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见这一代最杰出的中年人毁于枸杞”⎮315深度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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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海枸杞重金属污染事件调查

2021年上半年和下半年，我们两次奔赴青海调研及巡演

#泡重金属枸杞，听重金属音乐#

一

中国人一年吃了42万吨枸杞，看看这背后有哪些疯狂的广告

据统计，

2020年，中国人总共吃了42.85万吨枸杞，

这背后离不开疯狂的广告：

《泰始皇寻找千年的长生秘诀！被世人公开,黑枸杞……》

《枸杞可以补肾壮阳,但这4种人不要轻易吃,相当是毒药》

《肾虚有救了,枸杞搭配它,每天吃一天,7天彻底根除》

《它是“水果之王”,营养堪蓝莓8倍,美容养颜……》

《为什么咱们中国枸杞让外国人疯狂？看完你就明白了》

《枸杞也是防脱生发的良药，一个月脱发白发乌黑浓密》

南方人比北方人更爱枸杞

最爱买枸杞的10个城市

杭州、上海、南京、深圳、广州，

北京、郑州、武汉、合肥、苏州。

图片来源：微博@互联网那些事儿

二

知名度仅次于宁夏的青海枸杞：到底有没有农药和重金属残留？有没有土壤污染？

柴达木枸杞：又叫青海枸杞，主要产于青海省海西州柴达木盆地的格尔木、都兰、乌兰、德令哈等地区。没有工业污染，人口密度小，生态环境洁净，水源、土壤无污染、无农药和重金属残留，生产的有机枸杞达到国际同行业最高标准。

—青海省海西州政府官网

柴达木盆地诺木洪的大牌子

柴达木枸杞生长于有“世界四大超净区之一”的青藏高原昆仑山下，平均2800米的海拔、年约3200小时的日照、昼夜30℃的大温差以及方圆300里无污染的环境以及富硒的土壤特质让柴达木枸杞基本没有农药和重金属残留问题，柴达木枸杞被誉为“青藏高原红宝石”。枸杞种植总面积目前已达到74.8万亩，已成为全国最大的枸杞种植区，目前柴达木盆地中有红枸杞、黑枸杞、黄枸杞、白枸杞、紫枸杞五大品种，主要集中在诺木洪农场、诺木洪乡、都兰、格尔木和德令哈。

—整理网上的相关宣传

三

真相令人震惊：

经采样检测，25%的枸杞铅超标，

30%的枸杞二氧化硫超标

论文显示，

柴达木枸杞农场土壤铅镉汞超标

柴达木盆地诺木洪农场（卫星地图）

柴达木盆地格尔木河西农场（卫星地图）

1、检测结果：25%枸杞铅超标，30%二氧化硫超标

随机购买的20份枸杞样品（20斤），源自柴达木地区的田间商贩、超市、特产店。价格每斤25元至45元区间。

总共20份枸杞，根据《食品安全国家标准食品中铅的测定》，高达25%的比例铅超标，不适合人类食用。其中威胁最严重的，铅超标最高达4倍。

高达30%的枸杞二氧化硫残留量超标，不符合中国实施的《食品安全国家标准》食品中农药残留最大限量。人体过量摄入二氧化硫，容易产生过敏，可能会引发呼吸困难、腹泻、呕吐等症状，对脑及其它组织可能产生不同程度损伤。

2、论文：土壤镉、汞、铅超标，枸杞镉、铅超标，约20%枸杞农药残留超过欧盟最大限量标准

5种元素含量均值分别为Cd0.16mg·kg-1,Cr37.09mg·kg-1,Hg0.02mg·kg-1,Pb22.92mg·kg-1,As10.46mg·kg-1,Cd,Hg和Pb元素的含量值高于青海省土壤自然背景值。本研究区域内种植土壤主要受人为活动干扰为主，农资投入品的使用是影响土壤重金属富集的重要原因;调查发现枸杞种植生产过程中普遍存在大量施肥现象，不同产区田间管理模式差异较大，导致个别样品重金属Cd含量值超出限量标准值。

