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年代的生活是什么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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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乎用户 双笑生 发表

记得九十年代中后期有句民谣：

XXX，向前看，牢里关满贪污犯；

XXX，向左看，满街楼堂和妓院；

XXX，向右看，没钱莫进 XXX；

XXX，向后看，下岗工人没吃饭。

现在某些 90 后都能夸夸其谈说 90 年代教育免费、住房免费、医疗免费了。我只能说，你所出生的年代只给了你生命，你却认为自己找到了光明。

现身说法一下。首先教育小学当时也是不免费的，而想上好的初中，必须要考试，考不上要缴纳不菲的赞助费，行情是差一分交一千元，相当于现在一分一万。

住房首先要进入所谓的公家单位，而且还得论资排辈排队，当时的一般职工单元房面积不会超过 60 平米，不在体制内？对不起，我们骡马市的邻居祖孙三代在十几平米的简易棚里蜗居几十年了。

至于医疗那就更得指望公家单位了，而且还的是能报销的起医药费的单位。小时候家人就教导我说：一定要好好学习，长大找个好单位，别看个体户挣得多，得了病就没找落了。这并不是危言耸听，小学时一位同学家里就是个体户，开始家境还算殷实，后来其母做了一个脑部手术，生活水准确实一落千丈了……

知乎用户 子楠​ 发表

看到说暂住证制度。实际上暂住证制度在地方实行起来产生了很多恶劣影响。

我前几天打车的时候遇到一个司机，说起他当年的好日子，就是当协警的时候，一车人挨个查，查到了不想被拘留就给他十几二十块钱，如果没钱就抓起来让朋友拿钱来领人，如果没钱但是是老乡他会网开一面。

他怎么网开一面的呢？转个身摆摆手让对方快跑，经常遇到一些年纪大的出来打工，太木讷没理解他是在放自己，于是他踹一脚喊对方赶快滚蛋，老乡就赶快跑了。

他说那时候日子好啊，90 年代，人均工资 5，6 百的时候，他们查暂住证一个月能好几千，甚至能上万。

一个协警，能以扣押暂住证为由贪污受贿，而且偶尔网开一面的行为，能被他拿来当做自己重视老乡情谊的证明。可想而知暂住证这个制度在执行层面已经烂到什么程度了。

就连来查暂住证的协警都知道，这玩意根本没啥实质性作用，唯一的作用就是给他们创收。

直到 2003 年，被由于查暂住证，非法拘留的大学生孙志刚，在拘留所里被虐待致死，导致了中国法学界一场浩浩荡荡的大辩论，最后由五位著名法学家贺卫方、盛洪、沈岿、萧瀚、何海波以中国公民的名义，联合上书全国人大常委会，就孙志刚案及收容遣送制度实施状况提请启动特别调查程序。

然后在 2003 年 6 月 20 日，温总理签署国务院令，公布《城市生活无着的流浪乞讨人员救助管理办法》，自 2003 年 8 月 1 日起执行，《城市流浪乞讨人员收容遣送办法》废止，以年轻人的生命为代价，暂住证制度才缓了一下。

然后直到现在，暂住证改成了居住证，依然没有全面废止。

在老百姓心中，北上深高人一等，农村人不能到处走，这种人民阶级的划分，可以说和暂住证制度不无关系。然而明显歧视外地人的暂住证制度，却一直没有全面废止，只不过改成居住证罢了。

暂住证制度下，协警随便抓人，无辜市民在牢里惨死，都只是八九十年代的一小点缩影而已。而无故拘留群众，拘留所里协警的恶劣行为（比如 09 年的躲猫猫事件），直到现在依然还在发生。

那时候你和邻居打麻将，打扑克，被冲进来的协警以聚众赌博拘留，交钱才放人之类的事情，比比皆是。而且刑讯逼供非常普遍，佘祥林案，赵作海案，都是 90 年代的冤假错案。而同样都是 “亡妻出现”，“被害人复活”，这种小概率事件出现，才能翻案。

完全没有人死亡，花点时间出警调查一下就能把 “活生生的被害人” 找出来，但仅仅因为警察懒得去出勤查证，直接刑讯逼供，把被害人屈打成招，让他认了杀人这种大罪。

而那些 90 年代比比皆是的刑讯逼供导致的冤案，没有发生 “被害人复活” 的冤假错案，随着 “嫌疑人” 被枪决，“档案丢失”，再也没有机会翻案了。

所以那个年代人们普遍不信任警察。吓唬小孩都是 “小心警察叔叔来抓你”。因为一旦被警察抓回去，为了业绩，一个屁大点的小孩都有可能在刑讯逼供下承认杀头的大罪。

另一方面，但凡有一点点小权利，在那个年代都可以作威作福。一个小小的县长可以贪污几千万甚至上亿，村长俨然是一方土皇帝，而协警，只是这个权力集团中最底层，也和老百姓最接近的一个小小的 “有权者”，以及大部分时候为领导背黑锅的人。

所以那个年代的人普遍觉得法律什么都是虚的，人情，亲戚关系等，才是真正的 “法律”。法律是统治者意志的体现，但是如果权力没有限制，对地方上的人来说，这些村长，书记，就是“统治者” 呢？

可以说 90 年代是极其割裂的年代。如果你有权力，哪怕是一丁点微小的权力，你也可以过得相当自由和奔放。但是反之，如果你无权无势，只是一普通群众，那么你不仅会害怕地痞流氓，也会害怕官员和警察。

知乎用户 乌鸦乌鸦 发表

我那天在某个答案中提了一句，我有个小学同学，从小学坏，经常跟他父亲在路边摊撸串。

下面很多人回复：“撸串就是学坏？”

我想了半天，才想明白，因为他们不懂 90 年代。

那个时候，烧烤摊子 + 台球桌，是城中村混混的聚集点。

也真是奇怪，那个时候，去游戏厅是学坏、溜旱冰是学坏、路边摊撸串也是学坏。真不知道哪来这么多坏人要把小孩变成坏人。

我小学看的作文选，里面初中生写的故事是：一个混混逼他把姐姐叫出来，和混混处对象（成年人那种），他誓死不从，被打了，但是觉得自己保护姐姐是男子汉。

同一本作文选里，也有初中生写：她穿了红裙子，被街上的人非议，她非要穿，觉得自己美美哒，是新时代青年。

初中生常用的句子是 “十一届三中全会以后” 和 “都九十年代了”。非常有自己站在历史拐点的自觉性。

小学生作文选里，妈妈对自己不好的常见表现是 “经常去舞厅”。我在真实生活中，直到现在，都没见过那么多少妇爱去舞厅。也许 90 年代的年轻妈妈真的很爱去舞厅。

一个电视剧叫《霹雳贝贝》，里面有贝贝围观穿牛仔裤女青年的情节，依稀记得是好奇为什么这个裤子这么紧。但是电视剧对牛仔裤是推崇的，说很时尚漂亮。

但是真实生活中，牛仔裤 + 大耳环 + 墨镜 = 女流氓。大人不想让小孩被女流氓带坏，就说她们是女间谍，会抓小孩去 TW

我们周围的初中生经常打群架，家长都不大管孩子，小学生纠集初中生给自己撑腰，初中生投靠高中生给自己撑腰，高中生认识社会人极其炫酷。整个社会武德充沛。

一度有个流行电影叫《少年犯》，就是描写进监狱的少年犯。结尾是采访这个电影的记者回到家里，发现由于自己忙于工作，儿子犯罪了，正在被抓走。——当时人们都觉得，只要父母稍微疏于管教，小孩会马上堕落到进监狱的程度。并且似乎的确是这样。

城市居民大部分是体制内的，城市人口比现在少一半，街道空旷，大部分路口没有红绿灯。小孩自己过马路完全不担心。

做生意很容易赚钱，随便找个街角卖冰糕，你就是方圆三公里唯一一家卖冰糕的。倒什么都赚钱，卖什么都卖的出去。但是会被歧视，“个体户” 没有社会地位。

大部分人家庭生活两年一个台阶，房子和车子飞速迭代。从自行车换轻骑，换摩托车，换夏利，换进口车，十年完成，目不暇接。

BP 机换对讲机，对讲机换座机，座机换翻盖手机。

通货膨胀也令人目不暇接，完全是今天难以想像的通货膨胀。工资增加，物价上涨，动不动就要囤东西。

大部分城市居民思想保守愚昧，比如歧视个体户和农村人，比如对任何出格穿搭议论纷纷（牛仔裤、露脚踝这个级别，脚踝要用袜子遮住），还比如推着所有孩子进国营工厂。

对，一边眼睁睁看着粮店、国营小卖部消亡，看着工厂下岗，同时要求所有孩子进国营工厂。

所有人对 “钱” 的价值都很困惑，电视剧里骂 “钱是王八蛋”，引起全民共鸣。因为个体户变富有了，但是国营工厂有社会地位。大家都不知道“钱” 到底是不是好东西。

当然这是因为商品房很少，也没其他投资渠道，所有收入都用来提高家庭生活质量，个体户的生活真的令人羡慕。

在体制工作周边，一些没进入体制的人在默默创业。到处都是小广告，到处都是小广告，所有生意都靠贴小广告和沿街叫卖招揽顾客。

全社会有一种浮躁情绪，各区块之间没有足够的沟通渠道，奇怪的流言在人群中蔓延。比如外星人劫持小孩、做某件事会获得特异功能、某个政策会让花生油涨价……

吃了外国人给的糖会昏迷，醒来发现自己在 TW。

吃的所有小零食里，都有收藏集卡性质的东西。所有小孩都在收集某个东西。

有的人家里有任天堂游戏机了，有的人家里没有电视。

骑自行车卖报的人，拿的报纸种类肉眼可见地增加。但大部分是很黄很暴力的法制报，里面的事情比今天知乎盐选的那些玩意儿还离奇。

报刊尺度相当大，描写非常直接，名词都是直白的。

书籍盗版很多，磁带买来一定是盗版的。盗版金庸、小黄文就算了，新华字典、外国小说、纯文学也盗版。我们班有家长给小孩买的《新华字典》里面全是错字，发现是盗版的。

盗版书都是铅字排版，标志是偶尔有放倒的字，书页会有微微的凹感。本子上的格子也有凹感。因为用纸不好，字有点模糊，笔画微微凹下去。有人骑着三轮车，在路边卖盗版书和磁带，很多人买。

时至今日，有没有当年的业者给我解答这个问题：用铅字重排《新华字典》，真能赚到钱吗？

小时候我都没想到这辈子能买得起正版书，书价相对于工资是天文数字。有人送我一个绘本，后面写着定价 20，我的手都抖了。冰糕三毛一个，一本儿童书竟然卖 20。

《废都》出版的时候删减很多，写上 “此处删减 XX 字”，然后出了几十个给补上这些删减的版本。

那时候的写手不知道本业都干啥，是不是体制内的。反正啥都能给你续上，未填坑的帮你写完，填完的给你写第二部。续写版本有纯肉的，有纯文学的，百家争鸣。

正规出版社的书，尺度也相当大。一方面社会上很保守，一方面出版物很直白。

电视台不多，经常全班一起看了同一个电影或动画。

全民关注那五六个电视台，任何剧集都能变成集体记忆，比如《江湖恩仇录》。

那时候，以为永远也赶不上港台的生活水平。

知乎用户 杨才崯​ 发表

90 年代我刚参加工作，我对那段时期最深的印象就是那个时代的人坏，特别坏，没经历过 90 年代的小年轻是根本没法想象的。

那是个真正以行善为耻的时代，你如果在众人面前做了件帮助他人的事，你真的会觉得脸上发烧，周围的路人也真的会鄙夷的看你，你圈子里的人知道你做了帮助陌生人的事，也真的会把这当成你的丑闻，并且从此看不起你。

九十年代的一些回忆残片。

大约是九二年左右，某天中午我路过医院门口，看见一个被烧伤的民工躺在地上不停的呻吟，周围的人议论说是附近工地出了工伤事故，工友把他送来医院抢救，但被医院扔出来了，有人问一旁的白大褂为啥不救人，那白大褂嬉皮笑脸的两手一摊，说他们钱不够，三十年来我对它的那副笑脸记忆犹新，我搞不懂，你们不救穷人也就算了，九十年代的大环境就是如此，但，这件事究竟有什么可笑的呢。

九七年左右，我中专毕业，有劳动局的领导来给我们讲劳动法，整个一堂课时间，此人都在声色俱厉的警告我们这些即将参加工作的年轻人，让我们不得用劳动法要挟企业，劳动局绝不会包庇我们，至于作为劳动者如何维权，他一个字都没提，二十年后同学聚会提到这个人，大家仍然很不忿，有人说谁记得那孙子叫什么名字，回头人肉出来打一顿。但是没人记得它的名字。这还是在北京，劳动局面对的都是我们北京土著子弟，那些更加见利忘义的南方沿海城市，他们的劳动局面对的是更加无助的来自贫困地区的农家子弟，不可想象。

这就是九十年代，你可以大体想象一下那个时代的风貌。

知乎用户 卡车司机踩油门六 发表

看了大家回答，帮几个回答补充下。其实各地确实不同，我一直在类似回答强调过，最新的东西一定是北上广才有。但是听了一些播客，北京孩子的回忆，有很多东西看来更早应该是广州有，然后传播到全国。我在乔丹球迷这个回答里，写过一段当年看 NBA 的过程，简单说 97 年之前我们是可以看全套 ESPN24 小时信号。

所谓乔丹球迷真有看过乔丹打球吗？

要想看当时人生活和家里装修最好看《我爱我家》，大多数城里孩子家面积没那么大，但是用的物品和装潢确实很一致了都是这个风格。

这里推荐二个播客，其实主要都是一波人讲的比较多，这个组合叫 KGS，原先是在

@机核

“机核网”可以去机核网搜电台节目—播单—“K.G.S 的世纪末专题”以及 “用电台回忆我们的童年”。最近几年他们开了一个叫“别的电波” 播客，可以去网易云音乐，荔枝 FM，蜻蜓 FM，喜马拉雅 FM 去搜 “别的电波” 这个播客，里面非常多期都有再聊 90 年代的生活。我做为一个南方三线省会的人，从里面了解同年龄的北京孩子们和其他一些地方孩子的生活，会发现同一个事件各地的看法，也会发现各种游戏，电影的小道消息，比如秘籍怎么流传到全国都是。还有就是 去

@nk 丢丢

微博或者知乎的专栏上，他有写一整套春晚回忆和 80-90 年代生活内容，春晚绝对是 80-90 年代生活最重要的部分，造梗全国流行。

90 年代的变化，统一说是不行，因为变化几年就一个变化，变化挺快。我还是按几年几年归类说。

安全：

我是听了播客才知道，北京人把抢钱叫劫道，我以为就我们这不安全，没想到北京也。

劫道这个词，我觉得很贴切生动。这几个主持和嘉宾都被劫过。也都是游戏厅啊，出门买盗版时候遇到，游戏厅，台球室危险但是充满了诱惑。最神奇，只要住这附近都会知道哪里有几个点都是混混聚集地，最危险。

我 92 年一个下午放学，给人劫了一次，当时小学骑车半路被后面的一个大小孩给叫停，搜书包，他还装模作样检查我各种东西，然后就翻了五毛，给他劫了。96 年中学了，上午上学路上没啥人 6 点多，对方一个自行车二个人，一个人骑一个后座，跳下来把我拦住，还把衣服撩起来露出匕首，手包给他们搜了，里面一分钱没有，但是他们看到我饭票，就走了。当时我跑省政府食堂吃，书包里有好几块钱买的饭票。我也是倒霉，上游戏厅没被抢过，倒是上学给我整二回。

当时也被教育不安全，主要是都看过一个电视剧真人真事改编，二个女财务守着公司保险箱，晚上给人入室抢劫，歹徒特别残忍，割了他们耳朵和鼻子，剁手指。当年跑长途司机收入很高 91 就能 1500，现在才知道这安全性不高，危险，而且高速路少，反正我这城市没有，都是省道，大车也很危险。94 年去西安玩，才第一次上了高速还有双层火车，在高速公路睡着，西安出来一段有一个颠簸，把后脑磕了一道口子。93 年父母单位同事几个出去旅游，他们同时在云南，云南特别危险，当街抢行李。郑州火车站那种出名一直到 2005 年，郑州本地人都告诉我，别去火车站小心被丢了，真特别乱。

我爸去石狮出差，就因为问了学习机价格，也说了价钱，那就必须买，不买一个摊位周边摊位全围上来。所以我对石狮印象特别差。

当年遇到震撼的场面就是城管出来，当时城管 90 年代前中还不存在临时工，没这个概念，全是编制。

交通现在基本探头，拍到违章，系统开罚单。以前就是交警上来直接开，我遇到一次我爸上午接工人，一定要十字路口掉头，每天都这样没变过。有一天转了一半弯，一个交警拦住，当年还是白色制服，上个交警来，啥不说直接没收驾驶证行驶证，罚了 10 块还回来，后面我爸还是在那天天拐弯掉头也没人来罚。

我最多就去游戏厅，安全还算好，舞厅什么地方就没去，但是我这里出国几个全国出名的案子，一个凯哥，一个杨钰莹有关，还有就是家属告到公安部，公安部派人暗访来接头，比电影还刺激，没人可信任，最后把案子破了。

住房子：

90-92 年，亚运会后开始，我爸妈去借钱，我舅拿了几叠蓝色的五元，应该是一百张捆好过来。因为要把我爸单位的房子买下来。当时开始改革，原先都是租单位房子，每月给租金，现在是房子给个人，没法换，房子是按照工龄职务分的，我同学爸找工作一年房子比我的大 10 平方。我 80 年代幼儿园看着河对面厂里生活区起的楼，那楼通蒸汽可以洗热水，是给厂长书记公会主席等房子，更大。

@立党

就曾经提过他家里分过几套房，这其实在当时是可以做到，看单位领导愿意给还是不愿意给。我妈单位领导就死卡不给分，找各种理由。我爸单位效益不行也就这一套，主要当时胆子还是小了点，我后来工作问过一些和我父母年龄差不多的同事，搞假离婚啊，去单位闹。不过离婚也不容易，毕竟要领导审批。单位效益好的，还有机会多盖，当时单位盖房现在单位旁边盖就近，比如公安局就有很多分散全市，交警盖交警宿舍，其他部门盖其他，分区盖，可能二三栋就叫一个小区，比如交警宿舍就针对，XX 区交警大队。其他分区的单位基本如此。

有房子其实住得并不是很方便，一个是吃饭，一个是洗澡。90 还是用蜂窝煤，同志们现在可能不知道这玩意，当年每天有人拉一板车蜂窝煤来厂区，下班了父母下去买煤。没有煤就没饭吃，没热水喝，那玩意又不能熄灭，熄灭要去隔壁借煤，要吃早饭得一通宵烧着，说来奇怪当年没熏死，我前十年去街边吃茶叶蛋闻道煤味道，特别窒息，但是当年就没这个感觉 。煤都是买三块，存一块，换一块，扔掉废得一块，家家有钳子专门伸到炉灶里去夹煤。那玩意还能夹老鼠。用煤烧饭还算速度快点，还有用电炉，电炉要换丝，插上电电炉丝全部通红就能用，还有煤油炉，这些火就不大。

一直到 91 年左右，开始在路边挖煤气管道，引进煤气，用上了煤气烧饭速度就很快了，当时没有煤气管的小区，就烧液化气罐，总比煤强太多了。这是吃饭问题。

洗澡问题，我是家里有亲戚偷渡美国拿了身份回来，我才知道有个商场叫免税商店，从里面买了个电热水器送给我家，但是体积小了点，一锅水不够用，不过已经爽太多了。只是这玩意功率要 3000 瓦，会给厂里查，很多家一起开经常会烧保险丝。那年代不是空气开关是要去换保险丝的。热水器要大量普及得 93 年以后，不过功率大，我爸找了我买的一张变形金刚超大贴纸贴上去把功率铭牌遮住。那热水器名字我还记得叫柏林 BOLIN 牌。没热水器的年代，拿暖水瓶，打三壶倒着往身上冲，賊冷。

90-93 的时候还有个住上面遇到问题就是停电，这个

@孟德尔

孟书记提过我才回忆，我才知道北京也停啊，那可是首都。我这三线省会停也就算了。停电是没有预告很少预告，说停就停，也不会告诉你什么时候恢复。一个月总会遇到几次。对大功率家电查特别紧，电暖气别想了，超过 1000 瓦的都得查。

我现在还能通过分辨房子外观判断是哪个年代大概哪几年盖得，90 年的房子和 80 年代的房子就不同了，90-94 的房子外观还是水泥，但是水泥开始上色，比如黄色。80 年代盖得就是青色水泥墙外观。94 以后的房子有些开始铺瓷砖，瓷砖是白为主蓝色为辅助，并且楼层开始上到 7 层，不带电梯。但是，北京孩子们 80 年代就已经住上 30 层的住宅，带电梯。《好爸爸坏爸爸》让我第一次看到还有人家里都有电梯。。。。我们这一直要到 2000 年后。

书店：

90-93 大家知道海南美术摄影出版社吗？星矢已经开始每周每月上新，七龙珠也开始了。但是书店里有一种书特别精彩，全果写真集，放在书架上公然卖，不管大人小孩都能去翻，我还记得这杂志叫《风采》，没敢要来看，不知道是月刊还是就这一本。我这还有一本前面宫泽理惠后半本惠英红现在知道这得叫写真集。

漫画分层 90 91 圣斗士 92 七龙珠一直到 93 年海南不能出后面了，开始换大开本合集的一本漫画。同时根据电视开始有足球小将等漫画，女孩子看尼罗河的女儿好像，这种少女漫画，我媳妇家竟然有。。。。。好像还 TM 是一套。

93 开始也知道有租漫画的店了，几毛租一本。里面很多，当时租天子传奇，就是武王伐纣那本。现在也才知道，是一个系列，每个朝代替换都有。港漫风格，一次普通人和兵都是几百上千纯人头经验包。

96 开始租书就开始流行一种手掌大小开本的言情小说，里面内容，按我一个长我十岁的哥们说（他也转行开了租书店），简称 L 等下他还要出现，他做为男得都看不下去，太带 色 了，怎么那些女工，女学生租那么多。

当时 97 年开始很多国营书店规模大装修好，也卖磁带，是周末的好去处。

行：

凤凰，永久还是好自行车，92 年开始流行山地车，能挂挡变速的山地车才是最牛逼的，当时电视广告还是 GLANT，GLANT 成了高端身份象征。所有高年级小学生，初中生，高中生大学生已山地车为梦想，都吵着家里买。90-93 还很流行周末去郊野公园野炊，同志们野炊啊，我看到那些大学生哥哥姐姐们，骑着二八大扛，当然还是 26 居多，背上背着锅，柴出发，野外煮面。。。

汽车方面，当时不懂啥叫面的，电视里这么演，我们这没有。小车最牛逼是桑塔纳，90-93 搞什么彩票抽奖活动，大奖桑塔纳，还是老款，现在小孩见到汽车都是电动窗户，当年我们都是把手摇，窗户可是体力活。90 年代还是进口车很多，只是价太贵，大奖还是普桑，皇冠当年就很牛逼。

公交车没有空调，93 年之前我们还有中间有铰链的电车，三组轮子二个车身那种，上车买票。我上了中学，我同学教我，不用买，售票来问，直接说月票，不查。

92-93 开始修二环，我是没见过一环，只知道开始打通路开始修路了，全国建设二环差不多，应该北京更早修好，我们这也确实晚了。

平时主要还是自行车，上班地方很多离家不远，这个比现在确实方便。90 年停车我记得是 1 毛，打气 5 分还是 1 毛。后面 97 年就 2 毛停车。

电器：

这方面我印象就和

@平机王作者

不一样了。我印象是 90 年开始，大多数同学家里开始有彩电了，没彩电的用黑白换彩电。彩电是当地国营工厂和日本品牌合作，日本品牌出一个字，当地厂出一个字造的电视，南京那地方就不一样他们直接大厂熊猫。92-93 开始这些当地牌子因为质量性能就开始没落，松下，SONY ，先锋，夏普就是各种广告出现，还是在 CCTV 放，画王，买不起。96 开始我换第二个电视，我爸买了国产 TCL24 寸好像。我当年 92 年见过最大的电视是背投，40 多寸好像，在我学琴的老师家里。

当年夏普搞过一个遥控器有个轮盘可以滚，然后快放快退画面，类似现在导播剪辑用的玩意，我吵着我爸买了一台，不过没录像带看，当时我哪里知道还有租录像带店。我爸非要装有钱，94 年省吃俭用，买了一台 SONY LD，现在想都是泪，今年才刚卖二手，不过这玩意还能用。

冰箱有意思，80 年代末 90 初全国好像都能买到万宝路这个牌子冰箱，豆沙绿色的外观，《我爱我家》也是这台，双门，上面冷冻，下面冷藏。有的人买更早还是单门冰箱，打开后，下面是冷冻，单门冰箱肯定没双门强。97-98 家里冰箱不行了，再买就有容声这个牌子。

96 年最火的就是 VCD 来了，万科，新科，我吵着买啊，当时租 VCD 的店租盘，一天 1 块。我爸和我 又发挥脑洞，非要贵点，买了一个可以放三张蝶的新科 VCD，美其名曰省换盘操作，其实毛用没有。其实 VCD 和 93 年录像带开始，美国有什么新电影，我们就能通过录像带和 VCD 渠道看到，VCD 火了很久一直到世纪交替后。

当时随身听 CD 机是太贵没几个人玩得起，中学都流行磁带，磁带机最牛逼 SONY，我们常买只能是爱华，二节五号电池驱动。

空调，最早印象是春兰 92 开始做广告，各个家里买的起空调少，各种宾馆酒店用中央空调，顶楼有一个黄色大大的罐子接了水管那就是空调，一开路过周边路上会有细细的水雾落下来。

当年春兰我一直到 2010 年才听说还是不错，才好奇怎么那么多人买，93 年后我家也买了。原来当年是买三菱重工全套设备国内组装的。

96 年开始装空调就很普遍了，2000 年基本城里都会去装。

通讯：

90 年开始，小青年们就上 BP 机了，92 年开始广告，中文数字寻呼机，大屏幕带中文。上初中能有 BP 机打算混社会的同学标配，中文机都是给中年人准备，这玩意我爸也买了一个，机器现在还在家里。

其实当年有钱人 90-91 还是香港电影电视里的砖头大哥大我看到并不多，93 开始摩托罗拉小手机来了，我上个图。这种手机我相对见得多。说个冷知识，在《别的电波》这个播客里，郑渊洁说北京邮政手机号码第一个到第十个都是他买的。

摩托罗拉手机

电话我也怪我不懂事，非要吵着装 93 年装了，当年电话真有黄页电话簿，好厚，后面半本全是本市真人名字和电话。。。。。。电话装不容易啊，得找关系，那价格 3000 多，我真是有病。电话挂出去按分钟和计费，10 秒也算分钟，还有月租费。反正价格忒贵，我也不敢打。

94 中学开始，大家也都有固定电话了基本全有了。

再说冷知识，93 年我们这邮政搞了 168 电话知识，叫语音电话，就是播了特定号码过去，会有笑话听，知识听，相当于百科。邮政发了一本小册子，上面有所有问题的号码分类，可以比如第一个登月是谁，我们几月几号什么节日和由来啊。这玩意钱好贵，推广期免费我倒是打了听了不少。冷知识：当时吸引我是因为里面有大量 性 知识听，全靠这个启蒙了。

再再说个冷知识，寻呼台除了邮政外，当时我用的是天鹰台，看到鹰应该你们能猜到。我 2018 年遇到一个同事，他给我讲当兵的故事我串了起来，才知道为什么当年会有天鹰台。他告诉我他 90 年代当兵天天挖沟，每天十公里，铺设光缆，没有拐弯遇到村子也是直接挖过去。所以在各地山上都能看到，国防光缆这里不能挖的石碑。全国光缆能联起来，全是 90 年代初那时候组织当兵的去施工的，这一通最早全国的网络才通了。所以当时部队才有寻呼台固话长话等通讯业务，最后这些业务脱手好像都打包给了联通。我们现在用的全国网络主干线，其实还是当年挖埋的那批线。

97 年后就我就有印象好像很少看到 BP 机了，当时满街比较多公用电话，邮政的磁卡电话，就是一种磁卡挺漂亮有特殊图案还有人专门收集，插到电话扣费。99 年高中同学家境好的已经很骚包的开始买手机了，手机也不是摩托罗拉那种，更小点的出现了。

电脑：

看电视很早就知道有一种叫电脑的玩意，但是只看过图像，价格也买不起。只能看到哪个熟人单位买了去摸摸。当时 92 年有个什么单位的培训班放我妈单位搞培训，会议室里弄来了十几台电脑。我晚上就去玩了玩，观摩那些叔叔都玩一种猜拳游戏，赢了以后里面的彩色图像美女姐姐会脱一件衣服，虽然看不懂，但是大受震撼。

93 年要毕业了，同学带去游戏机店里面有一台电脑，玩什么三国志 1 还是 2，那是第一次接触电脑游戏。

95 年就知道外面有一种叫电脑店的地方，一个小时 3 块钱。起初同学流传了 C&C，但是没过多久就变红警了。沿街很多电脑店，当时大人都在玩三国志 5，红警，仙剑，都是 DOS 系统，DOS 搞出了菜单，键盘选，然后点回车进去，不用命令行。电脑店也怕检查，虽然都有证，所以去了以后我们都要脱校服，不能有学生在里面，没校服就不算学生咯。还有一个店特有意思，租了二个店面，店面并排，老板左边店面很正常，进去以后上楼，从中间一个楼上隔间走过去，再开门下楼，就到隔壁店面，里面就是玩电脑地方，右边这个店面门从来不开，用这样方法躲检查。

听说我中学也有电脑房，也会电脑课，都很激动能玩游戏了，老师还吹，都是 486，最新的，30 多台。当年还是用磁盘，5 寸 95 年后就没什么人用，开始 3.5 寸盘，我还在联邦软件买个空白盘，用来装点东西，类似现在 U 盘使用。电脑课当时还教一种五笔之外的打字系统，我们电脑老师 50 多岁特别推崇，用数字键盘，每个数字代表一个笔画，你

97 之前买电脑大家还是去联想，实达这样品牌店，97 之后电脑城兴起，开始有 DIY 业务。同学朋友买得起电脑的，97 年开始巫毒 2 好像，98 年就是 TNT2 了。97 年电脑课已经开始上网络历史了，都知道北京瀛海威，但是我们自己要怎么上，就不知道了。96 年能国内开始上网的，基本都很牛逼。郑渊洁带儿子上网了，当年的聊天室里马化腾，雷军，丁磊这些人出没，当年上网很容易遇到这些人，98 年开始雅虎故事就我们都知道了。99 年电软开始刊登《笑傲江湖—精忠报国》MUD，我很感兴趣，和几个同学去玩，就真正接触网络。当时上网真 TM 贵，8 块一小时，普通不上网只要 3 块。2000 年 5 月份开始，提供上网服务的电脑店一多，价格就打到 3 块了。

电脑不用想，95 年一台奔腾 100 要一万五，哪里会有钱买得起。97 年 1 万 2，98 年 1 万。买不起买不起，偶尔去同学家蹭。

当时电脑盘十块一张，全是盗版游戏，就是运气不好病毒多。买正版杀毒软件的钱还是要出得，其他全是盗版。

97 年开始星际就有点起头，98 年母巢，99 年脑子活络的电脑店就搞星际比赛做人气。

保龄球 + 老虎机：

很多人没提到保龄球，大约 92 年开始保龄球就很流行了，好多保龄球馆。保龄球馆场地其他区域会有大型街机厅，里面可不是常见的名将，三国，都是摇杆开飞机，方向盘开车这样的大街机，已经成片的老虎机。我妈的知青朋友，在市中心开了个全市最大的保龄球 + 大型街机 + 老虎机。我去玩，直接给了大碗装一碗游戏币。打保龄球随便打，小学生哪里有臂力，不过还挺好玩。就是老虎机不许我拿币去玩，专门警告，别去，赌博会输钱，因为他知道哪台会中奖，每天哪个时间，他去调得。素以我很早知道老虎机原理，远离赌博，因为不可能中。这样的组合大型娱乐场所一直到 98 年就没了，只剩下保龄球馆，保龄球馆印象 05 年后好像就都没见到了。

93 年开始街边那种小街机厅就引进了我们叫水果机的玩意，投币，选水果，摁一下，电子屏幕转圈，转到哪个水果，转中就吐币，还挺流行，很多老人大人青年痞子找运气的地方。

歌厅 + 舞厅

80 年代开始流行交谊舞。慢八慢四，公园里，公园边，路边，现在跳广场舞的地方，当年都是一个喇叭，然后男男女女去跳舞，现在少了，因为跳舞的都上了 60 了，90 年代非常流行，和舞厅不同，外面的整体还是很好，反正我围观是没看过什么异常的地方，当时 30 多岁的工人很多都会去跳。

歌厅没去过，只去过包房唱卡拉 OK91 年 - 93 年，当时是写纸片，然后交给服务员，安排播放你点得歌，早期还是录像带，大家想一下，热门歌就得旁边房间唱完，按顺序给你放。93 年 LD 点歌开始就更方便些，97 年 98 年开始有类似自动的，就功能好点。

流行乐 + 广播

和其他答主不同，我记得是能分辨磁带正版和盗版。我特别简单方法，10 块一张个人专辑就正版，如果买滚石，里面带歌本更是正版了。盗版 10 块钱三张，天桥底下，商业街路口拖个不知道什么箱子的再卖，他们像我保证，肯定能听 3 遍不会坏。10 块钱一张，7 块钱一张，一堆最近流行的歌曲合集肯定也是盗版。

90-93 不懂买，最神奇 94 年 8 月，印象特别深，街边突然多了好多磁带店，手写黑板，POP 上书，郭富城《渴望》新歌。中学生了能不买吗，我就买了盗版。4 大天王都懂了嘛，林志颖也来了，爱如潮水多好听。真神奇是的，当年高峰大中国，祝你平安，谢东，那英反正就那几年国内流行乐突然起来了，电视台上也放着国内歌手 MTV。现在知道几个出名的就是当年那个时间段火得。他们磁带我是分不出正版盗版。

94 年我还买宝丽金的周慧敏粤语专辑，应该是正版。滚石 10 块肯定正版都是带歌本。95 到 2000，我是买磁带高峰期，苏慧伦有发行的国内能买到的我全有，然后是许茹芸。这些香港台湾的盗版正版极好分，正版 10 块还有防伪，印刷精美，正规本地音像服务公司。迈克杰克逊的磁带，我买了《危险》《BAD》《颤栗》这些都是正版 10 块不会有盗版。

97 年看到正版 CD，60 块一盒，75 的是特别的专辑版本，13 首歌这样。70 元 60 元，非常贵了，我就二张正版现在还留着，可惜没播放的机器了。98-99 开始出现大量盗版 CD 了。

简称 L 的哥们这时候得出现了，他长我十岁，我小学生的时候他就在我家对面，利用他爸的关系极低价格租了他爸单位沿街的房子改店面，做音像生意。他还带动他高中同学也做，只是在高中同学在立交桥下的店铺里做，他 2003 年转行，他同学坚持到 2015 年。他们都买了房。

《戏说乾隆》的磁带是在他店里买的，铁定盗版，我当时小学，那天我也第一次看到 CD，但是 CD 盒子和盘缺角，他就告诉我妈这是海关没收来得，其实应该算废品，就不能算是一个东西，但是拿来还是卖点钱，有人会需要。后来我又在他那边买过二盒磁带那倒是正版。2000 年后，经过我同学介绍，我和他就很熟，经常凑一起去网吧开黑打游戏，我有陪他去进货，专门一起去进盗版 CD 和 VCD。

看他 92-93 卖磁带，93 应该就有租录像带，但我没问也不懂啊，录像机闲置。中学了知道还有录像带，能租啊，第一次租就是黄金眼，勇闯夺命岛这些。没几个月后 96 年换 VCD 了，打交道就更多，经常租点 美国女子监狱啊，批判下美国腐朽的制度。

94 年开始多听广播，广播其实很好听，用随身听，随身听一般会带 FM 和 AM，主要是听评书，二个电台播袁阔成《三国演义》进度不同，然后《月唐演艺》，《杨家将》，《大辽太后》太有趣，比现在的有声小说有意思。99 年后就不怎么听了。

学校 + 小混混痞子

除了小学被劫道，中学最紧张，因为有部电影《逃学威龙》，玛德还没进中学就想中学里面的混混这么可恶，打架，保护费啊。就战战兢兢进中学，反正现在看特傻，保护费没被收，打没挨，不过有其他人被收和被打。

我们那时候很严格，听说北京也这样，男生是不能长发，当年郭富城什么都流行的分头别想了，专门有人检查，男生不能超过 3 厘米，女生必须齐耳，全天校服。你们见过三个扣子西装不西装的校服吗？关键颜色，是特么天蓝色，类似劳改服。我们又是最后一届穿着颜色，下一届全改藏蓝神色，颜色至少顺眼多了。穿一个知乎 “发布回答” 这样蓝色的校服，你们知道有多难看吗？女生只发裙子不发裤子，秋天冬天请自备裤子。每个学校总有女生比较爱美，喜欢和混混学生混一起，要突出自己漂亮个性，所以裙子本来是到膝盖的，全改成到大腿款的短裙。

小混混学校周边肯定有，所以有很多中学就会出名不能进，因为他们整个学校乱，比如铁中，还有城乡结合部的中学。无所事事你也不知道他们干嘛，打学生什么就常见。所以放学要一起走，大家一起出去，别留学校太久，有些拐角别去招惹他们。少说话，少和这些人外围同学混一起就能省很多事。现在的学校至少还有保安拿个叉，棍子之类，以前是没保安，看门就老头老太。

电影 + 电视

电视我也和他们不一样，我是没进过录像厅，我知道录像厅在哪里，但是没特别花钱看一部什么的。

92 年吧，出了有线电视，我妈单位有啊，我爸上班没法管我，我住我妈单位去。单位是招待所，不缺电视和有线电视节目，本省有个频道叫综艺台还是啥的，每天晚上 8 点 30 分，放一部港台或者国外电影，我《情圣》《赌圣》《精装追男仔》《黑豹》什么的都是那时候看得，没人管嘛，每天晚上就看一部。偷看电视，一摸电视会发烫就知道了。看的时候经常没看对时间，没看到开头，看完了也不知道名字。

当年电视是没有准确时间播放节目概念，这个概念我忘了是九几年才出现得。比如预告 8 点放什么电视剧，经常会拖到 8 点几分十分，或者改了节目。

周二下午电视台休息，这个应该都知道吧，然后 94 年好像才改了。

电视台在没有有线的时候，各地电视台播放的节目会有先后，比如圣斗士星矢，厦门先放了三个月，我们这里市台才开始放。

90-91 我印象中央台 1 套中午 12 点半还是放动画片的，《旗旗号巡洋舰》，《雪孩子》这些我记得是中午看得。92 年后就不放了。

96 年开始，电视台制作节目也是牛逼啊，会有类似谷阿莫这种，XX 看电影的电影解说节目。节目放 1 个小时，等于把重点剧情全播了，这是公然放盗版啊。

当然 97 年之前，ESPN 信号，24 小时播放，我看了无数美国人广告。91 年到 96 年之前，有门路的单位架锅，卫视中文台，看什么《福星小子》

94 年电影院门口挂横幅，引进十部分账大片，10 块钱一张票，《亡命天涯》是我电影院看得最新的电影。这之前呢，《方世玉 1》海报到处挂过。要不就是露天电影《茜茜公主》看得最多，最扯的还有个《电视杀手》。94 年开始我还连续看了三年成龙的电影，《义胆厨星》《红番区》这些。VCD 普及后，96 年开始没人去影院看电影，97 年那就高峰了，《特工狂花》整个电影院三个人看，老鼠还能从中间跑过去。那是电影业最萧条的时候，一直持续到 04 年吧，四川好像，某个电影公司经理去世，他提出周二半价活动，人才逐步回影院。

电视台在 91-92 年，中央台还是地方台搞了五部国外片子经常放我印象中《霹雳五号》《逃出纽约》，另外三部忘了。

玩具 + 球鞋

91 年开始，变形金刚，就有玩具啦，动画片放完还带广告的。变形金刚正版是带贴纸，贴纸用手指摁上去不同温度，会发生颜色变化。价格 7 元 13 元，21 元还是 23，到 37 好像，40 多，50 多。擎天柱 115 好像。最后我见过猛大帅和都市，要上千，好大一个城市能变形还带几个小的变形金刚。春游，同学家搞包工头的，擎天柱一个，太牛逼了，正版啊，大，好玩。

后面就开始卖星矢，我塑料的双子座 23 元好像，还要胶水。同学买得双子座是金属圣衣，要 50 多好像。

因为我们市有万代的指定代工厂，在国营的唯一一家市中心商场，新玩具都在那，变形金刚外。我买过一个拼装的，印象到现在都很深 20CM，一个 Q 版的，还能变形飞机的机器人，里面还有一个二片塑料前后一卡更小的同款机器人，直到 2006 年我才想起这玩具不是太空堡垒吗？当时还有同样盒子 Q 版这么大的，扎古等机器人。玩具厂 94 年做模型，威尔士亲王号，一比几百，十厘米左右，五块钱一盒，现在咸鱼挺贵一套原版。

我买过日本二战潜艇航母模型还能装电池下水。这个厂现在还在，以前是郊区的郊区，现在看就不算特别偏了，我很想进去参观，他们应该有展览室一整套 80-90 年代出的玩具。他们 90 年代末好像出事了，不做自研了，都是给万代生产高达，万代系的玩具，卖到全世界。

90-93 年，我们把篮球鞋叫旅游鞋，只要那种款式，我们说的小白鞋，学校要求的，就是布和胶的那种白鞋。94 年第一次买匹克，一双 105 元。现在才知道那种不叫旅游鞋，皮和厚度，应该是叫篮球鞋。

96 年乔丹第几代来着，广告是乔丹开了体育大门一个篮框平地起 50 米，乔丹起飞空战踩三步扣篮。这双鞋当年 1200 多好像，我只在校队中锋脚上见过，但是 NBA 火了，球鞋穷有穷玩法。本市下面一个区耐克和阿迪代工厂啊。厂旁边一水的门店都在卖断鞋，完整的鞋子，被过机器切了三刀四刀，鞋面整个割破，有的是鞋底割开，老板会帮你补好，卖给你同学。你同学再拿到学校来卖。品相好，或者完整版得看有没人能从里面偷出来。

98 年后就没关注这种鞋，好像就没了。我是没买，随便小白鞋就行了，双星篮球鞋布做得也能打嘛，穿了旅游鞋鞋底是厚，再穿双星落地震得脚底板痛，只能多穿一会再习惯回来。

太多了，只能先写到这。

知乎用户 王安安 发表

那个年代里，农村小孩上学的课桌要自己从家里带，公粮交不上了，老师就不让你来上学，交公粮要挑最好的粮食交，晒的干干的，不能有一点灰尘，自己家吃的粮食也没那么细心，把粮食拉到粮站，陪着笑脸，那里的人拿着钢钎使劲一插，粮食袋子就破了，你要是不高兴，那就拉回家继续晒吧。

当时中国农村妇女自杀率一直居高不下，喝农药是最多的，农村妇女的权益没有人关心，家暴是最常见的。匮乏的资源让人为了蝇头小利大打出手

出门的话可能遇到车匪路霸，就算没有车匪路霸，交管局也要薅一把羊毛，即便你车一点毛病也挑不出来，还是得乖乖交钱，出去打工要暂住证，没有就拉去劳改，打一顿是轻的，弄不好小命都交代了

村里不好过，去外面做生意更是难，集镇上租个门面开小店，一年赚不了几个钱，工商局要管理费，经营税，地税局要地税，小孩上学交借读费，家里面的公粮还不能落下

上初中的时候有个同学辍学了，后来听说他是去接他爸在棉纺厂的班，我很是不理解，棉纺厂工人有什么前途呢？

小时候我妈说让我长大了当个工人，我一点也不理解，工人天天在工地搬砖和泥，为什么要当工人？长大了才明白原来我妈说的是社会主义的工人，我理解的那个叫农民工。

知乎用户 Thinkraft​​ 发表

看了

@一山同学

的答案随手补一补。需要说明的是九十年代得分初期中期和末期，这前后老百姓生活变化天翻地覆，不能一概而论。外地我也没怎么去过，随便说说北京的情况吧。

关于工作。

九十年代初因为国营企业等单位普遍提供宿舍或者分房，通勤距离一般非常短，包括育儿啊医疗啊什么的全配套，普通人日常活动半径一两公里就足够了。工时方面最开始是六天工作制。后来搞过一阵大小周，就是隔周的周六可以休息，95 年换成双休制度，再然后没多久就下岗潮了。

现在职工收入高了，普通个体户做点小生意累死累活一个月收入可能也就两三万，未必有正经上班挣钱多。九十年代不一样，做买卖的人比上班的人收入高一两个数量级是再正常不过的事——谁让你「养老有保障」呢。那是一个各种小买卖都能发财的年代。

相当多的单位办公楼（包括医院和学校），墙上一米多点以下会刷一层绿漆。地则是大多是洋灰地。瓷砖尚未流行，通常厕所里和建筑外立面才会贴瓷砖。

关于家居。

不同地区的居住条件差异非常大，有住部队大院的，有住胡同平房的，有住筒子楼的，有住农村的…… 大部分家庭必备的两样大件家具是床和写字台。由于居住面积捉襟见肘，折叠式的餐桌椅非常受欢迎。最常见的餐桌甚至桌面还能再折叠一次，方桌四周可以展开成大一圈的圆桌。

彩电在九十年代初期已经有了不错的普及率。空调的普及稍晚一些。没有空调的家庭夏天靠摇头扇和凉席解暑。

关于饮食。

买主食基本上是去粮店，除了最基本的米面油等必备原料，懒得做饭的人也可以买到面条烙饼等衍生品。粮票制度明面上直到 93 年才取消，事实上粮食价格放开前的最后几年市民的购粮额度已经是相当富裕了，很多人拿粮票在黑市换东西。

入冬囤白菜是北京一景。快过冬的时候每家每户都得囤个几百斤大白菜，北方冬天的穷日子就这个操性，没别的可吃。随着大棚蔬菜供应的增加，选择花样越来越多，囤白菜的传统到了九十年代中期慢慢打破。

九十年代初，人们心目中用刀和叉子吃饭就是西餐，西餐就是应该贵就是高端，于是东直门必胜客红极一时。肯德基和麦当劳之类的洋快餐虽然形象略差，但对于当时的国人也是高高在上，甚至结婚宴请也不乏选择在这种快餐店办的。不知道你们现在的年轻人听了什么感受。

不正经的零食饮料方便面什么的就罄竹难书了。我就随便说几个：摩奇、金鸡片、鸡味圈、华丰三鲜伊面，旭日升冰茶。用饼干怎么判断家境我不清楚，冰棍方面是屌丝吃冰葫红小豆；有钱人吃梦龙魔爵。

关于交通。

普通人日常出行以自行车为主、公共汽车为辅，男性一般二八大杠，永久牌或飞鸽牌。修自行车的摊满街到处都是。公共汽车普遍采用铰接式客车，前后车厢中间有个大转盘，用手风琴一样的套子罩住。前后车厢各一个售票员，卖票的时候用红蓝铅笔在票上划一道撕下来给你。车票一般 5 毛，常坐的可以办月票，18 块钱一个月，公交地铁都能坐（地铁当时只有直线和环线两条线）。二环里有 106、107 之类的无轨电车，跟普通大公共基本只是动力源的区别。

另外，郊区热门线路通常会有私营小公共（中型客车）抢生意，票价比较贵（通常两块）但是保证有座。小公共生态环境比较野蛮，司机车座下面据说常备砍刀，售票员则是一直站在车门旁边沿街吆喝，车门从来不关也不怕掉下去。

由于收入限制，九十年代初能买得起私家汽车的人很少。开捷达的就已经算小土豪了，再牛逼点的开皇冠，按购买力折算比现在的奔驰 S600 还贵。而真正的 S600（当时叫 600SEL）在当时基本也是豪车顶点，如果你是上班族，不吃不喝 600 年够呛能买一辆。商务车现在流行 GL8，当时流行的是雪佛兰子弹头。

出租车基本是面包车，俗称面的，车型以昌河和天津大发为主，黄色涂装；往上是夏利，再往上是富康。夏利每公里一块二，富康一块六，由于这两个车型都是暗红色两厢车，外形接近，不懂车的招手停了发现是一块六的车不舍得坐挥挥手让司机走是常有的事。

关于购物。

九十年代超市不多，物美和家乐福是 94、95 年开的，后来疯狂扩张的各种 X 客隆则多于千禧年后开业。在超市出现之前各种国营百货商场是居民购买生活用品的主要渠道之一。92 年前后一些合资商场开业，如燕莎、赛特等，商品定价往往是天文数字，专供兜里趁钱的人买那些衣服啊包啊表啊之类没用的东西。与之相对，天意、天宇、红桥、秀水、动物园、大红门等各种批发市场则是另一派繁荣的景象。会砍价就能买到便宜货，不会砍价就是挨宰。

关于通讯。

找朋友出去鬼混，最常用的联络方式是直接到他家敲门或者在窗户根底下喊。

九十年代初期安装固定电话是个时髦并且很不经济的事，直拨号初装 5000 块钱一个，月租另算。不但贵，而且你交了钱还未必能装上，不认识人就只能等着排大长队。有些地方还有一种套路就是装分机，就是外面打电话打进来不是直接到你家的，而是打到你们这个小区的总机上，次点的总机连程控交换机都不是，弄个人 24 小时值班接听，完了打电话的人再告诉接线员转几几几，才能打到你家。后来电话初装费几波暴降，先是降到 3600，再降到 1000，最后干脆就不收了。

公共电话遍布大街小巷，基本每个小卖部都有。除了附近的住户用，被呼 BP 机的时候也经常需要这些电话。早期的 BP 机没屏幕，响了以后你只能打回寻呼台问刚才是谁，后来有了数显能直接显示呼你的人的电话号码，再后来有了汉显，一时非常火爆。不过新世纪手机开始普及，BP 机就没落了。

关于书刊。

书报亭是九十年代后期才大举兴起的。在这之前，买书到新华书店，买杂志到邮局。要买便宜书，就等书市。在邮局也可以订阅杂志，出了新的就给送。恐龙和米老鼠算是小屁孩间的土豪杂志，双持无敌。

当时有个贝塔斯曼书友会什么的卖书的机构，经常在各种杂志上做广告，意思是入了会员买书便宜，不过它隔壁的广告往往是什么强光喷雾高压电几合一防狼手电筒，什么美式炸鸡连设备带培训开店…… 各种一看就很可疑的东西。所以我到最后也没办。

报纸以北京晚报、北京青年报为主，以及下文提到的电视报。报纸中缝里的广告也挺有意思，不是寻人就是征婚，其中征婚普遍妙龄女子 167 肤白貌美父母双亡、求老实男士退伍军人优先，一看就是骗子，估计是瞄准了退伍军人长期与世隔绝不谙世事又有一大笔转业费。如果按现在的社会可能程序员优先了。

关于影音。

收音机俗称半导体，更早一些确实流行过能放磁带（甚至能放左右两盘磁带）的大型收音机，不过到了九十年代无法播放磁带的便携型更为流行，听录音带的功能则交给了沃克曼。MD 后来也流行过一阵，不过最后和录音带一起输给了 MP3。CD 倒是一直很稳。

录像机是个好东西，不仅可以租节目看（大部分是周星驰成龙电影），还能买白带子把电视节目录下来。不过录像带和录音带不同，录音带可以两面来回放，录像带是单面的，放完要把带子卷回去才可以从头重看。录像机本身当然可以倒带，但毕竟耽误时间，所以大部分家庭还会单独买个倒带机用于卷带子。后来流行的 VCD 机则是另外一种问题：VCD 容量只有一个小时多点，电影时间则往往超标，因此各种三碟连放五碟连放成了卖点。

当时的流行音乐以港台为主，例如张学友张信哲周华健童安格罗大佑什么的。大陆摇滚处于崔健张楚窦唯等人活跃的鼎盛期，但能上电视的多半还是尹相杰之类的牛鬼蛇神。这些年黄家驹邓丽君张雨生等一批人们热爱的歌手相继去世。偶像艺人这种畸形的文化是从九十年代初的小虎队开始入侵大陆的，到了中后期，开始转向以 HOT 为代表的韩怂流。小年轻基本不是追 HOT 就是学古惑仔，风气相当令人担忧。果然黄鼠狼下耗子，现在的年轻人追的偶像没有最烂只有更烂。

关于电视。

我印象里早期只有 5 个固定台，中央 123、北京台、教育台。后来多了两个北京有线台以及朝阳有线，再后来到 90 年代末的时候中央台应该是开到了 8（换台标应该也是这前后的事），北京台开到 3。私装天线早期一度十分流行，能多收到不少卫视台，不少民房顶上都架了大锅。但后来管得严了，都被拆除了。

