母亲时，我还能护着母亲的安全，我甚至会不吭声，不会厌烦的听着母亲的抱怨和哭泣。

可是，我做的一切到头换来的却是，同学孤立我讨厌我，父母不理解我。

甚至当我从学校回到家，发现平时寡言少语的父亲他的笔记本电脑上，满是父亲跟另外一个女人的甜蜜又暧昧的语言时，我选择替父亲隐瞒，没有像其他叛逆的孩子一样，为了让自己离开这个破裂的家庭，而去告诉母亲，父亲有了外遇，让他们闹得不可开交再离婚。

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我一次次的想，却更加沉默了，也更加安静和淡漠了。

住院的那段期间，一个负责看管我，看起来入世未深二十几岁的护士小姐姐，她看着我臂弯处的青痕，看着我满手的针孔，还有左手的自残疤痕时，她在我父母不在时，对我心疼的哭了。

护士满眼通红的，单纯的问我 “为什么这么做？他们明明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理解，他们明明内心那么冷漠，可是你却还是为了让他们看到你，为了抓住他们的一点点关心，一点点温暖，付出了这么多，还这么做了？”

然后她就指着门外，还在吵架的夫妻俩愤恨地说到，“你看，他们根本就不知道，甚至不接受你得了抑郁症，他们根本无法理解你为什么这么做。他们甚至觉得医生的诊断无足轻重，因为害怕医生对你的抑郁症诊断是对的，因为害怕知道你选择了自残选择自我放弃，他们甚至宁愿去听信，宁愿去自我逃避的听信送你来医院的那些同学的鬼话连篇，认为你是因为叛逆期跟男孩子鬼混才出的事情。” 那时的我只能看着那个年轻的小姐姐无奈的微笑，甚至故作轻松的反问，“是啊，我为什么要这么做，我做的一切伤害自己的行为，换来了什么？有什么价值和意义呢？所以，我现在不在意了，因为太累了，太疲倦了。”

我看着这个活泼开朗，古灵精怪的小姐姐，有点羡慕，有点嫉妒，因为她虽然在安慰我，在为我愤怒的说话，可是，她的眼神里，只有天真无邪的温暖，她眼神里是无忧无虑的乐观；不像我，在我照镜子时，看到的是一双枯井无波、死气沉沉，充满厌世的双眼。而最嘲讽最可笑的是，这样一个乖乖牌的我，却总是被其他女孩子羡慕的说，很喜欢我身上那种古雅安静，忧郁又神秘的气质，虽然有点沉默寡言，但很温柔，让人很轻松很舒服。在那位小姐姐的语言中，慢慢的，我躺在病床上，所有痛苦的回忆往事都从心底里翻涌出来，关于家庭的，关于情感的，关于身体的，关于学习的，凡是所有经历过的苦痛，都从角角落落里跳出来。在我的脑海中翻腾，我回顾了自己没什么价值的过往，看着我无比痛苦的现在，又想了想未知的未来，好像看不到任何光亮，我的人生就此被困住了，身体坍塌，没有幸福，就如同张爱玲所写的，一级一级，走进没有光的所在。我所做的一切，换来了父母认为我是叛逆期，在外面不勤勤恳恳的学习，却与一群男孩子鬼混。换来他们在我生病住院时，还在医院吵架讨论着我的出事，是谁的责任。换来的却是我在住院时，我哥哥站在我病床前，冷血嘲讽的说一句 “你活该，他们吵架，你就不该管。”

看着我哥哥对我冷漠的嘲讽，我想到了以前。我父亲总是说我比我哥哥聪明，情商比我哥哥高，总能一下子就察觉到周围人在想什么，甚至分析出周围人未说出的心里话，比我哥哥，更能察觉到周围人的苦痛和虚假，知道他们真实性格；父亲也总说我，比我哥哥幸运，能被体育学校选中，成省队的排球练习生，只要能在一次次排球比赛中获奖，保送高中不是问题，甚至我不用如同其他孩子一样在放学后一直复习又复习。

可是，我现在却有点羡慕哥哥的情商不高，羡慕他的冷血自私，羡慕他只读一个学校的轻松快乐，羡慕他，能够在学校放学后和小伙伴们一起玩耍，一起复习，不用面对严厉的排球教练的怒骂，羡慕他能在父母的身边学习和长大，能够得到父母的无限关心、宠爱，羡慕他，能够在亲情的战争里，冷眼旁观，毫无愧疚感。

那份羡慕，那份嫉妒，一直一直伴随着我的童年，我的青春期。

直到现在，我开始释然了。因为我也开始为了自己而活，尝试着变得自私自利一点了，因为我也能够在小阿姨抱怨我，觉得我对父亲太过冷漠，抱怨我，我父亲所做的一切都是为我好时，轻松回一句 “是我太冷漠，还是他们太矫情，不敢承认，他们的女儿其实已经被他们逼成一个自私的怪物。”

现在的所有亲戚，都在抱怨我越来越冷血，越来越不够孝顺，甚至抱怨我工作时从不回家，不外像小时候那么乖巧了，不再像小时候，整天缠着他们这些大人求关注了。可是，他们都不知道，我只是不再受他们控制，我只是不再爱他们了而已。因为，我不想再付出第二次生命，去做一个因爱而不可得的人；因为这个世界太过现实，根本不会有一个人能在你成长为一只怪物时，还能不抱怨的，一直宠爱你。

父母不能，未来的恋人亦不能，朋友更加不能。

※这也是我现在学会的一个能力，世人没心情救你，亲人不能救你，恋人无法救你，朋友更加救不到你，而你作为一个怪物，一个人群中的弱者，不能依赖别人去救你；抑郁症患者，只能学会用宠爱自己，用更爱自己来自救。

※在我这段抑郁症的大结局是，后来母亲在医生和护士的思想教育下，把我送进了精神科，也就是转院到了一个疗养院。

※那时候我已经快要十七岁了，但是进入到那个满是铁笼的医院时，我内心是害怕的。因为当时还是一个稚嫩青少年的我，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母亲，为什么要带我来这个满是铁笼和疯子的地方看医生。

那时候，陪我来的是母亲，她还安慰我说，我们只是来看医生，开点药。

那时，疗养院里那些病人的尖叫和诡异行为，让我恐惧也让我退缩了，但是我知道我不能跑，因为我看过其他逃跑的人的下场。

于是，疗养院的医生让我在电脑上做了很多抑郁症的测试试卷，一开始我没觉得这份试卷代表着什么，于是有种很认真很认真的想法。但是当我的身边坐下来一个大哥哥他也开始做测试试卷时，我才知道，这份『抑郁症测试表』代表着你抑郁症的症状是在哪个时期，是没有，是轻度，是中度，是严重。

※现在想想那时的情景，我只能无奈的感叹，不愧我父亲说我情商高。

因为当发觉那是测试时，我就开始乱做题目，我害怕我做出来的分数会是严重型的，所以那时的我尽量在选择答案时，选择那些乐观的选择。

最后医生的评分是，0 也就代表我没有得抑郁症，但是只有我知道，那些答案，根本就不是我内心最真实的答案。

虽然试卷的测试是 0 分的，但是我没有放松警惕。后来，医生又带我进了一个诊断室，在我头上贴满了脑神经递质检测仪的贴片来检测，那时医生才真正检测出是轻微的，不用留院观察，也不用住在那个满是怪物的地方，只要吃点药，就好了。

我记得，全套的抑郁症检查做下来，当时我母亲是松了口气，但我也记得她的眼神很复杂，就像是看一个小怪物一样。

（其实，看见各个答主说自己抑郁症的时候，我就特奇怪。 因为我做的抑郁症检查，不只是看医生，还做了一整套脑部的专业检查。而大部分答主只是看医生出诊，然后吃药，并没有使用仪器。 我记得我当时是医生有用电磁片贴满脑袋检查，检查头颅 CT 脑电图…… 然后我看了很多答主的回答。你们的医生，几乎都没帮你们做脑电图检查，我就很疑惑，因为我第一次检查抑郁症，就在疗养院做了各种脑部检查。 后来我想想， 也可能我看的是精神科，比较专业，你们看的是心理医生吧。 因为精神科医生很讨厌出诊心理疾病，他们认为只有更严重的病患，才有资格让他们出诊。 我觉得更多是，医生的自负吧。）

在后来的后来，我毕业了，我也知道，我和我哥哥始终是不一样的，哥哥跟我不一样，他是个开朗活泼的男孩，所有亲戚朋友都很看好他，他一直在父母的关心下长大，就算是离开家，也不超过一星期，我甚至知道等我哥哥毕业以后，我父亲就会为他铺好路，让他在他的公司里，在他的庇护下工作。

而我不同，我从小学开始到毕业，在家最长的时间也才十几天，其他的，就连正常人的假期我都是在寄宿学校和体育学校度过；我也知道，我毕业以后，我父亲不会庇护我，我母亲只会期望我赶快结婚生子。

而我，要想自救，要想独立，就必须离开。

所以，长大的我，也再也无法做到面对母亲的亲近时，像小时候一样温柔的安慰哭泣的她听她诉苦，听她说奶奶想怎么样逼死她，也不能再像小时候一样无知无畏的保护着被父亲殴打的她。因为长大的我，始终无法忘记，母亲带我去那个医院的事情，也无法忘记，母亲那时看我的眼神，是如此厌恶，如此嫌弃，甚至让我产生了怀疑和卑微感，好像，我就像是她人生中的毒瘤，是被她养大的小怪物，好像，她巴不得把我留在那个满是大怪物的医院，苟延残喘的活着。

所以，我选离开了那个家，不愿再回去。

十年后的今天，我对父母哥哥依然薄凉疏离，甚至有心理医生问过我，如果让我在同学会上碰见当初那些人，我能够宽恕和原谅吗？

那时候我只是淡淡的回答，不可能，怎么宽恕，我又不恨她们，恨一个太累了，这些人不值得我心心念念如一日去想着怎么报复她们，连恨都不愿意去。恨，谈何宽恕。

而原谅？如果我轻易原谅了她们，那我对得起当初的自己吗？

我忍了这些人七年，我从小学就来到她们身边，小学、初中、高中…… 每天 24 小时都和她们在一起生活，我跟父母在一起的时间都没跟她们多，她们却这么对我？

让我整个青少年时期如同活在地狱。

还有，我连我父母都没原谅。

我小时候，他们虚荣，嫌弃我考试成绩不是永远的第一；我长大了，他们又贪钱，嫌弃我的工资没别人一个月多少万块。

小时候嫌成绩不是第一，长大了嫌工资不多，这就是为你好父母？

但是，他们却从不嫌弃我哥哥。

小时候，我哥哥成绩分数和我差几十分，成绩总是在及格线左右徘徊，他们还给他买苹果手机，因为我哥哥班上有同学买苹果手机，他们不想我哥哥低人一等；长大了，我哥哥从没有在别人手下工作过，因为我爸把公司给他，手把手教他做生意，为他计算好了一切后路，哦，还为了给他娶媳妇，买车建房。他又不用看别人脸色。

而他亲闺女，却整天被他老婆逼着去别人开的黑工厂工作。

因为上班族工资不高，都在福利。公司给我的各种保险福利他们拿不到，只能拿我的工资，他们当然不乐意。

其实，看自己的父母爱不爱自己很简单：

真正爱自己的父母，他们会恨不得让自己的孩子，生活在世界上最安全的环境里，他们会担忧这，担忧那，会担忧他上学是不是被欺负，会担忧他为什么不开心。

我父母对我哥哥就是这样子。

他们为他包装好了一切，即使他已经三十几岁了，我父母依然只求他一帆风顺，整天担忧他，从不在意自己付出多少，而又回报到多少。即使每天被自己儿子骂智商低、传统思想，他们也去舔冷屁股。

如果父母不爱自己，只是在认为自己尽义务，而不是爱。

那么，这对你，他们会很在意自己付出多少。会计算（认为自己付出了很多了，你该回报他们了。

其实，他们什么也没做。），会刻薄（时常在言语上讽刺你）。

甚至为了物质，不在意你过得好不好，不在意你身处的恶劣环境，比如在外面住，会不会遇到坏人；不真正在意你身体怎么样，他们在意的只是你的身体还能坚持为他们挣钱多久，所以当他们会担心你生病，因为你身体不健康了，他们就必须负责，他们开口第一句：你生病了，就不能工作了，怎么不照顾好自己，工作怎么办？都几岁了，还不懂的照顾自己，又不是小孩子，你倒下了，还不是需要我们来照顾、来养（言语上各种嫌弃）。如果没工作，会被人笑话的。 记得自己去医院看看，别等到回家。

**言语上，都是担忧工作、怕我生病给他们添麻烦，需要他们花精力照顾。**这句话，是我倒下了，他们说的。

而不是，**你生病了，很辛苦吧，请假吧，我们来给你补一下，你就是在外面没吃好，明天我带你去医院看看。**这句话，他们是对我哥哥说的。

知乎用户 幸运的路克 发表

扯一点自己的经历。真心的希望对楼主有帮助。

我是那种看着特别好欺负，可是动起手来比谁都狠的人。所以小学和初中期间，挨霸凌不少，打架也不少。

**小学期间。**我比同班同学们上学早一年，加上可能身体和智力发育迟缓（我本科毕业之后还在涨身高），小学六年级被一个转校生，简称 CSF 霸凌过。

当时这个 CSF 在班级里也是到处欺负老实孩子，无论男女，比如用钢尺飞学习委员，把人家脸弄肿了。第一次冲突记得是劳动技术课，CSF 从后面座位跑到前面，抢我文具打我，当时我就急了，拿起壁纸刀就要砍他，被劳动技术课老师拦下（感谢老师，因为个人渣不值得）。清晰记得这孙子满嘴：“有本事你砍我，来，往脖子这砍~~！”

随后就是 CSF 没完没了的挑衅，我视而不见。直到一天午饭时间，他故意踩我凳子，当时就火了，我照着他脸一顿乱捶，被同学拦开，然后看他脸上有血。当时坐在我前面的一个长期被霸凌的女孩劝我：“为什么要打架啊，惹不起咱还躲不起吗？” 我回了一句：“凭什么躲！”

更搞笑的是，第二天 CSF 把他妈叫来了。他妈刚想了解情况，就有几个女生过去告状，说 CSF 总问女生玩你一晚上多少钱，老师和他妈全都下不来台，不了了之。

**初中期间。**初中班比较特殊，身为重点校，我们班是绩优生的和关系户混杂，两极分化严重，班里出了几个 10 年后全市有名的大混混，把这几个混混踢出去，班平均成绩能超越火箭班。

其中班里有个混混 WC 据说舅舅是区教育局领导，班主任的排的座位极其有意思，WC 坐在正中央，WC 身边 8 个人全是班里前 15 名。据说 WC 他妈当时要求，必须和好学生坐在一起，在一起的当然还有他的霸凌之旅。

初中的时候我的成绩基本稳定班级前三名，开始 WC 还算客气，后来有次故意把鼻涕抹在我身上，我没反抗，因为考虑到当时很瘦打不过，当天放学我就买了一个铁铅笔盒做预备兵器。

不久后我记笔记他故意晃我桌子，举手告老师无果，当时我的想法是：谁敢影响我学习，老子就要谁命！！！拿起铅笔盒就照他脑袋狂抡。

学习好的学生才是校方的重点保护对象，这件事的处理校方极其偏袒。从此以后，WC 见面又开始客气了，班主任也把我们两个的座位调开了。

现在回头想，老师们可盼着有人揍他了。

**高中期间。**保送重点校人渣少了，进入火箭班外班人渣也不敢惹，另外由于初中打架下手狠的有名，据说有些爱惹事的在楼道里躲着我走。

当时全班氛围都是一心一意学习，如果有个校园恶霸，估计也会被大伙围殴吧。

现状。校园恶霸都沦为了社会底层，同学聚会什么的从不参加，偶尔在班级群里冒个泡，都不敢说自己是谁。

我呢，跌跌撞撞混个 985 硕士，前些年靠知识赚了点小钱。长年身体不好，耽误了发展，但当时挨欺负的同学有不少都飞黄腾达了，比我强很多，比校园恶霸就强更多了。

当时挨欺负的那么多同学，现在会放过他们吗？据我了解是不会的。不原谅，是人家的权力。

恶霸们是不给自己留后路啊。

亲爱的，我想对你说：

1. 如果挨恶霸欺负，及时找老师、家长和公安沟通。避免做出伤害自己或他人的冲动行为，因为不值得。

2. 明确的让恶霸知道你的底线，不要一味的退让。

3. 如果恶霸越过你的底线，做出反抗。

4. 如果考虑到反抗可能也会吃亏，那么好汉不吃眼前亏，比如买个铁铅笔盒啥的。再比如，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5. 最最最最最最最关键的，亲爱的，你的人生是属于你自己的，不是任何人的，更不是恶霸的。尽量降低人渣对你的负面干扰，专心做你自己的事情、做正确的事情、做该做的事情，老天爷有一本明细账，迟早会给你反馈，当你变得足够优秀和强大，你会惊奇的发现，优势力量开始逐步向你倾斜，恶霸越来越少了，人渣也越来越少了，你接触的圈子不一样了 (๑╹◡╹)ﾉ”""

