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庇护所里的郑州复苏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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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1年7月30日,郑州地铁5号线沙口路站设追思处,供市民寄托哀思。 (人民视觉/图)

全文共6044字,阅读大约需要12分钟

  • “7·20”特大暴雨夜,前来投宿的人大都被淋湿,但剧本杀店里只有戏服能够更换。身着十九世纪欧式长裙、中式秀禾服、日本和服的陌生人聚在游戏室里,躲避屋外的暴雨洪灾。

  • 救援队将滞留在高铁站、地铁站的乘客往郑州图书馆送,次日还有附近停水停电的居民来馆里借宿。王海英认为这很平常,“图书馆是公共设施,应该取之于民用之于民”。

  • 在暴雨夜曾庇护千人的东方嘉禾影城,早前因欠租被停电了一回,如今再次因郑州出现本土新冠病例停业。但经理杨震心态乐观,“尤其是特大洪涝灾害后,人们需要信心”。

本文首发于南方周末 未经授权 不得转载

文|南方周末记者 刘怡仙

南方周末实习生 黄哲敏 王颖 黄梦琪 张校毓

责任编辑|谭畅

84消毒液以1∶500的配比倒入瓶中,通过喷雾器化成一团白色的雾气,喷射距离达到2-3米,均匀、无死角。重庆蓝天救援队与银川蓝天救援队的一支38人队伍,在中原区集中完成小区、车库、办公大厦等重要生活区、总数5526064平方米的消杀任务后,转战至一处旅游景区。周边是草坪、垂柳堤岸,消杀主要为每天6000人次的游客做准备。

这是2021年7月30日,郑州“7·20”特大暴雨后第十日的景象。

据河南省政府通报,到8月1日18时,郑州在此次洪涝灾害中共遇难292人,失踪47人。8月2日,国务院成立河南郑州“7·20”特大暴雨灾害调查组,对灾害应对过程进行调查评估,总结灾害应对经验教训,提出防灾减灾改进措施,对存在失职渎职的行为依法依规予以问责追责。

郑州城正从洪水中逐步复苏。吊车陆续将洪水泡过的车拉走,涵洞、桥下“突突突”地排出黄颜色的水,但水量越来越少。

截至7月31日,郑州电力恢复了,供电负荷恢复至灾前的98%,339条运营公交线路全部正常运行。“(灾难)结束了,剩下一点收尾的工作”,陇海高架桥上驶过的出租车司机师傅这样总结,旁边驶过一队电力抢修车。

“7·20”特大暴雨夜,当城市变成一片汪洋时,曾有许多市民自发打开所处的空间,给予身边的陌生人临时庇护。图书馆、医院、学校、影院、剧本杀商铺、私家车、出租屋……这些在灾难中闪现出互助光辉的“诺亚方舟”,如今也随着郑州的复苏,逐渐回归日常生活中最平凡的面貌。

1

7月26日,南方周末记者来到河南省胸科医院体检中心时,工作人员准备下班,仅有零星的几个体检的人。正值傍晚,夕阳柔和地投进来,装修考究的大厅安静又平和。只有用来冲厕所的一桶脏水,表明这座大楼曾经断水。

在暴雨侵袭的7月20日晚上,这里是为数不多由医院向公众开放的庇护空间,有十余人顺着医院的光找来。

体检中心主任蔡海羽说,医院的配电房就在体检中心的负一楼,7月20日夜里一直抢险,抽水泵没停,还好没有被淹,保障医院运转。

有电,对一座医院来说,实在太重要了。由于暴雨受淹,郑大一附院几乎瘫痪,六百多名重症病人失去设备支持,几十台手术全部中断。在转移病人、排涝以后,郑大一附院直至7月26日才恢复门诊。一位主治医师在媒体上口述,紧急转运病人40小时后,他累哭了。

蔡海羽回忆,那天下午四点多他们接到通知留守医院,整座医院氛围紧张,“万一停电了呢”。

五点多,儿子打来电话,补习班下课了,他要自己回家。“我急了,在电话里就骂,不准走”,蔡海羽担心儿子在路上遇险,一边让补习班的老师稳住他,一边让丈夫赶紧去接。七点多,丈夫的车在路上被淹,水已经漫过膝盖。

这时,位于郑州橄榄城的剧本杀店主畅西昊下楼查看了一下雨势。南三环、连云路、贺江路,大厦周边的几条路都被淹了,广场上的水已没过大腿。手机里的信息不断传来,这是历史极值的雨量,地铁二号线、四号线关停,“突然意识到是一场灾难”。

