蒸汽朋克与电力革命:振动棒如何拯救了19世纪的医患危机?
兄弟,我知道,我都知道。偶然间翻出了女友藏在衣柜里的振动棒,对你虚无缥缈的男性自信是多么沉重的打击。别这样,兄弟,放下你的刀。你的女友偶尔还是会用到这根真家伙。 放松,让我们回想一下振动棒被发明前的美好日子。了解一点历史对智力有益,而且在妹 …
今晚北京起了大风,有一片巨大的泡沫塑料被大风填充,它贴着地面缓缓移动,像一只游过街巷的鲸鱼。
目睹一只鲸鱼的游移,不论是在影像中的深海,还是在北京的街头,它巨大的身姿和低沉的移动,总让人想到时间,那是时间之灵的造物,以象征出现在人们的梦境和冥想中。
如果是汽车呢?那太快了,即便在拥堵中挪移的汽车,你也无法联想时间。
说到底,我们到现在还未信任时钟,尤其当它以电子数字的方式出现在手机的屏幕,这种人造时间是可疑的。这也让夜晚难熬。白天人们总是切身体会光影的变化,他们很少抱怨白天,即便在有些过于重复的岁月里 ,那白天会变得漫长 。 但当夜灯亮起 ,光线均匀凝固时,你用什么钟表都无法说服他时间的变化,因此夜晚是难熬的。想想我们绝大多数的发明,可能都是为了夜晚,为了夜晚我们可以不必去数着时间度过,有时甚至那些发明太过高效,让我们错过了睡眠。
不过这不太所谓,安稳的睡眠已逐渐罕见。
时间大多数时候是无害的,即便在夜晚,人们只是想忘掉它的存在。但在一些特殊的时候,时间成为最大的威胁,我不太知道这样的时刻是普遍的,还是真有我说的那么特别。但我知道在那些时刻,你发现时间的流逝是缓慢的,慢得像一只鲸鱼在深海的睡眠。是的,一只漂浮在深海中的巨大鲸鱼是可怕的,尤其当它周围缺乏参照,就仅仅是巨大的鲸鱼,它漂浮在如虚空的洋流,那周围除了一些光亮什么都没有,它太巨大了,让周围无边的空旷都显得狭窄。你不自觉地将自己代入,那只鲸鱼就缓缓向你压迫过来,像是一个酷刑,它无时不刻向你靠近,虽然触碰到你似乎需要花上永远。但它微弱地越来越近了,像是一座大山,然后变得像是一座山脉,像是整片海,像是虚无本身了。我想那些可怕的时间,就像是这只鲸鱼。
它让你想诉诸酒精、药物、无意义的交谈,天啊!什么都行!只要别让我想着那只鲸鱼,让我忘掉那只鲸鱼吧,我可以信仰任何的宗教,相信任何科学的实证,认任何人做我的领袖,只要让我忘记那只鲸鱼吧。
快乐是一剂良药,什么样的快乐都行,这让分泌多巴胺的伏隔核成为我们身体上最关键的器官,当然它很脆弱,有时候仅仅靠一些缠绕的思绪便可让它失调。当然没有无缘无故承受的苦难,想要调动它倒也容易得很,他们在街边开满了贩卖多巴胺的商店,你可以沿街看过去,或是打开你的手机看看一个个的 APP,你就会知道我的意思。我后来明白,那些为了夜晚,为了让我们忘记夜晚时间的发明,那是多巴胺。
多巴胺对时间的操纵是那么奏效,我想这甚至有神经科学的解释。它让一切连贯的时间消失,一个夜晚飞快地过去,或者我更精确地说,它让这个夜晚不再与流逝的时间相关,它创造在时间之外的避难所,你忘记这个难熬的夜晚,忘记你的童年,忘记家乡,忘记世界世界上还有 70 亿人,有 70 亿个时间的存在。这些时间都是负担不是么,或者说,这些都是大人物们要关心的事情,而我们要的是与时间的切割。
当然你们已经听过这个说教了,他们说与时间的切割是危险的,那也是与自我的切割,或至少说,那是与生活的切割。这也不必太在意,尤其如果生活指的是这些危险的夜晚,它让生活就像是 “劳动”。
我可以说得更细一些,这些夜晚的危险大多是一些矛盾,好坏的结合,爱恨的交织,对错的中立。是一些想忘记的东西忘不了,想做的事情却对自己有害,想承认自己但又卑微着,想放弃又不甘,想做些什么但又毫无活力。当你卡在矛盾中时,矛盾让你停止下来,这时候时间开始变得明显,像是思念中的时间,彷徨中的时间,等待中的时间。等待什么都行,不光是胜利或是毁灭,等待也许是最难熬的,或许我们可以说,等待是纯粹的属于时间的。
那我还可以说,我们大多数的发明,是为了夜晚的,是为了多巴胺的,是为了避免等待。我们有多么厌恶等待,我们也许就有多么渴望一个结果。给我个结果吧,给我个痛快,是别人给我的都行,是命令的都行,有时候,是被强加的都行。
等待简直成了一种 “病”,而我们渴望药剂。
酒吧是我们这个时代真正的医院,吧台是它的药房,这是真的。医院总需要特殊的灯光,要么像普通医院般明亮,要么像酒吧般昏暗。是的,开显和遮蔽都是医治。或者我还想说,光亮和黑暗都是医治。还想再听一句吗?肯定与否定都是医治,希望是医治,绝望也是。要我说,绝望是这个时代广谱的药方。这是我为何说酒吧是我们这个时代真正的医院,它贩卖绝望。
