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桃报李 | 对那些为我们拼过命的人,怎样的报答,才是恰如其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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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25日,武汉之外的湖北各地市解封,4月8日,武汉将解封。现在,346支援鄂医疗队、4.2万名医护志愿者,正陆续离开湖北。

很多眼泪,很多感谢。我看到一个视频:在贵州医疗队撤离湖北鄂州时,一位市民,面向缓缓驶过的大巴,跪谢致意。他一家11口人,全部感染,其中有3名重症,是这些救援人员,让他们康复出院。同样的跪谢镜头还发生在多个地方。

到今天,湖北累计确诊6.7万例新冠肺炎感染者,全国8.1万例。超过3000名医护人员感染(2月国家卫健委还有一个1716的数字),李文亮、刘智明等医生殉职。回望今天中国这一场医护队伍与病毒的遭遇战,慷慨悲歌,荡气回肠。

我曾经写过,什么是正义?正义就是给每个人恰如其分的报答。一直在想一个问题,对于这些为大家拼过命的人,我们应该给予怎样的报答?

以下是5点建议:

一.  饱和式透明,节制行政干预专业

这两天流传出一张图片:与援鄂勇士合影领导集体抢镜。当时是3月20日,开滦总医院院领导去迎接从湖北返回唐山的医护人员,结果呢,照片一发,领导成了主角,8名医护人员成了配角。

引起大家关注之后,唐山市卫健委、开滦总医院还进行公开“辟谣”,解释说这是因为医护人员不能离开隔离区,领导们也是不得已站在前排拍照。

但是,事实并非如此。3月18日,这些医护人员刚回来时,都曾走下台阶,以不同站位跟其他人近距离合影。就此,新华社痛批:公然以拙劣的“撒谎式回应”应对舆论质疑,比“领导合影抢镜”更不妥,更损形象。

图自@唐山探店

这其实就是一直以来行政干预过度的结果,以至于领导们在这个时刻自然而然地站在前排,自然而然地“辟谣”,一点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好。  

疫情期间,比这更严重的真实故事一个又一个:

广东泗安医院,院长对该院女医生发起“雷霆之怒”,并以医院名义公开造谣说林医生“造谣”。这位院长把正常的工作安全防护上升到“意识形态”的高度。

(2月23日起,我在呦呦鹿鸣连续发表文章披露此事后,院长被免职。目前,广东省卫健委调查组正在调查中。见《陈院长火速被免  |  迟到的正义不是正义》)

武汉市中心医院,急诊科主任艾芬与同行讨论病情,遭遇院领导排比句训斥;甲状腺乳腺外科主任江学庆戴口罩被院领导批评,此后不戴口罩,然后被感染,殉职。

(见3月14日呦呦鹿鸣《“敢言”蔡莉,对谁敢言?》《终曲李文亮》)

还有很多。一个个真实案例,在和我们反复诉说一个常识:医疗是一个专业领域,行政干预一旦越过了界限,就会天怒人怨,让一线医护人员非常痛苦,进而让我们患者也很痛苦。

怎么节制呢?我的建议是“饱和式透明”,加上对滥用权力者的迅速、严肃的惩治,以现代化的治理塑造医疗界正气。

(见2月16日呦呦鹿鸣《饱和式救援之后,等待饱和式透明》)

二.  一视同仁,不打折扣,给足补贴

山东济宁市兖州区铁路医院,在第一次公布的名单中,三位干部拿了双份补贴;职工反映之后,在第二次公布的名单中,大多数医护人员被剔出名单,193人减少到19人。人们不免感觉,这个案例中,是不是打了折扣?

