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说方刚团队的性教育和培训疑似敛财骗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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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说方刚团队的性教育和培训疑似敛财骗术？

作者：海砂

▇性学“超人”方刚

在网络上能够获取的方刚的宣传资料是这样：

著名性学家，性与性别研究专家，性教育专家，。（另有：学者、作家、社会性教育活动家。）　　中国人民大学性社会学博士毕业。　　北京林业大学人文社会科学院教师，心理学副教授，性与性别研究所所长，硕士导师。　　联合国秘书长联合起来制止针对妇女暴力运动男性领导人网络成员。　　中国白丝带志愿者网络召集人。　　世界华人性学家协会执委，中国性学会理事等。　　台湾树德科技大学人类性学研究所兼职教授。

另外还有如下介绍：

他是国内性学界唯一出版过60多本著作的人。（另有：“他著有70余本理论专著”、“出版著作50多部”。）。　　他有超过20000+小时的临床经验。　　他培训了超过10000+专业性与亲密关系教育师资。　　（另有：他深度培训性教育教师5000余人。）　　精编的120个案例是中学生性教育的必备书目。　　他创建了中国白丝带志愿者网络，反对性别暴力。　　他提出了国内唯一本土的“赋权型性教育”。　　他还是是国内最早从事男性气质研究的学者。　　……　　方刚博士是：中国性与亲密关系联合教育的先行者。

关于方刚的这些介绍资料，初一看，具有非常惊人的卓越光环，让不了解的人很容易以为方刚是一位非常杰出的性学研究的权威大家。特别高产的著作和非凡的学术地位，看起来非常人能及。难道又是一位学术超人？但是稍加推敲，就会发现这些介绍资料中存在着多处疑点，有明显夸大宣传的痕迹，略举几例：

方刚大约是2006年中国人民大学性社会学博士毕业（暂查不到他的本科和硕士毕业于哪里。），以他的年龄，在中国一个非985的高校的非强势专业任心理学副教授，就算不是太差，但绝对谈不上有多优秀。常理推断，也不会有多高的令人难以企及的学术高度。宣传介绍资料中的“学家、专家”的称谓，更像是自我炒作的夸大宣传。否则，那些学术更加优秀、学术地位更高的人就无法指称了。不过，我发现网络上面真还有“性学教父”、“第一性学家“等等的称谓，难道这是中国性学界的通病？

方刚介绍中有的几十本“著作”，但是通过介绍的书目来看，这些介绍似乎把编、著混为一谈，更混淆了理论著作、教材、教案、手册之类的差别。巧合的是在“首批赋权型性教育督导师诞生”中，几位督导师都是赋权型性教育丛书的编委，有的还介绍是“参与方刚老师主编的多部专著写作”。不知道在方刚“著有70余本理论专著”中，有多少是这样来的？

方刚介绍中有“20000+小时的临床经验”。无论英文中文，临床（Clinic）”都是发生在医治诊疗机构医治行为。通常是指观察、诊断和治疗实际病况需求的门诊病人，或者在一个机构中多个专家协同工作的医疗机制。不知道方刚资料中“20000+小时的临床经验”是怎么来的，难道方刚在精神心理诊疗机构供职了20来年？方刚团队的人员非常滑稽地声称个案处理就是临床，按照这种说法，社会上很多职业都会接触到个案，辅导班老师、学校教师、前台接待、保险销售都是在个案处理，那不就都“临床”了？

介绍中说方刚培训了超过10000+专业性与亲密关系教育师资，另有一说是他深度培训性教育教师5000余人。如果真是这样，中国性学“教父”是不是应该是他？但是资料显示方刚2018 年 1 月 6 日开始第01期教师培训。截至 2018 年 5 月底，累计学员 130 余人，其中 30 余人已经考取“性教育讲师（增能赋权型）”的中级证书， 50 余人具备了申请初级证书的资格。但是目前还没有人获得高级证书，有 9 个人具备获得高级证书的条件。那么，10000也好，5000也罢，这个账是不是有点算不过来？

