肺炎日记|1月31日：疾控、红会陷争议，防疫环节何处失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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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财新网】（记者 黄蕙昭 综合）2020年的第一个月在争议中迈向尾声。防疫战滚滚硝烟下，“防控”和“救援”条线上的两大职能主体，今日正面临激烈的失职指控：一面是疾控中心发文披露新冠病毒早期流行病学数据，似早已获悉“人传人”证据，关键疫情信息为何没有及时公开遭舆论追究；另一面则是湖北红十字会首次公布捐赠物资使用情况，其中1.8万口罩流向某莆田系医院，宝贵防控物资是否“滥发”引公众声讨。时值“战时状态”，防疫战线上每一关节“失守”，都将引发巨大震荡。

　　另一头，疫情侵袭力度不减。1月30日0时至24时，全国新型冠状病毒新增确诊病例1981例，较前日增长14.4%，新增死亡39例，新增疑似病例4812例。其中，华东地区新增确诊病例增速不小，江西、山东、江苏、上海等省市新增确诊病例大幅增加，考验当地防控体系。（见：【数据解析】新冠疫情分析简报（1月30日），地图｜新冠肺炎确诊病例实时动态）

　　同时，截至1月31日18时，海外确诊新冠肺炎病例114例。上百例病例中，超过六成分布于亚洲12个国家；欧洲、北美、澳洲也7国出现病例。（见：境外新冠疫情确诊病例破百 分布19国亚洲防疫压力较重）

　　针对新冠疫情海外扩散的情况，31日凌晨3时30分，世界卫生组织（WHO）总干事谭德塞（Tedros Adhanom Ghebreyesus）在召开世卫组织的突发事件委员会后宣布，新冠病毒疫情的全球性爆发为“国际关注的突发公共卫生事件” PHEIC）。

　　WHO强调，这一决定并非是对中国的“不信任投票”，相反，WHO持续对中国控制疫情的能力抱有信心。美公共卫生专家亦称，宣布PHEIC并非是将中国视为疫区，而是旨在引起重视，避免各国自行其是、过度反应。（见：世卫宣布新冠疫情为国际突发公卫事件 不主张对贸易和旅行设限，美公共卫生专家：新冠疫情列为PHEIC 引发重视之外希望避免过度反应）今日，中国已同意美方组成的公共卫生专家团随WHO代表团赴华。（见：美国确诊首例新冠病毒“人传人”病例 美专家将随WHO代表团赴华）

　　国际关注提高之时，国内舆论今日再临沸点，数起事件牵动公众神经。

　　其一，“造谣者”再露面。今日，武汉医生李文亮接受财新记者采访，他曾因率先披露不明肺炎有关情况而受单位约谈、警方训诫。如今，这位曾被警方定性为发布不实信息的“造谣者”，被证明是公共卫生安全的“吹哨人”。李文亮在接诊过程中已感染新冠肺炎，一度进入ICU，他表示，康复以后仍然希望上一线救助。（见：新冠肺炎“吹哨人”李文亮：真相比平反更重要）

　　显然，李文亮“被造谣”的遭遇并非孤例。评论者呼吁，在全民动员应对新冠肺炎疫情的同时，更有必要全民动员反思并改善“吹哨人”背后的社会、法律和道德环境。善待“吹哨人”，才能真正守望相助。（见：火线评论|善待“吹哨人”才能守望相助）

　　其二，疾控中心受质疑。在《新英格兰医学杂志》发文披露425例新冠病毒早期流行病学数据后，因数据与官方通报多项不符，中国疾控中心一度遭受“对人传人知情而不报”的指控。今日，疾控中心主任高福、副主任冯子健回应论文风波称，疾控中心是1月23日拿到数据才开始研究分析；刊发论文是希望全世界专业人士出谋划策，而这正是防控之所需。

　　问题是，疫情关键信息公开如此滞后，究竟是哪一环节失职？中国疾控中心原副主任杨功焕对财新记者表示，究竟是专家知道了实情不报告，还是报告了但未及时采取措施，两者区别很大，关键的事实需要澄清。（见：独家|中国疾控中心高福、冯子健回应论文风波）

　　其三，湖北红十字会遭声讨。针对媒体报道湖北红十字会将N95口罩捐给莆田系医院一事，湖北红会今日回应，此系工作失误导致信息公开不准确，捐赠物实为非医用的KN95口罩，因无法用于定点医院一线防护而酌情分发给了涉事医院。不过，争议并未平息，质疑还在继续。红会公布信息究竟是否可信？仍疑云密布。

　　疫情爆发以来，红十字会经历数次风波，公信力遭受极大考验。红会捐赠实情如何？物资紧缺下，能否建立更具效率的社会救助体系？财新记者仍将跟进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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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多报道详见：【专题】武汉肺炎防疫全纪录（实时更新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