补充一下，其实这些校园恶霸都是些欺软怕硬的怂角色，没有一个是好汉，看见比他还狠的，跪的比谁都快。之前提到的那个十年后成为当地有名大混混的初中同学，现在真心回想不起来在班里惹过什么事情。反倒是那个 WC 只有嘴把式，被大混混打过一次，老实了好久。

面对恶霸，不要有任何的恐惧情绪，爱叫的狗真的不咬人。

知乎用户 田凯​​ 发表

我这些年做过不少青少年心理咨询。我发现校园霸凌对孩子的影响极大。好多年过 去了分享几个故事。

1： 打架像魔鬼一样失控的天才少年。

一个高中的孩子，很帅、很有才华（唱歌特别好、艺术天赋很好、学习很好），家庭条件不错。父母都是有社会地位那种，父亲有一家公司，母亲也是知名学校教授。这样一个男孩，**突然休学在家，而且经常夜半不回家。**过了凌晨才回去，而且，他不想上学，他要工作、混社会。

为这个问题，整个家庭苦恼了好久。但是这个时候，父母没有意识到问题症结，他们反思自己是不是教育不好、他们学了不少课程、包括沟通技巧，都没用。孩子该干嘛干嘛。

而且，孩子还有一个特征：经常打架、打抱不平！

他有一帮伙伴，哥们儿和姐妹们，谁要是被欺负了，他肯定冲上去打对方，而且：他很凶猛。（是不是特别像电影心灵捕手的威尔）。

经常打架，终于有一次他把一个人打坏了，打断了对方的腿。

来找到我咨询的时候，他其实是内疚的，他说：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但是只要是有人欺负我朋友，我控制不住的要冲出去打对方。我那个时候脑子一片空白，就是感觉力量特别大，谁都拦不住。朋友说，我那个时候眼神特别可怕，就像嗜血的公牛一样。

这就是潜意识，潜意识控制了人，把人拽入了一个不受控制的行为。后来他联想到一个场景：

大约 8、9 岁的时候，他被学校里一群坏孩子堵在厕所里，一群人睬他，朝他身上撒尿、把他按在混合着泥水、尿水的厕所地面上。想到这个，他说我一定要找回来。

所以他多年一直用自己的方式在算账、报复。

原因都找到了：

① 他晚上不回家，是因为有很多社会小伙伴一起玩，他当时被打和霸凌的时候，家人没有支持他，他对家庭父母是绝望的，所以他特别看重外面的伙伴，所以凌晨不回家。跟他们一起玩，那里是他的归属感——这在自体心理学中被称为 “密友体验”、密友自体客体。
② 他为朋友打架。其实是在为自己打架，朋友被欺凌让他想到了自己被欺凌的体验，通过帮朋友，他其实是在为自己——这是投射，就是把自己的经历和感受放到别人身上，从而改变自己的那种糟糕体验。但是这会陷入了强迫性重复中。因为心底的问题没解决。
③ 他的不可控，其实是激活了自己的保护机制。在面对巨大的挑战的时候，人的反应会变得力大无穷调动了夸大自体的力量。

校园霸凌影响了他近十年！！！

让他 8.9 岁以后一直到 17 岁。而且让他行为失控、休学、混社会。。。整个人生轨迹都改变了。

太沉重，插张图保护一下眼睛。

2：差点走上犯罪道路的钢琴师

一位极有才华的钢琴教师，有一天睡觉被自己吓醒：他在梦里愤怒和拼命捶打床，在二楼睡觉的父母都被他惊醒。原来，他又梦到了自己的高中时刻。

这个噩梦缠绕了他十几年了。他已经快三十岁，但是高中那段时光他依然很难过去。

他说，在他高一的时候，他家里没人照顾他，他觉得学校里几个校霸很神气，他就跟他们混，当他们的小弟。但是：他和他们是不一样的。他说：他们就是坏，而我只是想让自己看上去很厉害。结果，在他这个群体里，他是被他们调戏、捉弄的 对象。

他们做了一个游戏，一个女孩（校霸的一员）对他们说，你们看我几天搞定他。先跟他谈恋爱，然后当着他的面又去和其他人谈情说爱做很大幅度的亲密动作。然后羞辱他。

永远不倒低估人性的恶和残忍的创意。永远想象不到这会是一群孩子干的事。

之后这位朋友就成为他们持续欺凌的对象。

以至于后来休学、被医院诊断为双相情感障碍——他后来好多年都是想着怎么去报复杀死这几个人，但是他是好人，他努力克制自己的冲动，用各种道理说服自己、用很多方式调整自己，包括他弹钢琴——他可以连续弹十几个小时，他觉得这是他最放松自由的时刻。所以，我在这里劝那些霸凌欺负别人的年轻人，其实很多时候，你们不知道，你们离死亡和灾难是多么近。

后来，这位朋友终于原谅了这一切。

霸凌，是在孩子最需要尊严的时候，把尊严踩在地上揉烂，把一个人的人格击碎；很多时候，是毁了一个人。

————————

有空我在写和补充。

知乎用户 南石 发表

小六时班里有一个绑架犯的女儿，

因为这个身份全班都孤立她，

当时感觉很正常，甚至感到很正义，

但是，这种软暴力最终促使她辍学了。

后来见过她一面，骑着一辆旧自行车，穿着不太合身的工作服，

脸上画着工作需要的劣质的妆容，习惯性的皱着眉头，一脸的木然，

如果她当时没有辍学，现在会是什么样子呢？

知乎用户 我就是死胖子 发表

我的故事就比较老套了。
小学的时候，那个同学欺负我，后来我有一天火了打了他一顿，然后我们和好了，然后我们成了朋友。
其实我感觉这个事儿主要还是被欺负的一方要怎么去对待。被欺负，就干死他，这是我人生中的重要一课。

知乎用户 小熊饲养员​​ 发表

达成了当初的目标——到一个没有这群傻逼的地方去。

超过了那个班级百分之九十以上的人（至少目前看来是的），读了本科。

以后会读研究生，离这些人越来越远。

而他们，就在那个小地方挣扎着重复自己父母辈失败混乱的人生吧。

我发自内心地永远不会原谅他们，也没有留下他们的任何联系方式。

我前十多年的整个求学生涯都没有同学，

让他们都见鬼去吧。

我自卑的源头，

我抑郁的助推，

我喘不过气的初高中，

我所剩无几的自尊，

我的孤僻、软弱、眼泪，

都是这些人渣的杰作。

在这个环境下我苟延残喘，

远离他们是我唯一的希望。

现在我做到了，

并绝对不会再回头看他们一眼。

现在的我过得很好，

逐渐变得越来越健康，

有了新的同学和朋友，

大家都很友善，

也有人喜欢我。

我也很喜欢我自己，

这是我当初就预料到的未来。

而我的心态也没有任何改变，

我还是一如既往地蔑视那些霸凌过我的人，

也配么？

以上。

知乎用户 匿名用户 发表

过的还不错。

从外向变成内向孤僻，夜里经常睡不着，偶尔做梦梦到都是被霸凌的画面。有时候也会报复的想，如果当时杀了他们该多好。

更加懂得人言可畏，也明白沉默的重要性。

现在是凌晨 4:27，睡不着。

想借着这个话题问问自己，你过的怎么样？

从来不想谈起这个话题，印象里提过一次，我清楚的记得那个女孩子满脸鄙夷的看着我。她说一个巴掌拍不响啊，你不去招惹别人别人会排挤你欺负你吗？我没做声笑笑就转移话题了。

除了梦里，我不再会想起那些画面和那些嘴脸，那些如洪水猛兽的词语深埋在我心底。

只是时光可以倒流，我会不顾一切杀了他们。

知乎用户 匿名用户 发表

可恨，恨之入骨，刻在骨头里，初中校园被霸凌了两年，过去了十四年，我还是非常恨他们，到现在我时不时梦见那时候的场景，特别是梦见最好的朋友参与进来，这种噩梦在早上醒来的时候浑身是汗。我觉得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那些人。

小升初考试差几分去了省一级，被三流初中要走了，感觉非常失落，年纪尚小不服气，刚开始表现欲较强，成绩较好。后来不知道莫名背上 “炮王”（爱吹牛的意思）的名声，各种谣言传来传去，比如我对外说我很有钱，我对外说我很牛，我对外说我认识社会青年。我都没说过这些，莫名其妙背上这个名声（应该是表现欲太强导致有些人看不顺眼）。我表现欲只在我想证明我并不属于这里，我想考更高的分数，从心理学上来说可能他们觉得我的表现在 “瞧不起” 他们。

转折点开始，我不认同我同桌当班长，他首当其冲爱调动大家调侃我。我很生气，跟班主任反馈，班主任刚开始管，但是一管班长就变本加厉。我一个城市的孩子怕大虫子，我们学校在郊区很多热带虫子在晚上出来活动，一回他抓一只蜣螂（个头比较大）到我背上，我被吓哭了一整晚，全班在嘲笑我一个男生怕虫子。

我反馈给了班主任，不管。不管是吧，我告学校去，写一封建议书，到校长信箱，你不管我让学校管！投放的第二天，班主任拿着建议书，气冲冲在班上读，说我辱没班上的名声，没有集体意识，没有班级荣誉感。我找你反馈你不管，你们把我当集体一员了吗，没把我当一回事我凭什么有这个集体荣誉感？我来是读书的不是来受欺负的。

不用说，接下来两年，非常难熬。1. 我的课本经常被莫名其妙乱画，还在卷页上没法涂改问候我家人，经常夹带死亡动物尸体（老鼠蟑螂什么的）；2. 考试成绩好，下课用校服包着你一圈乱打；3. 没事找事，围着我谩骂扇巴掌吐口水；4. 各种谣言挤兑我；5. 打扫清洁故意为难，还反锁教室门不让回家直到晚自习；6. 坐公交，被拉出去暴打；7. 寝室被子褥子莫名湿透，床上摆满垃圾（从此不住）；被放高利贷，中午给你 2 块钱，晚上你必须还 3 块……

我家人什么态度？呵呵。我爸当时典型的对外软骨头，对内暴脾气（我爸后面对我的这些经历的处理方式感到愧疚，我前几年因为这事我狠狠说了我爸一顿），对着老师笑呵呵，校长笑呵呵，然后要求我忍着，不管别人，只管好自己就行。我妈心疼我但是没办法，也叫我忍着。

导致，两年，我性格大变，自闭，不爱搭理人，不爱说话，成绩一落千丈，邻居跟我打招呼不搭理。加上我爸的不理解，成绩好没兑现给我买自行车，我一气之下暑期去小姨家 “离家出走”，叫我回家一概不回。成绩差，打你没商量。去网吧，打更狠。我这种状态，网络游戏成为我的精神港湾。

这两年，我每天活在恐吓、谣言、殴打的环境下，越来越自闭。我没有一个朋友（发小们都去好的初中了），几个成绩不好的偶尔一块玩梦幻西游，我那时候最渴望就是友情。

只有爷爷对我特别好，我爸打我时候我都盼望我爷爷赶紧回家护着我。爷爷在初二时候身体状况逐渐变差，初二结束暑假，爷爷去世了，我那个暑假的精神状态都崩溃了。因为家族某些争执原因，我偶然在打官司的本子上才知道爷爷并不是我的亲爷爷，自己在家偷偷哭的更厉害。

初三第一天，我正常上学，因为班主任的长期不满，没经过我和我家人的同意，把我换班了。我心情特别失落，我又一次被侮辱，因为我调到差班去了（三流中学喜欢按成绩排班序，越差班号越低），下课期间那群人还在嘲笑我分到差班去。回家，我本来很失落，按照往常一样不说话，闷着。我妈说你要转学了，去侨中了（差几分考上的省一级），下午就过去。我蒙了几秒，确认一遍，高兴蹦起来。转学是因为爷爷去世守灵后，回家我爸刚好碰见老同学，凭着关系我能够去办理转学手续，我觉得是爷爷在保护我。

那天下午，我跟着爸爸和新班主任到教室，刚好上课，同学们看到新同学齐刷刷朝着我的方向打量。我当时是畏惧的，我很害怕，我很久没和陌生人相处了，更别说一屋陌生人。下课，同学们向我围过来，其中一个同学伸手，问我：同学你好，你叫什么名字？我叫 XXX，以后你就是我们的同学了。我那时候蒙了，真的蒙了，呆在那。“同学？同学？” 我醒过来，紧张伸出手，回应：我叫 XXX，你好。然后周围的同学都过来和我打招呼，我当时心里特别暖，而且眼角真的有眼泪出来。

其实这也反映出一个教育体系的问题，好学校是真的好，不好的学校是真的不好，环境很重要，决定你身边都是什么样的人。

后面我自闭的症状逐渐消失，变得越来越开朗，结识了几个到现在关系都非常铁的兄弟姐妹。

但我还是恨那些人，升高中去另一个学校了，看到几个熟面孔也和我同校甚至同班，我是排斥和厌恶的，到新高中他们还不忘传我的谣言，好在我很幸运，文理分班再没有遇到那几个。后面影响我的性格，就是更加重视朋友，害怕谣言，害怕别人误会我，导致我性格也稍微有些软。

上大学，不断去充实我自己，健身、接触各种活动，不断扩充眼界和结交好友，特别是工作后练习泰拳搏击，想让自己更加强大有担当。我发誓我过的一定比他们好，比他们强。但确实，我现在过得比他们好得多的多，学历尚可、工作体面、生活滋润，一线城市的 “伪中产”。他们？说的难听点可能有些人还在四五线小城市阴沟里面苟延残喘过日子。

但是我不知道为什么噩梦总是会不断而来，一个月一两次的噩梦，第二天会让我精神恍惚，我找过心理医生但是还是没解开。应该是让我这辈子都不要原谅那些人吧。报仇？报仇拿出自己实力出来，让那些人知道你的厉害，给那些人心里的击破才痛快。

知乎用户 雍和 发表

近日，安徽歙县，发生了一起少女欺凌事件。

几个十几岁的女生，将同年龄女孩围堵在厕所里扇巴掌，一边扇一边嬉笑。


视频中，有人动手，有人笑着将过程拍摄下来，还有人叫嚣着：

“别怕，出事我扛着”……

不到两分钟的视频，看得人遍体生寒！

视频一经发酵，在网上掀起了不小的风波。

有些家长们代入到自家小孩，更加令人窒息。

经过警方调查后，发现双方因矛盾纠纷，继而引发的约架行为。

先不说两人具体矛盾如何，但好好的孩子，为何与 “约架”“暴力”“欺凌” 等字眼，扯上关系。

更加不敢想象，这样的事落到自家娃身上，又是如何心境……

然而放眼生活中，欺凌事件并不是个例。

每次发生，都会在家长圈卷起一层巨浪。

前不久，四川一 14 岁的男孩，在校外被几个高中生围堵，勒索 400 块钱，不给就要挨打，最后酿成悲剧。

一个欺凌事件，最后以孩子生命的终结为结束，没有哪个家长能忍受这样的伤痛。

每个孩子都是父母的心头肉，我们穷极一生，最大的愿望无非是希望孩子一生平安喜乐。

但我们身边，却存在这样一个不定时炸弹——“校园欺凌”，威胁孩子的身心健康，让人心生恐惧！

曾看过一组惊人的数字。

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发布**《数字背后：结束校园暴力和欺凌》**报告显示：

全球有 32% 的学生近一个月内，至少一次被学校的同龄人欺凌，每 3 个学生中就有 1 个曾遭受过同学的欺凌。

欺凌事件，不仅对孩子的身心造成重创，甚至会毁了他们的一生。

《和陌生人说话》访谈节目中，一位叫王晶晶的女孩讲述了她被欺凌的经历。

有一天，班里两个男生闹着玩，不小心把她的杯子打碎了。

然后她同桌随口说了一句：这个杯子三百多，你们惨了。

本来可能只是一句玩笑话，但却招致了王晶晶后面长达数年的厄运。

她遭遇了语言上的谩骂、造谣，被冠上 “神女” 称号…… 再到肢体上欺凌。

这种的欺凌维持了近 10 年，王晶晶说：

“我是一个被妖魔化的形象，我不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妖怪、怪物，他们不会考虑我的感受。”