有的介绍中还提及方刚是“台湾树德科技大学人类性学研究所兼职教授”。以前没听说过这所大学，经查找，是台湾1997年8月成立的“树德技术学院”，于2000年8月，升格为树德科技大学，主打的专业为是设计类，之前差不多相当于私立技职院校。校内确有“人类性学研究中心及研究所”，网站上显示该所兼职教职有4人，两个兼职副教授两名兼职助理教授，没有方刚。

……

不难看出，这些关于方刚的介绍和宣传，大都有大幅度的夸大和吹嘘，充盈着巨大的水分。方刚不是什么性学超人，更像方刚团队为了营销下文中介绍的“教育与培训”课程而吹嘘夸大的气球而已。

▇是什么样的教育与培训？

方刚及其团队，收费教育和培训活动主要有两个系列。

系列之一，是针对青少年的性教育夏/冬令营。分青春期性教育和少年性教育。其中2013年7月开展的是第一届青春期性教育夏令营，而第一届少年性教育夏令营是在2018年2月举办。2019年暑假，共有17场“性教育夏令营”在13个城市举办。

青春期性教育以“全国第17、18、19期青春期性教育夏令营”招员宣传为例，招生对象为满11周岁，不设上限，课程时间为三天，基本费用为3900元，第二名家长或参加观察的观察员每人收费2000元。少年性教育，以2019年暑假“少年性教育夏令营，12城市同开”招员宣传为例，招生对象为7-11岁，也是三天课程，每人费用为3200元，同样第二名家长或参加观察的观察员每人收费2000元。

另外一个系列是“性教育讲师”培训，2018年初开始举办，以“2019性教育讲师双证书培训15城市同时开课”为例，课程时间10-15天不等（有声称21天的），学费19800元。培养的就是性教育夏令营课程体系的讲师，在宣传中强调的学员福利中包括会聘请优秀讲师讲授夏令营的课程，日薪6000元起，看来还真是“含金量”高的课程。

方刚及其团队的课程对颁发证书显得尤其的热衷，比如：

2018年4月在深圳的课程抢购，“性与亲密关系咨询师认证项目”，就有“8城开课、3张证书”的宣传。其中有一张“性与亲密关系咨询师”证书，说的是 “含金量”最高的性与亲密关系咨询师从业资格证（分中级、高级两张证书）。另外一张是“性与亲密关系治疗认证书”。在2019年4月-6月，又开展“黔、桂、滇：家庭暴力当事人心理辅导公益培训”，这一次是公益名头没敢收费，只说是保证金，缺课不退还。但仅参加三天培训能够收获的是 “家庭暴力当事人辅导师”证书。

这些课程的开展模式之间，局部细节或有差别，但大体上都是多城市开课、设站，短期拿到“证书”，并且把参与者划分为督导、导师、金牌、高、中、初等多等级划分。在2019年5月4日的“公告：赋权型性教育首批65个教学站”中显示，导师为方刚，督导师5人，赋权型性教育首批65个教学站，讲师团队有208人。方刚的夏/冬令营和讲师培训这两种收费课程，由此也形成了共生的利益链条。在发展学员、人员等级、高额收费、收益反馈等方面，与一些社会上五花八门的具有销敛财性质的“课程”非常类似，只不过掺入了一些所谓的学者身份、未成年人性教育的光环而已。

如果这些光环，还不够吸引眼球，那么就会想办法常出惊人之语、制造恐慌、泡制概念。 “赋权型性教育”的概念，也就应运而生。

▇“赋权型”靠不靠谱？

●首先，概念的提出和表述就不靠谱。

世界卫生组织欧洲区域办事处2010年发布了《欧洲性教育标准》（Standards for Sexuality Education in Europe）回顾了在全球范围内，性教育可以基本划分为种类型，即：（1） “如何说不”或“节制”的性教育（“how to say no” or “abstinence only” programmes）；（2）全面的性教育（comprehensive sexuality education）（3）整合的性教育（holistic sexuality education）。

