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阳封控,贵阳转运:一场监视,服从和举报的大型社会实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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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子提心吊胆,她开着车出了小区,一段下坡路后左转是乌当区,右转是云岩区。执勤的协警挡在路口,劝返想右转进入云岩区的人,区和区之间封闭了。那是9月4日,贵阳市的防疫政策还是“原则居家”,社区告诉她不准出门,但单位要求她去上班。当天晚上,金子的同事从单位跨区回家,两次在分界处被要求下出租车,最后只能步行回家。过了零点,“静默”就开始了。

贵阳真正的封控从9月5日开始。凌晨00:43,贵阳市政府通知全市主要区域“临时静态管理”三天。“静下来是为了更快动起来”,《贵阳日报》当天的新闻标题写道。

封控的第一件事是做核酸。何算算住在云岩区,最初开始每天早上5点就开始做核酸。有的社区更早,凌晨4点开始。贵阳副市长在新闻发布会上解释,这是和病毒赛跑、和疫情抢时间。有媒体曝光之后,何算算的社区就推迟了两个小时,改成了7点开始。一大清早,社区会用大声公(喇叭)喊居民下楼,有时是“大宝贝小心肝,快点下楼做核酸”,有时是“11栋12栋,快点下来捅喉咙”。何算算躺在床上听到喇叭里重复的口号,觉得精神和肉体受双重折磨,“每天捅核酸那个动作就已经很像强奸。”

核酸的做法在变。同样住在云岩区的杨树,封控第一周是一天下楼测核酸,一天在家做抗原自测,第二周改成了每天核酸。牛小敏现在住在南明区号称亚洲最大小区的花果园,她们那一区12栋楼有9000多户人家,保守估计有三四万人口。第一天做核酸的时候场面混乱、人挤人,从下午六点到凌晨四点才做完。后来改成居委会的人一层楼一层楼带着她们下去。“楼下就算有大喇叭我们也听不见。”牛小敏住的楼一共有39层。再后来,因为有一栋楼发现一例阳性,几万人都不能出门,就变成医护人员上门做核酸,一队人从39楼往下做,一队人从底楼往上做,贵阳没有这么多人手,大多是县城里过来支援的,奥德赛一般的征程。

居家的意思也在变。杨树的小区第一周可以在小区内走动,第二周要求她们不出家门。她有一只边牧犬,早上6点做核酸的时候,她带着狗下楼大小便,晚上12点,她又悄悄带着狗在小区内转一圈,让狗排泄。她小心翼翼,因为每天下午到晚上,都有无人机在巡逻,如果发现有人在外面溜达,三分钟内附近的警察就会过来,要求他们回家。如果没有通行证却走出了小区,会立即被警察带走。

牛小敏今年50多岁,在云岩区住了20多年,后来才搬到南明区的花果园。她说,云岩区是贵阳的旧城区,暗巷很多,分散的独门独户的房子也很多,四通八达,很难像新式住宅区一样封锁。“那边老贵阳人比较多,他也不听你这一套,居委会基本上都是熟人,也管不了这么严。”她猜测这是云岩区后来成为疫情重灾区的原因,因为难管。她听说云岩区出动了很多无人机在天空盘旋,看见违规出门的,警察就会拉去隔离。

贵阳花果园位于贵阳市中心,是中国最大型住宅项目。

贵阳花果园位于贵阳市中心,是中国最大型住宅项目。摄:Costfoto/Future Publishing via Getty Images

不是所有人都不能出门,有的人可以拥有通行证。杨树在小区群里看到,一个邻居的父亲重病,他要去医院探望,街道办给他开了“有效期一天”的放行证明,除了纸质证明外,他绿色的健康码中多出一个蓝色的点缀,写着“云岩通行证”。附近社区不时听说有确诊的人,9月17日晚上11点,杨树在阳台看见三辆隔离转运的大巴车,但她不确定其中是不是有后来出事的车辆。

买菜是第二件重要的事。杨树住的地方,只能在社区指定的微信小程序(从微信app中打开的应用程序)上买菜,每天晚上9:30开始抢,运气好就能抢到。她买过三个套餐(只能购买搭配好的套餐),其中一个套餐有1颗白菜、4个西红柿、4个土豆、1根胡萝卜、2块姜、2颗蒜,一共38元,不算太贵,但价格已经比贵阳的菜市场高。她有邻居花138元买了5斤肉,但贵阳天气热,送到的时候肉已经臭了。政府也给她们发过两次食物,她听说隔壁《贵州日报》报社的职工宿舍,每天都会发物资,其他一些小区也发得比她们频繁。有邻居去投诉,但无济于事。

