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菜留给参建火神山的女婿:武汉老人的抗疫日记 | 来稿
原文链接 备份链接 【编者按】 28日,我们收到了一位名为“尘香”的读者来信,她是武汉人,退休在家,和丈夫、女儿、女婿一起留守在武汉市江汉区:截至2020年1月29日24时,武汉市累计报告新型冠状病毒感染的肺炎病例已达2261例,死 …
- 疫 情 之 下 -
想起从武汉回来经历的种种,心里有些五味杂陈,我为村干部们的疫情防控工作点赞,为自己无恙感到庆幸,也更加迫切希望疫情早日消散,生活能重新美好起来。
”
1
1月学期末,忐忐忑忑地考完所有考试,我终于要踏上回家的路途。
13号学校就断水断电了,我和朋友被迫只能找个宾馆住一晚。那个时候,虽然已经知道华南市场有几例新型病毒感染患者,但在汉口那边,距我们很远,就没有很在意。地铁上人群像往常一样鼻对鼻眼对眼,拥挤的很,这时要有带口罩的倒显得很扎眼了。
到了宾馆,按照指示办了入住手续后,我们便拉着各自的行李箱去找房间。简单洗漱后,我们躺在床上闲聊,提起新型肺炎病毒感染,朋友只是淡淡地说,才几例,不太严重,应该跟感冒差不多吧,不要紧的。我有些犹豫地点了点头。
第二天晚上,我们上了火车,车上既嘈杂又乱,根本无法入睡,好不容易安静下来,突然对面大叔剧烈咳嗽了几声,场面顿时热闹起来。但我关心的不是那些,更害怕大叔会不会是传染者,便大气不敢喘地细细听着对面动静,所幸之后他并未再继续咳嗽。
应该只是普通感冒吧,我有点不安地推测。
到了安阳,又转了长途汽车,车上的声音也开始变得熟悉,充满韵调的地道家乡话,给我一种莫名的安慰——好像病毒已经被锁在另一个领域,这里不可能存在。
15号中午,安全到家,迎面而来地是父母春光洋溢的面容,我一把拥入他们怀里,和他们叽叽喳喳个不停。
呆在家的这几天,弟弟总是不时拿起手机对我说:姐,抖音上现在都在传病毒信息,就是武汉的那个病毒。姐妹群里朋友也开始关心我,问我身体怎么样,起初还带点开玩笑的语气,后来随着湖北疫情日益严峻,我们才开始认真起来。
我家是个小店,生意不怎么红火,但快过年了,人也渐渐开始多起来,来来往往很多人,却没有瞧见一个戴口罩的,心里开始按耐不住地慌乱。常年不动朋友圈的我此时果断决定开始转发疫情信息,通知亲戚,告诉更多的人开始防疫,时间紧迫,必须要快了。
2
几天后,我开始接到村干部一连串的电话,电话那头的人急切地问我现在的身体状况,几号回家的,是否有温度计。
“你把身体特征给我报一下,问题很严重,必须实话实说。”
“十五号到家,温度计口罩都有,我每天都在量,现在一切正常。”我一字一板地向他们报告,像极怕做错事的孩子,生怕有什么差错。
“回家隔离两周吧,现在这个事情很严重,上面命令,从武汉回来的人员一律自行在家隔离。”
听着那边冷峻的字眼,我不自觉出了一身冷汗,旁边妈妈急切地问怎么了,我两脑空白,只蹦出了一句话:“我得回家隔离。”
恰巧今年家里新盖了房子,我想,和家人分开也好,但胆小的我还是拉了姐姐陪我。姐姐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真怕你携带病毒,现在我和你一起被隔离,你可要好好的啊。”
说实话,我自己都惊慌万分,天天觉得自己会病,越慌越头晕,越晕越心慌。
作为从武汉回来的大学生,我的个人信息也就这样被暴露了,姓名、手机号等全都流传到网上。起初,我还觉得没什么,但之后就开始不断接到电话,以及几个好友验证。验证信息有几个以美女开头,我想都没想就拒绝了,心想这种招呼肯定不是什么好人;还接到一个自称是我初中同桌的电话,说是在国外看到我的名字就打了电话过来,想加微信细聊,但我并不认识这个同桌,礼貌拒绝了。
我突然意识到自己的个人信息可能存在泄露严重,很可能会被盯上,惶惶不安了好几天,所幸几天之后这种现状就消失了。
3
回家没几天,村干部就带着几个人来到我家,拿着消毒液、洗手液等东西大包小包地过来看我,我又惊又喜。
见到我无恙,村长皱着的眉头有些放缓,但又突然皱的更紧了,语重心长地说:“最近在家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现在疫情很严重,在家好好歇着,消好毒,先隔离两周再说。”说着将东西递到我手上,“这些东西一定要规范使用,现在疫情太紧张了。”
之后,学校也开始了紧急通知,我们每天必须在群里汇报平安,辅导员也开始不断给我们发各种有关疫情的消息,时刻关注我们的动向。
身为半个武汉人,我知道自己责任重大,绝不能因为自己的怠慢而传染给家人和朋友。量体温、消毒是每天除了吃睡最重要的事,实在无聊了就走到院子里晒晒太阳、杀杀细菌,听村里大喇叭言辞恳切的喊话声:村西头后街的那几个人啊,都什么时候了,还在大街上瞎溜达,不知道这个病毒是会死人的吗?还不赶紧在家待着去,玩手机,玩累了就睡觉去!
现在的村干部们,都在一条心努力地护村民周全。
随着确诊人数越来越多,各个地方都开始封村,我们进村口也用土给封了起来,还有两个值班的人蹲点看守,生怕把什么人放进去,感染了整个村子。
因为疫情严重,我家的店也时时被人检查,还顺便询问下身体状况。我爸进不了村,只能时常打电话给我,要是我这里有什么东西缺了,他立马骑着车儿送过来。他会把东西送到村口,姐姐再火速到村口去拿,最后再来到我这里。好像一场狙击战,每个人恪守本分,各尽其职,防止疫情的传播。
4
两周后,姐姐去工作,只剩下我一个人,突如其来的孤独和恐惧让我无法忍受。可谁知全国疫情形势更严峻了,村干部打电话过来,要我再延长几天隔离时间。
我怯怯地请求:“请问可以让我回老家住吗?我的隔离期已经过了,这里我一个人不敢住,在老家我保证不出来。可以吗?”
“可以是可以,但你一定要呆在家里别出来乱逛,很危险,知道吗?一定一定不要出门!”他又狠狠地强调了几遍。
就这样我回了老家,弟弟不用再每天给我送饭,但每天的消毒工作我仍然在做。
因为食材有些不够,恰巧有个卖菜的挨家挨户吆喝,奶奶叫我和她一起去看看。因为一直在家,我一时疏忽,竟忘了戴口罩,出门后又恰好被村医看到,瞬间有种想扭头就走的冲动。
“出门就该戴上口罩!”村医严厉地责骂道。我心里一阵愧疚,感觉无地自容。
晚上一个人在院子里静静地溜达,一抬头看到又圆又大的月亮,才想起今天是2020年的第一个圆月。既然月亮圆了,人心同了,春天,也快来了吧。
想起从武汉回来经历的种种,心里有些五味杂陈,我为村干部们的疫情防控工作点赞,为自己无恙感到庆幸,也更加迫切希望疫情早日消散,生活能重新美好起来。
-END-
作者 | 劳拉,大一学生。
题图|《流感》剧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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