灾难突然袭来,洪水将整座城市分割成一块一块的孤岛。当外力救援来不及抵达时,郑州市民们彼此援助,就近寻找庇护所。

“你们店从哪里上去?”“我们一男一女,想玩情感的本儿。”位于郑州正南边的这家剧本杀店,是24岁的畅西昊与妻子一块创业经营的。7月24日晚上南方周末记者到访时,畅西昊不断接到顾客的电话,生意已逐渐恢复。

采访在一间游戏室里进行,灯光暗红,只能微微看到对方的脸部表情。7月20日晚上,前来投宿的人大都被暴雨淋湿,但店里只有游戏用的戏服能够更换。于是,身着十九世纪欧式长裙、中式秀禾服、日本和服的陌生人聚在游戏室里,躲避屋外的暴雨洪灾。

“7·20”特大暴雨夜,畅西昊的剧本杀店接待了近二十人留宿,惊魂未定的人们在这里玩了一局游戏,以纾缓心情。(南方周末记者 刘怡仙/图)

在陇海路高架桥上,李英豪将自己的一辆黑色奥迪车变成了临时庇护所。陇海路高架桥横架在郑州东西城,全长26.5千米,积水将李英豪困在上面。他托朋友送来干脆面、火腿肠、饮用水,物资丰富。

他突然想到同样被困高架桥的车主,于是写了朋友圈,说明车上有物资,“老人孩子优先”。

李英豪打开双闪、下了车等他们。陆陆续续来了十多个人,有时雨太大了,李英豪就让他们上车避避雨。直至次日凌晨4点,他从高架桥上下来,车没事。

他发的朋友圈内容几经转发,上了微博,被更多人知道,“我的电话就变成救援电话了,各种求助的失联的送物资的,我干脆就去救援了”。

从京广路隧道逃生的张政权也有类似经历。他是一家微代驾公司的负责人,7月20日暴雨时,他从隧道里果断弃车离开,20分钟后,水漫过了车顶。还没顾上心疼车,他就到新乡、卫辉救灾,为救援队开车、送物资。7月25日公司业务恢复,他忙得几乎没时间接受采访。

2

7月20日晚上,在网上流传的一份互助文档中,有244条信息提供了私人住所的地址或联系电话。为了最快帮上他人,信息提供者让渡了自己的隐私权。

张恒提供的是一处位于23楼、停水停电的出租屋。两间房,一间拥有一米八的大床,他向室友提议,让困在楼下的人上来休息一晚。

从他的阳台上往下看,周边都停电了,唯有马路两边的南五里堡站地铁出口灯火通明。在那里,曾有人在微博求助“南五里堡站内有大量人员被困”“车站里没有任何物资,有大量老人、孕妇和小孩,急需食物和水”。

下楼邀请受困者上来前,张恒做了20分钟的心理建设,关于如何让陌生人相信自己。但雨越下越大,没有时间让他演练。张恒和室友径直下了楼,在地铁出闸口公开喊话:

“大家好,大家好,先安静一下,我是在旁边住的。如果有需要的话,可以去那里暂避一下。我们那里没水没电,但是有干净的吃的,干净的喝的,可以等明天天亮以后再走。”

有人问张恒住在几楼,得到回答后,对方笑了一下不再说话。“我没有任何证据证明我是一个好人,我也是刚毕业,能帮就帮。”张恒再补充。没有人回应。

张恒正打算离开,这时一个二十多岁的男生开口:“哥,我愿意相信你,我也是刚毕业”。紧接着,陆续有人跟过来,张恒数了一下,有9个人,这已经超出小出租屋的容量。

张恒给另一栋楼的住户打电话,希望能分流一部分。电话没能接通,张恒回头发现,跟来的人只剩下5个。他猜想,估计是刚刚的电话引人怀疑,离开了。后续通过微博电话联系,又来了3个人。

接待客人的厅室很小,是房间隔断后余下来的6平米。一张餐桌占据了大半位置,零散地放着几瓶调料、藿香正气液、两瓶酒。外面的楼宇都停电了,很黑,屋里没有蜡烛,也是黑的。张恒用手机打了会光,被人劝住,“大家的手机都没什么电,省点电量吧”。张恒给每个人都倒了杯水,可每个人都是一小口一小口地喝。“他们都很体贴,因为我无意中说到屋子里只有这一瓶水”。最后这桶2.5L的水只喝了不到一半。