中国电视报是家家必买的报纸——其中有一版是下周的电视节目清单，因此这个报纸也俗称节目报。不过大体上来讲，本来一共也没几个台，哪个台什么时候有好节目，常看电视的人心里都有数。例如说周六晚上北京 1 的东芝动物乐园、周日晚上中央 1 的正大综艺，算是周末定番。小屁孩最开始一般看北京台的七色光，后来出了小神龙俱乐部和大风车，另外北京是能收到附近省份的几个台，其中天津台动画片非常多。电视剧方面基本就是西游记新白娘子传奇编辑部的故事我爱我家各种循环，后来又多了还珠格格水浒传什么的。当时还有个常识是每周二下午没电视。基本哪个台都是大彩球画面。这个后来才逐渐改掉。

关于电脑。

九十年代初期电脑算是先进生产力工具，会五笔打字就算是一门吃饭的手艺了。街上有很多培训五笔打字和金山 WPS 的。甚至还有这么一种产品：根据键盘等比例印刷的硬纸板，上面印着键位和字根，罩一个透明塑料壳，这样穷逼就可以少花钱练打字了。当时电脑相对于工资水平非常贵，普通人基本是买不起，不过但凡买得起的基本都是用来玩游戏（笑）。操作系统是软盘 DOS，开机的时候软驱声音像拖拉机。

到了九十年代中后期，Win95 伴随着「多媒体电脑」的概念走入人们视野，培训班也开始从教 WPS 转为教 Word。人均收入此时已经提高了一大块，越来越多的普通家庭能买得起电脑，不过买回来基本也是孩子用来玩游戏（笑）。电脑房差不多也是这个时期开始萌芽，几年后以「网吧」一名为人熟知。当时的电脑房流行的游戏有 Duke3D、真侍魂、Quake、红警、极品飞车、FIFA 等，也有人在电脑房玩 RPG 如 Diablo 和仙剑的，我反正是不太理解他们为什么能忍受存档被人操来操去。

世纪末少数有条件的人开始拨号上网，但社会网络文化要到 02、03 年 ADSL 普及才开始成气候。

关于游戏。

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游戏机是在百货商店里有专柜的。各种山寨的 FC 如小天才、小霸王、天马、裕兴等层出不穷，一般人家里多少都有一台。盗版游戏卡便宜的七八十，贵的一百多。不那么富裕的都是省吃俭用买一盘卡，玩腻了再跟同学朋友换着玩，或者折价卖回给柜台换别的卡。MD 虽然比 FC 领先一个世代，但游戏全是单卡，需要更高的经济实力，因此买的人也少一些。流行的基本来回来去就是那几个游戏，幽游白书、魂斗罗、七龙珠、火枪英雄、梦幻模拟战什么的。正品 GB 的拥有率大概比山寨 MD 还略低一些。

九十年代中期进入 PS/SS 世代，再晚一些直读破解普及，主机贵游戏便宜的畸形时代就来临了。当时鼓楼地安门一带有非常多的游戏店，没事就去淘一淘。一般都是柜台上放着几个大文件夹，里面一页一页全是游戏封皮，旁边贴着编号，你挑好了要哪个游戏，老板就从纸箱子里给你现拿盘，按 CD 张数卖。讲究点的还给你用超薄塑料袋套一下盘再夹到封皮纸里外面再装个塑料皮。不方便盗版的 N64 和 NG 非常罕见，穷人玩不起。这个时期的游戏店往往还兼营包机生意，吸引一些人气，我也见过自带记忆卡来包机玩 FF 的。

九十年代是街机的全盛时期。大部分的私营街机厅（北京话俗称镚厅）都是一水的通用筐体，明面上以盗版 CPS1 和 MVS 游戏掩人耳目，角落里放着几台真正赚钱的麻将机和老虎机。像投篮机、赛车、光枪等大型专用筐体通常只有面积更大一些的正规游戏厅才会有。到了世纪末跳舞机开始疯狂流行，私营游戏厅多数也会进一些，不过在那之后没两年整个街机行业就遭到了严打。网吧行业则是毁在一场人为火灾上。

关于玩具。

众所周知我国现在对枪支管制非常严格，各种能打 BB 弹的玩具在法律上都算仿真枪，买卖入刑。九十年代可不是这样，随处地摊上都可买到 BB 弹玩具枪，小屁孩拿着到处崩。有些气枪威力还相当大，然后自行车轴承里那个钢珠正好跟 BB 弹尺寸兼容，前面说了当年修自行车的摊也多，随地都能捡到钢珠，你们自己想象一下。很多人抱怨枪支标准太严。怎么说呢，人上岁数了就是怂。有一次我在小区里走路，旁边有个小屁孩拿着玩具枪啪啪啪，我心里想的是有这个管制真好，幸亏这傻逼拿的是不能发射的，要不然崩到我或者我儿子眼睛就坏事了，操他妈的。

当时动画片百花齐放，周边玩具是播什么火什么。变形金刚非常流行，尤其是日系的头领战士和胜利斗争。我印象里六面兽玩具比擎天柱普及率高得多，基本是人手一个的程度。四驱车也火爆过一阵，商场里各种办比赛。七龙珠幽游白书灌篮高手什么的虽然没模型玩，但各种金卡闪卡贴纸海报也不少。

拼插玩具方面，除了乐高和山寨乐高以外，比较流行的还有建造模型（金属的，零件之间靠拧螺丝固定，还有滑轮等物理机构，十分硬核）、汽车城（火柴盒出品，搭配其旗下的小汽车玩具使用）等。我觉得这些玩具很好，几十年也不会过时。

关于生物。

北京的绿化树种大多很操蛋。杨树柳树一到春天就飘毛，槐树则是招吊死鬼（一种蛾的幼虫，绿色，喜欢吐丝挂在树上），夏天都不敢从树下走路，否则不定脖子里会掉几条进去。

抓唧鸟（蝉）是无聊人们的一大娱乐活动。北京土话管唧鸟的幼虫叫大麻。有一阵流言大麻壳入中药，鬼知道说的是不是那个植物，但蝉蜕的壳一时很抢手，下完雨满地找小窟窿挖大麻，挖完了能养一小段时间。再有就是把泡沫塑料烧糊了裹在棍子上，举着黏树上的成虫的，反正也养不太久。

当年基本没人养猫。养狗的很多，但不像现在十狗九贵宾，当时养狗是以京巴为主，西施为辅。谁也想不到烂大街的京巴居然十多年后就会濒临灭绝。养各种小鸟的也非常多，公园早晨经常能看到老大爷拎着四五个鸟笼子遛鸟。

关于骗子。

本来不想提但因为这东西对民生影响太大了，不得不吐槽。八九十年代流行过一种特别傻逼的东西：气功。各种号称大师的牛鬼蛇神，自己瞎编个流派，吹嘘各种特异功能，说白了都他妈是骗人的邪教，多少中老年人被骗得倾家荡产，有走火入魔引发精神分裂的，还有坚信练功治病延误正常治疗的。好在国家后来整治了一番，大快人心。

知乎用户 nk 丢丢 发表

这回答我能写二十万字 我们现代生活的大部分内容，几乎都是 90 年代开始萌芽或普及，比如双休，股市，补课，电脑，超市，人群分化……

90 年代也要分成几个时期的。

最简单说，90-91，经济凋敝，政治空气保守暧昧（人日社长发文提阶级斗争为纲被撤职，北京的报纸十九个月不歌颂改革开放，可听姜昆《楼道曲》），文艺和知识界偃旗息鼓，但对普通人来讲，电视上不花钱的休闲生活倒丰富了（周末全家看综艺大观，第一部全民追的剧《渴望》）。

92-95，经济空前发展，全民乐观到亢奋，《大中国》《今儿高兴》《众人划桨开大船》，开始双休，开始有钱请家教，国企不如私企，私企不如外企，公务员在鄙视链底层。

96-98，社会戾气大作，比如有好几个新闻是老教授老太太没带钱被公共厕所拒之门外，老百姓式岁月安好过日子心态自此彻底成为历史，焦虑开始萌芽（姜昆《着急》），对官员强烈不信任，“隔一个枪毙一个肯定有漏网的”，大下岗，腐败成为大问题。下一个节点，在加入 wto 以后了。

不变的几条主线是，对 “外国” 抱有开放接纳的态度（外商投资比八十年代高了几个数量级，引进大量外来文化，情人节，愚人节火起来，从台湾的琼瑶剧新白娘子到世纪末的韩剧大长今，足球外教外援…… 但 97 年左右民族主义略有回潮《中国可以说不》）很多人，应该说多数人 “生活越来越好了”，物质生活现代化一直推进，90 年到 94 年，城镇居民可支配收入的增长率分别是 10%，12.5%，19.2%，27.2%，35.7%，农村则是 - 2%，12.9%，5.1%，22.6%，28.3%，但与之匹配的，是社会不公越来越严重，阶层分化越来越严重，贪污受贿成风（既是不公，也是阶层分化的一种形式，“没事都是孔繁森，抓起来都是王宝森”，）。通俗文化欣欣向荣，音乐工业，国产电视剧都这时发展起来的（94 新生代之前内地就没有音乐工业），但严肃文化一路完蛋，既失去了在上层造成重大影响的能力，也失去了民众。“全国一盘棋”成为历史名词，人群分化，不但城乡分化，农村仅仅在 “不忘农民兄弟” 时存在（赵本山之外的所有农村小品电视剧），城市里不同人群，哪怕同龄同阶层，也开始各玩各的，比如小资，青少年亚文化群。

你要有耐心看具体的，看我的春晚系列吧，比较概括的，读读我爱我家这篇，90-91 年。

《我爱我家》之前的中国——1990-1992 年我爱我家：第一回 前因：《我爱我家》之前的中国——1990-1992 年（无对应剧集）1993 篇：改革春风吹满地，打官司的人要争气

知乎用户 纸盒勇者​ 发表

我来说说色情制品吧。

首先，90 年代比现在保守，“色情制品” 的门槛比现在低很多，比如韩国的那种大腿舞在当时就算得上黄色录像了，即使没有露点。但另一方面，电视上有时候会播放漏点的影视剧

其次，90 年代的音像制品主要是录像带，这东西可以理解为 u 盘，有台录像机就可以自己拷贝内容，带子外表看不出名堂。当时的色情录像带（90 年代标准，其中很多也就是港姐泳装环节）一般是由跑长途的带给录像厅老板，卖几次之后就总有人偷偷拷出来，然后就满天飞。

第三，很多录像带前半卷是正常的武打片后半截才是真货，这种东西公安懒得管，但是对于录像厅老板还是打击很严的，那种原装进口包装都懒得拆的还是会被扫黄。顺便说一句，这种录像带经常是在色情场所收缴一大堆然后上本地新闻再来个当众销毁，至于是不是老板丢卒保车咱也说不好。

第四，90 年代后半进入了 vcd 时代，色情影片由录像带升级到了卖碟片，这个东西不太好复制（vcd 刻录机很贵盘更贵），所以卖片的老板算是找到了稳定饭碗。有几年时间，内地抓的不严，卖碟的老板都是外间卖正经片子（当然都是盗版），你问一下带进里屋（很多时候就是隔了个布帘子）满满的全是硬通货。不过那也是封面欺诈最厉害的时间，很多人都有这样的经历：买了三级片的碟回去一放，呵，成龙。

第五，车站则是纸媒的竞争舞台。各种封面半裸女子（艺术照的那种半裸，用光线甚至是用反光纸遮住三点）的印刷品堂而皇之摆在小卖部，内页就是土黄色粗纸印制的黄色小说，配图除了封面根本看不到，很多都是以纪实文学身份登场，比如《黑社会大哥的女人们》《女子监狱的悲叹》之类，水平大概就是 uc 震惊部的档次。

第六，非大城市经常能看到草台班子表演，一个大帐篷圈块地就开始卖票，进去之后唱几首歌就是脱衣舞，保证你什么时候买票进去都能看到满意为止。

第七，很多关于东北大下岗之后的惨状都是真的，但用自行车送老婆上班的段子很可能是零几年网络时代编出来的，因为那个年代职业干这行的小妹很多，去东北跑业务的男人念念不忘的是南下淘金的毛妹，轮不到中年妇女。

第八，披虎皮的保护伞是真的，一切关于保护伞和小妹的故事只要不太离谱基本也都是有原型的，卖身养混混男友的故事则多半是编出来骗同情的，因为这种男友只要拿到第一次的钱百分之百就会自己出来带人，然后移情别恋什么的。

第九，关于二次元，当时进口渠道管的不严，很多港台的二次元印刷品可以当做废纸运进来，或者被船员以私人物品形式带进来。但是这种东西在国内很难流通，公路铁路查的相当的严，只有港口城市能轻易买到。

第十，我说的这些都是假的你们不要信，90 年代很正能量的，工人要为国家想。

知乎用户 Shimizumint​ 发表

1990-1992

位置甘肃 · 住单位楼房 37 平米

当时在兰州小保姆一个月二三十块，普通的四级工和硕士毕业生一个月大概六十块，科级干部月工资大概百元，处级不到 200，厅级人均都是二百五。彼时海南刚刚建省不久，再加上广东和浙江，发展龙头三兄弟跑遍全国各地挖人，开出的价码至少是甘肃工资的四五倍，知识分子十倍也很正常，挖走不少骨干，但人家开的价确实也就是本地平均职工工资，不能说是高薪挖人…… 只能说当时的发展水平实在是相差太大。

90 年代初的大学生毕业还得服从分配，分配的水就很深。我妈的京籍同学开始被分到庆阳某中专，不服，打报告要进疆进藏，不批；在学校熬了一年之后依然没结果，怒而回北京进了外企。但当时的制度下只有在体制内就业才是真正的就业，石姨这样的高学历外企丽人在街道看来依然是没工作的流民，纵使她一个月最少挣上百美元。

我爸插队时的朋友曹叔叔回城之后没考上大学，工作分配的也不如意，但他头脑一直灵活，八十年代末通过开歌厅酒吧赚了第一桶金，91 年盯上新兴的旅游业，开始在河北各地修游乐场——是的你们现在通过史里芬的镜头大呼惊诧的 “魔幻河北旅游”，大都是俺曹叔叔当年置办操持过的产业。

当时的单位幼儿园大多是一岁半开始上，但据我妈说我不愿意上，所以就一直在家快乐。后来我姥姥重视教育给塞进了市一幼插班，俺每天无恶不作，净干些比如穿音乐凉鞋午睡时蹦迪、吃饭时要求双份、做操时模仿老师等事，很快被清退回家继续快乐。被清退的日子里，我轮流流连在爸妈的办公室中，因为识字早总有些临近退休的爷爷奶奶喜欢跟我玩。

当时甘肃的汉族人着装相当单一，反而是穆斯林很花俏。回族女孩流行用艾德莱做敞口翻领的连衣裙；汉族女孩流行衬衫配单色化纤 A 字裙，或者浅色波点化纤罩式连衣裙；藏族女孩基本跟汉族一样穿，但还会系藏式装饰腰带跟打邦典。上了年纪的汉族藏族维族基本都是黑蓝灰，回族有不少还是会穿红穿绿。当年除了（学龄前）小孩子会戴花帽，当了爷爷奶奶的可以戴白帽之外，普通生活场景中没有人戴任何形式的头巾，就算逢年过节正式活动，穆斯林顶多女的戴圆帽，男的戴小白帽，不戴帽子的回民是绝大多数。

男的基本都是衬衫加裤子，大城市穿军装的人极少了。上年纪时髦的会穿 POLO 衫，普通的穿干部服，工人穿藏蓝色的工装夹克。卡其布的广泛出现要等到九十年代中，甘肃人民想要穿上此时在新深圳人身上流行的精工呢可能还要十年，九十年代初甘肃还是最基础的粗织布为主。

大城市饮食水平还行，当然跟现在肯定没法比。不同的城市饮食严重受制于周边农业出产品种和出产水平，那时候特别喜欢去山东去江苏去上海走亲戚，物产丰富，吃的会特别好。西北除了新疆之外，11 月开始到第二年 4 月，半年多的时间只能靠干菜酱菜冬储菜来熬；肉类大概平均一下每天一两，炒菜可以，炖肉很难；除此之外就只能各种碳水化合物换着花样来。地方越小限制越大，吃的也就越看老天爷赏不赏脸。应该是 92 年，天水樱桃丰收，但天水交通不好，往西夺命天巉，往南武都盘山道，往北当时连路都没有，往东人家陕西樱桃下得早都吃了几茬了，总而言之往外运不出去对内消化不掉。丰收的果实卖不掉只能少量自家熬果酱或者喂牲畜，大头只能沤掉倒掉。

要想富先修路真的不是随口说的，天水好歹一个高别格地级市，八分之一江苏省大小，没有高速公路没有国道的年代，区区一次樱桃丰收就足够让果农崩溃几年。

住房都是分房，不过分房时代分到的面积基本都是纯使用面积，换算一下大概是纯使用面积 = 建筑面积 - 公摊面积 - 墙体面积 - 管道面积。所以那时候分到的 30 平米房子经常能做小两居，现在开发商的 30 平米开间小的跟鼻屎一样。不过也因为这个缘故，老公房的厨房厕所面积都极小，厅也往往挤得跟过道一样。

整个 90 年代到处都在改造，电力也是一样，大城市里改造的速度永远赶不上家电更新换代的速度。在天水时分的房子是 82 年盖的，已经算是新房，但每次用录像机都要提心吊胆，因为线路经常无法支撑同时开着电视和录像机 = =，但这俩又不能分开使用。后来到北京有窗机（空调的前身），只要开着它就别的什么电器都不能动。再后来到石家庄，分的房子是 71 年盖的，每次我妈用微波炉之前都要吼一声通知全家关掉其它电器，以免损坏设备。不过以前的电器质量也没有那么靠谱，雷雨天等天气都是不能开电视用电脑的，会劈。

90 年代初甘肃出行比较原始，步行和自行车为主，公交包括长途公交还处在野蛮生长阶段，市区马路上牛马驴子天天都能见，一般都是老乡直接赶着进城来做生意的。飞机因为八十年代的一些事情大家心里比较打鼓，何况机场分布也不行，火车相对比较靠谱，当时的火车票长这样：

旅客说好起止车站付好钱，售票员手里拿着一个电动钢戳一样的东西现打，立等可取。车票上梯形的豁口就是剪票后留下的记号，是的，当年不是检票是剪票…… 火车跟现在的普通列车差不太多，分无座、硬座、软座、硬卧、软卧、高卧。速度么还行，12 年之前差不多都是那个速度。

火车站门口、售票厅里、检票口三处永远贴着列车事故后的现场画像，就是放大的焦尸碎尸照片，因为这玩意的存在我小时候非常抗拒坐火车，真的看一眼半个月睡不着觉。但当年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每天都能查出来几个带炸药带雷管坐火车的，天那水酒精汽油更是家常便饭。

通信手段上，体制外家庭基本没有电话，所以体制内家庭有电话也基本只能工作使用，顶多跟同事聊聊天。内线打走公账，外线按每六秒计费，所以也没什么社交功能，煲电话粥那得是 00 年前后的事了。90 年代初甘肃的电话号码只有三位，北京五位。长途只能去邮局打，急事也得去邮局拍电报，普通交流寄信寄包裹还是邮局，邮政局当时老吃香了。90 年代初电报从上海到甘肃基本还是要一天半，寄信一周左右，包裹更慢，国际件就别说了，海外朋友的贺年片我们收到的时候一般都穿上单衣惹。

90 年代初治安很差，全国都不行。我姥姥家当时是个独门自住小四合院，我跟我表姐在自家院里玩，二流子撬门进来毫不避讳；我妈骑车带我去菜市场买东西，找了点破纸板垫在车架上防泥水，贼子偷钱包的时候纸板也要顺手拿了；长途汽车普通人也是又爱又恨，司机超载混载违反交规，售票员跟乘客起冲突兼职当贼都是家常便饭，经常下车之后趁你还没拿完行李一溜烟跑了，人在后边哭都哭不出来。93 年在上海福州路，有个人说要我妈去做市场调查，我妈拒绝，那老太太一把夺过我往楼上走，我妈追上去，还好确实只是市场调查，就这个程度。

所以九十年代为什么要号召学习李素丽，李素丽的事迹放在现在没啥，以前看来那真是太好人了。因为各种现实原因，公交系统尤其售票员素质不可能上的去，直到 05 年还有售票员车上当着一车人包括受害人父母的面掐死小女生的案件发生。所以如果有 80 后的孩子说家里从小不让坐公交，那可能跟 00 后家里说的不太是一个意思。00 后是因为有钱要拿格调，80 后是为了安全。

1993 - 1996

位置北京 · 住单位筒子楼 8 平米

当时北京农民大多还专职种地，好年头一年能挣三四千块，不好的话欠债上千也有可能；普通工人、护士、本科生一个月起薪三四百；体制内大概 300 起跳，科级 500，处级 700，厅级毛一千。

我家搬到北京时上文提及的外企丽人石姨请我们在崇文门马克西姆吃饭，那顿饭五个人吃了 1091 元，刷卡支付，这个价格给年幼的我留下了深深的阴影，至今我都不能接受一顿饭埋单超过 1091 元，1091 就是我的天文数字。那几年外企就业终于被社会所承认，石姨那顿饭现在想来也有一解多年憋屈的意味，不过应该也就花了她当时不到一周的工资。

刚来的时候住在单位临时调来的筒子楼里，八平米也算将将够住，毕竟当时没有任何公摊。结构大概如下：

一家三口居住基本无问题，有的人家人口多的会把进门东侧书架那里打成楼梯，造一个隔层用来睡觉，这不就是很多人梦寐以求的 LOFT 户型吗（逃）。老房子普遍层高不错，所以偶尔还能见到特别紧张的人家会打两层隔层。

服装款式从西北到华北差距不太大，面料差距极大。不过北京还是趋向保守，非常保守，而上海早就向东京看齐，广州更是直接复刻各种欧美大牌原单。90 年代中的时候上海就有引进的各种日本时尚杂志原装中文版，搭配七浦路襄阳路银宫，每个女孩子进去都能逛到目眩神迷。而北京彼时还是动批虹桥跟天意的天下，潮流上要晚上海几个时代。

不过有一点是类似的，买东西要砍价。对 00 后来说不道德的砍价，是全中国人民在 90 年代生活的绝对必备技能。上到买车买房下到一把青菜，不砍价会被坑的裤衩子都掉下来（没有砍了就不会被坑的意思）。砍价的具体幅度视东西而言不太一样，但就我最熟悉的女装饰品等而言，在上海七浦路北京西单广州十三行这种地方，砍掉 90% 经常才是起步。所以咸鱼的时候放平一点心态，也许你对面是位 90 前人士，这是日常……

至于吃，93 年 4 月 23 号我家到了北京，但我妈忘了转粮食关系…… 还好 93 年五月就宣布粮票和粮食关系从此作废，以往天上一样的粮食系统成了对社会几乎没有用的群体。因为是后来户，我家住在那栋筒子楼的 101 室，当时出于安全要求晚上十点就得锁楼门，按照潜规则，101 的住户负责给所有晚归的人开门，于是很快认识了全楼的各家住户。我们那栋楼跟别的职工宿舍不太一样，工作单位并不一致，大家只是在一个系统内都等着分房置换，都穷，其中有一家的阿姨是粮食局职工，95 年后实质下岗，每个月都要来我家借副食本，就因为配给制刚废除那几年拿副食本可以去领副食补助，普通人每人二十块，独生子女五十块。我妈从小到老都没什么金钱观念，副食本基本上等于给了人家，阿姨过意不去，每个月都要塞我五十块钱转交我妈，外加可以在她家跟她家的两个双胞胎姐姐无限吃喝玩。

北京的食品供应水平比甘肃强麻了，毕竟有山东河北辽宁内蒙一圈供货，但还是得看时令，反季节蔬菜虽然有但还不够，冬天依然是熬白菜熬茄子熬萝卜当主角。不过九十年代中开始一些水果储存技术上来了，至少苹果梨柿子橘子持续轮换着没有问题。物流水平么，好一些，也有限。省际沟通有了，但长途还是很难。90 年代中的时候，我爸妈的潮汕朋友过年带苹果回去都是稀罕物件，“拜老爷” 的时候是要放在供果之巅的，现在哪还有这种待遇。

90 年代中期出行条件大大改善，大城市开始有私家车了，虽然都不是什么好车吧但至少开始有了！西部虽然私家车还极少，但服务用车也不再稀罕，基本杜绝了之前常见的新人坐车去结婚散场还得拎着东西走回家的情况。

95 年左右移动通信也开始萌芽，我爸在 95 年拿到他的第一支手机，摩托罗拉的经典翻盖款；我妈次年拿到她的诺基亚贪吃蛇，当时没有任何人意识到手机这东西以后会有多重要。大部分人的手机都是单位配的，极个别大款会自己购置，当时光是初装费大概要数千元。单位买的会加入一个类似内网的东西，报销话费，私人装则没有。当时我妈学校有个行政人员爱摆阔，经常秀自己自费买的手机，有一天秀到了历史系，被一个当时正在修典的老师拿去打电话。老师打了好久，行政心急如焚，毕竟六秒一毛的话费不便宜。等他忍无可忍终于进去催的时候，说了一句非常经典的话：“啊，居然才到唐朝啊……”

更多人用的是寻呼机——也叫 BP 机 BB 机呼机 call 机，原理跟留字条差不多，你给寻呼台打电话，寻呼台把内容通知持机人。早年的呼机只有回电功能，因为这种格外隐秘的联系特性也被称为二奶机和二奶神器。后来某家公司搞出了汉显，等于变相的语音转文字，呼机一下子就从中年商务男性轧姘头的设备，摇身一变成了小年轻们的恋爱神器。

我家在石家庄最开始的邻居就是经营寻呼台的，新千年后呼机被手机快速搞死，他家一度濒临破产，灵机一动就地整编改弄声讯台，也就是固话拨打 1008003388 按 1 进入甜蜜聊天按 2 进入点播歌曲按 3 进入笑话频道按 4 进入两性时间。几年后原本连儿子学费都差点交不起的这家人，有钱到开始给自家开发的小区引进名校。

前文提到的河北土味游乐园大王曹叔叔因为搞旅游发了大财，钱实在太多遂以散财为乐，乐到他跟我爹去渔阳饭店楼上找日本小姐姐唱歌的时候带着我并且给我发了一个专属小姐姐的程度。谁知道好景不长，94 年初他在自家游乐园门口频繁偶遇几个流民孩子，一来二去善心大发，因为不符合收养跟上学的要求，于是建了个 “学校” 一边抚养一边教育。周边的孤儿弃儿听说之后慢慢聚集过来，甚至医院弃婴跟服刑子女也开始往他那里送，学校建立的第一年就来了近百人。当时邢台市委的人觉得这肯定是个好事，但这样凑合着也不是个办法，便给他弄了个儿童村的名号，把东方学校以民营福利机构的形式稳了下来。

外企崛起，商人发财，但很多地方的工厂开始不行了。大约 94 年我们院门口出现了一家安徽人专卖水果。当时大家买菜大多还是去菜场去单位窗口，没有什么服务意识，不可能的。这家安徽人不仅卖瓜给切，买桃能挑，不甜包退，甚至还能包装能装箱能送货上门。他家原来是安徽某个农场的职工，农场职工跟工厂职工下岗还不一样，工厂职工下岗起码有个体制兜底不至于无家可归，农场职工下岗是真的啥也没有，这家人来北京也没地方住，来的时候是夏天，就在路边搭了个棚子，一家四口睡棚子里，还好当年还没有城管。这家人很重视教育，我们院经常广场放电影，或者发动职工在食堂给小朋友念报纸讲唐诗英语讲数理化，他家兄妹天天来蹭，几乎一场不落，回到棚子里也能抱着笔记继续看。卖水果的两口子勤快热心做生意实在跟大家处的很好，院里后来打扫出一间澡堂背后的小房子租给了他们，他们才能勉强落脚，孩子也跟着我们院上学。其实按理说那会儿也是有入学要求的，但当年学校跟附近单位都有很强的联系，单位比教委好用。

现在的朋友可能对澡堂小房没什么概念，我给您描述一下，大小大概能摆一张床一个桌子，没窗。四边墙里一面背靠澡堂，常年蒸汽蒸着，又热又潮又霉；还有两面堆的是澡堂用的燃料，煤块或者蜂窝煤或者木柴，粉尘大的人过去就咳嗽。他家在里边大概住到 00 年，赚了些钱买了附近的房子才搬走，但依然在附近做水果生意直到 10 年左右彻底拆迁。现在老两口还在倒腾水果，但早就走进光与电，用电脑就足够——当年在棚子里读书的兄妹俩哥哥当了职业军人，妹妹开了属于自己的连锁火锅店。他们一家人可能是我见过的典型 90 年代下岗工人北京梦吧。

1996 - 2000

位置河北 · 住单位分房 47 平米

事业单位（教育）老师人均一千五，行政稍高；事业单位（媒体）1k-2k5；电力局和金融办 3k 出头；传统工厂 0-600；军队不明。

但从另一个角度也可以对各单位收入管中窥豹：96 年商品房普遍放开之后，各单位纷纷集资建房 / 买房，越有钱的单位集资额度越大盖的房子越漂亮物业越好。大学只能厚着脸皮跟开发商谈打折买房，媒体集资都在 5w 以下，传统工厂在卖地…… 电力局集资每户十几万，电力小区至今在石家庄都算是优秀小区；而军区每户集资 38w，回报很多直接是商铺。

96 年我家调来时，石家庄最好的商品房售价每平米六百元，但当时总觉得 “房子为什么要买呢？有什么好买的？”00 年世纪花园预购的时候，很多人因为每平米一块钱的物业费而放弃，“凭什么每个月维护要花这么多钱？后勤处呢？” 结果过了不到一年，涨到了每平米一千；又过了一年，涨到了两千。等 00 年世纪花园预售的时候，商品房价格已经迈入每平米 4k 的关卡，并保持了许多年。

那时候石家庄因为坐拥南三条，买东西极其方便，没有溢价。类比一下大概是：市中心有个实体版淘宝，要啥有啥。在新千年以前，南三条依靠它牛逼的地理位置和交通条件，拳打义乌脚踢扬州屁股底下坐着白沟，是当仁不让的小商品之王。但它没有跟上潮流，日复一日生产着老旧的产品，很快被卷没在商业的洪流中。

以前除了外国语学校之外，小学 1、2 年级是不学英语的，也缺少很多基础学生权，比如订报…… 订报，或者说阅读室，对九十年代的孩子来说有时候挺重要，毕竟算是很重要的乐子。每到年底邮局会给各单位发征订表格，想订什么打钩交钱就行。当时我家订的有《新华文摘》、《大家》、《中国少年报》、《少年科学画报》和《大自然》。大自然是手抖，本来想订它的子刊《博物》的，手一滑勾错，搞得我几岁就在看生物科考跟地勘，“人类奔走相告，原来冠麻鸭还活在地球上”！

征订的主要好玩之处不在我这种小屁孩，在于院里的哥哥姐姐们挖空心思去订《通俗歌曲》、《少男少女》、《知音》（以上姐姐想订）《人间指南》、《科学生活》、《中国气功》（以上哥哥想订）毕竟火车站的地摊文学太刺激，抓到必被竹笋炒肉，杂志合法。

小学里的环境跟现在差距不大，唯一的变化是当时母校前边挂马克思列宁，后边挂国旗，现在是前边挂国旗，后边挂时钟。以前用幻灯机三洋收录机加蜡纸钢板，现在都是教学一体化系统。每天八点上课四点放学（夏天五点），每周二四被我妈押送去上钢琴课。教培和各种课业相关的辅导班有，大多数人会上，但我从来没上过。

河北从 95 年开始变相取消了体校，把各个项目与省重点中小学挂钩，在从幼儿园小学生里挑苗子的基础上，保证这些孩子一定能进好中小学，就在学校训练，假期以外基本不跟同龄人跟社会隔离，这样爸妈也不太会反对让娃练体育。比如出过很多奥运金牌的射击的草场街小学和十九中，乒乓球的和平西路小学跟 43 中，排球的师大附小跟十五中。当然，真正的大佬比如孙颖莎小学就差不多进了国家队名单，不需要区区一间重点初中或是高中，但这个小小创意却让许多止步市队省队的小朋友们啥都不耽误，普遍最差也能顺利高考捞个二本文凭，不至于像当年的许多运动员一样年纪轻轻就一身潦倒。

石家庄这个城市比较割裂，士军工商的居住区之间并不混杂。98 年的时候几个厂子下岗闹的轰轰烈烈，很多人活不下去。当时我们班有个同学是某厂总工的女儿，就有走投无路的下岗职工盯上了孩子。因为这种事情当时不少，学校也有提防，放学必须走路队，某些关键路队还有勤务兵跟着，但人要想下手总能堵着，不过一方面以前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另一方面男的也知道女孩是总工家的老来子，总工在这场下岗的硝烟里也没有什么过错，走投无路的男人最终没舍得伤她。孙红雷曾经拍过一部电视剧叫《征服》，基本就是 90 年代末石家庄的弱化版，对，弱化版……

治安不好不光体现在人身伤害和穷上，90 年代末还经常有不法分（lun）子劫持卫星，好好的还珠格格看着看着突然画面一黑，开始念经开始唱它的真善忍？？？这事儿谁他妈的能忍，现在想来我还是很气。

大黑大恶有，小偷小摸也还是很多，我妈有辆上海产的红色女式自行车，是结婚时上海亲戚带着送来的礼物，非常爱护，多年来维护的锃光瓦亮。之前丢过很多次，基本去她校男生宿舍楼门口晃一圈就能找回来，但 1999 年 9 月 9 号在北国商城被偷了，再也没找到，那天我俩难过的不行，晚上回家时不时就掉眼泪。

上文提到的游乐园大王曹叔叔是四十年代生人，原本想儿童村干到六十岁也就是 2008 年为止，但冀南地区连续遭遇的洪水和血祸打乱了他的计划。现在人们说起来都是 98 年大洪水，其实洪水在华北从 96 年夏天就没断过。东方学校的底子最初是按照 “贵族学校” 建的，那时候的曹叔叔财大气粗，什么都是最好，电脑琴房游泳池一应俱全，但这些在连续的洪水里基本荡然无存。洪水后邢台市给了一块地，曹叔叔变卖了自己的游乐园和一些私产，按照普通寄宿学校的水平重建了学校，再加上社会的捐款，日子勉强维持。新千年之后，随着公立福利机构的逐渐完善，儿童村这样半公半私的存在逐渐退出历史舞台。曹叔叔最后一次来我家是 2007 年，之后便再没有见过他，偶尔听旁人提起也是说他为了孩子们散尽财产，又不愿意孩子们旧友们再回来找他看他落魄，所以过的并不好。东方学校的孩子都姓东方，或者说都叫东方希 x，当年不兴四字名，有些孩子对外就姓希。陪着曹叔叔的最后一个孩子叫东方千禧，因为只有他一个是 00 年生的，有先天性心脏病，曹叔叔 01 年开始频繁带着他辗转邢台石家庄北京看病，我见过他很多次。东方学校的孩子 18 岁就要毕业独立，小千禧现在应该也是立派的社会人了。曹叔叔在我看来，就像是布莱希特笔下的沈德，永远的邢台好人。

九十年代是个混乱且充满机遇充满考验的年代，我偶尔会很想念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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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 年代初期上小学，班主任兼语文老师是个 HWB 出身的的 WG 余孽老娘们，教学一塌糊涂天天搞批斗会，鼓动四个小组之间互相揭发，被扣分的小组内部再互相批斗。可笑吗？一点都不可笑，给八十年代出生的我们补上了一场 “浩劫”。揭发的“罪过” 五花八门，举个例子 “围小摊”（当地土话，意思就是在校门外的小摊上买玩具等杂货，为啥用“围” 字呢，因为围在旁边只看不买也是大罪，你只能绕着走），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被同学揭发了吃不了兜着走，轻则挨批斗重则体罚。长大之后才明白其中缘由，无非就是老余孽嫉妒人家摆摊的商贩赚钱。学校开了个下雨就漏水的破印刷厂，里面有几台据说是日伪时代留下来的破机器，小学六年就是听着它们咔嚓嚓的声音长大的。所有学生最重要的作业就是 “联系印刷活”（让家长给这个破工厂联系业务），长期霸占寒暑假作业的第一项，并且在评三好学生时占有一票否决权。老余孽在家长会上公开宣称没有印刷活，老师们的奖金没着落，该怎么教学生？家长们为了不得罪老余孽，只好各显神通，机关单位的家长给弄文件票据印刷活，被老余孽奉作上宾，我家只能给联系到大学讲义或科研资料，无奈日伪印刷机印不了，只能靠 “为集体做贡献”(日常使用的粉笔，黑板擦，扫把，抹布等耗材都是我们为集体贡献的，学校似乎没发过) 来平息老余孽的怒火。

学校附近有个城中村，村民不吃猪肉且民风彪悍，村里的小孩经常三五结队拿着小水果刀截住我们城里的孩子要钱。有些单位和城中村一墙之隔，他们在墙上掏个洞，把自家废水排过来，那气味真的是臭气熏天，还不动不动把垃圾装进塑料袋隔墙抛过来，单位都不敢管，不然人家就全村壮汉抄家伙冲进来见人就打。

90 年代后期小升初，因为父亲出国耽误了（花钱找关系）择校的时机，对口上了那个城中村里被兄弟学校称为土匪窝的初中，和当年劫我们零花钱的孩子成了同学。学校里各种地痞流氓低级黑社会，抽烟喝酒打群架，男同学之间一言不合就轮拳头开打，女同学动不动就破口大骂。刚上初一没少挨揍，之后慢慢学会了还手，甚至反过来揍他们。后来他们看我学习好不和他们一起玩，就不怎么招惹我了，打架的机会也少了，但还是几乎天天看着他们打。那个年代国企下岗潮真的很严重，夫妻双双下岗的家庭才发特困证，可以减免学杂费，我们班居然占到将近六成。父母下岗生活困难，一些同学随着年龄增长就不满足于劫小学生零花钱了，开始干大买卖，比如偷自行车摩托车，初三毕业之前被抓进去了四个，还有不少逍遥法外的。当然也有经济条件好点的，一个同学看我天天埋头学习，就劝我说考大学没用，还不如学修摩托车，我爸修摩托一个月赚一两千，你爸大学老师工资才多少？我说我不知道，我是真不知道，回去问我爸工资多少，当时已经是副教授的他告诉我 980 多，我听了之后很失落（此时距离他拿到第一个百万级的横向课题还有两年）。世纪之交我考上了本地最好的高中，和重点初中同分数考进来的同学相比，自我感觉人文气息差了不止一点。初中三年是我成长道路上黑暗经历，也练就了我能文能武的性格，20 年后带研究生出差的路上学生不小心碰到一个混混的行李，诚恳道歉后对方还是辱骂不止，被我一把掐住脖子按在墙上，几个学生目瞪口呆。哈哈，谁让他们的导师曾经是土匪窝里混出来的。

-———- 最近两天这个帖子莫名其妙的流量起来了，在此更新一下吧

关于我是哪里人，各位大佬已经猜的比较接近了，我就不公布自己是哪里人了，免得被熟人认出来。

关于城中村的讨论大家点到为止吧，经历过那个年代的人都有体会，时至今日话题仍然敏感。

我想说的是我们现在这个年代，是中华民族几百年来最好的时代，尽管还有各种困难和不尽如意的地方，但这是我们社会的公平，正义，法制，当然还包括经济生活水平的的确确是历史上最好的。起码我儿子的小学老师是正规师范大学毕业，经过笔试面试政审层层选拔出来的，经得起考验的人民教师。不是哪个领导批个条子就能随便安插进去的，更不会也绝对不敢从精神和肉体上戕害祖国的花朵，学校也不可能公开性，系统性，全面性的向家长变相索贿。现在社会上地痞流氓打架斗殴的事件少之又少，校园暴力欺凌在媒体监督下发现即被曝光。可能有网友说我讲的太绝对，我只是站在一个小人物的立场上所能感受到的。

回过头来看我那些初中同学，有人早年已经因为斗狠离开了这个世界了。剩下的早已改掉至少收敛当年的习性，多数从事了正经职业，比如超市收银员，洗衣店员，货车司机等等。我很庆幸自己当年没有和他们一起混下去了，而是把精力都用在了读书上，现在人到中年虽然事业算不上成功，但是能站在大学讲台上传道授业，能根据自己的兴趣搞点科研，能给企业解决点技术问题，也算是继承了父业，初步实现了年少时的理想。

我们那群 90 年代的少年，在时代的洪流下走上了不同的人生道路，现在看着我们 10 后的子女，他们的未来肯定比我们更好。

知乎用户 韩冬​ 发表

旅游时，问哈密瓜多少钱，卖瓜的二话不说先把瓜切了再说一个五倍于市场价的数字然后强买强卖。

这事发生在 1992 年的天安门广场。

知乎用户 老皮 发表

广东一个九十年代镇委书记的回忆录。

亦官亦商

九十年代，他既是镇委书记，又是开发公司董事长，去东北投资时摇身一变又成了外企老板。

空手套白狼

为给镇上盖个宾馆，他先拉来一个深圳的国企合资办厂，说我们出地你们出钱，给工厂加盖个招待所兼职工食堂吧。工程却是按酒店标准设计，盖得差不多了，投资方发现超支严重，不想再投入了。他找来一个外企老板，说这个宾馆按成本价卖给你，三百万，老板同意。然后他告诉那个国企，说我们这个项目可以卖二百多万。对方觉得能收回成本就同意了。这个镇一下挣了九十多万。

当时那个镇一年财政收入才 8 万块。

非法变合法

这个镇靠海，很多来旅游的人就租当地渔民的船，出海捞鱼现杀现吃兼看风景，非常火爆。但是渔业部门说渔船不能搞旅游，旅游部门说搞旅游就不能捕鱼，卫生部门说渔船不能搞餐饮… 总之没有一个部门能批准。作者愤愤不平地写道，其实有相当多游客就是这些主管部门的人，但就是不给捕鱼游合法身份。

在这个镇委书记默许下，出现了一个奇景，这边渔船载客出海，那边渔政围追堵截逮到就罚款。渔民都带上对讲机，互相通风报信。游客络绎不绝，渔民挣钱乐此不疲。

终于有一次被他逮住了机会。省厅机关来当地开会，会后主办方邀请各路官员出海捕鱼观光，被渔政拦住在海上对峙两个小时。他赶紧给上级打报告，借此狠狠告了渔政一状，弄到批示，各路绿灯，非法游从此转正。

知乎用户 一山同学​​ 发表

国营的东西很多：国营商场、国营饭店。那时候的状态就是如果你要买东西图保靠，就去国营的；如果图便宜，就去那种个人开的小商铺。每个人口味因人而异，但是国营饭店的东西肯定没啥错就是了。

手机那都是千禧年之后才普及的，那时候有钱人都弄个大哥大，BB 机倒是普及了。因为 BB 机普及，街头的 IC 电话卡遍地都是，小卖部也有接打电话的业务，当然后来随着固话安装的资费降低，也算普及了。

娱乐需求主要靠几样东西：

• 磁带和广播在一起的收音机，人们也不知道音像店的是不是正版，反正能听就行；
• 显像管电视，整个 90s 大概是从几个台变成十多个台；
• 书店和图书馆，有街边的小书店，也有国营书店，小孩子人手一套《十万个为什么》；
• 报刊亭，东西很多，也有后来才知道的 “黄色小报”，小时候买了很多《恐龙》杂志，15 块钱一本很贵，但是能组成夜光霸王龙的骨架，“三角龙” 的时候因为搬家就断了，也有《科幻世界》；
• 玩具分正版和盗版，正版只有国营商场有，有孩子宝的专营店，我哭着求我妈买过擎天柱当过当年的孩子王，还有万代的代理，当时卖的多是《魔神英雄传》的拼装玩具，Gunpla 狗都不玩（不），我过年的时候就收到我长辈带过去买的战神丸，盗版批发市场、那种民营的小市场都有，我六面兽和战神金刚就是买的盗版的；
• 租漫画书，被翻得破破烂烂，但是小孩子络绎不绝，《JOJO》相对比较新，我当时租了之后大受震撼（此处有李安. jpg）；
• 组录像带，港片居多，B 级片、三级片也很多，后来因为 VCD 的普及逐渐被淘汰了，但也是两千年之后的事情了；
• 电脑那都是大家庭的享受，我们一般家庭（还得父母开放）只配玩游戏机；
• 游戏机是在国营商场买的，是当时很流行的 FC 修改版本，我那时候已经有 MD 了，但是游戏机和 “黑卡”（还只能玩一个游戏）普及率到后面才上来；
• 街机厅，网吧在 90s 末才多了起来；
• 电影院小时候除了学校组织没去过；
• 90 年代也流行给孩子学点啥，但是普遍都是国营的，像什么书法班、乐器班，小时候我学书法时候萨克斯老师看见我说我骨骼惊奇，吹萨克斯绝对能成为骂死他，我说 “不，老子要吹上低音号”（不是，主要当时家长买不起乐器），因为喜欢篮球 Goat 练了几年篮球，在体委大院见过很多奥运冠军，小学毕业前测骨龄之后放弃。

个人向，权当参考吧。你要是写小说参考的话，就叫一山，姓别选 “张”，容易被喷蹭热度。

补充 1：我们小学运动会一般都是用饼干看家庭条件的，吃本地品牌饼干的，家庭条件肯定是偏贫苦的；吃鬼脸嘟嘟和 3+2 的，就是一般家庭；吃奥利奥的，那就绝对人中龙凤了！

知乎用户 平机王作者​ 发表

实际上这个问题每个经历过那时代的人，由于阶层不同收入条件和年龄的不同，人们看到的世界是不同的。富豪，中产和普通人，以及穷人看到的都是不一样的世界。

我上海这里，90 年代大下岗，许多人下岗回家还有协保发一笔钱一次性买断的，当年有的人下岗穷的只能喝酱油汤，连喝粥都奢侈。政府送温暖给他们春节里一袋大米，他们感恩戴德的不得了。几乎每家每户周围都有亲戚朋友下岗的。下岗再就业送温暖以及号召群众为困难家庭捐款是当年的热门话题。

90 年代城里面还没有普及空调车，直到 90 年代中后期才上海才有了第 1 辆空调车，而且费用极贵。当年两块钱一张空调车票是什么价？是天价!

