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万武汉医护人员的理发师

口述 :Johnny

采访、文 :杨溪

我们的目的和初衷是希望在安全的情况下,尽可能保留医护人员漂亮的一面。很多医护人员中途就又打电话联系我,说上次头发剪完了想再修一修,我就回去再帮他们重新设计,修剪一下。他们说已经看到希望了,可能不需要多长的时间就可以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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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武汉的一名发型师,今天(3月12日)早上8点半,我开车接上两个伙伴,一小时后赶到了河北援汉医疗队入驻的酒店。这是我们第三次来这家酒店。

江岸方舱医院休舱以后,河北医疗队就在酒店原地待命休整。很多医护人员之前剪完头发觉得不太好看,想重新修剪一下,还有些是之前没有剪上的,头发很长了,就约我们过去。

我到那一看,很多人的头发都乱七八糟的。我说你这头发是自己剪的?有的说是科室的护士剪的,有的说是科室的医生剪的。当时要进舱了嘛,找不到理发师,他们就互相剪头发,拿手术剪刀剪,或者找酒店借剃须刀剃,一个个都跟电影里的癞子头一样。

我们三个人花了一个上午,修剪了30多人。下午去了另外一家酒店,那里住着河北医疗队其余一部分医护人员,还有安徽医疗队,又剪了70多人,一直忙到晚上七点钟左右。

一天剪下来的头发,我没有统计过,少说也有十几斤吧,堆起来大概有大号垃圾桶的半桶那么多。

我是2月15日加入志愿者团队的,印象特别深,那天下着大雪,整个城市灰蒙蒙的,也没有人,很荒凉,就像电影《流浪地球》里的场景一样。

我们前期接的都是援汉医疗队,因为考虑到他们当时比较安全。那一个星期每天都有差不多一两千人的医疗队到武汉来,我记得很清楚,第一天服务的是海南医疗队和陕西医疗队,医护人员加起来有200人左右,我们七、八个理发师从早上八点多一直剪到凌晨一点半。因为很多人凌晨就要进光谷方舱医院接诊病人了,所以我们必须要在那之前帮他们把头发打理好。

理发师也要穿防护服,戴口罩和手套。刚开始我特别不习惯,还提过意见,说我们没有必要穿防护服,这些东西应该留给医护人员,他们更需要。但是负责协调的志愿者说,医疗队过来时很健康,可我们不能保证现场的志愿者的情况,所以穿防护服既是保护我们自己,也是保护他们。我就接受了。其实我当时只是心疼,因为那会儿物资不是特别充足嘛,我们又都是在家隔离了20多天的人,我想既然大家都是健康的,是不是没有必要穿防护服。

戴着手套剪头发,经常就把手套剪破了,因为你不知道那个手感,抓头发都抓不准。所以刚开始的一段时间,我们剪的头发不能叫好看,只能说帮他们解决问题,边上剃掉,短,打薄,让他们好洗,好干,不被感染。平时我们剪一个头发都要半个小时、一个小时,这时候真的就是5到10分钟一个人,最夸张的一天我差不多剪了80多人。

以前一天接待的顾客也就是6到8个人,最多10个人,就觉得很忙了。可那一天下来,虽然也觉得有点累,却没有平时那种乏力的感觉。可能还是有点应激反应吧,亢奋,就觉得我在做一件很崇高的事情。

理发师们在做准备

全副武装的理发师们

理发师们正在工作

酒店里到处都是头发

Johnny和医护人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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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定做这件事,还是跟我之前的一位邻居有关。

2月13日,她给我打电话,问我在不在武汉,能不能帮她理个发。她是儿童医院五官科的护士,要去雷神山执行任务了。电话里她有一点哽咽。

我们以前是邻居,很巧的是,通常她下班我去上班,我下班她去上班,很多时候就是在楼梯的走道碰上了,打个招呼。她跟我老婆接触得多一些,她儿子跟我儿子差不多大,之前天天在一起玩。

当时她给我打这个电话,还说不敢回家剪,不想让儿子看到。她也不敢让我去医院,怕对我不好。后来她老公来接我,去她妈妈家里剪。路上她老公就说,接到任务时她确实哭了,因为恐惧。再加上要把头发剪短,女孩子嘛,还是会不舍得。

见面以后,我问她头发要怎么剪。她说能不能剪一个女式的平头?我当时就很震惊,我说女式平头,没有听说过这个词,为什么要剪平头呢?她说我们去那边很危险,不知道去了会是什么样,为了避免被感染到,手术帽盖住的地方不能有头发冒出来,两边都得剃掉。所以她就想到了平头。