根据《食品中污染物限量》(GB2762-2012)中的农产品重金属限量标准，枸杞中Cd和Pb有超标现象，分别为35.56%和2.22%。（《青海省枸杞重金属含量分析及土壤关联性研究》2018年）

检测的150个枸杞样品中，有32个样品个别农药残留超过欧盟最大残留限量标准，其中超标率最高的是哒螨灵，达到了9.3%。

通过对枸杞主产区所收集的150个枸杞干果进行农药残留风险评价研究发现，96个样品检出了农药残留，占比为64%；有32个样品个别农药超标，哒螨灵的超标率最高，达到了9.3%;以国家标准规定的食品中污染限量值为评价基础，所得的均值指数法值PI为0.333，枸杞处于轻污染状态。

以国家标准为基础，As和Cu的值分别为0.56、0.677，单项污染指数值较大，应重点关注。（《柴达木盆地枸杞农药、重金属质量安全评价研究》2018年）

对青海枸杞种植土壤50份样品中5种元素进行含量分析表明,Cd,Hg和Pb3种元素的含量值略高于土壤自然背景值。（《青海省枸杞种植土壤重金属富集现状及潜在风险分析》2018年）

3、危害：威胁农作物质量安全，食用重金属土壤生长的农作物或将致病

土壤中重金属污染的途径有很多，主要包括污水灌溉污染、肥料污染、大气沉降污染、农药重金属污染和交通污染。

农田中重金属超标的危害主要表现在以下三个方面：

第一，对农田土壤的危害：大量重金属进入农田土壤后，不能降解，也无法迁出，逐步堆积后会对土壤的理化性质和生物特性造成不良影响，危害土壤中的生物群体。

第二，对农田的农作物造成危害：重金属污染会对农作物造成直接伤害，可能导致农作物生长不良，甚至会造成农作物的死亡。受到污染的农田出产的农作物，其重金属超标，威胁作物质量安全。

第三，对人体健康的危害：土壤中的重金属等污染物会通过各种食物链，经过逐级生物富集对人体健康产生危害，还可以通过影响水体和大气环境质量间接对人类健康造成威胁。

四

枸杞乱象：本地人都不吃的枸杞，让“全国人民吃毒药”

作为本地信息交换的枢纽之一，当地出租车司机表示，本地人不吃本地种的枸杞。作为种植并采摘过枸杞的本地人，聊起大量种植户在枸杞里投放亚钠等有毒添加剂的行为，大骂：“他妈的全国人民吃毒药。”

我们走访时，遇到多位在田间施肥的农民，有人说**“我们自己不吃，当零食也不吃”**，有人说“我们就摘（枸杞）果子的时候吃一两个，我们几乎不吃这个。”

1、一棵枸杞树要施两三斤化肥，一亩地要施化肥600-900斤，过量施肥会造成土壤重金属富集

国家化肥商业储备库（诺木洪）

诺木洪拉化肥

格尔木农场拖拉机拉化肥到田间

出于对粮食产量和经济效益的追求，农民大量施用氮肥和磷肥，土壤酸性成分急速飙升。研究表明，土壤pH值每下降一个单位值，土壤中重金属流活性值就会增加10倍。研究表明，长期施用化肥会造成土壤中重金属的富集。如长期施用硝酸铵、磷酸铵、复合肥，可使土壤中As的含量达50~60mg/kg。如被誉于“塞上江南”的宁夏贺兰县，家家户户都有畜禽养殖，畜禽粪便腐熟的农家肥是村民向农田施用的主要肥料，长此以往造成土壤中Cd元素的累积。

诺木洪化肥价目表（2021年）

整个柴达木无公害种植区施肥技术粗放，施肥不合理。种植户为了追求产量，盲目和过量施肥的现象普遍，缺乏平衡施肥技术指导，造成肥料利用率低，浪费大。种植区有机肥施用量较少，个别有机枸杞基地和绿色枸杞基地以施用有机肥为主，主要是鸡粪、菜籽饼、羊板粪和商品有机肥，仅有少数农户施用农家肥，有机肥种植前主要作为基肥施用。大多数农户和基地以施用化肥为主，施肥品种较单一，主要是尿素和磷酸二铵，有部分农户施用复混肥，基地施肥较统一。全年施肥约5~6次，关键生育期均要施肥，从叶萌发期至第三次结果期施用。主要施尿素和磷酸二铵，多采用撒施或穴施方法，逢浇水即施肥，用量较大，每棵树每次500g左右，尿素用量较高，全年尿素施用量200~300kg/666.67㎡，磷酸二铵施用量150~200kg/666.67㎡。