方刚的文章和宣传，总是不厌其烦地以这三个类型划分，来作为自己的“赋权型”性教育提出的前提背景。其实，这三种类型是对现实既有的性教育类型（categories）划分（归纳），不是某一理论的创立后未加验证而展开的推广和应用（演绎），更不是方刚所说的 “理论和流派之争”。方刚之所以这么讲，就是为了他泡制什么“赋权型”埋下伏笔，言下之意：既然可以有这三种理论和流派之争，我也可以独创一种更加高明的理论和流派出来。

果然，方刚笔锋一转，说他在欧洲所提倡的整体的性教育（holistic sexuality education）之上（原话是：有相通之处），提出了赋权型性教育（Empowerment sexuality education），旨在超越其他的性教育类型，“让受教育者具有掌控自身与性有关事务的权力”。Empowerment一词,有“授权、许可”的中文含义。正如方刚在维基百科中查到的，这一词汇在管理学上的意义在于选择和行动能力的扩展。授予的是“权力（Power）”，与它的词根相匹配。权力，是一种可以在高低、大小、强弱等程度意义上相比较的概念，并不包含正当与否的内涵。而“权利（Rights）”则是法律赋予权利主体作为或者不作为的认可和保障。能够“赋予”的是“权利”不是“权力”。方刚刻意把 “赋权”作为empowerment的中文指代，显然是希望借用法律层面“赋予权利”的正当性特征，转移到他所谓的首创理论的身上来。而且，方刚在强调他的“赋权型”性教育的重要性的时候，反反复复的把“权利”作为他的传递内容，比如：

“赋权型性教育的目的是将与自身的性有关的权利归还给受教育者，这种权利长期以来被家、教师，甚至整个社会所剥夺。”　　“赋权型性教育的理念是，我们应该提供尽可能全面的信息给受教育者，他们有获得与自身有关的信息的权利，只有在拥有充分资讯的情况下，受教育者才能够得到充分的赋权。”　　“赋权型性教育不是剥夺学生自我决定与自身的性有关事物的权利，而是帮助他们获得做出对自己和他人负责任行为所需要的能力，真正做到尊重他人的人权，也更好地行使自己的人权”。　　“‘赋权’不是简单地‘扔出‘权利，最重要的是‘赋’，即‘给予’，帮助对方获得权利，”。 　　……

方刚在文章和教案宣传中里面， “权力”、“权利”概念混杂乱用的例子，比比皆是，这里就不一一枚举了，也不是再加一个“增能”（power这个词语还有能量的含义）就可以找补的。不知道是这位著名的性学家，研究领域跨越性社会学、心理学、教育学多个领域的性学“超人”专家，究竟是对权力、权利基本概念的理解混乱、模糊不清呢，还是为了借用“人权、性权、教育权”的正当性特征，给自己的理论套上外衣以夹带私货而有意为之？

●其次，理论的解释、内容和应用不靠谱。

在方刚2013年发表在的两篇文章中（分别发表于《青年教育》和《人民教育》）中大篇幅地解释他的“赋权型”性教育产生的背景和主张、理论基础、内容和教学方法。但是总的路数无外乎，用危言耸听的方式先罗列一系列明显不妥的或者已经淘汰的性教育观念、方法，然后高调声称自己与它们不一样。经常见到的句式就是诸如此类：“赋权型性教育”不是禁欲型、不是纯生理、不是性恐惧、不是一元化、不是禁止、不是剥夺、不是夺权，等等。而与之相对应的主张和方法，其实很多已经广泛成为现代性教育的价值共识，并非什么“赋权型”的独有，也体现不出它有多高明。甚至是在他颇为自得的以为可以高于其他教育模式的“赋权型”，也仅仅是在对于一部分共识权利上的重要性不断强调而已。从“赋权型”的提出到现在，这种翻来覆去的空泛强调并没有得到实质性改观。