她曾因这些伤害而患上抑郁症，甚至试图伤害自己，但最后，也没得到欺凌者的道歉。

看完她的经历，晨妈只觉魔幻，谁能想象得到：

一个由杯子引发的欺凌事件，几乎毁了这个女孩的一生。

或许 “欺凌者” 长大后，回忆起这件事，觉得自己没做过分的事，一切只是年少无知惹的祸。

但一句年少无知，却给女孩造成了终生阴影，让她走在路上时，都会心生恐惧：

害怕人群中有人认识她，对她散发着恶意……

这时候，又有谁来抚慰一个被欺凌者漫长岁月的痛苦与恐惧呢？

看似细小的隐性欺凌，也会像滚雪球般越滚越大，最终成为压垮受害人的一片片雪花。

有家长立刻举手：“这题我会！我们家从小教孩子，有人欺负你就打回去！不担心孩子会被霸凌。”

事情恐怕没那么简单。并不是到了 “动手动脚” 的地步，才叫欺凌。心理学研究表明：校园霸凌已经成为危害未成年人心理健康的一大凶手。

那些无声的排挤与孤立、恶意的谣言与外号…… 各种 PUA（精神暴力）、来自集体的恶意，更摧残孩子的心灵。

承受这些 “隐形的欺凌” 的孩子成**讨好型人格、导致自卑、患上社交障碍、儿童抑郁症…… 整个学生生涯，逃不开校园霸凌、暴力的阴影。**

孩子被欺负，是家长们最不乐于所见之事，其结果无异于在家长身上捅刀子。

但不愿看到，并不意味着欺凌永远不会发生，如何教孩子面对各种 “显性和隐性” 的霸凌，免受伤害？

今天推荐的这套**《对霸凌说 “不” 系列绘本》（全 10 册）**就是来帮助孩子解决这个大隐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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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霸凌说不系列绘本全 10 册 彩图注音版儿童霸凌教育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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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套绘本用 10 个故事，带 3-10 岁的孩子正确认识 10 种霸凌行为、建立自我保护意识，防范于未然：

如果孩子已经有厌学、交不到朋友、讨厌幼儿园的小伙伴等迹象，可能已经身陷囹圄！更要读一读这套绘本。

书中用贴近现实的故事，教孩子遇到各种欺负人的行为，具体应该怎么做；当矛盾升级时，又该怎么化解。

比如《我不喜欢被恐吓》中，阿虎用弹弓打我、抢走我的圆珠笔，还语言恐吓我不许告诉老师。我吓到晚上噩梦。

爸爸教我这样做：

全书基本涵盖了幼小阶段，孩子之间容易出现的 “欺负行为”，从初露苗头到可能发生的各种情况，作者都想到了！

**以暖心的绘本故事，让孩子打开心扉、重建信心、积极解决问题；**才能扫去孩子心中的阴影，学会爱自己，享受校园生活。

书里还有超多细节：比如 “小提示” 里的内容，就是为家长准备的。

**为父母细分各类霸凌行为、和其表现形式。**比幼儿园、小学低年级阶段，最容易出现的 “财物霸凌”。谁小的时候没被抢过笔和橡皮呢！

提醒父母，被欺负过的孩子可能会出现什么状态，作为家长有什么可以为孩子做的。

每册书的最后，还有一篇完整的 “应对方案总结”。内容包括孩子该怎么应对；家长应该怎么办，甚至如何和校方沟通等，为孩子建立一个真正有效的保护机制。

全文内容标注拼音，还能扫码免费听书，如果实在没有时间亲子共读，孩子也能先自学起来！

这套反校园暴力的《对霸凌说 “不” 系列绘本》筹备三年，收到样书的第一时间就来推荐给大家。出版社和我一样热心于为孩子提供更有效的呵护，给到了超低折扣。原价 158 元，今天 2.5 折上新，全套 10 册，团购只要 39.8 元（包邮）！长按下方图片，关注后购买▼

这套绘本，如何保护孩子，不受校园暴力侵害？

01

还原 10 大真实场景
学会识别 10 种 “隐性”“显性” 霸凌
拒绝讨好 不当受气包

孩子不爱上幼儿园；

老师反映孩子内向；

孩子在幼儿园教不到朋友……

你说时间长了就好了。殊不知，孩子已经在承受 “隐性校园暴力”！

校园霸凌究竟是什么？有这么可怕？ 校园霸凌是指，学生之间长期、反复的权力不平等的攻击性行。注意，核心在于 “权力的不平等”。不仅有肉体伤害，还要让你觉得自己处于弱势、践踏着你的内心。

《对霸凌说 “不” 系列绘本》除了指出肢体伤害后恐吓、乱摸这种明显的暴力侵害行为外；

更把冤枉、戏弄、排挤、歧视、嘲笑、掠夺他人物品、恶意辱骂他人 8 种 “隐性” 校园霸凌行为，摊到明面上来说。

把 “闹着玩” 这块遮羞布撕开，明确霸凌的界限。告诉孩子：抢东西、起外号、嘲笑、命令…… **所有让你感到不舒服的行为，就是欺负，**需要如何去面对、解决。把孩子可能遭遇的身心伤害，扼杀于 “摇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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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什么样的孩子容易被欺负？
10 位 “受害者” 现身说法
以孩子的视角提出解决方法
有效制止对身体、心理的伤害

有家长说，小孩子能有什么坏心思，这么点孩子懂什么霸凌？

恰恰就是因为孩子小，心智尚未成熟，缺乏理性思考的能力。想证明自己强大、争夺权力、发泄不满、引起关注…… 而做出欺凌行为，是人类感受愉悦的本能，并不觉得自己在作恶。

又有人说，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一个巴掌拍不响，被霸凌的孩子也有问题。别忘了，俗话还说了：柿子挑软的捏、杀鸡给猴看。那么，柿子和鸡又做错了什么？

就算你把孩子教得善良勇敢、一身正气，可别人怎么教育孩子你又无权干涉。未来，孩子会有什么样的同学、遭遇什么情况也无法预知。

当校园霸凌高发的事实存在、当事情已经发生，我们要做的应该是教孩子正确看待校园霸凌行为、培养应对能力，最大程度及时止损、防范于未然。

《对霸凌说 “不” 系列绘本》从第一人称视角出发，仿佛带孩子亲历霸凌事件，再通过情节推进，告诉孩子遇到各种情况该如何应对。

以《我不喜欢被戏弄》为例：我被同学大熊起了 “胆小鬼” 这个外号，我不喜欢这个外号。

我给大熊送了甜甜的棒棒糖，以为这样大熊就不会再叫我 “胆小鬼” 了。

没想到大熊越来越过分：在我的背后贴纸、在我的椅子上倒墨水、故意用足球砸我。

最后我没办法，只能告诉老师，幸好老师有办法解决！

起外号，是最常见的一种 **“语言霸凌”。**回想自己小时候，总有几个只记得外号，不记得姓名的同学。但是，我们却没有想过，那个同学是否真心喜欢这个外号。

而且，霸凌是会不断升级的。一开始，孩子接受了外号，霸凌者就会先入为主的以为，你也要接受他的其他侮辱行为。

故事里 “我” 从被起外号，升级到被恶意捉弄，经历了羞愧、委屈、苦恼、愤怒。“我”尝试过面对，以为讨好就是最好的办法……

这个故事不仅带孩子还原了事情本身，更大方地把孩子的心路历程表达出来。让孩子真正理解，可能遇到的恶意与危险，帮孩子 “避开弯路”，坚定自信与勇气，保护自己免受伤害。03

画风细腻 品质装帧

**全文标注拼音 扫码即可听书《对霸凌说 “不” 系列绘本》**打破了市面上无此类题材童书的僵局，非常有可能打开我国 “反霸凌教育” 的新格局。故事视角独特、内容优质，全书注音帮助孩子自主阅读，并支持免费扫码听书，希望还年龄还小的孩子能够早早培养起自我保护意识。

绘本整套画风，走写实、精致路线，力求还原日常、刻画心理活动。

大开本，阅读轻松；装帧结实，色彩鲜艳。

这套绘本全套 10 册，原价 152 元，今天 2.5 折上新，只要 39.8 元！限量 200 套，售完即恢复原价！

希望因为父母的警惕、社会各界的重视，校园霸凌在孩子身上发生概率会从三分之一，变成五分之一、十分之一、百分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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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乎用户 戈德里克山谷的花​ 发表

看起来正常的生活着

但是多少有点小问题，只是习惯了，也就忘记了这些问题。

在我的童年和少年时代，有好几年的时间，我先是由于校园暴力被迫无法和同龄人有正常的交流，接着是由于脱离社交太久，恐惧且没办法和同龄人互相理解而无法交流。

在一个人语言和社交发育的关键时期，我一年和同龄人讲的话加一起，不超过三位数。

在这样地狱一般的孤独和绝望中我是依靠 “幻想” 度过的。

在学校，我幻想我有三个要好的同学，她们有自己的名字，相貌，喜好，特长，脾气和住址，我会绕道到 “幻想” 中她们的家门口——一面石墙，面前叫她们一起上学，嘀嘀咕咕的在心里和她们小声聊天，我会在上学，放学的路上，在听课写作业的间隙里，感到她们就在我的身边，和她们一起走路跑闹，和她们讲话。我会在下课去上厕所的时候感到她们来叫我一起去，我会回家以后一圈圈的在屋子绕圈一两个小时，在洗手间待四五十分钟，“幻想”写完作业和她们一起玩。我还会像真的一样，在妈妈爸爸问我今天在学校里发生了什么都时候，兴致勃勃的把我们做的事情讲给爸爸妈妈听。

她们就像有自己的生命一样会变化，会吵架会和好，当然也会长大。等我进入初中后，她们离开了我，只会偶尔的我周末和爸妈打招呼出去玩了，然后在她们的 “家门口”，叫上她们去大街小巷里溜达。这时候，我有了新的朋友，作为一个独生子女，我拥有了“兄弟姐妹”，这下我获得了更多的填补和幸福，一个人的时候，我不会再不吃不喝不出门，我有人可以坐在我对面吃饭和我一起看电视，睡觉的时候也有人躺在我旁边抱着我。“他们” 也像真的人一样需要有自己的时间和空间，并不会一直陪着我，他们忙自己的事情的时候，如果我空闲着，我就会一直看着他们。或者去找别的“小伙伴”。

当然，最后我妈妈当然知道了这些小伙伴，以及所谓的 “在学校发生的事情” 全都是假的。她很难过，因为她认为我是在骗她，我也很难过，因为我不能接受他们是假的，他们对我来说就是真的，是仅有的友谊。后来，我再也不会对身边的提起这些，只会写在自己一个人的贴吧里或者日记里。

当然这不是说我就被校园暴力和孤独给逼疯了，我没疯，真的。我没有分不清现实和虚幻，只是从情感上来说，我接受不了他们是虚幻的。

后来到了高中，我拥有了逐渐正常的社交，到了大学，生活本身进一步丰富了，还谈了非常忙碌的恋爱，失去了一个人胡想八想的时间。有很长一段时间，我几乎想不起他们了。

我的 “兄弟姐妹” 也有了自己的生活，但是当我一个人的时候，他们还是常常来看我。在漫长的和朋友或者舍友恋人，谁也不说话的出行中，在宿舍里，大家各忙各的的时候，一个人等人等车等雨停的时候，他们都会跟我说“嗨”。

在朋友的眼里，我是温柔的，愿意接纳她们情绪和宽容他们的小错的小可爱。在舍友眼里，我是沉默寡言任劳任怨的舍长，在社团学弟学妹眼里，我是耐心和蔼的社长。

但是只有我知道，我有病。我真的有病，病入膏肓的那种。我试过无论怎样的一个人都坚决不去想他们。短时间是可以的，但是时间一长，我会感到好害怕好颓然，没办法正常生活，集中注意力做任何事的抑郁，一个人睡觉的话，不去想也完全无法入睡。所以也就放弃了，反正也不影响我的正常生活。我还挺感激 “他们” 的，在招呼小伙伴出来见面而不得的时候，还有 “他们” 帮我分散注意力，让我可以独处。大学期间，我们也一起自由自在的游历了不少地方呢。如果我拥有一个阿拉丁神灯，第一个愿望大概就是“让我真正的见他们一面吧！”

周末的时候我喜欢看一些能让人哈哈大笑或者疯狂流泪的电影小说，最好还能同时吃点喜欢吃的东西。强烈的刺激会让 “他们” 不怎么来打扰我

后面由于一些其他的事，我去看心理医生，顺便提了一下这件事。这个中年男人皱了会眉头说，这个想治疗性价比很低，不治也就算了吧。

这意思我听得懂，不是说这样就正常了，而是，

这种病不死人的，但是，大约是要病到死了。

不过没什么关系，过去这近二十年，不也没问题吗？

现实生活中的友谊陪伴就看的更重了，我特别特别好的一个哥哥去世已经快十年了，我还是经常在梦里等他，常常等，昨天还在等，在一切过去的自然场景中，不知道等些什么，一直等到醒来才明白。不用再等了。

就是这样子，看起来正常的生活着吧，说起来，还是挺幸福的。

虽然潜意识里，其实也期望能够被治好吧，如果拥有一个让我全心全意的牵挂着，也全心全意牵挂着我的人，比如我幼年的孩子——

希望如此吧！不过即使不如此，有 “病” 陪着我，到死我都有我自己的快乐。

写完之后读了一遍，感觉我看上去像是真的疯了。

强调一下，没有！我规规矩矩的求学工作，认真做人遵纪守法符合道德规范。或许算不上一个很好的人但是对所有人都没有恶意的攻击性，从事非常需要逻辑思维和沟通的工作，发生冲突气到不行的时候即使自残都不愿意去打人骂人，我很正常！

知乎用户 林江仙 发表

后来，我把她堵在了厕所，狠狠地给了她一记飞脚。

她瘫软在墙边，动弹不了。

那是我第一次在她脸上看到恐怖的神情，她终于知道我过去的痛苦了。

她要为自己作的恶付出代价。

01

09 年夏天，我在南京上学。

我从小孤僻软弱，受爸妈离婚影响，高考没发挥好，只能上大专。

我有个同学叫田瑶，是女校霸，与我是两个世界的人。

没想到有一天，她突然叫我帮她办一件事。

那时候还是大一，田瑶堵住我，叫我去偷同桌陆奇文的笔记本给她。

陆奇文是校草，田瑶很喜欢他。

我拒绝了，因为我不偷东西，更不想偷陆奇文的。

她当时就甩了我一个耳光，叫我等着。

我被打蒙了，站在原地瑟瑟发抖。

我战战兢兢地走进教室，听不进任何课，满脑子都在想田瑶会对我做什么。

去上个厕所的时候，看到田瑶对我笑，满眼满脸都是无尽的鄙视和不屑。

她和几个人跟着我走进厕所，抢走我的卫生棉，拿走了所有的卷纸。

我身下的血正在往下流，我蹲了一节课，腿已经麻了，可没有一个人进女厕所。

我知道，是田瑶让人拦了不让进。

我真的没办法了，捡起垃圾篓里别人用过的纸擦掉身下的血。

恶心又耻辱。

我跑到教室，想从包里再拿一个卫生棉换上，田瑶却把我的书包扔到了楼下。

突然我身下一阵涌动，血顺着我的大腿开始往下滴。

我的血滴的满地都是，当时我有一种想要死的冲动，这辈子没有这么丢脸过。

我只是不想帮她偷东西而已。

我错了吗？

我闷着头往外跑，一路上我听到有人在骂我。

「她是不是傻子啊？」

「哪个班的神经病啊！」

「我去，是不是孩子掉了啊！」

「我艹，真 TM 恶心！」

我一下子就成了全校人嘲笑的对象。

02

奔跑中，我撞到了同桌陆奇文，他问我发生了什么。

我知道他想帮我，可是我不敢和他多接触。

因为田瑶喜欢他，我承认我怕了，我怕田瑶的报复。

告诉老师没有用，报到的时候我看到田瑶的妈妈私下里给校领导塞了钱。

而我妈改嫁了，我爸在外做生意，心里有再多的委屈，也只能一个人承受。

我只能忍，那段时间我整个人就是无助、彷徨、自卑、恐惧、不想活。

那天我又一夜没睡，一个人小声地哭了一整夜，我连哭都不敢大声，我真恨我自己的懦弱！

过了一个星期，田瑶都没欺负我，我以为结束了。

直到闺蜜程萱递给我一封情书，让我帮她送给我的同桌陆奇文。

古老的情书示爱，在网络不发达的 09 年依旧有市场。

她也暗恋陆奇文。

在这个学校我只有两个朋友。

一个是同班的韩祁梦，另一个是同校的程萱，我们三个是发小。

我不想帮，我怕田瑶欺负我。

可程萱苦苦哀求我让我偷偷放，我心软答应了。

就是那么倒霉，我回班的时候被田瑶和她的狗腿子们拦了下来。

田瑶问我手上拿的什么，给她看看。

我不敢说，想趁势撕掉情书。

这时，陆奇文和几个男同学刚好上楼。

他看我被人控制住了，想冲过来把我带走，田瑶一示意，其他几个男同学强行把陆奇文给拖走了。

原本田瑶就看我不爽，现在陆奇文要保护我更生气了。

她看完了信，跟发了疯一样，抬起脚就猛地朝我小腹上蹬了一脚。

我疼得双膝跪地不得动弹。

她问我信是谁写的，我真的怕了。

我就跟狗一样跪在她面前，摇尾乞怜。

我不敢抬头看她，抱着她腿。

「求求你，放过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但我更不敢说是程萱，我怕程萱也被田瑶报复。