格尔木农场农民施肥中

在诺木洪农场，一位种宁杞一号的农民表示，“你稍微肥料多一点，枸杞大一点，你肥料少一点，枸杞就小一点。按用肥量长。一棵树要三斤到四斤。它肥料好一点，它效果好一点，你便宜的肥料效果没有。核酸二胺一般都要放。羊粪不行，羊粪放多了两年，树会死。它腐蚀得厉害。这里一般全部是化肥。这个有机肥复合肥稍微加点。”

2、重罚之下，添加有毒药剂的枸杞，依然畅销全国

柴达木枸杞颗粒饱满、比起其他产区的枸杞，糖分更多，正常晒干后枸杞容易粘黏。市面上的“毒枸杞”，一般是在枸杞晾晒过程中添加焦亚硫酸钠，使枸杞色泽鲜红，不易粘黏，看上去品相较好更好卖。

A、“判我刑我都要放”，亚钠添加最高超过了国家标准300倍

淘宝上搜索亚钠

亚钠的全称是焦亚硫酸钠，是一种食品添加剂。食品工业用作漂白剂、防腐剂、疏松剂、抗氧化剂、护色剂及保鲜剂。亚硫酸钠会致癌，对呼吸道、肝脏、肾脏几乎身体所有器官都有较大的损害作用，摄入量过大甚至会直接导致死亡。

诺木洪的一家枸杞专卖店老板表示“国家是允许放这个东西。但是他有一定的比例的啊，不能超标。正常的，一千斤水里面只能放一两，现在种植户手上，一百斤水里要放三到四斤。”

据当地人说，“90%的人都搞亚钠。亚钠不打，枸杞没那个红，颜色变得黑一点。”

一位种植户说，之前还有人当着警察的面说，“你就判我的刑我都要放。因为我不放，你跟我卖出去？对不对？判我刑我都要放。他也不抓人，有好多人在那里。”

B、“不加亚钠，收购枸杞的老板不要”

2021年9月拍摄

农民为什么要用亚硫酸钠呢？因为枸杞要去除表面蜡质层才能晾干，传统方法是食用碱水处理后晾晒，天气不好时，枸杞晒不干会坏掉。使用亚硫酸钠加工后，能加速晾干，晾晒期间不会坏，而且颜色鲜艳好看；另一方面，因自身没有品牌或品牌不够大，大部分农户的枸杞只能被枸杞公司收购，收购商偏爱颜色鲜艳的枸杞，自然枸杞低价且无销路，倒逼农户使用亚硫酸钠。

与格尔木河西农场村庄里小卖部店主聊天，她说：“一般没有不加添加剂（亚钠）的。不加的话，收枸杞的老板们不要。”

一位姓牛的种植户表示：“我自己家有三四斤，没有放药。自己吃的。我们也希望不放药的。市场上的果子挺好看的，都是有添加剂（亚钠），颜色很红很红。我们不想添加啊，但人家不要。人家不放的买个十几块，人家放了的卖个二十几块。那个差很多啊，肯定要放啊。”

另一个种植户说：“头茬枸杞（卖）16（块），二茬（卖）14，三茬（卖）14。去年没卖的今年卖了18，涨价了。我们都是晒干的，烘干增加成本价。晒干要四天，第二天茬（晒干要）四五天、五六天，天气变凉了。天气好的时候，晒出来的颜色好看些。不放添加剂也好看些。如果天气看着不好，就放添加剂。下雨也不怕。防虫防腐。网上好看的里面添加剂太多了。”