方刚编写了一本《中学生性教育教案库》，里面共收入据方刚自称精心编撰的102个教案。但是该本教案引起了业内、业外巨大的争议。儿童与青少年性教育独立研究人胡萍女士在研究该教案以后，用一系列文章《看清方刚“赋权型性教育”的本质（1）-（10）》指出来方刚教案库中的一系列问题。笔者对胡萍女士的其他研究不了解，不作评论，现将胡女士指出的方刚教案库中存在的部分问题简要罗列如下，供参考：

将社会学层面未经验证的观点，纳入教材，脱离教育学和发展心理学的宗旨，与未成年人的认知和发展水平不相匹配。（南大聚众淫乱换偶案）　　混淆未成年人与成年人之间的性权利差异，用“人权”、“性人权”扰乱未成年人对自己性权利的认知。（性交易、青少年援交等案例）　　混淆自然人和社会人的差别，强调个人性权利的实现而不顾性在人伦常理和法律法规上的责任。（上海少女援交案例）　　编造法律上的“自愿年龄线”，把性行为作为沟通能力的体现，可能诱导未成年人过早发生性行为。　　混淆性教育主流、支流价值观的差异，影响未成年人对性交易等现象的正确认知。　　对“人权”与“性权利”断章取义，只强调权利而不顾行驶权利的法律限制和社会义务及责任，误读《世界人权宣言》和《世界性权利宣言》。　　生理医学知识基础薄弱，关联知识结构缺失，教案缺乏科学性、严谨性和实用性。　　大龄差的孩子混编，违反性教育“适龄、适度”的原则和规律，破坏孩子性心理正常发展轨迹，增加性心理早熟的风险。　　……

其实，为了给这个生造的“赋权型”性教育创建独占性“优势”，方刚不断地凭借自己的想象，借助于保护人权、性人权的外衣，在课程和解读热点事件的过程中，自行脑补很多说辞和观点，漏洞百出也就因此见怪不怪了。比如：方刚在一个母子乱伦的个案解答中，就用“近亲在一起生的孩子未必都是智力或者身体上有残障的”，来说明人类现存的乱伦禁忌只是社会文化层面的约束。认为那对母子是成年人，不侵害他人的利益，因而就该尊重这份感情、支持他们、他们很勇敢、很了不起。（类似的例子还有不少，另有网友撰文评述。）

查看“赋权型”性教育的夏/冬令营为期三天的课程设置，很容易就发现，课程中那些比较站得住脚值得听取的部分，都是其他通行的教育实践指导中的内容构成。但是相比国际上的通行主流做法，又打了很多折扣。联合国科教文组织发布的《国际性教育技术指导纲要——采用循证方式》和世界卫生组织区域署发布的《欧洲性教育标准》，都是体系非常完整基于实证科研基础之上的性教育参照标准，比方刚课程中的重叠部分，要更加完整细致可靠，保护、应对、引导和倾向更清晰，获取起来也一点都不难。而方刚课程中那些区别于通行做法的所谓“赋权”所附带的内容和方式，又大都是未经验证、甚至是存在风险或有害的。

这就是“赋权型”在解释、内容和应用上存在着的明显不靠谱。

●再者，营销推广和自我吹嘘不靠谱。

方刚不止一次地说“性教育的学校教育是行不通的”，意思是，要想获得完整可靠的性教育，购买方刚的课程才是最好的选择。而联合国发布的《指导纲要》中却特别强调学校在性教育开展中起核心作用，认为学校开展性教育最有效的场所：“全面性教育应该由训练有素和得到支持的教师在学校开展，因为学校提供一个结构化的学习环境，能够帮助大量 的年轻人在性活跃之前完成性教育。”，方刚之所以制造这种学校不适合开展性教育的恐慌气氛，是不是因为2013年5月方刚教案库的内容被学校和家长诟病，被山东济南教育局将教案库清理出学校系统，并承诺以后与方刚也不再有任何来往的这件事情，给方刚造成了持续的心理阴影？