我宁愿自己被打，也不愿出卖我唯二的好朋友。

我要保护我内心最后的柔软和温情。

03

「你不说就是你写的了？」田瑶瞪着我，一把抓住我的头发，来回抽耳光。

我不知道被打了多少回，嘴角全是血。

心已经麻木，直到她们打累了离开，我才爬起来回到教室。

谁知下午，我拼死也要保护的程萱突然发短信给我，说我出卖她，要和我绝交。

肯定是田瑶猜到情书是程萱写的去找她麻烦，还诬陷我。

我担心程萱，放学在校门口等她。

她看到我满眼怨恨，质问我为什么要把信交给田瑶，还让我跟她去一个地方。

我想找机会和她解释，就跟她到了小巷。

突然旁边面包车下来几个人，捂着我的嘴就把我拖上了车。

眼睛很快被蒙住，我听到田瑶和几个男人有说有笑。

我被几个人拽着，周围非常阴冷，走了大概三分钟，还爬了一层楼梯，进到了一个房间。

他们拿掉了蒙在我眼睛上的布，房间里灯光异常昏暗。

刚才那几个混混说了一些不堪入目的话。

我知道这一切都是田瑶指使的。

更让我伤心的是，我的好朋友程萱居然会帮田瑶一起害我。

我害怕地往后挪了几下。

他们跟我说，不要怕，等下会好好招待我。

那一刻，我心如死灰，如果给我一把刀，我真想就这么死了。

突然房间里响起了一阵铃声，像是在通知什么。

几个混混慌了，迅速穿了衣服准备离开，没等我反应过来，我就被打晕了过去。

等我醒来的时候，我已经躺在一个没人的巷子里。

我本来想要报警，但没有实际的证据，而且我根本不知道我被抓到了哪里。

我只能抱着自己，战战兢兢地寻着回家的路。那个地方很偏，我之前都没有去过。

出了巷子，旁边有一个心悦娱乐中心，我当时并没有太在意，后来才知道那个地方竟是多少少女噩梦开始的地方。

经过那天，我对程萱失望至极，如果我们不再是朋友了，那以后就是敌人。

我的人生中，第一次经历了背叛。

04

后来程萱也成了田瑶的狗腿子，帮着她一起欺负我。

而我现在唯一的好友韩祁梦因为漂亮成了校花，所有人都喜欢她。

只有田瑶因为嫉妒，不停欺负她。

韩祁梦跟我一样卑微地活着、忍着、熬着。

直到有一天，韩祁梦没有来上课，我打电话给她。

她的声音很微弱，我问她怎么了。

她突然哭了起来，说她在台山体育馆。

我心里很慌，怕她出了什么事，一下课就打车过去找她。

看见韩祁梦的时候，她正蜷缩在看台下的一个角落里发呆。

我过去抱着她，问她发生了什么，她就开始哭，一直哭……

她脸上还有伤，好像是被人打了，我问她是不是田瑶又欺负她了。

她只是不停地重复说：「我完了，我完了！」

我试着平复着她的情绪，帮她一起想办法。

她告诉我，一个星期前有人把她绑到了一个地方，拍了那种视频要挟她。

我问她知不知道是什么地方，她说进出都被人蒙了眼睛并不知道是哪里。

这让我产生了怀疑。

我描述了那条阴暗的通道和房间的样子给她听，果然是同一个地方，可我们不知道是哪里。

韩祁梦她妈早逝，她爸喜欢喝酒，一喝多了就对她拳打脚踢发泄情绪。

我们没有报警，因为根本没有证据，而且他们要挟韩祁梦，如果敢说出去，就曝光她的视频。

韩祁梦不敢跟他爸直说，只问她爸如果一个漂亮的女同学被人强行侮辱了该怎么办。

她爸却说，应该是这个女孩穿得太暴露了，自己不检点才会被人盯上。

这是压死韩祁梦的最后一根稻草。

我那时胆小懦弱，除了不停安慰她，什么也做不了。

没过几天，我收到韩祁梦的短信：「你要勇敢活着，不要像我一样没用。」

接着就听到有人喊楼顶有人要跳楼。

我当时整个人都傻了，我疯了一样冲出教室，一路向天台狂奔。

真的是韩祁梦，我的泪水不自觉地涌出来，一种无以名状的疼痛随着血液升腾，进入我的心房，深入我的骨髓，我哽咽着求她回来。

这时候天台已经有很多人。

韩祁梦只是含着泪对我笑了笑说死了就没有痛苦了，然后决绝地跳了下去，没有一丝犹豫和留恋。

我疯了一样冲上去想要拽住她，那一刻我想陪她一起死了算了。

可我刚冲出去就被一把拽了回来，是陆奇文。

他死死地抱着我，无论我怎么对他拳打脚踢，他都不肯放开我。

我看到田瑶仍然一副不可一世的嘴脸，我当时已经情绪崩溃了，对着田瑶嘶吼着：「是你害死了韩祁梦，你这个恶魔，你怎么不去死！」

我想要冲上去暴打她一顿，虽然我手无缚鸡之力，但当时我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只是陆奇文一直抱着我，叫我别冲动，毕竟很多人都在，我打了田瑶还是我受罚。

我肺都要气炸了，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当我醒来的时候在医院，没有什么大事，只是精神状态不好。

等我身体好了些，我告诉韩祁梦的爸爸韩祁梦是被人逼死的，我希望她爸去查一查。

可是他爸又喝多了，不仅不听我的，还跟我说，死了好，死了减轻负担。

我彻底绝望了，我想再勇敢一点，可是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我能为韩祁梦做点什么？

韩祁梦死后，我更加的痛恨我自己，苟活于世毫无价值。

我为什么就没有能力，去保护我所在乎的人！

05

从那以后我就像一具行尸走肉，眼中一切都变成了灰色。

直到有一天，我路过一个武术馆，透过玻璃看见一个练拳的小女孩正奋力地击打沙包，眼神坚定而自信。

我看着看着，突然就热泪盈眶，也许是羡慕，也许是感动，也许是自卑。

就在那一瞬间，我确定我要去学武术。

很庆幸当时我做的决定，否则不会有今天的我。

第二天，我就用攒的零花钱去报名。

白天上学，晚上练武。

教练是个受伤退役的职业拳击手，他说我在学员里最有天赋，但是缺少了血性。

他单独教了我一套拳法，要求心智坚定，思维敏捷，我牢牢记住，每天跟着练习，到学期结束时，我已经能单独打完一整套拳法。

我在对练中无数次被击倒站不起来，甚至打得耳鸣，连教练都劝我多休息慢慢练，我却不愿意放弃，我要变强，我没能保护住韩祁梦，但以后我要保护好自己。

那个暑假，我每天跟教练学习 2 小时，练拳 6 个小时，从未停歇。

到暑假结束的时候，我已经在武术馆拿到了优秀学员的称号。

我变得开朗，再加上武功练得也特别好，整个人都变得自信。

大二第一天，我见到陆奇文主动笑着跟他聊天，不再压抑自己。

陆奇文特别惊讶，我从未对他笑过，以前不是我不想，是我不敢。

今天开始，我的复仇计划要实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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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乎盐选 | 恶女的下场

知乎用户 略略略的驼哥 发表

我大学同班同学狗子讲的，因为是老乡，我那时候总在他们寝室晃悠。

男生寝室，大多数时间里要么聊游戏要么聊姑娘。

狗子聊起了他初中的一个同班同学，略有些惋惜的说，她要是活着，现在也能挺好看。

他的话成功的引起我们的注意，非要他讲一讲。

他说，他初中的时候，有个女生，家里条件很差，单亲家庭，学习成绩也一般。诸多因素的影响吧，女孩儿非常非常内向，存在感也很低。

就这样一个无害的姑娘，总被班级里的一些男生女生欺负。我同学回忆说，那时候，那些人撕她的书、嘲笑她，还有一些女生打她，一些男生撩闲。她也不反抗，一直默默承受。

有一天，她没来上学。大家也没在意，该干嘛干嘛。

第二天，老师说她自杀了，喝农药没救回来。

我同学说，课后，经常欺负她的那几个女生，边哭边跪在她空空的书桌前磕头，乞求原谅。

我们问狗子，欺负她的人里是不是也有你？平时嬉皮笑脸不正经的狗子一脸严肃——没有。但当时那种环境也没法帮她。

小 20 年前发生的事儿，如果当时的网络像现在这么发达，当时的舆论像现在这么重视，或许女孩就不会死吧。

知乎用户 阿囧要天天开心 发表

知乎上某些人的观点真的让我很无语。什么叫 “说得好像全世界的错一样”？您真的有经历过校园暴力吗？如果没有，你体验过我的感受吗？！我在这个压抑的环境中坚持了两年，我当然恨，这难道不是理所当然的？对，你也说对了，那段时间我的确认为全世界都错了，我觉得别人看我的眼神也都奇奇怪怪的，最后搞了个关系妄想。谁想站在全世界的对立面？我也不想，我也是被逼的好不好啊？！世界有时候就是如此残酷，如此荒唐，请没体验过校园暴力的人住嘴，谢谢。

后来，他又说 “只有唯唯诺诺的家长才会教出被校园欺凌的孩子”，我持反对意见。骂人别骂到我家人身上，他们都很好。他们都是我们这里一个二本大学的教师，我承认，二本大学不咋滴。从我出生到现在，我爸妈教会了我很多。他们叫我学会说话、学会行走、学会享受自然的美丽。他们并不是你想的那样懦弱的人，只是他们之前对心理问题并不够重视。他们也没经过什么校园暴力，他们也是第一次做父母。他们也对我说过，要是再来一次，他们绝不会让我受到半点欺凌。我爱他们。

翻了一下那个人的主页，也不能说三观不正，只能说他真的没经历过，害。有的时候校园暴力不像你们想的那么简单，比如冷暴力。我经历的就是冷暴力。很多人针对我，我也不是不敢动手，要给我一次充足的机会，我早动手了，可是他们没打我，我打他们也没理由啊，反而老师还可能站在 “道德的制高点” 斥责我。我也不会骂人，前面有说，父母老师，我天生在一个比较纯洁的环境里生长，不太清楚怎么骂人，他们就不一定了，骂起来还是我占下风。

现在？双向情感障碍，量表测出来重度抑郁，中度焦虑，休学。

那些欺负我的人甚至被重高提前批录取了俩，真不知道重高录取人渣干什么，祸害社会吗？（笑）

一、征兆

我是知乎关于胎记的一个匿名高赞答主。不知道在这里会不会遇到看过我回答的知友。

我在我的回答里也说过，我做了八次手术。

我的脖子、左腰、左上臂都是整条整条又粗又长的刀疤。很是瘆人。不仅如此，为了去除腿上零碎的痣，我的大小腿几乎 “满目疮痍”。

初一下学期，我剪了个齐耳短发，因为觉得扎头发勒头皮。那个发型还是挺适合我的，我以为我以新面目来到班级会受到夸赞，没想到迎来的是冷嘲热讽。

——“哎，你的脖子咋了？！”

一位和我几乎没说过话的男同学用大惊小怪的语气问我。

我从生理上和心理上就对这种语气乃至这种人反感。

“我们很熟吗？”

这件事没有下文了。

仅仅是我以为。

过了没多久，小孩子一样天真而又拙劣的谣言在我们班如传染性病毒一般四散开来。

说来可笑，他们说我换头了。

正如你所想，没人信。但无聊的他们却将这个谣言传到了别班。

我天生是一个敏感、容易多想但是表面上又伪装的大大咧咧的女孩。

我 “没在意”。只是不想 ooc 而已。

他们开始起我的外号，说我是 “科学怪人”。

初一下学期过去了……

二、开端

这是噩梦的开端，我敢肯定。

初二上学期，我遭遇了更为不公平的待遇。

我坐在了敌对我的两个男生身后。

社会课，刚考完试，老师让其中一个同学发试卷。

那同学不是个好东西，当然，社会老师也没好到哪去。

发试卷的同学和他同桌勾结了起来，打算不给我发试卷。他拿到我的试卷的时候，他把那张卷子放在了最后。对，故意不给我发。

发完了，他将我的试卷扔在他和他同桌桌子中间，拿脚摩擦，拿凳子脚碾压。我的那张试卷被他们蹂躏地失去了本原面目。

这一切全被我看到了，我决定找社会老师讨个公道。但我并不想那么直白，我便委婉地说:“老师，我的试卷没发到。”

在这之前，我的试卷被人踢，被人扔，都是常有的。班主任她们都知道这些事情，可就是管不住，按理来说社会老师不可能不知道我被欺负了，但她却说——

“你是不是没交啊？”

就是因为我社会不好？！

在我旁敲侧击下，社会老师总算明白了我的意思。我以为她会斥责发试卷的同学，可她并没有。她什么都没说。

为什么？

我突然想到，社会老师和那同学认识！

明明我才是受害者！为什么就要包庇那个男生，甚至连对他的教育都没有？！

接着是换座位。

不知道是不是我因为长期受负面情绪影响，记忆力衰退的很厉害。我背社会根本记不住，但是背不住的每天都要扣分，久而久之，我成了量化积分最少的人。

我们组有个傻逼女，个子很高，傻大个（没针对其他高个子的知友），硬要和我换座位。我坐在第二桌。当时我没配眼镜，她这第五桌我根本看不见。我回绝了。

她说什么都不听，还说谁要和我一组，然后各种嘲讽谩骂都来了。我再也受不了，在厕所哭了好久。

第二天，我带了把水果刀。

如果那货还要强迫我换座位，老子直接上去，先把她杀了，我再自杀。

没能如我所愿。第二天风平浪静。

这事儿也不了了之。

三、绝望

八年级下，长达几个月的网课学习，和同学隔绝了，效率极高，思维明显活跃，甚至有时候睡三四个小时都不困。但那时候单纯的我完全不知道，这是双向情感障碍的躁狂期。

回到学校，同学们的孤立，连续几次考试的失利，我的情绪急转直下。

我实在坚持不住了，在临近期末考前，我近三周没来上学。

每天想着怎么自杀不会痛，度日如年，学习也学不进去。

再后来，我出现幻听了。起初是听到别人议论我的声音，后来直接听到一个人叫我去死。

我好害怕，总感觉街上的人看我的眼神都怪异极了，好像下一秒就要拔刀杀害我。

我意识到了情景的不对劲，去了医院。

医生建议我住院，我回绝了，我说我还要期末考。

顶着抑郁，期末考考完了，我都想放弃了，可成绩竟然出奇的不错。

但我还是好痛苦……

四、救赎

期末考完，我去医院复诊。

情况更加严重了，可能是因为药不对症吧。

这次我同意了医生的建议，在医院呆了半个月。

期间有痛苦，有焦躁，但更多的是日渐康复的喜悦。

我好了。

我好了。

我真的好了。

出院的那天，是个晴天。

艳阳高照，沐浴于阳光之下，格外惬意。我总算再次体会到了生命的美好！

五、重生

此非传统意义上的重生。

我的身躯没有获得新生，我还是那个我。

但我的心灵得到了历练，如浴火涅槃的凤凰。

我充满了自信。我相信，我是最棒的。

我开始预习初三内容，准备为几个月后的复学打好基础。

未来可期，海阔天空！

知乎用户 匿名用户 发表

看到这个问题，我有两个故事，一个女生，一个男生，均发生在初中。

先说女生的吧，大家会比较感兴趣，这个女生的姓很少见，姓牟（mao），简称 m 吧。

当时初二我第一次谈女朋友，m 是她的同桌。一开始并没注意到这个平平无奇的姑娘，直到有几次在女朋友他们班玩儿，听到一些污言秽语才关注到 m。m 被霸凌的原因就是发育比较好，胸大。学生时代胸大就特别容易被传成跟男的那啥，被捏大的。。。。m 就这样被谣传，当时小女朋友给我写信说 m 体育课都不怎么敢跑步。。总是会吸来异样的眼光，别人怎么传谣也唯唯诺诺不敢说啥。

