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万名医生线上问诊 补充湖北医疗资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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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财新网】（记者 宿慧娴）武汉肺炎持续蔓延，截至1月27晚，全国确诊新型冠状病毒感染病例2844例，其中1423例位于湖北省。在湖北当地医疗资源面临超负荷压力之下，阿里健康、平安好医生、微医等多家在线医疗平台的轻问诊服务成为线下医疗资源的重要补充，超万名医生在线上进行问诊。财新记者了解到，在多个在线医疗平台上，湖北地区问诊人数持续涌入，最高可达每小时3000人次。

　　从大年初二（1月26日）晚上开始，原上海交通大学医学院附属瑞金医院急诊科医生、平安好医生抗冠病毒指挥中心专家组成员、医疗院长望亭松就开始筹备电话义诊。团队接到的第一个电话来自日本，咨询者是一位来自广州的56岁男性，有感冒征兆。望亭松的团队告诉他如何做好自我隔离，以及在何种情况下应该去医院就诊。

　　陆续接入的电话持续不断，大多数都是和这次武汉肺炎疫情相关的咨询。随着感染者和就诊者的不断增多，武汉当地医院承载情况不容乐观，九家定点医院的发热门诊人满为患。在汉口医院，从挂号到就医，需要在狭小的空间内排队长达七八个小时（参见“汉口医院直击：何时不再一床难求”）。交叉感染的高风险使得恐慌在大量武汉肺炎疑似患者中间加剧。

　　为了缓解医疗资源面临的超负荷压力，武汉卫健委开始求助于互联网，与多家在线医疗平台展开线上诊疗合作。望亭松参加的，就是这种合作的一部分。

　　1月26日晚，武汉卫健委与平安好医生共同开通“抗疫电话义诊专线”，提供新型冠状病毒的免费咨询和疫情防护指导服务。同时，武汉卫健委还联合微医发布招募海报，呼吁更多医生加入线上诊疗行列，以缓解当地医院线下接诊压力。截至27日中午12时，微医共有超过8000名医生上线，为全国提供在线咨询、远程诊疗服务。平安好医生则有近千名医生加入到在线问诊中。

　　更早之前的除夕夜，阿里健康也在支付宝上针对湖北居民紧急上线在线义诊服务“问专家”，数百名医生参与，以缓解湖北医疗资源的压力。

　　参加阿里健康义诊服务的浙江余姚某医院的医生陈远（化名）在接受财新记者采访时，已经连续工作了八个小时，接受问诊患者超过150位，其中七成以上来自武汉。“自己也是医务工作者，前方医务人员也比较紧缺，想通过其他方式来帮助湖北。”他对财新记者说。

　　各平台问诊需求中，武汉地区的需求量占比均是最大的。据阿里健康统计，截止26日零点，上线24小时的义诊活动累计访问用户数近40万。在用户地域分布上，97%的访问量来源于湖北省，其中64%的用户集中在武汉市。而在微医平台上，26日14时至15时的问诊总量达1.8万人次，其中，湖北问诊需求达4851人次。

　　在此次疫情的防控中， 交叉感染成为了一个最棘手的问题。“每天有成千上万患者就诊，在医院很容易就会发生大规模的交叉感染。很多感染者可能在确诊的过程中就携带着病毒被领回家了，而有些人本来没病，只是有点症状去医院，结果也感染了回来。”拥有长期应急经验的前从医者郝南长期从事灾难救援的公益活动，他认为，只有更多病人能够安心、安全地隔离在家，才能缓解医院的压力，让更多重症患者得到有效的救治，减少交叉感染，使感染率逐步下降。郝南此次也试图征集志愿者为轻症患者提供在线咨询。

　　陈远表示，在接受的问诊中，大部分患者夹带着恐慌和担心的情绪。“我们目前可以通过线上问诊来缓解他们的紧张情绪跟压力，给一个初步建议，比如指导他们要不要去医院”。

　　望亭松也发现，很多患者都是由于恐慌而就医，不但增加医生的压力，也加深了自身的感染风险。“武汉当地医疗资源实在太紧张，对一些轻症的，我们按照武汉卫健委发布的指南，教他们做好居家隔离，告诉他们在什么情况下一定要去医疗机构就诊，来缓解武汉当地医疗资源不足的情况”。

　　此前，天津微医互联网医院上线后，天津市卫生健康委也表态称，互联网医疗在疫情期间能分流患者，筛查轻症，减少患者赴医过程中的交叉感染风险。

　　但是财新记者发现，在线医疗平台目前提供的仅为轻问诊，即提供建议，而非下诊断和开处方。有业内人士对财新记者指出，这项操作是为了绕过2018年国家卫健委发布的《互联网诊疗管理办法》中限制首诊不能网上进行的规定。早前，国家卫健委医政医管局副局长焦雅辉曾表示，涉及医疗核心的诊疗业务，“对于首诊的病人，绝对不可以说将来得病了，打开电脑说问问医生怎么办。为什么叫医疗临床，临床就是一定要面对面给患者提供服务”。

　　在望亭松看来，在关键的医疗诊断上限制互联网首诊以确保诊疗质量非常重要，但在具体操作上要分病种进行考虑，如果是小病，随着技术的进步，线上诊疗手段也会有突破，比如可以通过远程诊疗听诊。这样，互联网医疗也能在首诊中起到有效作用。

　　除了政策制约外，现阶段各平台运行在线问诊的最大难点在于医生供给。微医集团相关负责人对财新记者表示，平台的在线医生已接近满负荷工作，“现在医生紧张，咨询问诊的需求量特别大。”阿里健康方面称，招募医生的工作持续进行，但能够第一时间快速、熟悉使用互联网工具解答患者咨询的医生还是比较少，正在加快培训速度。

　　据财新记者了解，抗击疫情期间，阿里健康、平安好医生、微医、丁香医生和好大夫在线等提供在线问诊的平台，均为全免费，或针对湖北地区用户免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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