没几年后无人售票车开始普及，每一辆车都省了一个售票员的岗位，很多售票员又没饭吃，下岗回家了。

90 年代是一些条件较好的单位里，已经普及空调了。但家庭空调普及率还较低，那时大家都不用空调，气温反而没有现在这么热，可能是因为那时候国内外的工业化水平都远没有现在高吧。还有那时上海冬天的气候还是比较冷的，记得一次零下 8 度，忘了是 90 年还是 91 年了。后来的上海暖冬根本就不像冬天。这都要归功于工业发展和温室气体的排放导致的全球升温，夏天是越来越热了。

90 年代前半段和 80 年代的后段差不多，电视台没什么节目，而且彩电普及率还不高，90 年代早期一台彩电卖价 2000 多块，相当于现在的 4 万多块，早期国产 CRT 彩电质量还不好，到了 2000 年以后新生产的质量才明显提升。

上海这里 90 年代开始有了有线电视，最早叫闭路电视，放 007 和香港鬼片等当时看起来很好看的电影，而且当年人们对有线电视收费起先有些不理解，之前看电视都是免费的。但当年收费的有线电视信号确实更清晰，内容曾经比中央电视台 5 频道和上海电视台 8 频道等有限的几个频道，要更加丰富。

90 年代前半段电视台里放猫和老鼠等美国动画，而实际上 1988 年就在电视台放过恐龙特级克塞号这样给力经典的科幻片了，可惜当时大多数人都在黑白电视上看的，看不出效果。我因为当年在黑白小电视机上看的，一直要拖到 2002 年重放的时候，才知道这部作品的画面色彩是什么样。

90 年代时有一次在播猫和老鼠播了一半突然停播了，原来是所有的频道都强制转播西昌卫星发射中心发射的卫星，没记错的话可能是澳星，这颗卫星后来还发射失败了保险公司赔疯了。是否当年引起了保险公司倒闭破产，这个还需要考证下。当年无数观众一定记得好不容易盼了一周的的猫和老鼠没得看，看个卫星发射结果还失败。这是几十年来难忘的一个下午呀。

1992 年澳星发射失败

录像机在当时 90 年代前半段也只是少数人玩的昂贵东西，录像带体积大容量小。我家是 90 年代后半段才有录像机的，当时很少有人有录像机。

当时电视台通报的下岗再就业先进分子是庄妈妈净菜社等搞净菜创业的，把洗好的净菜送上门，有点类似现在的网购，他们的理念超前了时代 20 年以上，所以创业了一段时间就倒了。媒体上就再没人提到她们了。

90 年代的公园大多数还是要收费的，别小看了门票，当年的门票还是很贵的，占居民收入的比例也不少。那时公园和公交车一样都有月票，有闲时间的人买张月票，性价比是较高的。有些年轻人和小朋友都会想办法，从公园后边的围墙或树上等进入公园绕开门票，实际上就是逃票。有时还有摔疼和摔伤的风险。但逃票成功后就省下了不少钱。有的人还在身体没发育个子很小的中学生时候就学会了从高处跳下落地时翻滚受身等自我保护的技能，冒风险却强身健体，还省钱。

当时各种录像厅和游戏厅都有，在文化宫里也有游戏厅，录像厅则是晚上放录像，年轻人看录像带里面的电影很开心。一些设施落后的游戏厅里有早期的青蛙过河等老街机游戏，但 90 年代前半段流行的是飞行射击类游戏，后来街霸等格斗游戏和三国志等横版过关游戏在我们那里流行开来。

当时的青少年小朋友会怕街机厅的小痞子，而当多年后锻炼身体素质变强了，练拳和打架技能也上去了，发现街机厅小痞子不敢惹事生非了，而街机厅也被时代淘汰的差不多了，别说小痞子了，连正常玩家都没几个了，许多街机厅已经无法维持运营。现在剩下的少数几家街机厅不是情怀玩家在玩，就是少数赌厅，由于有了网络赌博等不可思议的新技术，这个时代连赌厅都混不下去了。

当时还有一些叛逆学生打架动刀子的，虽然不敢杀人抵命，但会拿刀出来吓人，这些年轻学生手里都是长西瓜刀，他们中一些人以身上砍的刀伤为光荣，其实都是吓唬对方没控制好，以及点到为止的砍的不巧把对方或自己弄伤了。这些人送去医院时，医生也不把他们当回事，瞎胡搞三两下乱缝一气把他们的伤口缝合敷上纱布就算数，很多人都留下了难看的蜈蚣形状的伤疤。有时候他们打架用刀没控制好，真出事了把人砍死砍重伤了，派出所就会把他们抓了去，有的真判刑了。这些小青年出没的地方，有时普通人为了防范这些带刀少年也会带上自来水管等来防身。那时的自来水管可不是后面出来的铝塑复合管以及 PVC 管，是铁管，真能打死人和打断骨头的。后来地区发文件打击恶少，这些年轻人被抓几次，立刻就不敢拿刀上马路了。

非主流可不是从 90 后开始玩起的，而是当时的 80 后甚至部分 70 后。这些叛逆年轻人吊儿郎当的染头发，甚至染成彩虹色。有些是模仿港台歌星和电影中的叛逆角色，有些纯粹觉得是很酷，老子就是要拽怎么样。那时也没流行什么朋克的词语，只是因为当年网络没有普及，也没流行非主流的这样一个词汇，这些叛逆青少年非主流才没有传播开来，只是在小范围内的存在。后来 90 年代末和 2000 年左右出现了新新人类之类的词汇，讲的就是这些年轻人。 我记得当时报纸登过，文章说新新人类中最新的一类人叫山姥族，就是像深山里的老妖婆一样，让人琢磨不出他们的头脑里面到底在想什么？，山姥族再演化就成了非主流。90 后作为第 1 批出名的非主流，只是因为他们赶上了网络普及的年代。比他们岁数更大的非主流，连出这个名的机会都没有。

电脑这东西普及的更慢，90 年代前半段只是在各大企事业单位，大型国企和私企以及机关等特殊大规模单位还在使用老式的晶体管和集成电路计算机，用着大型的磁带。实际上八九十年代时早期的 8 位 16 位微型计算机，已经普及到一些工业生产领域中去了，包括服务器，工控机和交换机等东西，只是那时候社会上人们普遍孤陋寡闻，计算机设备极为昂贵，专业知识又有一定门槛，大多数人普遍对计算机完全不懂。

我记得 1989 年还是 1990 年左右，电视台有一个教授每天都在讲电脑课。早期的多媒体电脑只能显示一张图片的多媒体电脑等，还有早期的数据库，在讲这些电脑知识。当时我们手头没有电脑，听这个就像听天书，不知道在说什么。

而当年电脑价格的昂贵也阻止了它们的普及，1995 年左右媒体报道，当年有人送给大作家巴金老先生一台当时最流行的 486 电脑，CPU 主频只有 33 兆赫兹。而当年这台电脑要卖价 12,000 元，要超过现在的 24 万。这可是现在一台中高配置服务器和图形工作站新机的价格。

电脑的小规模普及要等到 90 年代末，真正大规模普及还是要等到 2000 年以后。里面有个很大的因素，就是电脑的昂贵价格。

电脑价格的昂贵，当时的小霸王裕兴等的 FC 学习机就很有市场。

而 FC 游戏全盛时期贯穿了国内 80 年代后半段和 90 年代前半段到中后期，直到 90 年代末期才渐渐熄灭。80 年的前期 FC 还不够流行，是因为当时的正版任天堂红白机等价格昂贵，而 80 年代中后期就出了胜天等兼容 FC 主机，后来还有小天才，天马和小霸王等不同的国产品牌，又以小霸王最为流行。

小霸王在 90 年代前半段请来了成龙来代言他们的学习机，而更早期的学习机却没有小霸王出名。小霸王学习机当年十分流行，还有后续的其他品牌，包括裕兴步步高等。这些其实都是廉价版的电视，电脑以电视机作为显示器，成本不到当年电脑的 1/10。

我记得亲戚朋友买一台小霸王 SB486D 形是在约 1994 年左右，而我家当年买同样型号的一台小霸王 SB486D 是在 1995 年（当年的 330 块买来折算到今天要超过 6600 块，当年相对便宜的学习机都这么贵，更不要提电脑了。）。那个时候学习机的风潮正旺，而社会上几乎没人听说过电脑是什么东西？实际上并不是什么不知道，电脑的存在很多单位的办公已经开始用电脑了，但自己买一台电脑的想法在当年是荒诞和不可思议的，因为太贵了。

当年极少数报纸上登过 Email 等概念，当时很时髦。95 96 年之后，少数有钱人或有渠道的人才在家里有了早期的 486 等电脑。其中还包括单位电脑折价和替换升级等给员工的福利。

而当时我们上海这里约 97 年左右，有了早期的电脑房，那时还不叫网吧，因为那时根本没有普及上网，上网很昂贵，要拨号上网。记得那时有同学朋友到电脑房里玩街机游戏，后来才知道这可能是模拟器或移植版，但当时我对这些东西没有概念。当时上海这里玩电脑不叫玩电脑，叫抄电脑，也可能是叫操电脑。而且抄一小时电脑收费要几块钱，在当时可贵了。

97 98 年左右开始红警，帝国星际等即时战略游戏开始流行开来。而再过一两年左右，各种盗版光盘才渐渐的流行开来，可能也就是在那之后的几年家庭电脑的普及率开始略微上升。

社会上有了少数人上网和发 Email，当时出现了极为早期的网络语言，如 GG，MM，青蛙，恐龙，大虾，菜鸟等。有些延续至今，有些年轻人已经不记得它们是什么了。

在 2000 年之前的几年，那时电脑和早期网络在社会公众事业中越来越多，我们经常看到电视台上再说，所谓千年虫，意思是当时的电脑计数器到了 2000 年一开头就会出故障，然后在当时人们的科幻一般的狂想中，千年虫会造成世界大崩溃，结果两千年到了，什么事也没发生。也就在那几年网吧才疯了一样的发展，还流行开来传奇等的早期网游，我当年由于不上网不知道原因，误认为当年的玩家都喜新厌旧，不玩游戏机怎么都去玩电脑了？后来多年后上网查看那段历史才知道是当年的游戏机禁令在作怪。

网吧疯狂发展，铺天盖地到处都是，直到后来出了网吧火灾死人事件，网吧发展速度又慢了。再往后家庭带宽和电脑普及了，也进一步制约了网吧的发展，现在网吧也要步街机房的后尘，规模越来越小了。

90 年代末和 2000 年及之后的一两年里面，我们上海这里已经出现了最早的宽带上网，那个宽带的速度在今天看来惨不忍睹，但已经比拨号上网便宜的多以及快的多了，那时出现了早期的聊天室软件，当时人们上网被称为上网冲浪是很时髦的流行词，那时在搞美术的人圈子里也流行最早期最原始版本的 photoshop1.0 软件等，极少数人在那个时候机遇巧合接触了电脑绘画工具。这可是现在人看来不得了的领先于时代的行为。

那个时候还出现了最早的所谓网络文学，那时都是一些文艺青年在网上吹牛逼，还有第一次亲密接触等早期网络小说还被改编成电影，当时一个很新鲜的概念是网恋，而且很多文艺作品包括当时的电影都在塑造网恋的那种爱情至高无上的精神，而现在网恋几乎就是网络诈骗的代名词。由于时代的变化，网恋这个词就像扶老人一样被异化了。现在从社会公众的视角来看，谁敢扶老人，谁就敢网恋。

当时流行的另一产物是 BBS，也就是论坛，论坛是年轻人当中极为流行的一样东西。那时候可是论坛发展的黄金时期，早期网络带宽有限，只能传文字和有限的图片信息，要想在论坛上获得高等级，就要慢慢的在上面挂等级发帖子等。这在 2000 年前后的几年是非常普遍的。而据说 90 年代曾经流行过文字网络游戏和文字论坛，完全没有图形界面，这个因为当年我没有上网没接触过，周围也没听到过有人用过，但报纸却报道过这些的存在。

早期比电脑更神秘的是游戏机前面说到当时 FC 游戏机和学习机的盛况，但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国内玩家太穷，买不起当时昂贵的新游戏机。

当时的 FC 被人们称为平机，而且 FC 的各种兼容机并不是红白色的，所以红白机一般都是游戏杂志上的说法和后来游戏媒体上的说法真正经历过那个时代的玩家都叫他游戏机，直到出了 MD 游戏机。MD 的画面更给力，更立体，人们将 MD 称为立体机，然后 FC 则相应的因为它们平面画被退而求其次的成为平机了。

但国内 FC 游戏的全盛时期，还是延续到了几乎整个 90 年代，包括我们上海比国内其他地方接受新事物要快，时尚年轻人更容易接受更新更时髦的游戏机，但也至少延续到 97 98 年左右。这无不例外的是因为 FC 游戏机大容量合卡的性价比极高。

FC 大容量合卡的性价比极高我在知乎网上给各位朋友说过多次了，一盘卡带里面有多个大型游戏，一盘八合一 六合一的游戏卡，买一盘卡就能得到 8 个 6 个游戏，性价比是非常高的。而 MD 则是单卡，买一盘卡只能得到一个游戏，性价比相应的低很多，单卡还不算，价格还更贵。

当年我同学中只有一个人咬牙省下钱去买 MD 的，90 年代时他买了一台 MD 约 600 多，两盘卡带一盘约 200 多。总共要花 1000 多块钱，相当于现在 2 万多块了对他这个不富裕的家庭来说是一笔很大的开支。

而他花了这天价买了一台游戏机和两盘游戏卡，一共也只能玩到两个游戏，性价比是很低的。

当年和大多数人们想象不同的是，看游戏杂志的那部分玩家绝对是当时玩家中的少数人，大多数人是不会花钱去买游戏杂志这种东西的。所以 FC 的学名叫 FC MD 的学名叫 MD 等，很多人其实是不太清楚或一知半解的。当时看过游戏杂志的人才知道有一种游戏机叫 SFC，而我则要等到多年后在模拟器上才看到 SFC 这时已经上网了，在网上查一下才知道什么是 SFC。这里面看游戏杂志的那部分人可以知道很多新游戏的信息，但他们知道的信息也足以让他们震惊，是这些当时新出来的新游戏机的价格极为昂贵。

举例来说，当时 95 年的时候，一台世嘉土星游戏机卖价 5000 块钱，相当于现在的 10 万多块钱。现在谁会花 10 万块钱只买一台游戏机，还不带任何一个游戏，那这个人肯定是疯了，但当时的游戏机就他妈的是这样天价。我们普通工薪阶层的人，谁买得起这种天价游戏机？

这样看来，当年我同学 PS1 主机刚出来的时候，他大概就买了一台，还买当时昂贵的记忆卡，还和我们讨论 PS1 上面的一些游戏，原来他是个隐形土豪。当时一台 PS1 怎么也要当年的几千块钱。他的 PS1 游戏机是不是通过国外的亲戚朋友给他捎带来的还是特殊渠道货买来的那就不得而知了，没记错的话是 PS1 刚出来他就买来了，那时还不叫 PS1 只是叫 PS。这个还不算，当年这家伙的英语还比我们大多数同学要好上一些，竟然能听懂恐龙战队美版主题歌唱的是什么？竟然还能跟着哼唱出几句! 要知道在那个时代的年轻人英语怎么会那么好，原来他玩了一些原版游戏，里面恰好有英语对白，所以英语水平就提高了。玩游戏能够提高英语水平，这在今天看来司空见惯，在当年看来是不可思议的。因为大多数玩家当年玩不起这些昂贵的新游戏机。

当年的游戏机相关的攻略书和杂志都是少数人才愿意花钱去买的，买了也仅能借给周围少数几个朋友看一下，虽然这些杂志并不贵，但发行量实在有限，所以说很多游戏相关的知识大多数人是不知道的。包括乌鸦叫和游戏机禁令，我都是后来多年后才在其他媒体上知道的，这些在大多数人的生活中几乎就像不存在一样。可见游戏在国内的边缘化程度。

而即使花了钱买了游戏杂志，知道了游戏机有多昂贵，那些玩家照样买不起，只有多增烦恼。

90 年代，上海街面上的私家车几乎没有，特别是 90 年代前半段，那时夏利车也是土豪的象征。那时 1995 年之前的几年开通了 1 号线试运营段，1995 年 5 月 1 号正式开通 1 号线，当时并没有后来这样拥挤，现在上海地铁造的越来越多，但越来越拥挤。上海陷入了为了疏散人群而造地铁，而越造地铁人群越多越难疏散的奇怪景象。

当时公交车里面有个性和特色的品种是称为巨龙车的手风琴公交车 两个车厢中间一个转盘连接，还有手风琴一样的蒙皮。当年谁坐在转盘上的座位能看到外面的地面，确实有些担心从上面的空隙掉下去，后来的手风琴覆盖的更严实了，这里就不容易把东西掉下去了。我不是研究交通运输的，搞不清楚这个手风琴一样的部分叫什么，地铁上也有这个东西。

我记得手风琴车最后一次乘坐是在 2003 年，到了 2004 年左右就没有了。然后在 2010 年左右我们上海这里又出现过一段时间新版本的手风琴车，后来又过了几年又没有了。

网上查了一下才发现城管成立的年代较早，但印象中 90 年代到了后半段，城管的数量才多起来，有时也看到了城管大战小贩的景象，城管打小贩，把小贩的称杆折断，货物扔掉或没收掉。在 21 世纪初我生活的地区附近城管执法标准化，会开着小卡车把小贩摊子里的东西通通没收，小贩看到城管来了都躲避，甚至落荒而逃。这里面有城管的粗暴执法，也有小贩的撒泼耍赖，有各种综合性的因素。但当时的城管执法比后来的城管表现的要差一些。但小贩中除了老实守法经营的人之外也有各种好吃懒做以及欺行霸市的混蛋，有了城管这一力量的加入，阻止了小贩中这部分人的嚣张，至少在我生活的上海地区小贩在很长一段时间还是比较乖的。

90 年代整体科技比现在落后，生活节奏比现在慢。电话要初装费，煤球炉还没完全淘汰。粮票在 90 年代前半段才刚刚淘汰。但立刻迎来了大下岗。贫富差距在人群中是存在的，但并不写在脸上，走在路上很难分辨出谁穷谁富。炫富狗和势利鬼还没有现在这么多。人口和房价等相关的纠结麻烦也没有现在这么多。

但那时的物质生产毕竟比现在还要贫乏，现在是不够给力，那时是很不给力。

补充一点别的城市我不知道。我生活的上海地区 90 年代前期和中期路面沥青柏油马路碰到夏天高温就会融化，走在路上看到整条马路像粘胶糖一样松软变形，那是一个震撼。可能是没有改性处理过的沥青，不耐高温，当年我可不懂这些建材相关的知识，直接联想到了宇宙邪恶势力侵略地球熔化了人类的马路并想毁灭宇宙，就凭借着 FC 游戏的启发一起开始研究构思宇宙战士小明的故事。

现在沥青材料很多，都做过一些改性处理，耐高温，耐低温，不易流淌和脆断已经用了其他新材料，现在的沥青马路在高温下没有看到流淌融化的现象了。

知乎用户 魔力奥 发表

问题太宏大了，首先要限定阶级。20 年代的生活是怎么样的？王思聪和我肯定不太一样。

城市普通工薪阶层的话，90 年代大概是这样的：

早八晚五，主流上没有加班的概念。新闻联播为什么晚上 7 点。五点下班，五点半到离家最近菜场，买菜洗菜做饭六点多全家吃晚饭，七点吃完饭正好看新闻。这应该比现在最有优势的地方。

温饱没有问题，吃肉不大自由。电视冰箱洗衣机普及了，没手机没网络闲暇时间又多，晚上是比较无聊的。除了看电视就没啥事可干。那会很多普通家庭都有个音响，古董的 80 年代手提式，90 年代主流是立体的竖喇叭。我爸妈有时晚上就用音响放唱片在客厅跳舞。后浪听着可能觉得很浪漫，作为现场观众我认为主要是闲的。打麻将也是那时全国普及的，消磨时间嘛。

90 年代初治安不好，90 年代中好转了很多，90 年代末众所周知的原因又不好了。早期有车匪路霸，我跟着老爸经历过一次，好在没出大事每个大巴乘客都被讹了点钱。

电子游戏已经普及了。家里有游戏机，小霸王其乐无穷，街上有街机。我不打街机，在青少年男子属于 5% 的异类。但经常看别人玩，我所有朋友都玩街机，没得办法。我不打的主要原因是手笨，菜的抠脚。但是用掌机打俄罗斯方块是行家，轻松通关。这让我对工程学产生兴趣，最终毁了一个聪明可爱的孩子的未来。

进阶娱乐方面，90 年代末引入了夜总会，一度遍地开花。说起来有点讽刺，大下岗和夜总会爆发是同一个时期。那个心酸的下岗女工段子是写实的。我去过夜总会，年纪属实早了点，但已经青春期了，是被一个做生意的叔叔带过去的。东北有所谓老舅文化，叔叔舅舅有时会刻意带着半大小子体验下成人生活。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布料不多的时装表演，穿着清凉的艳舞，荤得点到为止。后来新世纪的洗浴中心，酒吧也大抵这套，一脉相承。包厢有两个小姐姐，我第一次吃油炸香蕉就是在夜总会小姐姐手里吃的，很好吃。

最有意思的是旅游。父亲工作原因我跟着旅游的机会比较多，坐绿皮车，住条件很勉强的宾馆 (那个年代有电梯就是高级宾馆)，吃的也马马虎虎。但是玩的开心，关键是人少。在大连，一段很长的沙滩我和我爸走了一下午就我们爷俩两个游客，偶尔遇见的也是渔民和农民（沙滩后面不远就是玉米地），那个感受太舒服了。长大后去了无数次海边，再没有那种经历，哪哪都是一群人拿着手机自拍。

还有一点要提一下，90 年代中期，社会精神面貌大体是积极的。那个时代，人们会一边蹬着自行车下班回家一边唱着流行电视剧主题曲，有种穷开心的劲头。我始终觉得我父亲在我现在的年纪活的更充实。那会虽然住房已经商品化了但其实是货币化分房换来的（给你一笔钱，只能用于买房，其实是变相分房），也没有贷款的概念。上海深圳可能有人理财投资了，但是我们还没有，多余的钱就是存银行一般也多不了几个子。不鸡娃，当然也会找门路分个好班。不过开学后就靠你自己了。总的来说，整个社会都没有很强的竞争压，同时经济发展又很快，日子肉眼可见的变好。普遍有闲，有点小钱就小小改善一下。偶尔炖只鸡包个饺子，周末去水库野餐，全家就很开心了。可能我是个不思进取的人，那种小确幸的状态，我觉得挺好。

当然，以上一切都是指城市工薪家庭。下岗工人和农民，他们生活在另一个完全不同的 90 年代。

知乎用户 德州扒鸭 发表

北京友谊商店现在还开着 有兴趣的人可以去看看，顺便去一趟厕所，参观一下后台的办公室，那大概就是 90 年代的模样吧。

90 年代前中后期差距很大，我只能说一下后期的记忆

KTV 必唱歌曲：罗大佑《东方之珠》，童安格《把根留住》，不过 97 香港回归以后这两首歌迅速没人气了

公交车 5 毛起步，超过一定距离（好像 4 公里？）变成 8 毛；

俗称 “面的” 的出租车已经不多见了，它的价格是 10 元 10 公里，很便宜；

大部分跑的是起步价 10 元 4 公里，1.2 元一公里的夏利和 1.6 元一公里的富康捷达桑塔纳，偶尔有 2 元一公里的皇冠 / 奥迪 / 桑塔纳 2000。

正经游戏厅价格和现在基本一致，可能还贵一点。当时北京康乐宫游戏厅，玩一个打坦克的是一局 6 元，双板滑雪的是 4 元。一百块钱很快就花光了。

不正经的游戏厅只有坏孩子才去。

网吧 10 元一小时

黑白 GAME BOY 三百多块钱一部，彩色 GBC 五百多。

没有正版游戏卡，至少我没见过。盗版游戏卡 30 元一张

汽车的话，95 年一辆富康是 15 万 6，落地价 17w

麦当劳一个巨无霸或双吉 9.9 元，所以一般人吃不起。

KFC 只有原味鸡鸡翅土豆泥蔡司沙拉，和现在美国 KFC 完全一致。 包括但不限于汉堡 / 薯条 / 冰淇淋等等都是跟风麦当劳的

尽管麦当劳肯德基很贵，但吃饭的人非常多，每次都需要排队，逢年过节甚至要排队半小时以上才能进去。

奢华餐厅：必胜客。一个超级至尊 88 元

全聚德一套烤鸭 100 元，所以北京人一般是吃不起烤鸭的。

不过后来 36 元烤鸭满地开花 所以大家都吃得起烤鸭了。

屯白菜是必须的，楼道里冬天全是白菜。

当时北京部分地区可以收到卫视中文台（凤凰卫视前身），主要是播放动画片。

贝塔斯曼书友会经常打广告，我花了 20 元入会 拿了几本不好看的书 然后就没下文了。

酒店的价格和今天基本一致。北京昆仑饭店，2021 年价格六百多一晚，1997 年价格也六百多一晚，没准还更贵一些。所以那时候暴发户或者抢劫犯拿到钱就去住高级酒店。

当时流行一本叫《恐龙》的杂志，全套 23 本，一本 15 元，送两套夜光恐龙玩具。由于价格过于离谱，求爷爷告奶奶才能买到，我至今没舍得扔。

除了小霸王以外，北京地区对家用机几乎没概念，玩游戏就等于玩电脑游戏或掌机。

正版游戏几乎不存在，全是盗版。我没经历过血狮，但我手里的仙剑 98 柔情版居然是正版，也不知道当年怎么买的。

上公厕要花钱，两毛一次。

我印象里可乐一直都是 2.5-3 元一瓶。

电影票在 90 年代后期疯狂涨价，甲方乙方的票价是 30 元，02 年英雄更是到了 60 元一张。

那时候流行给孩子学钢琴 一架普通钢琴价格大概 8000-12000 左右。电子琴会便宜很多。

cd10 块钱一盘 磁带 8 块，正版价格 + 50%。

知乎用户 连根塞 发表

90 年代的小屁孩也是有课金抽卡游戏的，当然不是指说烂了的干脆面水浒传。

简单来说每周的午饭钱克扣下来一点，之后去黑小店买 2~3 张五元盗版盘。

之所以说也是一种课金抽卡，是因为在活动范围里有大概 5 家店，货源略有区别，相当于当代游戏的不同卡池。而这些盗版碟的封面虽然都劲儿劲儿的，但是否货不对板，甚至碟是否能读出来那都是没准儿的，抽到正确的游戏怎么也得是 SR 以上的稀有度了。当时摆在店里充门面几十块钱的芝麻开门相当于天井，成本极高，保准靠谱。

题外话，我唯一一个天井的游戏是一年级时用快一斤的钢镚换来的 A1，结果二十年后我还真的参加了这个系列的少许开发，因果はめぐるぞデブキチ。

「RNM 退钱」这种事是不存在的，年龄一位数的小屁孩受气几乎唯一的解决办法就是呼叫家长，但你本身就是贪污公款去买的碟… 不太可能单挑干得过蛮荒北地开黑店的大爷大妈。那种比较友好的给你换盘的黑店那必定是熟悉到一定程度的。

实际上要纠纷到退钱程度的也是比较中后期的 “大作”，超过 3 张盘 + 其中某一张盘有问题的时候才会发生，大部分游戏 1CD 的年代还不至于此。而即使是抽坏了也不至于非常愤怒的原因就涉及到另一个实体抽卡（盘）和电子抽卡的区别了。

在刚认字的岁数家里人带我出门每过报刊亭必买一本单行本机器猫，家人不堪其扰便打赌说但凡买到一本重的就不再买，导致我 45 本愣是凑齐了… 这个绝不重复的神功后来也被用在了挑碟上，就算碟的核心内容失败了，根据盗版商的心情不同，往往附录都是不同的。

当时刻录盘的容量大概是 650M，如果游戏容量不足这个大小，盗版商会随机往里刻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填充内容，大部分情况下是一些容量有限但乐趣比较朴素的中小型游戏，比如尽管当时国内不太会有人主动去定向买 Alone in the Dark 但你发现很多人居然都多少摸过这个游戏。

偶尔也会有一些意外惊喜或者惊愕。比如之前我多多少少提过 TVB 配音同级生 2，徐锦江三级片，台湾实拍黄色游戏，太空女妖… 都是这么来的。甚至在后来初中之后已经对这些玩意内心毫无波动的时候，仍然震惊于某张碟子里送的居然是一段傌戏。

下载就别扯了，90 年代那个网线普及度，网速和网费，我估计下个黄片的费用够嫖一礼拜不重样的。

2010 年后五元盘市场基本消灭的因素比较复杂，最直接的是 DVD 刻录成本提高和宽带下载的普及。次要原因包括原生中文游戏基本死亡导致盗版盘也没得卖，MMORPG 大趋势，乃至于游戏机破解不完善可能都包含在内，最后以五元盘形式流通在市场上的游戏机应该是三红。鉴于指不大定我们哪天就要回到这个日子里，所以也不要完全当乐子听。

知乎用户 Santorsia 发表

手上有本 88 年的交通地图册，应该也可以参考一下

直辖市及省会地图 (部分页面缺失)

及公路图

知乎用户 Simen 发表

粘贴个上述答主的答案，管中窥豹一叶知秋，来自某网红国心城市周边的县城农村视角——很真实。谢谢

九十年代是城市工人阶级最后的辉煌，是九亿农民黎明前的黑暗时代，是权力寻租的疯狂年代，是资本野蛮生长的年代

那个年代里，农村小孩上学的课桌要自己从家里带，公粮交不上了，老师就不让你来上学，交公粮要挑最好的粮食交，晒的干干的，不能有一点灰尘，自己家吃的粮食也没那么细心。借来拖拉机拉去乡镇收粮所，他们还要横挑鼻子竖挑眼，颐指气使，你要是不服，就让你回家重新拉，白跑一趟，出去打工大概率会被拖欠工资，会被骗去黑煤窑，会被查暂住证罚钱，会被抢劫，会被偷，要面临城里人的白眼。许多人出去的时候是好好一个小伙子，回来就是一盒骨灰。

计生干部天天下乡抓人，该流不流，扒房牵牛，公粮交不上也是扒房牵牛，于是你总会看到一个村里有那么几家房子屋顶没了的。你要想生孩子交罚款还得拿到名额才行，计生干部吃的脑满肠肥，村小学老师一个月 200 块，就是这些人的一顿饭钱。交管局的交警、城管局的城管各个争先恐后罚款创收，一个星期就能搞到农民种一年地的钱。

村里的年轻人没地方去打工，就去拦路抢劫，去偷国有工厂的设备电缆

当时中国农村妇女自杀率一直居高不下，喝农药是最多的，农村妇女的权益没有人关心，家暴是最常见的。匮乏的资源让人为了蝇头小利大打出手

村里不好过，去外面做生意更是难，集镇上租个门面开小店，工商局要管理费，经营税，地税局要地税，家里面的公粮还不能落下，小孩在镇上上学还得交借读费。

与此同时的城里人，不管是机关事业单位还是国营企业，到点下班已经是尽职尽责的好职工了，小学生至少也是打了铃才离开座位的，人家打铃前就守在大门口了。翘个班也是顾家的好职工，偷拿点下脚料，扳手啥的也不是什么丢人的，毕竟大家都这么干，犯事被派出所抓了也不要紧去厂长家里闹一闹，厂里保卫科就来领人了。国企亏损只能财政出钱补贴，农村是顾不上了，还得想办法多榨出来一点。

工人下班了先从食堂打点补贴的菜回家，吃完饭就去公园逛逛，要是俱乐部有表演就去看看，回家再看会儿电视。小孩周末都去少年宫，没事还能去下个馆子。

当时农民种地一年也就能赚一两千块，村小学老师一个月一两百，出去打工一个月三四百，附近油田职工一个月一两千，后来才知道油田职工还是穷人，当时烟草公司的工人月入过万。

上初中的时候有个同学辍学了，后来听说他是去接他爸在棉纺厂的班，我很是不理解，棉纺厂工人有什么前途呢？

小时候我妈说让我长大了当个工人，我一点也不理解，工人天天在工地搬砖和泥，为什么要当工人？长大了才明白原来我妈说的是社会主义的工人，我理解的那个叫农民工

知乎用户 刘星 发表

家家户户必备一个痰盂


最典型的 90 年代服装特点了，衣服讲究合身与舒展，宽肩垫肩。

90 年代所有的长裤的裤长都是到脚面的。

右边女孩穿的就是 90 年代风靡全国的

健美踩脚裤

健美裤的特点就是踩脚，从美国健美操风靡过来的。


塑料凉鞋

农村灶台锅巴饭

农村过年就要杀猪，见过杀猪没。

火腿肠在那个年代是好东西，虽然现在被称为垃圾食品，但是家里条件好的人才舍得买火腿肠。

夏天最快乐的事就是吃西瓜，那个时候绝大部分家庭还买不起冰箱，很多人把瓜放在冷水里或者井水里泡着

最喜欢吃的老冰棍雪糕，都用纸包装，还没有塑料包装

我们小孩喜欢吃跳跳糖，含在嘴里就会霹雳吧啦炸舌头。

还有大大泡泡卷

那时候还没有奶茶，我们喜欢喝高乐高，皇室麦片，皇室麦片里面会有小礼物。


一种一毛钱可以买十根的彩色条糖

一毛钱十颗的西瓜糖

我们也很喜欢喝娃哈哈，就是后来的 AD 钙奶那样的。

健力宝也是一款风靡全国的饮料，电视广告特多。

小孩在夏天必喝汽水，汽水颜色有橘红色，绿色两种。

那时候谁家要是有个电视机，是个稀奇事，周围一圈人都要去你家看。

电视是黑白的，电视上有个抽拉的接受信号的天线。

小孩子喜欢看的《葫芦娃》

还有《黑猫警长》


《阿凡提的故事》以及一系列上海动画制片厂的动画。

那个时候跟日本的关系也很好，引进了很多日本的动画片和优秀电视剧。

动画片《圣斗士星矢》《美少女战士》《叮当猫》现在叫多啦 A 梦，《一休哥》《奥特曼》等等等等。


电视剧《东京爱情故事》《血疑》《排球女将》

美国的《成长的烦恼》

有很多优秀的专门拍给小朋友看的电视剧

《三毛流浪记》


《真命小和尚》


《小龙人》

《东方小故事》太阳从东方升，这里的花先开，东方人爱东方，最先沐浴太阳爱……


说起来真的怀念 90 年代少儿影视文化，那个年代是真心地为少年儿童制作了好多优秀作品。还有一些少儿电影，也看了很多，名字都不记得了。

想要听流行歌，就得买磁带放在播放机听

小孩玩具也很多

发条青蛙


集卡片

游戏卡

小霸王学习机

小孩喜欢玩跳绳，一边跳一边有歌谣打拍子

小皮球架脚踢，马莲开花二十一，二八二五六二八二五七，二八二九三十一，三八三五六三八三五七，三八三九四十一……

跳房子

那个时候大街小巷最爱放的两首歌

《爱拼才会赢》《纤夫的爱》

杨钰莹和毛宁是最火的金童玉女。

最火的电视剧《戏说乾隆》《上海滩》《西游记》《红楼梦》《渴望》《新白娘子传奇》《英雄无悔》《包青天》

每次只要听到” 噔噔蹬蹬等等等等等……” 的前奏，饭都可以不吃，要趴在电视前看的《西游记》，百看不厌，其实只有 20 多集

98 年火遍全国的《还珠格格》

90 年代除了大老板，没有谁会有私家车，只有公家有小轿车。

家家必备自行车。自行车三个牌子：凤凰，永久，飞鸽。

异地读书借读费，一个人要 200 元一学期。同时那个时候读书要交学费和学杂费。

城里学校没钱，时不时就要我们学生捐献众筹做操场，操场一般是煤渣路面。

这个校门应该是 70，80 年代遗留到 90 年代前期的，我在农村读学前班的村小和这个好像。

我一年级来城里读书，学校大门口都和这下面差不多，大门都很小，是两扇或四扇铁门

90 年代升旗仪式，

除了省会大城市，没有高于 6 层楼的高楼大厦，往往在这些房子里掺着红砖楼房或者瓦房。繁华的街道就会有墙面贴着黄色或者褐色的外立面瓷砖。

小学一早 8 点多开始上课，然后上四节课就放学，下午 1 点半左右到学校趴桌上午睡，再下午四点多还是五点就放学。时间这一块实在是记不很清楚。

那个时候我们小学生不用做任何课外辅导书，没有课外辅导班，人们还没有课外辅导补习的概念。

放学之前往往在学校就把作业做完了。平时放学了就是跟同学这里玩，那里玩，到处玩，野炊。

学校的墙上挂着的是赖宁，马克思，司马迁，雷锋，焦裕禄，文天祥，刘胡兰，白求恩等等这些人物，再或者他们的名言。

挂画特征如下，类似这种

每个月学校会组织大扫除，每天学生自己扫地，地面是水泥地，所以非常多的灰 ， 扫之前一定要洒水！

城市户口很值钱，一个几千元，农村户口转城市户口非常非常难。

90 年代大哥大，一个一两万元。

后期有钱老板人手一个 BB 机，一个 BB 机三千元到五千元。

这样的，你要找张三，就号码拨过去，然后传到寻呼台，有个女的接你电话，问你有什么事，你告诉她。她就把你的话发送过去传到 BB 机上面。张三的 BB 机就会叫，看到你的信息，然后回你。

每个有 BB 机的人都喜欢把机子别在腰间，露在外面，因为这是身份的象征。哈哈哈哈

每个乡镇城市都会有那种吆喝叫卖声。

比如” 磨剪子咧~ 铲菜刀~”。

比如摇着波浪鼓叫喊” 货郎儿~ 货郎儿”。

还有用铝制牙膏皮换麦芽糖吃，你可以用你们家废旧换他的麦芽糖，麦芽糖是小麦做的，他用贴片敲给你。

90 年代的废旧很值钱的，任何废旧都可以卖钱换东西。

那个时候没有万达这种商业一体中心。

一般人是到” 水货城” 去买，再或者商业街门面。那时候卖衣服的喜欢叫高价，还价得按叫价的三成还。买件衣服一个小时，时间都花在还价上了。

条件好些的会去大城市的大商场买衣服。

大商场会取名” 某某大厦”。各类物品都有卖，专门有售货员。但是品种并不丰富。

一个县城只有一家电影院，很老旧，就像 50 年代做好传到 90 年代的样子，具体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做的。

差不多是下图这样，水泥墙，水泥地面。

学校一学期组织我们看两场电影，都是比较有教育意义的影片。

平时可能就小年轻约会去电影院了，那时候人们还没有看电影当娱乐的习惯。

那个时候人们的生活水平普遍不高，都是吃的时令瓜果和蔬菜，而且绝大部分都是本地和附近的。

农村几十年不变的老样子，最大的变化可能就是哪一家买了个电视机，哪一家做了两层楼的楼房。

生活水平大幅度提高是在 2000 年加入世贸以后。

90 年代车匪路霸，治安差，非常多带着刀的小偷和拦路 QJ 的。

那个年代只要胆识，都能赚到钱。那个时候在外面做生意都是拿命拼，运气不好轻被团伙骗得倾家荡产，重的的命都丢了。运气好的都发财了，因为是卖方市场。

知乎用户 博鸡巨勒布​ 发表

我只说一个，90 年代广州有公办的，或者说 zf 允许的赛马场，可以博彩的，和香港的玩法差不多，据说是单场投注额过千万（自己想想 90 年代千万啥概念），我都买过一次，应该是 97 年左右买的，我有一些同学经常玩（从我同学的情况来看，应该是不需要年满 18 就能玩）。经营时间大概 93-99 年，持续了 6 年的样子，后来被取缔了。现在那条路还叫马场路，被取缔后有一段时间算是美食街，现在就普通的一条商业街吧。

至于 90 年代到底怎么样，每个人有不同的视角，毕竟所处位置不一样，看到的东西也不一样。90 年代有的东西很糟糕，不如现在；有的东西很美好，比现在强。但可以肯定的是，很多东西你在互联网和书籍里都找不到，哪怕在这个问题下的回答者，有些事要么懒得回答，要么不方便回答，要么发不出来。所以要想多知道一些事实，还是得多问一些亲历者。

知乎用户 凯鹅​ 发表

90 年代我在村里，读小学，所有家庭生活水平差不多，太穷和太富的都很少。如果某个家庭钱挣得多，日子过得红火，其它家庭就会很羡慕。整个村子的气象来说是都很勤快，有希望有干劲，都奔着好日子。

大人普遍有送孩子读书的热情。他们以为，农民最苦，自己之所以活得这么累，就是因为没好好读书，孩子一定不能走自己的老路，必须好好读书。街上贴的标语是学好数理化，不做睁眼瞎。没有课外补习班，家长把孩子交给老师的时候都很放心，老师也确实尽心尽责。

往社会看，也确实许多读书改变命运的例子。

如果学习好，在村子里会很受人待见。学习不好但农活做得好，大人也会夸你。我二年级焦虑的事情是已经有几个发小会骑自行车了我还不会，三年级焦虑的事情是我要学开拖拉机了。拖拉机至今没学会。

夏天农五月的时候收麦子，学校会放麦假。从收麦子、拾麦穗开始，整个麦季孩子都要帮忙，拾麦穗有规矩，第一遍不能拾，等别人自己家滤几遍了收拾干净了你才能去。县城那些人，非农业户口，他们有不懂事的在第一茬拾，主人看到后会赶走。

拾麦穗的时候拿一个鱼鳞袋子，捡到麦穗，把杆子掐了，只要头。

中午日头太毒，一般到后半晌出门，田间垄头的杨树叶子上刮着风，脚踩在土地里，麦芒时不时划过皮肤。

麦季最盛大的活动是赶麦场。场子是固定几块，如果不在自己家地里就地碾成场，就去那几块，大家轮流用。麦子整棵割下来后铺上去，拖拉机头拉着石磙碾。因为壮丁都干活了，没人做饭，需要买着吃。早上有油条糖糕，中午有饺子或者肉菜，此外还有健力宝、啤酒喝，特别爽。黄昏下场子回家，在水缸里抽满新凉水，放进去个大西瓜。洗完澡做好饭，吃完后再啃几牙井拔凉的甜西瓜。

读书这个事情很受重视，大为什么？小了说是为了不种地，大了说是以后毕业为四化做贡献，大家都信这个。

虽然一年到头，学校连高中生都考不上两三个，至于大学，那更是做梦一样的事情。

关于那个时代最后的记忆，其实已经是两千年后了，我就记得当时每天都阳光灿烂，同学们一个个离开学校，最后只剩下几个有心试试考高中的。对明天对未来，大家心里好像盼望点啥，仔细一想，又全不着边际了。

知乎用户 功夫哥​ 发表

大家都觉得现在很卷，上学卷，上班卷，做生意卷，啥玩意都卷，个个都累的不行，然后掀起了一股怀旧风，怀念以前纯真的美好年代，觉得以前不用买房子，孩子也不用上培训班，山清水秀，空气清新，人与人之间关系也单纯，越想越觉得以前美好。

其实吧，人活在这个世界上都不容易，每代人都有自己的烦恼，关键的问题是，人都有一个毛病，对自己遭受的痛苦感受深刻，对别人遭遇的痛苦却视而不见，这代人遭受了资本的毒打，感觉过的痛不欲生，对上代人的痛苦却视而不见，其实随便采访一下年龄超过 50 岁的人，看他们怀念以前的生活还是喜欢现在的日子？

虽然十一届三中全会以后，中国就提出了改革开放的口号，可是真正等到经济腾飞，还是要等到 2001 年加入世贸组织以后，在这个时间点之前，除了长三角和珠三角少数地区，内陆大部分地方经济状况变化依然不大。

那个时代的人们都很穷，如果你把穷理解为淳朴的话，这肯定是一个绝壁大错误，穷山恶水出刁民，这才是至理名言。

讲道理的话就不说了，给大家讲几件事情就明白了。

九十年代，那个时候欧美资本还没有进入大陆，广州只有一些港台资本，搞了一些皮包鞋子之类的加工厂，血汗工厂的规模还不够多，对农民工的需求还没有那么大，打工人的规模远远没有加入世贸组织后那么庞大。

这意味着啥子呢？九十年代，绝大多数地方的农民都还在自家一亩三分地上讨生活，关于广东那片热土上发生的事情，仅仅当成一个神话在听，敢于实践的人少之又少。

既然都在家里种地，那肯定要把家里的几亩地给种好，俗话说 “庄稼一枝花，全靠肥当家”，那个时代最重要的肥料就是农家肥，也就是大粪，每家每户都要挖一个粪坑，大便都是宝贵的资源，一定要拉在自家的粪坑里，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其实吧，除了肥料以外，想把庄稼种好，还有另外一个很重要的资源，那就是水。

拿我们村来说，地处南方，主要农作物以水稻为主，每当到了灌水的季节，对水的需求量是非常大的，在新中国建立以后，南方的各种沟沟渠渠都挖的很好，水资源也很丰富，只要协调得当，满足农田用水是没有任何问题的，只是灌水时间有个先后而已，差不了几天，影响不了水稻的种植。

当然，这是我的看法而已，毕竟现在种粮食卖不了几个钱，远远不如出门打工赚的多，但是在当时的父辈们看来，这就不是一件小事了，而是通天的大事，毕竟一年忙到头，就指望种地的这点收入了。

当时各个村之间，对于放水的先后秩序非常介意，每个村都有一个大家族，村长一般都是大家族里的人，这些人有宗族支持，态度都非常强硬，都坚持自己村有优先放水权。

很多时候，双方都不肯退让，也没太多道理可讲，情绪都非常激动，激烈的械斗在不经意间就会发生。

我记得很清楚，有天晚上，吃完饭正在外面溜达，突然间一个村民跌跌撞撞跑了过来，等看清楚以后把我吓了一跳，这个大叔满头鲜血气喘吁吁，愤怒完全使他忘记了头上的伤势，也顾不上往下滴的鲜血，看见人就大喊，赶紧叫人跟我走，隔壁村来抢水了！

后来我才知道，隔壁村带人挖开了堤坝，把水引向了他们村的农田，大叔恰好经过哪里，立即上前阻止，结果别人人多势众，当场就给他脑袋开了瓢。

大叔的吼叫就像冲锋的号角，不到两分钟的时间就集中了几十个壮汉，大家拿着棍棒鱼叉，一窝蜂冲向了事发地，女人们赶紧把自家的孩子招呼好，不允许跑去看热闹。

父辈们的确凶悍，当天晚上发生了上百人的械斗，两个村子都有人重伤，参与械斗的人人带伤，脑袋开瓢不过是小伤，幸运的是，没人死亡。

由于没人死亡，政府也没追究，各自回家治伤，就好像这件事情没发生过一样。

再说一件事情。

我们那里是有名的鱼米之乡，除了水稻之外，莲藕是重要的经济作物，每个村都很重视，为了防止有人偷盗，每个村都会安排人专门巡视，防止有人偷莲蓬和藕梢（藕还没有长成时的部分，非常嫩非常好吃）。

隔壁村有一大片藕田，他们村派了一个老头在夜晚巡逻，在夏天的一个夜晚，从外乡来了 6 个偷藕梢的贼，这 6 个小贼偷的正起劲，被老头发现了，老头喊他们赶紧滚，没想到这 6 个小贼看到只是一个老头，不但没滚，还笑呵呵的把老头给打了一顿。

打完老头以后，6 个人继续偷，老头连滚带爬的跑回去找村长，村长本来是一个火爆脾气，当天晚上又喝了点酒，听完老头的哭诉后勃然大怒，集合全村几乎所有的男性青壮年，悄悄包围了藕田，把 6 个偷藕贼全部抓住，然后一个个按在藕田里给淹死了。

6 具尸体一字排开，就放在藕田边上，第二天全村男人全部跑路，统统变成了通缉犯，整个村只剩下了女人和小孩，这件事情在当时非常轰动，至于后续事情到底如何了，这个还需要再打听打听。

还说一件我亲眼目睹的事情。

在轻工业没有发展起来以前，村里的小孩几乎没有零食，有一碗豆腐脑就是很幸福的事情，但是大家更加喜欢一种叫米酥的零食，就是那种用机器加工出来的空心圆柱状的零食，原料就是大米和糖精。

加工这种零食的一般都是本村人，动力就是柴油机，按斤收费，价格不贵，农村人都很喜欢，加工的汉子用板车拖着机器，一旦摆好，周围的乡亲们就会笑哈哈的拿着大米和零钱过来排队，小孩子在边上流着口水围观，看着机器突突突的把米酥生产出来。

这是一种很欢乐的场景，一般不会出什么问题，不过凡事总有意外，那天邻居一个小伙子可能心情不太好，等他的米酥加工好之后，他说米酥的味道不好，不肯给那个汉子加工钱，那个汉子看到有很多人排队，也不想惹事，就说不给就不给吧，没想到隔壁小伙子情绪上来了，说了很多脏话，越说越激动，给了那个汉子一嘴巴，还把别人的机器给踹翻了。

周围人赶紧上来劝，汉子也没说太多话，就说了三个字 “你等着！“，然后转身就跑了。

小伙子这时候有点回过味来了，赶紧向周围人打听，这个汉子什么来路，有人认识这个汉子，说是村里一个大姓家里的人，对小伙子说你赶紧跑吧，不然肯定要出人命。

小伙子他爹一听脸都差点吓绿了，让儿子赶紧跑，小伙子这个时候也怂了，转身就跑的没影了。

不到半个小时，汉子带着 20 几个壮汉跑过来了，到处找那个小伙子，小伙子他爹吓得直哆嗦，硬着头皮上来说对不起，话还没说完就被一棍子打在地上，还没来得及嚎叫，接着又挨了几棍子，人被打到处滚，这时候惊天动地的惨叫声才发出来。

看到这个情况，周围人没有一个敢上前劝的，对方也有人认识小伙子他爹的，直接冲到他家里，把他家从里到外砸了个稀巴烂。

走的时候，又给了他爹几棍子，后来直接送市医院去了，手臂和大腿全部骨折，医生问啥情况的时候，小伙子他爹只敢说是自己不小心摔伤的。

在那个时代，挣钱是非常艰难的事情，为了一点点钱，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不知道这叫不叫卷？或者叫淳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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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乎用户 LtHarrySmith 发表

“风云变幻” 的不说了，随便说几个 90 年代中后期的童年回忆。

信息 (information) 是很 “贵” 的，这句话就是字面的意思。比如说，你有一本龙珠漫画书，那你能直接看到武道会，看到悟空第一次变超赛，看到毛头小子人生中的第一个美女大姐姐之一 18 号…… 这些信息在画面上体现出来，是原版，“丰富度” 是 A，但是你不借我这本书，我只能听你讲，你的话丰富度是 B，A 显然大于 B。那会大家的共同认知就是，别说 B，能有个 C 的丰富度就挺好的 (“我同桌说昨天他看了 xxx”)，A 需要代价去换取，A 以上不敢想。那会有 “电影小说”，“漫画游戏小说”，就是用文字直接把那个故事再写一遍 (不是原剧本，是用自己的话写一遍，游戏小说一般伪装成攻略，或者确实是剧情向攻略，但是很多人买根本不是为了通关，家里电脑都没有)，然后贴个 xx 美术出版社，xx 教育出版社卖一点钱，给看不到 A 的人饱眼福，我们已经很高兴了。我记得初一的时候买到过一本柯南的这种小说，里边还有著名的那个月光钢琴曲杀人案，然后看得高兴就被没收了………

同理也不太分 xx 向，现在各种颜色 app 里那种 tag 是不可能的，因为有的看就不错了，啥都是众人齐看。妹子同学也聊武打小说啥的，她们爱买那种口袋书我也买过一本，女主角叫什么 “紫水晶” 一类的玛丽苏名字，是一个鬼故事(感觉是港台人写的)，问题是其中也微速开车了……… 那会这不算什么。

说到 ESPN，B 站有一个电影，是讲得外星人入侵地球，然后兔八哥 (就是这个形象) 和篮球梦之队一起打比赛对抗的故事，那个在当年小城风靡了全校，我的一个叔叔都借故周末来我家吃饭，把 2 张 VCD 看完了 (我千求万求借同学的)。我印象中 ESPN 的台标应该伴着那首歌 I believe I can fly。看 VCD 时候出现的那些标记，俏佳人，步步高，金话筒 (可能不叫这个，一个金色的话筒)。我妈老说 VCD 机用多了就会坏，不让多看。

治安，啊这。这个不多说。

还有一个美好的回忆是盗版流动书摊，不定时出现，5—10 块 (巨款) 一本，内容绝对够，字特别小，错的多，当时感觉那是一个什么都有的宝库。我没钱买的一本书是寻秦记，我站着看完开头古天乐那个角色在酒吧装逼，就被我爸揪住了耳朵 (那会这种书摊经常就出现在居民区门口，筒子楼楼下)。零几年的时候已经是个用诺基亚的无聊穷带学生时在这地方买了一本盗版尼米兹传记，然后 8 说了。

知乎用户 王东来 发表

我也讲一个九十年代的生活侧面。

不知道有多少人知道旱冰场，现在这个时代玩旱冰估计不多了吧，但是在九十年代，玩旱冰是很多男男女女们最酷的选择。

在九十年代，每个地方都有几个热闹的旱冰场，在旱冰场里，少男少女们就像跳交际舞一样在旱冰场一圈又一圈的转着，你要是会一点 “高端” 的技术，你就是旱冰场里最亮的仔。收获无数男女的赞赏与欢呼。

旱冰场在当年也是少男少女们选择约会最好的地方，两个人说着笑着，滑着转着，沉浸在幸福的海洋里。如果这两个人都是滑旱冰的 “高手” 的话，还会即兴表演一些双人旱冰的“舞蹈”。那表演的精彩程度，不比奥运会上那些花样滑冰差多少。

那个时代的旱冰场，洋溢着青春的活力，搭配当时最新潮的动感舞曲，旱冰场里的每一个人好像都不会累似的，在那里一圈又一圈的滑着，到闭场都意犹未尽。而那也是童年时的我最快乐的回忆之一。

然后，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旱冰场就消失不见了。似乎是慢慢消失的，又似乎是在一瞬间消失的。不管怎么说，这种只属于 80 后和 90 后的回忆似乎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到现在我也感觉无比的奇怪。

可能有什么特殊的原因，又或者没有任何原因，旱冰场就这么消失了，它永远活在我的记忆里，在那里，人们一圈又一圈的转着，不知疲惫，快乐无比。

知乎用户 10 月的第 21 天​ 发表

那一年，四大天王正当红，有媒体表示过担心，认为他们会影响到以后的新人。

那一年，下岗潮和出国潮都在并行，我所在的家乡打车起步价五块，跑半个城也不过十块内，就这，也是很多人无法企及的。

那一年，康师傅方便面，好吃看得见。在内地，算得上奢侈。对于见惯了简单塑料袋里放着一包调料的我来说，那一年的康师傅，好像天顶星科技一样。

那一年，周润发在台上，周星驰还叫星仔，成龙上蹿下跳，我以为张国荣和梅艳芳永远都在，还曾在某一瞬间想: 他们老了会是什么样？谁知，他们永远不会老。

那一年，苏联没有了，从那一年开始到现在，很多俄国人会跑来中国做生意，不少 “娜塔莎” 成了皮肉的代名词。很多年后，我们也是如此。

那一年，香港回归，所有电视台大庆三天，我没有电脑，只是在电视上看到直博，总觉得热闹，却总觉得很遥远。

那一年，我爱我家是一部情景剧，不是房产中介，我以为北京人都是那么说话。我看到《姐姐妹妹闯北京》，喜欢上一个叫小雪的憨傻的女孩子，过了两年，《还珠格格》火了，小雪也成了小燕子。很多年后，居然都打过交道。

那一年，城乡矛盾很大，吃商品粮的看不起吃农村粮的。我们未曾想过其实在别人眼里，我们都是韭菜。而彼岸的青天白日，总归还算拿我们当穷亲戚看，未曾如今，只是外人。

那一年，网络、电脑都算了不得的配置，更多的是网吧。人生第一次看毛片、看外网、看到很多未曾在学校和课本上看到的风土人情进入视线中。

那一年的 95 前和 95 后是分水岭，前者刚适应改开的节奏，后者则轻车熟路起来。人们的穿着和谈吐，也开始逐渐变得与外界接轨。

那一年，我以为家乡就是天下，却不知走出去看，发现天下之大，一锅炖不下。有那些许此生想遇到和不想遇到的人，都让我遇到了。

那一年，单位和学校还是管分房和毕业分配的，人的生活在于每天偷偷听着美国之音、看着挂历上的女星 yy，甲鱼和螃蟹并不贵，茅台和普洱也不是用来炒的，普通工人咬咬牙也买得起。

那一年，有车费路霸，还有抗洪抢险，有不可说的大案，也有可说的小品。马云还在当英语老师，马化腾还在鼓捣如天书般的程序，王思聪还在名义上上着学。

那一年，有个退休的老教授，在某大学门口举了块牌子，上面写着: 谁都不能拿教育和地皮、粮食当买卖。

那一年，林正英走了，很多年后有部电影叫《龙虎武师》，讲的是一群武行人。票房很差，在特效出神入化的时代，我却还记得那一年的电影，有些人是用命在拼。

那一年，很多人勉强刚吃饱饭，午餐肉还是挺稀罕的东西。我曾想过当警察，还写了一篇作文。随着下岗潮开始的是下海潮，父亲开始经商，家里日子好过了很多。还有了 “大哥大”，一时很威风。

那一年，我觉得读书无用，但后来我发现，读书挺有用的。我曾固执地相信读书人比不读书的知廉耻，我错了，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总是读书人。读书人坏起来，是祸国殃民的。

那一年，还要学雷锋学赖宁，学校教过歌，我还唱过，只是全忘了。

那一年有个正大剧场，放很多外国片，特别喜欢看。喜欢到周末补课都不去，就在家里看。

那一年，莫名地开始对女孩子有了好感，如今看，那年的女子，竟美得各有不同。却不似如今的 “复制粘贴”。

那一年的网吧很多，但小说很少。我喜欢温瑞安的武侠，古龙的欢乐英雄，还有痞子蔡的夜玫瑰，X 档案成了第一部惊为天人的美剧。后来我发现，人家也跟我们一样，越拍越烂。

那一年，很多经典文化层出不穷，比如央视的四大名著有二来自那一年，黄日华也从靖哥哥变成了乔帮主。喜欢周华健，还喜欢哈狗帮。周杰伦得过了千禧年才能与我见面。

那一年，我和僵尸有个约会，我和春天有个约会。林正英拿着桃木剑，李连杰还是个精神小伙。林青霞和王祖贤，是无数人的梦中情人。琼瑶的三观并不让人觉得有什么异样。

那一年，西瓜特别甜，我爱偷妈妈放在柜橱上的猪油渣，特别好吃。却总是停电，那时父亲会讲他小时候的笑话。我则跟小伙伴逃课爬树抓蛤蟆，不似如今，相顾无言，竟只能玩手机逃避尴尬。

那一年，还有故事会和故事大王，郑渊洁会讲童话，如今看，很多竟预言了。

那一年，小贩看到城管也跑，跑得难过。城管抓到会打骂。农民进城也会被盘剥。有个饭馆的女人跟一个老农起了争执，抬头给了他两耳光，老农又急又怒，却没有还手。有人骑着自行车被人撞了，下来打人，把人打得鼻子流血，只因为人家穿得土，是个农村人。妈妈生气，说就看不起人家对吧？