最缺食物的是花果园的外来打工人。牛小敏回忆,封控是突然发生的,9月4日下午,社区里的超市和菜档突然都关掉了,之后就从凌晨开始“静默”。政府发的食物都是菜、米和油,需要烹饪,但花果园有很多年轻人都住在群租房(类似香港的㓥房,一套房子隔断成很多间),长年吃外卖,“家里边没有开伙的地方,你拿方便面给他,他连烧水的东西都没有。”牛小敏的朋友一家也住在花果园,她每天做饭的时候就多做一点,放在门口,打电话让楼里两个没地方做饭的年轻人下来拿。

金子也听自己朋友讲了一个花果园的故事。朋友住在花果园,在微信上,他告诉金子,自己下楼做核酸的时候遇到了一个刚来贵阳的家政工人。家政工人刚到贵阳不久,就遇上封控,没有东西吃,向社区反映也得不到回应。朋友把他拉进业主群,邻居们可怜他,给了他一些食物,但这名家政工人心态逐渐崩溃,不愿再接受别人的帮助。他说自己受不了了,情愿去监狱吃牢饭,也不想被封在这里。最后听说家政工人跑下楼去抢东西,准备被抓,但志愿者们把他押走,却没有送他去警察局。

“所以我觉得大家在疫情中也要长记性,很多人没有做饭的习惯,什么也不囤。要是遇到了重大灾害怎么办。我觉得这是一个风险控制的问题。”自陈运气比较好、住在比较富裕小区的贵阳居民创创,对封控有这样的想法。

转运阴性,一座关于清零的“城堡”

开始大规模把人转运去隔离是9月16号之后的事情,当天贵阳政府在新闻发布会上宣布“决战决胜社会面清零”,另一份文件指出,清零的目标日期是9月19日。

9月7日左右,牛小敏住的区域有一栋楼发现一例阳性,那次只拉了十几名密接者去隔离,其余人只是不再被允许出小区。9月14日,住在云岩区的夏秋所在小区有一名保洁阿姨确诊,两天之后,小区里才转运走了十几个密接,夏秋的朋友也在转运行列里,他被送到150公里外的遵义市隔离。实际上,遵义市也封控了将近一个星期,一共发现14例确诊病例。

“社会面清零”的目标提出后,情况急转直下。

杨子轩的外婆住在云岩区的城中村,和16名租户一起住在院子里四层高的自建房中。9月16日,外婆家所属的社区有一人自测阳性,整个片区的居民都接到隔离通知。“很多被抓去隔离的不是阳性,甚至连密接都不是,是绿码,核酸检测都正常就要求被隔离。只是所在片区中有感染者,整个片区都会被拉走。”杨子轩说,由于城中村规划混乱,紧挨阳性病例的住户可能因为不属于同一片区不用隔离,但与阳性病例相隔甚远的居民则会因为同属一个片区被拉走。

9月17日,牛小敏在微信群里看见花果园Q区一整栋楼被转运的视频:穿着蓝色防护服的居民在小区地面排成见不到尾的长龙,有人抱着小孩,有人拉着行李箱,有老人,也有儿童。她测算,花果园一栋楼至少有3500人。

住在云岩区的徐守约一家经历了一次卡夫卡式的荒谬转运。

9月13日,徐守约4岁的女儿的核酸检测没有出结果,界面一直显示“检测中”。不过,9月14日女儿再做混采,已正常显示为阴性。

由于女儿13日的核酸结果异常,9月15日早上8点多,云岩区的疾控人员上门为她采样,“单采复核”。那天早上,徐守约接到了二十多个电话,来自派出所、街道等不同政府部门,重复问他们家庭住址、姓名、身份证等信息。电话太多,有的他甚至忘记问对方是什么部门的。

当天中午,一通电话打来告诉他,自己是转运人员,要将女儿送到方舱。他没有告诉徐守约自己是哪个部门。因为14日女儿的核酸结果是阴性,徐守约认为13日的结果是出错了,女儿没有确诊,拒绝去方舱。对方让他联系疾控部门。晚上8点,“单采复核”的核酸结果仍是阴性,转运人员就离开了,他不能把阴性的人送去方舱,那是违反规定的。

晚上10点半,云岩区疾控部门的人通知徐守约,会安排人上门再次采样,但等了一夜都没来。

9月16日,云岩区卫健委的工作人员打电话给徐守约,说要将他女儿转运到方舱,因为名字在市里的名单上。徐守约提醒他,名单和数据可能是13日的。工作人员表示数据不会出错。徐守约把疾控部门的电话给他,十几分钟后,他回电话说,不用去方舱。