还有种植户说：“比如你是老板，你是买枸杞的。一年的放，今年你来买，八月九月你来买，你要把全年的货买了囤起来。万一你没卖完，明年你还可以继续卖，后年还可以继续卖。它果实不烂，不败色。你随便卖。它就是说，从今年的新货，也说得过去。它颜色不败。它也没烂。像这种，晒果子不加进去亚钠，我跟你说，这果子它放不了一年。果子就慢慢黑了。如果你是老板，买那么多没卖完黑了卖给谁啊？”

C、因为晒干比烘干少1块钱的成本，他们在公墓里面晒枸杞、选矿厂附近晒、马路边晒……大风起，尘土飞

诺木洪公墓，2021年9月拍摄

柴达木枸杞的生长环境不像内地，它们被戈壁、雪山、沙漠包围，晒枸杞的时候，飞沙走石是常态。大部分的种植户仍沿用传统方法自然晾晒和人工拣选，此方法使环境中的灰尘、病菌、虫卵等物质附着在枸杞的果面，会造成有害微生物的危害，晾晒地点距离公路较近，粉尘和汽车尾气也容易造成二次污染。

夹在格尔木河西农场里的中铁

诺木洪枸杞专卖店的人说：“那个晒场里面的果子，就是晾晒的果子，它们基本上都加（亚钠），因为它们晾晒的时候需要七天。万一雨淋的话，那个颜色黑的很难看。我们这烘干的话没有必要的，我们烘干就是二十多个小时就可以。

他要是晒干的话就不行了，晒干的话它就是那个风沙特别大，它中间万一淋雨，这个果子就几乎是报废了，也不能收尾。”

“那时间是下雨是最多的（七八九月），刚好在枸杞那个季节，万一就是说中途他下了两个小时的雨，然后就不行了。但是他下雨也不是太久，他就是一个小时两个小时。但是如果说的刚刚摊上去，然后这个果子下雨了，然后这个果子就废了。烘干的话，就是相对来说稍微高上一块钱。但是有的人他就计较这一块钱。他一般种的话都是几十亩、一百多亩，然后他都计较这个成本了。然后他一亩地产上一千斤、八百斤，他就是说几百块钱就出来了。”

3、农药：“原来最多打一遍药、两遍药，现在打四遍药、五遍药”

诺木洪农场打农药

有关学者研究发现，我国枸杞病虫害有20余种。其中，发生在柴达木地区的主要病虫害有3种，分别是白粉病、蚜虫和螨虫。严重的病虫害危及果树、花和幼果的成长，对枸杞产量和品质造成了较大的影响。一些农户为了追求个人利益，就施用大量的农药来防治，不可否认，短期几年内提高了自己的经济效益，然而，这种方法严重危害消费者的生命安全。

在田间碰到干活的家民，风大，他用树枝扶枸杞，宁杞八号，最高产量1200斤。他说：“原来打一遍药，打两遍药，最多，现在打四遍药、五遍药。我们听话的人，都是从大队农资配送站配的药，不听话的人，从格尔木，从西宁，进不准打的打在食品上的药，那个（农药）残留就下不来，肯定对虫子有效啊，打那种。我跟你说，这一路开始打，打到头，这里的虫子就开始掉了。现在要抓，只要抓住你了，就是上万上万的罚。”

4、最疯狂时，黑枸杞卖到8000块一斤，现在收购价每斤20多块；以前卖枸杞地，一亩地，有人能卖到6万，现在无人问津

诺木洪枸杞农场（5月拍摄）

诺木洪枸杞农场（9月拍摄）

前几年黑枸杞卖得最疯狂时，很多人造假，卖青海黑枸杞时，将新疆、宁夏等地产的黑枸杞混入青海黑枸杞之中，这种手法消费者根本无法辨明。

还有业内人士说：“你知道我13年14年枸杞最疯狂的时候，我一斤黑枸杞能卖到多少吧？我说出来怕吓到你，你就别管啥时间，我跟你说，我一斤枸杞能卖到五千到八千块钱，黑枸杞。哎，没办法啊，草原里面你知道我们收一斤鲜果回来，你知道多少钱本钱？一百二到一百五之间，七斤半到八斤才能出来一斤成品货。你自己算，我再除掉人工啊。我还要再过筛子，把小料要过掉。我跟我同学从诺木洪开上车，跑到新疆去收了一批黑枸杞。你知道我们最夸张的时候，那一车黑枸杞挣多少钱？五十万啊！”