次日清晨六点多,趁着雨势减弱,大家陆续离开。离开前,有人用餐巾纸记下张恒的联系方式,并转给他一份红包。张恒没收,彼此没有多聊。

瑜伽馆主艾米在朋友圈及抖音上公开地址和手机号,邀请附近被困的陌生人来瑜伽馆借住。然而在暴雨次日,她却接到外地打来的骚扰电话,开口便问“你们提供什么样的服务”。

有人通过手机号加微信,通过后只是询问“你那边安全吗”“郑州怎么样”,也有位男士要求视频聊天,被删除后开始不断发脏话信息。艾米不堪其扰。

3

在这场洪灾中,有两处网红庇护所受到关注。它们因为有着更为完善的建筑设施并及时采取防汛应急预案,得以庇护更多人。

一处是位于郑州北面的东方嘉禾影城,影城经理杨震下班后在地铁受困2小时,随后他趟水回影城,邀请同样受困的人前来。

那天晚上,影城998个座位上座率80%,走廊外面、大厅卡座上都睡满了人。有人录下这一场景:人们在微弱的灯光下,歪七扭八地躺在影城沙发上,沉沉地睡去。短视频平台上,“在郑州一电影院彻夜开放让上千人住宿”的话题下,有近2000万次的播放量。

暴雨后的一周,媒体的采访逐渐多起来。杨震倒是有些后怕,“(当时过来的)有孕妇有老人,万一出什么事呢”。

杨震事后复盘,影城在暴雨夜得以庇护千人,还有一个关键因素——影城所在的丹尼斯百货大楼没有停水停电。丹尼斯百货花园路店店长程华当天下午四点多,带着三十多人的抢修团队开始堆沙包、检修电箱。停车场的水流太大,他们到对面街道搬来市政维修用的长条石头,“有120多斤重”,这才挡住了外面的水流。程华告诉南方周末记者,大厦设计的排水设施较好,配电箱位于商场三楼,没有遭遇水浸。

保住了关键的水和电,7月23日下午东方嘉禾影城便恢复了营业。而同一商圈的百货公司当时仍在排涝,尚未开业,原来三家平分票房,灾后仅此一家。郑州市文化市场综合行政执法支队于7月22日将其列为便民救助站,提供休息场所、免费热水、充电设备,全城共11家影院响应这一号召。

7月25日,东方嘉禾影城正在放映新影片。“7·20”暴雨当晚,大银幕下方睡着许多受困者。(南方周末记者 刘怡仙/图)

另一处网红庇护所则是郑州图书馆。

暴雨夜的晚上,图书馆馆长李红岩站在阅读室中央安抚读者,“大家不要着急,没事啊,今天一直开着,大家都跟家里报个平安”,声音不慌不忙。这则暖心短视频次日即传遍网络。

郑州图书馆副馆长王海英解释,这是寻常举动。图书馆闭馆的时间是晚上7点,但7月20日的晚上,恰是外面雨最大最吓人的时候。不断有读者来问,什么时候闭馆,能否再等等。“平常下雨,我们也会让读者留下来”。

图书馆对面的广场已经被淹没,事后看水很深。馆里的职工也回不去了。等到晚上11点10分,图书馆在微博发了一则通告:“在郑州图书馆附近的被困人员,不要冒险回家,我馆为您提供无线网络、热水、简餐和休息场所。”

图书馆本身的建筑、排水系统设计良好,王海英说,他们当天一直在检查书库,修堵渗水的地方。这座占地76.383亩的图书馆,馆藏总量120多万册,其中还有三千多种珍稀古籍善本,防汛一直是他们工作的重点。

陆续有困在附近的人入馆,“没有很狼狈,没有混乱”。然后,有救援队将滞留在高铁站、地铁站的乘客往图书馆送。

王海英把图书馆外围的灯都打开,室内则留下一半的灯光,“人困难的时候,看到灯光会觉得比较有希望”。她认为这些都很平常,“图书馆是政府提供的公共设施,确实应该取之于民用之于民”。7月21日,还有附近停水停电的居民也来到馆里借宿。

4

灾难降临时,学校常被视为更坚固的公共空间和应急避难场所。中方园双语学校附近是居民区,被称为郑州的“小香港”,人流量很大。当天周边居民楼都停电了,但学校是独立的配电箱,不受影响。他们让居民们把车开进来,充电、接水、上厕所,也成了小小的便民救助站。

与此同时,有数十家中小学校被纳入互助住宿点,多家公立学校负责人表示,政府发文要求开放学校,设置便民点。

郑州市第三中学校长查保翔则告诉南方周末记者,7月20日下午5点左右,他接到西大街办事处的电话,附近的前阜民里和后阜民里有部分房子出现开裂坍塌,须紧急撤出居民,希望学校提供住宿。他开放了12间教室,最高峰时容纳了八百多人。