晚上7点,疾控人员上门采样。两三个小时后,警察上门,通知徐守约的邻居转运隔离,因为他们是“密接者”。根据政府定义的“阳性密接清零行动”,阳性感染者同楼层和上下各三层,本户上下各五层,相邻两侧单位元“米字型”邻居都要转运。好在他们家一梯一户,一共也就10户邻居需要转运。

“但这个密接就有点怪,因为我们家根本不是阳性啊,就把他们叫去隔离。”徐守约说。当天晚上,邻居被转运到遵义市下辖的务川县一个破旧的学校宿舍里。

9月17日凌晨3点,徐守约一家的核酸结果仍然是阴性。中午时分,警察打电话通知他们,做好转运隔离的准备。这名女警察表示自己很同情徐守约一家,也不希望他们去隔离,向领导反映了好几次,但名单上有他们,只能执行。她也不知道名单来自哪里。疾控部门告诉徐守约,他们这“条线”没有下过转移隔离的命令,可能是另一“条线”下的。

下午4点,徐守约一家带着打包好的东西下楼,警察已经在等待他们,她没有穿防护服,也没有负压车,只有一辆大巴车。大巴车随后绕道接了一位发烧的女性上车,后来才知道她是阳性患者。

转运车没有开空调,不通风,孩子热,哭闹,中途摘下几次口罩。徐守约很担心,但没有办法。车上除了司机和一名工作人员,一共11人,还有一名孕妇,一名糖尿病患者,一名从四川来出差的人,一名医生家属,除了小孩,全程没有人说话。司机穿着白色防护服开车,没有开窗,徐守约看着他只觉得很热。

9月17日下午6点多,大巴车抵达贵阳市内一个废弃了几年的大学宿舍。工作人员告诉他们,这是花了三天时间打扫出来给他们隔离的。但宿舍还是很脏、很旧。直到最后,女儿9月13日的核酸结果仍然是“检测中”。

发烧的女人把自己核酸阳性的结果发在隔离点的群里,她说自己16日就知道自己是阳性,也告诉过相关人员,但没有人来转运她,直到这辆车来接她,她还以为自己会去医院。当天晚上,徐守约帮助她报警,她才被转移去其他地方。

9月18日凌晨,另一辆转运隔离的大巴在高速公路侧翻,27人死亡。徐守约早上在隔离点起床,才看到这个消息。

2022年9月18日,贵州黔南州发生严重交通意外,一辆载有47人的大巴行驶期间翻侧,截至中午12时,事故已造成27人遇难。 图为网上流传的怀疑肇事大巴。

2022年9月18日,贵州黔南州发生严重交通意外,一辆载有47人的大巴行驶期间翻侧,截至中午12时,事故已造成27人遇难。 图为网上流传的怀疑肇事大巴。网上图片

举报、威胁和创建“无疫小区”的西西弗斯神话

转运车发生事故后,金子和朋友讨论,如果被拉走隔离怎么办。朋友说,躲起来,千万不要去。但金子很焦虑,她觉得自己躲不开的。她发现,平日很和善的邻居,都渐渐变得特别严格。“从隔离开始,晚上都有邻居去当志愿者,在下面守着,看有没有人出去。他们非常谨慎,每天都监督有没有人下去逛。”更何况,小区每天都在统计谁家有几个人做核酸,如果躲起来,很快就会被发现。她还担心,如果自己坚决抗拒,会像有些小区发生过的一样,整栋楼都贴封条,那样会连累邻居。

牛小敏也发现,躲起来几乎是不可能的。尽管她住在亚洲最大的小区,人员庞杂,但12栋楼也有3个居委会在管,居委会工作人员对她的信息了如指掌,经常询问她住在养老院的父亲的状况,比如有没有打疫苗。她说:“其实可怕的不是这个病毒,人心的这种恐慌是最可怕的。”

9月12日,贵阳政府在疫情防控新闻发布会上宣布13日开始创建“无疫小区”。封控区域内,如果被评选为“无疫小区”,居民可以在小区内走动,社区里的超市可以营业,餐厅可以提供外卖。创建“无疫小区”有很多标准,其中一条是“群众自愿提出构建硬隔离相关设施”。

金子意识到“无疫小区”的目标让邻居变得更凶狠了。有时候有老人下楼散步,邻居看到,就在群里骂,“哪家的要叫回去,不然就怎么怎么样”。金子觉得,做了那么多次核酸都是阴性以后,邻居都知道小区已经没什么感染风险了,也不再提到怕感染之类的话,而是为了成为“无疫小区”在互相监督。