那一年，学画画，看杂书。很多年后想来，竟觉得挺有趣。

那一年，而很多人和事，就已经为后来的很多年奠定了基调，并一直发展。说不得是好是坏，总觉得兴亡瞬息，如儿戏一般。

时光转瞬即逝，从很多大事件边路过，从很多次海誓山盟中走出来，去过国宾馆，去过大会堂。开始被人叫 “老师”，但总是不习惯。

今年看了很多主旋律，写了很多文章去赞美。虽然并不真诚，但也有一些感动和无奈。

有时有人说如今的人如何如何，但我看来，不过也是复制粘贴，只是形式不同。

可刘德华都六十岁了。

我却一直停留在……

那一年。

知乎用户 hua yang 发表

想到哪儿写到哪儿吧。

90 年代，在上海上学。北京到上海的火车，快车 17 个小时，慢车 24 小时。最远的同学住云南边境，寒假不回家，暑假也不一定回去，因为单程要 7 天。他说他家以前是土司，全寨子的人都是他家奴隶，他奶奶是他爷爷抢来的，他妈妈是他爸爸抢来的，听得我们一愣一愣的。后来他被分配到海关干缉毒，我们同学聚会想通知他参加，打电话过去怎么也找不到这个人，想来是被保护起来了，直到有了微信后才重新联系上了。向所有缉毒一线的英雄们致敬。

当时各地都有很强的地方保护政策，商店里只卖上海本地烟，外地的烟很难进入上海。于是，学校门口专门有人提个大挎包，卖烟。红塔山、云烟、万宝路，可以拿钱买，可以拿粮票换。有经商头脑的同学，开学来上海，就会带一些家乡烟，也能赚点外快。放假时则是反过来，从上海带烟回家卖。

90 年，我们专业 30 个人去延安实习，满街的闲人。坐一趟公交车，有三拨小偷对我们这群人下手，好在都没成功。有一拨还掏出刀子，看我们人多才没出手。走访延安的初中生，他们学习最好的学生都去读中等师范，毕业出来就能当小学老师了，有编制。次一等的才去上高中，考大学。

现在回头看当年的照片，穿的都极土。我有一件呢子大衣，另外两个同学，一个有一条白围巾，一个有一双高档皮鞋。班里男生第一次约女朋友，都会把这三件行头凑齐再出门。

班里有个大花花，情商智商双高，是那种你一辈子可能遇到最高的那种高，我反正认为他做学问，做买卖，做官都能成事。加上长相也不拉胯，换女朋友的频率让我们叹为观止。我们去过他家，住的极紧张，上了大学还要和上中学的妹妹睡一张床。毕业分配到省级海关，直接就给关长当秘书，前程似锦。干了几年不干了，要下海。关长极力挽留，说你只要好好干，这个位置早晚是你的。他说，你能给我解决房子吗？我等不了了。一句话把关长噎得没话说。他现在身家有几个亿了。

92 年毕业。毕业前和同学畅想，如果一个月能挣到 300 块，同学见面能有一斤猪头肉，一瓶二锅头，二两花生米，一盒大前门就是好生活了。结果分配到工厂，第一个月连工资带补贴就到了 300 块，没觉得是啥好生活。不过最近和大学同学们一交流，发现我这 300 块当时还真的算比较高的。当时我们是全厂第一批大学生，我被分在党办，我的工作就是每天看报纸闲聊天，要么到图书馆借几本闲书啃，《藏书》、《续藏书》、《焚书》、《续焚书》，以及《二十二史札记》就都是那时候看的，也不知道一个化工业的工厂图书馆里怎么会有这种冷门书。一个文科生到工厂，还是第一个去的大学生，只要不犯大错，就可以从干事到团委书记，到工会主席或党办主任，混到 40 多岁当上厂党委副书记，一个一眼能看到退休的生活。想着就无聊。更何况单位离家还特别远，早晨五点多就要出门赶班车，晚上八点多到家。

进厂子后在车间呆了一个多月，算实习。印象最深的是工作效率。班长让我跟着俩工人去隔壁院子拉一车材料（小推车），8 点上班，先找个犄角旮旯抽烟闲聊到 9 点多，然后仨人推着小车到隔壁院子，继续抽烟闲聊，到中午去食堂吃饭，饭后继续午睡闲聊，到三点多，装上材料回车间，扔下车就去洗澡，洗完就快下班了，再去告诉班长材料拉回来了。刚去自然对这种现象看不惯，可是又能怎么样呢，不说人人如此吧，反正大多数都是这样的。一个包装车间三十多个人，最小的工人居然未成年，应该是接班进来的。要我看有 10 个人就够了，还不怎么累。

有个女同乡因为一些原因，学校没给她分配工作，她毕业后去一家广告公司跑业务，我问她一个月挣多少，她说 1500，于是我愤然辞职。走的时候工厂还不放，我于是连档案也不要了，跑到一家报社当编辑，工资 1000。其实不少大学生当时在工厂真没什么用，一个和我一起去的女生，25 岁就办了内退。

报社是文摘类的，就是看别的报纸，把有意思的文章找出来，缩写，一周出两期，有三个半天就能弄好。报社里一半编辑是社招的，除了我和一个青年作家，其他都是社科院的研究人员，他们反正不要求坐班，还能来这里再挣一份工资。我也去一个杂志社去做了个兼职，每周末去一天，给稿子把把关。这是一家游戏杂志，是当时第二早的游戏杂志，比第一家晚成立了几个月，我去的时候，这家杂志才刚出了第一期。所以说我是第一批游戏杂志编辑，应该算是符合事实的。

94 年攒钱攒了第一台电脑，486，五千多吧，就为了打游戏，谁让自己干的是游戏杂志编辑呢，《仙剑奇侠传》当时就是自己先通关，再去审稿子，否则怎么知道作者写的对不对。夏天的周末，一帮大老爷们光着膀子在地下室的编辑部里对着一款叫《myst》的解谜游戏抓破头皮，现在想想也挺有意思。解谜游戏当时算很新潮，更何况这个游戏里一个人都没有，一句提示都没有，各种小游戏的解谜设置，即使放到今天都不觉得过时。那些老游戏迷，现在最大的已经快 70 岁了吧。

老爸老瞧不起我的工作，觉得我的工作没啥成就感，一个是裁裁剪剪，一个是不务正业，慢慢的我也有了同感。后来又遇到那女同学，她已经跳槽到一家保健品公司做业务了，我又问她挣多少，她说一个月 5000。我两份工加起来才刚刚超过 2000，于是又从报社辞职，跑到电视台当了个新闻记者。当时报社主编正想给我转正，还特意给我弄了个编制，可这简单工作怎么能抵得上一个新闻记者的梦，当然是不干了。

去了才知道，电视台不好干啊。将近 30 组记者，每天的新闻时长只够播出 15 条新闻，播出就有钱，没播出就没钱。一个摄影师开车带着俩记者，要是采来的新闻播不出去，摄影师也是白干，还要自己掏油钱。一个节目组，100 多号人，只有主任一个人是电视台正式编制，有 10 多个人有资格和电视台签劳动合同，其他人都算临时工，每年有 1-2 个名额可以升级为签合同的。这种压力确实不好扛，干了不到一年就撤了。而有些老摄像已经干了七八年了，还是什么保障都没有的临时工。

然后去了新成立的《音乐生活报》，时间也不长，算是又当了一回第一批娱记吧。

后来又做过出版社的编辑和网站编辑，一圈下来，好像除了广播电台的编辑没做过，其他的都作了过了。

98 年，加入了一个新闻网站，见证了公司转型，合并，上市，改组，算是最早做网络新闻的那一拨编辑。也见证了网络公司从无到有，从亏损到盈利，从洋人做主到国人担纲，从盛极一时到由盛转衰的全过程。

不过已经不再问那女同学挣多少钱了，人家已经出来单干，成了本城保健品代理的前三名，负责给 400 多家大中商场供货，流水上亿了。不过后来突然消失了半年，据说是被税务局盯上了，再后来就全家移民走了。

结婚时，俩人家里都没多余的房，于是和老婆租房单过，即没给彩礼，也没要陪嫁，更没办婚礼，因为俩人都嫌麻烦。俩人在那小房子里窝了三年多。公司上市前涨了工资，才算是攒钱付了个首付，有了自己的家。

感谢老婆大人通情达理，要是索要彩礼，我就得打光棍了。

最后，感谢大家看了这么多，送两首我写的歌给大家听听：

知乎用户 马丁. Success​ 发表

词：张藜 曲：徐沛东

《亚洲雄风》

　　我们亚洲 山是高昂的头

　　我们亚洲 河像热血流

　　我们亚洲 树都根连根

　　我们亚洲 云也手握手

　　莽原缠玉带 田野织彩绸

　　亚洲风乍起 亚洲雄风震天吼

　　我们亚洲 江山多俊秀

　　我们亚洲 物产也富有

　　我们亚洲 人民最勤劳

　　我们亚洲 健儿更风流

　　四海会宾客 五洲交朋友

　　亚洲风四起 亚洲雄风漫天吼

　　啦 亚洲雄风震天吼

　　啦 亚洲雄风震天吼

　　我们亚洲 山是高昂的头

　　我们亚洲 河像热血流

　　我们亚洲 树都根连根

　　我们亚洲 云也手握手

　　莽原缠玉带 田野织彩绸

　　亚洲风乍起 亚洲雄风震天吼

　　我们亚洲 江山多俊秀

　　我们亚洲 物产也富有

　　我们亚洲 人民最勤劳

　　我们亚洲 健儿更风流

　　四海会宾客 五洲交朋友

　　亚洲风四起 亚洲雄风漫天吼

　　啦 亚洲雄风震天吼

　　啦 亚洲雄风震天吼

　　啦 亚洲雄风震天吼

　　啦 亚洲雄风震天吼

　　震天吼。

这首歌，名为 “亚洲”，其实唱的是咱们中国自己。

知乎用户 忠君爱国洪承畴 发表

走私泛滥成灾。

90 年代特别是前期, 从越南进入中国的小轿车走私现象十分严重。当时, 在中国南方, 道路上行驶的多数是进口的小轿车。有一个做中越边境贸易的商人曾说过, 在中国南方行驶在大街上的进口小轿车, 多数是从越南走私进来的……

试析 1990 年代中越边境贸易中的走私问题

作者简介: 邓应文, 博士, 暨南大学东南亚研究所教师。

中越边境地区走私的实际情况

20 世纪 80 年代末期, 中越两国的政治关系仍处于对峙状况中。边境居民在没有取得政府许可的情况下越过军事对抗中的边界线进行易货贸易。尽管当时地方政府与驻扎在边境地区的双方的军队都控制边民的易货交易活动, 但却制止不了。中越边境贸易就是在这样的情况开展起来的。中越边境贸易是在没有得到两国政府的许可下由边民自发地恢复的, 因此初期的中越边境贸易从一开始就带有走私色彩。之后, 中越边境贸易逐渐被置于双方地方政府的管理之下而合法化了, 但是, 随着两国贸易额的增大, 避开政府的管理与检查而进行的非法贸易活动的比例也呈现出增长的态势。

(一) 中国方面的走私

由于记录中越边境地区中国方面的走私活动的资料较少, 这里只能对这一问题作一概述。

1979 年中国实施改革开放政策之后不久, 对外贸易迅速扩大, 中国东南沿海地区的福建和广西等华南地区走私活动也日渐蔓延。在华南沿海地区, 主要走私境外生产的生活用品及高级消费品, 除纺织品以外, 还有摩托车、电视机、空调等。进入 90 年代以后, 随着中国国内市场需求的变化, 走私品也转变为小轿车、石油、原油和食用油等商品。这一时期的走私地点由香港等地扩展到西南地区的中越边境等地区。其中, 90 年代前期在中越边境广西段猖獗一时的走私贸易尤为引人注目。走私的商品主要是日本、德国产的小轿车和石油制品以及外国产的香烟。这些走私商品首先从海路由香港运到越南南部港口, 再从陆路穿越越南境内北上到达中越边境地区, 在越南芒街等贸易点作短暂停留后, 由中国的走私者与越南的商人达成买卖交易, 然后运入中国境内, 再从中越边境地区运送到中国内地各处①。除陆路以外, 北部湾海路的走私贸易也十分猖獗 [1]。发生于这一地区的大规模走私贸易令中国政府颇为头疼, 以至在 1997 年国内大力开展打击走私的活动中, 中越边境地区被指定为取缔走私活动的重要地区之一 [2] 。1998 年, 当时的国务院总理朱镕基作为打击走私活动的总指挥亲临广西南宁指挥打击走私活动, 由此可以看出中越边境地区走私问题的严重性

二) 越南方面的走私

在越南, 90 年代中越边境地区的走私活动因涉及范围广泛而引人注目。在当时越南国内一般人的眼中, 中越边境贸易就等于走私贸易②。

据估计, 这一时期走私贸易总额在中越边贸中所占的比例达到了相当巨大的金额。以 1990—1993 年度为例, 从中国流入越南的走私商品额高达合法贸易金额的三分之一以上 [3] 。1996 年度越南与中国的贸易额为 11.5 亿美元③, 而根据越南海关公布的数据, 同年越南的走私商品金额达 5 亿美元 [4] 。1998 年中越贸易额达 12.5 亿美元, 而据中国广西方面的推算, 仅中国广西与越南之间的走私贸易金额就高达 2 亿美元④。

80 年代中期开始, 越南政府为摆脱经济困境而实施新经济政策, 引入市场经济原理。但是另一方面, 随着经济自由化的扩大, 越南边境地区的走私活动也频繁发生, 走私成为影响越南经济发展的负面因素之一, 成为长期困扰越南政府的难题之一。90 年代, 随着中越边贸的恢复与展开, 1991 年以后走私活动日益猖獗, 以至一时被称作越南的 “国难”⑤。

为了解决这一难题, 越南政府采取了强有力的措施打击走私活动, 但收效甚微。走私贸易的势头不但没有受到遏制, 反而愈演愈烈。仅从公布于越方杂志《法律信息》(Tong tin Phap ly)、《贸易》(Thuong mai) 上的数据就可以看出其规模之大

表 1 走私进入越南境内的商品金额的变化 (估算)(单位: 十亿越南盾)

资料来源: 根据 “Chong buon lau phaibat dau tu dau?”,“Thong tin Phap ly” so 10 nam 1992,tr3. 一文的数据和 Bui Xuan Luu “Thuc trang,nguyen nhan va mot so kien nghi ve giai phap han che buon lau”,“Thuong Mai” so 19 nam 1997,tr4—文的数据整理而成。

表 2 越南国内被取缔的走私贸易的件数

注: 当时越南打击走私贸易活动的部门有海关、市场管理等部门。在政府规定数个管理部门同时打击走私活动这一点上也可以看出当时走私在越南境内的规模之大。资料来源: 根据表 1 的来源资料和 “Chong buon lau nam 1997 dat duoc gi?”,“Bao Dau tu”,ngayl-1-1998 一文的数据整理而成。

从上列表 1 和表 2 中的数据可以得出这样的结论, 即这一时期走私活动不仅规模庞大, 而且还呈现逐年扩大的势头。而其中被政府发现并遭取缔的走私贸易件数仅占走私贸易总额的 30% 左右 [5] 。

这一时期越南方面走私发生的主要地区集中在越南北部的中越边境地区、越老边境地区及西南部的越柬边境地区。此外, 东部沿海地区也是走私活动的高发地区。这里需要特别一提的是, 与中国不同, 在越南的走私贸易中, 除了进口国外日常生活用品外, 还向国外转口高级消费品和出口原油、石油产品以及橡胶和棕榈油产品等, 主要出口对象国是中国。

(三) 走私的主要商品品种

首先看看从越南走私进入中国的商品。走私进入中国的商品, 大多数是外国生产的高级耐用消费品如小轿车, 还有原油和橡胶等原材料以及香烟等。其中除橡胶产自越南外, 其它商品都是从第三国转口走私进入越南的。这些商品首先由海路运到越南南部的港口后再北上到达北部边境, 然后流入中国国内各地。由此可知, 越南只是这些走私商品的中转站。但从越南方面来看, 进口再出口这些商品是完全合法的转口贸易, 因此得到政府的鼓励。而从中国的立场来看, 这种来自越南的转口贸易无疑是非法的走私贸易。

其次看看从中国走私进入越南的商品。从中国流进越南的走私商品从日常生活用品到各种耐用消费品, 种类繁多, 几乎囊括了日常生活的全部必需品。这些商品绝大部分产自中国, 其中大部分是越南政府限制进口而设高关税的商品 [6] 。例如, 越南政府规定进口自行车的关税达 150%。在 90 年代的十年中, 中国产的自行车一直是走私进入越南的重要商品之一。此外, 从中国流进越南的走私商品中还包括纺织品、自行车零件、厨房用具、陶器、建材、录音机以及 CD 等轻工业产品、糖果类等 [7] 。1997 年以后, 除上述的商品外, 还增加了假冒名牌产品以及含有毒性原材料制成的产品, 如注明有日本产商标的家电商品、食品类以及旧衣服, 禁止进口的灭鼠药、杀虫剂等 [8] 。90 年代中, 从中国流入越南的走私商品中与日常用品有关的商品占了 70%-80%。走私活动的泛滥严重破坏了越南国内的市场秩序 [9] 。

(四) 走私者的构成和做法

1990 年代中越边境地区大规模走私活动发生的深层客观原因之一, 是两国政府的外贸管理体制还未完善。另一方面, 中越两国在 80 年代以后都先后从原有的计划经济体制转向市场经济体制, 社会正处于经济体制转型阶段, 原有的价值观念受到冲击, 追求个人利益的风潮日盛, 一部分人为了获取利益而无视国家法律, 铤而走险。这是中越边境地区走私贸易活动迅速蔓延的社会背景之一。

首先来看看这一时期中国方面的情况。通常走私如小轿车 (日本、德国产)、原油、香烟、洋酒等高档商品时, 需要拥有雄厚资金并需要跨越国境的非法组织帮助才能完成, 一般的市民无力参与, 实际上走私的主体大多数都是国有企业高层人员或是与有权的人员有着密切联系的个体户老板。90 年代中, 中国对东南沿海地区的大规模走私活动作了曝光。中越边境上的走私规模虽然不能与其同日而语, 但其规模也达到了相当的程度。

其次再看看越南方面。流入越南的走私商品大多数为日常生活用品, 因此不需要大笔资金, 也无需依靠境内外的非法组织帮助就能进行, 因此走私者的构成与中国有所不同。大体来说, 走私者分为三大类。第一类主要是政府官员和军人等。第二类为拥有相当资金、专门进口中国商品的走私者, 在走私过程中, 雇用代理者出面为其负责管理商品进口运输的全过程。第三类为小本资金的边民走私者。后两类特别是第三类的走私者, 涉及的范围广, 人数多, 尤其难以管理。

有关第一类走私者的资料因为涉及面较复杂, 难以调查, 无法了解其走私的具体手法。下面对第二类与第三类的走私者的手法作一概述。

经过实地调查后发现, 较大规模的走私大多是依靠那些具有多年经商经验的商人开发出来的一种 “代理走私”的方式。这些走私者为了把损失风险降到最低程度, 一般自己不出面, 而是雇佣代理人或是脚夫把商品分散运过边境线, 然后把商品运到走私商人指定的地方, 再通过各种途径把商品分送到越南各地。身居幕后的走私者与受雇佣的代理者之间有不成文的规定, 代理人或脚夫一旦接受任务必须把物品运到指定的地方, 若途中丢失货物, 受雇者将受到严厉处罚甚至丧失生命。由代理人或脚夫等构成的专业走私组织遍布于中越边境地区、北部地区、西南越柬边境地区, 个别地区整个村子参与走私, 以此养家糊口。依靠这样一种严密分工的 “代理走私” 方式, 走私商品被源源不断地运入越南境内。

此外, 还有居住在边境地区的边民或拥有少量资金的商人的零星走私。进入了 90 年代以后, 边民办理简单的通关手续就可以往来于中越边境地区。边民采用一天内数次往返的方式携带少量商品逃避关税, 然后在越南境内把商品出售。由此, 在越南边境地区产生了许多囤积商品用的私人仓库。越南政府要在这样漫长的国境线上取缔走私活动, 需要花费大量的人力物力, 实非易事①。

中越陆上边境线长达 1,463 公里②。国境线上, 除了国家设置的关卡通道外, 还有无数的小路可走, 对熟悉边境地理的边民来说, 避开关税卡越过边境并非难事。第二类与第三类的走私者每次走私数量虽然不多, 但其总体数量则难以估计 [10]。这类走私者利用边境地区政府管理不到的山地地理环境, 绕开政府设置的关税卡, 以“蚂蚁搬家” 的方式把商品运回越南境内。据 1998 年越南北部广宁省海关的统计, 参与消费品走私的主体大部分是个人③。由这一类走私活动带来的关税流失给越南经济造成了极大的危害。

90 年代中越边境的走私活动之所以盛行, 除了与两国这一时期国内的政治、经济情况有关外, 还与历史上这一地区自近代以前就存在的传统贸易以及边境地区的地理环境有关。由于篇幅问题, 本文对这一点不展开叙述。

(五) 走私给越南国内经济造成的负面影响

走私给中越双方的经济都造成了很大程度的负面影响。由于受资料的限制, 在这里只着重分析走私给越南的国家财政以及国内工业所造成的影响

1. 走私造成的税收流失情况

走私是逃避政府关税的非法行为, 因此走私的泛滥就意味着政府财政税收的大量流失。以 1996 年为例, 据越南海关的推定, 中越边境的走私额约 5 亿美元, 当中被取缔而追回的税额只有 300 万美元 (300 亿越南盾), 其余的大部分流失 [11] 。同年的中越贸易(正规贸易与边境贸易) 的总额为 11.5 亿美元, 从走私额在同期贸易额所占比例可知税收流失的严重程度。

另外, 关税流失的程度在进出口收入额上也反映出来。越南北部的谅山省是中越边境地区的最大边贸点之一。根据该省关税统计部门的数据, 进口到越南的啤酒的关税, 仅为实际应征收关税的 5-7% 左右, 纺织品等其他物品为实际应征收的 8-10%, 电灯热水瓶及各种陶器为实际应征收的 30-50%, 自行车仅为 2% [12] 。

上述的税收流失严重影响了这一时期越南政府的财政收入, 不杜绝走私, 政府的财政状况就无法改善。

2. 走私对越南国内工业造成的压力

如前所述, 90 年代以走私方式进入越南的各种商品充斥了越南国内市场。由于走私商品质量好, 而价格又低于越南国内同类产品, 因此极大地打击了越南国内同类产品在市场上的销路。国外研究者曾这样描述越南的走私现象:“越南实施经济革新政策后, 从经济改革与对外开放政策实施的这一刻起, 国外产品就开始扼杀越南国内的众多产业” [13] 。

以越南的重要产业自行车产业为例, 90 年代之前, 越南产的自行车在国内市场占有率为百分之百, 但从 1992 年以后, 外国产特别是中国产的自行车及零件迅速占领了越南国内市场的 85%, 越南国产自行车年产降到 10-12 万辆。由于产量的下降, 从业人员被裁减。小型发电机产业等其他工业的年产量从 6 万台锐减到 7 千台, 从业人员从原来的 7 千人减为 3 百人。进入 90 年代后, 陷人这样困境的企业随处可见 [14] 。通过走私途径大量流入越南的国外商品打击了越南国内工业生产, 并引发企业人员的失业, 成为社会不安定的主要原因之一。由此我们也不难理解为何在越南走私被称为 “国难” 了。

二引发中越边境地区走私的结构性的原因分析

如果从通常的观点来看, 走私毫无疑问是越过国境线的违法贸易活动, 应当取缔。但是若以通常的观点来看 90 年代中越边境地区的走私问题, 笔者认为有不当之处。对从 90 年代中越边境贸易中派生出来的走私现象, 我们应该透过现象去认识和把握其本质和特点。在分析 90 年代中越边境地区的走私问题时, 应从两国当时的社会背景, 两国之间的政治、经济关系等角度来分析其内在原因。下面拟从实施经济改革后的制度转型、产生走私的社会因素、两国工业发展水平的差距以及两国政府的政策来分析中越边境地区的走私问题发生的原因。

中越两国的对外开放和贸易体制的改革带来的制度转型是产生走私贸易的制度性原因。80 年代以后, 中国在确立经济改革的基础上逐步扩大对外开放。随后, 越南也开始实施经济新政策。进入 90 年代以后两国的对外开放与贸易制度的改革步伐进一步加快, 计划经济下的由中央统制的贸易体制发生了根本性的变化, 贸易的自主权一部分下放到地方政府, 追求经济利益开始成为地方政府的主要任务。传统的中越边境贸易正是在这一制度转型下发生变化的。原来的互市贸易转变为多种经营主体运用大量的资本以追求最大经济利益为目的的贸易。但是, 追求利益的行为一旦走过了头, 就成为违法的走私活动。90 年代的中越边境地区的走私活动就是在计划经济向市场经济体系转型过程中出现的现象。因此, 在新的经济体系完全建立之前, 两国政府大力打击走私活动或许在一段时间内能取得一定成效, 但很难从根本上杜绝走私。

与上述的因素紧密关联的是社会原因。进入 80 年代以后, 中越两国先后都实行市场经济, 贫富阶层之间、富裕地区与落后地区的经济差距扩大。90 年代中期以前的越南北部和中国的西南地区的中越边境地区均为经济落后地区, 脱贫致富成为这一地区人们的主要目标。其中, 一部分人为了达到迅速致富的目的, 采取了通过走私商品偷税漏税或进出口国家禁止或限额的物品的方式。其次, 从越南方面来看, 由计划经济体制转变为市场经济的过程中, 处于社会底层的阶层特别是山区的少数民族无法保障最低的生活水平。他们为了生计, 作为挑夫受雇于走私商人而参与走私, 成为走私的主体人员。社会转型期产生的贫富不均迫使处于社会底层的阶层为了生计无视法律参与走私, 是这一时期走私发生与蔓延的社会原因。

工业与科学技术发展水平的差距是产生走私的另一原因。如上所述, 从中国流入越南的走私商品的技术含量普遍高于越南的同类产品, 这反映同一时期中国的工业生产技术水平高于越南。另一方面, 工业生产技术水平更高的日本、德国生产的高级小轿车等通过走私途径经越南流入中国市场, 越南只是这些商品流人中国的中转站而已。这两个事实反映了工业化水准相对较高的先进工业国家与发展中国家之间在贸易关系上存在的力量对比关系。工业先进国家与发展中国家之间的技术差距反映在产品的技术含量、质量与价格上, 工业生产技术落后的发展中国家存在着对技术含量高、质量好、价格合理的外国产品的强劲需求。另一方面, 工业技术相对落后的发展中国家为了保护民族工业, 对外国的消费品设置高关税, 有时采取禁止进口的对抗措施。这样就使得国内市场上的外国产品价格更高。这样的问题, 不仅存在于中越两国, 亚洲的其他发展中国家也普遍存在。而发生于 90 年代的中越边境贸易中的走私问题, 就是起因于上述技术落差的一个比较典型的事例。而对于走私者来说, 这些高档商品的内外价格差所带来的巨大利益是促使他们铤而走险的最大动力。

最后, 政府的贸易政策与取缔走私的成功与否有着密切联系。在取缔走私方面, 中越两国政府根据当时各自的情况制定了一系列对策和措施, 这些以各自国家利益为目的的对策和措施在遏制走私上的确收到一定的成效。但是如果处理不当, 反而会加剧走私的蔓延。假设某一商品原先可以通过正常的贸易渠道从中国出口到越南, 后来越南政府出于某种考虑采取了禁运措施阻止该商品的流入。但是, 已经形成的供给与需求的关系不可能因为政府的禁运措施而消失。这时, 禁运措施不仅不能切断原已形成的供给与需求的关系, 反而会促使该商品通过走私的途径大量流入越南国内市场。1992 年中国产的自行车和 1996 年越南产的橡胶的输出的事例就证明了这一道理①。如果两国政府都从各自的利益出发来鼓励出口而不考虑对方的利益, 结果可能使走私贸易得不到扼制。90 年代前期越南政府对小轿车过境越南流入中国的态度就是一个典型事例。越南政府一直鼓励转口贸易。因此从其他地区进入越南, 经越南境内运往境外的转口贸易属于合法贸易。在这一政策保护下, 90 年代特别是前期, 从越南进入中国的小轿车走私现象十分严重。当时, 在中国南方, 道路上行驶的多数是进口的小轿车。有一个做中越边境贸易的商人曾说过, 在中国南方行驶在大街上的进口小轿车, 多数是从越南走私进来的。此话的可信度当然需要考证, 但是, 在当时中国还没有能力生产国产小轿车、经济水平还没有达到消费外国汽车的生活水平指数时, 却可以到处看到进口的小轿车行驶在公路大街上, 这种现象就可以说明问题。当时在越南北部边境的芒街有数个 “中转保税仓库” 保管轿车, 仓库里摆满了崭新的各种各样的新款小轿车②, 这就为轿车转口到境外提供了源源不断的货源。而你车在中国属于进口受限制的高级产品, 无法顺利进口到中国。于是境内外的走私者们通过各种非法途径将这些轿车大量运入中国境内, 使中国蒙受了重大的经济损失。

本文对 90 年代中越边境地区的走私贸易的实际情况以及引发走私的结构性原因进行了分析, 其中着重分析了越南走私的商品品种、走私者的构成及走私的手法、走私给越南国内经济造成的危害。

最后, 笔者要指出的是, 由 90 年代的中越边境贸易派生出来的走私活动实际上是以一种扭曲的形式反映了存在两国市场间的供需关系这样一个事实。而要解决走私问题, 就要依靠中越双方的协调管理, 将这一已经存在的供需关系置于两国政府的贸易管理体制下, 这样才能促进两国间经济贸易往来的正常发展。90 年中期以后中越边境贸易就是朝这个方向发展并逐步走上正轨的。在两国之间的人员往来、物资以及资本流动规模扩大、贸易往来日益频繁的今天, 如何处理好跨越国境线的走私问题关系到中越两国的贸易的进一步正常发展, 影响着这一地区之间经济合作的进程

知乎用户 礼礼 发表

提问者是写小说的？年纪比较小，所以想搜集下资料？没问题，这种问题没必要匿名，顺便回忆下童年

85 后，出生地辽宁沈阳。生下来就是住楼房，七层楼的楼房我家住五楼。这里告诉你个小知识点，当年大量楼房都是六层～九层，为什么呢？因为起码辽宁有规定，十层必须有电梯，九层刚好卡在不用安装电梯的底线上。

电视没看过黑白的，记忆中家里是一台 18 寸国产熊猫牌彩电，没有遥控器，只能看 8 个频道，其实是七个，因为最后的一个频道无论什么时候都是一片雪花，不知道为什么。电视节目很多人说过我就不说了，不过再补充一个小知识点，当年每周二下午是没有电视节目可看的，因为那时候是单休，每周只有周日和周二下午休息，而周二下午电视台也休息，所以没节目可看。

学校生活，啊，童年，就说小学吧，学校仍然是周日全天和周二下午休息，其他时候上午下午各四节课，你可以推算下时间，大概是四点半左右放学。日子就那么一天一天过，假期是最美好的，那时候感觉暑假的一个月真的好长好长，看不完的西游记，吃不完的西瓜和冰棍，院子里的孩子每天疯玩儿，当然无论什么年代，小孩子都是最后一天才开始做暑假作业的。这里再补充一个小知识点，90 年代前中期已经有补课班了，这点年轻人们没想到吧？别把大叔们的童年想的太美好了，那时候一般来说艺术类补课班是在少年宫之内的地方上课，而文化类英语数学什么的都是在老师家里上课，或者有人专门租了房子或者在自己家请几个老师开个补课班这种，没错，从 90 年代起老师们就开始搞课外班赚外快了。

忘了说幼儿园的事儿了，我对小时候的事情记得很清楚，运气了你。你可能不知道，90 年代的幼儿园是有长托的，所谓长托就是孩子住在幼儿园，只有周末父母才接回家过周末，不可思议吧？有一部很老的电视剧叫做亲亲我老师，好像是董浩叔叔年轻时候演的，讲的就是长托幼儿园的故事。长托主要是因为当年城市里男女双职工，很多时候确实没时间管孩子，所以有些人没办法只能狠狠心把孩子扔幼儿园，我家当时跟奶奶家住的近，所以有奶奶接送还好，不用上长托，我媳妇儿当年可是长托了三年的。再说说幼儿园的园费，我老妈亲口，并多次跟我说过，当年她还是实习医生，工资 41 块，而我的园费一个月 40。。。所以拜托很多没有出生在城市的人不要开口就城乡差距剪刀差农民真苦一套三连，那些都是当时的政策，城市人生活真不见得有多好，都是改革开放初期，建设祖国，各有分工而已，我也是从小酸菜白菜土豆子大萝卜吃过来的，身高不也是 188？下面说吃穿。

吃穿其实都那样儿，东北冬天没啥好吃的，就我上面说那几样蔬菜加上豆腐，开春了一顿蘸酱菜是必不可少的，一冬天小半年都是白菜炖土豆和酸菜炖粉条，寒冷，阴郁。开春了那一顿蘸酱菜真香啊，绿油油的蔬菜，油汪汪的鸡蛋酱，半大小子一顿三大碗饭，桌子上摆多少吃多少。

还有什么呢？娱乐生活，很多人说过了，就那么几样，手动的有玻璃球纸牌之类，自动的就是游戏厅，游戏机喽，截止 98 年，我自己家，还有身边大部分的小朋友家里都是有红白机的，有两个土豪家里做生意的，一个家里居然有电脑，另一个家里有（其实是能借来）几乎所有的游戏机，包括红白机，世嘉 md，世嘉土星，索尼 ps，但给我印象最深的还是大砖头 gb，当时口袋妖怪真的玩儿的我妈都不认识了。因为那个有电脑的土豪小朋友，我接触电脑游戏很早，大概 96 年左右就玩儿电脑了，b 站回忆向的红警仙剑什么的不用说了，我们当时最喜欢的是英雄无敌系列，因为可以一台电脑三个小朋友一起玩儿。

关于小孩子们之间的事儿，还有一个深刻的回忆，现在说出来可能会让一些南方朋友不舒服，但事实就是事实嘛。90 年代直到大下岗之前，东北在全国来讲都是好地方，所以有很多南方人来东北打工，那些人真是能吃苦，一般做的都是弹棉花，裁缝，擦鞋，木工之类的工作，都是拖家带口，而且严重违反计划生育，有一家弹棉花的住在我家附近的窝棚里，真的是窝棚，高度不足一米，里面黑漆漆的，带了大大小小五个孩子，没错，最小的那个是男孩儿。。。。那时候我们小孩子管这些来打工的南方人叫 “南蛮子”，本地小孩子报团欺负“小南蛮子” 是必备活动之一，现在想起来真是不像话，跟笑话一样，但是小孩子们的世界其实挺残酷的，弱肉强食，大欺负小，多欺负少。之前北京老太太自称正黄旗，说外地的都是臭要饭的，哎，怎么说呢，这么多年过去，人性从来没变过，毕竟我经历过外地人来自己的城市讨生活，所以挺能理解这些破事儿的，没办法，我自己年轻的时候也孤身一人在国外生活多年，深知一代移民的辛苦和孤独，就那么回事儿吧，人家祖祖辈辈生活的地方，我一个人闯进去，想直接跟人家平等是不可能的。但我这段一个人旅居海外的人生也是我最自豪的故事，这段故事完美解释了什么叫孤独，成长，反戈一击，绝地重生。。。。说多了，希望每个在外乡拼搏的人最终都能有属于自己的精彩的故事吧。

最后说一下，90 年代有讨饭的，见过没？不是那种坐在地上前面摆个破碗要钱的那种，而是真的挨家挨户敲门要饭吃。印象中一个讨饭的来我幼儿园，院长用筷子给那老头插了两筷子大馒头，一碗菜。。。。老头蹲在幼儿园门口吃完把筷子和碗还给幼儿园了。当时我这里一楼的阳台和地面大概有小半米的空隙，有一些讨饭的晚上就睡在那里，偶尔有冻死的，第二天被人抬出来。。。后来一楼的住户用水泥把这个空隙封起来，毕竟谁都不想自己家窗口死过人对吧，真的是残酷又无奈。

以上说的都是 98 年之前的状态，99 年我初中，已经不是孩子了，回忆戛然而止

知乎用户 一只可爱辰 发表

一句话形容: 是一个极其丑恶的，黑暗的，无耻和疯狂的，完全绝对不值得任何人怀念的罪恶年代

知乎用户 steamstorm 发表

我爸七零后是真真切切体会到九十年代的。

首先九十年代处社会风气开始小小的保守，我爸他们大学生天天听思想政治教育，看各种各样的警示片，包括苏联解体这种。学生们都偃旗息鼓，投生到下一阶段去了。

社会的老长辈开始警惕，我奶奶就怒斥我爸听的是 “靡靡之音”。穿的稀奇古怪会在路上被人叫“不学好”，那是路人真的会骂你。但随着门户大开，来自海外的泊来品大受欢迎。买东西就买“潘娜索尼克”，“索尼” 这些。

而那时经过了变形金刚时代和加里森敢死队的时代，不过好莱坞的大片依然受年轻人的青睐。比如我把影响颇为深刻的《勇敢者的游戏》《侏罗纪公园》这些特效大片。

另一方面，当时正值香港 TVB 的黄金时代，当时热播的电视剧，叫做真正的全民电视剧，我爸记得当时去舅舅家看《射雕英雄传》，到了广告时间晚了要回家，半路上又播了怎么办？很简单，走几步往别人家的窗户里看几眼，就能把剧情接上。那时候有电视机的，基本上就会看这个。

至于经济，我爸和我回忆，说那时年利率突破了 10，社会处于一种躁动之中。

随之而来的治安问题，全国治安都不怎么样，其中最差的是广东，人民群众中流传广东的摩托车砍手党，名声远传。而其他地方，打架，要钱，司空见惯。以至于到了今天家里长辈听说我要去广东，还一个劲提醒我要注意安全。

三室一厅更是被严打的对象，我爸记得有个 “道儿上混” 的朋友邀请他去歌舞厅，由于他酒喝多了，就先行回家，结果第二天再找回去，已经被查封，从此音讯渺无。

严打的确是铁拳，我甚至有一个亲戚贪污十几万，被判了死缓，差点没枪毙。

再类似韩光头 “高雄赚大钱” 的口号下，传销也第一次进入了中国人的视线。当时几乎所有人都被拉去听过传销讲座，刚刚进入中国的新兴产物让不少人都花钱进去。

与传销同样狂热的，是 “气功” 热和 “大师” 热，各种各样的大师层出不穷，信徒众多。

而时代的弄潮儿已经明锐的发现了真正的商机。某信仰品牌，苹果。以及它的大玩具，apple2 成为了新宠。打游戏机已经不够了，编程和康皮特才是王道。

也是九十年代，互联网第一次进入中国。我爸还记得在邮局，在工作人员的指导下第一次连上互联网，登录的是 NASA 的官网。

各种电脑城，中关村第一次登上舞台。珠江路人满为患，已经工作的父亲会在周末跑去珠江路兼职，老板非常大方，不但管饭，还会送上好多碟片。因为当时的电脑产业是暴利，人们愿意为了电脑，心甘情愿的送上大半年的工资。一通打工的小伙伴眼馋，询问我爸愿不愿意借助自己的编程本领，南下深圳闯荡。由于工作当时稳定，只能拒绝，十几年后深圳再见时，已经是衣冠楚楚，恍若隔世。

九十年代的球迷是幸福的，他们前有马拉多纳的神奇表演大饱眼福，后有号称小世界杯的意甲百家争鸣。七小天鹅个个都有实力派当家球星。人们穿着正版或盗版的双立人，彪马，阿迪耐克球衣上街。甚至中国队的球迷也是快乐的，那时的国足也还有希望，锁定周六晚上的德甲比赛，法兰克福的杨晨为你展现东方魅力。

事后我父亲叹息到，二十一世纪是个意甲落寞的转折点，从齐达内的天价转会开始，足球的天平就开始一点点倾斜，代表着亚平宁半岛的财力再也无法和伊比利亚的超级球队媲美。再后来，电话门的一身巨响，代表着属于意甲的时代轰然倒塌。

其他地方不知道，但我们这工厂的工人们仍然是幸福的，小天鹅畅销全国，扬子石化仍然有高额的福利待遇，梅山游泳池水质澄澈。熊猫的产品赤手可热，这些工厂在黄昏下绽放着最后的光芒。

知乎用户 聂义峰 发表

坐标，山东省淄博市桓台县

我的学前班和整个小学阶段，刚好贯穿整个九十年代。父母都是县医院的医生，所以家庭条件是同龄孩子中比较好的。我说一下我眼中的 90 年代县城生活（想起什么，随时补充）

90 年代还是企业办社会的时代，我们县没有大型国企，大都是中小型企业，那时候私企还不发达，所以我们县和那种巨型国企比县城都大的地方不太一样，不过也大同小异

1、生活区

90 年代，“商品房”非常少，所有企事业单位都要给自己的职工提供 “生活区”。条件好的单位会自己建设，比如医院、工厂。条件不好的单位或者规模小的单位，会合作建设，比如县各机关每个都没多少人，所以他们的生活区是在一起的。直到今天，县城里还能听到“毛巾厂生活区”、“轴承厂生活区”、“机关生活区” 这类词汇。

“生活区”的住宅，基本只提供给本单位的职工，少部分会对外出租出售。不同单位条件不同，职工分房的待遇也不一样，有的是完全免费分配，有点需要职工掏一点钱付个成本价，有的干脆就是职工 “集资” 修建。

“生活区” 的建筑基本都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无论是外观还是结构还是装修都非常简单，比如我奶奶家唯一的装修就是 “刮瓷”，条件好的人家可能会自己再精装一遍。房子面积也不大，单身宿舍不到二十平，三口之家五十到七十平，几乎没有百平以上的。另外那时候没有公摊，是多少平就是多少平。

“生活区” 里没有 “贫富隔离”，不存在精英住城南高大上，普通职工住城北老破小的现象。无论你是厂长局长，还是传达室的老大爷，都住在同一个院里。比如我奶奶所在的印刷厂，门卫大爷和厂长和我奶奶在同一栋楼。我爸妈所在的医院也是如此，全院所有职工都住在同一个生活区。所以那时候的孩子，很多就是吃字面意义上的 “百家饭” 长大的。

除了住宅楼，有条件的单位还会给生活区建设食堂、澡堂、锅炉房、图书室、托儿所之类的配套。条件一般的单位，就只提供住房，但是因为县城不大也有相应的公立机构，因此配套也能保证。

简单说一下我的家。

小学一年级前，家里住的叫 “筒子楼”，三层，每层一个公共厕所和一个公共厨房。我家在二楼，十四平，楼下的叔叔是海军，我的海军情结大概就是那时候培养的。

小学一年级后，医院改善职工住房条件，集资建了一批新住宅楼，三到五层，每栋楼三个单元，每层两户，每户大概七十多平。我家对门的孩子是个小女孩，我二了吧唧的喊了对门阿姨好几年丈母娘。后来我结婚的时候，这个阿姨还说 “本来是姥姥，结果成了奶奶……”

不过我叔叔家比较特殊，他当年跑供销赚了些钱，是县里工薪阶层中较早买商品房的，大概五十平。

说明一下，90 年代没有集体供暖。有条件的生活区有自己的锅炉房，除了供暖，还要给居民烧热水。整个小学，每天放学第一件事，就是提着俩暖水壶去打热水。

那时候暖气不给力，所以冬天洗澡是个考验。要先点一个小火堆，把屋里烧热了再洗。没有锅炉的生活区，就要住户自己烧炉子，所以那时候很多生活区都有煤棚。小时候一大乐趣，就是踩蜂窝煤玩…… 被邻居爷爷打屁股，回到家还要再来一顿！另外也没有统一燃气，除了蜂窝煤，最常见的是煤气罐。小时候我爸就是我的偶像，因为他可以扛着煤气罐爬四楼！

那时候的一般人家，家里电器只有电视，冰箱次之，固定电话大多数家庭都没有，空调是绝对的稀罕物！手机？那是啥？有个 BB 机那就叫体面！到了夏天，如果没有风扇，就只能一边摇扇子一边睡。那时候还有一种叫 “冷风机” 的东西，风经过水箱降温，比风扇要舒服很多。

2、交通

90 年代的公共交通非常落后，绝大多数农村没有硬化路面，所以每年回老家给爷爷上坟，那真的是跋山涉水一脚泥。县城通往市里也只有一趟公交车，因为车少人多，每次赶公交要是遇到有座位，那基本就是捡了大宝！那时候的公交车发动机在前部，就在司机旁边，有一个大盖子。冬天的话，这里基本就是孩子们的专座，屁股下面暖烘烘。

所有比公交车小的汽车，在 90 年代只属于极少数 “先富起来的人” 和公家。那时候没有出租车，流行小面包，我们叫“面的”（公交车叫大面包）。自行车基本家家都有，电瓶车还不存在，但是雏形已经出现，就是自行车加个小发动机…… 各种公务车辆，有啥开啥，救护车就是普通面包车，不具备急救功能。我老婆当时住在农村，小时候一次发烧去医院，坐的是拖拉机！

我妈妈是威海荣成人，所以每年春节要走姥姥家。那时候威海还没有通火车，要先坐绿皮火车去烟台，再从烟台转长途去威海，再从威海转车去姥姥的村子。现在开车只有五个小时的路，那时候需要折腾三四天。

3、教育

90 年代，较大的生活区一般都会配有托儿所。没有的，就依靠公立的托儿所和幼儿园。那时候我妈上班，把我扔在医院托儿所，下班再去接我回家。

当时我们县的企业规模都不大，所以没有企业办的小学、中学，只有国家办的公立学校。当时还不存在九年一贯制，小学和初中都是分开的。整个县城只有三个小学和两个初中，再加两个高中，一个中专。乡镇上标配一个小学，较大的乡镇也会有初中，甚至高中。

那时候的城镇、农村学生的差距，还没有现在这么大，甚至农村学生在很大程度上是要碾压城镇学生的！而现在，无论是教育资源还是生源，都在向城市集中。县里向市里，市里向省里，农村学校无论是师资还是生源，几乎可以说是雪崩！不过也有好处，农村学校每个老师只需要负责十几个二十几个孩子，盯得紧，所以偶尔还能杀出匹黑马。

然后特别要说一下校服，我们小学的校服——非常漂亮！！！

1999 年以前，我们的校服还不是大麻袋运动服，而是苏联风格的 “少先队服”。男生白衬衣、蓝裤子，女生是白衬衣、蓝色背带裙。所以那时候体育课，就是撕裤子大赛！家长都有缝裤子的技能。以及…… 那时候我就显露了色痞的潜质，经常看女生翻双杠，目的是啥我就不细说了哈！

校园设施很简陋，比如冬季要在教室中间烧炉子。教室里的课铃是字面意义上的 “铃铛”，不是一个音箱放音乐。教室没有多媒体设备，但有个投影仪。黑板就是字面意义上的黑板，水泥刷黑漆。操场是夯土的，跑道是煤渣的，乒乓球台是砖头和水泥板搭的。那时候还有很高的攀爬架，有麻绳、铁环、梯子。

那时候全校只有一个公共厕所，还是旱厕，每到夏天就臭气熏天，厕坑里都是蛆。厕所连接着大化粪池，每个星期有专门的掏粪工来掏粪，小毛驴拉地排车，车上是个铁罐子，沥沥拉拉粪水。

说起这个厕所，我就必须吹一下当年我的高光时刻！

那年一个女生上厕所，掉了下去。我当时在另一侧男厕，听到喊声，那是毫不犹豫的跳下去，把同学拽了上来，自己满脚满身屎…… 于是那年，学习成绩只有中游的我凭借这次见义勇为，也成了 “三好学生”！

再说说老师，那时候的老师几乎没有本科生，我的班主任是中专生，我的数学老师不认字你敢信？但是她教了一辈子小学数学，是个很严厉也很负责的老太太，现在早就退休了。那时候老师普遍比现在严厉，不好好学习那是真连家长一起骂，没有现在学生不做作业批评两句就被家长举报这种事情。

再说一下学生。那时候小学还要收学费，老百姓还很穷，所以即使有轰轰烈烈的 “普九” 运动加持，也不是所有人都能上初中，尤其是农村的女生！因为贫穷，辍学现象也很多，也尤其是农村女生！

但另一方面，那时候的教育是没有 “贫富隔离” 的！因为那时候商品房少，更没有学区房，社会还没有以财富进行分割，所以那时候的 “划片” 是真划片，不存在精英阶级塞满一个学校，工农阶级塞满其他学校的情况。我的同班同学中，既有富二代也有官二代，但更多的是工人、农民、贩夫走卒的孩子，以农村学生为绝对多数，年级前十里农村孩子几乎能占一半！总之，家庭条件比我好的和家庭条件不如我的同学，我们的老师，我们接受的教育是一样的。比如我救的那个女生，她没有爸爸妈妈，只有一个爷爷，他爷爷在街上卖烤地瓜和煎饼果子。

对了，那时候是有大榜的！无论什么考试，班里有排名，年级有大榜，自己是个什么熊样，自己清楚，家长清楚，老师清楚。

90 年代的 “素质教育” 还只是口号，“快乐教育”还没有影子，完全的应试教育。不过奇怪的是，在这个 “只会做题” 的年代，我们的课外活动却比现在县里的孩子丰富得多！艺术节和科技节就不说了，这是几十年的传统。我们放学后，没有语数外补习班，而是学校组织的航模小组、美术小组、手工小组、乒乓球小组、无线电小组，是滴，小学生是可以捣鼓无线电滴！学校还建立了鼓号队，我当年吹的是上低音号和青年号，那时候运动会走在最前面的是鼓号队，行进间演奏，老特么帅气了！而现在的孩子，为了他们的 “素质教育” 已经什么都没了，只有补习班……

4、娱乐休闲

那时候，较大的生活区会有自己的职工俱乐部，打牌、下棋、台球、跳舞、卡拉 OK。那时候社会上也没有 KTV，流行露天卡拉 OK。支个摊，摆个电视，连上话筒，就可以唱了。

电影院县里只有一个，那时候没有商业电影，通常是各单位和学校组织集体观影。但是非常流行露天电影，有的是政府组织的，有的是老百姓自己组织的。看露天电影相当有乐趣，有时候占不到好位置，我们会专门跑到银幕背后看，画面反着也不影响观看，人还少。

那时候的公园不是现在这样的开放式，是收费的，其实叫 “游乐园” 更合适。碰碰车、旱冰、水上世界、旋转木马，很多项目。我最喜欢的是激光打靶，最喜欢的奖品是“天皇巨星”

那时候没有网吧，大多数是街机厅，玩拳皇、三国志什么的。有极少数的有电脑的 “游戏厅”，网吧的雏形，一块钱二十分钟…… 别问我咋知道的，问就是 “我去查资料”！

特别提一下广播，那时候每天早上听广播，通常是《第八套广播体操》，我印象很深，因为…… 踏马的那个喇叭就在我窗户外面，每天早上闹钟我都省了！

90 年代动画片，其实非常丰富。上影这种大神级别的就不说了，还有一个神级的存在就是辽艺！几乎所有的引进动画片，全部都是辽艺配音！什么《宠物小精灵》、《足球小将》、《美少女战士》，都是辽艺的杰作！

5、保障和福利

90 年代的社会保障，不能说很差吧，是根本没有！现在很多可以报销的医疗费，在那时候足以让一个小康家庭倾家荡产！尤其是对农村家庭而言，生大病那就是噩梦，因病致贫是常见情况。

但是无论是城里企事业单位还是乡镇企业，都有过节发福利的习惯。某些财大气粗的单位不算，普通单位至少每年过年的时候，会分肉、分鱼、分馒头、分油，无论你是烧锅炉的还是厂长，人人有份。这个传统，今天还有少数企业保留着。

6、医疗

90 年代县城只有三家医院，县医院、中医院、妇保院，卫生室也不多。

那时候医疗技术，当然不如现在，比如扁桃体切除。我是小学五年级切除了扁桃体，那时候这个手术怎么做呢？是把一种环形手术刀伸进喉咙里，咔嚓一下就切下来了——不打麻药哦！那感觉，我了个大草了！！！

那时候的医院也非常简陋，比如说手术室是在地下的，因为没有空调。临床上也没有什么先进的设备，很多现在小意思的病，那时候是会死人的！

不过我印象最深的是 “夜班” 和“听班”，夜班好理解，就是医生在病房里值班一整夜，听班现在已经很少了，就是有急诊的时候，急诊科会直接给对应科室的医生打电话，医生就要立刻往急诊科跑。那时候晚上睡觉，快睡着了，只听门咣当一声，我妈出急诊去了……

7、治安

90 年代的社会治安非常不好，不过奇怪的是那时候我们上学放学反而都是自己走，根本没有家长接送……

那时候治安差到什么程度呢？举三个例子，一个家住公安局的同学，和他爸爸到我家串门，他爸爸是随身佩戴手枪的！那时候的围墙，墙头插满了碎玻璃，防盗防攀爬。我爸 1997 年被评为县级十大杰出青年，因为他见义勇为，制服了一个偷窃、抢劫的持刀歹徒。

