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H日记7
原文链接 备份链接 七、舱,生 3、宁为太平…… 疫情尚不明朗的那段时期,有天早上,一位师姐问我最近咋样了,我顺手拍了张照片,回道:路上狗比人多。 很多人拿着某个关于WH的帖子、新闻转发给我,问老王啊这是真的吗?这说我除了上班,就是在酒 …
九、谢谢湖北,谢谢武汉
1、很惭愧,我就做了一点微小的工作
3月9日方舱宣布临时休舱,我们就进入修整待命的状态,突然从高度紧张的状态变为无所事事,许多人的生物钟彻底乱了。我趁着有时间捋了捋从2月9号匆匆赶来后发生的事儿,总结了几点:(1)首先我们干的就是大社区医生的工作,病人哪个药吃完了找你开,诊疗方案有上峰定,开检查开化验有医务部协调,病人有烦心事你能聊天化解就成,唯一不同的是穿上防护服换了个工作环境。
(2)方舱收治轻型、普通型患者,将传染源集中控制,对病人加以对症治疗及人道关怀,从这个角度讲,此疫中方舱医院居功至伟,比起那山宏观作用更大,当然此事涉及到初期大方向的制定,不能说太细。
(3)方舱工作是最危险的,也是最轻松的。危险之处在于舱内收治几百上千个病号,空气中病毒飞散,那个密度比重症病房不知高到哪去了,而且面对几百号病人,还要预防病人群体焦虑炸毛,一激动把你防护服或口罩扯了。最轻松的则是病房里没有抢救,没有可以目睹的生死,我们结束工作的时候,许多比我们早到的援鄂医疗队还在艰苦拼搏中。
也许是意识到尚有诸多同袍尚在拼搏,我们这些在一线当牛做马的都觉得不能高调说在修整,领队们就更觉得怪不好意思的,毕竟连舱内都没进过几次。本着这点小心思,更重要的是大局出发,大武汉还有一万多病号,早先援鄂的队员可能已疲累不堪。于是,一场轰轰烈烈的请战活动在队领导的暗示下开展了,我们小队为此开了个短会,强调不道德绑架、不报名是人之常情、不要政治投机,小组没什么讨论,大伙沉默了一瞬,最后都说来都来了……
之前有人整理过当代四大名句:来都来了,还是个孩子,大过年的,人都死了。但小组讨论时那句来都来了相当顺耳,可见汉语言是门高深的学问,换个语言环境再恶俗的句子也可能闪瞎你的眼。医疗队里头我17岁(公岁)的年龄算是中等,其他的小年轻很多是90后,那个场面还是挺感人。
作为一个非著名网络写手,我就想念两句诗:苟利……后来一想先生的梗被引用太多了;我就换了句:若毒蛇虐齿,壮士断腕,为天下者,不顾身家。
随后,各个地级市也纷纷响应写下申请书,也有热血沸腾的请战书,随后是各个媒体对此的争相报道,随后是省队名义向上级指挥部发出申请。虽然都是赤子心,但已掺杂了一些灼热的眼神,如日记6所说的:“人”应该都是卫生治理的根本。然而,社会成见、人群区隔、政治目标、国际连结、功绩评判、经济效率等因素,却常让根本目标退居其他考量之后。
申请递交之后,便是一日三秋的漫漫等待。我与其他省队的同行交流过,他们也搞了这些请战活动,刚开始大伙挺积极的,但架不住等待的煎熬,上火口腔溃疡是常有的就差尿血了,加之又有方舱同行成建制中招的传闻一直未获澄清,渐渐的厌战情绪就弥漫开了。思念是一种病,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是也。
到了16号左右,通知各地级市清点医疗物资,自愿捐献,我们知道这是撤离的变相通知,大伙悬着的心算松下来了。向往岁月静好,人之常情。想想实际工作不到一个月,不禁说出一句话:很惭愧,我就做了一点微小的工作。
2、楚虽三户,亦能兴邦
最近的宣传里,一直说着英雄的城市,英雄的人民。我觉得甚是,这座城市不论是古时江东楚地,还是到了近代蔚为国光,侠义之风,钢韧之性生生不息。如果没有楚地生民的隐忍牺牲,闭门拘足,疫情的控制就无从谈起。经此一役,我对大武汉有个评价:九省通衢,三共国光。
17日,陆续将行李物资快递回家,忙完已是疲惫不堪。突然有来电,这段时间有太多电话打来表达关心的,我已接到手软,所以一般是调成静音让对方自动挂断;但昨日的电话不同,是一位武汉的公车司机。有次去方舱上班,因为肚子痛迟了十五分钟出发,同行的队友早已坐上一班车,所以整辆车就成了我的专车。一路上我和司机聊了许多,他说了两件事。他的全家平安无事,他一个同事的母亲估计是得这个病死的,但当时连确诊的条件都没有,估计没列入统计数字那种;现在整个武汉公交停运,他们是自愿报名上班的,有没有补贴跟加班费都还没个准信,但是他们一个月来按每天六小时,十五分钟一班次的频率出车从未停歇过。我们留了联系方式,那个班后我把一些生活用品、口罩送给司机。
为了准点发车,司机的三餐经常是蹲在马路边匆匆解决
电话那头司机说,听说了我们要离开的消息,特意打个电话告别,他说之前收到我给的东西很感动,也发了些给亲邻,之后司机大哥说他的儿子儿媳托他转达谢意,说他们俩在武昌那边上班,只要我再来武汉,全程给当导游。
类似于这种朴素的表达,我们在与病人、当地的群众交流中,时常听到。楚人多侠义,可见一斑。
后记:几篇日记都是随性而写,作为古典乐非专业爱好者,老贝和勃拉姆斯交响曲都有未完成的第九曲,所以日记能写到第九我挺高兴的,虽然结尾有诸多意犹未尽。而今国内日渐承平,墙外烽火四起,对于病毒我们认知仍是非常有限,只是控制罢了,难言胜利。有幸参与到这个大时代里,小人物的悲欢离合当然入不得史官的笔,但身处其中的人无不感受那种沉甸甸的气氛,那我拙笔表二三,愿往事随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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