大概在9月14日的时候,发生了一件金子很生气的事情。她住的小区有一个团购站点,封控第一个星期为很多邻居提供了物资。但有邻居突然要求老板把站点关闭,因为要积极争取“无疫小区”,不能再和外面的人接触,一定要保证没有一个阳性。金子在群里看见,有邻居威胁老板,“如果这个小区出现阳性,影响到我家孩子,我一定会去找你算账。”还有人私下发信息威胁老板。

同样的事情发生在何算算的小区。她们小区本来可以团购物资,但因为“无疫小区”一直申请不下来,上个星期开始就不让团购了。小区群里开始传小道消息,说附近的小区因为骑手阳性,传染得那个小区变成高风险,“连聊天记录都没有的事情,就发到我们小区群里边,说大家不要再团购了,不要再为我们小区增加风险了。”何算算很无奈。

邻居们也要求养狗的住户不要遛狗,他们相信遛狗就无法评为“无疫小区”。之前何算算的小区已经因遛狗爆发过争吵。一次是有邻居骂遛狗的人:“那个遛狗的烂婆娘,你想死你在家里面吃药自杀,别出来害人。”她很清楚,这个邻居的态度就是大部分人的态度,他们会指责被感染的人,“不要害大家”。

小区群还流传过一个视频,有人把社区发的月饼喂狗,并说了不满政府的话,就被警察带走了。何算算小区群里大部分人都说抓得好,“当众喂狗,这是挑衅了。不抓不足以平民愤。”偶尔有一两个邻居说,这个没有法律依据吧,但反而会被其他人攻击。她看在眼里,一点在群里发言的欲望都没有。

2022年4月17日,中国贵阳不少地区都处于封控之下。

2022年4月17日,中国贵阳不少地区都处于封控之下。摄: Costfoto/Future Publishing via Getty Images

何算算朋友的小区被评为“无疫小区”,但并没有因此得到更多自由。小区物业发了一个通告,说未来3天会有无人机来巡逻“复查”,如果发现小区有人员流动、不戴口罩,称号将被取消,因此请居民们“无故严禁出门”。何算算和朋友很不满,“那你还给什么无疫小区,这不是脱了裤子放屁。”根据贵阳政府的通告,除了5条创建标准,“无疫小区”还有7条达标标准,其中之一是“不信谣,不传谣,争做网络文明的宣传者、实践者、捍卫者”。

贵阳政府还发布通告,在全市范围内实行疫情防控线索有奖举报,每条属实的线索奖励300元。另一份通告罗列了30种疫情防控违法违规行为,包括不做核酸。

何算算小区群的邻居说得最多的话就是“坚持”。但她觉得这是政府在画饼,“9月12日就说三天不许流动,潜台词好像三天没事就解脱了,三天后又开始通知明天做核酸,坚持三天又三天。”

封控了两个星期,金子和上海一位同样经历过封控的朋友交流。朋友告诉她,自己觉得一直做核酸这件事情“怪怪的”。金子跟她开玩笑,“就像猪要盖检疫通过章一样。”玩笑之后,金子觉得贵阳的邻居和上海这位朋友的不同之处是,朋友没有把配合封控、每天做核酸当成天经地义的事情。不过,她也觉得,大概因为贵阳城区的人大多在体制内谋生,发生了转运车侧翻的事故,大部分人也只会沉默,不会说被视为敏感的话。

尾声

车祸事故发生后,杨树小区群里的人都很伤心,也有表现出愤怒的人,但有人提醒,不要说太敏感的词,不然群会被解散。9月19日下午,群里的话题又变成了团购、买菜。

何算算也为这件事感到很痛苦,她觉得这种情况下乐观只是一种自欺欺人。她妈妈是社区工作人员,封控以来就没回过家,她虽然抗拒严苛的封控管制,但想到自己妈妈也可能受别人的气,就没办法骂身边的人。

9月19日,贵阳政府宣布9月16-18日连续3天社会面阳性感染者为零,开始有序解封。9月20日,牛小敏的社区已经解封,但只是能下楼,还不能出小区。晚上,网格员通知她们,明天早上做核酸。

云岩区还没有解封,夏秋的小区还属于高风险区,他不知道在遵义的朋友结束隔离后,回到高风险小区会怎么样。杨树的小区也没有解封,她感到大家都很焦虑,扔垃圾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一个邻居,对方几乎马上要爆发,她赶紧道歉走回家。

住在乌当区的金子,9月20日已经可以开车去上班了,不过仍然不能右转进入云岩区。

应受访者要求,文中人名均为化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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