本来跟我没啥关系，毕竟那姑娘跟女朋友同桌，慢慢关系就挺好的。女朋友写信也说 m 其实人挺好的，那些男生流言蜚语总是会欺负 m、伤害到 m，怪可怜的，让我帮帮她。小女朋友都发话了，解决问题呗。

我那个杀马特年代，解决这种问题的最好办法就是她有个靠山就行了。于是继 F（另外一个回答提到过）之后又多了个妹妹，问题就这么解决了。。。我虽然不是校霸，但绝对是没人敢挑战的，能挑战的都是我发小，我们一伙的。。

我跟 m 的沟通并不多，m 也自始至终没有玩到我们的圈子来，初中毕业后基本上就靠着 QQ 偶尔说两句话，后面几乎就断了联系。

后来 m 大学毕业在武汉，刚开始做什么不知道，后面通过 QQ 朋友圈得知开了一家足疗按摩店，我评论祝生意兴隆，m 回复到武汉一定要到店里来洗个脚，我回复必须的。

我经常会到武汉去玩，出差也经常去，终于有一次想到 m 这了，于是 QQ 发信息说过去看看，顺便吃个饭。m 回复什么时候到，去接我。

在天河机场出站口有个小年轻举着牌子，上面写着我的名字，哈哈哈哈，当时我就笑了。。径直走过去看到一个女的站在小年轻旁边，四目相对，m 直接喊了我的名字。我直接卧槽了一声，说变化也太大了吧。。。怎么形容吧，网红，网红的那种感觉。。胸大腰细屁股翘，大眼睛、肋骨鼻、清纯又欲的妆容。。应该是动过刀子的。。m 笑笑说：十多年了，还能没点变化？？回头训斥小弟，愣着干什么，拎包喊 H 哥！！我又是一句卧槽，小弟都有了。。

到达停车场，卧槽，车子玛莎拉蒂，有点羡慕。吃饭的地方也是安排的逼格满满，小弟司机在外面等着，席间聊了聊两人这些年的经历，一会再说，留点悬念。

吃完饭到店里去看了一下，当初的足疗按摩店已经变成一个中等规模的会所了。。。。进门迎宾鞠躬欢迎，前台经理赶紧跑出来喊 m 姐。

m：体验一下我们店的服务呗，

我：我 OK 啊。我售前出差洗遍了中华大江南北，手法不好我可是要客诉的。

m：哈哈哈，手法必须没毛病。

随即让前台经理安排了一个房间，前台经理问安排谁做，m 说我来。我又是卧槽。。。前台经理也是一脸惊讶。。m 说咋地，我踏马也是经过培训、干过几年的好么。。

下面写的不会被和谐吧。。。

m 说给我精油推个背，捏捏脖子。进房间就让我脱上衣，卧槽。。我踏马。。。不好意思。。这次换成我变成怂逼小弟了。。。m diss 我墨迹。。。我说你好歹给我拿个按摩服过来吧。。。

按摩的过程中聊了这些年她的经历，m 讲：读了个普通的大学出来后找不到工作，就在亲戚家足疗店里打工（正规的），搞了两年自己开了一家店，根本不赚钱。。。做这一行想挣钱，就必须走走偏门，所以涉了一些其它的。。。。那来钱就快了很多。。不然你以为玛莎拉蒂咋来的？?？后来认识了一个大老板，帮助她开了这个会所（代价是啥不用我说了吧）。

我：" 你还真不把我当外人啊，啥都说”

m：“我不说你还不是会猜到”

我：“额。。。是的”

m：“想放松一下不，上楼，我给你安排，随便挑，几个都行。。”

我：“。。。。 算了。。按个摩就行了。。”

m：“在那装，你们男人天天脑子里想的啥我还不知道？不用不好意思”

我已真不好这口婉拒了。

现在还是偶尔说两句话。。。岁月真是一把艺术雕刻刀啊，把每个人不听的变化着。。。

知乎用户 棠棠不吃糖. 发表

我长得胖学习好所以被舍友校园欺凌了，她们泼我热水，拽我头发，扇我巴掌，逼着我学狗叫。
我的世界陷入了一片黑暗，直到我遇到了我的太阳，他给我阳光，抚慰我受伤的心灵，带我走出黑暗。

　　1

　　「肥妞，把桌子上那杯热水端过来。」

　　我整个人伏在地上，听到这句话不敢有任何的怨言，爬过去把热水握在手心里，因为肥胖所以很缓慢的爬过去，然后低下头高高的举起。

　　她并没有接，涂的鲜红的指甲慢慢划着我的脸颊，唇角勾起嘲讽。

　　「怎么这么慢啊。」

　　水很烫，我颤抖着手，刘海遮住眼帘，不发一言。

　　终于她接走了，我低头看着烫的痛红的手心，咬了咬嘴唇。

　　「咦好烫啊。」

　　王雨抿了一口杯子里的水，立刻蹙眉，语气娇软。

　　「你是故意的吧。」

　　话锋猛的一转，她的语气变得凌厉。

　　然后我看着她端起手里的杯子，举的很高，我知道她要泼到我的身上，我条件反射的理她远一点。

　　「姐妹们，你看她现在都不怕我们了。」

　　她出声，试图引起共鸣。

　　果然，此起彼伏的迎合声。

　　「王姐，我们还是太善良了。」

　　「就应该扒了她的衣服拍裸照发到网上。」

　　「是啊是啊，看她这样还敢不敢反抗。」

　　…

　　我知道我完了，我怕我很怕，我颤抖着身体，声音嘶哑。

　　「求你们了，不要..」

　　话音刚落，几个人笑了起来，笑容张扬肆意。

　　「好啊，那你学狗叫爬过来我们就不拍你的裸照。」

　　这种事情我已经经历的多了，所以耻辱感和羞辱感早就没有了。

　　我依照她们所言爬到了她们的面前。

　　如我所料，热水浇灌在我的身上。

　　耳边是刺耳的笑声，她们是无情的施暴者，他们没有心，我看着浸湿的校服，感受着身体的灼烧感。

　　疼啊，怎么可能不疼呢，可是我不敢叫，我捂住嘴巴努力抑制住情绪，可是眼泪还是不受控制的落了下来。

　　「呦我们婷姐是想勾引谁啊，哭的这么惨。」

　　「她能勾引谁啊，长得这么丑。」

　　…

　　此起彼伏的调笑声越来越大。

　　门被推开了，寝管走了进来。

　　「你们寝室声音小一点，一会儿把学校领导引来了。」

　　我攥紧衣角内心很紧张，抬头求助的眼神死死看着寝管。

　　可是她从始至终眼神都未曾落在我的身上，绝望再一次涌上心头。

　　「别看了，寝管是我姑姑呢。」

　　攥着衣角的手慢慢松开，滑到了地上。

　　我撑着地板慢慢站直身体，步履瞒珊的走到了自己的床位。

　　我看到床上全部都是她们泼的水，默不作声的躺上去。

　　可能是今天太晚了，她们也没有继续弄我，各自回到床上去睡了。

　　2

　　第二天没有人喊我，我在床上睡过头了，最后还是寝管来查寝的时候，把我喊醒的。

　　「长的胖就算了，学习还不好，还不努力学习，还赖床。」

　　我低头整理着床铺，未发一言。

　　「扣你分了昂。」

　　听到这句话，我放下了收拾床铺的手，眸中带着恐惧，我看向寝管，声音很轻。

　　「我不能回家住，求你了。」

　　扣分就要回家住，我不能回家住，我会被我妈打死的。

　　我拽着寝管的衣角，红着眼眶求她。

　　她无情的把我的手给甩开，起身想要离去。

　　扑通一声，我跪在地上，痛红的手死死拉着她的衣服，声音带着渴求。

　　「不要扣我的分，求求你了…」

　　她扭头见我哭的稀里哗啦，拽了拽自己的衣服，但是因为我力气大她拽不出来，她的眼神流露出一抹嫌弃，

　　「行行行松开吧，不扣你了。」

　　「谢谢您，谢谢谢谢…」

　　我松开了抓着她衣服的手，低着头感谢了一遍又一遍，直到人影渐渐远离，我才从地上爬起来。

　　3

　　匆匆忙忙跑到教室门口，大家正在上第二节课。

　　「报告。」

　　我气喘吁吁的跑到门口，因为肥胖，汗水再次浸湿了校服。

　　老师睨了我一眼，语气尖锐。

　　「还知道来啊，我还以为你死在床上了呢，怎么不睡到高考结束啊，要你学习不好，还不努力。」

　　我攥着衣角，低下头眼眶蓄满了泪水，就像被针扎了一样，心里密密麻麻的疼。

　　初升高我是以全市第一的成绩进的这个学校，高一学习一直都是第一，老师也很重视，到了高二被校园欺凌后，睡眠质量下降，被压迫着不让考高分，成绩也就一点一点落下了。

　　我真的特别想反驳她们，我想告诉全世界的人我可以考第一，我被欺负了，但是我没有勇气，我没有底气。

　　家里条件不好，父母每天都在耳边说着家里条件不好，要好好学习，在学校里不要惹事。

　　「对不起。」

　　我的声音很轻很细。

　　老师看我校服脏兮兮的，特别是膝盖那里满是泥垢，头发乱糟糟的，宽大的校服被撑的满满当当，并未询问缘由，眼神嫌弃，声音带着施舍般。

　　「进来吧。」

　　「谢谢老师。」

我进去之后，发现班里视线都落在我的身上，我被看的脸颊发热，攥着衣角头低的更低了。

　我的位置在最后一排的角落里，垃圾桶的旁边，走过去桌兜里塞满了垃圾，凳子上全都是水。

　　我从口袋里掏了几张纸，打算擦，王雨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条件反射的纸从手心滑落，我知道这是一种警告，我不敢有任何的怨言，一屁股坐在倒满水的凳子上。

　　「啪嗒。」

　　屁股刚接触到凳子上面，就坍塌了，我整个人摔在地上水被洒了一脸，看上去狼狈极了。

　　班里的人在王雨的带领下，哄堂大笑，她挑衅的看了我一眼，语气带着笑意。

　　「不是吧不是吧，苏婷凳子都被你做坏了，还不打算减肥吗哈哈哈哈哈」

　　后面她的小跟班随声附和了几句，班里又是一阵大笑。

　　我攥了攥衣角，有些窘迫。

　　「行了行了，你看看你苏婷，一颗老鼠屎搅的一锅都乱的不行，你还是站着听课吧。」

　　老师看着我，语气并不温和，说完了又忍不住小声嘀咕。

　　「真不知道这种学生上学是干什么的。」

　　我肯定不会有意见了，我站在座位旁低着头，我不敢抬头怕看到别人异样的眼光。

　　站了一会，困意渐渐席卷过来，我整个人有些站不住了，低着头身形一晃一晃的。

　　昨天晚上折腾到很晚，我不想上课睡觉的，但是我真的好困啊。

　　「苏婷！」

　　老师气愤的声音传过来，接着一个粉笔被她砸过来，砸在我的脑门上，什么瞌睡劲顿时就消散了。

　　「你出去睡吧，你这种学生我是不想再管你了。」

　　最后我被老师赶到班门口，我透过窗户再次和王雨对视，她咧着嘴笑的阴森，我忍不住颤栗着身体，恐惧再次席卷全身，我不知道她又想到什么有趣的法子欺负我，但是我很害怕。

3

　　上午时间过得很快，到了吃午饭的时间，我自己一个人默默低着头走在孤僻的小道上不敢走在人多的地方，因为我怕我看到别人成群结队的时候心里会难受。

　　到食堂我乖乖站在窗口排队，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一来刚刚还在打饭的人瞬间就散开了，唯恐避之不及。

　　我分明就只是站在哪里没有干什么，我不知道她们为什么对我意见那么大。

　　我安慰自己，这样也好省得排队了呢。

　　打过饭，我寻了个僻静的角落里，吃饭的时候头埋得很低，生怕被人瞧见。

　　「彭！」

　　餐盘摔在桌子上的声音响起，我的心里咯噔了一声，缓缓抬起头满脸惊恐，王雨正朝着我露出了一个甜美的笑容，语气娇软。

　　「苏婷同学，我可以坐在这里嘛。」

　　「坐… 坐坐吧」

　　我捏着筷子的手一直都在颤抖，语气带着颤栗。

　　一顿饭吃的胆颤心惊，但是她并没有对我做什么。

　　我快速把饭吃完，准备起身离去，被面前站着几个女生挡住，她们冷眼看着我，我吓得餐盘摔在地上，整个人跌坐在地上。

　　「放过我吧，求求你们了。」

　　我的声音带着哭腔，眸子里满是渴求。

　　食堂周遭很嘈杂，而我选择的地方又很偏僻所以没有人注意到这里。

　　「苏同学怎么啦？」

　　她唇角弯起一抹娇憨的笑，眸子里满是天真无邪。

　　我一个劲儿的跪在地上祈求她们能够放过我。

　　我瞧见她拿着自己的餐盘缓缓的走到我的跟前。

　　「哗！」

　　里面的菜洒了我一身，我跪在地上整个人看起来很是狼狈。

　　「哎呀不好意思呢苏同学。」

　　她掩面而笑，语气愧疚。

　　可是我从她的眼眸中根本就看不出一丝愧疚之情。

　　她高高举起餐盘，看样子像是要狠狠砸在我的身上。

　　我下意识闭上眼睛等待着疼痛来临。

　　「老师来了，不怕？」

　　清冷的话语传入耳畔，想象中的疼痛并未到来。

　　我睁开眼睛，一只白皙修长的手正帮我挡住餐盘的袭击。

　　「你谁啊多管闲事儿。」

　　王雨的语气并不和善。

　　「你看你身后。」

　　王雨的身后几个领导和老师一边攀谈着一边朝这边走过来，老师笑的一脸诌媚。

　　看到远处的王雨脸色变了变，朝着她使了个眼色，又接着陪笑着。

　　「这次就先放过你。」

　　她恶狠狠的瞪了我一眼，然后带着她的小跟班快速逃离现场。

　　我抬头和那个声音的主人对视了一眼，自卑和羞愧感即刻涌上心头。

　　少年眉眼精致，轮廓清晰，清瘦的身材套着一件干净的校服，脖颈处的肌肤细腻白皙，周身干净纯粹的让人不敢亵渎。

　　我的脏和他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他手心里捏着一张蓝白色的手帕递到我跟前，语气很温润。

　　「擦擦吧。」

　　我低垂着头，看着映入眼帘干净的手帕并不敢接，退缩着身子离他远一些，我不想把脏沾染到他的身上

　　没曾想他竟走到我的跟前，温柔的帮我擦拭掉头上的饭菜，看着他白皙的手染上污渍，我忙说道。

　　“不… 不用帮我，我自己来。”