当时我心里特别难受,一个很爱美的女孩子突然说要剪平头,那种感觉你没有办法体会。她原本的发型是比较时尚的中长发,烫过的。我就想怎么能尽量让她漂亮一点,建议她两边剃掉就可以了,上面的可以保留。

她说那是一个什么样子的发型呢?我说你见过邓紫棋那个发型吗,两边都推掉,上面留一层,也很帅气的。我帮她把头发梳了梳,上面那个地方扎了一个辫子。她头发特别多,又很硬,不是很好扎,我扎了半天,把下面怕感染的地方剃掉,又把上面那一层的长度剪到肩膀,方便她以后扎辫子。剪完之后她照了照镜子,觉得还可以,说就先这样吧。

后来,这款发型成了继光头之后,一线女医护理得最多的发型。其实剃光头反而摩擦力不够,口罩、帽子戴不住,容易跑。相反那个发型既减少了感染的风险,也好洗,她们每天都要洗头发嘛,休息时间又不够,这样剪完之后也能洗得快一点好去休息。疫情结束之后,她们还能漂亮一点。

在这之前,我也看到了抖音上面有医护人员剃光头眼泪哗哗流的视频,当时对我的触动还没有那么大。但是,当这件事发生在认识的人身上,对我的触动就特别大了,我就说我一定要去做这件事情。

2月13日接到她的电话帮她理了发,第二天情人节,我没有出去。当时也在想,出去就要冒很大的风险,家里还有孩子,有点下不了决心。我爱人以前也是做护士的,她其实蛮能体谅,后来我们沟通了一下,她就说你去吧。

Johnny在为女医护理发

理发后的女医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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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开始的时候,蛮多女孩子剪着剪着就哭了。说实话我是一个比较感性的人,看到这些场景往往会忍不住。

我印象特别深,佛山医疗队的一个女孩子,头发是到大腿的长度。她是汉服爱好者,家里有几十套汉服,平时特别爱美,喜欢把头发编成各种复古的造型,穿汉服出去拍照。那天剪头发,她说第一刀一定要她自己剪,不然舍不得。

她没有说这个头发留了多少年,但是我能够初步判断至少是10年以上。她剪那一刀的时候,毫不夸张地形容,就跟电影里面自己割肉的感觉是一样的,眼泪哗哗往下掉,整个人都在发抖。

她那一刀剪完,我就安慰她嘛,我说其实也不是非要剪得那么光。我尽可能帮她把头发保留了长一点点,里面剃掉,外面那层剪到了胸以下。剪完之后,她笑着说其实这样子也挺好看的。当时我就觉得,作为一个发型师,能够在这件事情上帮到她们,真的很有成就感。

我还碰到几个蛮漂亮的小姑娘,她们之前烫过那种大波浪卷发,染过颜色,开玩笑说我这个头发是680烫的,年前才做的,你这一刀下去就没了,这个头发剪得可贵了。她们当时就是这样子调侃的,感觉到她们其实也很无奈。

我们去的目的和初衷是希望在安全的情况下,能尽可能保留她们漂亮的一面、女性的一面。但是很多女孩子一上来就说,你给我把周边和后面都剃掉吧。她说我能活着回来,后面想怎么漂亮就怎么漂亮,头发剪短了可以再长,但是我进去了如果出不来,命只有一条,我不可能去冒这个风险。

有一次我给广西医疗队的一个女孩子剪头发,我当时想着,不管怎么样,留个圆寸也好一点。我跟她沟通了一下,剪完之后,她说不行,还是剃光。我就问她为什么,她说我剃光是希望能够健健康康地回去见到我的孩子。

男医护也是这样,上来就说我不要求你剪什么发型,短就行了。基本上大部分就是剃圆寸,比光头长一点点,三毫米。要不就是直接推光。再就是把周边几乎都剃光,上面剪到大概1厘米左右,打得很薄,叫毛寸,就这几种造型。

因为我们前期接触的都是没有进病区的医护人员,他们对病毒也不了解,其实刚开始大家都会有一点点恐慌吧。但是后面这一段时间,从病区出来的医护我们也在接,他们都说可以给我剪得好看一点,帮我剪一个发型吗?可能他们进去之后,慢慢对病毒有了解,没有那么恐惧了。很多人中途就又打电话联系我,说上次头发剪完了想再修一修,我就回去再帮他们重新设计,修剪一下。他们说已经看到希望了,可能不需要多长的时间就可以回家了。    

理发师正在帮一名女医护理发

理发师为男医护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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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2月15日到现在,我们没有休息过。其实根本就服务不过来。支援武汉的医疗队大概有3万多人,我们这个团队大概服务了不到1万人,还有好几个志愿者团队也在做这件事。