顺带一说，因为治安环境极差，刑事犯罪极多，90 年代中国各地发动了新一轮严打。印象中县里有两次罪犯游街、公审，最后公开枪毙。现在说起 “严打”，舆论几乎完全是负面的，好像严打只有冤案。

暂时先写这些，想起什么再补充

知乎用户 比尔海特八世 发表

@绿皮工业

讲治安，我本人大概九二年还是九三年被抢过一次，在学校门口不远。

那哥们儿撑死也就是初一的水平，我那时候二年级还是三年级，过程很和平，他让我掏钱，我从兜里掏出五块钱，他瞅了瞅觉得没意思，就没要。

我也觉得没意思，我就没觉得我兜里这点钱还值得张一回嘴。

后来丢自行车都丢成笑话了，一辆破车自带车锁还得加一链锁，锁到电线杆子之类的地方。

高中住校三年少了锻炼，大学走读，开板第一周连丢两辆自行车。

高中的时候堕落到了差生堆里，参与了一次打群架的准备过程，负责站在预定战场不远处的小卖部的公用电话旁边，见我方不利就打电话报警。

不过约架的另一方没有来。

不过见识了他们把教室的椅子上的木条卸下来绑在小臂上的办法，据说可以格挡对方钝器而免于骨折。

见识过一次横死街头，胸腹间刀伤。

初中的时候隔壁班有个女生被社会人员从教室带走强奸，公审大会是在学校操场开的。

知乎用户 王乘墉​ 发表

这么多人在说 90 年代。

有没有人能说说 30 年后，后人又如何看待我们这个年代呢？

知乎用户 Tomo​ 发表

说一些东北小城市和城乡结合部的吧。准确地说九十年代前期和后期也不太一样。

基本整个九十年代，建筑基本都是八十年代之前就盖好的那种，住自己家盖得平房的还是大多数，砖瓦房加前后小院子就算是普通人家的高配住宅了，草房（泥土和草混合的土房）普遍存在，自来水之类和供热什么的谈不上，住楼房的大多靠所在单位分配，银行之类的单位一般家属楼的房子都挺好。

冰箱、空调等改善性的家电用的人不多（住平房的大多有室外仓库，屯些吃的或者放农具之类的）。有钱些的家里院子还有台球桌之类的娱乐设施，家里有好电视的会拿出来公放，街坊邻居一起看（主要是体育比赛、重大新闻之类的），或者露天麻将桌，棋盘之类的，住平房的一般烧木头和煤块儿，冬天窗户外加塑料布保暖防风。

生活上过阴历，按阳历过的很少，老老少少基本都干过一些农活，大多数人家都是老少住一起，兄弟姐妹多的可能会 “分家”，但一般住得也不会离太远，时间越往后就越远了，甚至直接去异地，不同城了。年夜饭和过年的几天基本都是全家聚一起天天通宵，关系好的朋友大多在年三十后的初六到初八这几天互相串门聚餐之类的，同单位的居多。

但平时的话，夜生活基本没有，十点前就全城熄灯了。“不夜城” 在当时基本是省城等至少二线城市以上城市才有的，有些地方大白天也经常停电。

小城市除了主干道，三环开外基本都有部分土道，柏油路不多。当然，有汽车的也不多，汽车多是桑塔纳，夏利、松花江面包车和北京吉普，自行车在九十年代后期基本普及了，初中生大多也有，但相对当时工资而言还不算便宜。

九十年代前期有些家有合法的枪或者刀具（练武用剑）之类的，社会上比较乱，所以也比较尚武，不论学习好坏，自己身边的小伙伴没有没挂过彩的，女孩子物理上能打的也有不少，即便是比较富贵的圈子里，纯文青的那种女孩也不多，武侠片那时候也最受欢迎（所以打架时有时候除了骂骂咧咧的以外，有时棍棒械斗有时会有嘲讽性的来些 “打狗棒法削你啊” 之类的情绪表达），大学生少且受尊敬，基本包分配，但做题家不多，普通学生里戴眼镜的也不多，学生也不是非要考大学，初高中毕业就工作的很多。市里县里的学校也是分区的，看所在学校基本就能推断出家庭经济和工作状况了。

方便面（快餐面）、饮料汽水儿、口香糖、辣条、烤肉串之类的对大多数学生来说算轻奢，不可能天天吃上，能天天吃肉（还不一定顿顿吃）的非富即贵。冰棍儿雪糕之类的基本五毛一勺，炸土豆和素丸子之类称重卖，一两毛钱也能吃到一两块，算是平民消费了。爆米花有砰砰响的专门机器做，一般是街边摊上的。饭店基本是做买卖的或者当官的才能常去，“吃馆子” 对大多数人来说很奢侈，有过去机关食堂、国营饭店里退下来发挥余热老师傅掌勺的人气通常高。

九十年代末开始有广泛的食玩卡收集了，像是比巴卜泡泡糖里的小漫画，干脆面里的百变天书和水浒卡之类。九十年代前期也有食玩收集，但当时算是奢侈消费，一般人玩不起，更不用说攒齐了，自己印象里当时有《圣斗士星矢》《美少女战士》之类的长条漫画小册子，和普通订书钉差不多一边高，指甲刀大小的那种小册子，十几页一小本。

衙门大院里各种琐碎服务都有，像理发和淋浴之类的而且很便宜，也有球场（主要是排球和篮球场）等健身设施，医院、学校、机关幼儿园之类的也离得近，老干部局的文体设施普遍比较全。

大哥大（原始手机）、翻盖手机、台式机都是奢侈品，大多是国外进口的，美国日本产的居多，二手进口货也能卖上价，一个班级（四五十人那种）里能有三五家有电脑和手机就不错了（九十年代末也是这样）。

而且家里有电脑的也不一定联网，大多是单机，装新软件大多靠买盘，连最基本的办公软件和多媒体播放软件也是，所以每家的电脑软件都是五花八门，没有泛用的 “装机必备”。软盘基本都是存文件用（存储空间超珍贵），正版光盘很贵，盗版的大多五元以上（包装也很简陋，盘面大多有刮花），但也不好买到，后来音像店和网吧有下载服务，能下歌下图下游戏之类的。

九十年代末开始有网吧了，但当时基本是富家子弟社交场所，相对而言平民消费的是游戏厅，投币玩儿的那种，但老师和学校一般抓去游戏厅的，不抓去网吧的，而且去网吧的可以借口说自己是去学习东西了，一般也不会受罚。

BB 机（传呼机）在 90 年代末逐渐算是普及了，但没过几年就被手机淘汰了，能往学校带足篮排球，几条 BB 弹 / 水枪、有成套漫画（或小说、小人书）、遥控玩具、傻瓜相机之类的小伙伴，大概率都能成为小圈子的核心。

纸质书尤其是进口书基本是奢侈品，小城市的话全城也不见得有几家书店，新华书店里比较全，但新书得靠订购，一个月半个月那种，长篇漫画和长篇小说，尤其是正版的，几乎没有，想看大多数人得去租书店。订杂志的大多是机关单位（算任务），个人自家订杂志的很少，基本算是文青和知识分子的奢侈消费了。

九十年代末邮购服务刚开始，但不少地区（包括大城市郊区）还送不到，甚至在外地买了后得去省会拿，图书馆里报纸比较齐全，但新书不多，开放的时候也不多，经常闭馆，有时会变成老干部或老战友的茶馆。

电视台里的电影、电视剧和动画片节目都有录像带和影碟，关系好的可以租来看几天（有些从没上过电视的电影和动画片也能弄到），正常情况下地方台有动画片点播服务，差不多 5 元到 10 元点播一集。周二下午时各电视台大概会停播，基本都是这个画面。

《综艺大观》《正大综艺》《曲苑杂坛》之类的节目受众很广，基本三线以下小城了解外边世界就靠看这些了，但即便是这些，也不是家家都能看到，得装有线电视才能保证稳定看到，不然信号不好时就看不着了。

各地方省台的动画片基本都是美国日本的译制片，凌晨四点（C 站 4 台）、早六点（云南台）到上午（山东台），下午四点（福建东南台）到晚六点（六公主和各地方省台）都有，时间段不太一样，能看到晚八点左右。六公主的晚饭时间多数是上海美术电影制片厂的和一些美国的译制动画片（《阿凡提》《邋遢大王》《摩登原始人》之类的）。译制片大多是晚上九点半或十点后才有。电影大多是八九十年代的国产电影，还有五六十年代的国产黑白故事片，少数还有日剧美剧译制片，市县电视台的话节目五花八门，各种都有。

工人文化宫、工人俱乐部之类的，只要是个工业城市都会有至少一两个，而且大多是所在城市里最适合看电影和话剧的了（对小城市来说），不过建筑大多很特色，朴实无华且枯燥的那种。

小城市里国营百货公司和夫妻店、家庭店（小卖部）比较普遍，地摊也多，但连锁店和超市几乎没有，属于国营主流和私企 / 外资主流的过渡期，不少小的国营厂家直营卖货，不必非去副食市场（像木材厂、饮料厂、冷饮厂、酱菜厂之类的日用品加工厂，可能今天去了还有人有货呢，过一两周再去，别说货了，连厂子都没了）。

先写这么多吧，先不贴图了，不定期想到了再更。

知乎用户 钱糯米​ 发表

当下的人们谈起 90 年代初会从宏大叙事的角度切入，但是作为 80 后那会儿我还太小，刚开始记事的年纪也看不到家国情怀这个层面，只记得父母都是双职工，家里不算富裕但也没有贫穷。具体表现就是大概每年都会有一两身新衣服，吃的不敢说顿顿有肉但每周两三次肉肯定是有的。只不过一般都是一二两肉丝而已，放开肚皮吃红烧肉是很难得的，基本上只有过年才会有。

这种饮食习惯导致我到今天依然喜欢吃肉丝而不是大肥肉，吃超过三块大肉就得拉肚子。

但是我的同班同学，真的有衣服上打补丁的。现在年轻孩子可能不知道补丁到底是什么了或者只有一个模糊的概念，其实过去很多家长会在孩子衣服裤子的肩膀胳膊肘屁股膝盖上先打上补丁，免得追打皮闹时磨破了，这种我们那边叫大补子，如果衣服破了还会打小补子。小孩子多多少少都爱美，看到衣服打补丁不开心是肯定的，这时候我那个去过中南海毛主席故居参观过的老爸（他说 80 年代丰泽园西花厅都开放参观的，现在应该是不许了）就会跟我说：“毛主席的衣服上也都是补丁呀！” 这时候我就不会再说啥了，我们的领袖都穿有补丁的衣服，我还有啥好说的。

可能因为家庭出身的关系（爷爷外公都是参加过抗日的老革命），我的爸妈小时候都是别人羡慕的 “大院子弟”，没吃什么辛苦，生活技能什么的自然也差点意思。所以我衣服上的补丁也不咋的好看，家里虽然有台缝纫机但我几乎没见我妈用过，就是个堆杂物的桌子而已。

我从小就对外面的世界不太感兴趣，虽然谈不上自闭但确实喜欢独处，主要是出去和院三代玩，总被他们欺负。至于大院外面的孩子，那更是处不到一起去，而且院子里的小伙伴似乎形成了一种天然的 “规矩”：谁要是当“叛徒” 和外面孩子玩儿了，那简直要开除“院籍” 的，所以为了免得麻烦我都是窝在家里。可我爸妈又很少给我搞点娱乐的东西甚至书都买的不多，所以我只好没事翻爷爷的书柜，一知半解的看《三国演义》《说岳全传》《水浒传》《古文观止》甚至刮民党败将们写的《淮海战役亲历记》这些书，这倒是让我打小对古白话文和文言文就没有阅读障碍，所以高中学古文对我来说简直不要太轻松，最后读到古代文学研究生可能跟小时候的经历多少也有点关系。

这个回答下有位北京的朋友说到 90 年代北京整体穿衣风格还是不那么时尚而上海深圳风气已经很开放了，这我确实有体会。虽然我家在苏州，但毕竟离上海很近，所以多少也熏了一些当年的时尚的味儿。小时候印象中街上阿姨们花花绿绿的裙子确实很漂亮，不过那会儿百货大楼的裙子也不便宜，好多阿姨都是买了布料去找成衣师傅做的，也有手巧的会自己做。我记得我家里就好多本《上海时装》杂志，每期都有各种衣服的做法和毛衣针法啥的，不知道那个杂志后来怎么样了，反正我妈买了好多期，但除了给我织过一个围脖，我就不记得她给我做过什么衣服裤子了。

90 年代初那会儿什么都要凭票买，尤其是粮食，没有粮票真的难办，只能花更多钱买高价粮。我爷爷外公家里不愁粮食吃，但是我爸妈就没得免费粮食吃，只能去买，再摊上我爸这个特能吃的（今年我爸也 65 岁了，一顿饭还是半斤米，肉菜另算），粮票经常不够用，还要靠我外婆接济。外婆经历过那三年，饿死人的事城里是没有的，但是确实也害怕了饥饿，就拼命攒粮票，到 93 年左右已经攒了差不多一千斤，她觉得有这一千斤兜底，以后大家都饿不着了。谁曾想 93 年一夜之间所有票都废了，一千斤粮食也打了水漂，外婆当时那个哭哟……

95 年我家搬出了大院，大院子弟的威风一夜间荡然无存，虽然这段生活也没有给我带来多少骄傲。但我还是习惯于独处，不爱跟新家的邻居玩，除了隔壁家的小哥哥，主要原因是他家里有一台小霸王，那会儿玩这个犹如打开了新世界，一个典型的事情是魂斗罗我从 30 条命第二关就死净硬是练到 3 条命小米枪可以一命通关还剩 12 条命，松鼠大作战也完全打通，但是超级马里奥是后来用电脑模拟器调了无敌才通的，我至今觉得超级马里奥真的挺难打。

说起邻居家，小哥哥的妈妈也很值得一说。阿姨曾经是粮站的，所以多少有点心高气傲，旁人给介绍对象这个看不上那个看不上的，一夜之间国家废除了票据，粮站也很快就被私人的粮店挤垮了，跌落云端的她最后和同样下岗的粮站副站长走到了一起，副站长是二婚，带了小哥哥过来跟她结婚，她后来也没再要一个孩子（主要是养不起）。叔叔阿姨多年来遍尝人间苦辛。不过他们俩对孩子是真宠，还舍得花几百元买游戏机。后来叔叔阿姨退休以后总算有了一份退休金，小哥哥往返中俄做点外贸生意，也不要他俩操心，这些年老两口靠开猫舍赚俩钱，也还不错吧。

整个 90 年代最让人印象深刻的应该是 97-99 那些年，1997 年全年真的发生了蛮多事。不过让我印象最深的应该是香港回归，那会儿为了迎接香港回归从班级到学校再到爸妈的单位都组织了很隆重的联欢晚会啥的，从那份隆重中我似乎体会到了什么是民族自豪感，而且觉得当时迎回归做的歌曲有一些还是蛮好听的，比如罗大佑写的《东方之珠》。

短暂的欢乐后迎来了 1998 年，但是那一年真的非常糟糕，下岗大潮席卷到我的家庭，爸妈双双下岗了。老爸的单位挂掉我还没啥感觉，因为早就半死不活了，只是那个作为我们城市菜篮子工程的养殖场，拥有 12 个养猪仓库和 8 个养鸡仓库，还有成套的孵化设备和鱼塘鸭鹅棚来养鸭养鹅，本来价值绝对有一亿以上，最后 500 万就被卖给了私人。老妈的工厂则在宣布破产的前两天仍在开工生产，突然破产让所有工人除了愣在当场甚至不知道该何去何从——这些真实的事情，让我对 80 年代以后的某些弊端有了很直观的感受。诚然，原本工人阶级的确都不富裕但至少也没有落得很贫困，但是从那之后贫富差距就迅速被拉大了，比如我的小学同学父亲用区区 30 万的价格买下了一个耐火材料厂，在 20 世纪末就可以年入 20 多万元，并且维持这个态势一直到今天，年收入越拉越高完全不用为生活担忧。我的家庭却迅速掉入贫下，98 年的暑假我记得我吃了整整两个月西红柿汤泡饭，一片肉都没吃到，偶然看到妈妈记的开支账单，一个月全家三口人就支出了 400 多元，当时肉要 10 元左右一斤，都吃不起。每年的新衣服都没有了，好在我老舅是体校校长，他送给了我 N 多套运动服和整整一麻袋运动鞋，解决了衣帽鞋短缺的问题。不过那些衣服都印着 “苏州市 ×× 队” 的字样，搞得中学里很多同学都在打听这个加入了几乎所有运动队的家伙是何方神圣。

好在那个困难也就持续了不到半年，我爸爸因为有着丰富的养猪经验（在部队是个孬兵分去了生产基地，学会了养猪）就包了原单位一个仓库继续养猪。但我更深刻的体会是古诗里说的 “遍身罗绮者，不是养蚕人”，虽然我们家养猪，生活上不至于贫困，但我们并不经常能吃到猪肉。即便吃了猪肉，也多是老得不能再生育的老母猪被宰杀以后拿回来自家吃。那个味道别说香了，吃起来完全就是橡胶的口感，硬得嚼不动。但是当时也只有这样的肉吃，所以很多年后我读了大学吃到了食堂的炒肉丝，惊叹肉居然可以这么嫩的，现在想起来都是泪。

到了 99 年，经济似乎还没有好起来的迹象，但是迎接新千年的活动已经越来越多了。对于新千年很多人都很期待，毕竟我们都像那首歌唱的一样希望明天会更好。当时新闻里说的千年虫什么的对于都没怎么接触过电脑的我来说太过于陌生了，但是 99 年 7 月的世界末日真的让有些人真的很恐慌，现在大家开玩笑说 99 年后大家都签署了保密协议啥的，其实那个闷热的 7 月对我来说也非常遥远了，遥远到很多事情已经不太记得，恐怖的大王没有从天而降，也没有什么圣人君主以和平的名义征战和统治四方。也许本拉登本来打算 99 年 7 月去怼美国百货大楼来着？

现在回头想想我会觉得，有幸经历了 90 年代那些天翻地覆变化的我，真的很荣幸。虽然那些记忆现在已经慢慢模糊了，时间的碎片急于抛弃已经被称为老家伙的我，于是我也很配合的只剩下零星的回忆。宏大叙事是后来看了很多史料才知道的，而于我来说那段历史就是无数个拼凑起来的日常，它是我的 90 年代，贫穷和挣扎是最难忘的回忆，好在和我们国家一样，最终还是挣扎出了一个好的结果，一个越来越好的结果，就像那首老歌唱的一样，明天会更好。

知乎用户 小竹豆包​ 发表

今天突然就被这个问题带回到童年了。

我生于 1993 年，天津，工人家庭，对于 90 年代末期还有着很深刻的印象。

那时候，我爸爸单位和妈妈单位就隔着一条街，再隔一条街就是我上的幼儿园，幼儿园后面就是我家住的地方，也就是家属区。我上的是厂办幼儿园，放学时间和爸爸单位下班时间一致，并且每天都有不需要额外收费的晚托班，如果爸爸加班，可以在晚托班呆到最晚晚上七点。

当然，加班一年可能都没有一次。如果有天爸爸加班到了晚七点，那简直是 “我加班到好晚”，所以在童年的我的印象里，晚六点已经很晚了，晚七点就应该是洗漱准备睡觉的时候了。

怎么会还会这个时间下班呢

一般都是我妈妈来接我，妈妈是厂办初中的老师。我家里有一辆大红的自行车，是妈妈结婚时候买的 “大件儿”，每次她都骑着这辆车来接我，车子后面绑着一个小椅子。离幼儿园一条街就是集市 ，每次我们都要买了菜回家。

有时候爸爸也会骑这辆自行车，那时候男人骑着大红色的自行车并不会有多奇怪——别人一看就知道是结婚的时候买的。后来这辆车在一次买菜过程中被人偷走了。我妈还难过了好久。

当然，那个时候三北防护林还没有起来，京津地区是有沙尘暴的。记忆里妈妈们必备的单品就是丝巾，到了沙尘暴的日子，妈妈们头上裹着丝巾，我们坐在后面的小朋友脸上也裹着丝巾，透过花花绿绿的丝巾看着整个变黄的天空，破有一种色彩斑斓的感觉。

所以我记忆里的沙尘暴是红色的，不是黄色的。因为我妈妈的丝巾红色的居多。

我们工人家庭的孩子，同一个厂子都在一个幼儿园，一个小学，一个初中上学。我爸爸的厂子没有那么大，所以没有厂办的高中，都是需要中考考去外面的高中。有些大厂是有自己的高中的。我们也都住在家属院里。当时我家是一个十几平米带单独厕所的房子，在那个时候已经算很不错了。

当时我的家庭条件算是相当不错的，具体提现为我的蜡笔是 24 色的，我的水彩笔是 12 色的。当时还有 8 色甚至 6 色的水彩笔。

在那个时候，形容一个人 “特别有钱”“土豪” 等等，会说“他一周吃一次麦当劳”。那时候我们这里已经有麦当劳了。像我这样家庭的小朋友大概一两个月能吃一次。

不得不说，那个时候麦当劳的玩具真好玩。好多玩具单独能玩，凑在一起还能有新花样。印象最深的是一个摩天轮的积木。那套积木单独是一个秋千，但是几个拼在一起就可以变成摩天轮——我也只有一个秋千罢了。

当时听得非常多的一个词是 “下岗”

东北的下岗浪潮已经开始影响天津了。当时离我家不太远的一条街就是著名的 “红. 灯. 区”，小学时代妈妈总是嘱咐我不许从那边过，但是由于那边有一家黑网吧，于是我也经常从那里经过。

那边的商场——说是商场，其实更像是有顶棚的摊位里面会有卖各种玻璃丝和小珠子，小学时代放学以后我们经常偷偷去那边买玻璃丝。那里也卖一些超短裙暴露的衣服，都是操着东北口音的女的去买。

小时候我一度觉得东北口音很可怕，街上的骗子，红. 灯. 区的女人都是说东北话的。长大以后才知道东北的下岗潮是多么可怕。那么多工人一夜之间失去了工作，那个年代又没有别的谋生的技能。他们中的很多人来到我的家乡碰碰运气。有人堕落是再正常不过的。

我是小学高年级就离开了这个圈子，眼瞅着我爸爸厂子的学校收归公有以后越来越差劲，厂办初中竟然还经常会出现持械斗殴的情况——在那个时候，初中生打群架带刀子再常见不过。甚至有的学校老师被校外混进来的小流氓捅伤。

爸妈实在不愿意让我在这个环境下生活下去，就托了关系，把我送到了外面的学校，也是我爷爷退休前所在的小学。

那也是我第一次见识到厂子外面的世界。认识的谁终于不再是某某叔叔某某阿姨的孩子，学校的老师也不再是谁谁谁的妈妈。原来班里有那么多说着东北话的孩子，原来东北人真的不全是坏人。

也是那个时候，我学会了去黑网吧。每次下了公交车，都会和一起转学出来的小伙伴一起偷偷的去网吧。

那时候网吧真的是顾名思义的黑网吧。打油模糊到看不见字的键盘，动不动蓝屏的显示器，桌子缝里面都是烟灰。光线很差，还充满着烟味儿。甚至烟味浓到每次从黑网吧出来，都要出去散半个小时的味儿，不然一定会被家长闻出来。

当然黑网吧也没有那么恐怖啦。有时候我会觉得那时候的黑网吧更有人情味一点。印象中当时网吧里不是在玩魔力宝贝的，就是石器时代，还有传奇什么的。也有人在玩单机游戏。如果玩的游戏一样，总有人会问你在哪个区，同区会加个好友。

你打不过去的时候，也会有人在你身后比你还要着急。

我不会说我仙 1 好多迷宫都是网吧里的人告诉我怎么走的。

黑网吧的故事其实大多发生在 00 年 - 05 年之间了。但是我总觉得那段日子似乎并没有什么区别。打游戏都要买实体书看攻略，我的小说入门竟然还是魔力宝贝的《时空之夜想曲》。

妈妈学校里只有一台不能打彩色的打印机。小时候做的卷子都是老师板刻的，手写体，有着浓浓的油墨味道。数学课前的课间总要把投影仪摆出来。每年发完书的时候最开心的就是看数学和自然科学的教具。那时候有事情找爸爸需要呼 BP 机，那个 BP 机还能看股票。男人们都会把这东西插在腰带上。

家里的冰箱放在客厅里，电视没有遥控器只有按钮，翻来覆去也只有九个台能看，每周二下午电视上都是彩色的条条什么都看不了。有时候看着看着电视会出现雪花，就需要拍拍它才能好。

在我童年的记忆里，好像 95-05 年之间还并没有什么分别，而从 05-08 就是飞一般的进展了。

我记得小时候从贝塔斯曼上订过书，当时觉得好神奇啊我只是上网就能有书送到家里来。那时候超市已经有了，我记得我家这边唯一的超市是大荣——我特别爱吃里面的菠萝干。

当然小时候我还订过杂志，需要去邮局里面，有一个单子要填刊号。说到这，我想起来 08 年的时候我学会了用淘宝，那个时候还需要网汇 e 把钱充进支付宝。也是要去邮局填单子。

小时候走亲访友，最贵重的礼物大概就是一箱可乐了。甚至奶奶家还收过亲戚送的半箱可乐。当时很多人说我爸妈单位福利好，会说他们每年一人会发一箱可乐。更有意思的是有时候他们发的是半箱可乐半箱雪碧。

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回想起小时候，总觉得那段日子就和老照片一样泛着黄色一样。好像我们和那段日子不属于同一个时空一样。可那明明是我真实经历过的故事啊。

知乎用户 水陌轻寒​ 发表

我九十年代读的小学，我最记得每当开学的时候我妈给我凑学费的窘迫，那时候大概是五六百块钱一个学期，她很难理解，她在七十年代几乎免费读完小学，为什么到我这一代读小学的学费要花掉她几个月的工资。

知乎用户 Breixo 发表

现在你去深圳，坐飞机就去了，但九十年代去深圳不比出国简单。

一开始的经济特区就包括罗湖、福田、盐田、南山四个地方，到 2010 年，才扩大到了全市。

特区内外实行不一样的经济政策，容易导致经济管理秩序的混乱，因此，1982 年，在深圳特区周围设置了很多铁丝网和关卡，特区外的人去深圳，必须经过检查，如果你要是上车就走，被检查到你没有证件，是要遣返的，不遣返也要单位来领人。

所以进关必须要深圳本地身份证或者边防证。边防证这东西就在户籍的派出所办，办完了才能去深圳。早期，就算办边防证也不容易，还要单位开介绍信，没有介绍信不能去。其实时至今日，很多边境地区都要办理边防证，不过现在都可以在你要去的地方办，方便多了，当时甚至还有好多人偷渡深圳。

有趣的是，有些农民种田和居住分在关内外，所以开了一些小门，农民们可以持证件可自由出入。潘石屹有一回就没有带边防证，然后找个农民钻进来的，带一个人进来五十块钱。那个时候五十块钱够一家农民吃几天饭了。

当时还有红绿出租车，红的可以在特区内运营，绿的则不行。

到了 03 年，逐渐取消查验边防证，但是还是要查身份证，所以从根本上来讲，这些关卡已经没什么用了，只要不是逃犯皆可进出，但是还是要接受检查。

这只是方便外地人来深圳，对深圳市民来说，往返关内关外很头疼，因为检查站要排好长的队，上班堵死。就算你坐公交车，也要全体下车接受检查，关外的公交车不能开进关内，要走去坐关内的车。10 年之后，特区扩大到全市，但还是要检查，不过不新增检查站了，直到 15 年，检查站才陆续拆除。

知乎用户 知行合一 发表

百日无孩啊。

我是成年之后，工作几年了才知道这个词，颠覆了我的世界观。

至于我自己在九十年代生活在一个满街痞子流氓的记忆，动辄被打劫的生活好像还行？

知乎用户 程序员董礼貌 发表

印象最深的就是年轻人打群架的日常。

那时县里的小卖铺是可以买到武器的，我买过一种钢制的双截棍，中间可以将两根棍拧上变成短棍，而一端还可以拧开，漏出枪尖当成短枪扎人用。十多块钱吧，攒了好久。当时我家长工资一个月四百多。

与我同去的同学买的是蝴蝶刀，当时叫做甩刀。我跟他学了出刀收刀的手法，一直以为这是小学生必备技能之一（其他还有爬树掏鸟窝、烤蚂蚱、上山偷杏、寻找雷管、去水库游泳不淹死等等）。

据小卖铺的老板说，卖的最好的还属砍刀，别开刃，吓唬人效果特别好。

那时打群架牛逼的人都有传说，我们那小山沟，就有一位，外号二力，通过酒瓶子砸人脑袋而出名，在一帮学生眼中，就是崇拜级别的存在，孩子争吵，言必称：我哥认识二力。

但是群架规模还是县里比较大。一群混混没事就打群架。我和同学买完武器的那天，要坐车回家，在去大巴车站的路上，碰见一伙大概十几人的团队，背心裤衩，皮肤晒黑，盯着我们的武器看。

我同学让我不要看他们，赶紧走。待他们走远后，他告诉我，这只是一个小帮派，看上你的双截棍了，幸亏现在是白天，大街上人多，要不然直接抢走。我一阵后怕，刚买的还没用过就抢走，那多可惜。

那天他告诉我，他哥参与过五十多人的群架，两边都拿砍刀，最后的结果是很多轻伤。而这些，只是这些人的日常。

我一直没有机会用那个武器，因为山沟里偏和平，一个年级的学生才三十多人，家长都是同事。

而我唯一一次跟混混们正面冲突，是一次我和另一个同学去爬山，要走七八里地，对于小学生来说已经是非常远了，我们在路过一个村子时，被六个孩子劫道了，大的有十七八岁，小的估计就两三岁。

对方说：手头紧。

我们说：啥意思。

对方说：带钱了么？

我们说：没带。

对方说：想打架么？

我们说：不想。

对方两个年纪大的商量了一下，就说：你们走吧。

我俩属于班级里前两名次的好学生，第一次直接面对黑恶势力，根本没有经验，但幸好要钱没有，要命就一条还胆小。估计对方也是发现了我们真的很老实才放走的。

最终我们没有走到那个山，真太累了，怕走过去回不来，只走到了几个村子的中心商店的位置，看了看商店里的商品，比家里那边的小卖铺差太多，又想起自己并没有带钱，就回去了。

之后逢人便吹我一天能走七八里地。

知乎用户 燃烧的零式战斗机 发表

拜金主义，奢靡之风开始，并且快速蔓延的一个时代。

法子英用一辆摩托外加一天相当于普通工人一个月收入的消费水平，征服了劳荣枝。此后这位昔日的小学教师就和街头混混亡命天涯了。

后来，在法子英和警方的枪战中，他公然以一种轻蔑的语气对前来抓捕的警察说，“你的生命珍贵个屁，就为了你那几千块钱的工资”

法子英伏法后若干年。

这段视频还在网上能找到，带头冲锋陷阵的警察好像姓沈，让我印象特别深刻。后来查资料才发现，这位沈姓警察在后面若干年后因为受贿几千块钱，进了监狱。屠龙少年终成恶龙。

围绕这个案件展开的这些人的命运就是那个时代的缩影。

知乎用户 儿不坑爹枉少年 发表

90 年，因为美欧制裁，我在东南沿海小县城承包鞋厂的姨夫破产了，他跟我说，我不怪你们。

90 年，苏东剧变，我们在宿舍里听广播，有兴奋有迷惑，更多的是惆怅，毕竟一个时代终结了。

92 年，南巡讲话，全民皆商，当时热门的生意之一是 “苏联坦克解体钢”，作为刚毕业的年轻教师，也参加了一些饭局，总金额 2、3 万总有吧，在大学毕业生月薪 260 块的时候，也是一笔巨款。当然最终我没赚到一毛钱，组织饭局的也没赚到。

94 年初还没辞职的时候，到 swzfw 礼堂听报告，说到天津有大量工人 xiagang，引发不少问题，想起几年前天津工人铿锵有力的发言，不由精神恍惚。

94 年底，从福州坐大巴去厦门出差，路过泉州晋江磁灶镇附近时，看到成百上千朝天空喷吐纯黑色黑烟的烟囱，深深被工业化的伟力所震撼。

90 年代的后半程，上过学的中国人总会被一件事情困扰，就是一年一度的《中美纺织品贸易协定》谈判。所以对当年那些反对中国加入 WTO 的所谓佐人，我能给他们的只有中指。

知乎用户 山鸡村的 X 先生 发表

我觉得那个年代的人都特别野，从小孩到大人都是这样。

按照一个魔都土著的角度来看，90 年代的上海滩流氓还是蛮多的，小青年居多。治安并不能算好。我一个小孩出去上学放学的路上就被抢过好几次。有的时候是钱，有的时候是刚买的油条，有的时候是四驱车。

四驱车那次让我伤心了好久。奥迪双钻的妖姬，自己绕的马达，损失老大了。

当然，我们这种当年的小屁孩，只能崇拜的看着小区里的大孩子骑着辆自行车去远征虹镇老街，西新街以及后来崛起的彭浦新村，不过赢少输多，被发现了还会被家长抓着再暴打一顿。

那个年代的小孩是真的多，感觉楼上楼下都有小孩。每次玩滑炮扔草丛里都能炸出几个人。每次小区一放露天电影就老热闹了。

夏天停电限电是经常有的事。

然后时不时会被 BB 弹给打中，实在气不过就拉一些同一栋楼的，组队对阵。比吃鸡有意思多了。

有时候我放学晚了看到他们已经先杠上了，然后同栋楼的被打的哇哇叫。

“你再撑一会儿，我先回去拿枪。“

“你快点！“

然后路过小卖部的摊子，

“老板，先给我一包子弹，我回头给你点废纸和旧书。“

补充了弹药之后就加入战队了。

知乎用户 弹吉他的胖达​ 发表

九十年代的城市生活，大体上也处在一个转型期。

一方面是工厂办社会，一般国企单位附带居民区，中小学幼儿园，个别的还有中专技校，更好的还有大学。

单位内职工干部，从衣食住行到生产，基本上不离厂区。

另一方面，曾经值钱的城市户口也越来越不值钱了。

九四九五年前后，半边户（夫妻有一方有城市户口）已经可以通过花钱落户。

南下广深下海打工的人越来越多，当年沿海工资差距和中西部中小城市的工资差距太大了。

沿海城市当年曾经有段时间专门从中西部城市教育和技术部门挖人才，开出的价格让人很难拒绝。

优化组合发生的时间很早（九十年代初就开始了），先是一些头部的部属企业，往后的省属市属企业，再就是一些集体企业。

印象中国营食堂的早餐很正，街边卖早餐的小生意人大多也是师从国营食堂的老师傅学成出师，手艺上比现在讲究。

用料方面，得益于当时的供应链高科技不够发达，一般也是真材实料。

比如热干面里的芝麻酱，一般就是菜市场里现磨买好后自己调出来的，所以非常香。

面条还要早起放在桌上用电风扇吹好。

当年的早餐花样也多，各类品种齐全。当然主要原因是以前早点卖的价格相比较当时的工资水平而言较高，而人工工资低，所以多卖有赚头。

商品经济已经十分繁荣，街头巷尾都是做生意卖东西的。

未完待续

知乎用户 匿名用户 发表

90 年代的某一年，我还是个未成形的胚胎。

我的父母到处打工，在河南被拐了一家黑农场，实行封闭化管理，并且准备在四周围墙安装电网，我父母筹划逃脱。

在行动开始前，我妈先将东西都悄悄分批带到厨房，厨房里的大爷大妈进行了协助，同时我爸照样工作，因为他是有名的不老实，农场主看到他还在就放心。

行动当天晚上，正好停电（似乎那个年代经常停电），于是我爸趁黑翻越电网逃出，我妈则先一步穿上大棉袄，里面是所有的钱，带上事先放在厨房里的东西（这里不是很清楚，可能是在大爷大妈的帮助下从后门跑的），随后我妈去打出租车，前往火车站，司机听闻，表示：“我不能要你的钱。” 随后爸妈在火车站会合，两人搭上火车，跑到老家的省会火车站，下了车才终于放心。

后来到广东打工，第一次去，身上也没钱了（可能是被偷了），差点饿死，幸得老乡给招待了一顿饭，至今爸妈也记得他们，但必须得找到工作糊口，于是被介绍到一家工厂，老板要有工作经验的，我爸表示 “我可是熟练工，这点难度不要紧”，老板让他演示，我爸就用走马观花得到的经验拿着模具一顿操作猛如虎，全部蒙对了，老板表示很有经验，于是聘用，就这样终于吃上了饭。

后来我爸觉得这厂不行，就跳槽了，于是开启了频繁的跳槽历程，人送美名 “跳厂大王。”

在他跳厂的一个间隙的下午，陪着大肚子的我妈在堤上散步，突见前方有多人来者不善，便让我妈靠后，那些人将他围起来，掏出刀子让他掏钱，我爸表示没钱，来人搜身，笑死，根本没钱，钱在我妈身上，见我爸软硬不吃，众人收起刀子，继续向前走了。后来据他说，我妈在旁边限制了他发挥，如果他们敢动她，他就要弄死几个，也许是吹牛，也许是真的，他会打拳（物理），还会点穴，只会点不会解。

后来，我出生了，出生时的厂子是家卫浴品牌，刚建立不久，竟然就诞生了一个男孩，老板大喜，全厂庆祝。我爸结束了跳厂生涯，老老实实攒钱，由于我爸在厂里，我妈一个人在出租屋里带我，尽管不出门，在那个年代，那个地方，一个刚出生不久的男孩很容易引起注意，时不时会发现一些四川人在周围游荡，或者敲门，我妈害怕得不行，我爸知道了，便让我妈一直锁门，而且在屋里始终烧着一壶热水。

但还是不放心，于是在一个晚上，我爸让舅舅带着十几个老乡，浩浩荡荡地把我妈还有我，以及屋里的东西全部搬走了。

后来，香港即将回归，但据爸妈说并没有那么和谐，因为担心英国人反悔，调集了大批 PLA 前往，厂后面的铁路上不断的运送人员及装备，我爸他们没事就在厂子的后面看铁路上的装备，后来，为了保险，我妈带上我，坐火车紧急回了家，这是当时的普遍现象，男人留下，女人和孩子回去，一是为了工作，二是为了安全。当时我爸还留了话，如果真打仗了，他出了事，就把我过继给三叔。

最后也没出事，一切顺利。在那个镇我还是比较出名的，有个婆婆想用她女儿换我，被拒绝，一个老板想用三万买我，我爸表示 “钱要一百万，姓要跟我姓”，老板表示 “哦拜，那怎么行”，于是作罢。

后来我看我爸九十年代的身份证，那个时候的他头发还很浓郁，照的照片上还挺帅，正气凛然，我妈说谁都喜欢我爸，可惜现在头发稀疏了，整天那些手机开外放，还喜欢帮我妈修手机，已经修坏不止三个了。

这个回答里涉及地域的部分都是那个治安混乱的年代形成的简单粗暴的刻板印象，不适用于今天。

这就是我对九十年代的印象，迷迷糊糊，危机四伏。

知乎用户 不要被和谐 发表

丛林社会

知乎用户 张增书 发表

现在想想九十年代是非常落后，非常土的，但那是中国飞速发展的年代。昨天的努力，成就了今天的辉煌，相信明天祖国更伟大更辉煌。我讲一下当时交通和通讯，一起回顾一下那个年代。

交通，讲三个小故事。

火车上站立二十个小时不累。我经常给同事们讲我在火车上站立了近二十个小时，可我不感到累。同事问我为什么？我说我旁边站着一个女的。同事们就打趣道女的很漂亮吧？我郑重其事地说，她漂亮不漂亮我真的不知道。

那是九十年代初，我在重庆上军校。九月一日开学，我八月二十七日九时许，从石家庄上火车，上车后就一直站着过了西安，大约是第二天凌晨三四点的样子才有了座位。车上人挨人，人挤人，也不用扶也不用把，一个人紧挨着一个人，想倒也倒不下去。吃饭、喝水、大小便几乎都是不可能的。只有一个个小电扇不停地转动着。从石家庄到西安，我旁边一直站着一个女人，她三十岁的样子，抱着一个一岁上下的孩子，抱着近二十个小时，她太艰苦了！她太坚强了！看着她，一直看着她，没有与她说一句话，我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没有任何负重，当然没有累的理由。三十年过去了，我时常回忆起当时的情景，人没有吃不了的苦。

我军校毕业后分配到天津武清，在武清下车是常事。有一次，车快到武清时，我就往门口挤，可是一点也挤不动，我想到站时下一部分人就能挤动了，可谁知道车停了还是挤不动。我穿着军装在车厢里大喊大叫，列车员看了我一眼，也很无奈，就说: 你从车窗下吧。就那个现状，我还能说什么呢。从车窗爬出去回到了部队。

那时候人挤，晚点是正常事，不晚点的少。车站的标语是安全正点！现在我也经常坐火车，与三十年前不可同日而已语！

那个年代，我堂弟结婚，我也回老家祝贺。新娘子坐的是 212 帆布蓬吉普车，那可是小臥车第一次到我们村，车到了新娘子下不了车，没有人会开车门。我上前一步，把车门打开了。乡亲们都高看我一眼，从内心佩服我见过世面。现在的帆布吉普车可能成了文物。

交通暂写到此，下次写通讯。

知乎用户 山楂饼 发表

题主想要了解学校制度，刚好有另外一个问题：为什么那么多人骂中考五五分流?

说一下九十年代的职业教育

在 99 年高校扩招之前，是没有高职的（高职在 99 年刚出来的时候还叫 “新高职”，打着高等教育的旗号，还有不少人以为是正规大学踩了坑），只有中等职业教育。中职教育当时大体上分了三个方向：中等专业学校，简称中专；技工学校，简称技校；职业高中，简称职高。

中专是职业教育中的顶级存在，其主要目的是为政府基层和国有企业输送懂技术能干活的新鲜血液，基本上可以说考进中专就上了国企公务员的直通车，这辈子算是稳了，也就是现在所谓的上岸。因此中专考试的难度相当高，超过了一般的省重点高中。高中录取是根据初三结束时的中考成绩，中考结束半个月之后是单独的中专招生考试，学校通常会组织报考中专的毕业生集中突击复习。有较为优质的生源（当年只有前 10% 不到的人才能上大学，上中专都是前 30% 了），出路也明确，因此当时中专学校的学习、学风也相对严格。

技校与中专相反，是一种摆烂的存在。九十年代以前国企实行顶岗继承制度（某些地方实行到了二十一世纪），即职工的岗位可以由子女一对一地继承，而父母通常会把岗位留给那些学习成绩差，考不上中专高中的孩子。为了让这些顶岗的孩子不至于两眼一抹黑，在机床上弄死自己，所以厂矿成立了技工学校提供基本的技能培训。但是由于学生都是厂矿子弟，关系盘根错节，还是不成器混日子的那种，管理起来非常困难，打架闹事是日常，甚至会打老师砍校长。

中专和技校都是八十年代就有了，职高则是九十年代打工潮出现后的产物，其对接的是沿海的合资工厂，三年学完之后就进厂，在当年是新兴事物，基本上都是公立的，管理方面也还算中规中矩。上面提到五五分流中被骂的那些中专，从职能、教学方面来看，就是当年的职高的弱化版，毕竟当年职高是学完三年才进厂，现在的中专最多两年就送进厂里了。

办学层次分布上，省级中专一般在省会，地级市会有一些市级中专，职高一个县基本上会有一两所，而技校则是看厂矿分部情况了。

再说一下基础教育，现在都说九漏鱼，实际上九年制义务教育的普及就是九十年代中期完成的，在那之前，小学毕业就不读书的，甚至根本不读书的都比较常见，小孩读不读书都没人管。

我的义务教育阶段主要在四川一个小镇度过，当时那里算不上贫困，也不算落后。小学同学里面农村孩子上学年龄明显比街道的孩子要晚，我们班的同学老黄牛（姓黄，矮、壮、老实，因此得名）在五年级就已经年满十六拿到身份证了，这是因为刚到学龄的时候家里面太穷上不起学，改开后父母进厂打零工赚到些钱才进学校。而我小学的同桌，一个笑起来很好看的农村姑娘，父母完全没文化只会种地，为了把钱省下来让弟弟读小学，小学毕业就辍学回家了。

九十年代初，开始推广希望工程，大眼睛的宣传照片也是那时候出来的，学校里的老师开始帮扶一些困难的学生，我读的初中一位语文老师是个文学青年，和他的一帮朋友资助了好几个贫困生，就是结果有点让人五味杂陈。推行九年义务教育后免收学费只收书费，一年省了好几十块（相当于一家人一个月的生活费）。学生不来上学，班主任也会去家访劝导，辍学的越来越少，我们那里大概是 95 年底验收通过普九的。

知乎用户 华家池之猫 发表

看了知乎的答案，众口一词的说是 90 年代是地狱，犯罪遍地，车匪路霸，沉渣泛起，贫穷落后，治安差。我感觉好像自己生活的和你们生活的不是同一个 90 年代的中国。

90 年代的时候反正我正好是小学到初中，我是没有遇到过你们所说的任何一个情况。90 年代堪称最幸福的时光也不为过。父母双双躲过下岗潮还升了职，再上一辈刚刚离退休但是影响还在。物质虽然不充裕，但是单位里福利好，工资水平在当地也算是除了做生意的外最高的。更有着上一辈亲戚中铁路系统的列车员代购的便利，虽然在南方但是向往北京，北京流行什么我们家就有什么。

子弟小学初中一路读上来，老师管的也严格，甚至严格的不近人情，三不三叫父母，回去之后一顿打。

当然了，各种犯罪也不是不存在，而是存在在每天中午的新闻三十分。我爷爷睁大眼睛看着新闻上的犯罪的内容，口里发出 “哎呀…”，“啧啧啧啧…”，感叹于现在人的残忍。但是新闻结束以后呢，就恢复了日复一日的岁月静好，教鞭，叫家长，一顿骂或者一顿打的时光。

90 年代末我就独自坐火车去省城看外公外婆。在杭州一个人坐电车转。车匪路霸啥的，从没见过。什么扒绿皮火车什么的我也从没有见过。依我的性格，看见犯罪了不但不会躲着反而想凑上去看看，所以那么多年来没见过，肯定是不多的。

其他的方面，至于人心嘛确实不古。城中村的脏乱差，郊县人素质差，卖菜听你口音是城里的就给你单价贵几毛钱。这些东西都是从小留下的印象乃至让我成了一生的地域黑。

90 年代真的挺好的，没赶上房地产大潮，各种风口，没有一夜暴富，被时代抛弃前的生活真的不错的。当然除了叫家长和一顿打以外。

知乎用户 麻剑波 发表

需要 “法先王” 的时候要切记，目前来看，大多数可法的先王治下，物质文明的水平都是不如现代的！

知乎用户 zero3rd​ 发表

90 年代的生活：

溜冰场、歌舞厅、录像厅、租书摊、街机厅和包机厅是年轻人的精神粮食场所，同时也是各种混混出没的场所，学校外面也有挺多 “擂肥” 的社会青年包括一些坏学生，挨个搜身抢钱的，钱藏在课本里、鞋垫下、袜子里是基本操作，甚至还有带兜的内裤。学校保安有被学生用刀砍和用滚油烫过的。混混们群体斗殴也很常见。很多孩子都辍学或者读完小学初中就去干活或者混社会去了。大学生非常金贵，出上一个家里人到哪里去都面上有光，要大摆宴席告祭祖宗的。

家家户户防盗门防盗窗，门都是两层，外面一个铁制防盗门，里面一个木头门，窗户最初以木头框为主，后来铝合金窗慢慢普及了。流行过一段时间的玻璃墙墙，进门面对的墙壁装上一块和墙面差不多的蓝绿色的大玻璃。地面以水泥地面和水磨石地面为主，能上瓷砖的就是上档次了，木地板简直是土豪。热水器少见，多以燃气热水器为主，一般人洗澡还是烧水灌澡盆为主，因为热水消耗量大还制备不易，家里热水瓶会有很多。

回到家的娱乐主要是看电视，早期是黑白电视，后期开始普及彩电。一开始以中央电视台为主，周末看综艺大观，综艺大观完了之后还会放一部外国电影，什么佐罗啊，超人啊之类的，再就是早上会放两集美国的电视剧，霹雳游侠飞狼什么的，后来东南电视台慢慢崛起，模仿名人的一个综艺节目风靡全国，再后来各地卫视就百花齐放了，曾经有一段时间山东卫视的午间剧场只放海外的电视剧，我最喜欢的是一个机器小女孩的情景喜剧还有超人的电视剧。那个年代甚至专门出了一个电视报来预告各卫视台的节目，很多人就是根据这个来预定时间看电视，广告还是 “中国电视报，生活真需要”。每周二下午是电视台的维护时间，只有极少数电视台有节目播出，一般都是一张测试图挂着。

电视机采用射频段子，所以条件合适时能够接收到附近的游戏机或者录像带的信号。

最开始流行的是录像机，然而因为太贵不普及，主要是土豪在玩，后来出了 VCD 机，因为碟片非常廉价还结合卡啦 OK 的流行开始迅速普及，街上出现了专门租影碟的店子。

很多毛衣毛裤都是家里的妇女买毛线或者拆旧衣服打的，机制毛衣很少，灯草绒面料的外套、皮大衣、皮夹克、的确良衬衣很流行，

出行主要靠腿，自行车和公交车，有摩托车的都算时髦了，不管几层楼，自行车都往屋里收。公交车到站还用人来记时，车上也有售票员，自动售票公交车有几辆样板，但是经常收到一堆游戏机牌子。路上跑的小车最初以北京吉普最为常见，后来慢慢变为夏利桑塔纳，手扶拖拉机倒是一以贯之。长途汽车一开始不知道是什么牌子车型，只记得引擎盖在司机右手边，有时候过热了还得停路边散热加水，后来依维柯多了起来，再后来就是现在的大巴车了。

有些地方还有睡觉往枕头下放根棍子或者放把菜刀的。记得当年银行出了典型就是女柜员为保护国家财产和抢劫歹徒斗争结果伤残的，还拍成了电视剧，抢运钞车也挺多的。车匪路霸拦路抢劫也挺多的，抓住基本上都严打了。

会组织学生去看公审大会，各类重刑犯都审一遍，死刑犯审完直接拉刑场枪毙的都有。

农村真的穷，砖瓦房已经算好房子了，最差的是土房，只有土豪才盖得起预制板混凝土房子。家家户户堆秸秆，烧火全靠这个了。自来水基本没有，井水河水为主，卫生状况差，寄生虫病挺常见的。

路真心烂，砖渣煤渣垫的路已经算好路了，城里才有水泥路或者沥青路（用熬化的沥青直接在水泥路面上铺上一层）。

发廊里贴的都是港台明星的海报，服装店基本上都从广东进新款服饰，有不少老板就是这么起家的。

腐败非常严重，和 ZF 打交道不是要走人情关系就是要送礼给钱，不能说清廉的没有，但是风气普遍不良。

装座机很贵还要交初装费，用得起 BB 机都是土豪级别，公用电话到处都是。

饮食方面肉还是能经常见着，但是量不多，基本上都是以肉末、肉丝的形式存在，过年或者红白喜事才能大鱼大肉。水果主要就是苹果梨子李子西瓜之类的，香蕉菠萝蛇果是贵重水果，水果罐头挺常见的，主要是荔枝、桃子、梨子、菠萝，送礼的重头之一。

早期甚至康师傅的碗装方便面可以送人，旺旺大礼包在小朋友心中是神一般的存在，过年才能吃得到，还往往几个小孩分一个大礼包，学校小卖部和外面的零食摊经常卖自制零食和三无产品，只要吃不死就往死里吃，冰棍冰袋糖精放多了发苦，把吃剩的炒面炒粉回锅，外面用肉经常出问题，什么死猪肉瘟猪肉米猪肉之类吃出问题的案例时不时会出一起。

卖冷饮的一般是弄个泡沫箱子里面塞上棉被保温，有站在某地不动的，也有骑着自行车沿街叫卖的。最早只有老冰棍、雪糕两种冷饮卖，后来就多了橘子味的宝塔冰棒还有冰袋，再后来就出了红豆冰棒、冷狗，之后渐渐就和现在差不多了。

饮料以本地食品厂出的汽水为主，一般是橘子味的，也有粒粒橙，健力宝就上档次，等闲喝不到的，可乐雪碧就更高贵了，只有出去打工的亲戚带回一两罐尝尝味道。冲泡的饮料中低档的是麦乳精，冲出来像豆腐花一样，高乐高和果珍当年广告做得多卖得又贵，属于高档饮品。牛奶主要喝奶粉，后来出了纸盒装液态奶大家都赶时髦。

公家单位还有不少，比如说工厂、商场、贸易公司等等，慢慢效益不好逐渐倒闭破产，然后厂长经理又以很低价格把企业买回来，摇身一变成了老板。

公家食堂还提供蒸饭服务和热水，职工和家属可以把准备好的铝制方饭盒放在锅炉里蒸饭，也可以直接去食堂打开水。

每年年底，单位会发水果和鱼、肉作为福利，一般是一件苹果一件梨子，鱼和猪肉多少斤就不记得了，反正不少，因为冰箱冰柜不普及，家家户户都是做腊鱼腊肉、灌腊肠、打鱼糕，公家食堂的厨师服务员也会帮把手，调一下味道，借一下绞肉机等等。