方刚尤其喜欢让名人给他站台。除了在《男人讲故事》中多次邀请和宣传被方舟子揭露和批评过的著名的“科学文化人”清华大学刘兵教授之外，在他的书和教案更多次请李银河为他作序。而且不止一次的引用李银河对他的吹嘘夸赞，比如“方刚说的，我都同意”，等。常被誉为“中国第一性学家”的李银河，以前卫性研究专家和人权捍卫者的形象示人，崇尚性自由。但是她的一些性学认知也不靠谱。比方说她就无法正视自己与女人同居17年的同性恋属性。方舟子就在推特上多次指出了他的认知上的差错：

“李银河跟一个女人同居了17年，却声明自己是异性恋不是同性恋，因为其性伴侣身体是女人，心理是男人。按她的逻辑，这世界上大部分同性恋都该算异性恋了。如此自欺欺人否认自己同性恋趋向，还说自己不歧视同性恋？她说自己是异性恋否则不会跟王小波结婚，她不知道世界上有双性恋？”；　　“……李银河貌似在性问题上很开放，常有惊世骇人的言论，却不敢正视自己的性取向，……仍透露出骨子里对同性恋的歧视和恐惧。”；　　“……一些“性别专家”纷纷称是，说这是最新最专业的看法。我觉得这么说很陈旧很外行，应该说李银河生理上是同性恋心理上是异性恋才最新最专业嘛。以后有遇到自称异性恋同性恋的，都应该问一句“你是生理上的还是心理上的？”。

不过方刚拉扯的这些名人为他站台，吹捧之后，他还觉得不过瘾，且看他在《教案库》的前言中，是如何自我吹嘘的：

我可以骄傲地在此预言：这本书的出版，足以在中国的学校性教育领域掀起一场革命！　　在此之前，从来没有任何一本关于性教育的书，无论是理论研究，还是教材，能够达到本书这样的境界：全面的、深入的、赋权的性教育！　　我们无意贬损别人，抬高自己，但专业人士不难看出：本书与以往学校性教育指导书、教材、教案集相比，不是简单的超越，而是超越了几个层级，超越了一个时代！　　至少未来20年，这本教案库都不会过时。　　当然，革命是否发生，不仅取决于这本书的写作与出版，更重要的取决于是否有人使用它，是否正确的使用它。　　如果它得到普遍的、正确的使用，中国的性教育，特别是中学性教育，将因此而彻底改变。重要的是，我们的孩子，中国的青少年公民，将得到彻底的改变。

这种自我吹嘘，把里面的核心词和作用领域换做“典型信息法”或者“全息生物学”，就可以发现竟然可以无缝融入，跟当年的伪科学骗局的吹嘘模式并无二致。

方刚团队的讲师们，被拉入猫头鹰读者微信群（群主以前是科学猫头鹰的员工后将群转给他人作群主）。他们在群里开“讲座”，在新群主（网名“天子”）的纵容、放任和支持下，他们团队配合，先是复制黏贴空泛的推广文字，和群主共同打压质疑他们的读者群友，称“业内”的质疑是抢蛋糕，“业外”群友的质疑是“烂键盘”，拒绝证伪。种种表现，在读者群体中影响非常恶劣。