每天中午11点半到12点,我们跟医护人员一起领盒饭,大家分批去吃饭。每个地方的盒饭都不一样,据说援汉医疗队每天每人是200块的标准,也就是说一餐盒饭100块。我感觉是有的地方做得好,有的地方做得不好。之前去过一个医疗队的定点酒店,酒店厨房正好没有休息,提供自助餐,蛮不错的,有肉有虾,有餐后水果,绝对达到了一天200块的标准。也有地方是达不到的,但到后期的话,医疗队的物资基本上是有保障的。

大部分医护来理发,可能穿的还是他们的“洗手衣”,也有穿自己衣服的,还有穿一次性手术服或者隔离服的。他们很小心,担心会对我们有影响,其实很多人也很紧张,会拿随身携带的酒精消毒液给我们,喷一下围布。有时候喷多了,围布上面会有点湿,围的时候就会有点冰冰凉凉的。

工具都是一客一消毒,每天结束工作之后,我们还会全部再用酒精喷洒一遍,就像做保养一样。一个星期前,我的电推子坏了。刚好志愿者团队里面有一个老板,他是专门做理发工具的,就把店铺里面的工具拿出来无偿给我们使用。

酒精洒多了,手特别干,皮肤会皱,会发暗,没有光泽,灰蒙蒙的,像老年人皱巴巴的双手一样。后来负责协调的领队也给我们每个人发了护手霜。医护人员的物资慢慢多一些之后,看到我们这样子很辛苦,也会把他们自己的酒精消毒凝胶给我们,那个东西比直接喷洒酒精好很多。

除了前期刚过来的医疗队,后面我们服务的医护,99%以上都是没有洗过头发的。可能他们刚刚从舱里面出来,回到酒店,本来是很疲惫的一个状态,一看到有剪头发的,就赶紧过来排队。很多人头发都是扎着的,或者是被帽子压得扁扁的,油油的。我们会看头发变形的程度,如果说很影响理发的,比如头发都是弯的,发根都是倒的,就必须要先喷水再剪。

理发的场地设施,用一句话概括就是一切从简,现场有什么就用什么。有的地方就是一个塑料凳子,有的地方可能是有靠背的椅子。镜子是没有的,很多人剪完头发都会习惯性地把手机打开,用相机或者就直接拿手机屏幕的玻璃照一下。

不太忙的时候,我们也会跟他们聊天。比如说你觉得大概什么时候可以解封,这个事情大概还得多长时间。

这一个多月,医护的变化还是很明显的。没有进舱之前,大部分人都比较紧张,不知道会面临什么。也有年轻的医护很激动,跃跃欲试。慢慢地,随着出院的病人越来越多,确诊的、疑似的越来越少,很多医护在理发时会讨论病情,比如哪一床的病人怎么样了。最近这段时间,听到越来越多的就是他们都很想家,在聊家里的孩子。很多人在理发时还会给家里打视频电话,给她宝宝看,说妈妈今天理发了,有志愿者叔叔来给妈妈理发了。       

医护人员来排队理发

理发师志愿者的签到表

Johnny领到的盒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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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一开始做这件事情,我就和家人分开住了。我现在住在一个朋友租的房子,他去外地了没有回来,就把钥匙给我,说你平时正好帮我打理一下。每天晚上我回到住处,进门的时候会把自己身上全部喷一遍酒精,包括鞋底,之后就把衣服挂到阳台,基本上进出就是这一套衣服。

我们还有一起的小伙伴,就直接睡车里了,有两次剪得比较晚,正好酒店里面有空余的房间,帮忙安排在酒店住下了。

我是湖北仙桃人,来武汉有20年了,去年刚刚在武汉落户。2000年我18岁,因为没读书了嘛,就想出来学个手艺。说起来也是很巧,我来武汉那天也是2月14日。

我曾经也开过很多次理发店,但经营不善,有时候可能也是机遇的问题。前面几年还是不错的,也积累了一定的人脉,带过很多学生。大概在2014年、2015年,我想做比较高端一点的店嘛,跟两个朋友一起投了差不多180万。但是当时武汉对这一类的店型不是很接受,一下就亏掉了几十万,前面所有的积蓄都亏掉了,还欠了一点债。后来我又出来打了两年工,现在和朋友合伙开了一个小工作室,50多平,5把椅子,两张洗头床。

去年12月31日,我给一个客户做头发,做完下班已经是1月1日凌晨1点钟左右了。他给我看了一条他朋友发来的截屏,说华南海鲜市场出现了不明肺炎。当时我就问他,这是什么?他说他朋友在医院工作,说是SARS。但我们都没太在意,第二天还是正常工作。