家里主要烧蜂窝煤和液化气，比较时髦的煤炉旁边还会有一个保温档和热水池。

经常停电停水，所以会在卫生间、浴室或厨房用瓷砖砌一个储水池，家里常备蜡烛或煤油灯。空调是传说中的神器，只有土豪之中的土豪才用，一般都用电风扇，或者搬个竹床到阳台 / 院子 / 街边去睡。

知乎用户 洒洒水 发表

乱，全方位的乱。

当时老百姓学历普遍低。整个社会的法治意识不强，安全意识不强。恶性犯罪多。

我看到了 90 年代末本世纪初的中国西部刑侦大案。里面很多犯罪人都是低学历，有一起 qj 案，当事人都是十五六岁，被害人本该上初中的时候出来打工，施暴者本该上学的时候出来混社会。其他的案子普遍都有这个问题。

【中国西部刑侦大案纪实 - 哔哩哔哩】 https://b23.tv/nlcGQGW

还有当年河南的艾滋村事件，都是老实农民，这纯属是知识和教育程度不足导致的。

改革开放以后面对新变化，治理和管理的经验缺乏，各种制度不健全，严重的安全事故特别多。90 年代前中期阜新的歌舞厅大火灾和克拉玛依大火，死的人数一个是两百多，一个是三百多。

【【悉奇!】辽宁歌舞厅变火葬场，出口叠了 230 具尸体 - 哔哩哔哩】 https://b23.tv/5CcpJb0

【克拉玛依火灾原因查明 央视旧闻 1994 - 哔哩哔哩】 https://b23.tv/fHuyaNe

当时对权力的限制和监督十分匮乏，制度不健全，fb 问题严重。河南卢氏县有一个书记下令全县刷红墙种香菇。

【《中国刑侦大案纪实》 合集 - 哔哩哔哩】 https://b23.tv/DADOBGn

另外一点就是当时几起严重的走私案和偷漏税案，汕头的、湛江的、厦门的。

近二十年来，整个社会进步极大。推行九年义务教育、新农合、取消农业税，全民文化水平提高了很多，全社会的法治意识也提高了很多，相继取消了收容遣送制度和劳改制度。中西部地区也陆续发展起来了。反腐力度也持续加大。

知乎用户 WaitForLife 发表

别说 90 年代了，2008 年我们这边火车站都是乱七八糟的，各种砍刀匕首弩当街摆卖，车站黑店大庭广众强买强卖勒索旅客，看见血腥斗殴更是家常便饭

知乎用户 匿名用户 发表

当年出门带钱得放到内裤里装着。你在大街上要是敢把钱装进屁股袋上。不出一条街就得被扒手切了。坐火车。你要是一个人还敢睡觉。你也是被偷无疑。在大街上被人打了或者被偷了这种社会治安问题。得靠自己兄弟亲戚朋友。那些当差的捕快你就不要想了。你要是不认识人。捕快估计连白眼都不想给你

知乎用户 匿名用户 发表

山东农村，只说我当时的情况：

食：温饱已经解决，主食肯定是白的，蔬菜水果吃应季，肉能吃上但不能常吃。

衣：衣服破了还会缝，但不会再打显眼的补丁；秋冬穿毛衣毛裤，冬天棉衣棉裤；主要穿布鞋，但已经很少有千层底，更多买现成的塑料鞋底；父辈们会穿皮鞋西装，祖辈们还是老式的中山装八角帽；另外，当时路面硬化不行，人人都有雨鞋。

住：基本都是砖瓦房，但比较简陋，早期还有茅草顶，很快也没了。

行：家家都有大梁自行车，父辈们很多有摩托，汽车基本没有；路面基本没有硬化，下雨就很泥泞，一脚没踩好可能就要陷很久。

娱：黑白小电视已经比较普及；偶尔还会组织放电影，但大家已经不怎么积极了；小孩们就是凑在一起跑来跑去，跳绳、弹珠、沙包等等；父辈基本都吸烟喝酒，小卖部的零食都是一两毛的为主，方便面是好东西，五毛钱的冰淇淋是好东西，一毛钱的冰糕和袋装饮料非常受欢迎。

更新 1

干活：青壮男都选择外出打工，留在地里刨食是不行的；农活基本都是妇女和老人干，也不会仅限于农田，有人会承包果园，有的则会打零工；拮据还是有的，很多时候真的需要借钱救急。

治安：在村里不会有什么大问题，但外出真有可能遇到劫道打人的；基本不跟政府等部门打交道，但明显能感到对他们是不信任的，觉得很黑。

键政：当时人们当然接触不到键盘，但也喜欢讨论政治和领导人，尤其是花边新闻。

娱乐：因为缺少娱乐活动，所以串门很多，攒局喝酒很经常，而且不把酒驾放在眼里，或者吃完饭串门喝水聊天，挣钱是一个主要话题，据长辈说，当时也玩到很晚，太早关灯睡觉是会被笑话的。

钱：分票和硬币还有，但小卖部已经开始拒收了；赊账的情况也还有，也是越来越拒绝了。

上学：大村有自己的小学，小村就得去隔壁村上学；早几年小学生也得去上夜班，到我上学时候就没有了；上课不按课表，一般是一个老师一上就上半天；上面如果来检查，老师会提前教你怎么应对，一二年纪的时候教你回答晚上不布置作业，后面则是少量作业什么的；初中去乡里上，自己骑车，一周一回；教师水平素质都有限，体罚很严重，家长也都能接受。

知乎用户 sea 海螺 发表

听家里人讲过。坐标华北齐鲁

那时候村子里还有个大学校，因为当时计划生育不彻底，一个村子里的小孩很多，不用合并学校，一个学校几乎全是本村的。早上 6 点去上早自习，晚上要上晚自习。晚自习的时候老师不管，他们那时候不用煤油灯开始用蜡烛啦，晚自习就把蜡烛泪填在蜡烛里，让火苗小填着玩，能想象吗？温馨的火光中，一群小孩子交头接耳的唠嗑。初中是上下床，再早点出生的人睡得是大通铺。

代数和几何是初中的内容。

那时候村里有民兵，配备真枪，还会训练。小朋友们无师自通也会造洋火枪，那时候没有人敢把洋火放外面，很容易就被小孩子偷走，青少年流行用自制枪打兔子，兔子挺多。

衣服打补丁，尤其是孩子越多越穷，独生子女要好些。

代考冒名顶替事件很多，当时考试也没有身份证啥的。因为是村里给开证明，通知书也是邮到村子里，本人不知道。

当时没地方打工，能打工的是工人。所以不上学的人一般在家看弟弟妹妹，然后出去割草喂猪下地。

交公粮交的挺多，而且要求也多要干净干燥，还得装好给抬进去（粮仓）。

知乎用户 罗汉果 发表

留爪，有空慢慢地讲故事。

故事 1，下海

1991 年我第二次调动工作，从机械部的一家研究院调到地矿部的一家研究院，不过工作单位是研究院的一家三产公司，仍然是事业编制，那时大学、研究院等都会办一些科技公司，进入这些公司也算 “下海”，中关村有大量这样的从业人员，他们都有事业编制，但是工作单位是在公司里，人事关系属于三产，后来叫做开发岗，这样的下海风险较小，干不下去了就回原单位，还有一种是真下海，辞去公职了，档案放在街道人才办，回不了原单位了。

那个时代，下海是勇敢者的行为，在 80 年代中后期开始出现，并有一批成功者，在 80 年代初最后一批知青回城以后，安排他们的工作是一件艰巨的任务，那时城市居民一定要有单位归属的，有两项关系非常重要，户口关系和粮食关系，户口好理解，现在依然保存着，粮食关系是在 90 年代取消的，单位归属与户口和粮食关系是相关联的。

在 80 年代已经出现少量的流动人口，主要是郊区农村的农民进城经商了，人员的流动受到粮票的制约，你没有粮票是吃不上饭的。我印象中最早的流动人口是浙江的一些农民，他们挑着 “蚕丝” 被套，在北京走街转巷售卖“蚕丝被”，具体时间记不清了，应该是 80 年代中期了。在 80 年代中后期，粮票比较富余了，很多家庭用富余的粮票去换农副产品，塑料制品，土特产品等，这样粮票就流入市场，就有了流动人口的生活空间。

到 90 年代，粮票已经成为鸡肋了，价值也很低了，在市面上吃饭已经可以不要粮票了，此时人员的流动就彻底活动开来了，“盲流” 就出现了。看到有朋友在谈暂住证，这些都是相关的。

下海实际上是一种自由择业，现在已经实现择业自由了，不再存在调工作的问题，你在某的政府部门或者事业单位或者国企工作，你不想干了，那好，辞职就是了，再进另外的政府部门、事业单位、国企，另行招聘就是了，可是以前调动工作可是一件大事，要层层审批的，我 1983 年首次调动工作，前后跑了半年多的时间，1991 年就简单多了。

故事 2、温州

1993～1994 年间我们的老板与他温州老家联系了几个软件项目，我负责其中一个软件项目，电脑绣花机控制数据生成，包括电脑绘图，是一个二维图形 CAD 软件，那时在衣服上绣花是很时髦的，当时市面上的软件是新加坡的，正版要几万块钱，盗版的卖 1 万多，后来降到 5000 多，南京一所大学在做仿照开发，我们也是仿新加坡的程序，不过是从 0 开始写程序，不过我有一个绘图编辑程序的基础，是在那个程序的基础上移植过去，说起来挺牛 13 的，那应该是与 PPT 同类的软件，叫 StoryBoard，故事板，一个外商给我们的演示程序叫 StoryTell，没有绘制程序，我破译了其图像文件的数据格式，后来又编写了图形绘制程序，可以生成其数据文件，相当于做了一个 PPT 编辑软件，也是因为这个程序搭桥才调动了工作单位。80 年代可能已经有 PPT 了，但是国内还很罕见，因此我们的 ST 演示程序是非常抢眼的。

再说温州，合作方是生产电脑绣花机的工厂，老板是一家子中的几个人，比如小舅子和姐夫这样的关系，他们都有其他的工作，工厂只是兼职，这是当时温州的一个特点，就是几乎所有的公职人员都在干自己的副业，我在温州期间去过一个打版的门市，他们买来打版程序 + 电脑，数字化仪，然后开一个门店，给制衣厂做绣花图案和绣花机的控制数据流，我去看他们的程序的功能，当时买一套程序要一万元，太贵了，而开门店的老板竟然是几个 20 来岁的机场安检员，他们合资开的，不当班的时候就到门市画图案，非常地熟练。

他们给我讲故事，说温州人是最瞧不起懒汉的，哪怕你看电视时手上不干些事，都会让人瞧不起，说有个法院的院长，他老婆也从鞋厂领了一批活回来，晚上看电视时剪鞋垫，院长也跟着剪，后来院长觉得自己上班时很闲，就把鞋垫带到办公室里，放在办公桌的抽屉里，有人敲门一关抽屉就行了，结果有一天太投入了，下属敲门，他随口说进来，结果没放下手里的鞋垫，好尴尬！从此法院里的人也都开始从事各种副业。当然这是他们讲的故事，未必是真的，但是温州人当时的致富热情是空前地高涨。

我住在工厂的一间办公室里，在那里写程序，然后上绣花机测试，绘制底图有以前的基础，但是要把图像变成控制流数据是有难度的，里面还有很多技巧，所以必须在工厂里直接交流改进程序，为此我在厂子里住了近两个月，成功地秀出一个作品，老板已经考虑给程序定价销售了，虽然还缺深度，简单的使用已经可以了。

在这段时间里我挺受感染的，我一个人在办公室写程序，很寂寞，经常出去在走廊上抽根烟，在我的楼下有一位老兄每天都坐在那里干活，他的活儿很简单，左手一摞塑料片，右手一摞纸片，把纸片插进塑料片中间，就这样日复一日的干着这种单调的活儿，我什么时候出去抽烟，伸出头往下看，他都在那里插纸片，我真的服气了，这种活儿让我干我会疯掉的！太 TM 枯燥了，他居然能从一早干到天黑，一张课桌一把椅子，坐在走廊上。

工厂里的好多打工仔，他们白天干活，晚上去夜校学校，下课以后会跑到我这里看我的电脑，我带了几个游戏，他们都非常喜欢，最喜欢的是一个有点儿色的游戏，通关了会奖励观赏一张图片，所以他们最喜欢玩这个游戏。

我会跟他们聊天，他们有江西的，有浙江比较偏远地区的，基本上都是农民，出来打工，学技术是他们最大的愿望，他们都在打算学会手艺之后自己去开工厂，他们很努力，也充满了好奇心，他们很喜欢到我这里聊天，玩游戏。

老板安排我在一家小餐馆吃饭，他们每周跟餐馆结帐，我也很自觉，每顿点一个简单便宜的菜，老板就时不时带我出去吃大排档，那时温州满街都是菲亚特小乌龟壳出租，上车不讲价市内统一 5 块钱，一次我们 5 个人挤进了一辆出租车里，要是现在的出租还能行，那个小乌龟壳实在太挤了。看小餐馆老板娘炒菜还是挺开眼的，那时温州的味精跟北京的不一样，北京的是结晶的颗粒，温州的像盐面，她烧菜时会放一勺 “盐面”，我好奇就问她这是什么？她说是味素，味精，我说放这么多！她说不多，味素含量低。不过她炒的菜确实很好吃，尤其是烧的平鱼，鱼比北京的新鲜，还不贵，再就是蛏子，也经常吃，不过有一次吃拉稀了，因为一盘中有一个死的里面有泥没发现。

我吃饭的小餐馆有两个打工妹，江西人，时间长了就熟了，说起温州本地人，她俩一肚子怨恨，我很好奇，我接触到的温州人都挺友好的，她俩就给我讲故事，她们的身份证都被雇主扣着，怕她们跳槽跑了，而她们也确实想跑，可是没身份证下家老板也不要你，雇主与雇员直接一直在使心眼，但是雇主是强势方，雇员很受气，她们讲一位老乡无辜地挨了一顿打，原因是两个本地人打架，一方打败吃亏了，回家后拿他的雇员出气，找茬把雇员打了一顿。上哪说理去？老板也经常给我讲说温州人很抱团，这点上可以看得出来。

还有一个感观，那时温州经常停电，一停电所有的鞋厂就开启自己的发电机，于是满大街柴油机轰鸣，烟气腾腾，蔚为壮观，一条街上有上百家皮鞋厂。说起温州皮鞋 80~90 年代是出了名的假冒伪劣，但是你一聊就知道了，他们的皮鞋出厂价只有 5 块钱，可是拿到内地去卖居然卖到 70~80 元，他们说我们没骗人，是那些商贩在坑人，鞋就是纸的 (人造革)，寿命就穿一周，国外定制的一次性产品，很多都是，比如太阳镜，他们说国外的这些东西就用一次，叫做沙滩镜，沙滩鞋，旅游的时候用几天就扔掉了。我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不过到 90 年代后期，温州的皮鞋质量也是很好了，我的老板还在西单商场租了一个柜台卖他们温州的皮鞋，生意挺好的。老板送过我们每人一个钱包，也是他们温州的产品，当时是次品，钱包上的金属饰品有些磨损，这个钱包我用了 20 多年，依然完好，是货真价实的好皮子，质量很好，这几年手机替代了钱包，这个钱包我才收柜子里珍藏。

在我回北京后不久，温州那边寄来几张软盘，是盗版的新加坡打版软件，市面价格已经降到 1000 元了，这个项目没法做了，因为我们即使做出了达到他的程度，售价也不能超过 1000 元了，而我们的开发成本会很高，仅往返温州 - 北京的机票都不是小数目，盗版软件是没有成本的，最终可以卖 10 元钱，一张盗版光盘，没有哪个温州厂商会买我们的程序了，只能果断止损，对方损失了我的招待费用，我损失了一年的时间，我的老板损失最大。

至此，我没有再去过温州，我的同事的项目还在继续，但是这样的形式并不理想，如果我是温州人，或者在温州打工，这个软件也许还能继续开发下去，但是他们要是给我开工资，并指望软件能发展壮大，最终成为拥有自主版权的软件，显然不如在卖绣花机时附带一套盗版软件来的实惠，投入最少挣钱最快。

盗版是一把双刃剑，占了别人的便宜也搭上了自己的婴儿。

故事 3、河南

在 90 年河南是饱受地域歧视的省份，我 80～90 年代多次去河南出差，有不少当地的朋友，并没有觉得河南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可是当时的中关村商家对河南人非常地不友好，甚至有人在商铺大门上贴 “河南人不得入内” 的侮辱性文字，听说主要与河南驻马店的诈骗团伙有关，一件事让我多少理解了其中的奥秘。

90 年代中期有笔记本电脑卖了，跟老婆逛商场时看见北三环的纤村百货看到有笔记本电脑的背包，价格便宜，质量外观都不错，中关村的电脑包要几百块钱，太贵了。于是跟老板申请买几个电脑包，老板同意了，我开了张支票去纤村百货买包，付款时问题来了，店家要求我把身份证押在店里，待 3 天后支票兑现以后再来取身份证，我当时就表示不同意抵押身份证，因为从 82 年参加工作以来，使用过上百次的支票付款，从来没有过要抵押什么东西的时候，在中关村买几十万元的电子设备，也是一张支票就提货拉走了，我头一次遇见这种情况。

店家说不抵押就不能提货，要么过三天再来提货，我明白了，他们怕我使用空头支票，中关村的店铺就是多次被空头支票诈骗了，我对店家说，“这总共 200～300 块钱的包值得用支票诈骗你吗？你们可以打电话查实一下支票上的单位，是不是一家合法的单位？也可以问问公司里有没有我这个人？”，可是人家笑笑说，这些都不行，只有两个选择，押身份证或者三天后取货。我说那我不买了！接着转身就走，结果柜台的经理追出来，让我等一会，他去找收银台协商，最后成交了，我没押身份证，当时就提货了。

回来后与同事说起此事，同时说纤村百货是河南亚细亚集团在北京开的店，他们太熟悉驻马店的骗术了，所以我说的验证措施都是小儿科，人家早就玩剩下了，所以中关村的商铺被诈骗以后只能排斥河南人，因为他们不希望丢掉生意，店铺那么多，你要抵押别人不要，你就没生意了，大量卖同类货品的店铺，不会轻易放弃生意。

后来越来越多的店需要延后提货了，因为这种空头支票的诈骗越来越多了，而当时的信息查询服务不发达，核实支票的真伪，账号的支付能力都比较困难，所以大家只能谨慎一些，不去冒险做生意。

不能不说到支付宝的巨大作用，现在的支付诈骗已经大幅度减少了，我把钱打到支付宝，商家获得付款通知后就发货，货到后确认收货，支付宝付款给商家，支付宝这个第三方的作用让买卖双方都放心了。其实这个应该是银行的服务范畴，但是我们的银行缺位了，就给骗子留下了可乘之机。

故事 4、炒股

故事 5、Windows

故事 6、互联网

待续。

你记忆中的七十年代是什么样的？

知乎用户 东林侍读​​ 发表

天刚蒙蒙亮，妈妈就叫我起床了。

写这个故事之前，我曾与爸爸妈妈反复确认事情发生的时间，最终大致确定那一年大姐在江苏无锡一个镇上打工而我还在读小学；综合这两个条件，那年可能是 1994 年。

妈妈叫我起床，是因为我们一家要去接大姐打来的电话。当时我们整个村都没有电话，最近的公用电话在附近的镇圩，离我家大概要 1 个小时的行程。那些公用电话都是镇圩上做生意的人家安装的，接听一次要一块钱，时间长了店主还不高兴；店里往来的人很多，想说几句梯己话几乎不可能，要是不小心让哪个长舌妇听到了，很快就会成为四乡八里的 “新闻”。

权衡再三，妈妈在信里跟大姐约定，让她在某天上午十点钟把电话打到舅舅工作的镇政府某个办公室。舅舅工作的镇离我家有好几十里路，如果要坐车去，那我们先得走一个多小时的山路才能搭上车，每个人还要出十块钱车费；而我大姐上一轮两班倒的夜班，也就只能挣到二三十块钱。

最终，妈妈决定我们自己划船去。

老家门口有个很大的水库，叫花凉亭水库。水库里有运营的机动船，但路线是直达县城。如果要前往舅舅工作的镇上，那我们每个人至少要出五块钱船费，还得船老板给面子绕个弯送我们一段。

自己划船当然不用掏钱，只是要连续划至少 4 个小时。

小木船是前一天从邻居家借来的，爸爸妈妈接力往前划。我很少这么早出门，刚开始挺兴奋地说这说那，后来就慢慢睡着了。

等我醒来，太阳已经照在了水面上。江淮流域初夏的早晨并不怎么热，我睁着睡眼问我妈到了几点，她说她也不知道。我们三个人都没有手表，家里计时的时钟不可能带出门，只能大致估计。好在这一带爸爸还算熟悉，他说还有半个小时就能到了。

不知道是不是过了半小时，总之是爸爸又划了一段时间，我们靠岸了。爸爸把船桨取下来藏在路边的草丛里，防止有人顺手把木船划走。镇政府离我们靠岸的地方很近，我们到的时候，舅舅一家人还在等我们吃早饭。

吃过早饭，舅舅带我爸妈去接电话，舅妈拿出一个很大的西瓜来切。那个西瓜很大，几乎占满了装西瓜的塑料桶。舅妈把西瓜的一半切成薄薄的十几片，递到我手上让我吃。

我接过西瓜，并没有吃。在别人家做客，除非是爸妈拿给我的，我都不敢吃。舅妈知道我家管得严，就放下西瓜去厨房收拾了。

一直在门外玩的表弟跑了进来，他先是瞟了一眼厨房，见他妈妈没注意，就开始拿西瓜吃。他在每片西瓜的尖上咬一口，我觉得这么做不对，但我没有阻止他。没过多久，舅妈大概是听到了动静，从厨房里走出来呵斥了表弟几声，他拿了一块西瓜就跑到门外去了。

我从椅子上站起来，看了一眼桌子上切开的西瓜，走出了那个房间，又走出了镇政府的大门。镇政府的大楼有两层，外面贴满了白颜色的瓷砖，正中间的大门头上挂着一个巨大的国徽，在上午阳光的映照下熠熠生辉。

知乎用户 钮铫 发表

一开始买磁带，各种盗版横行。之后迅速进入 cd 时代，但依然盗版横行。ld 影碟昙花一现后，安徽万燕 vcd 拿着索尼研发到一半的 vcd 在国内推广，结果它起了个头，步步高赚的飞起来。

一开始只有有单位，拿着结婚证就可以单位安排分房，突然间改革了，要花钱买了，500 块一平，要两月工资才能买一平，很多年纪大的绝不买，给了我们年轻人机遇。

一开始月薪一百不到，飞速增长，到 95 年基本有 500 左右，到香港回归后差不多有 800 月薪。98 年房子卖不掉，到处推广，杭州岳飞庙那条路上新房一套十万都不到。

原来都开始骑自行车，搞上海凤凰牌那是需要有关系的。突然间水货摩托进入大家视野，一辆本田王 2 万多，尼玛都能买套小户型了，但有个本田摩托泡妞那是真心简单，晚上带你去兜风呀，野地里就那啥啥了。

一开始鞋子都是国产的，突然水货阿迪迪艾多娜来了，一双要一月工资。梦特娇一件体恤要两月工资，尼玛，居然满大街都是。

有舞厅了，虽然很简陋，但年轻姑娘真多，青春的荷尔蒙看着就冲动。有钱真的可以随意勾搭。

去广东去深圳去南方进货，然后本地卖，可以快速致富。

香港的歌曲与电影电视真特娘的好听与好看。居然还有聊斋艳谭这种片子，捏着录像带几个人一间小屋看的如痴如醉。

知乎用户 friday pp 发表

坐标天津，87 年出生，5 岁起也就是 92 年开始学钢琴，钢琴是 90 年的时候我妈买的。10 岁的时候开始，也就是 97 年开始有 1V1 的英语外教。每周一次课。小学里英语是 1 年级开始教，教材用的还是原版进口的美国教材

这差不多就是 90 年代的时候天津的教育水平。

住的话，印象里出生开始住在姥姥家小，是三室一厅的楼房，二楼。到了 8 岁也就是 95 年，搬到了自己家，两室一厅的楼房，现在想差不多 80 平米左右吧，也是二楼。记得大概在姥姥家的时候还有一段时间需要烧炉子，冬天买煤。到了 95 年就开始都是暖气了。

这差不多就是 90 年代的时候天津的普通居住水平。

吃的话记不住了。

行我记得从开始上钢琴课，每周就是坐地铁到老师家附近的地铁站下车，差不多就是 93，94 年的事情。

这差不多就是天津 90 年代公共交通的水平。

日常消费水平的话 90 年代的记不清了，大概就是好像 4，5 岁也就是 92，93 年的时候就有彩色电视了，五年级，大概也就是 98 年有的 vcd。现在听我妈说和我爸结婚的时候买的手表是浪琴，那时候大概 84 年。那时候没有现在的精品超市，但是大荣这种日本进口超市已经有了。

这差不多就是天津 90 年代的消费水平。

知乎用户 雷隐隐 发表

九十年代我还是个小屁孩，能记起来的都是些浮光掠影。

学校离家不远，步行就五分钟。会路过一个农贸市场，那个时候还叫自由市场。市场靠近我们家一侧是卖水产的，地面常年积水，无良小贩把臭鱼烂虾都丢到附近居民楼垃圾堆，一年到头臭气熏天，夏天蚊蝇肆虐。

如果要买文具，学校门口有个国营商店，特点是你上班他上班，你下班他也下班。如果老师要求第二天带水彩笔或者蜡光纸之类的玩意——当然彼时一说到彩纸那就特指蜡光纸，薄、脆且容易掉色——那你就得拼了老命放学了就跑回家，焦急的等待父母回来，然后要上一两块钱，再百米冲刺跑去商店，这样的话你就有一定概率第二天不会被美术老师翻白眼。

稍微高级点的东西国营商店是没有的，需要到附近的百货大楼，百货大楼四五层高，电梯是绝对没有的，要爬楼梯，五楼有几个柜台卖玩具，为了过过眼瘾爬楼梯是值得的，虽然绝大多数时候也只能过过眼瘾。

家里有个绿色的洗衣机，是双筒的，本地的洗衣机厂生产的。本地还有电视机厂、手表厂、电风扇厂，后来我知道八九十年代全国各地都大大小小的上了不少这种从国外进口的淘汰了的生产线，产品质量一言难尽，这些生产线后来自然是大多数都倒闭了。但是维修就成为了问题，上门维修自然是不可能的，只能雇个三轮把洗衣机运到当时已经苟延残喘的洗衣机厂的维修部，修好了再用三轮装回来。

楼道里是没有灯的，所以手电筒真的是必备的家用电器。厕所也是公用的，我家和对门两家用一个厕所，但一个楼层十几户共用一个厕所并不罕见。冬天有集中供暖，不过仍然有很多楼房需要自己烧炉子，每年因为烧炉子取暖都会引发不少煤气中毒事件。房子大多数是一室带个厨房，睡觉就拉个帘子跟父母隔开。家里条件好一点的同学，除了卧室还有个厅，这样就不用跟父母睡一个房间。我表弟比较惨一点，需要睡厨房，比哈利波特也好不到哪去。不过家家如此，倒也没谁觉得奇怪。

单休制度我赶上了但是印象不深，大小周制度我是印象很深的，因为那个时候我会计算这周到底是休一天还是两天，不过后来很快就改双休了，没想到我工作之后居然又回到了大小周，不知道该不该微笑…… 双休其实也没好到哪去，周末奔波于各种培训班之间，奥数、英语、书法、作文都是要学的。当然烈度比起今天的鸡娃是比不了的，至少书法和作文我都是摸鱼过去的，我妈也并不为此感到焦虑。

市中心比较高级的商场楼上会有电玩城，有不少街机，爸妈心情好偶尔带我去玩。宫保鸡丁六元一盘，糖醋鱼块 8 元，这俩菜我记得清楚，因为我家对面的小饭馆把菜单都贴在窗上。我姥爷有个小摩托，比自行车重一点，怕丢就每天搬到楼道里。牛肉面两块钱一碗，炸串一块五一根，周末中午没空回家吃饭就吃这个。家门口有个新华书店，经营规模从三层楼干到两层，从两层干到一层，从一层干到半层卖衣服，后来终于彻底消失，不过那都是新千年之后的事情了。

比较小的岔路平时很少有车，可以摆上两块砖头踢球。市中心的公园原先免费，后来要钱，再后来又免费。公交车一开始是圆头的，后来变成方头的。挤还是一样的挤。私人承包的小公共汽车逐渐就没有了，那种小公交，如果大人抱着小孩坐，那小孩可以不算票钱。市中心原先有个动物园，小时候觉得挺大的，后来那个动物园拆了，盖了个商场。多年之后回去看，那个地方其实就只有街心花园那么大。哦，对了，我小的时候我爷爷还总带我去水族馆看鱼，后来我才知道，那其实是个海鲜市场……

周末下午的时候有小贩担着两个桶沿街售卖豆腐脑，一个桶是豆腐，一个桶是卤子。还有推着自行车驮着泡沫箱子盖棉被卖冰激淋的。还有用换废品的，用废旧物品换手套和塑胶盆。街边有烤羊肉串的——可能是羊肉吧，大概——一块钱三串。特色是签子用的是一头磨尖的自行车辐条。还有把捆线缆的那个轴当板凳，把轴承按在破木板上当拖车，这都属于富有创造性的穷凑合。

啊，是的，要是真的必须要用一句话概括九十年代的生活的话，那 “富有创造性的穷凑合” 无疑是最贴切的。

知乎用户 空格 发表

对了，你这个提问让我想起一段往事。

应该是 92 年吧？记得不是很清楚了。当时我出差去重庆，想赶回武汉过元宵节，就去重庆站买票。那个年代不说是节假日，就是平时你也基本不可能在窗口买到火车卧铺票。所以，到车站后，我直接去找票贩子。火车站票贩子非常好找，尽管他们的额头上没写字，胸前也没带胸牌。然后很快就跟一个票贩子谈妥，一张去武昌站的卧铺票，涨价百分之五十。

但就在我们进行交易时，警察出现了。尽管票贩子不断辩解自己只是退票也没用，他准备卖给我的车票被没收。不过并没有进一步的惩罚，就那样让他离开了。只是我很是不舍，于是跟着那位女警，一直跟到了站前派出所。见我一直跟随，走进派出所后女警就询问我为什么跟着她。接着我就开始扮可怜，说家里老人病了，我想赶回去。我自己都不认为我的扮可怜会有效，但那位个子娇小的女警看看我后，跟协同打击票贩子的铁路工作人员商量着说是不是把那张票给我？于是我意外买到了一张正价的卧铺票。

当天下午，我就乘上了回武汉的列车。这趟车是由重庆北开往广州的。那个年代似乎全中国的人都在去广州的途中，或者正在准备去广州。这样一趟发往广州的火车人满为患自然是常态，它的一票难求也自然不言而喻。我居然买到了票，而且还是卧铺！发车后我很长时间都无法安静下来，巴拉巴拉不住跟周围的人说这说那，有时简直就是在祈求别人搭理，无论男女老少。我记得当时我跟一个小男孩也说了半天，他几乎不爱理睬我，他妈妈一直警惕地注意着我，目光里满满都是不信任甚至厌烦。

当听到播报前方停靠站是广安时，我猛地想起了广安是谁的故乡。于是尽管列车播音员以及乘务员反复强调不要打开车窗、不要打开车窗，在列车停稳后，我还是忘了，打开了车窗，只是想看看这个地方。之后发生的一切出乎我的意料，打开的车窗就再也没能放下。车站广场上一片乌鸦鸦的人，男人女人，每个人都带着蛇皮袋的大包小包，还有捆起来的被褥。尽管停下来的列车外有一排武警战士，但迅速就被涌来的人淹没。人们开始从被我打开地车窗往里攀爬，开始时还把行李往车内塞，但很快就放弃了。人们扔掉自己的行李，只是一个紧跟着一个从被我打开的车窗往车内爬。武警战士也拉不住，甚至遭到警棍劈头盖脸打也不管不顾。

我惊呆了，赶忙逃上了我的中铺。很快，我所在的车厢就挤满了爬上来的人，男人女人，他们所有人都保持着一种奇特的沉默，只是脸上有着某种普通死里逃生般的幸运神情。人们从窗口爬进来，然后被后来的推向深处。然而透过天光已经开始暗淡的车窗，可以看见广场上无数的黑色人头。然后我听到车站的高音喇叭在播放，告诉人们这趟列车将完全开放，尽可能让人们上车，直到再也无法塞入。那之后广场上几乎察觉不到有多少减少的人们，只得等候下一趟了。而似乎这一切全都是因为我的不小心，打开了一扇车窗。

当列车再度启动时，时间大约已经过去了五六个小时？我们的卧铺车厢塞满了人，除了我们的铺位，任何足以让一个人塞进去的空间都被占据。而造成这一切的我从发车后就一直忐忑不安，也不再巴拉巴拉。我也看到了那位母亲，她已经是肆无忌惮地用厌恶的神情面对我，目光里流露出无尽的谴责。她那个不理睬我的男孩可能是吓到了，之后一直躲在妈妈怀里不出来。惭愧得很，后来我睡着了，一直睡到列车在一个地方停下来很长一段时间。那时天还没亮。

直到我回到家才弄清楚，列车是在安康前三个站的站外临时停车的。也不对，实际上是不得不停，因为据说有几节车厢的减震弹簧断了。我想，当一列列车超载百分之几百时，这样的结果不发生反倒是难以理解。为此，我们被迫在那里滞留了一天多。人们需要更换损坏了的列车车厢。这需要先让人下车，然后断开前段的连接后开走，再把损坏的车厢一节一节拉走更换。原本也不是一件很难操作的工作，只因车上的人谁都不愿下去。每个人都害怕下去了再也上不来。

好了，现在应该说说这些人他们都是谁了，我想如今的人多半很难想出。但我想，总归会有不少人能想到的，因为那个时代过去并不是更久远。

知乎用户 繁星之下​ 发表

许多筒子楼没有独立厕所，居民们要到楼下的旱厕里拉屎尿尿。

一些身体行动不便、又缺乏照顾的老年居民会把屎拉到便盆、塑料袋甚至报纸里，然后往楼下一丢…… 久而久之，就会形成屎堆、屎墙、屎棚、屎路、屎水沟……

还有屎经济学家。

知乎用户 火鸟 发表

野蛮生长

谁野蛮谁生长

我之前公司老板说的，说以前他当武警那会儿，和收租的差不多。

知乎用户 专注绿化王胡子​ 发表

对于某些人，是时代的盛宴；对大多数人来说，是混乱的，迷茫的，甚至是黑暗时刻。

工人阶级的光环不再，大多数工人从国家的主人，沦为了社会的累赘和负担。没有单位的工人们，头脑灵活的，下海创业；有些人干起了打家劫舍的行当；更多的工人，迷茫，焦躁，不安，做苦力，摆地摊，甚至做起了曾经自己最看不起的行业。

农民的日子也不好过，粮食溢价收购停止了，公粮，乡统筹，村提留，各种税费，成了一座座压在农民身上的大山。计划生育和火葬，从生到死，农民和政府玩起了猫捉老鼠的游戏。

我们这里因为紧挨着城市，而且不种粮。更要紧的是，经济条件好，民风彪悍。想要公粮，是没有的，乡统筹，也没有干部敢下来收。有农户，在 2009 年，还欠着 90 年代初的电费不交，断他电就砸变压器。有的农户，一直到征地，都欠着公粮和统筹款，而他们家 80 年代就盖起了二楼小楼房，90 年代初就装了电话机。为什么不交？农民觉得没这个义务。唯一全部收清的，是国防义务费，15 元。

我们的学校，是村办的，当年还有初中部和高中部，高中部只有到高二。当年收农村教育附加费，被顶回去了，政府没给一分钱经费，倒是想收钱，门都没有。

在乡镇，有些税费，是可以谈的。跟卖萝卜白菜一样，可以讨价还价。遇到不要命的，还能全免。我家租房的几个打工的，被迫交各种卫生费，治安费。而这些费，都进了个人腰包。当时我还是个孩子不过比较早熟。把村口的桥堵了，经过友好协商，收费人员表示，以后不收我家租户的钱。

九十年代，是谁的拳头硬，谁有理。法律意识，联防队就能要你的命。只有民风彪悍，才能自保。而群体事件层出不穷。基层干部疲于奔命。

但是，那时候是真的开放。出版物都可以明目张胆的讨论各种话题。

知乎用户 亜恵恵阿由​ 发表

本来是回答天津市中心的一个问题，结果发现跑题了，越写越符合这个问题，所以放在这里吧。（其中出现的天津地点，我出生前後所住的均算是市中心，妹妹家在市区边缘）

爸妈刚结婚的时候住在服装街跟南马路之间的小胡同里的平房，叫太平巷。院子（其实也就是个自己家的过道）低于胡同，所以下雨会灌水，会灌到室内。冰箱（可耐牌）、洗衣机（友谊牌，包括前者都是天津当地的品牌）两个当时算是贵重的放在地上的电器，需要用砖头垫高。

在我出生之前，我家搬到了南市，所以没有在这里住过，这里后来住的是我太奶奶和五爷爷（我爷爷的五弟）一家，所以时不常地，也会来玩儿。院子里有棵无花果树，我有幸吃过两颗，印象中的味道比现在在超市买到的甜。墙头偶尔有隔壁院长过来的猫耳朵豆角，大人会摘一点，翘点儿肉炒给我们小孩子吃。

自行车起先放在院子里，但是有一回六姑奶奶（爷爷的六妹，比我爸大不了几岁）的新车被偷了，于是以后自行车就都放进屋里了。好在后来我家（爷爷奶奶、爸爸妈妈（怀着我））搬走了，姑奶奶结婚也搬走了，所以有一间房子空出来当厨房，放东西，还好。我也不知道之前住那么多人的时候他们是怎么住的⋯⋯一共只有 4 间房。

我家搬到南市，是爷爷公司（国营）分的房，在荣吉大街。就是丁文源的那个荣吉大街，但是现实中没有瑞福里。我家那一片的胡同以「东〇巷」命名，有东福巷、东仁巷、东裕巷等，我家的胡同是东善巷。东善巷和东仁巷有楼房，我家是楼房，一楼，三室零厅。

虽然不会下雨灌水了，但是地下水管曾经坏掉，洋灰地也被泡过。修理的时候把我家室内的地凿开维修的。当时我刚出生不久，还不记事儿，这是后来我问为什么屋里洋灰地有一块一平米多的像是挖开过的地方，大人给我讲的。不过我家屋内没有井盖，有些人家里有，当时觉得很有趣。

爷爷奶奶只有两个孩子，姑姑的孩子比我小两岁，好像是因为和平区的学校比较好，姑父家属于河北区，所以到她小学四年级（我六年级）为止是跟我一个学校。也就是说虽然我这一代是独生子女，但我很幸运幼年的成长中有个妹妹。

爷爷奶奶、爸爸妈妈我、姑姑妹妹，七口人住在这里。姑父一般周末会来，吃个饭，聊聊天，然后把她们娘俩接到河北他们的大家庭过周末。因为是河北区，所以院子比较大，他们家院子里种了葡萄，我跟妹妹还爬上去摘过（然后晚上被骂）。

自行车大家都放到过道里，所以一楼的过道本来还算宽敞，结果被自行车塞得胖子都进不来。一开始我家也把自行车放过道里，后来丢了两辆还是三辆来着，其中两辆新车。一辆是爸爸的，没骑超过一个礼拜的新车，另一辆是姑父的，因为每次姑父来我家也就呆一个晚饭的时间，所以就是停下一两个小时内丢的。后来我家所有的自行车全都放在屋内了。

即使现在搬到了高层，也是到家必把自行车搬进屋内。现在搬着自行车甚至电动车上电梯的非常常见，大概都是原先丢怕了。

那个房子的电表是全楼共用的，1 楼两户，2-5 楼每层 3 户，也就是 14 户共用一个大概 30A 程度的总线。所以楼里有装空调的户之后，夏天基本上两三天一停电，因为电表在一楼，所以换保险基本都是一楼我们两家轮着来。后来装空调的多了，根本带不起来，就要求装空调的必须自己单拉线，从总表分开（当时有一个词叫「一戶一表」）。然而也有偷偷装空调不换表的，所以停电的问题在夏天就没有断过。好在当时空调多是单冷的，以及即使有冷暖的，那时人会觉得空调制热贵，而且空调不能做饭，所以冬天还都是点炉子，电不会过载。

冬天一般是烧蜂窝煤炉子的，所以到了冬天不仅每层楼道堆满自行车等东西，连楼梯靠墙处都会堆满蜂窝煤。也有人烧煤球炉子和煤饼子，胡同里地上会有晒煤球的，墙上会有贴着的煤饼子。我家炉子常年坐着水，所以室内不会干。也有人家炉子上面什么都不坐。炉子、烟筒都是自己打的。

全家煤气中毒过一次，奶奶好像有一点后遗症，一段时间经常脑袋疼。很幸运的是发现得早，都不是很严重，不然可能会出人命。经过那次煤气中毒之后，我家每晚睡觉之前都不再闷炉子，让它自己烧灭，早上起来再点。为了让我跟妹妹早晨起床时屋里能暖和起来，大人一直是 5 点多就起来把三个炉子点着，主要是奶奶点。

我家比较穷，一直没有装空调、有线电视、电话这种 90 年代的高端电器。有事联系的话一般是打给住在城里的一家亲戚（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关系的亲戚，可能因为没有同龄的孩子，所以我也没记得去他家串过门），然后他家人过来送信儿。

有一台七几年的黑白电视（JVC 牌，应该是天津无线电厂组装）接收能力比较强，时不时可以收到一些有线电视的信号和周围不知道谁家玩儿 FC 的信号。我家有两台电视，另一台 14 寸彩色的（北京牌），坏了之后修过几次都不行，50 块钱卖给收废品的了。

我家直到 06 年拆迁搬到新家之前都没有空调，妹妹家有一台洋垃圾，夏普的日规机，操作是线控的，变压器可能是自己做的，使用时变压器声音很大。

姥姥家有一台录像机（VHS），楼下有租磁带的，磁带是翻录的，10 块钱一盘 / 天。逢年过节什么的有时会去租一盘，一屋人围着一个 18 寸的电视（长城牌）看。

-——– 先发着，回头再更 ———

知乎用户 gokick sin 发表

当时城市生活的几件大事 ：下岗潮 ，商品房大规模放开 ，香港回归。

90 年代我上初中，没有体会到有些回答里说的吃不上肉的情况，80 年代也没有。学校里最贵的饭 5 块钱，整条鲫鱼或者几大块肉，配上芫荽鸡丝或者木须肉就是一份，再加 1.5 买一杯汽水，就是当时最普通的校园午餐。

家庭生活方面，电视还是 80 年代买的日立牌，电话和空调都是 91 或者 92 年装的。电话号码当时从 5 位数变成 6 位数又变成 7 位数，身边同学大概也都是差不多，每天用电话互相检查作业之类的，学校里也总是装着很多卡片式公用电话。当时不流行电热水器，每家都是煤气热水器，每到冬天报纸上总是登着有人洗澡时煤气中毒。洗衣服是比较不方便的，都是用双缸洗衣机，冬天手工漂洗还是很难受的。那时的小孩都用 bp 机，能买个 moto 就算土豪了。家里有车的不多，夏利，富康，波罗乃兹和桑塔纳是最流行的私家车。商品房在 90 年代开始很容易买到，但是几乎都是城市边缘的位置，大部分人都是因为拆迁才去买房。

出行是 90 年代最困扰的事，机票贵而且机场很少，火车票往往需要彻夜排队才能买到。娱乐环境远比现在宽松，满街的游戏厅台球厅录像厅。当时电影行业式微，泰坦尼克号拯救了不知道多少电影院，学校也有组织大家去看，当然裸女画面也绝不会删除。90 年中期市场上有很多盗版卡带，没钱的人也只要很少成本就能紧跟潮流，当然有钱人都买 Walkman 的 cd 机了。同学间谁家如果有一台 ps 机，那就是绝对的风云人物。VCD 加古惑仔的流行，可以说使当时的未成年人深受毒害，很多收底校的男生把打架当成一种娱乐活动。后来灌篮高手开始播放，无处发泄精力的青春期男生又把体力消耗在打篮球上，校园暴力有所收敛。

上面有些回答强调当时的工农对立，但是在我的认知里这些很少存在，因为双方基本不太有接触的机会。城市工厂构成的小社会，农民工是难以渗透的，同时当时的宗族社会下的农民，抱团起来做的种种恶行 (私刑，堕胎等) 也是城市人不能接受的。可以说大家都是井水不犯河水的生存状态。

知乎用户 星空 发表

我们这里的小孩不听话，长辈就吓唬他 “你不听话就叫警察把你抓去”

知乎用户 脸滚键盘 发表

“武德” 过于充沛，往小了说小孩学生的打架斗殴，什么 xx 鹰 xx 狼 xx 帮几龙几凤那种拉帮结伙小团体，刺头们会带着片刀甩棍木棒匕首军刺指虎之类的去上学，学生和学生打，甚至学生打老师这都不新鲜，我知道的闹的很大的一回是打俩老师他们是两口子，男的打伤女的打流产，一帮崽子年纪小，最后也只是道歉批评赔点钱了事，过后带头的还扬言要报复，晚上带人去人家砸玻璃，两夫妻被迫离开去了外地。严重一些的像什么无业小青年那些街溜子，什么大事小事都能茬架，打伤打残的不在少数，抢，偷，qj，什么都干，我婆婆家邻居的女儿，当年就是跟那些混混混混战时被打死了，主犯犯的事多了，后来枪毙了，小喽喽有的判刑了有的从此消停了苟着过日子。有个恶性案件，几个混混抢劫轮 j 了一个怀着孕的女出租车司机，之后怕事情败露杀人抛尸，这里面其中一个人渣前几年出狱了，近况不详。还有更严重的，本地混混和外地混混的冲突，外地混混和外地混混的冲突，他们打架的凶狠程度更甚，那个街上砍人断臂乱飞的场面是我一辈子的心理阴影。开店时隔壁街的邻居，一家六七口人被灭门，只有一个命大的抢救过来活了下来。还有当官的亲戚横行霸道的，具体不说了怕封号。

乱，歌舞厅夜总会洗浴中心洗头房录像厅，那种明显不是良家打扮的女人真是不少，本地的有外地口音的也有毛妹…… 也有，这种有技术的不光有女的，还有男的，有鸭子也有兔子，鸭子是啥我勉强能猜出来，兔子是啥真让我小朋友有很多问号，后来看闲书才知道的，当时真的三观炸裂。

过马路要非常小心，大车超载超速是基本操作，小车那不是开的太快是飞的太低，大摩托小摩托大冈田小冈田有空就钻，交规是啥？能吃吗？

计生政策严苛的变态，超生的没生出来抓去打胎，生了的使劲罚款，没钱就抄家有什么搬什么。就算是合法夫妻的头胎，也可能一个不够晚婚晚育的年龄就给拉去堕胎了，有那种很不幸的打了这一个孩子就再也怀不上的，也没地方申冤诉苦，有为次过不下去离婚的，也有只好领养包养将就过的，各有各的不幸吧。

知乎用户 Boying 发表

1. 报告会比较多。有越南战场上的英雄，见义勇为的英雄，还有气功大师，还有致富模范。我就见过一个见义勇为的解放军战士的事迹报告会，战士一口不标准的普通话，讲到动情处，站起来给大家敬礼，撩开衣服，让我们看他身上被劫匪刺伤的刀疤，我们整个礼堂掌声雷动，看的幼小的我们血脉喷张啊，天天盼着出门遇见劫匪…… 后面还有徐洪刚的事迹，可惜我没能去看。

还有优秀学生的，当时做完报告，学校奖励了他一台小霸王学习机…… 真 tm 蒙人啊。

最搞笑的是，我们县城的宣传部，当年声势浩大的请轮子教主来做带功报告，占用的是我们全县的大礼堂，好多干部群众都要去看，一票难求。现在已经成为笑柄了。

2. 公审公判、游街比较多。这个很多人都爱看，特别是游街的时候。我隔壁的姐姐，技校的时候和一堆小混混去抢劫，踢了人家一脚，后续男生们把人家打死了。小姐姐回来之后浑身发抖，家人陪着去自首，还给了公安 600 块钱。最后是 15 年。五花大绑，游街的时候，我还很自豪的说，那个人我认识。到了 96、97 年的时候，执法的理念在更新，已经不鼓励游街了，但是地方上就以 “指认现场” 为借口，拉着走一圈。有的人说，我不爱看这些东西，那也不行。有的时候周五有公审公判大会，会提前下通知，让每个单位安排一个人、两个人（按比例），都是那种小混混，强制你去报道，写观后感……

知乎用户 ajaxyz 发表

是我们都老了吗？

坐标北方农村，平时吃饭就是馒头青菜，青菜有白菜，萝卜，土豆，豆角，菠菜等等。下午就是手工擀面面上加葱花以及醋盐等调料。一年过年的时候去乡镇集市上买件衣服那是最开心的时候。穿的鞋子是妈妈纳鞋底糊袼背做的老布鞋。毛衣是自己织的，棉袄是自己塞棉花做的。

那个时候的乞丐我们叫叫花子，口号是打发些。那不是赚钱的，是真的背个口袋就要几个馒头吃的。有一年冬天我去上学天很黑，一个叫花子在我家门口睡觉把我吓一跳。

学生上学没有家长接送，从五岁起就是自己走几公里穿过田野，去村里小学上学。

学校里是瓦房土墙的教室，里面的地记得好像是垫了砖块，打扫的时候尘土飞扬。有的时候雨季还漏雨。得躲开那个漏雨的地方坐。农村的学校是没有暖气的，每个人手都是冻的萝卜一样，裂开的口子。所以上大学时候有人说怎么不给我们南方的学校装暖气真是冻死了，我都嗤之以鼻。农忙时节给学校摘花椒，拔草，给老师掰玉米。

那个时候人不吃早餐，去学校就是拿个馒头，有的人家爷爷起的早还给他热一下。没有闹钟，有的学生家里穷的没钟表都是半夜三四点到学校去，一看没人又回来的。当时听得觉得特别搞笑。没有电磁炉，都是烧火做饭，想做一顿饭非常费事。

粮食要交公粮，一学期一百多的学费三分之一的学生出不起，就被请回家要学费。

种粮食很累，几乎没有什么机械化设备，就是只能把麦子割到的那种机器叫收割机还是啥，脱粒、拉回家、晾晒都是人工。

打电话要去很远街道上的小卖部，一般接电话也要钱，貌似是五毛钱还是多少。大部分人家里没有电话，电视机是那种黑白的只能收三个本地频道。天线是架在家里平房顶上，信号不好的时候要上房顶转天线。

有钱的人能家里有个 vcd 放碟片的，黄色碟片泛滥。有的小孩趁着父母不不注意，或者是无意中都打开过。

基本都是土路，大家都骑自行车，所以基本上不能出远门。没有那种小自行车，我们学会骑自行车都是那种带大梁的，倒了以后压人身上特别疼，小孩都是掏脚进去骑，谁能跨梁骑自行车那牛逼了，说明长得高。

经常听说，哪里哪里又死人了，谁谁孩子丢了，谁家跟人打架把人打死了跑的不见踪影。道路上抢劫，很常见。我去县城的路上都被劫过。

学生热衷于打群架，经常有哪的学生打架又把人用刀捅了。

有去省城的人去地上吐了一口痰说被旁边几个混混讹诈了几百块，以后不敢去省城了。

去外地打工很少听说，也不敢去，去了被传销组织骗走了绑架了找家里要钱的，每个村都有几个案例大家都知道。

知乎用户 匿名用户 发表

你可以查阅现阶段的关于陈年旧案的刑侦破案的侦查实录，有视频和文字。当年科技不够发达，很多案子破不了，现在科技发达了，就可以侦破一些陈年旧案了。

也可以看一下反腐案件，看一下那个年代贪官污吏如何贪赃枉法、草菅人命的。

这些卷宗的真实性和纪实性、无修饰性应该是其他任何文艺作品都比不上的。

我随便举几个例子:

1. 白银杀人案。

眠眠：历史上有哪些著名的杀人案？

2. 曲婉婷妈妈

（这个案例不大对，因为它的时间点是在 21 世纪初了，不过我认为性质是一样的，类似曲婉婷妈妈的案例，在 90 年代更普遍。）

曲婉婷的母亲为何被羁押六年还未宣判？案情后续可能会如何发展？

知乎用户 知行 发表

保守，电视节目里女同志没有漏胳膊的。

人口很多，小镇很多人还没有出去打工或者搬到城里。

饮食，每天可以吃上肉了，部分人可以天天上茶楼。

电话亭，很多电话亭，晚上广场上，外来务工人员排着很长的队打电话。

摆摊，很多卖盗版武侠，言情小说的，金庸，卫斯理，岑凯伦。

强卖钱买，农村经过一些 du 博性质的小摊，要快速走过，以防被摊主揪着不放。

打架斗殴，村与村之间，宗族与宗族之间，学校的学生之间械斗之风颇盛，经济好了之后，这种现象几乎绝迹。

生育，超生罚款，牵牛扒房，强制结扎。

气候，下大雨经常淹没到肚脐眼，到处都是烂泥路。下完雨，蛤蟆声震耳欲聋。

学历，有一种属于自考类别的高等学历，学生全日制就读，并由学校颁发，这类学校普遍很不完善，后面很多都关掉了。 大部分人读到初中就差不多了，辍学非常常见。

知乎用户 匿名用户 发表

深夜睡不着，再来补充一些吧。

九十年代是个总是很热闹的时代，不管在哪里都是一群一群的人。你几乎没有什么独处的时间，走在小区会碰见熟人，走在楼道里会碰见熟人，在家里家长吵吵闹闹锅碗瓢盆，在学校跟朋友几天好了几天闹别扭了，学习好像不用怎么费劲就可以有个很不错的成绩，日子就这么过着，当时只觉得这种生活俗不可耐，幻想着以后，或者有个什么别的地方生活可以不这样平庸，那里会有自己一间书房，有一个独处的空间，可以听一听高雅的音乐，会成为跟现在的自己不一样的人。

社会黑暗和腐败是很平常的，那时候进编制只要给钱有关系就可以，很多大学生看不上编制，都觉得一毕业就回家进编制是很没出息的，那时候都流行那一毕业就去北京闯的思想，不管毕业的学校是哪里的。老师和熟人朋友之间流传着很多毕业后去北京应聘，经过奋斗然后得到了北京户口的传奇故事。中学里面有十二个班，单数班是寄宿生班，双数班是走读生班，走读生都是城里的孩子，寄宿生班是乡下孩子，老师们都说寄宿生班的孩子都比较老实听话而且学习更努力，走读班的孩子比较灵活，课堂气氛更活跃。衡水模式还没有成气候，但是寄宿生是生活节奏很快的，早晨也是要早操，吃饭也没有凳子，有的就蹲在地上吃，有的回宿舍吃。大家都没什么娱乐，班里只有少数几个在我们看来疯疯癫癫的女生，就是那种喜欢打扮，追星，跟隔壁班男生有些早恋苗头，课间串来串去的，她们是一个圈子，跟别人不怎么合群，所以她们之间的事我们都不怎么清楚。不过说真的，虽然大家都穿校服，但是那几个女生穿校服也比其他人好看一些。

我觉得九十年代特别的安宁祥和，是我在成年后一旦回忆起来还会觉得温暖宁静的好日子。

只记得星期天在家里看电视，作业已经做完了，悠悠闲闲地耗过去一段安静地时光，没有手机，没有网络，电视里随便演着什么节目，只看画面不出声音，然后听着窗外的暖风吹过白桦树，总是拧不紧的水龙头慢慢地一滴一滴滴水，浩浩长日，无以销永昼，似乎以后的一生都可以这样百无聊赖而又悠闲轻松地度过，

那时候的阳光时候一直那么好，偶尔放假时候，在外地上大学的姐姐会回家，她回来就带来了大城市的新鲜气息，我会从她包里翻出来最新款式的随身听，杂志，零食，然后就都归我了，当然只是杂志和零食，随身听她是绝对不会给我的。那时候没有手机，休息就是看看电视，我记得那时候家里买了一个小霸王学习机，我跟我姐都用来打游戏。

那个时候没有电脑，只有电视播什么就看什么。所以对于一些好看的电视剧和动画片，真是比上学还积极地按时去看，有一次是美少女战士放到大结局，下午五点二十播，一放学就拼命往家跑，还是没赶上看全，只看到了一个结尾，觉得好可惜，可能一辈子都看不到前面的内容了，电视台重播的几率也很小。谁知道后来就有了网络，可以随便看呢。

没有手机，就连 BP 机都是将近 2000 年的时候才流行起来的，那时候马路上刚开始有 IC 电话，就是插卡用的公用电话。我那时候跟我同学就喜欢放学路上随便打个号码恶作剧玩。基本上不插卡是打不出去的，但是有的特殊号码可以打通，比如 114 查号台之类的，有一次我们从 111 打到 119，每次都响一声就赶紧挂了电话就跑。想想也是够皮的。

同学之间流行过生日送贺卡或者明信片。

小学老师鼓励互相揭发举报。

那时候天是那么的蓝，风是那么和煦，阳光总是那么暖，一切安好的样子，是那么寻常。

夏天的晚上，街上又热闹又脏乱，两者兼有，混杂着街边小摊烧烤的烟火气，天热得很，总是在出汗，好像处在火炉里一样，很多人拿个凉席在街边广场上一家人坐着乘凉，这儿一家那儿一家，密密麻麻，看着更热。小孩子就在这附近打闹玩耍，有的地方会拉起来一个大灯和音响放音乐，一些人跟着音乐跳交谊舞，我一直没有弄清楚那些叫做快三，慢三的舞步怎么跳，但是却清楚地记得那些黄色的大灯下飞舞着的蚊子和扑蛾，还有一些年轻阿姨穿着大花的连衣裙跳舞的身姿。人们吃西瓜，嗑瓜子，摇着扇子，拍打着落在身上的蚊子，身上还能感到地面上被白天太阳烤炙的余温，还能闻到地面上浮泛起来的尘土的气味。在我们这些混乱的像煮饺子一样的人们的上空，是璀璨而庄严的星空。那时候只要一看到星空，整个人都会沉醉，因为那时候的天空太清澈了，夏天的夜空那么深，那么蓝，沉静而广大，钻石一样的星仿佛蕴含着最严正的智慧，最神秘的启示。阵阵微风吹过街边的树，那种新鲜的树叶的味道随着知了的鸣叫拂过人们的心。人生不就是这样么，大俗和大雅奇妙地混杂在一起，对现状既亲昵熟悉依赖又有些嫌恶，又对超然物外充满向往却永远可望而不可即。

进入 2000 年以后一切都变得张扬怪砺，准确的说是 2003，04 年以后，生活节奏越来越快，一切都开始不受掌控，不断出现一个又一个意外，社会风气也变得乌烟瘴气，到 10 年左右稍微好一些，不过也是勉强应对生活，20 年我出了一场车祸，从那以后我觉得我的人生似乎走上了一条平行不同的轨道，回忆以前的事情仿佛隔了一辈子那么远，再想想九十年代似乎是上辈子的生活了，那一辈子我过得很平淡，很幸福，每天的阳光都是又暖又亮的，这一辈子我却过得很艰难，很吃力，似乎在没有尽头也没有光亮的隧道里穿行。

知乎用户 匿名用户 发表

乱

前几天和一个温州老板谈生意，聊到之前他在北京做生意的事情

我比较好奇之前的事情，他说有命赚钱没命拿回来

他一般没特殊情况是每年过年的时候回温州一趟，那个时候银行系统不太发达，他们也不太信银行，就把现金缝金衣服里面坐火车带回来

只要火车离开北京地界，就会有抢劫的上火车准备抢劫

那个时候的劫匪敢直接在火车上掏枪威胁人拿钱

他有一次晚上刚迷迷糊糊睡着，就感觉有东西顶额头上，他睁开眼一看，劫匪拿着枪顶着他，说识相就把钱掏出来

他说钱拿走一半行不，给我留一半回家过年

他之前听说过和劫匪讨价还价，被打死从火车上抛尸，死的不明不白

还好，他这次碰上的劫匪还算能讲点道理，拿走了三分之二，给他留了三分之一

这件事情之后给他留下后遗症了，不是短途出门，绝对不坐火车

还有一个听领居家大伯说的事情

他大学念的是土木工程专业，在广东念完大学以后就留在广州发展了

他的名声越来越大，海南那个时候房地产泡沫还没破，有人请他去海南发展

他说那个时候海南房地产真的日进斗金，他赚到钱以后买了辆皇冠，二十多年过去了他还在夸皇冠真好开

有一天晚上，他从外地开车赶回海口，中间黑漆漆一段路上突然出现一根木头拦在路中间，车也碾不过去

他下车准备把木头挪开，正在挪的时候，边上冒出来七八个人，拿着菜刀和一把火铳说抢车

他马上跑回车上，要倒车跑路，拿火铳的站在车后面指着他，他直接被拽出车子，火铳过来顶着头，说老实点不要动，车子最后还是被抢走了

知乎用户 翼空 发表

东莞，深圳，很多天桥下睡很多人，2000 年以前，工资最高 800 多，很多四五百的。查暂住证，很多人被拉到樟木头，派去修铁路，有的人抵消路费被遣返，有的人再也回不去了。

知乎用户 三低人士 发表

有个电影是《银蛇谋杀案》查了下，居然是李少红派的，这个电影是 88 年拍的。

但我觉得这部影片的故事内核和全片细节基本概括了了 90 年代的时代所有特点。

知乎用户 若水扁舟 发表

那是一个努力学习的美好年代，大多数人对知识抱有尊敬和向往；那是一个思想自由的时代，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是热血国民的共识；那是一个少数人先富起来的时代，只要你有关系有门路又放得下身段（那是大多数知识分子轻视经商），就能发财致富盆满钵满；那是一个打开眼界的年代，外来的信息冲击着程式化的大脑，让人欣喜亢奋；那是一个瞬息万变的时代，前半段还免费医疗，福利分房，千军万马过高考独木桥，大学毕业包分配，不用考英语拿毕业证……，后半段就全变了。总之，那个年代很刺激。

知乎用户 假装自己在过冬 发表

88 年出生、山东某城市

92 年搬上楼房，多层楼马赛克外墙，21 寸彩电无遥控器，手动换台，六七个频道，不知道为什么还可以看翡翠台，射雕、封神榜那时候看的最多，动画片大风车小神龙俱乐部等等…

听磁带，正版 9.8 还是 19.8 记不清了、97 年上电脑课学 dos 系统，小海龟画图、喝玻璃瓶芬达，吃 239 冰块、肯德基儿童套餐 20+，东西和现在差不多、打车红色夏利和黄色大发，下雨天自行车可以横着放大发出租车上、

家里装管道液化气和电话价格差不多，两千多、冰箱还是那种上冷冻下冷藏的，冷冻室很小很小、吃饭和现在差不多，至少家常菜跟现在无异、

想到哪写到哪… 好多都记不清了…

知乎用户 恪守 发表

可以去几趟越南，那里和 90 年代差不多，90 年代总会有人说以前的社会好，但实际上他们喜欢计划经济的唯一理由，就是他们没经历过计划经济

90 年代是个过度阶段，是从计划经济过渡到市场经济的一个阶段，就以我来说，我对现状已经满足了，能经常吃上肉，不用住在一碰墙就撒泥的房子里，不用担心下雨天房子被水淹了，真的就是梦寐以求的生活了，我也搞不懂现在的小年轻都在想些什么，为什么总说活的累活的累，哪里累了？我以前干一天回家就几个黄或者黑馒头吃，有时候还是高粱饼，乌漆麻黑的，又干又硬，吃糖只有过年时候才能吃现在我每天过的日子都跟以前跟过年一样，90 年代的那时候只有过年过节或者有什么好日子，开心的时候才能吃肉，我家在江苏发展的比较慢，父亲也是下岗工人，其实挺开心的，对于父亲下岗，至少他没有炫耀的资本了，家里不一天到晚瞧不起母亲农村来的这些事情

不过 90 年代挺黑暗的，我也都明白，网络上说的那些欢迎来到 90 年代，这些话是什么意思，因为对于很多年纪大一点的人来说，90 年代是一个飞速发展的时代，很多以前见不到的外国食品啊什么的都在那时候进入了中国，在此之前，大量的中国人都没见过游戏机这类的东西，街游非常火，第一次见到了各种国外的高科技产品，还有各种新奇的食品

90 年代是一个很不错的年代，但那时候的社会治安是真的差呀，就像上面那些高赞回复说的，各种社会混乱情况

知乎用户 思考的人 发表

97 还是 98 年，一帮同学坐长途车去东台玩，还是省内，上车就看见过道内放了一截截的钢管，司机让我们这些年轻的坐前面，女人小孩坐后面，说好了万一有劫道的大家一起打，幸好一路平安。

知乎用户 Burgundian 发表

爸爸妈妈偷藏的黄色录像，内容黄极了，但是用得还没我多。

知乎用户 于亿隆​ 发表

我是 86 年生人，九十年代刚好是小学到初中吧，大概讲下我经历的 90 年代。

我的幼儿园时期是在我们这个郊县的县城读的，跟着我姥姥一起，然后到了小学就回我母亲身边，那是个处在山区的水泥厂。

和我母亲有关的事情，回忆起来有点不愉快，总的来说我现在也算能够大概给她找个理由，一个人带娃，没人帮手，多半是脾气暴躁啦，年纪也就是 30 多点，也不可能想多深远，多半想打就打想骂就骂呗。所以我主要讲讲当时小地方国企的小孩生活吧。

我住在那个水泥厂的家属楼，我妈妈分了一套两居室的职工房，厨房和厕所在外面单独的房间，那个家属楼一共四楼，基本上都是水泥厂的家属。我在厂办小学上学，总的来说那个时代的老师可以说是相当暴力，当时的家长也是基本上不管这种事情，老师打小孩算是家常便饭，我所在的小学又是地处偏远，更加野蛮点。我记得特别清楚的是我三年级的一个老师，人长得特别矮，基本上比三年级的小学生高不了多少吧，满脸横肉，特别喜欢体罚学生，光是体罚还好，经常能感到这人打学生会很愉快，常常狞笑，好吧，这是我多年后的回忆加的滤镜可能是，但是真的是全班学生的噩梦，并且这人基本不是那种好学生不挨打，坏学生挨打的那种人，所有人，雨露均沾，惹到了他就会被打。不过我估计他也是分人的，因为我们班最漂亮的女生是没被打过的，当时还是小学，其实所谓的最漂亮不过是穿衣打扮更加精致，也就是家里有钱，这女的就没挨过打，然后其他人真是被打的哭爹喊娘的。还有次他把一个女生打哭了，结果狂吼着要那个女生别哭，对于小学生而言实难做到。结果他拿着教鞭掀起女生后背的衣服直接往背上抽，不提这事的痛苦性，用我们现在的眼光来看，这样做怎么说也有点猥亵的意思了。

到了三年级暑假，当时我们因为都是厂里的工人子弟，经常在学校附近玩，然后有读初中的大孩子跑来我们班砸了窗户和一些东西，说是来找他报仇的，那时我们虽然怕他，但是心里觉得他还是个权威，赶紧跑去和他讲，结果发现这人真还有点怂。

到了我读高中听说过这人的消息，真是王八活千年，居然还做到了那个小学的校长，也被他教过的一个高中同学跟我说，这人在早上做操时一脚飞踹，踢在班里学生肚子上把人踢到了，具体那个学生怎么样了没有详述，但是这人的残忍可以说算是保持下来了。ε=(´ο｀*))) 唉。

那时候学生算是天天打架，但是基本上因为是小学生的缘故，没有造成较大伤害，然后对我来说，属于个大人怂的类型，典型在家里被妈妈打傻了，还好体型在那里，班里也就那么几个人所谓的能打过我，其实是我怂了挨了几下就哭了而已。另外，由于我男生发育慢的缘故，家属楼隔壁的两个女孩子居然也来打我！！！没天理啊，她们打我一下就跑，追也追不上，烦的不行~~~

跑题了，继续讲生活，到了夏天，厂里会发冰棍票，每个工人家一版吧，忘了多少了，我家里大概在我读二年级买了冰箱，就会在冰箱里存起来，可惜我吃得不多。当时也有厂办初中，那打架起来相当血腥了，感觉九十年代好像普遍野蛮。我还记得一个比较清晰的事情是，我们高年级的一个老师，其实家里很惨，儿子是个傻子，智力有问题的那种，在地摊上被骗花了很多钱买一个东西，然后那个老师去退，不给退，双方吵起来，然后就动了手，摆摊的两口子把那个老师打得非常严重。虽然说那个老师也属于暴力教师的一员，曾经拎着学生耳朵把学生提起来（老师的体罚手段都是那么花样翻新），但是听说这事我多少还是有点同情那个老师的。

===== 第一次添加 ====

当时也没什么吃的玩的，对于小孩来说，有辆自行车骑就是最好的玩具，我在同龄小孩里面算是特别穷的了，但是我有辆小孩骑得脚踏车，这就很叫人羡慕了，很多小孩都来借着骑。然后冰袋基本上是下课期间最常见的喝得，这种饮料就是色素兑甜味剂，但对小孩来说一毛钱一袋，很合算，然后有那种麦芽糖卖，还有那种类似牙签大小的一根一根的糖，我现在已经忘了叫啥了，还有那种叫老鼠屎的糖，真就老鼠屎大小的，但是也挺好吃的，回想起来也很有趣。

大家都可以看电视，就我不行，基本上只能偷偷去别家看一会，这一会是以挨揍为代价的，可是娱乐太少了，我是天天挨打天天去偷看电视，也就是动画片，之所以没有电视剧主要是我只能在放学后我妈妈下班前去别人家里偷看电视，电视剧的时间我根本就不可能出门。印象深刻的也就是花仙子，圣斗士星矢，还有神秘花园这三部。尤其是星矢，真是我永远的痛，我小学时期，我妈妈为了扮演严母，只要她能盯着我的时间，我永远在读书给她听，练字，写作业 / 课外作业，所以圣斗士星矢总也是断断续续的看，到了初中，圣斗士星矢重播了，我还是没法连续看，虽然当时家里已经不敢随意体罚我了（体型长得飞快），所以我争取到了周末看圣斗士星矢的权利，但是正好当时播大结局是周四还是周五我忘了，我去乞求我妈妈开恩让我看下，不成，最后直到读高中，我才到网吧把整部动画补完。

我小学四年级从厂办小学转到了我姥姥所在县城的一所有名的小学，原因很简单，因为厂子快要不行了，在我读三年级的时候就经常听到职工楼的邻居们焦虑的谈着各种不祥的消息，什么厂子电费交不上了啊，什么工资开始发不出了啊，诸如此类的坏消息。我妈妈也开始给自己找出路，好在我姥爷当时退休不算久，我父亲也在附近的乡镇上班，到了我读四年级，经过我爸的跑动，赶在还算是国家编制下的最后那段时间（国企过去和公务员并没有很大差别），通过调动离开了摇摇欲坠的水泥厂（不久后该厂卖给管理层了）到乡镇上班，当然了，当时乡镇也不算好，基本上也就是发个工资什么的，奖金绩效都是欠条之类的。

县城的小学和山里水泥厂子弟小学就很不一样了，因为我姥爷住的位置算是县城中心一带，所以我有幸分到了当时的二小，基本上小学里那种打扮漂亮的女孩非常之多，也就是在我看来穿得非常洋气的女孩特多，而且他们都很有钱，我也有幸，有生以来第一次拥有了零花钱，我姥姥每天给我早上吃饭的钱，真是开心，在我妈妈手里我是一分钱合法零花钱都没有的。县城里的教育是不太一样的，小学开始就学英语了，班上的女孩子最有钱的那几个彼此之间说话全是普通话，给人一种特别装的感觉，就是说，全体小孩都是下课了方言对话，上课普通话。就她们彼此之间普通话全程，不过说实话她们层次跟其他小孩真的不一样，许多都是县委领导的小孩。后来听说至少有三个小孩的家里都当了厅级高干了，当然了这跟我们县城由县（处）改区（厅）也分不开。

所有人的饮料都很高级，当然了对我来说我是从牙缝里抠下的一点零花钱，我还是买冰袋，相比于其他人的健力宝之类的很寒酸了，班里最多零花钱的小孩是一天五块（我是一到两块），真是让我羡慕。吃的方面基本上早上的热干面汤粉什么的是一块大碗无五毛小碗，我甚至还有时拿五毛请班里的朋友吃早餐。我舅舅曾经带过一次忘了是肯德基还是麦当劳的鸡肉汉堡回来，天啦，对当时的我来说真的是人间美味，直到大学才第二次吃。

县城小学的暴力情况依然很突出，从我转学过去开始我就一直在打架，或者说反击，四五六年级这三个年龄段的小孩是真心爱打架。整体来说我的战果还可以，因为体型较大班里只有一个黑大个我始终打不过，这家伙体型比我大，还练过举重，应该还会一些摔法，这个反思是我最近关注 mma 才反应过来的。四年级开始固然离开了我妈，但是我的个性却变得更强硬了，所有来打我的我都没有忍让，以牙还牙 以眼还眼，除了前面那个黑大个，就没吃过亏了。而且这个黑大个事实上输给我一两次，当时因为我每天在家练俯卧撑之类的（希望自己更强壮应对这种情况），果然几个月后力气上我就追平他了，打起来有胜有负，然后那个把月他跟其他欺负我的人一样消停了，结果没多久在课间对我公开挑战，我迎战被惨虐，因为扭打起来根本站不稳，被这小子箍颈就给莫名其妙的倒地了，然后被摁倒各种锤击。这是最让我纳闷的事情，基本上这以后就没在赢过了，不过他每次来打我我都必须还手，可以输但是每次都得做过一场不可，后面要摔倒我也也要很花一番时间，随着我的力气的发展，大概是觉得打我效率不高，其他同级小孩他一个打一群，五年级下学期到后来小学毕业我俩正面冲突的次数不多。这黑大个有点流氓家学，后来我去县城一中读高中，以前的县城小学同学跟我说他已经成了流氓头目了，手下几十号人… 囧，这算是真正的流氓练武术了。虽然是小学中的名校，但是总的来说校园暴力强度比起我前面那个厂办小学大很多，且小孩子骂人也是脏得出奇… 各种生殖器官挂嘴边，当然了这是那些常搞暴力的家伙们。

但对我来说也就那样吧，严格来说欺负我且能打过我的就一个。在家还经常蹭我表弟的儿童营养品，我舅妈人特好，好吃的会给我吃一份。

=========3 月 29 日更 ========

对于当时的小孩子来说，我感觉娱乐手段不多，对我尤甚，我姥姥按照我妈妈的要求控制我看电视，我感觉我妈妈的意思是严禁，但是我姥姥给开了个小口子，可以酌情看个半小时的。不过问题在于小孩真的管不住的，最开始让我睡 2 楼电视房里，因为不让看电视，我到了点就先装睡，然后等到夜深人静，悄摸的起床把电视打开，一直看到转点，后来就和我姥姥的睡觉房间对换了，我睡楼下客厅旁的房间，我姥爷隔壁。

我那时候还是管不住，不能看电视就疯狂的看书，各种各样的书，我姥爷的书柜不少七七八八的书，有些是所谓的黄书，比如金瓶梅之类，但是我看不进去，有些则是我姥姥认证的黄书，什么《兽性的战争》（小说），什么《家庭医生》（杂志），结果有次半夜看书惹她生气，一把火全给烧了。于是我就剩下一些可以看的小说了，比如《蒋后主秘录》（讽刺台湾的）、《天龙八部》、《大唐游侠传》、《蜀山剑侠传》之类的，当然了还有我舅舅读书时或者是我姥姥年轻时订阅的很多刊物，印象最深的是《世界文学》、《中篇小说选刊》、《儿童文学》、《少年文艺》等，我姥姥没退休前的初中历史教案和课本。还有一些政治宣传类的书，比如《红墙里的瞬间》（讲中南海摄影师和老一辈革命家）、《女皇梦》（骂李云鹤 - 一代目老婆），我猜想这些是我姥爷的收藏，他在 WG 开始不久就被划为反革命送到农场劳改去了，一直到总设计师上台后才恢复名誉和工作，就他而言，恨李云鹤还是有理由的。我姥姥家的这些书真的是深深改变了我，我当时在我妈妈那边的时候是很痛苦纠结的，大部分的小孩多少都有点零钱就我没有（家属楼一个后妈的小孩也没有），有次春游，大家都带了钱买零食吃得，只有我是带班老师按照我妈妈的嘱托给我买的盒饭（钱给老师了），所有的小孩都可以出去玩我不行。有一次周六被锁在家里不让出门（那时我妈一周六天班）我甚至起过放一把火把家里烧掉的念头，平常也感觉老是苦大仇深，憎恨我妈。到了姥姥家看了不少小说之后，心情要更加平和了，小孩分辨不出什么文笔好坏，但是小说和课外书刻画出一个虚拟的世界，足以填满想象空间，足够自娱自乐的。而且不少书事实上还算很有教益的，我感觉文革结束后到《夏令营的日本少年》前，我国的很多刊物的教益性很强，都在宣传道德品质之类的，什么精神文明读本，各种好人好事，社会风气改变没有我不知道，但是对我来说还是起到了缓和我心里对我妈妈的憎恨情绪的作用，基本上也更能逆来顺受了。

那几年暑假相当舒服，自由很多，电视也管的很松，我姥稍不注意我就可以偷偷溜二楼去看一会的，她并没有一天到晚死盯着我，更何况还有我表弟牵扯了她的大部分注意力。那个暑假是《恐龙特级克塞号》的暑假，还有武侠剧《天蚕变》，我都忘了具体情节了，但是我回忆起当时都很幸福，可惜那么短暂。

六年级开始大家都变化了，女孩子变得更好看了，一个和我不打不相识的同学天天跟我咬耳朵，谁谁谁的胸变大了云云。对我而言，我很傻逼，当时可能对同桌的妹子有好感，就天天欺负人家，老是胳膊越过三八线，制造一些小冲突，搞得别人哭兮兮的，班里的暴力少年就更夸张，我们班上哟有个长得还行的妹子，我怀疑很漂亮，不过当时因为遭到了很严重的校园暴力，几个小混混（不包含前面那个黑大个）天天换着花样去骂她，各种极其难听的词，没事去踢她一脚，撕她的本子什么的，哎，我难以想象那个女生是怎么度过这段时光的，但是我也没搞什么拔刀相助之类的戏码，因为我这人正义感自卫有余，出击不足，另外说实话我也不喜欢那个妹子，没有什么除暴安良的动机。

小学毕业我就又回原先水泥厂所属的小镇了，因为我们家定居在镇上了，自建了一个 3 层的小楼住着，我爸妈给我说为建这个小楼欠了很大很大一笔钱，额，有多大没说，反正就是每年要演一场双簧戏，或者不是戏是真事，反正就是俩人年底要商量怎么还钱的事，让我听着。意思是家里困难，要好好读书云云。

然后小学毕业那年暑假我就没好好过，家里安排了补习班，提前学初中课程，在老师家里上课，坐了两三排小孩吧。

然后就是 98 年读初中了，初一刚开始我的成绩还是很不错的，相对于班上的其他同学我英语优势很大，毕竟他们大部分小学没学过英语，数学也还行，其他课程由于暑假的补习也跟得上。另外，我初一班上的英语老师超级漂亮，现在回想起来主要是特别的具备成熟美吧，我那时整天盼着上英语课，盼着在英语课上回答问题。

初中的生活相对安稳些，小镇初中暴力方面已经完全 hold 不住我了，起码不用担心有人袭击我，尽管初中的校园暴力已经极其血腥，不少人初一就带砍刀藏课桌里装逼，但是打起来拿出来用的真不多，还是桌椅板凳招呼，另外拳脚也不多，主要是扭打，我这方面很占优势，相对来说有点力气。但是我的身高没有跟着年龄往上涨，三年才长了五厘米不到，穿鞋才 175，体重也很稳定，70kg 左右。这方面主要是我每天没有按照家里的计算买早饭，我妈妈像精算师一样算好了我的早餐钱，如果不挨饿就没有其他余钱，我就只好吃一半，其他当零花钱了。更让我难受的是，假如我的存钱被她发现了，她会扣发部分，反正我每天出去上学身上的钱是固定的那么多，最后我的应对是我的所有钱全放租书店当押金了，有急需用钱的时候就找同学借，额，这让我的校园友谊经常处在很窘迫的位置，我是需要经常向他们开口借钱的穷人，就很难以一种大大方方的姿态和他们相处了。

我的所有学校朋友我家里都不太看得上，因为他们成绩都不是上游水平，不符合我妈妈要求的和尖子生玩的原则，我还能找到朋友们给我的贺卡礼物什么的，但我没有回他们的东西，毕竟这个需要家里的支持，我妈妈不诋毁他们就不错了，其实这都是奢望，我妈妈喜欢反复的说我朋友们的坏话，当然了如果到家里来找我玩当面还是会表演下客套的。

初中同学会嘲笑我的口音，这些我读小学时并没有经历过。因为我幼儿园在县城读的，但是小学前三年半又跟着我妈，我的口音属于是县城口音又杂了点别的，县城小孩不敏感是感受不出来的，但是小镇的初中同学就老学我说话来嘲笑我，但是我认为那些都是善意的嘲笑，这么说吧，因为嘲笑我口音的是女生居多，而我初中班上的女生基本上颜值都挺好的，毕竟没有经过中考这道筛选器嘛。我小时候的最大弱点是在美色前基本没有原则，她们学我笑我我是蛮开心的。

== 待续 ====

知乎用户 深圳砍柴​ 发表

90 年代的时候我正在湖南老家上中学，那个年代生活是什么样子？

在我的印象里应该可以用 3 个字来形容：

1：穷

那个年代是真穷，我 92 年在镇上上初中，开始了寄宿的生活。

那个时候交通不便，村里沒通公交车，从家里到学校要走 20 里山路。

周五放学后，学生们就三五成群的往家赶，我在村里有 4 个发小，每次都约好一起走回家。

周曰下午再约好一起从村子里走到学校去。

学校的伙食很差，天天吃豆腐南瓜，为了解馋，我们会自己从家里带点豆腐乳，淹辣椒等等伴米饭吃。

2：累

实话实说，那个年代升学压力不大！除了少数学霸为了考中专而拼命苦读外，大部分人的命运已经规划好了——上完初中，出去打工！

好多人考上高中也不去念，因为穷。

周末或寒暑假也不用补课，更不用上什么培训班。

都是农村孩子，回家后赶紧干农活吧！

我那些年既要为了考中专而拼命苦读，又要回家帮忙干农活。

初三开学前的暑假，数学老师在家里开了个数学培优班，点名要我去参加。

但是我一直不敢跟我妈开口，因为那年我爸去了广东打工，家里种了 3 亩水田和 3 亩烟草，我妈一个人照顾不过来。我暑假必须在家当个全劳力。

有一天，我跟我妈一起去粮站交公粮，碰到了数学老师。

老师黑着脸对着晒得像黑鬼一样的我说：你怎么回事啊！我按排了好几个人通知你过来补课，怎么就不听话呢？

我一脸无奈的问答：老师，我…… 我……

3：乱

那个年代治安不好，老百姓法制观念淡薄，湖南地区民风彪悍，遇到问题首选的解方法就是用拳头。

学校离镇上的集市很近，刚开学时我喜欢在午休时间去逛一下集市，满足一下好奇心。

但去了几次后就不敢再去了，因为每次去赶集都会见到打群架的情况。

十几个人拿着刀当街互砍，那场面是非常血腥的，我那幼小的心灵承受不了。

知乎用户 匿名用户 发表

我是 92 年的， 记事起已经是 98 年了， 长大以后也听家里人讲过更早前的事情。 我生长的地方是彼时是现在也是全国最落后的农村之一，村里不少人的故事要在今天放网上随便一个都不亚于丰县 8 孩事件。

我出生时是计划生育最严格的时期， 但是超生仍然屡禁不止，最大的原因是很多人有生儿子的执念，独生子女家庭非常少，一般二胎居多，而且女孩多半是姐姐。

九十年代还交粮食，我们这边叫征购粮，不同的粮食数量要求不同，到乡上交通不便大家都是用背篓背着或扁担挑着下山走几公里甚至十几公里去交粮。

基本能吃饱饭，但做不到顿顿有肉， 收成好的一年会杀年猪， 一头猪吃一年， 最好部位的肉还要用来送亲戚孝敬长辈， 比如猪火腿基本送给外婆家了。我家平时大部分吃素， 有时只有咸菜泡菜，白米饭也不能顿顿有，白薯红薯闷饭、土豆闷饭、白菜闷饭、四季豆闷饭…… 大人把米饭让着孩子，吃稀饭让孩子捞稠的。

燃料缺乏。全村 3 平方公里，还是山沟里，人很多很多，树都被砍光了， 家家户户缺燃料， 玉米秸秆、小麦秸秆、稻草全都是稀缺物资，通通要运回家当柴火，用这些烧火做饭烟重火候不够灰烬多，所以小孩看到玉米小麦秸秆尤其是稻草都不愿意烧火。

草料缺乏， 耕作方式原始 ，黄牛是战略物资， 但农闲时只会割草来喂， 放牛是不可能的村里能站稳脚跟的地方都是庄稼地， 那些草只能在田埂上生长。到了冬天，牛牛就只能吃干稻草或玉米杆了。

灌溉方式原始， 施肥也好、洒水也好都是靠扁担挑着上坡下坡。干旱不下雨，水田就只能当旱地耕种， 洪水暴雨经常冲垮田埂。大雨过后山间溪流水量大，就要赶着关水犁田，甚至半夜不休息。

用电奢侈， 电费相比收入来说不便宜， 开灯久了要挨骂，灯泡度数低， 忘关灯也要挨骂。电费是村干部来收，有时还交不齐。 大概 2007 年开始电改，电费才便宜，偷电的、电表故障的事情少了很多。

出行非常不便，乡与乡之间是泥巴公路，但车子不多， 班车更不用想了。 上乡上镇上基本步行，单程两三个小时很正常，下雨天还路滑，一身泥泞。

通讯非常不便， 没有电话更不用说手机了，与外地亲戚联系得去乡里打长途电话，同村之间就通讯靠吼了。 我家第一步座机电话大概在 2008 年， 早前几年村里极少数人安装了有线电话，属于有钱人家。

那时候电视机并不普及， 但少数人家里有， 我姑妈家有一台所以我和姐姐经常去她家看电视， 有时候饭吃一半就跑了。 2000 年后我家才有黑白电视机， 信号差，频道少，节目少， 故障也多。

上学难， 学校条件很差，桌椅板凳都缺胳膊少腿儿，教室地不平，都是坑， 得捡石头瓦片垫桌腿。 学校在半山腰上，不通电， 天黑或天气阴沉看黑板字都看不清。 教室没有窗户纸，冬天冷风直往里灌，夏天暴雨能让里面水坑一片，春天树根会出教室地面破土而出。

治安不太好， 我爸出去务工，包里带着一个铁榔头， 女的就更不敢一个人出远门了。 没亲戚朋友照应，也不敢长期让老人小孩在家， 我爸妈有时出门，特别是晚上不在家都让我们用扁担或板凳抵住大门，还在旁边预备好木棍或斧头。 晚上如果外面有动静，都是抄着家伙出去观察的。

愚昧无知，有个妈妈因为女儿头上长虱子用农药涂抹，结果可想而知了。生病了不找医生不吃药，村里有神婆，念念咒语 烧点纸灰兑水里让病人喝， 而只需要买瓶酒或几块钱， 比看医生买药便宜而且方便省时。

大病无治，村里有个男孩十二岁掉下十几米高的山坡，据说因此得了脑炎，没钱及时救治，变成了智障， 智力只有三四岁， 嘴歪眼斜，经常走丢。还有好些个残疾都是因为治疗不及时而造成的， 我一个远房舅舅，智力正常、形态不错、勤劳能干， 可是因为生病变成了聋哑人， 只有他家里人能听懂他的手语， 现在快五十岁了老光棍一个无儿无女，靠低保度日。

现在来看那时候的生活仅仅是在生存线上挣扎，我一点也不怀念那个时代。太穷太穷了，什么都缺，一捆草一根树枝都争抢，有时翻山越岭去拾柴和割草。

知乎用户 superstar 发表

九十年代和 00 年代，是黑社会和传销等等不法分子最最猖獗的年代，也是各种杀人越货案件 贩卖人口 顶罪替罪等等最猖獗的年代。上海青浦都黑社会一堆，黑警勾结。更别说更偏远的地方了。市场经济快速发展，但法制还比较落后。只要不是人命案，小地方的公安部门内部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反正，是比较黑暗可怕的。

知乎用户 克雷斯波 发表

选择性失忆是小粉红的通病。

知乎用户 无意履苔 发表

好的方面，大部分人穷得平均，放眼周围都是和自己差不多的。没有什么留守儿童留守老人，三代甚至四代同堂，邻居都是认识串门的，社交属性爆表，虽然物质不富裕，但是幸福感可能不比现在差。

坏的就是治安了，当时没有那么多岗位，很多读不起书或者辍学的就无所事事，整日在镇上县城里城市中晃悠。

这批人偷鸡摸狗敲诈勒索抢劫诈骗，然后成群结队的组帮会，吸收新的成员，成了一条链，直到 2000 年后打工大潮兴起新成员越来越少才逐渐消退。

当时的初中，校园暴力实属平常，特别是镇上的初中，比原始社会也好不了太多。各种团体互相伤害，“放学别走” 可不是现在的一句笑话，真的是出了门口当着保安和老师的面打架斗殴，没人敢管。

村里的学生一般都组织起来一起放学，落单就可能挨揍，要是你那个村的学生没有一两个狠的带头，也是被欺负的命运。

至于由争风吃醋引起的争吵和斗殴就几乎属于日常了，都没有上新闻的稀缺性。学校里搞大肚子的，女学生被 qj 的，也偶尔发生。

我当时就读的学校，是县里最好的中学，也免不了俗。因为有一些有钱有权的后门进来的学生，每个班两三个吧，就这么几个人就能闹得鸡飞狗跳。

至于社会上的治安嘛，肯定是比不了现在的，由于当时在校园，没什么很深的体会。只是每次坐大巴，钱都是藏脚底下袜子里的，因为书包被割过两次。还有就是听扫大街的阿姨说，每年都有几个不明不白的横尸街头。

知乎用户 木冇子 发表

九十年代那时也有十几岁，有一些事情还记得，就说说吧。

一、治安

相对现在差了很多，记得那么几件事：一、我父亲出差，去一个五金店找一个配件，被人以一个兄弟亲密的姿势搂住，然而另一只拿着顶在肚子上，说兄弟借点钱用，搜光身上所有的口袋的钱，留下了两块钱坐车。我父亲回来后说起这件事，还仔细演试了这个姿势。二、97 年在电脑房学打五笔，一天进来一个年青女的，叫我把他的手写文章打成电子版，我一看文章是描述她被强奸的过程，那叫一个详细，真的震撼年青的我，后来种种原因没写，过两天就有警察上门了。三、就是高中同学在校门口被抢。四、我父亲说那时三角债特别厉害，厉害到有一回实在没办法了，工厂停工，一百多工人全部坐车去某一家厂子要债，给工人说要到钱就发工资，要不到就没工资，于是工厂拿着铁棍之类，差点打死好几个。

二、民生

那时候就开始普及有线电话，往往好几百户才有一家有，导致相邻一公里的村子都会来借电话用，但这个普及速度很快，只过两三年，就多了很多。

还有一个就是有线电视，这个有线电视有个很奇怪的事情，就是你家放 DVD，邻居家也安有有线电视也能收到你看的画面，导致村里某家大人在家看黄片，相邻几家小孩子在家也搜到了，从而看了许多不能看的内容。

还有我那里的村子特别放卓依婷的歌。

三、其他

收杂费很厉害，我邻居家，也是我小学同班同学他家交不起，导致他爸有一回想不开，就喝农药死了，那时候他还是初二，后来就没上学了。然而他家其实就两个孩子，也没有老人。

知乎用户 匿名用户 发表

我是 90 年代末 00 年代初度过的整个小学时光 算是能对世界有个大概的认知 就从衣食住行 4 个方面说说吧

我家是最最最普通的小老百姓家庭 所以也别期盼啥高质量的衣食住行了

那时穿衣服基本上 1 年 3 季就是穿校服 运动装 裤子屁股那块都磨薄了 冬天外面套个羽绒服 里头秋衣秋裤毛衣毛裤 毛衣是妈妈织的 特别舒服 但是老起静电 没注意摸桌子腿啪的被电 1 下吓死人 夏天就穿个短袖短裤 97 年前后兴起了穿足球队服的潮流 大街上孩子好些都穿队服钉子鞋或者凉鞋 我也是 当时有身国安的经典绿队服 穿上腰板挺的倍儿直 踢球时感觉自带 buff 跑的飞快 那时偶尔家里会给买新衣服 都是去商场 很少在地摊买 网上购物听都没听过

吃饭的话早上我妈很早就起来给我煮个鸡蛋吃 然后带 1 袋消毒牛奶去上学 把奶往暖气片上 1 放 第 1 节课下课了奶热的还挺烫的 正好能喝了 中午回家吃饭 我爸单位有午休回家给我做个炒饭炒饼啥的 1 边看动画片 1 边吃 吃完呆会就继续回去上学 晚饭有时我妈做有时我爸做 那时主要是去副食品店买馒头吃 有时候买切面在家打卤炸酱啥的 吃米饭都用蒸锅蒸 那年头我家没有电饭锅 但是有的同学家里有大人去日本出差带回来个电饭锅 看着真稀奇 每天都有肉吃 主要是猪肉 红烧肉 炖排骨啥的 有时候吃鱼 最爱吃带鱼 有时候吃胖头 红烧着吃 我爸有个拿手菜醋浇鱼 汤特别特别鲜美

还有就是零食 主要是锅巴 虾条 大白兔啥的 那时大街上好些烤羊肉串的 我爸老带我去吃 我爸吃 10 串辣的我吃 10 串不辣的 我爸喝瓶啤酒我喝瓶北冰洋 然后临走前再烤 10 串带回家给我妈 由我举着 我爸骑车带着我回家

吃饭这事要说的话能说好多好多 懒得打那么多字 其实也没啥可说的

再说住 我们家我 5 岁前住平房 5 岁那年搬进了楼房 单元楼 2 居室 很小 关于童年时家的回忆每次想起来都暖暖的 现在每次回国就在家呆着哪也不去 怎么都呆不腻

那年头出行主要交通工具就是自行车 我家没有汽车 基本上整个小区里也没谁有汽车的 那时楼下空空荡荡的可以随便踢球随便跑 不像这几年满满当当停的全是车 那时我有辆 24 的公主车 去哪都骑 最远骑到过西单 从劲松到那挺远的 但就是不觉得累

有时候坐公交车 那年代没有刷卡乘车的 3 环内的都是上车自动投币 3 环外的上车跟售票员买票 常坐公交车的人都有月票 掏出来给售票员看 1 眼就行了 车上通常都特挤

7 岁时去内蒙古玩 坐了次火车 巨慢无比 又有意思又没意思的 飞机的话我 25 岁才第 1 次坐 所以整个 90 年代我都没做过飞机 不知道啥样

有时候我妈也阔气 1 把 带我打出租车去我老祖家 坐的是黄色的天津打发 我们都管它叫面滴

还有啥可说的呢 也没啥可说的了

挺没意思的其实

现在其实也没啥意思 日子就是这么平淡的过

知乎用户 匿名用户 发表

90 年代，我刚出生，听妈妈讲我出生那一年计划生育特别严，不管一胎二胎全部不让生，只要你怀孕，抓到立刻拉你去流产，如果月份太大，就注射一种东西，这样生出来之后直接是 st, 没有呼吸。(邻居家有几家当年就遭受过这样的处罚。) 大家都知道这种政策很离谱，所以一般上级有检查，村干部就会通知大家赶紧躲起来，总有一些没躲好的没查出来，就按上面说的处理。小时候，妈妈说躲在我姥姥家，突然有人来检查了，躲在床底下，检查的人问怎么晒有小孩的衣服，我姥爷赶快说是大儿子家的小孩。才躲过一劫。现在长大了说起这段经历，连和我同阶段年纪的没经历过的都不相信，别说现在小孩了。同样经历的大家都有同感。附近村很多女的包括我妈都是生完孩子没多久直接强制拉去镇医院 jz 或者 sh。

90 年代，家里厨房还在用着煤油灯，刚开始一个村没几家有电视，大家吃完晚饭会拿着小板凳坐在有电视的那家门口看电视，一起看电视剧，不管里面拨的什么，很多人从院子里能坐到大路上，也热闹。往前推几年前，我爸爸妈妈年轻时，没电视就和村里小孩一起约着去别的村里看放的露天电影，有时能走好几十里地呢。成群结队的，也不觉得累。小时候还记得在马路上看的那个电视剧叫《无头东宫》，看里面一个女的头被砍了，一直在找自己的身体，最后接上又活了下来，童年阴影，小时候吓死我了。

90 年代，上学前班就已经开始背书了，不背完不能回家。不像现在幼儿园，就是哄小孩玩的。那时就已经开始写字，背书，学数学了。有次被留堂觉得好丢人，不好意思回家，就躲在一个地方不回去。因为那次是我弟弟的百岁宴吧。最后还是我大姑找我把我抱回家了。丢人啊，哈哈。

知乎用户 M 机长 发表

作为一个乡下孩子，一个 90 年代过来人。借这个机会回忆一下自己的少年时代。

想到哪说哪。

1、看黑白电视。一开始自己家还没有，要呼朋唤友串到别人去看。每当饭点，村里就传来了：“XXX，你妈喊你回家吃饭”。后来自己家有了，晚上就把电视搬到院子里，三五邻里一起看。

2、洗澡是在村西头的河塘里。男人们在一头，女人们在另一头。

3、看连环画，看武侠小说，也看文学名著。期末考试考第一，语文老师会奖励一本书。我得到一本《红楼梦》，白天看晚上就做梦。后来听村里人说，“少不读红楼”，不看了。一直到高中再拿起来读。

4、还是说看电视。那时候电视剧都是按时按点播，一天两集，错过了也没有回放，但家长管得严有时候看不了怎么办？躲在被窝里，把被子支棱起一个小三角，透过这里看。

5、永远都集不全的卡片。

6、听收音机，听录音机，后来听随身听。

7、觉得健力宝是世界上最高级的饮料。

8、夏天，坐在村口等溜村串巷的冰棒小贩，在自行车后座拖着一个木箱子，老派一点还会摇个拨浪鼓。等到四五年级的，就经常听说一些同学在暑假里贩卖冰棒赚了多少多少钱，这可能是我听到的最早的创业故事。

9、麦收时节，学校里会放一个星期的农忙假。田间地里，到处金黄，四处可见躬身劳作的身影。那些弯着腰汗流浃背割麦子的小身影，可能就是你的同学。

10、妈妈说，割麦子的时候目光就盯着你眼前的这几垄，不要急于老是抬头看。埋头作业，莫问前程。

11、不是特别忙的时节，出工时间很晚，尤其夏天，毒日头下三三两两躲在树荫下面打牌。等到太阳西去，影子斜长，才散了牌局去田里。

12、大雨天、大雪天全都猫在家里，看着电视里光鲜的现代化城市，感慨：城里人也很不容易，无论大风大雨也要定时上班。

13、再大的雪也要出门，比如期末考试的时候，比如考完试公布分数、发寒假作业的时候。风大雪大，天地茫茫，同学们眼里都充满了希望。

14、第一次听说有一种叫 “微机” 的东西，是高科技。再后来听说学校里建了微机教室。又听说又大领导来视察微机教育了。只是听说。等真正见到的时候已经是 2000 年代了。

15、夏天热的教室待不住，就到学校里一处树林去读书。聒噪的蝉鸣就听不到了。

16、读小学靠步行，上了中学就必须骑自行车了。初一报到前的暑假，我突击学会了骑单车，并获得人生中第一个代步工具，并不是二八大杠。此时，二八大杠已经属于落伍的款式。在当时，并不符合我们跨世纪新一代的审美。

17、过年真的是过年。

18、背古诗，抄歌词。也抄作业，是真的抄作业，写字好的同学把作业写到黑板上，其他的同学照着抄下来回去做。

19、有自己房间的，墙壁上都贴满了明星画报或者电视剧画片。多是港台面孔。

20、和妈妈一起做家务，最喜欢的是淘麦子、缝被子。

21、玩具大多是纯手工制品。

22、村里的夜晚，空气中充满了欢乐的气氛，有运动高手、有八卦达人、也有才艺大咖。

23、一直想拥有一个闹钟，但没有闹钟的日子也并不会迟到。早起有星星，晚回有月亮。就算没有闹钟的日子，时光也一直在走。越走越快。

暂时想到这么多。

以后想起再补。

图源网络，侵删。

知乎用户 匿名用户 发表

我是 90 后的，农村，边疆少数民族，只能说在我印象中那是一个混乱和贫穷的时代。那时候我们那有一座矿山，因为交通偏僻信息落后，以及很大答主提到的暂住证等问题，我们那里的人都还不会去广东打工，想找点钱，只能去矿山 “背矿”，实际上就是夜里去矿山上偷点以及捡漏，然后背到山下卖给那些做生意的人，在那十多年，光是我们这个镇的人就有好多人死在那里（多数是意外，私自挖矿不小心塌方等等），会有联防队抓人，被抓就是没收所有工具甚至钱财等，还会被关一天一夜，很多人还被殴打，所以在我们那里，联防队是一个恶臭的名词。当然了，山下那些收矿的人是不会有事的，顶多就是没有居住证的那些“背矿人” 被驱赶罚款。

我是在矿山出生的，生活了几年，印象不是很多，大多数是长辈告诉我的，我印象深刻的是，我家离开矿山，是因为我妈怀孕了，被抓回去强制计划生育，小小年纪不知道太多痛苦，只记得那天在颠簸的货车上，我吐了一地。

有一次父亲去 zf 盖章，记不得是因为什么了，跑了几次都没盖到，最后那次成功了，是因为父亲一手拉着我，一手拿了把刀。

后来，零几年了，02 年我开始上学，那时候读书要交学杂费还有书费，我记得很清楚，在我们那个漏雨的教学楼还贴了一张 “我们上学不交学杂费了的” 的标语，二年级开始，也就开始义务教育了，但是我还交过考试费，期末考试的试卷，好像一个人两块钱吧，有一次考试，我拿着家里面仅有的五块钱去交，结果路上弄丢了，伤心了很久。后来就开始真的免费上学了。07 年，我上五年级，离开村子去完小，需要自己背着柴米油盐，甚至 09 年我去初中都还没有食堂。。。扯远了

对于我这样的家庭来说，90 年代真没有什么可怀念的，我家本来就没多少地，口粮都不够还要交税，生个病哪怕是是卫生院也是基本上去不起的，因为那时候连新农合都没有，很多人因为家庭原因辍学。酗酒、赌博、腐败、暴力（家庭暴力、校园暴力以及其他）这些事情，充斥着我的童年记忆里。

真正体会到改变，大概是上初中之后，特别是高中以及最近几年，明显感觉到社会环境和经济情况得到了改善，特别是扶贫攻坚一来，每次回家都会感觉到家乡发生了很多变化，尽管网上有好多人不以为然或者有很多意见，但是我和我身边多数贫困人口是真的被改变了命运，尽管现在也还有各种各样的问题没有完全解决，但大家是真的越来越好了，感受到作为这个国家一份子的想法和骄傲。

如今我也大学毕业了，回到家乡，在基层奋斗，虽然能力有限，但也希望能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感谢国家，感谢党，还有很多扶贫干部以及爱心人士。

知乎用户 同源重组杰主任 发表

只要人籍开得够多，任何时代都能成为美好的 old golden age。

相比把民国乃至 “我大清” 当成 old golden age 的，认为 90 年代是 old golden age 已经是很大的进步了，至少只开除了 90% 的人籍，而不是 99.5% 的

引自

@BLACK 枪骑兵

知乎用户 nssd 发表

还没加入 WTO 所以穷的发指，基层治理最暴力的时候，社会向往西方全方位西化，执政 party 最没啥威望的时期。人的思想已经飞了加上法律过于落后人为了搞钱无所不用其极。大伙都无比自由，各种连环杀人抢劫帮派互砍，总之很拉美

知乎用户 饿了吗预备云骑手 发表

出门去趟医院，几公里的路出租车能坏掉两台。

(对此我只有感恩)

知乎用户 雷猴子 发表

枪支泛滥过，是的，不是一直都禁枪的。

私人有双筒猎枪，会去偷猎的野物。

普通人去边境地界需要开单独的证明（仅限头几年）。

监控极少，很多命案破不了。一旦嫌犯出逃一定时间，因为警力不足（半径太大），只能靠赌博式的卡点堵人。赌赢就抓到，赌输就不了了之。直到前几年 “清网” 时才从各种外地陆续把已经隐藏二十多年，两鬓斑白的罪犯抓回来服刑。这些人年纪大，很多都有些基础病，再过几年就到保外就医的年龄。当年如果被抓，大概率是从速从重。

男人要对女人的安全和生活负责。有一个男人犯下命案是因为一个流氓反复骚扰他的前妻（是的，前妻只要没男人也要负责），把对方捅死。像上段说的，警方赌博式抓捕没抓到，没有后文。后来暗中和家里联系上，两任妻子的子女都去看望过他，还有的定居在他逃亡的地方，等到清网被抓。但是会打老婆。

从西北或东北到北京都要坐火车，单程动辄三到四天。

几个人把饭馆里的农民扣留，理由是吃饺子没沾醋，带回 “卫生队” 关了一宿。

知乎用户 韩成 发表

在县城剧院看无码黄片，你能想象吗？剧院 60 年代建，苏式风格，相当高大上，有装饰美。原本上演的是洪湖赤卫队、十五贯，每次进去仪式感满满，觉得又会接受一番艺术熏陶。80 年代末 90 年代初，剧团发不出来工资，人走的走散的散，毕竟小城多可爱，艺人关系多，很多调到别的单位。但还有一些没门路的留守剧院，这也是他们最后的本钱了，一座剧院，国家财产，不好卖，也没人能买，几个留守人员承包，放 VCD 港台片，在这看的搭错车，某天进去，豁然大腿。

知乎用户 都是浮云 发表

98 年我家里 8000 多新买一台电脑，装的 win98 系统，我迷上上网，用家里的电话线联网，使用 Yahoo 聊天软件，进出各个聊天室，结交了来自伊朗、巴基斯坦、印度还有西方国家的网友，为了练习英语，也为了了解外面的世界，那个月家里电话费 400 多，把我妈气坏了。后来为了既满足我上网的需求又省下钱办了包月。我和来自伊朗的网友还时常通信，聊各自的生活、风俗习惯。还有巴基斯坦的那个是个还在上学的男孩，他因为有我这样来自中国的网友被周围的亲戚朋友羡慕，跟我聊天开心点不得了… 我觉得他们都是普通的善良的人。

怀念那个年代

知乎用户 敢死队 发表

之前是路不拾遗的年代，为什么 90 年代就乱了?