▇另外一只“猫头鹰”？

稍微了解一点方舟子的人，都知道方舟子很早就特别喜欢猫头鹰，也早就在微博中多次晒过他收藏的猫头鹰摆件。更多次在文章中表达对猫头鹰的喜爱并阐述原因。许多热情的网友和方舟子亲友家人，也经常赠送猫头鹰的摆件和饰物方舟子，以表达对方舟子的敬意或感谢。在目前的科普圈和受众中，猫头鹰的可爱形象及其所蕴含的理性、智慧、勇敢、威严的气质，已自带光环，并且深入人心。虽然方舟子并未参与2016年注册成立的天津猫头鹰科技有限责任公司，但是方舟子对于猫头鹰公司也非常支持，常有首发的科普文章在“科学猫头鹰”公众号发表。方舟子的新语丝科学精神奖的颁奖活动也有在猫头鹰咖啡厅举办。出于对方舟子、方玄昌两位老师的信任和尊敬，北京猫头鹰咖啡厅和科学猫头鹰科普平台，就更是众多网友线下线上开展科普学习和交流的重要场所和依托。

但是最近出现了另外一只“猫头鹰”。

方刚团队在近年的夏冬令营的宣传中，开始冠以“猫头鹰”的名头。有网友就此询问方刚，方刚的答复是，他的这只猫头鹰与前面我们前述的那只猫头鹰不一样。给的依据是，早在科学猫头鹰公司注册之前，他就在微博上面表达过对猫头鹰的喜好，并且晒过他的猫头鹰收藏。看来，方刚的意思是，对于他猫头鹰的喜好，与方舟子和众多追随者对于猫头鹰的喜好，纯属“巧合”，他喜欢的只是另外一只猫头鹰。

为此，2017年12月14日在“学者方刚”微信公众号中，方刚就特意“回顾”道：

“2013年7月，著名性学家方刚博士创办了中国第一期‘猫头鹰’青春期性教育夏令营，如今已经办了15期，近百家媒体报道，……”

真是这样的吗？那我们就来看看是不是这回事：

事实上，在方刚团队2013年的首届青春期教育活动（淮南、通辽、郑州）的报名宣传中，只字未提“猫头鹰”。是否有“近百家媒体报道”很难查证，但可以查到的报道中同样也只字未提“猫头鹰”。2015年“全国第三届中学生性教育夏令营” （淮南）招员宣传中同样也没有“猫头鹰”字样。这个招员宣传里面还贴有“首期”和“第二期”青春期性教育夏令营的合影，分别拉有横幅，也未见“猫头鹰”字样。方刚的上述“回顾”，明显是捏造的。

那是什么时候的夏/冬令营，开始冠以了“猫头鹰”的名头呢？从可以查到的信息来看，应该就是2017年12月14日方刚在其微信公众号虚假“回顾”2013年第一期“猫头鹰”夏令营之后开始。理由是，在公布的夏/冬令营各期合影照片中，这个时间之前的那期（2017年8月，第12期）合影的横幅中就没有，而之后2018年2月的第16期青春期营和第1期少年营的合影横幅中就有“猫头鹰”。

另外在2018年12月公众号发布的标题为“与猫头鹰齐飞，必为俊鸟! 2019 性教育讲师培训，五城同开”的宣传正文中，用一行红色显目的的字体写了“与凤凰齐飞，必为俊鸟！”的字样，这一说法标题同一句式，但文字不符，难道是沿用了以前的文案模板，还没有来得及改过来？果然，2019年6月16日题为“有灵魂的性教育，邀你成为讲师！”15个城市双证书的推广的正文中，在同一位置就改成了：“与猫头鹰齐飞，必为俊鸟！”。

方刚在自己的微博中解释自己喜欢猫头鹰的原因：古希腊雅典娜女神的肩头有一只猫头鹰……。因此他也P了一只猫头鹰站在自己的肩头，作为微信公众号的头像。诚然，他完全可以声称自己对于猫头鹰的喜爱与前述的科学猫头鹰无关，就像他说他“前生是猫头鹰”，这个，很难证伪。但是，有人以他对猫头鹰的喜爱在猫头鹰公司注册之前为依据，来论证他的这只猫头鹰是另外一只就比较可笑。别忘了，方刚对于以前的夏/冬令营“猫头鹰”冠名的漏洞百出、弄巧成拙的找补和商业推广，却是发生在猫头鹰公司注册之后。那么，以那些为方刚开脱的逻辑，是不是就此可以判断方刚的猫头鹰就是对“科学猫头鹰”光环的攀附、窃取，或者是拙劣的模仿？我看至少能够证明方刚在猫头鹰上的声称是极不诚实的。在方舟子的众多追随的网友中，喜爱猫头鹰收藏猫头鹰的有很多，再沿用这种的逻辑，难道他们只要是在猫头鹰公司注册之前表达过对猫头鹰的喜爱，就也可以声称自己的猫头鹰是另外一只，并堂而皇之地用于商业推广了？