(见3月24日呦呦鹿鸣《不让他们下山摘桃,他们就把桃全毁了》)

现在各地的优惠政策中,有说给医护人员子女考试加分的,有说给他们入编制的。我以为,这两项政策并不是理想政策,给子女加分,逆教育公平方向而行,对其他人的子女并不公平;入编制,对于民营医院参加救援的医护不公平,也可能加速医院行政化、体制化的趋势。

相比于那些花哨动作,不打折扣地把财政给予的补贴发好,才是当务之急。如果连这点钱都发不公平,都打折扣,都不能做到一视同仁,其他的事情更会令人起疑。

第三.  严格执法,打击伤医犯罪

暴力伤医,近来高频率发生。2019年12月底,就在病毒刚开始肆虐的时候,北京民航总医院急诊室女医生杨文被恶徒残忍杀害;1月20日,北京朝阳医院眼科主任陶勇等三位医护人员被砍;就在前几天,3月19日,内蒙古鄂尔多斯市中心医院一位女医生被病人持刀刺伤。

(见2019年12月28日呦呦鹿鸣《恶徒残杀杨文医生,传递了一个信号》)

这些暴力伤医事件,对于医生护士来说,是刺在身上的一把把刀,也是扎在心头的一根根刺。这是漫长历史长河中,披着人皮的恶棍对正常人类的持续纠缠。而最让我们愤怒的,是**他们对于正常医疗秩序、公共秩序的破坏,是对人类向善的理念的破坏。**善总是如蜗牛般前进,而恶的速度却是电闪雷鸣。

让我们,把法律武装起来,拔掉它们。

四.  保护发言者,注重心理疗伤

武汉的李文亮医生,是作为一个一线医生感染并殉职的,但是,他还有一个更重要的身份:发言者。他先是提醒了身边的同学,在被训诫之后,第一个公开站出来实名接受多家媒体访问,他高贵的灵魂因此闪闪发光。

这些发言者,往往受到打击。比如,海南省陵水县人民医院,五官科刘丹医生,反映疫情补贴不合理——该院院长、副院长、医务科职工获得疫情补助高于大部分一线医护,被斥责为“发布不当言论”,被拆除微信群,医院同事也接到各种警告。刘丹医生向上级申诉,直到今天,一个多月过去了,院方也没有恢复微信群和向医务人员道歉。 刘丹医生会被秋后算账,会成为又一位李文亮吗?我不禁为她担心。

(见3月24日呦呦鹿鸣《不让他们下山摘桃,他们就把桃全毁了》)

这次疫情,除了生理伤害,集体心理伤害更加严重,这些发言本来是一种自我疗伤,结果反而造成更大的伤害。从现在起,希望各方加大心理干预治疗。作为一种“治疗”手段,当他们说真话、说实话的时候,我们集体将给予他们最大的声援,给他们力量,让他们扛过这一关。

五.  改进公共卫生、礼仪习惯,提升人文素养

疫情既是结束也是开始。有人提出说,对于美国,新冠病毒是一次“伟大纠错”契机,我们现在可以反省和理解,从错误里吸取教训。疫情也可以是一个轮回的开始,而且还会继续下去,直至我们吸取教训为止。

我想,对于我们中国,这也是一次“伟大纠错”的契机。我们能否从这次疫情开始,改变我们一些生活习惯呢?比如,握手改为拱手;勤洗手;合餐改为分餐;杜绝野生动物上餐桌……等等。

一个良好的免疫体系,会降低疾病,既是帮助自己,也是对那些为我们拼过命的医护人员最好的回报。

善!我们是感恩的族群,投桃报李,我们都希望公平回报每一位一线医护的贡献——尤其是那些生死攸关的奉献;我们也是有尊严的集体,同袍同衣,我们将尊重每一位医护因不平因梦想而发出的声音——那些开路者、守夜人孤独的声音。呦呦鹿鸣

PS :推荐一个福利活动,途虎养车“给全国援鄂医护、全国千万医护送全年保养、免费保养”。这个项目由途虎养车携手美孚、壳牌、嘉实多、胜牌、道达尔、3M,共同致敬战疫一线医护人员。领取免费保养链接通道我放在文末左下角“阅读原文”,也可以点击他们下面这张海报(截止时间为4月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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