知乎用户 YYing​ 发表

有希望有蓬勃生命力的年代，哪像现在，都跟阉割过的太监似的

知乎用户 太一辰子 发表

九十年代初的我刚上小学，母亲是小学教师，我就跟着她在食堂吃饭，每吨饭一般是一两米饭和一个鸡蛋，大概隔一个月会有一碗油煎豆腐，我很爱喝豆腐汤，因为里面有盐，是我唯一能吃到的有咸味的食物。

有人听到这样的描述，可能以为是哪个内地山区，然而我告诉你们，不是的，是宁波地区的一个小镇，九十年代初就是这么个德性。

所以你们明白，为什么那个时候中国人会如此崇洋媚外了吧？当你吃得连非洲人都不如的时候，你哪来的民族自信？

知乎用户 匿名用户 发表

深圳查暂住证，没有暂住证的拉去挖沙，交钱才能出来。警察半夜踹门查，有没有不重要，重要的是给不给钱。有些打工人租的房子不敢睡，半夜只能睡到坟地去。

知乎用户 哈喽 发表

10 张老照片告诉你：90 年代的生活，一切都很慢哦

从前车马很慢，书信很远，一生的时间只能够爱一个人。在曾经的日子里，没有特别的喧嚣，也没有浮躁的社会，更不会像现在这么复杂。

在那个年代，有部大哥大就等于是迈上人生巅峰，变身高富帅。手上不仅有大哥大，而且身边还有美女作陪，简直就是大大的人生赢家。

那时候还没有美颜相机，没有精心的修图。可是拍出来的效果就是好看，这得益于那个时代的天然美女。不光是长相清纯美丽，而且不像现在网红的那种 “复制粘贴” 脸。

那个年代，女性们都有属于各自的美。穿搭即使放到现在也不落伍，反而有一种清新脱俗的感觉。笑起来也是非常的好看，不加任何的修饰。

在那个年代，孩子们还没有各种电子游戏，更不会有 “网瘾” 这一说。有的只是儿时无忧无虑的玩耍，即使在门前万一下午的游戏，都能高兴地睡不着觉。

在那个年代，夏天依然很热。但是家里却是没有空调，家家户户都搬着凉席和竹床，热热闹闹在马路上、街道上打地铺，侃大山。不会像现在一台空调，一部手机，就度过一整个夏天。

一，那时候的夏天，没有空调，家家户户都搬着凉席和竹床，热热闹闹在马路上、街道上打地铺，侃大山。

那个年代的帅哥也很有型，他们穿着十分工整。在乡间的小道上，闲散的走着，他们赋予了生活的另一张方式。精心而又安逸的生活着，自己想做的才是最好的事情。

那个年代，是属于 “活泼” 的年代。不管人们到了多大的年龄，总会保留着本性中的天真，该笑时就笑。不像现代人一样，把自己伪装起来。

在那个年代，想要贴补家用的时候，就会去隔壁的村镇市集上买点日常需要的东西。那时民风淳朴，人们热情，就算是陌生人见了面也会像老朋友一样，亲切地打起招呼来。

在那个年代，虽然娱乐活动没有现在那么丰富，但玩耍的地方也是同样不少。她们就很开心的玩起了旱冰，那才是真正的无忧无虑。

在那个年代，几乎家家户户都养狗。人和它们的关系更像是朋友之间的关系，而且它们认定一家主人，就会死心塌地的跟着这一家人，这是实属难得的。

在 90 年代，看起来 “挺有意思” 的这 10 张老照片，无疑是在表达：过去的生活，一切都很慢。就像是大家说的：90 年代过去了，我很怀念它。

知乎用户 花园静马 发表

我就记得我小时候家里只有一台空调，夏天全家要挤在一个房间睡。

知乎用户 匿名用户 发表

车匪路霸，交公粮，三提五统 交好多东西，那时候刹人跑了就可以了，

一个字 乱

不知道为什么，可是是腐败吧，我外婆他们 90 年还没有化肥，就是每天翻土，刨土。

土豆 也小小的，玉米没有米粒，养的猪小小的，就很惨啊，农村妇女自杀，老人也有自杀，妇女地位低，外婆就总是无缘无故被外公打骂。唉

老家差不多是 08 年才慢慢变好 ，没衣服穿 没饭吃的，可以不用吃稀玉米汤，差不多可以吃玉米饭和土豆过日子。后来慢慢扶贫，慢慢的好起来，现在差不多有 50% 的家庭变好了。不知道以后会怎样 希望一直好吧

知乎用户 飞花摇落梦蝶惊 发表

十亿人民九亿商，还有一亿待开张。

十亿人民九亿侃，还有一亿在发展。

十亿人民九亿骗，XX 人民当教练。

十亿人民九亿赌，还有一亿在跳舞。。

知乎用户 极道胁迫 发表

家庭条件好点的住红砖房，能吃上大米，逢年过节吃顿肉。

家庭条件差的住木头或者茅草房子，平时三餐吃红薯，过年吃顿细粮。

没有自来水，有的村子有发电机供电但是大部分人用不起，农业机械几乎没有，有头水牛算是非常不错的家庭，治安靠群架，医疗靠硬挺，交通基本靠走，过河靠渡船，自行车和缝纫机是梦想，年轻人能去沿海 996 真的是福报，用我们县一位御用作家的说法 “基本保留明末清初的生活环境”。

学校的话大家在某些影视作品里应该看过了，一个乡村老师带着一群娃放羊，与其说是学校不如说是托儿班，就这大部分家庭也只有男娃上学，我嫂子就是 90 年代出生的，小学二年级文化水平。

这是 90 年代湖北农村标准，主要是看到基本没人提农村我觉得有那么点不舒服所以说一下，但是是当时全国大部分人口的生活现实（我国城市化率 1980 年是 19%，1990 年是 26%）。

知乎用户 雪月 发表

我母亲八几年的，这些应该是⑨几年的图片就是这样的，我只对脸打了马赛克

那时候我觉得我妈挺喜欢穿牛仔裤的牛仔裤喇叭裤格纹衬衫牛仔外套，无袖本心，厚底凉鞋，也写日记

还喜欢拍那种小型的写真馆，喜欢拍照，有氛围感美女的感觉对于我来说，挺好看她年轻的时候，白，瘦也喜欢拍照的，她也是小姑娘那时

知乎用户 王样 发表

穷但思富

七八十年代大家都穷，谁都不知道富是什么样所以大家安贫乐道。

进入九十年代，国门逐步打开，思想开始解放，一批人先富起来了，大家才意识到我凭什么这么穷？这些穷人一方面想过好日子，另一方面穷苦日子过习惯了，生无可恋，脑袋都别在裤腰带上，所以就造成九十年代一个特色，社会治安差，恶性刑事案件层出不穷，而且频发连环杀人抢劫案。网上广为传播大家津津乐道的十大悍匪之类的故事，多数发生在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那个年代我上小学，刑事案件在我身边发生的就经历过两次，其他零零星星有些接触或听闻的就多了去了。

这个敏感话题不知道能不能过审。

第一次是大概四年级时，那时家住部队大院，父亲是军人。手下有个兵想家，不想在部队呆了，但是显然部队不是想走就走的。对于他这种倾向，先是安抚教育批评，不奏效后关了禁闭。大家可能觉得不人道，不过那个年代就是这样，很多事情比较简单粗暴，不像现在讲究那么多。所谓禁闭也不是监狱，只是一个人的单间宿舍，吃喝睡都没问题，但是不能出来，没人说话。关了几天放出来，大家以为治好了。没想到有一天晚上从连队逃跑，来到我家门口，当时我爸是他连长，见到他敲门也没多想，以为是来找领导谈谈心，就放进来了。没想到他带着刀，进来后威胁我们。其实目的也很简单，要抢一点钱买车票回老家，我爸比较镇定，给他拿了五十块钱，让我妈做了一碗面条给他吃，安抚了一下。这个战士可能只是年纪小，一时冲动，人并不坏，就是想回家。所以没做更出格的事，吃了面拿了钱就走了。走之后我爸直接打电话通知警卫连，不到一小时就抓到了。念在他年纪小，没做太过分的事，似乎没走法律程序，给他复员遣返了，反而随了他的心愿。结果虽然没事，但当时我们一家人非常后怕，他拿的是不知从哪搞来的匕首，如果想行凶我们不是对手，我父亲虽然是军人但隶属后勤部队，手上没功夫，面对匕首也只能认怂，别提还有老婆孩子要保全。这件事从法律角度说，属于持刀入室抢劫，绝对的重大刑事案件，发生在九十年代。不足为奇。

另一次，同样是部队，我父亲兄弟单位，一名战士因赌博欠债，半夜起来跑到司务长房间，持刀威胁司务长开营部保险箱拿钱给他。可怜他不知道，司务长虽然掌管全营财务，但无非是买菜钱那些零碎。这位司务长也是硬汉，坚持不开保险箱，最后被他绑在椅子上用刀捅死了。死前应该受过折磨，脚筋被挑断了。这个人杀了司务长，自己知道活不了，那个年代别说杀人，碰上严打抢劫犯也有枪毙的，于是又从司机班偷了一雪碧瓶的汽油想自焚，但途中被发现制服，最后的结果自然是军事法庭。这件事在当时全军影响恶劣，出事单位主官副官全部转业回家，这两位都是我父亲战友，走之前一起吃了饭，除了倒霉也没别的可说。

另外，到 2000 年左右的时候，我随父亲工作调动到了另一个大院，当年就发生了地方人员趁哨兵不注意抢夺配枪然后打死哨兵的事。那影响恶劣程度就更别提了，一把警枪流入社会都是天大的事，别说军用步枪，还带着十几发子弹。从那以后，部队门岗一律枪弹分离，也就是两个人站岗，一个拿枪，一个拿弹夹，有紧急情况两人配合几秒钟就可以上子弹，但是你想抢枪就不可能了。

这还都是部队这种守卫森严，纪律严明的地方。社会上乱成什么样更可想而知了。

知乎用户 亲爱的弗里德里希​ 发表

当时我家在成都一环内

是成都，不是什么四五线城市

是一环，不是二环更不是二环外，那会儿的二环外是菜地

就这，夏天动不动就停电，因为电网负荷不了

虽然几乎没人装空调，无非是开电扇，但电网还是负荷不了

停电了咋办呢？

扇扇子呗

扇扇子还是热，咋办？

去河边走一走，等晚上九、十点了再回来

现在很多人喷房价高，没有沾到一丁点时代的红利

他们不知道，夏天能不停电地吹空调，本身就是时代的红利

知乎用户 匿名用户 发表

治安真正得到改善实际上是入世以后。

不过别以为只有 90 年代如此，80 年代更凶，车匪路霸杀人越货，比 90 年代的青年流氓刀片子对砍，街头抢劫更要凶残的多。

70 年代我爸亲眼看过离他学校很近的地方，不知道哪来乱枪把一个翻墙的人当场打死，躺着到夜里都没人收尸。

60 年代我家城里人感觉不深，不过据老一辈说他们同事的村里亲戚家不少都饿死过人。

真正到 2000 年上下还有各种犯罪分子，火车站都是不能去的地方，未成年人和女人独自出行几乎就在冒险。

入世几年以后，有钱挣了，也有了资源可以来治理了，才得到改善。

知乎用户 小兔 发表

野蛮生长的时代，很多匪夷所思的事情。

很乱。

第一批致富的人就是在这个时期爆发的。

只要胆大，都能富。

知乎用户 皮大王历险记 发表

98 年小学一年级，中午和小伙伴去上学路过个菜市场，一个老炮和一个分头揪住打架，我们傻呵呵就围上去看。

结果俩人揪住转了一圈，发现老炮手里一把银光闪闪的左轮枪，分头只有一把瓦刀……

啪啪啪就是三枪，声音还没发令枪大，冒小蓝烟。

好像也没打住人，我们看着也不知道怕。

后来搬了一次家，发现老炮是包租婆的小儿子。

那嘴小胡子让我印象深刻。

再说个两千年的吧。

正好第五次人口普查，放学回家发现我妈在出租院的路对面，还招呼我赶紧躲起来。

我第一次认识到自己是个几把黑人。

知乎用户 Robinslife 发表

“Old Golden Age”

知乎用户 小小稻草人 发表

94 年的表示，只能回忆起 97 年左右，印象就是过年的时候很热闹。这种问题还是要 60-70 年代的人来谈，最有发言权。

知乎用户 微微一笑 发表

阶级固化的年代

当兵必须得找关系，退伍后直接安排进国企、机关事业单位

所以很多干部、工人的孩子不愿意读书

最可怜的就是农民，天天种地，毫无跨越阶级的机会

知乎用户 乔尼 · 莱登 发表

家里是国企员工，父母其中一个下岗潮失业。

老一辈都曾是军人。国企职工楼，军人大院都住过，勉强答一下。

首先住房这个，八九十年代刚好有个断层，为什么呢？因为唐山大地震。

老的楼有很多是赫鲁晓夫楼，题主可以搜一下这种楼型，简单来说，偏向科学计算的小户型，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但是不适应地震带。

所以后来的楼房设计会更加考虑抗震，承重墙更厚，空间更大一些。

老式的楼层一般 2~3 层，八九十年代的新楼往往有五六层。

操场和篮球场基本没有塑胶跑道，九十年代末期才开始大量出现塑胶地面，之前都是水泥。

学校的门锁，很有时代性，至今在空军和航天还能看见，对…… 就是那种锁……

老师比起打人，喜欢罚站。至于制度，公立学校，没变多少，该担忧升学率就担忧升学率，差生混社会，就去混社会。（区别是当年真有黑社会收学生）

特有物品？卡片，各种卡片，从祖传的 ZZ 少年馆游戏王，到不知道什么牌子的神奇宝贝数码宝贝假卡。从小浣熊等方便面附带的牌，到五毛钱钱十张专门卖的牌。女生玩的也有，百变小樱（魔卡少女樱）的库洛牌。

老任 GB 系列：只有你想不到的翻译，没有 D 商觉得拿不出手的翻译。（任天堂，永远的神）

同学录：毕竟没手机，填的都是家庭电话，至于贴照片，不存在的，毕业合照夹一起就完事了。临毕业前，班里谁关系好，写一份呗。

快餐是新鲜玩意，好东西，别吐槽高油高热量，当年老一辈是真觉得油大的是好东西，五花肉专挑肥的，腊肉腌的好的标准居然是一咬一包油…… 同样，冰箱和空调绝对是罕见的。

跑个题：

最先用冰箱的地方是医院，为了保存药品，空调我印象中是为了供应给机房，那年头国企已经有专门的机房了，空调，鞋套，更早还要防护服，因为静电大，要防灰，九十年代前的电脑有很多是靠打孔的，鼠标都是后来的，如果写到计算机相关科技，别把键鼠整出来，要等九十年代开始后了。

然后不论是冰箱还是空调，基本都是进口的，一般是从上海或者广东进口。

继续说吃的。

火腿肠流行前，罐头也是好东西，毕竟没有冰箱，能保存肉的，都是好东西，或者说，肉，肥肉本身就是好东西。蔬菜和现在差不多，都是菜市场买，城管出现前，地摊很多，老实说我是没觉得地摊多影响市容，毕竟人家是来做生意的，不是来找茬的…… 至于堵车这个，那年头靠公交系统的比率比现在高得多。那年头买车很多指的是摩托车自行车。

鱼虾蟹偏内陆的话，基本告别海产了，一个是交通没那么快（不是不方便，只是不够快）另一个是冷鲜技术不行……

习惯的话，各地都不同，但是深圳之类的地方，我记得要查暂住证。你敢不开，他就敢砸，事后道歉也是不存在的。人家很忙的，九十年代乱是真的乱。至于给外界的印象…… 直接看当年香港导演拍的戏都就知道了。

待续

知乎用户 旅人 发表

让我想想啊……

那时候我还在上学。没有手机，没有电脑——确切的说，是没有互联网，学校里的电脑是 386，开机之后就是一个黑屏幕：

想要执行什么程序，得知晓各种命令才行，不然的话玩死你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学校里同学们经常的几项活动是：溜旱冰，台球，租书，看碟，跳舞，聚餐。

溜旱冰：我记得学校附近有三家旱冰场，一家非常大，但是走路去比较远，我们偶尔才去玩，其他两家比较小，没事儿的时候就去玩一会。好像是三块还是五块钱一小时的，记不太清楚了。

台球：有几个童鞋球技不错，不过我球技烂的一比，所以一般我不去玩。

租书：附近有租书的铺子，多是各种武侠小说，比如全庸，卧龙车，谅羽生，古龙著等等。内容乱七八糟，情节互相抄袭，通常会在书的中段和后段有大概两三页的色情描写，不过书店老板总是把那几页给斯掉（当然也可能是读者干的）。学校也有自己的图书馆，学术书籍、名人传记、武侠小说、科幻小说、各种期刊都有，每人最多借两本，我们经常去借书。同寝室哥们曾经把《资本论》借出来当枕头睡了好几天——看不懂。

跳舞：周末学校有交谊舞会，大家经常去跳舞。学校周围也有舞厅，不过舞厅里下三流的人员很多，所以多数学生不去那里乱逛。曾经有一次我们吃完晚饭逛街，路过舞厅的时候，听到一段很有意思的对话：男：“跳一个舞多少钱啊？” 女：” 八十！“

聚餐：我们寝室基本上每周一次。有的时候是外面聚餐，有的时候是寝室里自己搞火锅，有的时候就是随便对付一下，比如找个烤鸡架的再来一箱啤酒。我现在还记得经常去的一个烧烤摊，烤鸡架的男人中年失业，老婆赋闲在家，女儿大手大脚，一边烤鸡架一边说着自己的女儿如何不上进，初中都不愿意读，整天跟不三不四的混，“哎，你们大学生啊，进社会的第一步就比我闺女强啊。还是读书好。可是她就是不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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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

一般都比较便宜，就算是相对当时的人均收入而言，也算便宜。我记得我当时上学每月 300 到 400 块钱就足够一个月生活了。当然也有贵的，比如我一个校友，每月平均 1500——那哥们从来不去食堂，三顿都是下馆子点菜。

住：

由于是东北，而且学校暖气做的不好，冬天很痛苦。放在桌子上的水第二天能冻成冰坨。抗议过无数次，也不过是让暖气片从不冷提高到有点热而已。

所以我们用了很多手段保暖（学校不让用电炉之类的东西），比如窗户钉塑料布，盖两层被子上面再盖大衣，最疯狂的就是从实验室偷酒精出来，在过道上洒一条酒精线点着，屋里能在一分钟内上升五度。

行：

那时候坐长途车（火车、汽车）是个很痛苦的事儿，慢，又没什么娱乐设施，通常都会买几份报纸，或者买几本期刊，不然的话怎么会有人把《故事会》抬到那么高的位置呢。

车站就是个混乱的代名词。想上车得绕过重重拉客仔和黑车司机，乱的一比——你以为拉客仔是站车旁边使劲喊 “去 XXX 的赶紧上车”？不是，他们直接上手抢行李的，你得抓住了你的包，跟他们对着喊“我不是去 XXX” 才行，就算是去 XXX 也不能说是，不然的话你的行李就不知道被哪个给抢走了。

车上也不安全，小偷，骗子，各形各色。不是说偶尔能遇到，而是每趟车基本上都能遇到。现在讲来内裤上缝个口袋放钱和讲笑话一样，但是就当年来讲，这可是个有效的保钱手段，带口袋的内裤销量都比不带口袋的要高。

用：

我家那边，四线小城市。当时比较流行的是 “广州货”，销售商也拿“从广州进来的” 当作噱头。谁有一个 “广州货” 的眼镜 / 电子表 / 收音机什么的，是个相当炫酷的事儿。至于 “进口货”——还渗透不到我家那儿。

一时想不起来了，想起来再补充（猴年马月吧）。

知乎用户 不和你一样​ 发表

不知道能不能过审。

九十年代给我的印象就是冷漠，迷茫。

大多数工人家庭被不景气的企业慢慢的耗尽了最后的尊严和底气，浑浑噩噩的生活着，一辈子受的教育使他们不敢轻易离开那个耗干他们血肉的企业，于是一步步沉沦，最终沦落为社会底层。

知乎用户 王用汲 发表

87 年生人，黑龙江农村人，完整的经历了整个 90 年代，一年年回忆一下

90 年，3 岁，完全没印象了

91 年，4 岁，没啥印象了

92 年，5 岁，这一年我刚刚记事，生活说不上很苦，起码温饱解决了，村里已经通电，水用井水。父母下地干活，我姐也跟着，没有人看我，我父母在地头用衣服扎了个帐篷，让我自己在那躺着困了就睡觉，我每天睡醒的时候，父母早就下地干活了，吃的会直接留在桌子上，就是毛不易一荤一素里的方桌，那时候黑龙江农村家里标配。

衣：衣服，鞋都是我妈自己做，我印象中那时候基本上就没买过衣服，家里有个缝纫机，我妈就用它匝衣服，我妈还有一个鞋样本，每年冬天都会给我做鞋，毛衣也是我妈织的，棉袄棉裤也是我妈做的，那个年代东北的待嫁姑娘这些都是基本功，

食：吃的东西都是自己家种的菜，主食是馒头米饭，年糕，高粱米，春天挖野菜是必不可少的操作，冬天淘米做粘豆包，很少吃肉，买肉更是几乎不可能，家里鸡鸭鹅都养，不过不是用来吃的，而是用来下蛋的，下蛋也很少吃，而是拿到集市上卖钱，过年能杀一次猪是很奢侈很奢侈的事。那时候吃零食是痴心妄想，吃野菜野果倒是很多，有一种紫色的小球儿，我们那里叫黑黝黝，学名叫什么龙葵好像，还有很多我都忘了。

住：家里的房子前边是砖，后边是土坯，屋里有两间，一个是卧室，一个是厨房，卧室里还有个地窖，没盖猪圈的时候，猪就在厨房一角窝着。前园子种着一些菜和几棵果树，全家吃的菜都是园子提供的。

行：当然是靠两腿，我小的时候跟我妈妈去我姥家，一走就是几十里，走的我腿生疼，那还是三十年前的事，我姥家附近有一座拱桥，感觉是挺像赵州桥的，我每次路过都会跟我妈说那座桥，三十年过去，也不知道那座桥在不在了。牛车，马车也有，我还起过马骑过牛，不过那时候牛主要是用来耕地，用来拉车出行有点浪费。

那时候的娱乐项目很少，夏天的时候，孩子们会在打谷场聚在一起玩，那时候女孩子玩跳皮筋，男孩子玩打黄子，就是一拨人站中间，两拨人在两边扔口袋，中间人抢的游戏，还玩撞拐，就是一只腿曲着，一只腿站着，给对方撞倒。还玩捉迷藏，农村的草垛柴堆特别多，找起来可不好找，冬天就是玩雪了，黑龙江农村的孩子冬天必备爬犁，从坡上往泼下爬，一玩就是一个冬天。最开心的时候就是来放电影了，那时候电影基本上放的都是红色电影，但是具体放的什么，我已经记不清了。

我为什么 92 年说完了这些，因为剩下几年都差不多。

93 年，6 岁，家里买了一台 13 寸黑白电视机，花了三百块，只有两个台，中央 1 和黑龙江，黑龙江台有时候还收不到。这一年，是一个很重要的年份，是一个大人物的百年诞辰，当时电视上放的都是专题节目，我那时候说了一句话，我到现在还记得那句话，我爸说再早你得做老虎凳。

那时候电视上的节目我都看，曲苑杂坛，综艺大观，甚至夕阳红都看的津津有味，那时候动画片还叫红黄蓝，不是 93 年就是 94 年改的动画城，我好像还看了首播，大风车都是后来的了，那时候也看了不少动画片，战神金刚，地球超人，基本上 80 后都看过。

这一年我开始上学，当时没有学前班，叫幼儿班，幼儿班和一年级都是在屯子里上的。上学的也就几个人，屯子里有一个老师，语文数学都教，说是老师，其实一样是农民，我们就在他家上课，他家的衣柜给我们当黑板，他一和老婆吵架就给我们放假。

我放学回家，在炕上写白天新学的拼音，写完一个就拿去给我妈看，我妈在忙着烀猪食根本没有时间看，每次就都说写得好。

这一年最火的歌是潇洒走一回和得意的笑，火到什么程度，在那个信息不发达的年代，在我们那个最闭塞的农村，每个人都能哼几句的程度。

这一年，我第一次吃方便面，第一次吃巧克力，头一次知道世上竟然有如此美味！而我十几岁的姐姐那时候还没吃过。

94 年，七岁，上一年级，前面说了，还是在本屯子上的，还是那个老师家。这一年，家里买了一个二八大杠，从此我去姥姥家不用在走着去了。

那时候的农村，基本上不存在什么治安可言，谁家的男的要是出去了，那么家里晚上有极大可能丢东西，我们家就丢过，偷狗的更多，甚至明抢的都有，我去我姑家的时候，还遇见过小偷登门销赃的，有很多我都记不清了，

那时候有很多走街串巷卖糖葫芦的，卖冰棍的，就是一个自行车驮着两个箱子，一两毛一个，也可以拿鸡蛋换。还有收头发的，收大鹅的，收大鹅的就是自行车驮着两个铁笼子，里边塞好几个大鹅，貌似现在也有收大鹅的，只不过换成了摩托车。

农村经常能看到，两只公鸡本来离着老远，但是只要互相出现在视线之内，立马互相奔赴叨架的场景，一打就是一上午，我都见怪不怪了。

这一年中央台放三国演义，八十四集基本上从头看到尾，印象最深的是七擒孟获的时候，一大帮士兵光腚过河。

95 年，八岁，上二年级，这一年我要到村子里去上二年级，一共五里地，当然是走着去。村子里的学校是个中心校，貌似还有初中？应该是有初中的，因为我姐那时候上七年级，还在那个学校。

学校里有个商店，是校长儿子开的（这点权力还是有的），买东西的人并不多，毕竟都没啥钱，一个小淘气糖五分钱。我们班有个女生，他的文具盒是塑料的，一按就能出卷笔刀橡皮啥的，家里估计挺有钱。

黑龙江学校的特色，冬天需要学生带柴到学校烧炉子，用土筐带去学校，每个班一个炉子，学生轮着带，我们班是班子负责烧炉子。带啥的都有，主要是苞米杨子。

黑龙江学校的另一个特色，农忙的时候，学生帮老师家里干活，因为老师也是农民，也要种地，那个年代能留在学校里的老师，已经是很有职业道德了。那时候学校还有农忙假，不光是为学生放的，也是为老师放的。

那时候老师的素质，不说极低，也有一部分挺低，有学生会给老师带好吃的，瓜子，李子啥的，老师自然笑纳，我记得有一节课，几个别的班级老师来我们班听课，听说我们班主任桌子里有好吃的，几个老师进班级就是一顿抢，听课也有坐桌子上的。

那时候上学都是带饭，那种长方形铝制的饭盒，绿色带带子的水壶，老古董了，我都是带俩馒头，也没别的啥吃的。

96 年，9 岁，是一个分水岭，因为这一年我们家搬家了，96 年三月，为了有更好的生活，我们全家搬去了一千多里外的地方，老家的土地太贫瘠了。

搬到了这个新地方，我饱受当地人欺凌，当地人对我们这些外来种水稻的，统称水稻户，只是一种带着鄙视的称呼，我们的班主任老师素质高一点，不当面叫，只背后叫，一叫就是三年多。

在篮球场，当地的一个小子过来挑衅我，然后我俩打了起来，他竟然还是我的同班，我俩相持的时候，一个当地妇女说：“你们这些外来户，我们不惹你们，你们也别来惹我们。” 她重复了好几次，事隔多年我回忆这个事儿，还觉得很不理解，我那年才九岁，也根本不认识她，也更没惹她，她是怎么想的跟我说这些话？况且这个小子也是主动来打我的。我不明白，到现在也不明白。

我们班的班主任，十一个戴眼镜的女的，我刚来班级没几天，上早自习的时候，班级里乱哄哄，一个同学喊我，我扭头看了一下，早就在班级门口埋伏许久的班主任冲进来，把我拽出去扇了好几巴掌，没错，是好几巴掌，我也不明白，我真的不明白，当时很多人在班级里吵闹，她唯独把我拽出去一顿打，就因为我是外来户。

我 9 岁就住寄宿学校了，同宿舍的人谈论的，我全听不懂，也插不进去话，因为我从来没看过漫画书，也没看过魔神坛斗士，太落伍了。

一个外来户，身上土里土气，被人欺负在正常不过了，学生欺负，老师欺负，管宿舍的也欺负，那时候就是这样，校园暴力从来都是有历史传统的。（谁都不是圣人，我也欺负过人，环境所致，没有办法，现在如果能见到我当初欺负过的人，我一定会跪在他们面前，狠抽自己耳刮子。二十多年了，我从来没忘记过，事是很小的事，但我当作很大的恶，这跟问题关联不大，就不多展开了）

班上有个女同学，我印象很深，她家里该是很穷的，她有个弟弟在我们下一届，当时二年级快结束了，班主任老师在班里问她下学期还上不上，她用手一下一下蹭着桌子说：“我爸说我要是能考上就让我上，考不上就不让我上了” 她为什么蹭桌子？多年之后我才想明白，因为全班同学在看她，因为她要掩饰自己窘迫。

也是这个女同学，她被她的同桌用小刀在手上剌了一刀，手上全是血，她趴在桌子上哭，班主任被校长叫过去骂了一顿，还哭了（你 he mother 也好意思哭）。也没怎么处理，就那样吧，她同桌貌似精神有点问题，没有左手（貌似家里也有故事）。96 年下半年三年级开学，我果然没看到这个女同学，她弟弟还在继续上学。

97 年，10 岁，三年级，当时一学期的学费是四百八十块，这个数字并不是一个轻松的数字，当时家里依然困难，每到秋季开学学费都拿不出来，都要去借，那时候伙食费，一个星期是十五块，那也很难拿的出来，现实就是这么残酷。

当时上不起学的太多了，每学期开学，总有一些同学不来了，有个女同学（又是女的），好像是小儿麻痹还是怎么回事，走路是有点问题，我忘了是三年级开学还是四年级开学，她就没来。后来在学校组织看电影的时候，我还看见她了。

这一年香港回归，也是这一年，第一次在电视上接触足球，不过第一次听到那个名字，现在已经搜不到了。

98 年，11 岁，四年级，百无聊赖的一年，我这人有个优点，自己能陪自己玩，即便是不看电视也不无聊，那时候的快乐其实也是很简单的。

这一年，发生了大洪水，我们发动捐东西，我捐了铅笔，墨水，就是没捐钱（我也没有），后来过了很多年才知道，捐这些破玩意儿根本没人稀得要。

这时候生活条件比前几年好一些了，吃的也比以前好了，从每年过年就能看出来，前几年的时候，年货都买的很少，这时候已经能买不少水果，买很多肉了，过年也会买新衣服。

不过也仅仅是比以前强了一些，我每星期的十五块饭票，有时候家里也没有还要去借，没办法，生活中需要用钱的地方太多了。

寄宿制学校的女管理员，超级搞笑，那时候学生小，自然是好控制的，也称他们老师（师个粑粑啊），这些人就真的以为自己是老师，一个个架子十足，天天训练学生，那时候一二三年级学生去食堂吃饭，在他们的训练下，要先在宿舍站队去，他们训练学生半臂距离向前看齐，站的不好要被点名批评，然后列队去吃饭，得走直线，出了队要被骂，到了食堂还要半臂距离向前看齐，不齐还是要被骂。

学生中午休息，不让去厕所，是真不让去，你想想小孩子哪能像大人那样能憋得住啊，那就不让你去，尿裤子谁管你，七八岁八九岁的孩子，虽说是以前，但是终究是孩子，总有那么一些不能自理的，还有拉裤子的，那怎么办，好办，让那些违反了纪律的学生洗（违不违法纪律当然是她们定的），我亲眼所见，几个同学给一个拉裤子的洗裤子，谁都不伸手去搓那堆屎。

还有一个，一个学生买了个游戏机玩，然后被她没收了，她在宿舍走廊里拿着自己玩，一帮学生还跟着围观。

我们数学老师，98 年的月工资是六百块，我买了一个磁力笔，就是上边有个吸铁石，能立住不倒下那种，被他没收了给他孙女玩。

我有一回作业写的不合格，哪一科忘了，这一课老师给我叫办公室去，我们班主任也在，这一课老师边训我边和我们班主任唠嗑，这个老师说你这啥破作业本，换个新作业本，买去，我颠颠的跑去买个新作业本，等到到了办公室，我们班主任跟这个老师边唠嗑边训我，说我这作业本不行，买去，我颠颠的跑出去，边跑边哭，我已经没钱了，只好跟同学借了个作业本。没错，是那个戴眼镜的班主任，九十年代的人民教师。

这一年，第一次玩小霸王游戏机，别以为九十年代这东西很普及，能买得起只是少数家庭，我也是在别人家玩的。

99 年，十二岁，五年级。这一年小学毕业，还有半学期和一个夏天，就要上初中了，我终于要脱离这个烂学校，烂老师，烂同学们了，但是还要继续半年。

这一年，人生中第一次去游戏厅，但是没有玩，别的同学玩，我跟着去看热闹，现在还记得那几个游戏，街霸，三国志等等

平心而论，我们那个班级有些同学是很好的，只是有一部分人，真是太恶毒了， 事隔多年，我也难以相像十岁左右的孩子，会那么恶毒，我也难以相像会有这样的班主任。

我的一个同学，他被请了家长，在外边被他爸揍了一顿之后含泪回到班级，我们班主任还喋喋不休的说他，这样一句我印象很深 “他家的学费都是跟人借的”，没错，当着全班同学的面说的，当时我这个同学没有坐下，而是佯装弯腰收拾桌子里的东西，其实他在哭，为什么弯腰，因为他要用桌子挡着自己哭。

我们的这个班主任制定了一条变态的规定，被扣分要罚十块钱，而我们小学的规定本来就很变态，上楼不靠右走也得扣分，有个女同学没靠右走，班主任罚了她十块钱，她趴桌子上哭的眼睛都红了，因为她家太穷了，九十年代十块钱，什么概念。

还有个更变态的规定，每次下午开课前，所有学生要在校门口前站队，分班级进教学楼，于是下午提前到校的学生，要从教学楼里出来，再站队进教学楼，发明这个规定的是体育老师，二十多年过去了， 我也没弄明白为什么。

霸凌了我四年的那个牲畜，我之前没提，因为和问题并无太多关联，我被他气抽了，手不好使了，我们班主任和我们班长驮着我去了卫生所，卫生所的大夫给我掐了几下掐好了，班主任跟大夫怎么说的呢，说这两个水稻户咋咋滴，这个水稻户给那个水稻户咋咋滴，三年了，我们班主任还没放下这个称呼。

我们的班长比我们大几岁，自然看事情比我们透多了，那个霸凌我的牲畜，被他收拾的很惨，恶有恶报果然没错。

也有一些很有意思的事，那时候住校，冬天冷，有的同学会在床下放一些兽皮，主要是狗的，我有一个同学，有一天不知道发什么神经，挨个宿舍抽出狗皮，拿到班级，让人全给他绑到身上，然后挨个班级炫耀。

99 年夏天，我小学毕业，这个小学我待了三年半，其实并没有什么值得开心的事，一年以后，我烧了小学毕业照，时隔这么多年，既后悔，更不后悔，后悔的仅仅是我看不到我十二岁的模样。

九九年，我们家又搬家了，还是为了更好的生存，我也上了初中，又要重新面对一个新环境，唉，生活总是给人出难题，我也都习惯了。

上初中的学费更多了，依然是借的，我穿着两年前的衣服去了我的新初中，等待我的是全新的遭遇。

整个九十年代，印象最深的就是贫穷，我的父母负重前行，我迷迷糊糊，日子就那么过来了，现在上网看一些营销号，说什么怀念九十年代啊，多么美好啊，我真想对他们竖中指说一声：滚。

二十多年过去了，仿佛过的很快，我真的不愿意想过去，真的不愿意回忆过去，偏偏回忆就记得那么清清楚楚。如果真要选一个印象中最深的记忆，我会选择 1993（1994？1995？）年的那个深秋的一天，黑夜降临，父母在地里还没回来，放学的我躺在家里的苞米堆上，四周一片漆黑，6 岁（7 岁？8 岁？）的我没有害怕，我躺了很久，神思飞到了很远，我什么都不想，也许什么都在想，就那么躺着，也不知道想什么，就像是没有目标的我，没有目标的我的家庭。

知乎用户 匿名用户 发表

1. 偷小孩的不少… 我妈当时牵着我和我表弟，不一会儿就有热心人过来想帮忙牵了，还好当时我外公正在附近看报纸及时阻止

2. 抢劫小偷比现在猖獗，即使我 08 年的时候去上学路上都被一伙才出网吧的不良少年抢了，两周的伙食费…

3. 经历过 2 学年非义务教育，一学期三四百吧，当时我妈妈一个月大概五百，千禧年

4. 当时教师待遇不行，有欠薪欠到罢课的，但是不限制补课，也有老师靠补课补出几套房子的，但他的确教的无敌好。虽然老师之间水平也良莠不齐，但是虹吸效应肯定比现在差远了，所以不是省会也会有很厉害的老师

5. 游戏很多 Q 版的，好好玩，下载速度一般 100K 以下，不过游戏倒也不大就是了。

6. 中学交择校费可以上名校，我查了查 GDP，应该约等于一个家庭一两年的收入。当时大学录取也没现在阳光，阳光平台应该 14 年之后才有吧，之前花钱可以买，记得报道过 100 万能买到某很很很靠前的学校，211 这类就更不用说了，刚才查了查报道还在，有兴趣的可以去考古

7. 当时火车坐起来是煎熬哈哈哈龟速，如果跨城市一般喜欢汽车

8. 动画片好看，每天最期待的就是放学回家看数码宝贝铁甲小宝奥特曼叮当猫柯南，还有专门的节目解说火影忍者

9. 电影院也是比较有意思的点，千禧年左右还会放类似小鸡快跑老少皆宜的，以后可能没钱常常都是三级片，硕大的宣传海报立在我上学必经之路… 但小时候不懂，就觉得怎么天天摆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10. 当时 CD 租赁很发达，电视剧港剧动画片都能租，游戏除了电脑之外还可以用 VCD 打，比如吞食天地之类的

知乎用户 跋涉万水攀千山 发表

刷到这个话题，自己来答一下吧……

90 年代挺魔性，当年苏联解体，我们那个市凭借地利上的优势好多人跑到外蒙和 换东西，当时家里有个远房亲戚跑乌兰乌德一箱子汾酒换一件貂皮大衣；

至于上学，一年级时候在厂矿子弟学校，通用东北话，二年级的时候转回市区才开始知道本地话怎么讲，当时我们那个小学是全市最好的两所小学之一，一个年级 6 个班每班 60—70 人，市里的学校，呃家长要给班主任送礼，要不真鼻窦耳光锤你，也不收钱，买上五斤鸡蛋也行。。那时候一天五毛零花钱在同学里算不少的，一二三年级是单休，四五六年级是每周 1.5 天，每天一堆作业，记得有一回，老师心情不好，让我们把《小马过河》那偏课文抄一遍……

生活上，那时候物价可真不能算低，就别说手机，家里的电话初装费 5000，还得排队半年以上…… 电的话，基本三天两头停电，蜡烛是家里生活的必须品，家里房子是那种公家分的是个大五楼，每天爬楼都很绝望，不过比那些住平房同学感觉还是幸福一些的毕竟可以有自己家的厨房和厕所。

后来小学五年级，我们那个城市就开始了大下岗，很多厂矿企业的人都下岗了，那时候也迎来了我们市的一个二胎潮（女的下岗了，在家没人管，直接生一个），所以导致了我们那里的人们对于 “正式工” 的一个无比狂热

商业上，小学二年级，我们市有了第一个带单上自动扶梯的商场，小学五年级时候见到了本市的上下双向扶梯的商场，那时候还有好多周边进城逛街的人怯生生的不敢上电梯的

治安上那是相当的…… 不怎么样，公交车上经常有人丢钱包，火车站也不敢多待，甚至有一次我家里差点被人抢了，还有一次，晚上睡觉第二天早上发现门开了，但是因为防盗链的原因，家里没有被偷…… 花鸟鱼虫市场上居然有卖秃鹫的……

剩下想到再更

知乎用户 匿名用户 发表

我 81 年的，90-99 年我 9-18 岁，经历童年、少年、踏入成年，80 后应该是特殊的一代，因为 80 后小时候和成年之后是不同的 2 个世界，那我来说说 90 年代的那些事。

1. 很多回答提到计生抓人抓不到就捅房牵牛羊，我小时候没听说我们村有人遭受过，去上学也没听见别村的同学说他们村有人遭受过，但是小时候常见计生进村抓人，听说计生进村了，那些婶婶嫂子们跑的跑、躲的躲，被抓到的话，是真的像个犯人一样被抓上车的，那个年代有些年轻一点的婶婶嫂子上街都怕被计生抓。以前我们那里农村家家都是要几个小孩的，只有城镇的才是独生子女，97 年之后基本上不见计生进村抓人了，96 年之后结婚的那些已经不愿意生那么多了，基本上都是生 2 个，到现在生一个的有，光棍的也有，光棍有男有女，我们村现在有好几个 30 岁的大龄女青年。

2. 那个年代出行以骑单车和步行为主。我爷爷 60 几岁去县城都是骑单车去，县城离我们这里隔着一个镇；我奶奶那辈很多不会骑单车，60 几岁都是走路回娘家、走亲访友；我小时候，有一次我妈我舅我舅妈，分别踩单车拉着我、我哥、我表妹去动物园，我不知道有多少公里，但是现在算了一下有大概 20 个公交站。这些在那个年代的是正常的事情，那时候也不觉得累，如果是发生在现在大家肯定大呼小叫的了！

3. 那个年代 (98 年以前) 我家的电视只能正常收看 2 个台，一个是县台，一个是省台，那个时候我和我的小伙伴都知道县长自治区主席叫什么名字，现在很久不看电视了，根本不知道市长自治区主席叫什么名字。

4. 那个年代，我读小学一年级才开始学拼音，读 4 年级开始由年轻老师教书，课堂开始用普通话，那个时候才能流利说普通话，读到初中还有 2 位老的老师不会说普通话，他们教我们是最后 2 届，他们退休后，都是年轻的老师了，现在反过来了，现在村里面的小孩都说普通话，方言都说不好，更加不会用方言说文字了。

5. 90 年代我们这里普通话还不普及，以我现在所在的南宁市为例，我第一次来南宁好像是 90 年，那时候的南宁听不到普通话，到处都是说白话，南宁是 96 年开始推广普通话的，97 年来南宁，看到南宁电视台以播普通话为主，但还有粤语主持人出现在一些节目里，节目以双语的形式播出，98 年南宁电视台在新华街举办 3.15 路演，南宁电视台就是以普通话主持人和粤语主持人一起主持的，当时我也在现场，进入 2000 年南宁都是以说普通话为主了，很少听到白话了。

6. 很多答主说到的暂住证和收容制的回答，我 97 年来到南宁打工，第一次碰到说查暂住证，当时房东太太叫我和我姐到她房间去躲，我当时 16 岁，少不更事，不觉得有什么害怕，可是当时我姐一直在发抖，之后也碰到几次说来查房的，但都没查到我住的这栋，在街上查暂住证的我没碰到过。

知乎用户 轻狂骡子 发表

首先推荐一部小说《东北往事之黑道风云二十年》，有 90 年代的真实记录。

然后千年初我比较了解一些，弄堂巷子里不一定能找到小卖部，但一定有老虎机和洗头房。繁华路段街上各种 ktv 浴场会所金碧辉煌。

城乡结合部社区大门口，每周都有更新命案协查通告。酒吧歌厅网吧针管很多。社会人联防队一样嚣张。

知乎用户 匿名用户 发表

不同阶层之间的差别比人和狗的差别还要大。

那是等级森严，城乡二元制人为制造不平等，城乡的歧视等等相互交响的年代。

黑社会组织混乱不堪，军队可以经商，团长带头卖面粉，市长带头做 “外贸”。

那是权钱相得益彰的年代，

那是肉食者高高在上的时代，

那是黔首卑微如泥土的年代。

知乎用户 西伯利亚农艺师 发表

我父亲的故事

98 年秋，我父亲被同学拉去大同做西服传销，当时设计师大裁军，大同整整一个师部都人去楼空，那里后来成为传销组织的据点。当时从深圳去大同，要先去广州再坐火车到北京。在广州站时，我父亲的行李被人偷了，他当时仅有口袋里的一张火车票和 15 块钱，穿着衬衫，半路差点给冻死。

我父亲入伙后没多久，传销组织就被发散出去了，一是因为上头资金紧张，需要发展更多下线。二是传销组织组员平时游手好闲，再加上组员越来越多，引起了当地群众的不满。我爸的那个小组被分到了河南一县城，途中在洛阳转乘火车时，我父亲一行人被讹了两次。

第一次是在火车站门口吃东西时，老板说小笼包两块半斤（大概三四笼），小菜一碟五毛，结果吃完后改口说小笼包两块一笼小菜一碟一块五，这下一共要付十几元。我父亲他们据理力争，结果老板和周边的小贩还有一些 “路人” 把他们团团围住，还大声吆喝说我父亲吃饭不给钱。最后我父亲一行人给了 10 元，老板便放他们走了。

第二次是在站内，我父亲一行人中有人碰到挂在店门口的手表，手表掉到地上，摔坏了，那位老板说这手表一块值好几百，要求我父亲一行人赔钱，最后我父亲一行人买下一条烟后便不再追究。

更离谱的还在下面

到目的地没过几天，父亲一行人中的一个人在电饭煲里下迷药，别人都给迷晕了。第二天屋里值钱的东西不翼而飞，我父亲一行人报警后用仅剩的一些钱去追人，没追到。几天后，当地派出所的警察上门说人是抓到了，但是要 50 元买手铐去抓人……

这件事之后，我父亲一行人意识到再呆下去是行不通的，便一起踏上了去深圳的路。

最后，在从广州到深圳的路上，司机和路上的小贩串通，在饭点一起坑乘客的钱。明明一个小时不到就能到深圳，结果司机就是不开车，我父亲一行人饿得受不了，高速公路上有没别家能去，只好去吃小贩的食物。（还好这里面没做什么手脚）

以上皆是我父亲的亲身经历，从深圳到深圳，一共半年不到，或许能窥探时代的另一面。

知乎用户 匿名用户 发表

我最早的记忆中，能确实时间的是一个跟天气有关的场景，我可以肯定这是 1990 年春天的事。至于我的记忆中，有没有 1989 年的场景，我不敢确定，因为我家 1990 年五月买房搬家，再往前有将近一年是住在一个租的大院里，那些场景中，唯一可以肯定大概时间的就只有那一个场景。

我很不喜欢大搞房地产之后的中国社会，对我而言，这比以前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还恐怖。由于我爸经常出门办事，他买过几本那个时代特有的杂志，我偶然翻过，感觉很恐怖，就是那种犯罪纪实杂志。我家 1998 年五月订了一份省里的都市报，见证了省里发生的很多事情，不过这些对我来说都没什么概念。唯一让我不爽的就是古惑仔的流行，这是香港电影开始衰落时的一个系列，也是对大陆人影响最坏的一个系列。就算参演的那些人说自己只是个演员，又或者看到大陆受此影响的结果而感到后悔，我都对那个系列毫无好感。可笑的是，这个系列的哥却这几年居然以怀旧的形式被一些更年轻的人怀念。古惑仔流行的时候，他们要么不记事，要么干脆没出生。我就想问他们一句：你哋知唔知鸡窦係乜意思？

说回这十几年来的中国，我很讨厌这些毫无美感的房子，住起来也不舒服，光是采光就是个大问题，而且很多质量不行，能撑多少年呢？而且占了这么多耕地，还拆了很多有历史意义的建筑。我还是怀念小时候在田间玩耍闲逛的日子。

要说人心坏，现在也不遑多让，而且现在的人心坏跟以前还不一样，在我眼中对中国的破坏力更大，光是那些女权胡作非为，就足以让影响到我们这个民族的命运！以前的女人有这么胡搅蛮缠吗？！那时候建国初期的价值观还有影响，不像后来真的是拜金主义横行。某人在一零年代公然炫富，对社会产生非常坏的影响，当然他和他爸现在也消停了。

发完牢骚，还是进入正题吧。

首先，不同人的九十年代是不一样的，我家里条件还好，所以没觉得怎么不好，但对很多家庭而言，九十年代是噩梦的开始，这个大家都清楚。我家跟很多企业有联系，所以我对企业的垮台多少有些了解。有一次某厂职工堵路，我还见证过，不过那是 2004 年的事，距离九十年代已经隔了四年多了。那个时候放任侵吞国有资产的遗毒，到现在已经成了大家都知道要解决、却很难解决的问题。

未完待续……

知乎用户 试婚网​ 发表

别说 90 年代了，2006 年我在广东中山小榄的一家网吧做网管，早上我去接班，上通宵班的同事看到我来了就下楼买早餐，结果出去就被查暂住证回不来了，我同事一直说是网吧工作人员，但那些人就是不管，非要他交 200 罚款，他没带钱，最后关了三天。

那时候漂亮的打工妹那些人敢直接拦下带走，带走的结局如何可想而知。

乱。

知乎用户 真心难换真情否 发表

我是 95 年上小学的。

有些可能记忆混乱。欢迎补充。

我是在辽宁抚顺长大的，

我小时候属于那种比较乖的。哪里都不去。连楼群都不出的人。

1，那个时候的住宅楼，不超过 7 层，因为超过 7 层得安装电梯。

没有什么封闭小区，都是各种楼群。

2，我 95 年上小学，一个年级 4 个班，一个班 60 人。

3，铁路没封闭，我还去和小朋友们一起捡过铁。但是不知道卖给谁，就扔了？

4，年年都有淹死的孩子，火车撞死的孩子。

街头巷尾总有拍花子的传闻。

5，有大棉裤。

6，有妈妈给织的毛衣。

7，我不花钱买零食，只吃家里的饭菜。

拿着所谓童年回忆的大白梨，宏宝莱。我小时候几乎没喝过。因为我喜欢喝水，就是自来水，一水舀子一水舀子的喝。

8，冷面有大小碗之分。

9，有棚户区。

10，供暖是集体的，没有分户。所以总有不了暖气费的。因为不交你也没法给他不供暖。

知乎用户 zhebaoer​ 发表

九十年代也是剧烈变革的时代。

90 初，城市大街上还经常见到这个车

还有很多苏联车，伏尔加，拉达什么的。

90 末，苏联车很难见到了，奥拓桑塔纳捷达开始占主流。

90 年代大部分时间，月薪不过千是常态。

那阵空气也没多好，冬天还有很多人烧蜂窝煤的日子，空气能好到哪里去？

那阵倒是没多少女孩追着外国人，因为那是明星的专利，女明星嫁给外国老头是常态。普通人接触不到。

90 年代司机都是高收入，堪比现在资深大夫。

90 年代真正的从商二代都是做工程，做项目，后来他们就变成了现在的地产商。

能去做 IT 的基本屌丝书呆子为主。

书呆子在 90 年代是绝对的贬义词，和很多人的认知相反，比尔盖茨带给中国人的震惊主要是这货居然长得就像个书呆子，大学辍学根本没几个人在意，因为 90 年代中国人的认知里：有钱人 = 辍学。

90 年代后半段一江春水向南流，南北差距某种意义上比现在还大。后来拜 IT 和金融崛起，进而北京经济起飞，北方才有了亮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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