那么为何要把以前原本不是“猫头鹰”的夏/冬令营，说成是呢？另外，今年7月，方刚团队又在在北京猫头鹰咖啡厅开展方刚倡导的白丝带项目《男人讲故事》，导致很多网友误以为这两只猫头鹰是一只。方刚，站在你肩上的那只猫头鹰，真的只是“巧合”的另外一只吗？

▇是不是敛财骗术？

青少年（未成年人）生理心智发育均未成熟，但成长变化明显，正处于人生发展的关键时期和敏感时期。因此在法律上，相对成年人而言，未成年人不具备完全的民事能力，他们的权益就尤其需要受到关注和保护。《中小学健康教育指导纲要》指出来的青少年的八项性权利：性平等权、性教育权、性表达权、性保护权、性健康权、性拒绝权、性隐私权、性缓压权。比方刚的“赋权型”表达，要完整周全得多。不仅中国是这样做的，国际社会对于未成年人采取保护性差别对待更是共识。青少年时期接受的信息、教育，会对自己的人生观、道德观、价值观产生重大的影响，甚至伴随终身，不应该成为方刚臆想的性教学模式的试验田。方刚的“赋权型”，不仅概念、理论、内容、应用上有很多不靠谱的地方，而且并没有没有什么有价值的创新。反而是为了课程推销，夹带了很多未经验证甚至是有害的私货，对于青少年心智发展带来不可控或者难以预知的负面风险。而且方刚的“赋权型”的提出和推广，呈现很多不诚实甚至是欺骗的行为特征。

有人说，方刚及其团队过于夸大的自我宣传，是商业营销的方式，不足以做实他们是欺骗。

有人说，塔型人员架构，高额收费，证书泛滥，获益联动、反馈，种种课程售卖推广，也只是商业模式，不足以做实他们是欺骗。

也有人说，方刚在学术研究上的虚假、缺陷，可以讨论、批驳，也不足以做实他们是欺骗。

另有人说，方刚在课程设置上，靠谱的部分都是别人的，自己的部分都不靠谱，只能说他的课程名不副实，不足以做实他们为欺骗。

还有人说，对于方刚在在夏/冬令营“猫头鹰”冠名的回溯找补，顶多是捏造、不诚实，也不足以做实他们是欺骗。

更有人说方刚组织了 “白丝带”国际网络公益性项目，不可能是欺骗。

………

我们说，判断一个行为是否欺骗，就算单一因素指证不够充分只能算非充分（弱）证据的话，上述多个证据的共同指向、相互验证、证据成链共同形成的证据就特别强。而反证，才需要更加强大和可靠的证据，这也是休谟公理的一个应用。个人宣传夸大、高额收取费用、盈利模式可疑、学术水准堪忧、课程名不副实、内容真假参半、行为虚假捏造、拒绝质疑证伪等，这些特征共同符合的情况下，想排除方刚团队不是敛财骗术的可能性就非常之小了。

因此，我们可以说方刚团队的性教育和培训不仅疑似敛财骗术，而且高度疑似。这是这已经是对他们最谨慎的判断了。

（注：本文中关于方刚及其团队和活动信息，除了特别说明外，均来自于方刚的文章、博客、微博、公众号和他的“系列课程”的网络宣传。）

(XYS201908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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