　　接着我从他手心抽出了帕子，离他远远儿的，蓝白色的帕子被我弄得黑黄，我的内心满是愧疚。

　　「我.. 我洗干净给你。」

　　「怎么不反抗。」

　　我们两个人的声音同时落下。

　　「怎么可能反抗，我家无权无势怎敢与她起冲突，要是我父母知道我在学校里惹事我就别想活了。」

　　我苦笑着，语气充满了悲凉。

　　空气突然变安静了，接着他岔开话题。

　　「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4

　　我被他带到了男生宿舍，他叫我在楼下等着，自己上去拿东西。

　　等了一会，看到他拿着一套衣服朝我走过来。

　　「你衣服脏了，先穿我这一套吧。」

　　我低头看着自己浑身脏兮兮的胖身材，出言拒绝。

　　「谢谢，但是我这体格还是算了吧。」

　　他强硬的塞给我，接过后我低头一声一声道着谢。

　　我拿到厕所换了之后，出乎意料的衣服很合身，我有些疑惑，洗干净脸，想去问问他，但是走出去人就已经消失了。

　　衣服和帕子该怎么还给他？

　　算了先洗干净，看看能不能碰运气在碰到他吧。

　　后来我洗干净了帕子和他的衣服藏在了隐蔽的地方，只是我在没见过那个少年，就好像他从来没有在我的生活中出现过，而我的日子依旧度日如年。

　　终于熬到了周四，晚自习下课后我和以前一样走在僻静的小道，尽量拖延时间，直到快要记进寝迟到了，我才快速跑回寝。

　　站在寝室门口，里面刺耳的辱骂声不断外泄。

　　「我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女儿？」

　　「王雨你就和你那个妈一个德行，烂泥扶不上墙。」

　　「你怎么这么贱啊，老子辛辛苦苦供你去上学好吃好喝供着你，你不考个第一感谢我，还学别人谈男朋友。」

　 应该是她交男朋友被她爸发现了，这种情况我以前也经常见。

　　看着天色渐渐黑下来，我鼓起勇气推开寝室门。

　　看到王雨的小跟班将她围作一团，不停的安慰着，大概就是她爸就是傻 x 让她不用在意，她哭的声音一抽一抽的。

　　听到推门声，声音瞬间都停下来，齐刷刷朝着我看来，王雨哭得通红的眼框看向我，充满恨意。

　　「看到我现在这样你是不是很得意啊，苏婷。」

　　她咬牙切齿的喊着我的名字，我的心里咯噔了一下，我知道我完了。

　　我拼命想打开房门逃出去，看着门把手离我越来越近越来越近，一群人猛的站在我面前。

　　我有些崩溃，明明就差一点了。

　　直到巴掌此起彼伏的狠狠落在我的脸上，我才猛的回过神。

　　疼痛不停的告诫我，我不应该回来，我应该死在外面，为什么要遭受她们的凌辱。

　　王雨坐在椅子上笑的肆意，刚才内心的难受破碎感，在看到我被欺辱的时候早就消失的一干二净，只剩下一片施暴后的愉悦满足感。

　　她们踩着我的手和脸，拽着我的头发，听着我痛苦的发出尖叫，在我的耳边不停的疯笑着。

　　她们享受着施暴后带来的爽带来的兴奋激动，只留下我在无数个夜晚，一遍遍回味痛苦。

　　我恨她们。

　　我恨她们在收到了一丝一毫委屈就发泄在我的身上。

　　我恨她们的愚昧无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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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乎用户 匿名用户 发表

昨晚在微信上把憋足了一两个月的道歉说出口，感觉像压在心底的大石头终于落了地，总算能松口气了。

很多事其实只要开了头，也就没那么难了。当着面没办法说出 “对不起”，但在手机上打个字总还是容易得多的……………… 把头给起了，之后的情绪也就不得不往外冒，到动情时噼里啪啦几条语音，估计也是把她搞懵了。

她的反应，怎么说呢，一直就很呆滞很茫然。最后沉默好久，发来了 5 秒的语音条，是一句很小声的 “没事，其实都过去了”，一瞬间真是心痛。

那么沉重的阴影和欺辱，离得又不远，怎么可能过去啊…… 唉。

一段很巧合也很荒唐的过往。刚刚做了噩梦，实在睡不着，索性找个地方写写，也算是一种忏悔了吧。

上初中时我们班里有个女生，又瘦又小，皮肤稍黑，看着吧也不咋上眼，一直很邋遢，脑子傻愣愣的，不管干什么反应都慢半拍，性子也很怯弱。

毫无疑问，她成了我们班上被群体欺凌的常客。平日里嘲笑啊取乐啊什么的都是家常便饭，常常会有好事的同学单纯就为了无聊好玩而去捉弄她，搞出过很多当事人敢怒不敢言的恶作剧。

老师也知道，但除非个别几次真有点玩脱了会插手，不然也都不怎么理她。其实她说是慢半拍傻愣愣，但学习成绩倒还好，稳定发挥的话属于中流吧？我记得。虽然偶尔会掉下去一些，整体倒还好，怎么也不至于让老师弃若敝履。

后来想想，十有八九是因为她的家长从来都不送礼不来事，甚至很多时候联系都联系不到………… 她爸妈貌似都死了，是和她姥姥姥爷过的，据说也都不太管她。原先好几次家长会没来人，就总会被大家调笑没爹没妈啥的。没错，说的都是事实，但以看笑话的语气去挤兑人家…… 实在是恶意太重了。

我也是欺凌队伍里的一分子，没那么 “好事”，但每每群体作恶时势必少不了我的身影。

说白了，只是懒得动手罢了，觉得挺无聊，但局面到位的时候，随大流嘲笑她也是很自然的事，谁也不会觉得不对。

刚上初一那会，看她的名字我觉得很眼熟，但想破脑子也记不起来在哪里见过，几番尝试失败后，也就没有再在意。

直到初二的时候，一次节日聚会，亲戚们聚一起天南海北扯淡，忽然说起了私生子 blabla 的，我的记忆瞬间被激活——那女生的名字好像是我某个远方亲戚的私生女？

我和爸妈说起这事，但在他们的印象里那个女儿是被姥姥姥爷带回老家了，不会还在这里。

可那个女生好像就是初中了才回我们 a 市念的啊？？虽然名字错了，但姓对得上，而且家庭情况也很契合。（在爸妈印象里她不叫这个名字，我又实在记不起在哪里肯定听说过她现在的名字…… 估计是哪个七大姑八大姨吧，不可考了。）

我当时中二嘛，自诩福尔摩斯，就很想要探究到实锤——她到底是不是我那个远方亲戚的私生女。

我知道她内向寡言，直接问肯定问不出什么。碰巧没多久，课上有那种长期的分组安排，我主动和她一组，完成讨论啊作业啊那些。

期间我装出了一副很热心的样子，分担了大部分任务，她也以为我是真心对她好，看起来有点 “受宠若惊” 的感觉？反正就一下子把我当成了好朋友。

成了朋友就可以套话了嘛，我开始慢慢试探询问她的家庭情况，最后通过她妈妈的姓名确认——我的猜想是对的，我这个同班同学真的是我远亲的私生女。

我把这个结果视作重大发现一样惊喜，同时又 “正义感” 附体，认为小三的子女有原罪，活该被唾弃被侮辱，打心眼里就更看不起她了。

接近她的那段时间里，我原先的好友也会惊异地来取笑我，说我怎么和那么个辣鸡玩一起去了。我为了找回面子连忙反驳说，我不过是把她当工具消遣罢了，她 “感恩” 我肯和她交好，就会不停讨好我，帮我做事跑腿，何乐而不为呢？

说是这么说，实际上我知道真相后很厌恶她，连戏都不太想演了，打算直接和她冷淡断交。可我越是疏离冷漠，她就越殷勤讨好，渐渐地我觉得她真像条赖着不走的哈皮狗，没脸没皮卑贱极了，令人作呕。

最后我自以为 “被逼无奈”，一气之下，直接就把她是私生女的事宣扬了出去，添油加醋在旁人面前讲得有声有色。第二天所有同学看她的脸色都变得更微妙了。

有道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她是私生女这个消息很快就传得全校都是，她也瞠目结舌，委屈哭着否认，终究还是百口莫辩。

再后来…… 由于父母工作调度我转学去了 b 市，经过中考、高考，一晃 7 年过去。

年初那会，我忽然听到亲戚提起她。

说是我那个亲戚因为什么矛盾和他亲女儿闹掰了，他女儿扬言要和他断绝关系，出国了。亲戚悲愤之下想起自己还有个失散多年的私生女，就又和她相认了。

我在饭后茶局里忍不住多问了几句，才听到更多相关故事。

亲戚当年仗着多金到处勾搭女青年，又不告诉人家自己结婚了，那个女生的妈妈好像就是这样 “被小三” 了。

本来风流多年从没闹出 “人命”，结果有了意外情况。但亲戚也没让情人打胎，寻思要是她能生个儿子自己也算有后了，到时候找机会再和原配离婚也不迟。

可惜，情人生的是女儿…… 他本就有女儿，又不缺，于是立刻翻脸不认人了。情人一开始是被蒙骗，后来也接受了做三的事实，想靠孩子赌一把他的真心，结果赔得血本无归…… 一来二去，发疯了。

据说闹得火热那会，情人抱着女儿要当渣男的面跳楼，可再怎么闹终究也没能进得了门。

情人原先身体就不算好（好像有心脏病？亲戚们也没说清楚），再加上产后躁郁之类的压力，折腾了这么久，最后过了三五年吧，病死了。

情人死后，渣男拒绝抚养孩子，没办法，她父母才过来把孩子接走，貌似也嫌女儿做小三败坏了家族颜面吧，交涉时也是不情不愿的。

女孩被随便改了个名，在老家读了小学，后来偷偷回来读初中（当时渣男全家已经搬去省会了），结果被我遇到，曝光了老底，处境更艰难了。

和亲戚们聊完，我又去找原先的同学之类，多方打听了下。貌似她初高中这些年一直被 “小三家孩子” 的标签所围绕定义，后续的校园霸凌比起我们初一初二那会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毕竟谁愿意放弃这么个可以堂而皇之欺凌他人的理由呢？

想想在这样的困境压力下，她最后还能上个了还可以的大专………… 实在不太容易。（按初中情况推算，她如果一直稳定中流，哪怕三本也不至于是大专。可惜…… 复读了一年，还只是大专，唉。）

碰巧她大学在 c 市，和我大学在的 d 市还真挺近的，cd 两边最近的地方连日常公交线都有。最后我忍不住联系了她，并在九月时找机会去 c 市见了她一面。

一通倒车下来才到那个学校，她就在学校门口等我。个子也还是很矮，大概 155 的样子吧，但皮肤没初中那会黑了，打扮也变得挺清爽整洁。当时第一反应——原先怎么没发现她其实还蛮小巧清秀？当时都跟风说她丑，其实根本不至于好吧。

她带我在附近转了转，晚上吃了食堂。其实初二那会到最后她也知道到处散播秘密的罪魁祸首是我，可她也没能敢说找我对质什么的，甚至久别重逢，还能把我当昔日好友那样去奉承迎合。

她恨我吗？应当是恨的，但却又不敢表达出来，或者说早就不知道能不能，怎么样去表达了。

而且她现在也知道我和她有亲戚关系了，万一我去说什么坏话，让她再一次失去亲爹的怜悯呢？

这个假设是我自己脑补出来的，但我觉得应该比较契合她的反应了。因为她给人感觉真的好卑微好弱气，一点脾气都不带有，就……………… 完全任人宰割的样子。

我终究没能把道歉说出口，只是说以后可以常联系，有事可以帮忙什么的。

但她有事大概也不会找我的吧………… 我的承诺最后终究只能安慰我自己——反正我表达了，尽力了，是她不肯接受，又关我什么事呢？

呵呵！！这实在太无耻了。

我明白自己的确犯下了很大的过错，永远都不会原谅中学时那个恶毒的自己。同时，也愿意接受一切谴责和辱骂。毕竟嘛，和她受到的伤害相比其实都不算什么。

可我真不知道我还应不应该接近她，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有去弥补、偿还的机会。

只是从心底希望她以后能过得好些，实在是不要再经受那些恶意了……………… 哪怕让我以日后万事不顺，坎坷难堪作为代价，也可以。

知乎用户 美少女壮士 发表

我曾经是校园霸凌中的被霸凌者，现在已经毕业了，说没有影响是不可能的，首先是给家里带来的影响，转校期间我妈没办法上班，还要花很多手续费，以及其他费用。而我，高中转校两次，事情发生后的两三年内，书包里经常带着防身用的小刀，不敢和其他人主动接触，感觉社交有障碍，不过还好最后我所就读的高中高二分班后带我的班主任人很好，观察学生的细微变化也很细心，对学生的心理疏通也很及时和耐心，这正是有幸碰到了这样的老师，我才能在高中毕业后像个正常人一样上大学，社交。

霸凌原因很简单，就是看我不顺眼，我也没做过什么影响到她的事情，单纯的看我不顺眼，这都是她自己说的，并不是我为自己开脱。

被霸凌的那所高中，是我们县城的第一的重点高中，大家都是挤破脑袋进。一半学生靠成绩进，一半学生靠钱进。我是乡镇考上去的，说实在的，刚进去的时候就觉得和自己想象的重点高中差距很大，经常能在晚自习结束后，回寝室的路上碰到一些学生在暗处抽烟喝酒打架，说着社会人说的话。

也是因为看到了这些，我一直也是小心翼翼的，但是就这样还有人看我不顺眼，我是真没办法，难道我要整个容变成她看着顺眼的样子么？

从她确定了欺负我之后，我忍了两个月左右，不是带着一帮人在走廊碰到我之后就故意撞倒我，就是像我课桌里塞垃圾和辱骂我的小纸条，要不就是毁我作业，让我没办法和老师交差，但是这些我都没有回击。因为当时对她有所耳闻，她爸爸在我们那个小县城就是有名的混混，家里也有钱，和她一起玩儿的爱挑事儿打架的学生也很多，她爸爸和我们学校领导关系也好，所以我这种正常家庭的的孩子，也是有自知之明的，我斗不过她，只能忍。

忍了快两个月之后，可能她觉得她天天为了惹毛我花了这么多时间和精力我还没反应，觉得火大，就在一个晚自习结束后在教学楼一楼大厅带着十几个人把我拦住了，群殴我，她首当其冲。但是当时我比她力气大，毕竟一个养尊处优的小公主和一个从小干农活的农村妹子，她力气还是不占优势的，她一出手我就拦住了，一把拽过她的头发就把她按地下了，然后其他人见状就过来帮她，围着我把我踹倒，群殴。

当时下班路过的老师不少，但是没有一个人停下来，还好我手一直没松，那帮人群殴我的时候，我就拽着她头发用她脑袋撞地，大概持续了五六分钟，她疼得受不了，就喊着让那帮人停手，然后大家就慌乱的跑掉了。

我仍记得其中有一个女生从我身后拽住了我的头发，把我脸露出来，然后有一个男生用脚踹我脸，踹了一脚又一脚。

回了寝室之后，发现鼻子歪了，就和我妈打电话说了这个事儿，脚前脚后，从其他寝室女生那里听说她隔天还打算截我，然后我妈就告诉我让我趁着晚自习下课校门开放的时间，去县城里某个亲戚家先待着，她马上回来替我解决。

然后我和那个女生通知被停课半个月，但是停课期间，我从和我关系比较好的一位女同学那里得知，对方停课四天后就回来上学了，并且班主任找到全班同学让她们集体写我平时在班里欺负同学欺负实施霸凌的那个女生的假证据。

半个月后回校那天，我妈也跟着我去的，因为得先和学校领导谈话，因为她家在本土势力大，又和校领导私交较好，谈话那天校领导以及我班主任都一脸傲慢的给出了我能继续在这所学校就读的条件：写五千字的道歉检讨，在全校面前朗读检讨，并且对这女生鞠躬道歉。而那个女生，只需要写一份检讨交给班主任就可以了。更恶心的是，还拿出了一份学校附近杂货铺做的假证，说我打架当天曾去他们店里买过水果刀四把。

其实我挺感动我妈那次没有选择妥协，要不然真不知道我继续在那个学校就读以后还会被她欺负成什么样，更不用想会对我心理早成多大的影响，我妈当时和校领导和班主任说：孩子打架写检讨我能理解，那怎么我们挨欺负的得在全校面前读检讨给她道歉，她怎么就不用做这些呢？有这么欺负人的么？得了吧，这破学校上不上也没什么意思，我们转校。然后就拉着我走了。

