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生的瓜【第一集】
既然钟生说要严防死守到四月底,那我们就来一起吃瓜好了。广东省南山医学发展基金会(2019.12 改名为广东省钟南山医学基金会),是钟生名下最重要的组织实体,并于 2018 年 5 月被广东省民政厅认定为慈善组织,(见上图)所以可以享受税收减 …
既然钟生说要严防死守到四月底,那我们就来一起吃瓜好了。广东省南山医学发展基金会(2019.12 改名为广东省钟南山医学基金会),是钟生名下最重要的组织实体,并于 2018 年 5 月被广东省民政厅认定为慈善组织,(见上图)所以可以享受税收减免政策。这个基金会在 “基金会中心网”(这算是最正式的官方评价了)的透明度打分仅 56.8,呵呵,不及格!全国排名只有 1357 名!从 2011 年成立至今,其也从未发布过财务报表!
这家基金会对外投资了六个公司(当然该基金会也从未发布过相关信息,我这里都是从企查查上找到的结果),累计对外注册资本投资规模 940 万元,至于该基金会对这六家公司的后续股东借款规模,由于该基金会运作上高度不透明,所以我们也无从得知。
不过,即便是仅仅计算注册资本投资的资金规模,也已经不少了。对于一家民间慈善基金会来讲,近千万的投资,也已经是规模极大的非慈善性支出了。就这六家公司,其中有好几家是钟生作为实际控制人的普通民营企业。事实上,这些公司每一家都值得深挖,我明天开始一家家的挖,一集一集的挖,现在先不急。
注意在这里,我要提出我的第一个问题了:南山基金会作为对外募资成立的慈善基金,在章程(章程地址:http://www.znsmf.org/abouts.asp?lm=2)上明确规定资金必须全部用于慈善目的,不能在组织成员中分配,必须向社会公布资金使用计划;想要投资于企业,必须是基于资产保值增值用途。同时,该章程第 49 条明确规定,“本会管理人员的利害关系人不得作为受益人”。
所以,现在我的第一个问题是:对于那些钟生本人作为实际控制人的普通民营企业,该基金会能否进行千万级大额投资?如果投了,是否属于法律上的关联交易和利益输送?应该承担什么责任?
而在各位回答这个问题之前,我先放出广东省社会组织信息网上,针对南山基金会的年度检查报告。(地址:https://www.gdnpo.gov.cn/home/Pubbase/indexhjshow1new/gd001803011903005)注意,这并不是财务报表,仅仅只是格式性数据填报,并且也只更新到 2017 年。在这份检查报告里,有两个非常有意思的表格:第一,南山基金会认为自己不存在关联交易的情况。见下图。
第二,南山基金会 2017 年的投资收益,仅 4 万余元,来源于银行理财。也就是说,南山基金会投资到那些奇奇怪怪的民营企业的近千万资金,带来的投资收益为零!按照基金会章程,当然未曾实现保值增值的目的
下一集,我们再来讨论两个问题:第一,以南山基金会的性质——非公募性的慈善基金,是否可以开展公开募集活动。以及第二,它所投资的六家公司,背后都有什么故事吧。
昨天我们向钟生提出了第一个问题:他名下的南山基金会作为慈善组织,将千万级的善款投入到与其本人高度关联的六家民营企业,并且该慈善基金从不发布任何相关财务报表,这是否属于利益输送?钟生的公共团队极力回避了这个问题,他们的答案是:删帖!!这操作真可以的!点赞!
现在我的第二个问题来了:南山基金会是非公募基金,根据基金会管理法的相关规定,其绝对不能面对不特定的公众进行募捐;其只能在特定的场合,向特定的对象,发起募捐。基于这样的规定,网络募捐是面对不特定的对象,因此也是绝对禁止的!
那么,请问,南山基金会在其网站上发布银行账户等信息,公开发起网络募捐,并由此获得了数千万善款,这是否与其 “非公募基金” 的身份相冲突?非公募基金,开展网络公开募捐活动,牵涉资金数千万,应该承担什么责任?
然后,我们再回到第一个问题,如果这数千万善款,又被投资到钟生名下的各种民营企业,并且依然不发布任何财务报表,这又算不算利益输送?
前面两集,我们讲述了钟生的两个瓜:1、使用慈善基金 “南山基金” 的千万资金投资其本人的关联公司;2、非公募基金在网络上公开大规模募捐。现在我们来吃第三个瓜:他名下最重要的子公司,天津红日健达康医药科技有限公司(以下简称红日健达康),在这家公司背后,隐藏着什么样的真相呢?