“我卖过最贵的地，六万块。成本五万块。一亩赚一万块钱。那二十多亩地挣二十多万块钱。那我一个冬天啊，我两三月，我赚了一百多万。”

也有很多人在疯狂的赌博中成为输家，枸杞地价格狂跌，在格尔木，至少有30个商人输得一塌糊涂。

5、两种说法：

A、宁夏人买青海枸杞包装成宁夏枸杞；

B、青海人把青海枸杞包装成宁夏枸杞

无论哪一种说法，都显示出品牌的无序、著名品牌的稀少、市场的混乱以及消费者知情权被侵犯。

对宁夏枸杞来说，虽然有着巨大的产区知名度和中国驰名商标的金字招牌，但卖相不讨好，这也给了其它产区的枸杞一些“运作空间”，有人说“青海和甘肃的货非常多，中宁枸杞的量没有那么大，只要是从这里出去的枸杞，大家都说自己是宁夏的枸杞，很多从中宁出去的、打了中宁包装的枸杞其实都是外地货。”而中宁县政府的统计数据似乎也印证了这种说法，中宁国际枸杞交易中心的年交易量是15万吨，而中宁枸杞的产量仅占1/3。

对青海枸杞来说，“宁夏的枸杞它属于品牌，它时间久了打出品牌，你要是按品牌，我们这边比不过的；但是按品质的话绝对超过的，因为这边日照时间比较久，从早上六点天都亮了，晚上十来点天才黑，它的日照时间比较久。就是说它的这个品质是相对于来说，糖分、上糖量都特别好的。”

而**在格尔木，**每年八九月，宁夏很多老板，在这边整吨整吨的购买枸杞。买回去后，从宁夏的厂里发往全国各地。

6、当地网红枸杞品牌因猫腻而离场，三无产品依旧在市场暗涌

现在查得越来越严了，有卖枸杞的老板说：“现在这个食品这一块，一定一定要小心。你看像在农场到现在。呃，农场有三个网红吧，有人干了一年就搬走了，搬走的原因是。就因为投诉。虚假广告太多。被举报了。那谁谁谁，前年搞走的原因在这也是，枸杞出了问题。

你没有生产厂家，你没有生产日期，没有卫生许可证号，所以你就是你尽量注意。我把网店给关掉了。一年销量消不了多少，反过来吧，动不动这个投诉动不动那个投诉，哎呀，头疼，我跟你说，一年我他妈往往市场监管所跑，腿都跑断了。而且现在国家明文规定的嘛，假一赔十。买一袋枸杞二十块钱，完了你得赔二百块钱。你不赔可以啊，市场监管所不撤诉。不撤诉市场监管所天天找你麻烦。

我这个地方就放了这么一个袋子，你看这个袋子上面什么都没印，你看到没有？然后我再放了这种白皮袋子啊，这就是应付市场监管所的。”

7、网上销售迎合消费者的假广告：宣传时说枸杞是自然晒干的，发货时只发烘干的

示意图

消费者一方面迷恋自然晒干的广告描述，另一方面又不满意自然晒干的颜色和黏度。

据一位业内人士说，“如果说你要想畅销的话，你就说自然风干啊、自然晾干的，因为他们都不知道这个自然晒干是怎么回事。

晒干的有很多沙子，我们吃的一般都吃那个烘干的。但是你要是跟他们说啊，我给你发的货全是烘干的，他会说烘干的失去养分，怎么怎么着了，他们一大堆。

**但是你一旦给他发了晒干货，他就说你这什么枸杞啊。你一旦给他发自然晒干的。各类什么事情都出来了。**他那个自然晾干了，第一次晾干了以后，邮寄出去，还没有到地方几乎都都是一个团子了，就是坨到一起了，坨到一起了。因为他那个晒干是七成干，他不会晒十分干的，他这个走出去的第一压秤嘛，他这个东西卖的都是很压秤的东西。