办理转校手续那天，更恶心，去相关办公室盖章，进了们听说我要转校，办事老师一脸轻蔑的嘟囔了句：这又是花了多少钱进来的。我妈听完轻轻的说了：我们办转出，这学校学生在这读完书出去也不知道怎么做人。扣完章就带我甩门走了。

所谓的未成年人保护法和处理校园霸凌的校方真的是在帮助受霸凌的孩子么？我看有时候未必，直到上了大学，大家调侃未成年人渣保护法时，我是真的感慨很深。这件事，其实我一直心里都过不去，直到去年年终，这个女生和她爸爸因为毒品买卖进了监狱，我才完全放下。

得知这个消息后，真的，我还和我妈感慨，老天有眼这句话是真的，善恶终有报，坏事儿做的多了，总有一天会把自己搭进去。

知乎用户 无思 发表

为什么全班只欺负你一个？

错的确实是霸凌，但是你想进步，就必须往自己身上找原因。霸凌不是说你换个学校就没有了。根本原因也许是教育问题社会问题人性问题，难以根除霸凌。但是必要性就是你软弱啊！社交能力有待提高啊！

我就是曾经被霸凌了，所以变得社恐，可以说对于陌生环境陌生人，一句话不想说。

我曾经希望那些霸凌我的人都去死。后来仔细想想，为什么他们能跟其他同学谈笑风生，偏偏欺负我一个？所以我不是在说风凉话，嘲笑被欺负的人，就是因为我作为一个被欺负的，深知如果不从自己身上找原因，那就很难进步和改变。当然，某些偶然性的霸凌除外。

其实，从源头上来说，因为我父母从小对我的霸凌，导致我性格软弱。所以在学校，其他场合，自然容易被霸凌。因为我的软弱，霸凌一直都不会因为环境的改变而改变。

于是，大学期间，我通过正视自己软弱的根源，慢慢学习心理学的知识，不停的找方法来治愈自己。直到现在，我都不会说我已经完全治愈了。但是，跟我刚入大学时的我，已经今非昔比了。

清楚自己性格的缺陷和内心的软弱部分，就有针对性的鼓气，努力去尝试进步，提升。不用着急，着急也没用。自信得慢慢积累，性格只能日积月累，量变引起质变。

任何失败后都要冷静客观的分析失败的原因，然后汲取教训，提前做好计划，下次继续。

过去的霸凌已经改变不了，除了做好备战准备迎接下一次霸凌，别无他法。

大家永远要记住，在不侵犯别人的利益时，你再怎么不一样，也都不是你被欺负的原因，真正的原因，是人性的恶，以及你的软弱。

比如说一个贫民窟黑人小孩在一个白人贵族学校读书？让他回他的贫民窟去吧。似乎这是不能改变的社会。但是这样的想法只会让他们更加绝望。难道他们永远都只能忍受屈辱默默接受这种集体霸凌吗？难道他们这样的天生受害者不是更应该变强吗… 反抗不了集体霸凌，就更应该反抗，态度更要坚决，不然欺凌只会越演越烈。要比其他受害者更加意识到是自己的软弱，因为他们面临的霸凌是更加频繁普遍的。

他们皮肤黑，没有错，但是不是因为他们黑，所以被欺负，而是因为他们黑，在从小长大的环境里，导致性格的敏感和软弱，所以更容易被欺负。如果不能意识到自己要变强，反而默默接受，或者像现在这样沉默中爆发，那才是悲剧。

不一定非得做肉体或者语言上的反抗，让自己内心强大才是关键啊！有没有看过海贼王？人鱼公主不顾一切甚至牺牲自己都是为了让人鱼融入人类世界，让世界了解他们，从而他们不再封闭自己，被当珍稀物种来看待。保持乐观不计前嫌主动跟自己的奴隶主们去沟通，从而实现和平相处，这是何等的强大，这不是种反抗，因为反抗赢不了，但是也决不退缩，决不妥协。更不会就这样忍着忍着就习惯了…

当你强大到一定地步，不会因为别人嘲笑你而感到自卑，而会在其他擅长的领域，赢得耀眼到荣誉，盖过你的所有不足。因为你已经积累了足够的成就和自信，清楚的认识自己，坦诚的接受自己的一起，从未放弃过进步。往往那个时候，也没人会再嘲笑你微不足道的不同，只会被你强大的人格魅力所征服。或者达到一定地位，根本没有人再敢嘲笑你了。

从万人唾弃，到万众瞩目的转变，非朝夕之间，但只要坚持，时间从来不会亏待努力不放弃的你。

知乎用户 匿名用户 发表

我小学一二年级被男孩子欺负，那时候我是班里最小的女生，文文弱弱不敢说话，我就算反抗，告诉老师，老师也听不见我说什么…… 那时候还没有霸凌这样的词，我到现在才意识到我被校园霸凌很多次，小学，初中

真是太惨了 那个小学的同桌堪称变态，他让我把数学课的小棒塞鼻孔里（不然就把我所有数学课用具全部扔窗外，窗外是一个平台，扫地的阿姨经常在那扫到东西，然后和老师反映说我们班又有孩子乱扔东西，到时候要是被认出来是我的东西，又要被老师骂），并且他还让我从桌子底下爬进座位，并且还带着一群男孩子霸凌我，让我把各种文具书本胶泥尺子什么的都送给他们…… 卧槽

后来我二三年级的时候长高了，哼，他再霸凌我我就抽他……

但是事情还是给我留下阴影了，从小就不喜欢男孩子，甚至是男性，他们年幼时表现出最原始的侵略性，到了青春期又贪图你的美色再次不择手段的欺骗你……（扯远了）

其实最可怕的不是校园霸凌，是在被校园霸凌过后你的父母，老师选择无视和责备你，这是我最痛苦的地方，我爸爸说 “为什么别人欺负你，不欺负别的孩子？说明你自己不对“，以及“你不惹别人别人会欺负你？” 真的给我留下阴影了，我到现在，跟什么人接触都很害怕他们讨厌我，害怕我自己做的不对…… 实在太害怕了

说到初中，初中的时候霸凌文化，开始变得文明起来，大家能动口就不动手，每个班总有那么几个女孩子被评选为全班三大 / 四大丑女，我竟然就在其中，并且我总觉得有点不太对劲，哈哈哈哈哈，我觉得我长得不丑啊，然后就是大家对你冷言冷语，体育课都不和你玩，实验课也不和你一组做实验，在走廊上言语挑衅你，让我印象最深刻的，是有个长得真的很丑的男生，把抹布抛来抛去最后扔到了我脸上，不过初中其实还算好吧，起码是文明霸凌，而且好像大家虽然孤立我冷落我但是又觉得我不好惹所以也不敢对我动手

图是小时候的我，和现在的我，我真的丑吗？哎～老实说我不知道对错，好坏，美丑，到底是我的错还是别人的，我总觉得都是我父母的错，

我现在有，双厢情感障碍，简称躁郁症，就是一下子很开心很兴奋，一下子又很难过很抑郁，一天的情绪变动比正常人一周的情绪变动还多……

～因为被欺负，性格也只好变得刚硬起来，朋友们，最可怕的真的不是校园霸凌，而是你的家庭无视你被霸凌，会很孤独，一辈子都很痛苦，会恨，会害怕和人接触，连亲人也害怕

知乎用户 不要关注本号 发表

小学时还有几个女生和我玩，现在想来目的不纯。

初中开始，全班孤立。看到我像躲瘟疫一样。当时不明白什么原因，其实就是最普通的言行举止怪诞，性格阴晴不定。

我唱歌他们捂耳朵，我重感冒几个好事男生像看笑话，还在我药里放粉笔。

什么钢珠砸人，椅子抽掉，扔作业本常有的。

老妈到班里开大会，没用的。

初三时和一男同学关系比较好，被女生误认为在谈恋爱。

另外我还有抠伤疤，吃血，鼻屎。抠树皮等行为。

他们看到我都是一脸嫌弃。

还把我当傻子让我做加减法，被老妈知道后骂了一顿。

学校运动会我拉肚子趴在椅子上，被同学踹。

吃饭不让我和他们一起吃，后来发展成被其他班级嫌弃。好不容易一起吃饭，还被同学嫌弃声音大，吃相难看，其他同学吃相不好干嘛不说。

实验课，小组讨论，旅游永远都是一个人。

毕业照拿到手，留联系方式被他们说：“谁要留你的联系方式！”

这些事后来告诉垃圾人，垃圾人说了句：“要是你在我们班，我们也不会同情你”

他说的对，我活该被全班欺负。

明明自己有问题还不改。

还带到中专，结果被同学借手机打到没钱，经常让我花钱给她买东西。

中专还经常神经病发作，学校搞活动老师都不让我去。

因为世博会那次我发羊癫疯了。

现在性格脾气还是这样，但是更严重了。

单位里被聋哑人欺负。做最基础的活，因为他们不相信我做的东西，也是，夹带私货，谁要！

以前还会给我活干，现在全没了。只好像老大爷一样上网，经常和阿姨对骂。警告无数，却不把我辞退。

唯一一次部门活动，和聋哑人一起，结果他们把我冷落在一旁。组长其实也看不惯，只能硬着头皮照顾我。

去的是迪斯尼乐园，我什么东西都没拿，外加那天重感冒，形象全无。看到我玩项目那副鬼样子，全部在那不知道比划什么，估计骂我吧。

以后部门活动不去了，年会也不去了。

更讽刺的是还有了孩子。

让她以后抬不起头是吗？

傻子，蠢猪！

为什么还活在这世界，留着污染空气吗？

留着让世人笑话吗？

知乎用户 陈十四 发表

《14 个 Gay 的霸凌故事丨少年的恶是无意的，大人的恶要毒多了》

原创 陈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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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前几年，我对千禧一代的寄望很高。
我总觉得，新人的皮骨里，一定流着反抗的血液。他们会推倒旧的秩序，带来焕然一新的见识和格局。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望相似。我希望他们做历史的推手。
现实令人无奈。当你看见少年人，向某种主义靠拢，为某种狂热踊跃，替某种舆论辩护，把某件事物批臭。他们的纯真和热情，需要撞一撞南墙，才知道世道的艰难。
上周，我看《少年的你》，觉得里边的恶意太简单。真正的恶，是看上去至高无上的。比如，80 年代，把 Gay 当流氓，是一种社会共识一样。
前天，我用小号【练霓裳】征集【作为 Gay，你被霸凌过吗】点击可见。选出 14 封来信：
1 小阳
东北沈阳人在北京丨微信：lkp123456789jsjdbdvd
从小，我就知道自己喜欢男生。上班后，曾有好些女生想和我交往，都被婉拒了。一个李姓女孩，可能看出苗头，猜出我喜欢男孩。她告诉我，她不介意，想和我结婚。
我不想委屈自己，决绝没答应。没想到，她却在公司威胁我，还四处散播我的谣言，我只好辞职了。等你长大，你会明白，大人的恶意，要恶毒多了。他们可以：杀心顿起、拨弄是非、义正辞严，然后还觉得自己代表正义。

2 大宇
山东蓬莱人在天津丨 962112013
山东比较封建，我大学明白取向，不敢跟任何人说，只告诉最好的兄弟。但是，他觉得我心理有病，渐渐的疏远我。甚至，还会用这个梗嘲笑我。从那之后，我不敢轻信任何人。拼命健身，锻炼身体，现在当了模特。
离开山东，发现人们对 Gay 仍然不理解，但也没有那么敌视。所以，一定要离开那些不承认你的地方。愚氓遍地，你没做错。

3 木木
浙江台州人在台州丨微信：731230754
青春时，有几个男生朋友。其中一人，除了高一点，说话姿态完全像是一个女孩。他人缘不错，还喜欢一个男孩，我们不觉得异常。但其他男生眼里，这事是变态的。他们取笑他娘、打他，而我们几个会护着他。心寒的是，他喜欢的男生，一直冷眼旁观。
现在，我在老家的医院上班。见惯生死，觉得过去的，就要让它过去。你来人间一趟，你要看看太阳，和心爱的人，一起走在街上。

4 陌陌
河南人在北京丨微信：young-foolish
小时候，个子矮小，爱和女孩玩，总被同学嘲笑。上课铃响，走进教室，他们会喊，“娘娘驾到”，然后哄堂大笑。
我仿佛一直在和这件事斗争。大学，考入警校，毕业后又考入部队。不会再听到那些谩骂，也不会再被别人的话击垮。只是，一张阳光温暖的脸，背后也许都是阴影。

5 阿兴
江西抚州人在杭州丨微信：bu j ho p
从小，父亲病逝，跟着祖母长大。因为常和女生玩，同学就欺负我。一旦他们发现好欺负，就一天天变本加厉。后来，越来越疯狂，下课时会堵我，要脱我的裤子，查验我是不是女的。有天值日，回家晚了，被三个高年级的拖到树林，要脱我裤子。我拼死抵抗，他们开始打我。
上大学，读艺术，才发现自己喜欢男生。也许是艺术生接纳程度高，同学们在我出柜后更加亲密了。中学时代，已经过去，那些烫在身上的烙印，是一直都在的。

6 云某某
西安人在西安
小学，借读到大雁塔小学，一所陕西省示范小学。班主任嫌贫爱富，对班上和我一样的农村娃颇不待见。1998 年，南方水灾，号召大家捐款。我不好向家里要钱，交了早餐的五毛钱。结果，班主任在班会上，点名批评我没有爱心。
班里有个淘气包，家长有权有势。那时没手机，班主任总让顺路的我给他家长带话。我怕淘气包，就撒谎说带到了。后来谎言破了，班主任又开班会，批评我 “不守信用、辜负了老师的期望”。这个社会，是 “慕强” 的。现在，我三十多，放下过去，成全自己。

7 花生
浙江台州人在台州
今年，大四毕业，浙江省省考，报了某 ZF 机关。招录分 3 个环节，笔试、面试、心理测试，我的笔试面试总分第一。一起参考的考生说，以前没有心理测试，后来单位内发现性少数人员，所以设置了心理测试。参加测试时，问到性取向，我如实回答，结果被刷了。
现在，在家乡银行工作，准备考研离开小城市。我想这一辈子，不会原谅这件事。

8 奔奔
在南京读美术专业即将毕业丨微信：SZH-1204
小学，性格很内向，不喜欢打闹。一伙男生叫我娘娘腔，每到下课就扒我裤子。初中，狭路相逢，又和我分到一个班。他们更肆无忌惮，一次在班里真把我脱掉了摸下面。后来，他们有的退学，有的去了很差的高中。
高中，来北京学美术，老师也很势利，喜欢 “拜高踩低”。我咬牙努力，稳居班级第一和全校前十，还画了一张那几年唯一的满分卷。我在班里出了柜，做了一回真心英雄。在我们四周，只有足够强，你才会被尊重。

9 花匠畅
陕西西安人在北京
我快奔五十了。高一时，喜欢一个瘦高男生，每天跟屁虫似的跟着他。他喜欢班里一个女生，我就认她做干姐，每天陪他一起骑车送她回家。在他的单车后座上，十七八岁男生的体香令人沉醉。高二，分文理班，他去了文科班。我忍不了相思，写了一封情书寄给他。
几天后，一个女生偷偷告诉我，他当着全班的面把我的信读了一遍，还嘲笑了我。当时，面红耳赤，心如刀绞。后来，我考上北京的重点大学，他没考上待了业。三十一年过去，没再说一句话。我和现在的男友，在一起 18 年了。

10 罗大哥
广州人在广州丨微信：975138013
高中，在广州 Top6 重点中学。高二时，班上一个女生，数学超好、思维清晰、逻辑严密，但没一个同学搭理她，她就这样受着冷暴力。后来，我才知道，她是 Les【女同】。住校时，带女友到宿舍，被舍友发现，结果大家都骂她脏。
**她就像《少年的你》中的胡小蝶，而我全心备战高考也没精力替她发声。她得了抑郁症，高考失常去了一所二本。**现在回想，就算时间倒流，在机械麻木、拼命刷题、挑灯夜读的环境里，我会不会还会成为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少年。