随着灾情处置的推进,学校逐步成为西大街办事处的物资中转站。老师的办公室、走廊里,都一摞一摞地摆满了麻辣味方便面、矿泉水和香肠。穿着红马甲的志愿者穿梭其中。

两天后,陆续有人搬出去,至7月25日只剩一百多人,“毕竟只有硬书桌,睡得都不舒服”。而留下来的大多是外地租户,他们无处可去,是灾后最脆弱的人群之一。

7月25日,南方周末记者在现场看到,四层教学楼的教室全打开了,走廊外三三两两地坐满了人。天气炎热,有些男人光着膀子纳凉,窗边坐着的大姐用扇子扇着风,把能看到教学楼花园的窗户一一关上,“蚊子多啊”。

教室里弥漫着汗酸味。六张书桌拼到一块儿是一张“床”,上面垫着纸皮,一张单薄的床单。这样的“床”太高了,“昨晚差点摔下来”,一位大叔抱怨。六张椅子也能凑成一张床,椅背相互对着,能防下坠,就是中间的缝硌着不舒服。

空调仅开了一天就关上了。当时郑州仍在抢修电力,负载过重可能造成断电。

郑州三中打开12间教室,给附近紧急转移的居民住宿。7月25日晚,这里住着上百名居民。(南方周末记者 刘怡仙/图)

30岁的王莉有些无措,对于她来说,学校安置点里全是陌生人。她离婚了,2020年9月带着9岁女儿来到郑州送外卖。这是一份相对自由的职业,允许她经常照看女儿。

暴雨那天,王莉送外卖到下午4点,积水淹过电瓶车踏板,“送不了餐了”。晚上11点,房东来敲门,说周围房子出现裂缝,让她赶紧撤离。

于是她“逃难”到学校安置点,和城中村里的邻居都走散了。在安置点这些天,没有邻居帮忙照看,她只能暂停外卖工作陪女儿。

直至7月27日,王莉还没离开,还在找合适的住处。当时因南京疫情出现散播形势,工作人员已到每个教室下发体温枪,要求室长每天登记教室内人员的体温。

5

暴雨过后,河南省胸科医院体检中心主任蔡海羽和15岁的儿子爆发了一场激烈的争吵。

7月21日早上,如注的暴雨终于按下暂停键,郑州放晴了一会儿。带着“鸡娃”的焦虑情绪,仍在医院值守的蔡海羽给家里的孩子打电话:“现在有光了,你抓紧时间学习。”

“你是疯子!”电话那一头突然爆发了,蔡海羽记得孩子朝她咆哮,“你知道我昨晚经历了什么吗?”

丈夫详述了他们回家的经过:道路已成河流,水位有时齐膝,有时过腰。很多地方停电了,回家的人都是摸黑往前走,互相喊“那儿有漩涡,不要过去”,“看着点,这里是楼梯”。丈夫左脚骨折刚刚痊愈,右脚在水中割伤。那天,是儿子在前面用手机打灯、探路,父亲跟在身后。

儿子受到了惊吓,还没缓过来。“孩子总说我只看成绩,评价标准太片面了。他那天晚上的表现很勇敢、有责任感,是不是也值得夸赞?”蔡海羽反思。

这场暴雨下,许多人即便没有受困,也为失联的家人担惊受怕,共同经历这样恐惧而无助的时刻。蔡海羽同事的丈夫在淋雨、趟水回家后打电话报平安,身体一直健壮的人说话哆嗦,听不清楚,同事吓坏了;体检中心的保洁阿姨次日上班时,说到自己差点被冲走,后怕得哭出来;也有人轻松地提起自己被堵在积水的涵洞里,拉起4个人。

蔡海羽看到新闻里,在京广隧道遇难的两个男孩不过14岁。“什么成绩高分,他(儿子)健康地活着最重要。”

郑州图书馆排队的长龙也很快再现,“考研的、自习的、带孩子来看书的”,早上8点,就有人用书包代替排队。只是因郑州出现本土新冠病例,8月1日起,郑州图书馆闭馆了,恢复开馆的时间未定。

7月26日,郑州图书馆正常开馆,阅览室里一片寂静。(南方周末记者 刘怡仙/图)

东方嘉禾影城里,杨震已经回归暴雨前的角色,开始头疼如何自救——疫情影响生意,早在7月初,影城已经因欠租被停电了一回。

7月23日晚的最后一场电影,卖了7张票,但只来了两个人。影厅四角的座位都被买了,却没有人来。杨震忽然想到,“他们(购票者)就是来支持我们的”。

8月1日,影城因疫情再次停业。杨震还坚守在影城,准备在歇业期间培训员工。他心态乐观,“尤其是特大洪涝灾害后,人们需要信心。”

(文中王莉、张恒为化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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