那段时间客人特别多,我们每天都是没日没夜地干。到了1月18日,小年夜前后,还是有很多客人来,但是陆陆续续就看到有人开始戴口罩了。有一些客户提醒我们还是注意一下,我就让技师去买口罩,结果他们说周边的药店口罩卖完了,我那一下就感觉到这个情况严重了。我记得我跑了十几家药店吧,买了3包普通医用口罩,N95那时候已经买不到了,我们就戴了双层医用口罩。

年前我们正常营业到腊月二十九(1月23日),就是封城那天。因为有一些客户要做头发嘛,就想着尽可能帮他们做完,再回老家。

1月23日我起床的时候已经过10点了,封城了。我赶紧给那几个客人发信息,想把预约取消,他们也说不过来了。我就直接把店门关了,给父母打电话说回不去了,他们也特别理解,因为我们老家也挺严格的,23日武汉封城,24日仙桃就封城了,大家都待在家里,每天视频电话报个平安。

不知道4月底或者5月初有没有可能复工。这段时间,所有武汉人都没有剪头发,只要一解封,第一时间理发店肯定是最忙的。但是前期复工的困难比较大,不可能一下子允许那么大面积的人员聚集,而且很多人还是会担心,觉得公共场所还是不去的好。

我倒不担心复工以后会有特别大的影响,都是老客户,收入正常还是会进来。而且工作室的房租压力相对小一点。连锁店可能就很难生存,租金比较高,大部分都是流动客,还面临员工工资的压力。他们靠的是现金流,资金链一旦断了,很难撑下去。

理发师在为医护人员理发,现场条件一切从简

志愿者们在露天场地为医护人员理发

志愿者们在医院为医护人员理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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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个月没有收入,我每月还要还8000左右的房贷和车贷,再加上店里的房租。目前房东还没有明确地说要减租。说实话,我这段时间就只能套信用卡。

好在目前小孩子的网课有很多都是免费的,让我轻松了一点点。我儿子今年6岁,马上要上一年级,报了很多幼小衔接的培优班,语文、数学、英语,包括钢琴、画画这些都有学。一旦恢复上课了,要付费去上这些培优班的话,我估计我两个月都撑不下去。

我是月光族,赚的钱还完房贷、车贷,再算上小孩子的培优费用,基本上就没有了。以前有积蓄的时候,我老想着男人嘛,肯定要搞事业,想着去开店,去投资,把生意做大,总觉得钱就等着我们去赚似的。现在我明白了一个道理,人一定要有积蓄。自己平时可能得要更节约一点吧,把钱攒一攒,能够未雨绸缪一下。

很多人说,那你们去理发为什么不收费呢,我说人家是拿命在拼,我们怎么好意思,我们做这件事情真的就没有想过收钱。有朋友问,为什么要去冒这个风险?我开玩笑说,有句话叫“国难当头,匹夫有责”,全国的医疗队伍都来支援武汉了,都已经到一级战备了,我们这个时候能拿着我们的剪刀上,跟医护人员同样站在一线,就是给他们加把劲。

刚开始出来做志愿者的时候,我很小心,不轻易开车门,车窗从来没开过,到了地方就下去干活,回来的时候还会用酒精喷一下车门把手。后来我就发现,路上有很多志愿者。武汉市太大了,人口密度也大,要为这些人做这么多事情,其实需要很多人的付出,服务社区的,帮忙买菜、跑腿的……特别是外卖小哥,他们还是那样子,骑着一个电动车在大街上跑,真替他们捏一把汗。我们志愿者队伍里有几个小鲜肉,90后,他们开玩笑说,自己现在就是整条街最靓的仔。

今天有医护人员问我,樱花现在开了吗?我说往年这个时候,武汉的解放公园、江滩、晴川阁,包括武大和东湖的樱花园都可以看得到。她又问远吗,我们可以去吗?他们很可爱的,他们说我就是想看一下,我不下车,就在车里面看一下行不行?

当时我就想,其实对于这些原地待命休整的医护人员,政府是不是可以考虑搞一辆旅游大巴,载着他们,让他们看看武汉、了解武汉。他们这么大老远地奔赴过来,付出这么多,到目前为止还不知道武汉是什么样子。在他们的印象当中,武汉就是从酒店到病房,从病房到酒店。有人说,我都不知道外面的天气,也不知道外面的时辰,不知道现在外面是星星还是太阳。

但是他们没有办法出去,因为他们接到的命令就是在酒店里待着。现在已经3月中旬了,樱花就是这样子的,可能到4月初,清明节那个时候就没有了。

理发师志愿者们在武汉市中心医院

理发师志愿者团队,后排右一为Johnny

(题图为理发师志愿者在为医护人员理发。本文图片均由受访者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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