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劣质化不能全怪审查：阅读改变自己，审美改变社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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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老虱，世界史博士，毕业于浙江大学人文学院

以美育改变中国。——蔡元培

看完下面这些文字和图片，我相信有一部分读者会反感我的自恋。我发这篇文章的目的，不是宣传自己，而是试图表达个人观点：这些年，文化产品劣质化，不能都怪文化审查。你我他不读书，更难辞其咎。

我们总是喜欢把一切痛苦和不爽都怪罪于大环境，却从来没有认真自省过：自己是不是大环境的缔造者之一？

有了智能手机之后，越来越多的人不看纸质书，只看电子书了。于是，实体书店纷纷倒闭；有了快手和抖音，越来越多的人不看文字，只看视频了。于是，全民思想深度越来越被磨平。

冯小刚说得对：“垃圾电影这么多，是因为垃圾观众太多”。如果抗日神剧拍出来，压根没人看，我不相信导演还会继续拍。

到高校任教六年了，经常有学生问我：“老师，我只想看看教科书，大学四年考试都通过，本科毕业，文凭拿到，找份工作过日子就行了。读那么多课外书，有什么用啊？特别是那些文科的书，看多了，能当饭吃吗？”

我说，接受高等教育，不单单是为了获得职业技能，更应该积极拓展心智，培养博雅气质。

拿着同样的工资，为什么有些人的生活就像风干的咸菜，有些人却把日子过成一首诗呢？

同样旅行，有些人，走了很多地方，言行举止仍然俗不可耐。有些人，走过的路、看过的风景，全都内化为视野、审美和价值观？

生活状态差异的背后，其实是感受生活能力的差异。感受生活能力的差异背后，是美学素养的差异。美学素养来自优质却无用的阅读。

蔡元培很早就意识到，改变中国，首先需要的不是科技和制度，而是改变人的精神世界。最能胜任这个任务的唯有审美教育。

德国诗人席勒更早就发出了同样的呼吁：通向自由的道路，首先是审美教育。他深信，一个美盲充斥的民族，很难开展成功的经济政治改革。

二战之后，日本和德国从废墟中快速成长为经济大国。这两个民族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都热爱阅读，书不离手，对生活美学有着极致追求。这种生活态度渗透到经济生产中，就是精益求精的工匠精神。没有这种精神，能有享誉全球，畅销世界的过硬品牌吗？

乔布斯说过，苹果与其他品牌的最大区别在于，追求科技的同时，绝不放弃对艺术和审美的追求。

为什么我强调“优质阅读”呢？现在出书太容易，垃圾出版物太多。一年到头不摸书的人，也能洋洋洒洒出版几十万字的“著作”。这一类书，读多了，不但味如爵蜡，毫无意义，还会让那些文字垃圾污染和钝化自己的心灵空间。

为什么我强调“无用”呢？看工具书、看教材、看辅导书，看科研和课题相关的文献，那不是真正的阅读，那其实是带着实用和功利目的的“体力活”。真正的阅读，应该是超越功利目的，纯粹受灵魂驱动的。“无用之用，方为大用。”

我奔五了，至今单身未婚。很多学生、朋友和同事，来到我家，都会感到惊讶，为什么一个单身男人，可以把家收拾得这么雅致？他们问我有什么经验。我说，其实就是多读书，读好书。任何优质阅读，都将沉淀并内化为审美。审美品位是无法模仿的。所以，谈不上经验。一模一样的家具，摆在不同的人家里，会呈现出不同的味道（我有点自吹自擂了，不好意思。）。

阅读还能赋予一个人心灵的宁静（Inner Peace)。我这个人情商比较低，脾气不大好。每次心情烦躁的时候，唯有读书，能让我静下来。

这是我买的建了十年的两室一厅70平方二手房。我没有重新装修。把原房主的家具几乎全部扔了之后，只留下那个电视柜。

自己花6000元买了一套新家具，种了一些花花草草，轻轻松松就把家装扮得清新淡雅。

一个人生活，只想把日子过得清清爽爽。单身独居的好处是不需要太多东西。

我的居家原则是，如果有什么物件，我想不起来在未来一年之内有什么用途，我就毫不迟疑地扔了，宁愿将来要用了再重新买过。

我买家具从来不买贵的和名牌的，只买简单、淡雅、极简主义风格的。 

上图和下图是三十平方米的客厅。摆了张床，夏天兼做卧室，躺着享受凉风，欣赏窗外的绿植和青翠的远山。

两百元的沙发，简简单单，清清爽爽，一个人坐刚刚好。

最喜欢在宁静的夜晚，开着台灯，一个人在客厅看书、看电影、听音乐。我喜欢橘黄色的灯光，营造温馨感。

在地中海风格14平方米的卧室，我放一张书桌。白天可以坐着看一看书。看累了，抬起头，就能看到远处的青山。

6平方米小卧室，更温馨。冬天可以睡在里面。贵州的冬天湿冷不堪，躲进小卧室，油汀一开，马上暖烘烘的。冬天的幸福感可比夏天廉价易得。

我喜欢在家的角落种一点容易养殖的花花草草。有些是种子被风吹来的野草，我也不清楚是什么植物，让它们自由生长，给我的窗台和阳台增加田园野趣。

阳台远眺群山。

有时间就自己下厨。一个人生活，简简单单，一样菜就够了。旁边那一小杯酒是自己酿的果子酒。每天一小杯，活血又开胃。

家附近的一块湿地公园，每天散步的好地方。晚上十点半，人潮褪去后，到那里走一走。享受幽静，享受孤独。

夜深人静了，回到家再写写文章。写好了，就发到公众号上。希望这篇自吹自擂的文章，能在某种程度上激发你对生活美学的热爱和追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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