它精密可控地贩卖着这种自我否定和厌弃,直接作用于你的身体,剂量由你自己掌控,掌控不了也没什么所谓。绝望为时间按下暂停键,当然停止键是死亡。有效的绝望令你摆脱时间,因为未来不再重要。
旅行也是属于时间的行为,它有趣极了。旅行是对未来时间的彻底否定,在路途中,旅途的结束就像是灭亡。旅途结束后的任何时间都无法与旅途的时间相提并论,唯有暂停在旅行中是有意义的,这是一种对未来彻底否定的仪式。它如此强大,几乎定义着 “寻常”,我们愿意随时活在旅途中,我们用旅途比喻生命。如果可能的话,即便不在真实的旅途中,那么至少可以在虚拟的旅途中,那是各种各样的游戏和综艺的时间。总之,请让时间暂停下来吧,请让未来确定的不值得期待。
这带来一种新的矛盾,时间自然的流逝与时间暂停的矛盾。我们需要一直行动着,为自己找些事情,不然时间将迅速爬上我们的背部,对我们枯燥的耳语。这成为一种莫大的负担。当然我们需要新的发明,来度过夜晚新的漫长等待。
最巨大的发明不在身体,而在脑海内,它帮助我们杀死脑海中的鲸鱼,令一切停止下来。物理学是的,相信一个物理道理支配的世界,时间不过是我们可以操纵的绳索。基督教也是吧,末日在明天还是一千年后是等同的,时间已被我们掌控。有时我们也未必需要如此复杂的东西,“平凡” 也许就够了,这是个极其精巧的概念,它塑造一种日复一日的统一和稳定,时间当然不再重要。“平凡” 可以再进一步,它和 “放弃” 其实是等价的概念,放弃除了时间静止仪式之外的一切,放弃期待、不可预知和不确定性。时间已经被我们掌握。
那放弃的念头是一只凶猛的海兽,它体形不大,但它可以快速杀死你脑内的鲸鱼,将其吞食。那甚至不疼。也可以说它熄灭你脑内的灯光,原来避免夜晚的最好方式是令永夜降临。
我明白了,我们面临两种失控,自由的失控和毁灭的失控。一个拥抱一切可能,一个杀死一切可能。我们把第二种制作成商品,旅行线路、酒精、毒品,任何东西。这比你想象中复杂一些,毁灭没有你想象的容易,令人绝望也是,希望有时是固执和持存的。他们得介入一种毁灭式的失控,打一架,跳伞,宿醉,深度的药物体验,但这些从来也不是永恒的。这倒是中了资本主义的下怀,让消费是需要持续的。
还会更复杂一些,自我毁灭是绝望的,但人们还找到一条新路。对无意义之事的疯狂耗费亦是,不管是偶像崇拜还是体育,或是说服自己接受一种荒唐的意义。这挺孩子气的,他于大人面前捧着无意义的玩具哭着耗费时间,以证明他的抱怨和绝望。
然后我有点明白了,不管是酒精的毁灭,还是孩子气式的耗费,都是失控,但都不真的危险。它比起那些巨鲸,那些深夜,那些狂热的希望,那些医院给予的承诺,那些需要静心等待的时间,都是一种轻易的停驻,让你确定的站在时间之外。这变成巨大的事业和产业。
我们发明着酒精的毁灭和孩子气的耗费,让它变成课程或商品,一个精密的理论,一个可怖的神话,一句醉人的口号,一种迷乱的狂欢。它们是我们面对时间和黑夜的城墙,或者我可以说的明白,它是我们面对他人的城墙。毕竟那些难熬的黑夜,那些等待的时光,那些希望也都依赖着一些特定的人,依赖我们与他们耳鬓厮磨的气息和温度,那些难灭的希望,其根基也许也是我们与他人连接的源初意愿。但让我们把情绪化为速朽的欲望,把眉目化为一套幽默的微信表情,然后开足马力大力的生产,就终将建成这座巨大的堡垒,这让我们用消费放肆的毁灭,用借来的话语大声呼号。这不是堡垒,这是迷宫,这是令光亮与希望最终被困和走失的迷宫。
我真的明白了,我们绝大多数的发明,是为了夜晚,为了多巴胺,为了拒绝等待,为了毁灭,为了耗费,为了困住希望的迷宫,为了隔绝其他的人类,为了杀死那只鲸鱼,用随便什么电子的钟表代替。虽然我们到现在也并不信任这些时钟,不过那也不太所谓,也许不信任就是我们想要的,不然我们就会不可避免地开始等待着了,毕竟对时间,对另一个人,我们是如此的脆弱。
不过也许我们已经成功了吧。是吗?这也许只与一件事情相关了,你希望我们成功吗?还是你想继续凝视那只漂浮的巨鲸。
兄弟,我知道,我都知道。偶然间翻出了女友藏在衣柜里的振动棒,对你虚无缥缈的男性自信是多么沉重的打击。别这样,兄弟,放下你的刀。你的女友偶尔还是会用到这根真家伙。 放松,让我们回想一下振动棒被发明前的美好日子。了解一点历史对智力有益,而且在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