他全是给你差评。

**所以说你这个宣传的时候，宣传那个什么晒干的，但是你发的时候必须要发烘干的，为什么嘛？他们看到的，和他们想的是完全两码事的。**他们想象的啊，这个晒干的很好的啊，健康的很好，就是说养分什么的都没丢失，他们想象的跟这个实际的是完全两码事。”

8、化肥袋就地焚烧，毒烟飘散到枸杞地里

格尔木河西农场焚烧化肥袋、各种瓶罐

格尔木河西农场修建有很多化肥袋的回收点，我们在走访期间发现多个水泥盒子正在就地焚烧，毒烟四散，直接污染到枸杞地。

五

灵魂质问：一个杰出的中年人要泡多少毒枸杞才能彻底把自己废掉？

温馨提示：据说，一个健康的成年人每天吃20克左右的枸杞比较合适。

百度百科“中年人”：依我国国情，普通人40岁-55岁作为中年阶段较为符合实际。此类人往往伴随着知识仍在积累增长，经验日益丰富，然而人体生理功能却在不知不觉中下降等的特点。

解答小学数学题：每天泡20克枸杞，一年来下泡掉14.6斤枸杞，那一个中年人喝16年喝掉了多少斤？

答案是……234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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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3：重金属乡村巡演2021-2022

针对严峻的重金属污染，我们想做点什么。

重金属污染无异于一场噩梦，多年来，儿童血铅事件、毒大米事件以及全国各地癌症村事件频发，给乡村带来了苦难（而中国1/5的耕地受到了重金属污染，当抽象的数据转为具体的污染事件，件件触目惊心）。与此同时，重金属污染多发生在没有话语权的乡村，具有高度的隐蔽性，在今天“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的国策之下，环境污染问题在很多区域依然是极为敏感的话题，信息被遮掩，污染事实无法被公开，公众知情权得不到充分保障。

2021年春夏，我们结束了在中国7省8个被重金属污染的乡村调研（还有3个号外项目：ZiBo火锅鱼泼脏水节等），合起来即8+3。随后，我们邀请多位朋友根据调研资料作词，邀请两支重金属乐队前往8个乡村进行巡演，让重金属关注重金属，让被遮蔽的残酷被更多人看到，并联结更多人参与进来—这个项目名为“重金属乡村巡演2021”，我们期待通过直接行动推动相关部门和企业对11个受重金属污染及水污染的地方进行治理修复，期待整个社会关注到比雾霾更严峻的重金属污染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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筹集调研检测巡演费用15万+

（8地检测费用，我们借支了5万）

（8地调研和巡演，借支了5万）

**（后续，我们将重返污染现场的执行费用5万+）
**

目前，在资金和参与人员都非常窘迫的情况下，我们已开展了一系列工作（调研4个月以及全国8地的巡演）。我们的重金属乡村巡演，建立在基本的田野调查和所在地污染样品的详细检测之上。调研地点和巡演地点涉及到中国西北、西南、中部、东部、南部。

为了还清借支的5万检测费用和8地巡演费用，以及后续重返污染现场执行其他项目（以便推动相关企业及部门改变），我们执行小组尝试售卖我们巡演的同款T恤《重金属乡村巡演2021：预售巡演同款T恤，筹集巡演+检测费用》（请点击这篇文章左下角的“阅读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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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金属乡村巡演2021-2022

联合工作组

公益支持：中国绿发会

调研小组：茜瓜、萍曦、小黄、范博、田曦、坚果

乐队：老头乐、土壤改良

作词：冰煌,基丁叔,常乐,狼,周琰,李佳,东启,宏彬,坚果

大众评委：八十人

编辑小组：懒人、鸭鸭、麻麻雷、Kate

执行小组：老白,冰煌,常乐,小明,坚果,宏彬

技术支持：湖大土壤资源保护与污染检测研究中心、杭州陆恒生物

设计支持&物料赞助：蓝小劫

录音：中云

拍摄：老白,常乐,可乐S,宏彬,坚果,车车,小朱,大朋

剪辑：老白、车车

导演：车车、大朋

发起机构：青朴公益、潜行艺术

发起人：坚果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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