11 阿震哥
辽宁沈阳人在北京丨微信：zhangzhenzuishuaiqi
初中起，喜欢一个男孩，暗恋了七八年，为了他上同一所大学，成了最好的朋友。后来，一起喝酒痛醉，我向他表白了。被他打了一拳，我擦干嘴上的血，从此再也没说过一句话。
其实，这不是他对我的欺负，而是这个世界让他相信我是罪恶的。

12 Jimmy
山东青岛人在巴黎
小学，声音细，同学叫我 “娘娘”，体育老师叫我小姑娘。虽然是开玩笑，但我在陌生人前不敢再说话。初中，当班长，同学议论我是 Gay，心知肚明但没明说。高一，一个初中同学成了同学兼舍友。一次吵架，我说你 TM 真没教养。他说，“你妈好，生出来你这么个娘炮！”
高二，一次跑完操回教室，一个坐第一排的女生，白了我一眼大声说了一句 “娘炮！” 大学，来法国留学，在全法第一、某 TOP50 的大学，发现周围的人很包容，就算是中国人也没那么多偏见。我不是崇洋媚外，但真的觉得环境塑造人。

13 Harlan
湖南长沙人目前工作在马尼拉丨微信：lovezai001
中学时，比较文静，和女生走得近，被班上男生言语侮辱、把我的作业扔掉。有次，把我的手机设了闹铃，在上课时刺耳响起。老师把我的手机没收了。
大学，出国读书，渐渐不那么软弱，会直接告诉询问的人自己是 Gay。毕业后，入职的公司都很友好。现在，在澳洲电信公司马尼拉分公司做客户管理。公司氛围很好，有很多 LGBT 员工，也不会有什么歧视。

14 大 杏
广西南宁人在深圳丨微信：maoyuyu99
生于农村。小学时，清秀柔弱，被男生集体嘲笑。用我名字的后两字，取了个 “XX 小姐” 的外号。只要有机会，就会起哄喊这个外号，取乐开心。几个班霸，会趁我值日打扫卫生时，用粗鲁肮脏的农村话打骂我。每天过得像惊弓之鸟。
小升初，报志愿，为了逃离在镇上念初中的同学，我偷偷勾选了县城的初中。等录取通知书送到家，父母才知道我擅自作主。我做了对的选择，再也没遇到欺负。我从小见识到了人性野蛮的一面，也明白了：人是环境的产物，你要心怀善良，但要保有芒刺。

本文首发于公号【陈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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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个 Gay 的霸凌故事丨少年的恶是无意的，大人的恶要毒多了

陈十四 / 媒体人，陈十四是浙南故乡一个神祇的名字。

知乎用户 一个悔过的犊子​ 发表

我的闺蜜，也是我的同学，更是同一个寝室的室友。

上学时期，我的闺蜜月月我敢说她是整个学校里唯一一个眼里带星光的女孩，是很单纯没有心思那种清澈见底的光。我不知道这个表达你们能否感受得到画面?

她的皮肤特别好没有一丁点瑕疵，吹弹可破，我每天最爱干的事就是等她洗完脸蹂躏她的小脸蛋儿，过过瘾，她很瘦很高，不爱说话，一旦说话都是温声细语，一点儿也不像北方姑娘特别利索那种。

她永远都是在做自己的事情与世无争，存在感特别低，我不清楚是不是她这个性子引起了那帮事儿精的迫害欲，认为她是经过重重筛选以后最适合也最无成本负担的好欺负人选。

事实证明，事儿精这算盘子打的挺对，掐的挺准，她很符合弱者行为。

原因有二。

1、课堂上老师通知班长收取每个人几块钱的费用，用于做什么我忘记了，时间太久远了，只记得中间还有个五毛钱的一出，不是收整钱，需要破零钱。

由于人数太多，班长一时找不开那么多，先记账过后补回，而她恰好兜里有一些五毛钱钢镚儿，给前面几个同学破了一些，也帮忙垫付了一些。

她提醒了几个同学说，你还欠我五毛钱哦，别忘了给我。其中几个同学嘲笑的说:“艾玛，就一个五毛钱，也不是五块钱，值得你这么惦记老提醒么? 我还能差你这个钢镚儿啊，晚上就给你”。

我一听愣住了，她也呆住了，但也没再说话，下课后这个五毛钱事件火速传开了，整个一层楼都在嘲笑她，语言攻击她，攻击到她红了眼哭泣，更有甚者特意跑来我们课堂门口看看是谁！

当时我在跟别人研究中午是吃食堂还是出去吃麻辣烫，转头看到她哭，虽然我俩是同桌，我也没有说话，静静看着。

我真的以为她会是个狼崽子，闷不吭声才会憋大招吧?

结果倒好，一直哭，哭的上不来气，也没有勇气反驳抗争，最后来一句，这五毛钱我不要了，那帮事儿精还起哄说给你给你，不差你个五毛钱，还因为五毛钱跟我们劲劲的，磕碜谁呢?

我看了半天戏，越看越火大，那帮人的嘴脸咋这么欠揍呢，我一个没忍住，替她说了几句话:“你们是不是没事闲的，帮你忙你不领情，提醒你别忘记还钱，有毛病么? 五毛钱是不多，但你们也没拿出来交上去是事实！她帮你垫了，你还她钱有毛病么? 不吱声你们真不还咋办? 既然能还的起，哔哔这些干什么? 欺负谁不吱声呢?”

我这个人本身嗓门就很大，我家都是大嗓门子，我也不例外，我说完后，整个教室安静了。事儿精们挂不住脸，反驳我:“关你什么事?”

我指指她:“我俩是同桌，你弄一帮人来围观还叽叽喳喳的没完没了，我很闹挺，她不敢撵你们，可我敢！”

事儿精们瞪了我好几眼散开了，她抽抽噎噎半天贼小声的对我说谢谢，我差点没听清她说的是什么。哎。

2、晚上大家拎水壶去排队打热水洗脸洗脚，一人一个壶，其中有个室友 B 懒得要死，天天蹭水，后来都不借，室友 B 恶向胆边生，直接拿她的水壶给自己用，她气红了脸质问，被喷一脸口水也没抢回来。

室友 B 只说了一句话:“别逼我把你水壶摔碎” 又被气哭，我翻了翻白眼，这姑娘咋这么爱哭呢。

恰好室友 B 埋汰的不行，还住我旁边，脚丫子酸臭酸臭的，袜子也不爱洗，到处扔，这次竟然挂在我毛巾旁边???

我隔着毛巾拿起她的袜子走过去，直接塞在室友 B 嘴里，我抢过水壶倒在我的盆里洗脚，跟她说，你先用我的壶，里面有水。

室友 B 吃了自己一嘴臭袜，问我什么意思，要打架吗? 我回了一句:“你也别逼我扇你，身高不足 1 米 5，你能打的了谁?” 室友 B 不在说话了，谁让我说话净戳她肺管子呢！

完了，这姑娘又低头闷声闷气贼小声的说句谢谢，我咋这么讨厌她的谢谢，你跟我喊一嗓子行不行！！蚊子托生啊你是?

就这么两件事，让她对我产生了依赖，把她所有的好和热情都给了我，往后的寝室生涯，我找到了妈妈般的关爱。

也发现我一旦失眠，跟她挤一张床躺她肩膀上，不出十分钟马上能睡着，这是给我下药了?? 啧… 这都是后话了！

看见了么，被霸凌的人都有一个通病，就是不敢回击，即使回击也是蚊子般弱小嗡嗡，一看到敌方硬，王八之气散发，我方立刻秒怂，也很怕麻烦，总想着我不跟对方计较，认输认怂，对方就会产生弱者同情心，不在欺负自己。

这是什么脑回路逻辑?? 弱者都这么会给自己找理由的嘛??

真是搞不懂这是个什么玩意儿思维，反正我是从小到大没有挨过校园霸凌，我的手段永远都是你惹我，我就反弹揍回去，你怎么对我，我就怎么对你，生而为人，都是第一次，怕什么？大不了一条命。

施暴者永远都是个欺软怕硬的智障，只要你比他更硬，霸凌远离你。

我个人成长过来，对于各大新闻报道校园霸凌怎么解决这个问题上，始终保留我的意见，就是以暴制暴！这不是学校和父母能一时半会教育的通的，只能用自己的方式去保护自己。

现在这位姑娘，毕业后我们一直联系，关系越来越近，经历过社会的洗礼，胆子也变大了，说话声也干脆利落了，无论什么时候都是笑盈盈的模样，也懂得保护自己为自己抗争。

几年前有段时间里，急需用钱，她是唯一一个快速并且不问理由就给我转账的朋友，毫不犹豫！

我说用多少她会担心我不够，翻倍给我，她从来没有对我说过除了谢谢以外的悄悄话，但我相信，学生时代，我应该是她的一道光吧。

这种感觉真的很好，很多时候，我们无心无意中的小小举动就能给对方带来救赎，带来改变。

我也希望未来的孩子们遇到校园霸凌不要怕，勇敢些！也不要主动去欺负别人，多换位思考。

知乎用户 匿名用户 发表

我初中的时候，个子矮，又内向不爱说话。

他是我的同班同学，坐我前面，称之为 A，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被 A 讨厌，我甚至没和他说过话。

当时正是发育期，额头长痘，确实吓人，但是 A 每次都肆无忌惮地嘲笑我烂脸，丑八怪，

因为我不怎么爱喝水，嘴唇经常很干，A 就当着别人的面说我嘴巴像菊花。

因为坐的时候没把腿并拢，A 嘲讽我说 ji 女就像这样张着腿。

我是女孩子，却被加以这些粗鄙之词，我一度非常难受。

因为住校，我没有办法和父母说，也不想说。

我在班里成绩比较好，一直在前几，有次却考得非常差。找了老师才发现原来是有一门成绩誊错了。分数改回来了，而 A 却和班里人说我经常拍老师马屁，还给老师送礼，私下偷偷改成绩。

吃饭的时候是大锅饭，一群人一桌不分餐，非常不巧的是 A 和我是一桌，他经常抢走我的那份荤菜。因为我的筷子是白色的那种，用久了自然会变的有些灰灰的，A 却说我的筷子是搅过粪的。

类似这种的实在是太多，语言的侮辱刺痛的是我的内心，我常常暗自流泪。

我真的恨当时自己词穷，想不出恶毒的词语来回敬他，那时的我从不说脏话，口头蹦出个卧槽都会觉得很抱歉。

有时候又想不管不顾的直接把菜盆砸他头上，或者干脆打一架，但是我不敢，是的我很怂，我的家庭从来没教我这么粗辱地对待别人。

我痛恨他，个子矮小，满嘴脏话，恶劣地欺负别人。所幸贱人自有天收，A 后来患了病，休学了一年，我的世界终于得到了清净。

另外不幸中的万幸是，我的其他同学们还是比较善良的，他们没有合伙一起嘲讽我，A 认的一个老大因为某些原因留了一级到了我们班，在 A 饭桌上叽叽歪歪的时候还吼过 A 让他闭嘴。其他同学也至多附和一笑，没做过什么恶作剧。

后来上了高中以后痘痘就没了，没人嘲笑我的长相了。但是我依然见过其他形式的霸凌，比如刚转来的学生因为热衷学习很少与人交流而被孤立，甚至被嘲讽死读书，老师的狗。又比如某个女生因为女性特征明显而被私下里骂狐狸精，甚至揣测出有没有和别人搞过。只要有人看你不顺眼，就会被针对，霸凌真的就在我们身边。轻微的或许就像我这样结束了就好了，严重的会得上抑郁症，甚至不想继续生活下去。

现在我有了一份不错的工作，生活也挺好的，但回想起 A 还是很厌恶他，QTMLGB。

知乎用户 徐唯抒 发表

坐牢了。已经 10 年过去，不知道我那位校友有没有出狱。

事情发生在高中，10 年前没有霸凌这个说法，我们叫欺负。霸凌者姓吴。名字和诗人孟浩然一样。被霸凌者姓孙。名字已经忘了。

那时候我们没看过古惑仔，但就是觉得混社会的混子很厉害，读书在厉害也没有黑社会风光。我们没见过黑社会，但是混子也是我们惹不起的。这种情况下，学生群体里面也会分好好读书的学生和混日子的学生。混日子的学生会自成群体，抱成一团，和校外的混子玩在一起，甚至会约着打群架。

事情的源头，就是开学的时候孙上厕所不小心踩了吴的鞋子一脚。吴要他跪下把鞋子上的脚印舔干净，孙自然不干。好死不死，两个人又分外一个班。孙就被吴盯上了。具体的霸凌过程我无法得知，只听说过吴曾经当着全班人面把垃圾桶从孙的身上往下倒。直到过了一个学期，吴还是没有解恨，继续欺负着孙。孙受不了了，和他的好朋友说他打算杀了吴来报复。好朋友劝他别冲动，会坐牢。然后这次谈话无疾而终。事后，孙的好朋友因为没及时向老师反映情况被记大过。

事发当晚，孙跑到吴的宿舍和同学聊天，然后用刮胡刀的刀片割了正在睡觉的吴的喉。时间应该是半夜十二点左右。割完喉的孙回到自己的宿舍。被割喉的吴一个人起床开门找宿管老师，可能因为他平时太过霸道，其他人不愿意成为下一个孙。所以那个时候没有人陪着他。

宿管老师一边打了 120 一边带他去了保安室。他捂着脖子坐在凳子上坐了十几分钟就因为失血过多不行了。半个小时后救护车来了直接抬的尸体上的车。

第二天刚好有领导检查，于是 123 班的学生没上早自习都在清洗吴一路上留下的血迹。到中午了很多学生才知道 5 班死了一个人。但是具体怎么死的没人说得清。

第三天，第四天，很多警察开始找凶手。第五天，凶手找到了，就是孙，有说法孙打算趁着中午很多家长送饭的时候跑掉，被警察在学校门口按住了。

最后很多细节越传越夸张，甚至传闻孙用拖把把吴的血迹拖干净然后大半夜一个人在厕所洗拖把。孙的继父是公安局局长，孙不会坐牢之类的。

为了不让恐慌蔓延我们放了 4 天假，重新上学那天晚上班主任开了班会，着重强调不许出现校园欺凌，如果有这种情况及时向他举报他一定着重处理，绝不留情。告诫我们不许欺负性格老实的同学，老实人火山爆发的后果不是我们能承受的。也澄清孙的继父只是普通人，不是局长。孙已经在看守所了，最后叹息两个家庭都毁了。孙以后出狱了也已经 30 多了，这一辈子也就这样了。

我不认识孙，也不认识吴，吴出事了他父亲就进医院了。我只记得当时县里电视台采访吴的父亲，吴的父亲明显也是农民，坐在病床上的他说：家里就这一个独生子，他们家以后的日子不知道该怎么过。

学校贴吧很多学生都在说吴活该，谁让他一直欺负人。兔子急了还咬人。让他装逼充社会大哥。

整个事情我没法评价，不知道吴在捂着脖子的时候等救护车的时候有没有后悔自己欺人太甚，如果不是他种了恶因，这份恶果也不会反噬了他。

知乎用户 匿名用户 发表

说实话，当我看到高赞里的反抗和变好，我真羡慕。

因为我的人生从此走上了截然不同的道路。

我从小就是那种特别开朗的人，直到整整两年多的校园霸凌。黑暗，是我当时唯一的感受。尝试过找家长，找老师，可最终都没办法解决。熬过去，是我当时唯一的办法。我无数次安慰自己，熬过去，熬过去就结束了。

可惜，并没有。

从那以后，我整个人内在有了天翻地覆的改变。我开始走上讨好型人格和懦弱性格的不归路。我一边讨好着别人，一边又不停希望别人也能希望对我好一点。可当别人真的对我好的时候，我会有一种，恨不得还给他全世界的感觉。我活的特别累。我每天在人群中一张标刻版的笑容，努力和所有人搞好关系，生怕任何表露出不喜欢我的迹象。

于是有人评价我，“你好像和所有人都玩的很好，却和谁都不交心。”

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原因，我没有一个同龄朋友。常常是我努力善解人意的去做别人的情绪垃圾桶，忘了说，我是一个共情能力很强的人。即使每一次倾听都有可能让我陷入悲伤，我还是不拒绝。因为我觉得，这是我唯一的价值。

除此之外，我还有很强的被害妄想症。我最严重的时候，甚至只要一有人讲悄悄话，我就觉得他们是在背后议论我。我无时不刻总觉得有人在针对我要害我，我痛苦我崩溃我束手无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