红日健达康于 2012 年 4 月成立,创始股东为三方——天津红日药业、南山基金和北京健达康。钟生本人从创立之初就担任董事,下面是从国家企业信用公示系统截取的该公司股东的初始出资情况,请各位仔细看看。注意两点,第一,天津红日药业和南山基金作为公司的创始股东,各货币出资 250 万,各占股 12.5%;第二,北京健达康以知识产权形式出资 1400 万,以货币出资 100 万,占股 75%。
知识产权出资是一种比较敏感的方式,需要通过严格的资产评估,才能确定资产价值。南山基金在设立之初的基金章程中明确规定,必须用于公益用途,所有管理必须规范,绝不能进行利益输送。而对于一项知识产权的估值高达 1400 万,其依据到底为何,该公益性基金未做出任何披露。公司另一股东红日药业于 2009 年上市,作为上市公司,它从未公布过这个知识产权的资产价格评估报告,仅在其 2012 年的半年报中发布了这样一段话:“天津红日健达康医药科技有限公司由钟南山院士挂帅研发的抗癌新药 PTS(对甲苯磺酰胺注射液)已落户红日药业,红日健达康注册资本为 2,000 万元,公司持有其 12.5% 股权。目前,PTS 产业化工作正在有序地实施中,力争到 2014 年取得生产注册批件,投入市场销售。”
对于这个估值高达 1400 万的抗癌新药 “对甲苯磺酰胺注射液”,在这里必须做一下介绍。通过查询知识产权网,这个药的知识产权原本属于一名叫做“吴宜庄” 的台湾人,这哥们在香港设立了一个马甲公司“普罗生化开发有限公司”,然后通过这个香港马甲注册了“北京健达康”,将这个药品的知识产权注入了这家北京达康健公司。
这个药与钟生扯上关系,是因为 2009-2011 年的三期临床试验,由钟生当时担任所长的广州呼吸病研究所负责实施。也就是说,钟生并非这个药物的研发人,而是参与过临床试验。这里顺带说一下,钟生 2013 年 8 月卸任广州呼吸病研究所所长职务,正式退休。下图是临床试验注册中心的截图。
对于这个药物的临床试验结果,可谓是一言难尽。概括起来大致就是:可能具备一定的改善通气效果,或许可用于姑息治疗或舒缓治疗,也就是大概可以缓解病人的痛苦提升生活质量。但要说有强大的抗肿瘤作用,那么在数据上就严重不足。基于这样的原因,这个药物此后一直处于难产状态,始终都没能真正投入生产。
不管怎么样,由于这一段临床试验,钟生自此就与这位台湾人结上了关系。2011 年南山基金成立,此后该基金一直处于钟生的实际控制之下。2012 年钟生又拉来了天津红日药业,动用南山基金募集回来的公益资金,共同设立了 “红日健达康”,一起来赌“对甲苯磺酰胺注射液” 的上市。2013 年钟生退休,更是将极大的精力投入到推动该药物的上市之中,但是很可惜,由于该药物的疗效实在是无法得到数据支持,上市过程极其艰难。根据红日药业的公告显示,2014 年 5 月份红日健达康向天津药监部门提交过一次生产申请,2015 年 12 月份就自己撤回。然后到 2018 年 1 月再次提交生产申请,这次的生产申请,是红日药业与红日健达康共同申请,很明显,这一次红日药业给足了面子,然而由于临床数据实在是不好看,所以也没有什么效果。一直到现在这一刻,整整两年过去了,依然没有下文。
我们回头来看的话,以南山基金的 250 万善款,去赌一种在临床数据上并不算多好看的癌症药物上市,并且从一开始,就给了人家高达 1400 万的知识产权估值,这事到底是对是错,决策人是否应该承担相应责任,这个问题站在不同的角度,可以有不同的看法,我这里也不纠结这个问题。我们继续往下看——被钟生一起拉进这个坑里的红日药业,既然给足了钟生面子,那么当然会要求回报,而这个回报,就是在近期引发巨大争议的中药注射液 “血必净”。
血必净注射液,是红日药业长期以来的主打中药产品。关于它的不良反应的专业论文,一直以来就没停过,争议极大。2014 年,在《辽宁中医杂志》上发布了一篇总结性的文章,归纳了 39 例血必净注射液的不良反应的症状, 主要表现为 “以呼吸系统、皮肤和全身性损害为主”。
争议如此之大、不良反应如此严重的药物,如果要用于新冠这种主要攻击呼吸系统的病毒治疗,无疑是必须非常谨慎的。然而,钟生已经深陷在红日药业的利益纠葛之中,根本无法脱身。面对新冠带来的巨大商机,他必须要对红日药业多年来的不离不弃,给出回报了。2020 年 2 月 2 日,钟生宣布,开始对血必净注射液用于新冠治疗进行临床救治,也就是直接用于一线治疗实践了。
再到 2 月 20 日,由于钟生的强大光环作用,由其做出了信用背书的血必净注射液,在没有任何临床数据支撑的情况下,被纳入新冠的第六版国家诊疗标准,成为了正式推荐药物。
所以,到了现在这一刻,武汉绝大部分的新冠病人,使用血必净注射液,已经成为了一种标准治疗方案。我们在微博上随便一搜,就是这种病例。当然了,我们永远都不会知道,这种治疗,到底有没有效果,或者干脆就只有不良效果。
这第三个瓜,我就写到这里了。明天我会放出钟生的第四个瓜:更令人难以理解的关联交易,还在后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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